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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同看到了安悦儿眼中折射出来的坚定,也看到了眸子中的浓情厚意,西域女子的大胆和炽烈,这个时候,更让这份感情,变得真实。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日日思念,怎会不瘦?”
当着众人的面,悦儿丝毫不加掩藏,该有的诉说,她怕不说就永远失去了机会。
顾同感受到了这句话中的浓重以及这背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千言万语,道不尽,说不完,唯有思念。
柳师师有一丝不忍,回过头,就去搀扶一脸笑意的芸娘。
谁也不曾注意到,角落里,不经意处,沈默娘满面凄楚,眼中晶莹不断闪现。
自己种下的情债,合该自己来承受,更何况安悦儿将传家之宝的‘乌兹钢’冶炼术无一隐藏的的说给了自己,单只这份情谊,就远远不能用物质来赔偿。
顾同知道安悦儿想要的是什么,而恰恰,彼之所求,正是他所拥有。
“来了就好,来了就不要再走了,西京风土人情,不落长安,这里旧识多,留下来正好能够彼此照应。”
顾同把话不敢说的太过直白,毕竟场中还有那么多的下人。
安悦儿何等聪明,虽然更是期盼顾同能够说出来她想要的那个答案,不过也知道来日方长,有些事情,急不得,只好微微一笑,颔首示意理解。
二人的对白,没有人来打扰,趁着空子,芸娘一派主家大妇风范,连忙吩咐人将康大娘等随行而来的家眷一一安排妥当。
第197章群芳吐蕊,会于一庭(下)
安悦儿一行人的到来,顿时为平素里显得空旷、寂静的顾家带来了无限多的生气。
几个女人一聚首,就分外亲热的聊在了一起,话题无非是美容、保养,当然,会谈之中,最多聊到的还是芸娘肚子中的孩子。
提到孩子,这就连话语不多的康大娘都加入到了其中,因为有过生育,所以康大娘俨然一副过来人的景象,给芸娘普及一些孕婴的常识以及小窍门。
女人间的私房话,顾同也插不上嘴,多聊无益,就提前告退,带着一心想要见识一下顾同手下打破蒙古骑兵的军队到底是怎样英武的天奴就往军营中行去。
对于安悦儿想要把自己的族人还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天奴安排到神武军中的意思,顾同业已知晓,这番正好借着机会,让天奴先去熟悉一下。
不过路过府上花园的时候,顾同的脚步不由得停顿了下来。
挥挥手招来府上的家丁,耳提面命一番,就让家奴带着一心思好奇的天奴往军营中行去。
顾同看着孤芳自赏的沈默娘,心中有些不解,又联想起方才见面时候她眉眼间的落寞神情,出于关心或者其他的一些情愫,就走上了前去。
“怎么,是不是想家了?”
不知佳人心事为何,顾同只好循着话题猜测。
“家?默娘区区贱身,孤苦飘零十几载,哪里还有什么家?天下之大,何处又是我的家所在?”
也不转身,对着庭院里面开的鲜红的几朵桃花,默娘无限感伤。
虽然身后就是自己所欲托付终身的那个人,可是因为种种缘故,默娘终究难以启齿。
毕竟,在她看来,自己大顾同五六岁;
毕竟,自己曾经嫁人,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可是他会不会介意?
毕竟,顾同的身边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美丽女子,和她们相比,无论出身还是经历,默娘总觉得难以抬起头。
即使不用言语,顾同也或多或少的猜测到了一些,心底里暗叹一声唯情字教人难舍难分、让人生死相许。
“你看着蜜蜂,明明知道,春花易落,自己辛勤的采蜜,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可是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而是不辞辛劳的坚持,因为,甜蜜的不是最终的果实,而是这一个过程!”
指着桃花之上翩翩起舞的几只蜜蜂,顾同试图开解开解默娘。
“蜜蜂再是辛劳,比起蝴蝶,人们只会喜欢后者,因为蜜蜂会蜇人,比起蝴蝶的美丽,蜜蜂或许只能称得上是小丑。”
默娘回过身子,随手挽起被风吹乱的一头乌发,一举一动之间,果真风情无限。
看着默娘的随意动作,顾同略微有些痴迷,因为不管是芸娘也好还是师师、安悦儿,在她们的身上,全然看不到默娘身上的知性美,当然,让顾同觉得默娘更加与众不同的是,她独处时的静谧,处事时的决断和洒脱。
顾同希望默娘是自己映像中的那样,而绝非是现在的忧伤。
举手采摘下一朵桃花,在默娘惊诧的表情中,顾同亲手为她佩戴在头上,又后退几步,打量一番之后,由衷赞美道:“可真是美哩!”
默娘有些不好意思,被人这样的直视、这样的打量、这样的赞美,而这个人有时自己的倾慕和心仪所在,一抹羞红,不知不觉之间,就爬到了她的耳边。
“到看不出来,你现在不仅是官做得越来越大,话也越来越会说了,记得两年前的时候,说你一句,你还会脸红,这一会儿,话说得像是加了蜂蜜一样,可不知这张嘴还会祸害多少女子?”
眨了眨眼睛,默娘带着几分调皮,打趣着顾同,眉梢之间的忧伤,也淡了几分。
被默娘提及往事,顾同也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才到这个世界时的那份青涩,也不禁联想起当初在大唐酒庄和默娘还有沈复会面时的情景。
往事幕幕,尽皆浮现,只是人已变。
“那个时候,你可没有像现在这样的不开心,落寞,忧伤,这些情绪,当真不该是我认识的那个默娘应该有的!”
顾同不想放弃,他想尽自己一切能力,开导默娘,至少,也要让她打开自己内心的顽解。
默娘听完,勉强的一笑,回问道:“那你眼中的默娘,该是什么样的?”
不假思索,顾同问声答道:“我眼中的默娘,是在酒庄里面,满面春风,运筹帷幄的大掌柜,我眼中的默娘,是在长安城外,终南山下的树林之中,和一品堂的武士敢于拔刀亮剑,拼死相抗的侠女,我眼中的默娘,是草原之上,不顾自身安危,敢于只身千里,搭救悦儿的义士,我眼中的默娘,坚韧、洒脱更兼有灵动、柔情,她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顾同每说一句,默娘就忍不住的在脑海之中,浮现出一幅画面,每提及一句,眼神之中,目光不断的变换,最终,默娘把目光投向顾同,轻叹道:“你知道她侠骨柔情,哪里知道,她也是一个女人,她渴望一个家,渴望一份依靠,本来这些,在当初她被无情的当做筹码交换时就已经泯灭,可是,苍天最喜欢捉弄人,当她遇到他,这些女人的情绪,全都蓬发而出,甚至,比之当初,更加的强烈,更加的期待,但是,他和她之间,毕竟有那么多的阻挡,所以,她只能落寞,只能忧伤,在众人欢悦的时候,独自一人离去。”
“你要走?”顾同打断默娘的话,带着几分不解还有焦灼,匆忙问道。
默娘咩起嘴唇,尽可能的让自己高兴一些,她想在离开的时候,也能给自己的爱人一份美好的回忆。
“要走,随风,随心,随着脚步。”
“可不可以不要离开?”顾同想要阻止,因为他真的不想默娘离开。
“留下来做什么,这里是浮萍,他乡亦是,终究,又何必留在这里伤心。”默娘回首看着顾同,看着他眉目之间的焦急,内心也开始纠结。
“除非。。”
“除非什么?”
见到事情还有转机,顾同急忙问默娘。
“除非他能给我一个理由,一个留下来的理由,一个我不用离开的理由!”
默娘也不忍心就这样放手,虽然明知自己身份卑微,又有那些过往,配不上顾同,可是,她还是不想放弃,想要最后在努力一把,问一问心上人,自己到底是何去留?
“除非他能给我一个理由。”
默娘想要的理由,顾同怎么会不明白?
话说到这种份上,默娘的心意,顾同怎么能不明白?
“可是?”
顾同想到芸娘,想到师师,想到安悦儿。。
“罢了,西京之大,终究不是容身之所,你也不要为难,我知道了。”
默娘看着顾同的沉思,没来由的就一阵悲伤涌到心头,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强自忍着,不想被顾同看到自己的软弱,也不想给他眼泪。
是的,我是那个坚韧、洒脱的默娘,我不能哭,更不能在他的面前哭!
默娘转身欲走,顾同一把抓住她的手,朗声道:“不能走,我不让你走!”
默娘愣了,被顾同的大手握着自己,异性之间的接触,让她身子一颤。
但这个时候,再多的情感,也难以比及那一句“我不让你走。”
“你可想好了,若是我留下,你可得管吃管喝,要是吃穷了你,可不要后悔。”
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可是默娘还是强忍着,用自己最后的一份坚持,想要问明白,他是因为什么,而让自己留下,若是可怜或者同情,那么她绝对不会接受,她有她的骄傲,哪怕是在心上人面前,也决计不会丢弃。
“因为,因为这里会是你的家,所以,我不会后悔,不要说吃喝,就是你想做其他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为你去做,只要你不走!”
顾同的话,就像是破开大堤的最后一锄头一样,话一说完,默娘就再也不能抑制泪水,一滴一滴,全部随风,打在了顾同身上。
“你这人,怎么这样心狠,非要我说出来,你才肯点头答应吗?”
默娘还在责怪着顾同的狠心,她今天几乎是放弃了自己的所有,自己最珍视的高傲,在这份感情面前,也低下了头。
“对不起。”
感情上的犹豫,是顾同一向以来的缺点,他也没有想到,竟因为自己,让怀中的默娘这样的伤心。
“我不要听对不起。”
咬着牙,默娘抹了把眼泪,看着顾同,倔强的说道:“我只要你对我好。”
“那我就一辈子对你好!”
就在顾同抱着默娘,不断的安慰的时候,却不曾看见,花园之外,有另外一道倩影正在看着这一幕心中百味纷杂。
李嵬儿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里,更不知道,自己看着顾同怀抱着其他的女子,为什么会心中难受不已。
“自己不是应该恨他吗?”
曾经被俘虏,曾经被‘欺负’,可是,自己为什么来到了这里,为什么还会吃味?
李嵬儿退回了迈出去的脚步,不想再这里,因为,她心中突然憋屈得慌,
。。
第198章惊天变故
李嵬儿远远看着正在同默娘谈心的顾同,脚步再次犹豫,不知道应该离去,还是上前。
一脸的劳累,以及衣裳上的尘土,莫不在诉说着从西夏感到大同府的旅途艰辛,但真正到了,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搭话,不知道如何开口。
毕竟,她的到来,显得如此的突兀。
更何况,顾同正在与佳人交谈。
李嵬儿这个时候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心思似翻江倒海,凌乱的如同一团乱麻,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
留下,抑或离开,正当李嵬儿不知所以的时候,从厨房端着煮好的茶往客厅走去的乌兰看到了这一幕。
乌兰是认识李嵬儿的,甚至可以说是顾同身边最早结识这个刁蛮任性的西夏女子的。
草原之上的围捕,以及从草原返还长安城的时候,李嵬儿多数都是她来照顾的。
只是,这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李嵬儿吗?
乌兰有些不确信,实难将自己映像中的那个骄傲的如同一只凤凰一样的女子和眼前一脸颓丧、满身风尘、头发凌乱的女子联系起来。
就在乌兰满是疑惑的打量李嵬儿的时候,李嵬儿也看到了乌兰,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她,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看见乌兰,原本的忧郁,立刻演变成为决心,步子加快,逃也似的就准备离开。
“嵬儿小姐?”
乌兰不确信的追问着,即使不是,也要问个明白。
“嵬儿?”
正在花园中的顾同,闻声一路小跑来到过廊,正好看到李嵬儿只身离开的背影。
“老爷,刚才我看见嵬儿小姐?”
乌兰急忙的对着顾同比划,可是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方才的诡异,眼见着李嵬儿的身影已经消失,顾同也顾不上其他,给随身跟过来的沈默娘递了一个歉意的眼神,顾同迈开步子,就随着那道倩影追了上去。
顾同追的急迫,可是武功高强的李嵬儿走的更是匆匆,似乎是要避开顾同一样,顾同在身后越是呼喊,李嵬儿的步子就变得越快,未几,人就已经走出了西京留守府。
眼看着李嵬儿即将淹没于人群,心中越发焦急的顾同,对着暗中打了一个手势,这才放过心,等待消息。
得到顾同示意,隐藏在暗中的暗卫几乎不为人所察觉的就跟踪了上去。
有了杨浪带队,再加上对于暗卫追踪、搜索能力的信任,顾同是一点都不害怕跟丢人。
平素里一直守卫顾同以及顾府安全的暗卫,今日的已再次领命出击,自然是各个心奋不已。
穿街过巷,于闹市之中,就像是鱼游江海一般,游刃有余。
若是换个场景,可能李嵬儿会发现这些跟踪者,毕竟她也是武功了得,可是今时今日,因为心思凌乱,再加上街道上的吵闹,李嵬儿一点的异常都没有发现。
顾同还在焦急的等待,李嵬儿的突然出现,尤其是行为这样的反常,这让他心头升起一丝极为不妙的感觉,虽然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但是这种感觉,萦绕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一切,一切,都只能等见到李嵬儿之后,向她询问。
李嵬儿此时极度的后悔,因为再看见顾同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或者说是才想到,那个人还是大金国的一方重臣,而且来日肯定前途无限,自己作为西夏的郡主,实在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这里,更不该被他看见。
李嵬儿匆匆忙忙的跑回临时住的客栈,收拾行李,略微休息,就想趁着夜色,赶紧离开大同府。
虽然,她也不知道,离开了这里,自己还能去哪里。
。。
“可否找到?”
看到有暗卫返回,顾同连忙问到李嵬儿的情况,一时之间,反倒忘了,暗卫全部是聋人组成,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不过这可难不到训练精良的暗卫,但只看口型变动,暗卫就知道了顾同在说什么,做了一个“大人,请跟我走。”的手势,就在前边带路,带着顾同往李嵬儿的落脚之地行去。
看着行动古怪的暗卫,顾同心头也起了一丝好奇,平日里因为忙碌,对于暗卫,顾同几乎是完全交给杨浪在负责,因而对于训练还有其他的都不怎么了解,可是每次只要有任务,不管是再难,暗卫都会完美的执行下去,这让顾同放心的同时,也寻思着,找个机会,好好熟悉熟悉暗卫,最不济,也要搞明白暗卫的运行。
他可不想,十几年之后,暗卫尾大不掉,就像是明朝的锦衣卫一样,到最后,连皇帝的权力都给架空。
一路思绪,不一会儿,顾同就随着暗卫来到了大同客栈外。
杨浪看到顾同,连忙迎了上来,双手一番比划,就交代清楚了李嵬儿在哪个房间。
“你们且先守到门外,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们。”
吩咐一声,顾同就大步流星的进了客栈。
客栈的伙计看见举止不凡的顾同在店中左顾右盼的,像是在寻找什么,于是连忙走上前,热情的询问道:“公子,可不只是打尖住店还是吃饭找人?”
对于伙计的热情,顾同微微一笑,想了一会儿后,一边从身上取了些散碎银两,一边说道:“且去置办一桌上好的酒席,公子我今天要招待客人,钱若是不够,只管说就是。”
“公子,这钱多了。”掂量着顾同随手掏出来的几十两银钱,伙计老老实实地说道。
“不妨事,剩下的全当做是辛苦费,过一会儿,做好菜,烦小哥找一个靠窗的位子,清雅一些。”说完话,顾同也不再多啰嗦,就施步上楼,楼上,正是李嵬儿的客房所在。
“哐、哐、哐。”
顾同整理了下情绪,就慢慢地一边敲门,一边说道:“嵬儿,我是顾同,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为什么要躲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开下门,让我进来说可以吗?”
正在收拾行装的李嵬儿,闻声一顿,千万没有预料到,顾同居然整的找到了。
“罢了,许是天意吧!”
知道今天无论怎样,都要面对,李嵬儿索性就豁了出去,不再躲避。
只听嵬儿清声说道:“门没有关,你自己进来就是。”
“咯吱。”一声,顾同推开门,看着身形消瘦的李嵬儿,莫名的生出来一些怜惜,心中,也更加不解,不明白,是什么,能让这个往日里那般骄傲的女子,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你还好吧?怎么到了府上,又离开了?难不成上一次关了你,让你怕了不成?”
顾同没有直接询问李嵬儿怎么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一边打量,一边温声询问,发自真心的关怀,只叫几个月来,尝尽艰辛的李嵬儿心中感动不已。
李嵬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着了魔一样的来到了这里,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寻找顾同,面对询问,以及那真诚的关心,李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