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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瑶夫人_出书版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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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自打少当家出生后,寨子里的事情,便渐渐成了杜凤一人说了算。二四当家敬他是个人才,而且与永嘉军的合作也一直是他在主持,所以,二四当家一直没说过什么。” 
  “表叔,您慢点说…”阿聪不停帮尉迟毅拭着唇角的血迹,抽噎着。 
  我无言地蹲在一旁,腿渐渐有点发麻。 
  “可是大嫂,卫家军的地盘,毕竟是弟兄们用命拼回来的。当初大伙跟着大哥,为的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到了杜凤手上,弟兄们拼命打来的城池,他交给外人管理,弟兄们抢来的银子,他一声‘入军库’后便再没有音讯。他口口声声是为了大嫂和少当家,可我们冷眼看着,很多事情,大嫂压根就不知道。” 
  确实,很多事情,我压根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我以为所有弟兄仍在一起生死相随、患难与共,却不知,他们早已在不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我的记忆,仿佛停留在鸡公山的议事堂,野狼们笑着来向我敬酒,个个真诚地唤我一声“大嫂”,个个眼中有着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期待终有一日,能广宅良田,娇妻稚子,长伴左右。 
  却不料,一个接一个,躺在异乡的黄冢中,无边孤单。 
  “大嫂,下了山后,杜凤擅权越来越厉害,二四当家十分不满,更怕如此下去,大嫂和少当家终有一日要遭到毒手。所以…”他喘了几下,才说了下去,“所以,少当家加印典礼那一天,二四当家才想搏一搏,拿下杜凤,替大嫂和少当家清除这个隐患。” 
  压在心底多时的疑云,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再度翻上,我的心情,如帐外的暴雨一般沉重。 
  “可是杜凤早在二四当家身边安插了人,知道了此事。他先是虚情假意地来和二四当家谈判,暗示只要二四当家放权,他就保他们一生荣华富贵。四当家当时假装答应交出兵权,本来想着安杜凤的心,更好行事,却不料,杜凤早就将一切计算好了。 
  “杜凤收买了二当家身边的人,那个奸细向二当家提议,找一些江湖上的人来,假装行刺夫人和少当家,然后栽在杜凤的头上,这样,才有借口拿下杜凤。 
  “可当时二四当家仍有犹豫,怕实力不够,拿不下杜凤,结果,那个人又说可以借助蔺子楚的力量。二当家去找蔺子楚,蔺子楚也答应帮一把。后来,四当家又去试探五当家,五当家也表示会中立。二四当家这才下了决心,铲除杜凤。谁知…这从头至尾,就是杜凤设下的圈套! 
  “那些行刺的江湖之人,本来就是杜凤的人!二当家只是命她们作作样子,并不要真的行刺夫人,再说一句奉杜凤之命的话,本来以为可以将行刺的罪名,栽在杜凤头上,却没料到,杜凤也同样可以将这个罪名,栽在二四当家的头上!杜凤只需要…” 
  我心头一阵麻木,钝痛的麻木。 
  只需要什么? 
  只需要江文略及时地救下我! 
  只需要我这个青瑶夫人站出来,大声说一句:二将军、四将军造反!卫家军将士们,将他们拿下! 
  只需要蔺子楚伸出援手,五叔适时稳定局势。 
  刺客从出现到逃走,没说过一句受谁指使的话,至今也没有抓到。 
  我压下往上翻涌的气血,镇静地问,“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当初阿聪来求我救你,说你一切都不知情,怎么今日又是这样说?” 
  “是、是吴长贵告诉我的…”他嘶哑着声音道。 
  “他人呢?” 
  “死了,死在大牢里了。”他苦笑着,“大嫂,你费尽力气保下我们,杜凤肯定对你说,只将我们打上二百军棍,再关上三个月。可你知不知道,在那二百军棍后,七十多个人活下来多少?三个月的牢狱后,又最终活下来多少人?最后挺下来,到黎统领营中报到的,只有十九个人!” 
  我眼前隐约冒了一阵黑星,震惊地转头去看黎朔。 
  黎朔满面惭色,偏过头去,半晌才道:“对不起,大嫂。”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颤抖着问道。 
  “是我们求黎统领不要告诉大嫂的。”尉迟毅泣道,“大嫂,我们没有证据。那时我们若向大嫂说了,你肯定会为了我们再与杜凤起争执,万一危及你和少当家,我们岂不是百死莫赎?” 
  他似在拼尽最后的力气惨笑,“可现在,我们要死了,我们只能用这条命,让大嫂相信我们说的话,对杜凤有所警惕。” 
  雨下得更烈了,雨声大得让我都听不清自己喉间发出的苦涩声音。 
  我急促说着,似在自己与自己喃喃说着,似借与自己说话,来肯定什么或者否定什么。 
  “你今天说的,都是没证据的话。刺客确实是二叔四叔去找的,蔺子楚也绝不会承认当初的承诺,挨军棍、坐大牢,历来都有人挨不住…不,不会这样的。” 
  我本能地摇头。却不知这是在否定尉迟毅的话,还是在否定我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尉迟毅悲凉地笑了笑,道:“大嫂,你与杜凤走得最近,这些年,你还不明白他是怎样的人吗?” 
  他猛然吐了一口血痰:“他就是口中冠冕堂皇,背地里耍阴谋诡计的奸诈小人!铁将军会爆膛,他明明早就知道,可是他不说!他将铁将军全部放在艮石营的战船上,渡江之战,死的可全是我们艮石营的弟兄!” 
  我木然地蹲着,双腿已麻得没有知觉。 
  “大嫂,少当家封王的事情,楚统领得罪了杜凤,杜凤是一定要除掉楚统领的。可他不敢明着下手,他只能借刀杀人,借铁将军消耗我们艮石营的实力,再借赵之初的手将我们歼灭在桑山…大嫂,等这些老弟兄全死在他手上,他要对付的,只怕就是你和少当家!” 
  尉迟毅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可又在最低的时候猛然嘶叫了一声,再度扼住我的手腕,凄厉叫道:“大嫂,你一定要去救弟兄们啊…” 
  最后半个“啊”音,伴着他吐出的一口鲜血,在帐内掀起一阵令人颤栗的血腥之风。他最终身躯一挺,吐出最后一口气,再无声息。 
  我也终于支持不住麻木的双腿,跌坐在潮湿的地上。 
  阿聪愣了片刻后,趴在尉迟毅身上嚎啕大哭。 
  “大嫂,雨大,您进去吧。”黎朔打着伞,在我身后低声劝着。 
  我长久地站在帐篷外,听着阿聪声嘶力竭的哭声,挪不动半步。仿佛只有这滂沱而下的雨,才能让我的心,得到片刻的宁静。 
  黎朔叹了声,没有再劝,只静默地站在我身后。 
  不知站了多久,我才僵硬地开口,“黎朔。” 
  “是,大嫂。” 
  “是我喊了那一句,让大家都认为,是二叔和四叔要谋反。” 
  “可刺客确实是他们去找的,他们也确实是想反,不过是不是真的想对大嫂您下手,这一点,永远无法证实。大嫂,请恕黎朔说句实话,虽然六当家诱杀二四当家这件事做得太过狠辣,但当日如果没有这一出,也不会有卫家军现在的鼎盛。只是日后六当家会对您和少当家怎样,真是…” 
  我对着黑暗的雨,感觉自己的手比雨水还要冰凉。 
  “我以为他们能活下来。只要我去求情,他们不过是挨点军棍,坐几个月的牢而已。我甚至,没有想到要到牢里去看他们一下。” 
  “大嫂,这不是您的错,您不要自责。”黎朔低声道:“那时,您腿脚不便,走路都困难,哪能护得那么周全。” 
  “我明知道六叔迟早要清除反对他的老弟兄,也明知道铁炮会有爆膛的危险,却没能告诉他们。” 
  黎朔在苦笑,“大嫂,这件事更不好说。铁将军总归是要用的,不在艮土营的船上,就在别营的船上,区别只在于,死的是哪些将士而已。” 
  “我想找出那万两黄金,安置遣散他们,可最终还是没能保住他们…” 
  胸口一阵冰凉,象塞了一团棉絮般,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以为,我喊出的是真相,可是不是真相,永远也无法知道; 
  我以为,只要求情救下他们就好,却不知道,他们在军棍下、在牢狱中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我以为,能为他们安排好一切,却任由他们处在危险之中,没有提醒、没有沟通。 
  偏偏,造成这一切的,是曾与我生死与共、患难相交的人,是我曾经无比信任、将一切托付给他的人; 
  而这一切,我甚至没有办法去指责他,更不能走上与他决裂的道路。我还要保护早早,我也不能让洛王军四分五裂。 
  我低咳了一声,竭力吞下喉间浓浓的苦涩。 
  “黎朔。” 
  “在。” 
  我缓缓道:“点齐人马,去桑山。” 
  “可是…”黎朔取出一封信,面上满是为难之色,“刚刚收到大将军的军令,他说久攻熹州不下,命我带离火营八千精兵前往支援,其余的则继续留守黑州。” 
  我摇了摇头,慢慢道:“说大将军诱杀二四当家,说他做了手脚、让弟兄们死在牢里,说他有意将铁将军安在艮石营的战船上,这些,我都相信。但是,说他要借赵之初的手,将艮石营灭在桑山,我绝对不信。” 
  “嗯。”黎朔点头,“大将军绝不是不顾大局的人,若说他故意让艮石营两万弟兄被赵之初灭掉,我也不信。” 
  “他做任何事,都是谋定而后动,每一步都计算好了再下手。”我笑了笑,道:“陈和尚的左右骠骑大将军起了内讧,窦光明的旧部在南方作乱,这些,都是他早就筹划好了的。” 
  “也就是说,大将军早在郑军中安插了人?” 
  “是,所以他早就计算好了双方的兵力,他让艮石营将赵之初的兵马拖在淮安一带,要他们打的是一场拉锯战。可是…”我缓缓地道:“为什么以艮石营的精兵强将,会被困在桑山?会败得如此惨呢?” 
  黎朔起始满面疑色,慢慢地骇然变色,失声道:“难道陈和尚也玩起了惑敌之计,他的主力并不在熹州,而是在桑山?!” 
  我叹道:“只怕是这样。” 
  黎朔急了,道:“若真是这样,只要艮石营顶不住,陈和尚的人马自北面包抄熹州,大将军将腹背受敌!” 
  我望着滂沱的大雨,下了决断,轻声道:“黎朔,现在到了咱们离火营与青瑶军奋起一战的时候了。”   
   名震天下(上)   
  没有再多的犹豫,我与黎朔决定,赌上这一局。 
  赢,则洛王军之幸; 
  败,则我等之命! 
  所有人在滂沱大雨中集结,昏暗的气死风灯映着我与黎朔郑重的神情,加上云绣也将早早捆在背上站于一旁,将士们的神情,明显地比往日更肃穆。 
  来不及调度过多的粮草,离火营与青瑶军,负上能支撑七天的干粮,以急行军的速度向桑山进发。 
  在他们集结之前,十余匹最精良的战马,如闪电般奔向熹州。 
  七天,我们只有七天的时间。 
  离开黑州的那一刻,我回头望了望如地狱般黑暗的城池,暗暗向冥冥之神祈祷。希望七天之后,狐狸能带着主力赶来支援。 
  更希望,我没有猜错。 
  可心情再焦虑,急行军两个时辰后,不得不暂时歇整。 
  离火营尚好,井然有序。青瑶军自成立以后,从未经历过这等雨中急行军,许多人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泥水中。 
  黎朔大步过来,用力一抽鞭子,溅起泥泞点点,大声喝道:“都把我说过的话忘了吗?!这个样子,怎么能上阵杀敌?!” 
  他又转头瞪着燕红,冷声道:“燕统领,请你不要让我失望!” 
  燕红顿时满脸通红,等黎朔走开了,她脸色阴沉,冷冷道:“夫人以往怜惜你们,舍不得将你们派上最艰苦的前线,你们倒长脾气了,真以为自己是来做小姐少爷的不成?” 
  众人都情不自禁地低了低头,继而各自按队归位,匆匆用过干粮,值宿的值宿,歇息的歇息,再无方才的狼狈景象。 
  我欣慰地笑了笑,虽然不知接下来在等着我们的是什么,但这一刻,我与她们,坚定地去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此时已是黎明时分,雨势渐收,东面天空露出几分灰蒙蒙的晨光来。 
  我看了看早早,他仍在酣睡,云绣爱怜地看着他,抬头正要说话,却听哨声大作,急促而激烈,正是有敌来袭的警音。 
  所有人弹身而起,持了兵刃,各自列队,满面警惕之色。 
  哨音却又平息下来,过了一会,前方的士兵纷纷向两边散开,一人一骑,自人群中急驰而来。 
  虽然晨熙朦胧,我仍看清了马上之人俊朗的面容,还有他专注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万千人中,一眼看到了念兹在兹之人,笑意自唇角向眼眸深处温柔地扩散。 
  正是江文略。 
  我再也想不到竟会在此处见到他,惊讶地缓缓站起,他已拉缰落马,急步过来,凝视了我一眼,拱手微笑,“青瑶夫人。” 
  我还在愕然,早早忽在云绣怀中醒转,向江文略伸出双手,娇嫩唤道:“干爹!” 
  江文略清亮地应了声,一把将早早高高举起,仰头笑道:“早早,有没有想干爹?” 
  他仰头的一刹那,我看得分明,有抑制不住的欣喜和幸福自他眉间眼间浓浓发散。他只有借着仰头,才能让别人看不到这份明显不寻常的欣喜。 
  早早腼腆地笑着,软软道:“想。”又轻声问道:“干爹,现在可以捉星星吗?” 
  江文略大笑,道:“现在是早上,到了晚上,星星就会出来了。” 
  黎朔大步过来,拱手道:“江公子。” 
  我也微笑着过去,轻施一礼,道:“江公子为何会来此处?” 
  江文略当日率领一万永王军追击陈和尚的东路败兵,这一万人皆是他的亲信,也是他着力培养的精兵强将。本打算一鼓作气拿下对方,可对方竟在凤安平原到处绕圈子,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使了点计策,将对方逼到凤安,费了些力气,才终于将其击溃。 
  对方主将仓惶中换了士卒的衣裳,混在俘虏之中,却被平日被他鞭笞过的士兵举报,那主将被拿下时,意图将一封信往口中塞,也被抢了下来。 
  江文略拿过那封信一看,写的是暗语,再找了俘虏破译,不由大惊。信中写得分明,陈和尚命那将领采取游击战术,将追兵引至死谷后,再回转熹州,与由桑山包抄过去的主力会合,完成对杜凤的最后一击。 
  陈和尚更在信中说了句:尔等自东返回时,必经过黑州,务必设法攻其不备,生擒青瑶夫人及洛王,以击溃洛王军军心,胁迫杜凤投诚。 
  按原计划,江文略在清剿了这路残兵后,应当包抄郑王右骠骑大将军后方,与永王军完成前后夹击。 
  可他在看到这封信后,怕陈和尚还安排了别路人马来攻黑州,思虑再三,命手下头号大将容玉带八千人马,照原计划打着他的旗号包抄,而他只带了一千来人星夜往黑州赶,正在这里与我们相遇。 
  他一番叙述,黎朔听得直拍大腿,“真让我们猜中了!陈和尚真他妈的狠!当初渡江之战,只怕也是他故意败退的,诱我们深入,借着熟悉地形,将我们的兵力分散开来,再来一个合而围之!” 
  他说话的时候,我与江文略眼神默默地交触。 
  眼前似乎有点雾蒙蒙的,但他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清亮,清亮得象要烙进我的心里一般。 
  他这般赶来守护我和早早,是第几次了? 
  他一直在坚持,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在用漫长的时光,将过去的伤痕慢慢抚平。 
  三军会合,继续往桑山行进。多了这一千来人,我的心也安定了几分。 
  因为不知桑山的弟兄是否能挺过这一两天,所有人的神情都是严肃而沉重的。数万人马,唯有早早一人,单纯而又快乐地盼望着黑夜的到来。 
  自黄昏时分起,他就不停嚷着要捉星星。江文略索性将他抱在身前坐着,与我并驾齐驱。 
  大军直行到天全黑才不得不扎营歇整,早早落地后,撒腿奔向夜色下的原野。 
  我们都追了上去,渐渐地,我停住了脚步,拉住云绣,静静地看着溢满草香的原野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忙碌地追着星星。 
  早早终于饿了,扑到云绣怀中要饼吃。云绣将饼掰碎了,他大口吃着,吃过几口,忽然抬头叫了声,“干爹!” 
  江文略向着他温柔地笑,这笑容,纯粹得不含任何杂质,让我心中泛起一阵冲动,想了一整日的话脱口而出,“文略,对不起。” 
  文略,对不起。 
  这句话,从何时开始在心底蕴酿的? 
  曾几何时,怨他没有坦诚沟通,将我陷入绝境;怨他不顾我的感受,让我遭受泼天的脏水;怨他妄自安排一切,令我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困厄。 
  我那么浓烈哀伤的时候,心底只有怨,看不到他的努力,看不到他一直的坚持与付出。 
  小楼中的沈窈娘,要的是一份纯粹的爱,只知小鸟依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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