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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个男孩子,你会不会有爸爸挺拔的身材和宽广的胸怀?如果是个女孩子,你会不会有爸爸俊美的轮廓和睿智的头脑?请你一定要原谅妈妈,原谅我的自私和胆怯,原谅我甚至没有告诉你爸爸,你曾经来到这个世上?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该有多么高兴和期待,你会成为他的眼睛和心尖,他会保护着你不受一点点污染和伤害?
可是,我的孩子,如果爸爸知道你在,肯定不会让我陪着他奔波,他一定要独自承受所有的痛苦,即使再孤独无助,也不许咱们帮忙,也不许咱们靠近,这也是你不想看到的吧?妈妈真的不能也不想丢下他,就如同产房外,医生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一样,原谅妈妈,选择的是你爸爸?
医生在我的肚子上挤下一团胶体,探头在上面移来移去,有的地方会停下用力摁一摁,每当这时,我会想,哦,大概在看他的头,哦,大概在看他的腿?最后,医生递给我一张检查报告,上面写着:妊娠子宫,可见胎儿及附属物回声,双顶径2。1cm,胎心未见异常?我傻里傻气的拿着报告单原地站着,大夫见我没走,以为我要问胎儿情况,顺口说:“孩子发育基本正常,差不多10周了吧!”
我带着报告单回桑妮家,她看得很仔细,最后折好放进卧室抽屉里,对我说:“先放我这儿吧,你带在身边怎么也不方便?放心吧,大伟天天忙来忙去,没有闲工夫发现这个?”我点点头,拉着桑妮的手:“我跟医生预约好了,明天就去医院做手术,之后住到你家,你做好准备照顾我吧,多买点儿补品什么的啊!”“是不是太仓促了?要不咱再商量商量,别一失足成千古恨?”“恨是肯定要恨了,你就注意保密工作吧,要是费达臣从你嘴里知道了,哼哼,你就做好跟我同归于尽的准备吧!”
费先生的情况趋于稳定,主管医生通知我,如果变化不大,明天有望转回普通病房,剩下的,就是等着美国的消息和我的签证,早日手术?普通病房最大的好处就是家属探视自由很多,这是好事,当然,不适用于现在?我请求医生多留他几天,医生表情复杂的看着我,心里大概在想这个无情的女人肯定没安好心,不过,最后依然答应了我?
Ken和我,还有大伟,依次进去看了费先生,大伟要载我一起回家,我摆摆手,扯着Ken的袖子:“领导送送我行吗?我以后要走上层路线?”坐在Ken的车上,他迟迟不启动?“干嘛?想多看我一会儿啊?不会是你暗恋我,看费达臣病了要趁虚而入吧?”“说吧,什么事,舒小姐?”他一副看透我的表情?我向后靠在座椅上,眯着眼问他:“林总,咱们公司对于流产的职员是什么政策?好像也有一个月产假吧?是不是不发奖金,工资照领的?”Ken大笑着趴在方向盘上,侧着脸看我:“你要干吗?Tony已经这么有钱,你还要诈骗啊?休假就休假,你还念念不忘,想方设法的把工资骗走,是不是?”
“Ken,我怀孕了,大概有十周,不过明天预约了流产手术,原因嘛,以你的聪明才智和对费达臣的了解,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我鼓着勇气一口气说?他完全懵了,不认识我一样,半天才颤着声开口:“My God,Tony,My God!舒然,告诉我这是开玩笑好吗?”“Ken,之所以告诉你,有两个原因,一是我认为你能理解我,而且为了保护费达臣,你一定可以帮我保密,还有一个,那个啥,明天手术需要孩子他爹签字,你得客串一下!”他几乎要从前挡风玻璃撞出去,吓得脸煞白,连连摇头:“舒然,不要选我,我不能去签字,你直接杀了我好吗?如果Tony知道了……My God,舒然,求你了?”“你应该知道我的回答吧?明早八点,大伟他们家楼下接我,咱们不见不散!”Ken垂着头,有气无力的说:“是不见不散吗?我怎么觉得是你要害我到不死不休呢?”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率突然大增,不知道是不是有朋友在帮我推荐?如果有,邦尼在此谢过啦!
还有,新来的朋友们,大家慢慢看,不要一次读完,眼睛受不了啊,邦尼保证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弄vip什么的,影响大家阅读。
我写文就是为了抒发和共鸣,对挣钱无感,所以不要紧张怕以后vip了没办法畅读,绝对不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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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做了决定心里踏实不少,晚上大伟给我们做炸酱面,一个南方男人照顾两个北方女人,哎呀,大伟啊,真是难为你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怀孕有关,我和桑妮每人吃下两碗,大伟举着筷子瞪眼看我们,嘴里念念有词:“现在确实是女子能顶半边天,我看都不止半边啊,反正对你们二位,我是甘拜下风。”“大伟啊,你有所不知,现在女性普遍比男同志生活压力大,所以啊,我们需要更多热量转化为能量啊!”我一向善于讲歪理,如果费先生在场,大概又要教训我了。大伟拿筷子指着桑妮:“要说你吧,我还认可,要说桑妮妮,哼,我看是需要更多热量转化为脂肪还差不多!”
这一晚,我总算睡着了,睡前我摊开一张面膜糊在脸上,明天就要和孩子提前见面了;总不能让他见到一个肿着眼睛,黑着眼圈的妈妈吧?刚睡着Ken的电话就跟来了,我不耐烦的接起来:“干嘛?别跟我说你要打退堂鼓啊,没门!”“舒然,咱们再谈谈好吗?我真的不能跟你去签字,如果Tony知道了……舒然,你饶了我吧,我给你全薪假期好不好?把我的那一份也一起给你好不好?你不是最爱财吗?咱们再考虑考虑行不行?”“你能有这种忧患意识我还是很欣慰的,至少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肯定不会把事情告诉费达臣。林总,今天早早安眠,明天重任在肩,不要让我失望才好!”我不等他回应就挂上电话,蒙着被子哭了一会儿,渐渐意识迷离,终于睡了。
早上我又在Ken的电话声中醒来,他的声音很疲惫:“舒然,我一夜没睡,真的,还有别的办法吗?咱们如果这么做了,Tony不可能放过我们。”我对着电话打了个哈欠,揉揉鼻子,一字一句对他说:“Ken,我做这个决定不容易,你一定逼着我一大早再哭一次吗?我的爱人正躺在ICU里,盼着我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给他力量,让他心安。Ken,你要知道,我多么想要一个他的孩子,但真的不是现在,你就舍身取义吧,好不好?”“起床吃早饭去吧,一个小时后楼下等你,舒然啊,舒然啊,这个‘身’我是舍了,到底算不算是‘义’就不知道了。”
Ken去停车,我去挂号,尽管来得够早,还是排在第三个手术,这就表明我还要煎熬大约两个小时。来做人工流产的病人络绎不绝,很快就把手术室外的长椅坐满了。Ken抱着肩冷眼看着,不可思议的问我:“舒然,我不能相信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有难言之隐才来手术的,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咱们暂且就以为人家有难言之隐吧,如果不是出于无奈,谁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呢!”他摇摇头,说:“舒然,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
已经有一个刚刚失去自己孩子的姑娘从里面出来,我目送着她捂着肚子越走越远,身边的男人满脸关切的搀着她。原来手术过程这么容易,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你就清清爽爽的消灭了一个生命中最亲的人。我苦笑着对Ken说:“马上要做亏心事了,今天我是不敢去见费达臣了,你就告诉他我要回公司交接工作吧,明天我会调理心情再来看他的。”“你休息两天,我跟他说你要在去美国之前被我剥削几日,把后续工作交待给后辈再来医院。”
护士出来叫我的名字,我听到了,但是坐着没动,护士又喊一遍,Ken拍拍我的肩,善解人意的说:“其实你不陪着Tony,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要不然……”“不要,不要,我想陪着他度过最艰难的人生时刻,这对我们都很重要,我没有改变主意,只是,想和孩子再待一会儿。”我抚着肚子流泪。护士四下扫了一眼,见没有这个“舒然”,拿起另一本病历,刚要读名字,我蓦地站起身,冲着她招招手,说:“舒然在这儿,可以进去吗?”白衣天使厌烦的瞪我一眼,不和气的说:“坐这么近还听不见啊?进来吧!”走到手术室门口,我回头看了Ken一眼,他双手插在裤袋里,面容惋惜的摇头。
整个过程有半小时吗?我不知道。从我进入手术室那一刻,时间就静止了,侧脸看着一满袋白色液体,缓缓从手背上的静脉中进到体内。这是一种麻醉镇静剂,有了它,你的人流就升级叫做无痛人流了。痛与不痛,我不在乎,甚至于,我想要有痛的更好,选择放弃了孩子,难道还不应该让你狠狠的痛那么一下子吗?但是,我真的不能清醒的等着这个过程结束,费先生,你与孩子只有三个楼层相隔,可是一转眼,就要变成永生永世,请你理解我,请你原谅我……
有个人一直在用力拍我的脸,我的潜意识里,认为是费先生,是他对我的埋怨和谴责,埋怨我的独断,谴责我的鲁莽。睁开眼,太好了,不是他,是麻醉医生,嘴里一直喊着让我醒醒,我努力坐起来,拉住她的手:“大夫,大夫……”她抽回胳膊,嘴里嘟囔着:“没事,挺顺利的,出去吧,小王,叫下一个病人。”我慢慢下床,看见手术医生正在病历本上写字,她叫我过去,把本子递给我。我没有接,眼泪滴滴落在上面,墨水晕开一片,对医生说:“这个我不要了,大夫,您能不能告诉我,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现在能看出来吗?”见我态度恳切,她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戴上口罩,压低声音说:“女孩可能性大,姑娘,以后注意点儿,这种手术尽量避免。”我泪流满面,冲她深深鞠躬,转身离开。
本来我想潇洒的出来,但看来真的不是前一个女孩故意装娇弱,同她一样,我也抱着肚子向外走。Ken大步过来,把我搂进怀里,擦着我脸上的泪痕,安慰道:“好姑娘,都过去了,什么都别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好吗?”“Ken,你刚才签的是中文名还是英文?”“这重要吗?”他不解的问。我流着眼泪对他笑:“Ken,原来她是个女孩,如果你签的是中文名字,那么医生大概以为她姓林,这样挺好,姓费的话,人家也许会觉得好笑呢。”“什么都不要想了,舒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都过去了好吗?”
桑妮给我熬了鱼汤,我躺在床上,接过她手中的碗,喝个干净。“大姐,人家坐月子才喝这个催奶的,你就不能别弄这么伤我心的东西?”我把空碗在桑妮眼前晃晃。桑妮低着头抹眼泪,问我:”亏你还笑得出来啊?然然,心里难受吧?算了算了,哪个女人一生当中还没做过流产的,咱们就当人生体验了。”“这种人生体验,还是不要为好。妮妮,大伟回家你就说我感冒了,今天的事,永远不要提及,好吗?”“好好好,你睡吧,咱们全都忘了!”她帮我把枕头放好,我躺下去,看着桑妮关门,然后钻进被子里无声哭泣。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为被我抛弃的孩子哭,睡醒以后,就像桑妮说的,全都忘了,全忘了。
早上的阳光很好,我躺着欣赏它们洒满床,照到我身上。桑妮正在外面看电视剧,名字是《家有儿女》,她的心思现在完全在胎教当中,以前最喜欢吓死人的恐怖片和哭死人的悲情片,而目前绝对是非动画片和儿童剧不看。“桑妮妮,桑妮妮,给我做的什么早餐,还不端上来?”我能使唤她的机会不多,既然有就要好好把握。不一会儿,就见她端着一碗小米粥出现,弯着腰双手把粥举高到我眼前,说道:“祖宗,你看看这个有食欲不?不行咱马上换别的,不敢委屈了你。”“哈哈,行,算你有良心,还有没有多余的,下午我给费先生也送点儿去!”我一边喝一边问她。“不行,今天不许下床,至少要再休息一天!”她从我手里夺过空碗,摔门走了。
最近欠缺的睡眠,终于在昨天和今天得到了极大的补偿,期间接到Ken的一个问候电话,同时向我汇报费先生状态稳定,叮嘱我在家休息,不许跑出来。签证材料已经由Ken帮我交上去,他说过两天会通知去面签,在这个周末之前,我们就能动身赴美?也许这一次过去,短期不能回来,要打持久战呢,看来这两天要回别墅去收拾我和费先生的行李?哈哈,竟然是去收拾我和费先生的行李,我心里暗喜,这种感觉就仿佛我们是已婚的夫妻,尽管到美国并非探亲或旅游,但是我相信,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在医院里也能住出蜜月套房的味道?
正在床上思维奔逸,手机又响了,又是Ken,看来还是担心我不听话跑去医院,又来电话嘱咐?“干嘛?我今天不会去医院啦,你放心好不好?”不等他唠叨,我直接立下保证?他在电话里喘着粗气,好像刚刚跑完步,声音也很急躁,说道:“舒然,你听完千万冷静,医生早上给我打电话,Tony又出现呼吸衰竭,需要再次插管,我已经赶过来签字了……”手机被扔在地上,我差不多是从床上滚下来的,胡乱穿着衣服?桑妮听到动静,也跑进来,问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要去医院吗?”“是,我要马上过去,妮妮,快去拿车钥匙给我!”我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把头发梳起来,桑妮已经拿好钥匙和背包在门口恭候,我接过东西飞奔下楼?
Ken还是坐在ICU外的轮椅上,一切风平浪静,我开始希望刚才接到的电话是自己臆想出来的?Ken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他的脸色很不好,我意识到费先生一定情况危重紧迫,双腿不由得发软?“医生建议立即手术,脱水药对Tony来说效果并不好,颅内积水量不见减少,呼吸中枢又被压迫了?因为清醒状态下戴着气管插管病人会很痛苦,还不能进食和说话,所以一旦情况恢复就要拔去,但像Tony这样频繁的拔管插管,会严重损伤呼吸道,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医生让咱们立即做决定,去美国或是留下,总之要马上做脑积液引流手术?”
“他现在怎么样?”“还好,插管后情况稳定,医生答应他醒了就让我们进去看看?”Ken拉着我的手,作为抚慰,但我感觉到这只一贯有力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我低着头等着心情平复,然后对Ken说:“Ken,你今天就和Doctor Li联系,如果有可能,今天或者明天就带着费达臣先回去,我自己留在北京等签证,办好后再去找你们,不要为了等我再耽误他的病情?”Ken点头,随即又摇头,说:“西雅图方面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过去,只是,我觉得,没有你在身边,Tony不肯走?”“你做准备好吗?我会说服他的,手术刻不容缓,我们不能再拖?”
在医院里等了将近六个小时,我和Ken轮流到食堂吃饭,我给Mary打了电话,让她帮忙收拾费先生的行李,本来我准备自己享受为他整理的过程,但目前看来,还是留在医院陪他更重要,也更必要?
下午四点钟,护士出来叫我们,费先生已经醒了,我先进去,Ken殿后?和上一次的情形一样,我的费先生,口中的插管,份外刺眼?他看我的眼神让人心疼,是那种揉和着爱与不舍,牵挂与依赖的眼神,如果再与他多对视一秒,一定会忍不住哭出来?我坐在凳子上,先探身吻他,他很迷恋的闭上眼睛享用,如果没有这碍事的插管,也许他会不顾场合和形象的回吻我?
“你不乖,为什么不好好表现?让他们又给你弄这个,多痛苦,你要加油摆脱它,又不是汽车,加一个排气管干什么?”我碰碰费先生唇边的管子,逗他说?他努力张张嘴,我知道他想说话,却没办法开口?我笑着把他的手贴在脸上,然后又与我的手指交叉,紧紧握住,歪着头轻松的说:“你是不是想说变成汽车更好,就不用总进医院了,哪里坏了的话,跑到修理厂换个零件就OK,是不?”他牵牵嘴角,手指轻轻加力摁在我手上,算作回应?“我警告你,汽车还有单双号限行呢,可见烦恼无处不在,谁也逃不掉,咱们就不要自怨自艾了?”我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继续说:“费先森,我求你件事,你一定要答应,能做到吗?你已经不能保证天天陪在我身边,如果还不答应我的一切请求,那未免太冷酷无情了,绝对不是合格的男朋友?”
他微微颔首,宠爱的看我,让他单独行动,我也难以接受,只是情势所迫,我不能消耗他的生命来满足我的爱情?“今天或者明天,你和Ken先回西雅图,他正在联系,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手术,我随后再去找你们,好不好?”费达臣先以奇怪的眼神看我,突然扬手就要拔出喉中的插管,吓得我从凳子上蹦起来死死抓住他的双腕。因为下肢不能活动,日常生活需要上肢力量,这让他的上臂比普通男人强壮,尽管现在病弱,但情急之下依然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