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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忍心看着他们白白去送死啊!就这一次,咱们准备得那么充分,那么齐全,可是也死了七八百的兄弟,我心里面痛啊!”絮絮叨叨之中,顾同看着眼前的战场,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于生命的冷漠是对是错!
此刻的顾同,在陈季常面前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弟弟再向哥哥诉苦一般,让陈季常既感动又替顾同心疼。
“大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几百人的死是有价值的,你不是之前一直在说,此一战只要胜利,北疆定然十年无忧,此时又何必在为了逝者斤斤计较?”
“我只是怕我有一天真的对于生死变得漠然,那不是我想要的啊!”顾同心中沉甸甸的,抬头望着星空,落寞的说道。
……
第二日正午,罗通、哲别、乌力罕陆陆续续的回到阿兰塞下的神武军大营。
没有找到铁木真,这个人就像是从草原突然消失了一样,他,他的兄弟,几个儿子,还有手下的几位大将,都消失在了斡难河边。
顾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便就知道,这一次注定和铁木真要擦肩而过了,这是天意,铁木真命数未到,饶是自己在精心布置,也不能将这个天之骄子的生命提前结束。
风起了,终要散去,雨落了,终会干涸,这个世间,该来的总要来,该走的总要走,草原之上的雄鹰,因为来自南边的刀箭隐匿了起来,寻找猎鹰的猎人在得不到猎物的情况下,终究要在大雪飘落之前,回到自己的窝棚中去。
从阳春三月到九月寒秋,离开家整整半年长的时间,此一刻,终要离开草原的时候,顾同迫不及待的就想回到家去,回到芸娘的身边。
什么铁木真,什么战争,这一刻他只想远远的抛开,他想要回家,征战许久的将士们想要回家,家,就是每个人心头最大的牵挂。
“回家咯!”
牧羊人的歌声中,征人的心声飘荡在茫茫的草原上空!
第130章逼迫
趁着顾同不注意,柳师师‘偷袭’成功,等顾同反应过来时,小丫头已经奔奔跳跳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这是在暗示本大人今夜可以去她帐中休息吗?”被柳师师的顽皮可爱弄的浑身都发烫的顾同,险些道心不稳。不过转瞬一想,小丫头迟早都是自己的人,又何必着急?当然,让顾大人下定决心放弃提前偷吃禁果的可不是因为他的君子之气,而是因为,帐中忽有人来。
尹志平一身白雪,就连平日梳理的整整齐齐的一袭长发,这个时候,也是粘的雪花朵朵,要不是鼻孔间时而呼出来的白气在证实着他的生命,那么看上去,他就活脱脱的是一个雪人。
“先坐下来烤烤火,不急着说!”顾同将急急忙忙要说话的尹志平拉的坐下,一边示意他将衣物烘干,一边给他添了一杯烈酒,准备去去寒。
接过酒,尹志平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清规戒律,再者他重阳宫对此一道向来不怎么禁忌,所以满满的酒,仰起头,一下子就喝了个干干尽尽。
喝完酒,又将沾了雪的外衣换下,尹志平这才说道:“大人,你果然是料事如神,没有想到,铁木真居然还真的派了人前来拉拢汪古部。”
尹志平算是服了顾同,昨日领了顾同的命令,就四处前去查看,因为装作无意,所以在探访的过程中,还真的让他发现了一些古怪事情。
只听尹志平说道:“昨天早晨,基本上是白白晃荡,什么也没发现,可是等到中午,我正要回来向大人汇报探访结果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处敖包之中,有人在争吵,我听不来他们说的话,就没有擅自行动,而是躲在暗处继续等待,等后来,争吵声平息,帐子中走出来一人,那人鬼鬼祟祟,整个身体都被裹在披风里面,看不清面貌,当时我只是觉得此人可疑,并没有擅自行动,而是悄悄尾随他往前走,这个人很是小心,要不是属下一直都小心翼翼,只怕一定会被发现踪迹,就这样,一路前行,在汪古部东北方向的一处山坳之中,属下终于发现了他的隐匿之所。怕打草惊蛇,属下立刻回来禀报大人,如何行动,还请大人示下!”
“那你是怎么断定身份的?”虽然心中也觉得这些人鬼祟,可是在身份判明之前,顾同犹还是觉得小心一些的好!
“我观察了山坳处的那处营地,从布局到列阵都像极了阔亦田之战的时候,蒙古乞颜部的营地布局,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营地里面,我发现了他们的旗帜,苍狼骑,似乎也只有自认为是苍狼之后的蒙古人才会这样。”
尹志平抽刀断理的分析加上细致入微的观察,再让顾同深深敬佩的同时,更加对尹志平口中所述的蒙古人充满了兴趣。
“大人,现在到底如何是好?是不是立刻就将他们抓起来?”尹志平生怕再有变故,故而急冲冲的请求道。
顾同自然也知道,像这种事情,迟则生变,要是那些蒙古人发现了什么,岂不是会溜之大吉?
可是,再是担心,他也得弄明白了一件事情之后,才会选择动手。
“那些蒙古人和阿刺忽失有没有过接触?要是他们和阿刺忽失有过接触,甚至是打成了什么协议的话,那么贸然行动,一定会面临危险,不得不防!”顾同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
就在顾同和尹志平两个人满脸愁思,正在想办法的时候,突然,柳师师走了进来。
见到顾同一脸的愁容,柳师师连忙追问缘由,顾同只好将心中疑惑说给她听,再听罢顾同所忧之后,师师不禁一笑。
“我看你们两个太过于疑神疑鬼了,俗话说,小心为妙,可是太过于小心,反而会束手手脚,在我看来,阿刺忽失决然不会和蒙古人有过接触!”
柳师师的斩金截铁让顾同很是不解,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缘何会如此断定,所以连忙追问道:“哦?这是何原由,你且说来,让我听上一听。”
“这还不简单,要是阿刺忽失真的和蒙古人有所勾结的话,他就不会这么平静的和你周旋,要知道,你可是蒙古人的大敌人,他完全可以将你交到蒙古人那里,此为其一;第二点,是因为方才志平道长说过,蒙古来人鬼鬼祟祟,行径可疑,要是双方真的有所勾结,那么自然也用不着这样行事,而且,蒙古人去了汪古部牧民的家中,从此更可以断定出来,阿刺忽失现在还被瞒在鼓里。”柳师师一条一条,慢慢讲与顾同,相信以顾同的聪明,三言两语,便也能猜出来其中道理。
“我懂了,你是说若是蒙古人和阿刺忽失有了交往的话,就用不着走下层路线,也对,这一点却是我疏忽了!”佩服的看了柳师师一眼,顾同当即就向尹志平说道:“去将阿刺忽失首领请来,就说我有要事要和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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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刺忽失首领,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一问你。”见到阿刺忽失,顾同也不做拖延,当即就开口问道。
阿刺忽失火急火燎的随着尹志平赶到顾同的大帐之中,现在有听到他这么着急得问自己问题,当下就有些不解:“大人可是生活的不适?或者是部族之中有谁怠慢了大人?若是有,大人请直接说出来,你是我们汪古部的贵客,更是我阿刺忽失敬佩的英雄,不管有什么事情,阿刺忽失一定鞍前马后,为大人效力!”
“倒不是我的事情!”阿刺忽失的态度,更让顾同断定了在这件事情上,阿刺忽失是不知情的,“阿刺忽失首领,我来问你,要是部落的牧场之中,进了狼群,勇敢的汪古部勇士会怎么办?”
“部落的勇士,能上得了马,能开的了弓,能舞刀,能挥枪,九天之上的雄鹰都逃不脱他们的手掌心,更何况是区区狼群呢?”虽然不知道顾同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可是阿刺忽失一点都不敢疏忽。
“我的护卫,也就是你面前的这位志平道长,昨日跟踪到,有一伙形迹可疑的人,出入汪古部牧民的家里,更加重要的是,我的护卫在探查中,发现了这些人的真实身份,他们居然是蒙古乞颜部的探子,是铁木真派来的,我不知道,阿刺忽失首领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顾同缓缓说道,尤其是当看到阿刺忽失眼神之中的迷茫和惊慌之后,他就更加的放心了。
果不其然,听到顾同说自己部落里面进来了蒙古人派来的探子,阿刺忽失当即即惊又恐又怒的说道:“大人,我阿刺忽失对您忠心耿耿,此心天地可鉴,我可以保证,我和蒙古人绝对没有来往。”
阿刺忽失信誓旦旦的忙为自己辩解,却也让顾同真正的放下了心。
“阿刺忽失,我知道你对我的忠心,可是蒙古人这次很狡诈,他们没有来联络你,而是选择了你治下的牧民,那些无知的牧民,定然会被蒙古人的奸细所教唆,到时候,你的牧民,将不再听你的话,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顾同看着阿刺忽失,想要逼着他做投名状,彻彻底底的和蒙古人断绝将来和好的可能!
阿刺忽失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更何况金国势力强大,远不是小小蒙古部落可以比拟,更何况,眼前的这位,正是将蒙古人打的落花流水的主,所以,这更加坚定了他选择的方向。
只听阿刺忽失说道:“大人,这些蒙古人太是可恶,居然将爪牙伸到了我治下的牧民哪里,那些卑贱的仆役,若是真的归心了蒙古人,那么我阿刺忽失不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吗?其心可诛,大人,我请求你告诉我那些蒙古探子的下落,我这就带人,将他们抓到大人面前,交由您处置!”
顾同听罢此言,心情大好,可是,这还不够!
盯着阿刺忽失的眼睛,顾同追问道:“你不怕因为这件事情,得罪了草原上的雄鹰铁木真以及他如狼似虎的手下吗?”
“铁木真有什么好怕?就算他是草原上矫健的雄鹰,可是,在大人您的面前,就好比浪花一样,定然会打跟头,我效忠的是大人您,在您的带领之下,阿刺忽失,没有什么好怕的!”阿刺忽失也是豁出去了,虽然明知这是顾同在出言试探他,可是他已经早早决定向顾同效忠,所以此刻,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相反,这一刻,他只想抓到蒙古人,向顾同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心意!
“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阿刺忽失大人,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我顾某人又怎么能婆婆妈妈,蒙古人的落脚之处我的护卫知晓,我这就吩咐他给你带路,就由阿刺忽失首领,挑选最勇猛的汪古部猛士,将那些卑鄙、狡诈的蒙古人悉数抓来!”顾同剑眉一挑,满满的都是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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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秋日的长安
公元1201年的秋天异常的寒冷,一阵阵的秋风似是不知疲倦一样,到处弥漫着秋的气息。
落叶像是飘荡着的枯叶蝶,随风涌动,靠着墙的地方,总会落下无数的树叶子。
落叶铺得到处都是,就连长安城的繁华也禁不住这样多的叶子,整个城池,越加的显得萧索。
东西两市、乃至街道两旁的各式店铺,不再像春夏时候那样,天不亮的就开门营业,现在,总的要等到快到中午,太阳将空气中的干冷驱散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启开铺子。
余庆堂票号门外等候提取银子的客商却是不管天气的寒冷,比起银子,些许寒冷丝毫不能阻止他们的步伐。
陈记珠宝行的大掌柜陈光和排在队子的正前方,手中拿着厚厚的一沓子银票,心里面急的像是猴子在挠一样,一会儿敲打票号的门,一会儿又从票号的门缝之中往里看,想要看看票号的伙计何时开门经营。
“陈掌柜,你老天不亮的就排在这里等待,也不怕露重霜寒,渗了腿脚,这票号的大门虽说这些天开的有些迟,可是每日都在营业,你难道还怕人家把你的银子拿走不成?”
陈光和身后,关中最大的布商李明德看着猴子一样的陈光和,脸上满满的都是嘲讽。
陈光和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经营着的陈记珠宝行在长安城里那也算得上一号,若是往日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陈光和怕是早就发飙了,但是今日,因为心中着急,所以对于李明德的嘲讽,只是报之一笑。
“李掌柜的,您不也是跟在我屁股后面等着人家开门吗?咱们老大不说老二,都是一样的心思,你又何必挖苦老头子我呢?你若是真的不着急,这一会儿就该坐在家里,何必在这寒风之中,陪着我们这些人遭这份罪?”
被陈光和不软不硬的回击了一下,李明德脸上有些讪讪然,拱了拱手,收起之前的怠慢,李明德压低声音,悄悄向陈光和询问道:“这余庆堂票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昨天才从蜀中回到长安,就听管家说,这几日无数商家,都在余庆堂票号兑银子,这是为何啊?钱在这里放的好好的,怎么又要全部取回来?”
陈光和左右看了看,凑过身子,对李安说:“我也是前几日听何大掌柜的透漏的消息,说是这几日长安会有乱子,银子放在别人怀里总不安心,拼着利息不要,也得把银子放回家里,不然我不安心啊!”
“可不是这样,昨天本家那里也托人捎了话,说这些天让我莫要随便出门,我一想这不对啊,我那侄儿李泰,现在是长安府尹,也可以说是少年有为,但让人稍这样的话,你说这会发生什么事情啊?我现在越想越觉得玄乎!”李安此时一脸不安,最初的淡定和超然现在是分毫也不见了。
陈光和之前不过是从河北来的几个行商那里听到的消息,心中还有一些不相信,排队兑银子也是出于商人谨慎的天性使然,但是此刻,他一听连关陇李家的旁支李安都说会有大事发生,心中就更加的慌乱了。
“现在城里面的大军都北上减丁去了,要是真出什么大的乱子,怕是会惊天动地!不行,今日说什么老朽也一定要把银子兑到手中。”被李安这样一说,陈光和心中更加的慌乱了,回过身,“哐哐哐”的就再次敲起了余庆堂票号的大门。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尤其是商人,一旦发现一丁点的不对劲,必然是一个带两个,两个带四个的蜂拥而上。
有了第一个在余庆堂票号匆匆兑银子的人,长安城中的商人几乎全部都能堵过来。
现在就是这般,商客们一看排在最前面的陈光和与李安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开始狂敲大门,二人面色焦急,似是要急着将银子兑出一样,排在后面的人,一见如此,心中也跟着慌了起来。
“开门,快开门!”
后面的人不愿意在继续耐着性子等待,一边冲着票号总部叫喊,一面随着陈光和合理敲门。
“咣咣咣。”的声响之中,票号的大门上一阵灰尘落下,要不是当初设计的牢固,只怕是这群人还真的能给将门敲烂。
千呼万唤之中,票号里面终于传出了一声慵懒。
“来了来了,大早晨的,也不让人睡个安稳觉!”
票号的伙计将铺子门才启开一半,就被票号外面的景象震惊到了!
只见票号之外,拥堵而来的客商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而且隐隐还有增加的趋势!
伙计看情势不对,一边掩门,一边冲着里堂疾呼:“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票号外面来了好多人!”
伙计话还没说完,自己却被推了一个踉跄,众客商将启了一半的门合力再次推开,吵吵嚷嚷的叫喊着要兑银子,要见掌柜的如何云云,霎时之间,往日里向来清净的余庆堂票号顿时成了一个闹市场。
本来还想睡个回笼觉的票号大堂掌柜高槐是被惊吵声从睡梦之中惊醒的,等他草草的披好衣服,从里屋来到大堂的时候,吵闹者想要袭击钱柜的形势已经被早一步冲出来的镖师控制住了。
有道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在商场上滚撒打磨的众客商,面对从签军退下来的这些老兵镖师,怎么能害怕?尤其是那一脸的杀气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以装出来的!
但是这些人总是有所持的,在他们想来,兑换自己的钱这本是天经地义,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因而在看到余庆堂票号总部的大堂掌柜高槐,众人又纷纷吵嚷着将高槐围了起来,一个个的扬着手中的银票,要求兑换!
嚷嚷之中,高槐也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的来意,心中不安的同时,开口安抚人心道:“各位,各位,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日却都一起来到小店,可把兄弟我吓坏咯!”高槐安排着众人坐定,又遣伙计给众客商上茶水,听闻有人连早餐也没吃,随即便让伙计去买,说说笑笑之中,总算是将所有人的情绪安抚了下来,此时高槐才端起掌柜的架子,清声询问道:“众位,你们和我余庆堂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怎么今日结伴而来兑钱?幸好小店不小,底子雄厚,不然可真的要被你们挤破门槛啦!”
高槐的话也是极为讲究,询问了众人兑银子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又同时把余庆堂票号不怕别人挤兑这层意思透露出来,果然,场中众人听完这句话,吵吵声再也没有了。
见没了人再说话,高槐又是笑道:“各位不是吵嚷着要兑钱吗?总得告知在下一个理由,这样的话,我也好给东家交待不是?”
都是生意人,高槐都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