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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季常、符虎不知道顾同嘴里面说的那什么世界杯、中国队是什么东西,只是他们的眼中,自家大人现在是越加的心黑脸皮厚了,做事情手腕老道了不说,比之以前,也越加的积极了。
没看见丘大真人的两个得意弟子,现在每天都跟着大人屁股后面形影不离,俨然一副贴身护卫的架势。
当他们后来从尹志平嘴里得知,二人之所以这么卖命的跟着自家大人,原来是因为大人很无耻的说了句,只要跟着他好好干,将来等大人发达了,一定从临安城外的尼姑庵里面,给两个小道士找绝对漂亮可亲的小尼姑一起双修,如此的下血本,尹志平、李志远焉能受得了?二人只好铁了心的跟着顾大人能干了,眼睛巴巴的盼着顾大人早日发达呢。
顾同其实比任何人都呢个感受得到自己的变化,自从过了年,他就发了疯一样的把精力全部挥洒进了神武军,或光明正大,或卑鄙威胁,总而言之,只要能加强神武军实力,他是豁了出去,敢把一切去做。
留给他的时间没有多少,甚至,为了迎接那一天的到来,他几乎是日日夜夜的掰着手指头去算。
没有让他失望的是,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坐在关陇诸路兵马节度使衙门的节堂之中,听来自西京大同府留守完颜宗浩大将军传来的军报,他就知道,动身北上的时刻到了。
北方来的传令兵,除了带来完颜宗浩的军报之外,还带来了让顾同最为关心的北方草原形势。
蒙古乞颜部、蒙古札答兰部可能会爆发战争还有草原诸部由于去年降雪早,草场和牛羊死伤惨重,极有可能北下侵略边塞城市的几份邸报,无一例外,再告诉着顾同,战争,极有可能一触即发。
作为沙场老将的夹谷清臣一点都不含糊,在听完完颜宗浩派人传来的情报和请求关中军队北上,随大同府守军一起进入草原减丁的手札之后,立即就部署了从鄜延路、凤翔路、临洮路、庆原路、京兆府路抽取女真兵三万人,分为三十猛安,连同神武军近一万人的兵力,北上实行减丁的决策。
北上减丁是年前朝廷就定下来的战略,所以对于夹谷清臣的部署,顾同只好硬着头皮答应,然后跟着夹谷石里哥一干女真军官,俯首领命。
除了节堂,看着树上柳絮飞的正好,花枝招展,一片春意盎然,可是此刻的顾同,却一点欣赏春景的心思都没有,三月份的天,让他只有身处六七月份的酷暑一样。
“时间太赶了。”
夹谷清臣只给了众军十天的准备时间,十天之后,就是关中军队起兵北上的时刻。
十天,顾同觉得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十天哪里来的及?
火药罐只造了百多个,横刀也打造的只够军官们使用,战士们训练也还算过关,可是就是这样,顾同依旧觉得太过于赶,要知道此次北上,极有可能就和铁木真遭遇,至于是战是和,现在虽是未知,但是出于防备之心,他依旧觉得,神武军比之草原上的狼群而言,还是差了很多。
他需要时间,去陪着芸娘踏春,他给她做的风筝还没有飞起来呢,他还没有和她足够多的贪恋新婚时光呢,十天,怎么来得及?
越走近家,顾同的心情越加的沉重,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芸娘说这个消息,太突然,他只怕作为新婚之妻的她受不了。
82。第82章离情
步履艰难的走进屋子,芸娘正在和丫鬟晴儿一边绣着女红,一边拉着家常。
顾同没有打扰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的芸娘,看着妻子,顾同才发现,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自己真正亏欠的还是她。
成婚之后的这些时日,大多的时间,自己都是在整顿军务中度过,可芸娘从未有过半句怨言,虽然她的眼睛之中不时地会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流露出不舍,可她,但是却从未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
单只这份情谊,就让他愧疚、自责,如何坦言即将要奔赴战场?他张不开这个嘴。
丫鬟晴儿起身穿针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已经在屋子里面待了许久的顾同,晴儿不知道少爷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心中慌慌得想到自己和夫人刚才的闲话怕是都被少爷听了去,不由得小脸一阵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这才说出来一句:“少爷回府了,晴儿这就去给你倒茶。”
“不用了,晴儿,你去给厨房通知一声,今日的膳食尽量丰盛一些,再去大唐酒庄买些葡萄酒回来。”
打发走丫鬟,还没反应过来,芸娘的娇躯就已经投入到了他的怀抱之中。
顾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任芸娘抱着自己。
这样的静默之中,谁也不曾多说一句什么,只是相互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心间的温暖,呼吸着同一片天地之中属于彼此的气息。
“芸儿……”
顾同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才一张嘴,芸娘的香舌就笨笨的堵住了他满腹离情。
往日里极容易的羞涩的芸娘,这个时候就像是痴狂了一样,不顾太阳还没有落下山,不顾阁楼的门窗还没有关闭,丢掉了所有的在乎,贪婪的、笨笨的,用自己的方式,来向顾同诉说自己的爱意。
顾同也激烈的回应了起来,此去不知是生是死,他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可是内心深处,他还是再不断的告诉着自己,一定要活生生的去,活生生的回来,这里,有他全部的牵挂,若是离开了,放她一人在这世间,怎能安心?
“我们要个孩子吧?”
芸娘迷离着眼睛,又很是坚定,自从顾同的双脚落在房间中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丈夫即将要领兵北上,去那险恶的战场。
在脚步的沉重声里,她更是听出了丈夫对于此次出征的不安,即使他面对自己是在笑,可是作为相亲相近的夫妻,她怎么会感受不到来自他心间最深处的担心甚至是恐惧?
芸娘不知道这一刻自己能帮助丈夫做些什么,现在,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的笨拙,不像师师那样可以打拼商场,更不如高贵神秘的安悦儿,甚至是比起沈默娘的韵味十足和迷人的风情,她都觉得不如。
自卑,当这种不该有的思绪在心间弥漫的时候,她只有通过最原始的法子来证明自己。
“是啊,我还可以为他生一个孩子,这样,他可能也就不会害怕,也就不会担心了吧?战场之上,没了担心,他一定会得胜,一定会安全的归来。“
芸娘用自己的思维告诉顾同,她是有多爱他。
顾同又怎么会从这句颤抖的话里面听不出芸娘的担心,芸娘的不舍,以及那满满的爱意?
环手抱起芸娘,将怀中佳人放回到床榻之上,等他起身关好门窗再回来的时候,却只见一具光滑细嫩,似羊脂玉一样的娇美躯体一点没有遮拦的坦陈在自己面前。
要知道芸娘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成亲这么久以来,她还在固守着小的时候,母亲教育她的礼节之中,可是今天,这样的赤条条的袒露,她却从不才能感觉到羞愧,甚至,她心里想着,就这般死在丈夫的怀里,她也愿意。
坐起身子,替自己的三郎脱去衣物,拉下帷帐,在床榻的尺寸之地上,她想让他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爱他。
一次次的冲击,一次次激烈的呼吸,芸娘像是疯了一样,无所顾忌的索取着。
顾同这个时候也忘却了自己准备好的一切言语,芸娘想要一个孩子,这是这个傻女人第一次向自己要礼物,虽然这个礼物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出征之前给她,但是,他还是努力的、十分努力的想要给芸娘,给她一个孩子,一个守候的希望。
他努力的给着,她无所禁忌的要着,一次次的融合,彼此都想着就这样交融成一体,再也不分开,永远的不分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芸娘的泪水一行行的落下,不是珍珠似的一串,也没有豆粒那么大的一粒一粒,更不像书中写的那样,如同雨水穿成线的珠帘,她就是凭着自己的心意断断续续的流着眼泪,说不出来是因为即将要和丈夫别离而伤悲,还是因为觉得自己可以为心爱的三郎传宗接代,生一个后人而开心。
最后一次的发泄之后,顾同终究还是停止了原始的悸动。
将芸娘轻轻地放入到怀里,任她像泪人一样,在自己身体发肤之上,由着性情,肆意的宣泄心中的种种复杂。
窗子外面,丫鬟晴儿隔着窗户叫了一声:“少爷……”话还没说完,就落慌似得红着脸蛋躲开了,小丫头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心中再为少爷和少夫人的无所禁忌脸红害羞的同时,竟然还有一丝丝的向往。
“以后我也要找一个像少爷这样,能文能武,人也长得好看的丈夫。”
晴儿心中这么想着,吩咐着厨娘将晚饭先撤下去,热着,等少爷少夫人的传唤,只是,她哪里知道自己愿意为幸福的一对人儿心里面的苦涩和无奈呢?
顾同从来不是一个为了儿女情长可以抛却心中坚持的人,上一生不是,上一生,为了他最爱的历史研究,他宁肯四十岁了也是孤身一人,未曾娶妻生子,这一生,他原也以为自己也是和上一生一样,是一个可以为了责任和允诺可以扶持自己一切的大无畏者,可是,真的要他直面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思索,是那样的傻。
一个连家庭都不曾有的人,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夫妻之情?什么是父慈子孝?什么是天伦之乐?一个连爱都不懂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谈什么理想、梦想、责任?不懂得爱惜自己,哪里有回去发自真心的爱惜别人?一个失去了赤子之心和人类本心的追梦者,一定是个变态或者是疯子,是希特勒一样的固执者。
这一刻,顾同想要放下一切,他可以放下一切,只是陪着芸娘,就此终老一生。
这样的话,他还没有说出口,芸娘就像是真的和他心有灵犀一样,便提出来了劝阻。
只听芸娘断断续续的说道:“这七年多的时间以来,我一直是你亲近的人,对你的熟悉,怕也不下你自己了解自己,小的时候,你喜欢吃甜食,喜欢躲在屋子里面一个人看书,仿佛那里就是你的世界的全部一样,那个时候,我真的只是当你为我的弟弟来疼你,我舍不得离开这个家,也都是因为怕自己走后,你连一点活下去的依靠也都没有了,我特别的怕,所以我选择了留下。可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留,就是七年。我不曾怨过什么,尤其是当你的身影在我的梦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的时候。街坊邻居都流言蜚语的说着我,编排着你我,可是我也不愿意和他们多说什么,甚至是真的盼望向他们说的那样,我们真的在一起。直到,直到你落榜之后,先是昏迷,醒来后又是买酒求醉,那个时候我担心你啊,往时即使落榜了,你也就是一个人把自己所在屋子里面,关上自己几天,可是从来也没有借酒浇愁啊?我那个时候就天天的为你担心,每个夜晚,都站在门前台阶上把你张望,怕你路上走着有个闪失……你酒醒了,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会下厨做早餐,会出去买米,会让师师那个丫头赌气,还当了监军,这在之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甚至,你有一日对我说,我要娶你,那个时候,我还以为这一切都只是梦一场……知道你真的用八抬大轿娶我进门,我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三郎,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日子……你变得有抱负了,有志向了,我不该成为你的牵绊,陈家嫂子今天来串门的时候已经说了你要领兵北上的事,我当时听完就后怕,我怕你也去了战场上之后,就再也……可是我知道,我一个女人家不该这样自私的,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跟着我屁股后面索要吃食的小三郎了,我不拦你,我会给你做好战衣,安心在家等着你回来,盼只盼,你早点回来,完完整整的回来……”
芸娘不再哭泣了,似乎真的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完完全全的看通透了一样,话,说着说着便在顾同的怀抱里面,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屋子里面,只留下一阵阵似是在呜咽着的呼吸声。
83。第83章别绪
些许是真的说话说累了,芸娘真正的就如同一只玩耍了一天的小猫咪一样,趴在自己心爱人的怀抱中,极为享受的就睡着了,屋子中,只剩下顾同还在感受着这种无声的压迫。
他宁肯芸娘在自己面前胡闹的劝说、阻拦,那样,他也会有一个放弃一切的借口,一个做平凡人的借口,可是,她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站在芸娘来说,她也知道,只要是自己开口,那么就有一半以上的可能劝阻下顾同,让他不要去沙场厮杀,她可以做到,但是她没有做。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要成为九天上的雄鹰,而不是只懂得田园之乐的寻常男子,她也盼望,丈夫在成为一只雄鹰之后,可以带着自己翱翔在九天之上,去看一看月亮上的嫦娥和桂树,然后再摘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把它捂在自己的怀中,作为传家宝一样的,可以给女儿做嫁妆,可以留给儿媳做见面礼。
……
顾同不知道梦里的芸娘在想着什么,他很压抑,来自骨子里的压抑、躁动,让他怎么也不能睡去。
轻轻将怀抱中的芸娘放好,替她盖好被子,捂好脚,便披上衣服,想着出门去走走转转。
是啊,长安风光无限好,自己此番北上,是生是死,都难以确定,怎能不值得在那争斗来临之前,先安心的享受享受这份静美?
他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古代砍人头的时候,都会让罪犯吃上一口断头菜、喝上一碗断头酒,之后才送其上路。以前他在书本中没有找到答案,可是当自己真正的要面对这生死未定的前程的时候,这才能够明白,断头菜、断头酒,那是为了给人最后的一份享受,让他吃饱喝足,带着作为万物之灵的骄傲和享受离开这个世间,这样即使是死,也不会有什么牵绊在这个人世间,没有了牵绊,人世间自然就少了冤魂和孤鬼,人世间可不就和谐了许许多多?
没有打扰府上已经睡下的家仆,顾同轻轻的开了侧门,出了院落,看着满城皆是漆黑,就像自己的前路一样的漆黑,心中没来由的居然还有了几分怕。
是啊,自己不怕死亡,不怕遭受困难,哪怕前面是深渊也不会害怕,可是这种未知的漆黑,漆黑中的未知,焉能不会让人害怕?
人啊,最怕的就是未知。
沿着远处投射过来的一丝光亮,一边行走,一边胡思乱想,他忽地想起孔夫子说过的一句话,这句话他很喜欢。
“未知生,焉知死?”
当然,他不知道句读用的是不是合适,他始终觉得死字的后面应该是个感叹号!
自己的生是什么?
初始的时候,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是想着就此醉生梦死,是芸娘,用她的温柔、贤惠,一个女性身上散发出的母性光辉,抚摸去了他心中的不安、惶恐,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穿越的事实,接受了新的身份,新的人生。
醉醒之后,他也没什么大的、长远的想法,只是抱着每一天能比过去的一天过得好。
为此,他早起锻炼身体,前世的经历已经告诉的他,身体健康的重要性;他进了厨房,为自己和芸娘做早餐,看屋后辟出来的一方方菜园子,他乐得享受这样的农家生活。
那个时候,甚至他还想着,芸娘织布、自己下田,有可能的话,再收几个学生,办个私塾,教育几个学生,了此一生,可能就是最大的幸福。
直到,自己当着长安城中万千市民的面,写出来了本该是元好问写作的《摸鱼儿、雁丘词》,写的是那样的理所当然,仿佛市民的叫好声,那就是在赞誉自己,那诗词也真正成了自己写作的,不是什么元好问,而是他顾同,甚至,他还可以借此,给柳师师那个丫头以调戏甚至说是亵玩。
他不知道当时的那种轻浮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此刻,站在黑夜之中,他也没能想明白,他只能告诉自己,也许那一刻,自己真正的从心底里接受了穿越者的事实。
再到后来,自己可以一点都不担心的将沈复的馈赠、举荐,可以将后世发掘的大唐国库里的宝藏提前挖掘,据为己有,可以以文人书生,出任签军监军,直至神武军的指挥使,这一切越来越理所应当,他还可以和是书上名声赫赫的丘处机谈天论道,可以将黑火药提前带到这个世上,可以让安悦儿这样高贵的女子都能为自己放下遮挡着的神秘面纱,虽然,那面纱是他自己无耻的给拿下来的。
黑暗,好似一条永远走不完的甬道一样,给他前方的光明,却让他永远只能在黑暗中向着那代表着出口的光明前行。
顾同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喜欢,打心底里的不喜欢,就像他一点都不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样。
他总结着自己这段时间自开始到现在做出来的每一件事,这才发现每一件事情,自己都是不满意。
他不满意沈复在自己面前指指点点,不喜欢那种被人当傻子一样牵着转的感觉。
他不满意而今夹在女真人和南宋腐朽朝廷之间的这种摇摆,沈复给他出了道难题,用民族大义、高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