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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异常。
“那你打算怎样?我娘我必须见,即使我不见他,她也有一天会见到我,你以为你这个军营又多大?”
“只要你不见她,她绝对不会见你,因为她从来卜踏出帐外半步,她只会喝酒,她只会在半醉半醒中度过一日又一日,一夜又有一夜,从不理会我的心疼,她只会时哭时笑,活在她一个人的世界里,从不允许我走进去,她怎知我——”
“既然如此,为何你不放手?为何你还要折磨她?”听到他梦呓般的话语,听到他带着忧伤的声音,我的心似乎被撕开了一道裂口,慢慢地痛了,原来娘她一直过得很苦?
“不,我绝对不会放手,你死了这条心,这话我只允许你讲一次,如果你敢再提第二次我会要你的命。”他的眼又变得阴郁起来,身上腾起浓浓杀气,完全破坏夜的静谧,风的凉爽。
我怒视着他不说话。
“邺城的兵马从今天开始归你管,大概还有十万多一点的兵力,那边有一个帐房单独留给你,你过去就行。”他冷冷地说,似乎再说一件与他和我无关的事情。
“现在战况如何?”我还是忍不住问他,毕竟这才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头等大事。
“两国兵力相差并不是很大,只是沧祁一再宣扬导致我们瀚国有亡国之危的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进攻,而是本王为一个女人而妄顾百姓性命,是一个昏庸无道,纵情声色的王,而你娘就是红颜祸水,所以军心动摇,斗志不振。”说到这里时,我看到瀚暮眼角的恨意,我知道他一定恨死了沧祁。
两军对诀,斗智、斗勇也斗心,如果换我是沧祁,我也会这样做。
“把我娘送走,只要我娘在战场上一天,你教将士如何为你卖命?你想斗心如何高涨?”我怒斥他。
“我不需要你提醒我,我比你还清楚现在的形势,别一来就对我指手画脚,我肯跟你讲话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你以为你是谁?”他冷冷地说,腾腾杀气在头顶盘旋。
“你以为我愿意与你讲话,你以为我愿意与你靠得那么近?如果不是为了瀚国,如果不是为了瀚国子民,我恨不得一刀将你砍成两段。”我咬牙切齿地说。
“一刀砍成两段?你别以为你赢了一两场仗,就把自己太当一回事,我告诉你这个世界还没有人能将我斩成两段,就是你的那么情人也还没有这个本事。”
“是吗?要不就试试?”我傲然地抬鍪看着远方,空气又一下子变得凝固,稍稍缓和的关系又再一次僵硬冰封。
其实我好恨他,不要说与他交好,就是说一句话,见一面我都不愿意,但我深知狄仁、狄陌两兄弟之所以败给我,是因为他们沟通不够,相互猜忌,兵力分散,如今我不能蹈他们覆辙,否则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亡国,无论我现在多恨他,无论我们之间的矛盾、怨恨有多深,我都要强迫自己把这些钱摆在一边。
“你以为我娘不出来就不存在了吗?她永远是将士心中的一条刺,你何必要我娘当上这样一个罪名?这世界没有人愿意担负红颜祸水,红颜祸国的罪名。”我脸上不带一丝笑容,我心疼娘,我恨他。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你以为我愿意颜儿担负这样的罪名,只是鞭长莫及,我看不到她,我总觉得她会从此消失不见,不到万一,我会留她在军中?只要娘平时不出来,能有多大的事儿,我就不信他能攻陷芜城?到时鹿死谁手还不知呢?”他的脸又变得又冷又硬,双眼却涌动着串串火焰。
“如果你再是这样执迷不悟,你这只小鹿一定死在沧祁手中,瀚国这只大鹿一定死于沧国这个大灰狼的利齿下,连骨头都不剩。”我怒视他,毫不畏惧他眼中的怒火。
“现在你不舍得也得舍得,不愿意也得愿意。”我的声音如寒冰一样,希望将他冰封。
“闭嘴,现在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他眼带厌恶,似乎我是盘旋在他身边的苍蝇,恨不得一掌拍死我,我们都是极其矛盾痛苦的两个人,都厌恶对方,都恨不得对方死,但又不得不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量事情,这对他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折磨一个煎熬。
大家都在压抑彼此的情绪,但总是在不经意间爆发。
沉默了一下,冷静了一下,再努力克制了一下,我们终于可以撇开各自的情绪,蹲在地上比划起来,也是这个时候我更真切地知道我与沧祁兵戎相见已经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事情,他不能回头,我也不能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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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劈风斩浪:060::心碎的重逢
与瀚暮争争吵吵,怒目相向商量完下一轮的作战计划后,已经疲惫不堪,我兀自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站得太久,有点头晕目眩,竟然视线一片模糊,看不轻前方的路,我只得闭上眼睛一会,稳定一下心神,才大步往前走。
为什么确定好作战计划,我没有任何兴奋感?为什么又一轮恶战在即,我已经没有任何紧张?我头也不回朝他安排给我的帐房走去,一步又一步,步步沉重。如果可以,我不愿意与他多呆一刻,如果可以,我不愿意再与他多说一句话。
我脚步蹒跚,心情沉重地回到帐房,神志似乎还不够清醒,我无力地扔下手中的剑,我整个人虚脱般直直躺了下来,我是那样的累,我那样的疲倦,我真想从此一睡不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用烦。
我以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入眠,我以为我一躺下就会梦到娘在对我微笑,但为什么双眼闭上了人却那么清醒,为什么闭上了双眼,心依然乱如麻?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躺着又爬了起来,爬起来又躺下,始终不能将浮躁的心静下来,不知道是这里太陌生,还是我离沧祁离已经太近太近?沧祁,你是否能感受到我的气息?你是否能感受到我此刻的矛盾与不安,你是否能感受到我的煎熬与疼痛?
娘此刻更是近在咫尺,但却感觉远在天涯,但我不能与她相见,也不能缓解她内心的痛苦,娘你为什么还要酗酒?这军营怎么会有酒?我愤恨地咒骂,瀚暮你这厮为什么连一个女人都看不好?
为什么还要流泪?娘你不是对我说心要够硬,心要够冷吗?风儿做不到,难道娘你也做不到吗?
我不去找娘,并不是怕了瀚暮,而是怕现在去瀚暮帐中找娘,只会徒增娘的内心羞辱而已,一想到娘我就郁悒无比,现在瀚暮戒心那么重,要带走娘谈何容易?这个时候我可不想这个狄王出来搅局,他过来只会越搅越乱。
事有轻重缓急,此刻迫在眉睫的是将沧祁打败,将沧军击退,要争取赢的时间只能靠这两个月,两个月内局势不能扭转,我娘的事情拖无可拖,狄王忍无可忍一定会再次发兵,到时想取胜更是难上加难,瀚国的局势只会雪上加霜。
无奈还是无奈,纠结还是纠结,我只能长长叹了一口气,在静谥夜晚,这声叹息竟是那样的清晰绵长,让人柔肠百转。
一整晚,思绪万千,怎么理都不理不清一个头绪,我睁大眼睛努力地去思索,希望能找到一个让自己心里舒服点的做法,但结果发现只会徒劳无功。
天微微亮的时候,我已经站了起来,既然无法避也无法躲,我只能勇敢地去面对。我出了营帐,如今我在邺城的所有军队,他们看见我平安归来,兴奋得大喊大叫,声音让整个军营也沸腾起来,那激动的脸让我动容,甚至有些铮铮的男儿当场洒下几滴英雄泪,那是出生共死的情谊,那是永生永世不能忘记的生死相依,看到让我不禁眼睛湿湿的。
“兄弟们,我已经平安归来,今日我站在这片土地与兄弟们再一次流血流汗,保卫我们的家园。”我的声音有力而富有感染力,声落掌声雷动,欢呼声不断。
“我们能打败狄军,也一定能打败沧军,我们能守住邺城,也一定能守住芜城,因为我们是最强大也是最团结的军,因为我们会誓死捍卫国之尊严,我们会用我们的血,用我们的生命守卫我们的家园。”我洪亮的声音在广袤的天空回荡,将土们的呼声在辽阔的土地此起彼伏,那高举的双手,那朝气蓬勃的脸,那充满希望的眼睛,让我顿时豪气万丈。
这一仗我一定也能赢,沧祁我一定也能打败你,但沧军的兄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怨你们的虞少将,因为我没有选择,因为我已经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但想起沧祁,心又禁不住往下沉,怎样沉都沉不到底。
沧祁,对不起,我要赢你必须出此下策,我要记得这场仗必须要让你身败名裂,为什么决战的计策我已经想好,但我的心为什么那么痛,痛彻心肺,痛到连呼吸都觉得难受,痛得想策马狂奔,大哭大笑一场?
“你准备好了吗?”瀚暮问我,他轮廓依然冷硬,但此时他看我双眼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切,让他看起来不至于太过冰冷。
“我准备好了,将士已经在前面侯着等待我们一声令下,难道你没有看到吗?”我冷冷地说,双眼望前方,那是沧祁驻军的地方,沧祁我来了,但却没想到是--
“我是问你的心准备好了吗?如果觉得太难,我们换一种战略。”他沉声说,声音微微沙哑,让我的心也微微抖了一下。
“不用了,要想赢心就一定要硬,要想不亡国手不能软。”我依然冷冷地回答,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双眼此刻也平淡无波,但谁知道我的心痛?谁能感受到我内心的煎熬与苦涩。
“如果实在太勉强,可以--”
“废话少说,怎么像一个女人那么啰嗦,出发吧。”我回头大喝一声,以掩盖内心的彷徨与动摇,我怕他再问多一句,我真的会掉头就走,离开这军营,离开这血腥的战场,离开沧瀚两国,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不问世事,永生永世不见沧祁,永生永世活在思念当中,活在煎熬当中。
见我如此,瀚暮不再说话,只是眼里有一丝的动容,他也知道这是打败沧军最好的切入口,但他此刻的犹豫让我的心不再那么冰冷,原来他的心也不全是冰块,也不全给狗吃了,只是不明白当初为何要残忍如斯?
“如果你不后悔我们就出发。”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能与沧祁相抗衡那么久的人一定也不简单,只是我与他仇大于天,这辈子永远都没有和解之日,为何是他与我并肩作战?为何是沧祁与我兵戎相见?
我带领邺城的军队作先头部队浩浩荡荡向前出发,通过邺城将士的大力吹捧,我在瀚军将士心目中,我已经是神一般的人物,我一马当先领军冲在前的时候,欢呼雷动,所有人都用好奇与敬佩的目光看着我,迎着这些目光,我的心中不但没有愉悦,而是异常沉重,双肩的沉重与心的沉重压得我就快喘不过气来,那是一座又一座的大山,沉重得我无法承受。
今日我受到瀚军的追捧敬仰,但也是今日我必然受到沧军尤人唾骂,千夫所指,心真的好矛盾,好难过,好纠结。
战马飞驰,愁肠百转,甘肠寸断,我要如何做才能既不伤害沧军又能保存瀚国?我要如何才能不面对沧祁又能赢得这场仗?我如何杀了瀚暮,又能保存我瀚家王朝?如果可以我真愿意大哭一场,将我所有的煎熬所有痛苦通过眼泪而流走,通过风而风干。
远远地我看到了沧军的大旗在风中飘扬,是那样的显眼那样的刺目,远远地我看到了沧军的兄弟们整整齐齐地站立着,耳边不禁回响一声声亲切的虞少将,脑海不禁浮现那天击败狄军时他们将抛向高空的快乐与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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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真的好蓝,地真的很广,他们的笑声真好听,他们的快乐感染了我,让我的心也飞扬起来。
那天沧祁飞身过来接住我的怀抱真的很温暖,温暖得我在梦中时常想念,温暖得我现在躺在哪里都觉得寒冷。
万里荒漠,如火骄阳,那灿烂的阳光洒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那调皮的风儿在挑逗那为数不多的杂草,但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愉悦,因为我知道那是死亡的欢笑声,那是来自地狱的欢呼声,而我已经闻到血的浓浓腥味。
即使离得我还是那么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此时他端坐在马上,衣袂在风中鼓动,发丝在风中飞扬,战场上的他是那样的强悍,强悍得没有一丝绵软,在战场上的他是那样的光芒四射,他微微抬头,那种说不清的气质慢慢透入人的骨髓,让人永生永世难以忘怀,但那笼罩他全身的杀气却让我战栗,这种杀气只有浴血疆场,身经百仗,置生死与度外,能坦然直面生死才有的凌厉而沉郁。
只消看一眼就已经心惊胆跳,浑身战栗。
即使我们做不成这人世间最普通平凡的夫妇,如果我们能在惊涛骇浪中相携而行,并肩而走,即使再苦即使再险我也甘这如饴,但如今我们却隔着家仇国恨,隔着恩恩怨怨,致使我们无法不刀剑相向,拼一个你死我活,试问--
马儿听不到我的呼唤,它感受不到我的犹豫,它依然英姿飒爽地往前奔驰,近了,近了,我们离得越来越近,沧祁你是否听到心碎的声音,你是否听到我心在滴血的声音?
我感受到他目光的注视,如火般热烈,如电般灼热,我也感受到他目光背后的悲凉与绝望,心头似乎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了,只觉得喉咙发紧,眼睛发酸。
卷二 劈风斩浪:061:人生若是初见时
我硬着头皮拉了一下缰绳往前冲了过去,动作依然洒脱干脆,但内心却忐忑不安,一颗心就要跳了出来。我不敢看不远处他那灼热而又悲凉的目光,太刺目太锥心。
此时我坐在高高的马上,抬头挺胸,眼望前方,似乎有睥睨天下之态,但谁也不知道我此时的双眼是多么空洞,我看得那么远,以致远到我什么都没看到,谁也不知道我拉着缰绳的手抖成什么样子?心一点点裂开,慢慢碎成一片片。
我闭上眼睛,拉住缰绳的手又抖了一下,此时我真的好想掉头就走,做一回战场上的逃兵,做一个受人唾骂的懦夫,但我的心真的好犹豫,双肩的压力压得我无法转身。
急匆匆的马蹄声在耳边响起,是那样的急促那样的骇人,我知道沧国已经有人骑马过来,原来一切都成了定数,但我仍然希望来人不是他,能躲过一刻就是一刻,能避得一时是一时。
当我与来者四目相对的是时候,我看到了右先锋左爽那震惊得合不起嘴巴的脸。
“虞少将--”
“怎么会是你?”因为吃惊,因为愤怒,他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握紧的拳头也青筋突起,我心中苦笑,真是极大的讽刺,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如含恨却成了你死我亡的敌人,昔日勾肩搭背喝酒唱歌说胡话的兄弟,如今不得不刀剑相向,拼一个网破鱼亡,真想拔剑问苍天,为何要如此待我?
“是将军的安排吗?”他小声问我,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那渴求真相的眸子让我的双眼刺痛,他一定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将军安排的局,我也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醒来什么都不是。
“不是。”我的声音已经微微颤抖,说完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等待着他的绝望,我等待着他的爆发,果然他黑黑的脸很快涨得通红,带着希冀的眸子笼上了浓浓的。
“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背叛沧国,为什么背叛将军?你这个叛徒--”他声色俱厉地斥责我,直到现在他依然不知晓我是瀚国人,直到现在他依然不知道我是女儿身,他的性格依然像以前那样火爆而急躁。
“右先锋,我并没有背叛沧国,也没有背叛将军,我是瀚国人,你们沧军攻打我国,我有责任保家卫国,我没得选择。”我平静地说,虽然脸上波澜不惊,但他声声叛徒却让我心中汹涌澎湃,试问一番真心被当作--
我不想承担这样的罪名,当初我进沧军的确是真心实意地为沧军训练军队,尽心尽力地替沧军赶走狄军,不掺杂着任何私心,那段时间我已经当自己是沧国人,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就是沧军中的一员,我不是叛徒,我不是奸细,但谁会相信?即使我说得口干舌燥有谁会相信?心中觉得凄凉。
“你是瀚国人?原来你也只不过是混进我沧军的一个可鄙奸细,当初还贼喊捉贼,捉拿狄国奸细骗取我们信任?如果不是今日逼出你这条大蛀虫,还不知道贻害我们沧军多久?枉我们将军还如此信任你,对你牵肠挂肚,今日我就索你的命,你受死吧。”
他大刀一挥,脸一横,杀气与怒气充盈于天地间,可以看出他对我已经是恨极,那发出寒光的眼如一把把利刃,似乎要将我身上的肉全割下来,才解他心头之恨。
自古以来大家都最痛恨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军营也最怕这种见缝插针的奸细,让人防不胜防,对于右先锋这种眼睛揉不得沙子的人,更是恨不得将我这种小人碎尸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