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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天色还早,周志豪准备再去探望苏皇子一番,可想到苏先南他如今的模样,周志豪脚下不由得又有些踌躇。
若是陈远能听到周师弟的心声,一定会不满的抗议:谁说我听不到了?
虽然分辨不清她们具体在吵什么,但俗话有说一个女人就相当于五百只鸭子,现在等于有着一千只鸭子在耳边呱呱呱,谁人能不心烦意乱?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不满,耳边的嘈杂声渐渐小了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在两声不舍的呢喃告别声后,陈远的耳边终于是彻底的清净了下来。
早该如此嘛,连昏迷都不让人安心,陈远心中忍不住腹诽道。
等等……昏迷?
仿佛意识到些什么,陈远惊醒过来,猛然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四周一片漆黑,静谧而又祥和。
我这是在哪?刚恢复意识的陈远显得还有些恍惚。
“你终于醒了啊?”黑暗之中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陈远闻言转身,果然看到了狗剩大人那双明亮的眸子。
“我昏迷多久了?”陈远问道。
狗剩偏过头来想了想,答道:“差不多有半个月了吧。”
“这么久啊。”陈远不由得感叹道。
随着渐渐清醒过来,陈远也回忆起了自己昏迷前后的事来。
决赛之日,陈远先是动用了欺天功法,强行将修为提升了一阶,而后又是在雾化状态下遭了天打雷劈。
使用秘法导致的反噬以及雾化时所受的伤害,让陈远在比试结束后立刻就昏迷了过去。
这一昏睡,就是整整十五天过去了。
检视着自己的状态,陈远发现,或许是在昏迷时得到了良好的治疗,体表的伤势已经完全复原了,而体内原本受损开裂的经脉,也有了渐渐愈合的趋势。
只不过身体之中灵气空空荡荡,更为要命的是,自己那颗灵海之中沉浮的金丹,变得衰弱无比,宛如虚影一般。
陈远明白,这便是那欺天功法的副作用了,自己已经由原本的金丹前期又落到了筑基后期。
还好自己提升实力只需要有充足的灵物便可,否则要是像正常修士那般,还需对天地大道有着某种领悟那可就惨了,在欺天功法反噬导致的法则压制下,日后晋升将会艰难无比。
可即使是这样,也还是亏大了啊。
不仅损耗了不少的寿元,而且日后恢复金丹修为还需要一大笔灵石。
还好最终拿下了这宁城论道的冠军。
陈远一向是个实用主义者,名声啊荣誉啊什么的他不怎么在乎,此番回去后晋升为弘法弟子带来的地位上的提升和那相当于一万灵石的奖励,才是他最看重的。
何况,还有万剑宗给自己准备的一笔横财呢。
想到这里,陈远悚然一惊,这都过去半个月了,那赌庄不会携款潜逃了吧。
这个时候,陈远那还坐得住,连忙挣扎着爬下床来。
看着陈远的举动,狗剩大人疑惑的问道:“这三更半夜的,你准备去哪?”
“拿钱去啊,”陈远理直气壮的答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在万剑宗的赌庄那里押了两万灵石,如今已经变成了十万灵石,这么大一笔钱放在别人那里,我可不放心。”
“就知道你醒来后最关心的是这个……”狗剩大人撇撇嘴,满脸不屑的抛过来一个袋子。
看着手中的储物袋,陈远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说话间,陈远打量着手中的储物袋,神念探进去后,惊讶的发现袋中满满的堆放的都是灵石。
这时,狗剩大人讥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志豪那小子帮你拿回来的,他说你心中最牵挂的肯定是这个,我原本还有些不信,可如今看来……”
狗剩嘲讽的话语,以陈远的厚脸皮,才不会在意呢,嘿嘿一笑,陈远叹道:“果然还是自家师弟贴心啊!”
想到知情识趣的师弟,自然也就想到了温柔可爱的师妹们。
昏迷之时,耳边不时听到的话语声让陈远明白,这些天里一直是两位姑娘在轮流照料着他。
心下感动之际,陈远想到似乎也有段时间没听到她们的声音了,不由得开口问道:“瑶姑娘她们最近没有过来了?”
“看你每天睡得像猪似的,原来你心里都清楚啊。”
“她们五天前就走了,两位姑娘家照顾了你十天之后,接到了宗门通知,让她们回去开表彰大会,然后还要当着众弟子的面做个什么先进事迹汇报。”
“本来也有你的一份,不过大家看你伤势还在恢复期间,为了避免舟车劳顿,就把你留在了这里。”
“这样啊,”陈远砸吧砸吧嘴,为错过了这样一次出风头的机会而感到稍许惋惜,“也就是说,这里只剩我一个人了咯?”
“当然不是,”狗剩大人摇了摇头,反驳道,“你忘了,那个姓苏的小子也受了重伤。”
“我也偷偷潜去看了他一眼,”狗剩大人啧啧感叹道,“那小子可比你惨多了……”
“苏皇子?”陈远的眉头皱了皱,“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君不负应天,则应天不弃君
若要论此次宁城论道之中,哪位应天弟子的贡献最大,陈远会豪不谦虚的认为舍我其谁。
可若要论谁为应天宗的获胜牺牲最多,那肯定要算是苏先南了。
在陈远心中,苏皇子比自己更有资格去接受宗门长辈们的表彰夸奖,去接受应天弟子们的敬仰欢呼。
而且他不像自己这般,神魂精神消耗过大陷入了昏迷,**上的伤势恢复起来应该更快才是,怎么他也没有随着众人一起回去呢?
想到这里,陈远再也坐不住了,长身而起,向着狗剩说道:“带我去看看他。”
苏皇子修养所在的居所,离陈远那并不远,一人一狗步行没多久就到了地方。
狗剩停在院中,没有进去的打算,陈远不以为意,径直去敲响了房门。
“是谁?”屋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我。”陈远的眉头紧了紧,苏皇子短短两个字的回答,就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陈远吗?你自己推门进来吧,我不太方便。”
走进房间里,陈远才明白苏皇子所说的不方便指的是什么。
只见他半靠在床上,四肢都被包裹在了重重纱布之中。
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但仔细闻去,还有着一丝淡淡的血腥之气。
短短半个月不见,苏皇子显得消瘦了许多,而且在陈远的感觉里,苏皇子甚至有了些与他年龄不相符的苍老感觉。
沉默了片刻,陈远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问道:“嘿,你怎么样了?”
“还行吧,比试结束回来后,我发现我的四肢虽然还是完好的,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感知到手脚的存在,更不提去操控它们了。”
“宗门里也来了很多人帮我诊治,用尽办法都不成功后,也就只剩下了这最后一个手段,砍掉四肢,重新再长……”
听到这里,陈远的眉梢忍不住抖了抖,虽然知道这或许是唯一的方法,可这种手段不啻于对苏皇子的身心造成了二次的伤害。
苏皇子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接着说道:“四肢砍了以后,抹了生肌断续膏,可是效果却没有预期的那么好。”
苏皇子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端倪,说话的语气也很平静,平静得仿佛不是在说自己。
“或许是我不能用灵气催发药力的缘故吧,原本七八上十天就能恢复的伤势,可能就要拖上两三个月了。”
瞥了眼陈远眉头紧皱满脸严肃的模样,苏皇子笑着说道:“不用这个样子,我挺好的,就是伤口有些痒,闹得晚上睡不着。”
说到这里,苏皇子侧过身来,费劲的伸出只剩小臂的双手,夹起放在床边的水杯,想要放到嘴边。
陈远赶忙抢前两步,接过水杯,喂着苏皇子喝了一口。
陈远眼尖的看到,就方才那个简单的动作,苏皇子的手臂包裹处,就已经隐隐有着血迹渗了出来。
看到陈远的目光所向,苏皇子摇了摇头自嘲道:“没有灵气护体,所以这血也不是那么容易止住。”
陈远感到一阵烦躁,心中没来由的充满了怒火:“这驻地内的人都死光了吗,怎么就没安排个人来照顾你?”
看着陈远发怒,苏皇子明白了他心中所想,解释道:“你误会了,宗门并没有对我弃而不顾,已经安排了人来照顾我。”
“只是最近驻地这都在忙于接手宁城的事,抽不出更多的人手来接替他,那人连续为我忙了半个月,我心中过意不去,就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一天。”
“忙于接手宁城?”陈远冷哼一声说道,“接受宁城难道比自家弟子还重要吗?他们也不用脑子想想,这宁城是谁给他们打下来的!”
苏皇子有些无奈的说道:“陈远,你这样说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发泄一通后,陈远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也明白自己这样的指责毫无道理,驻地之中现下事务繁忙,苏皇子这边顶多算是他们一时疏忽罢了。
顿了顿,陈远问道:“那你怎么没和周师弟他们一起回去?在宗门里,不仅各种凝血止痒的药物应有尽有,你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这一次,陈远没有立刻得到苏皇子的答复。
他低下了头去,良久之后,再抬起头来时,陈远发现,苏皇子的眼眶里已经有些湿润了。
苏皇子的目光落到了虚无缥缈的远方,缓缓开口了:“应天宗啊,修真界的圣地,无数心怀问道志向的少年们梦想所在……当年我也是其中一个。”
长长叹了口气,苏皇子的眼神中有回忆、有追念、有迷惘,还有着失落……
“可如今,我已经是个丹田被毁的废人了,还有什么资格去那呢?”
似乎是终于想开了,苏皇子带着解脱般的神情说道:“能够入选应天宗,然后通过考核成为一名亲传弟子,最后更是为应天宗赢下宁城论道出了一份力,想必我是不负应天宗对我的培养了。”
“能有这样登上宗门史册记载的经历,我已经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待伤势稍微好一些后,我想回风间城去慢慢修养,”苏皇子看着陈远说道,“到时候,还要劳烦陈师兄送我一趟了。”
“回故乡修养也是不错的选择。”陈远点了点头,看着苏皇子那心灰意冷的模样,不知为何,陈远感觉鼻子有些发酸。
想起初见苏皇子时的情景,那个倨傲不可一世的少年,那个口口声声说着“陈远,我一定会打败你”的少年,再看看如今意兴阑珊说着“我已经是个废人了”的苏皇子,陈远心中满是物是人非造化弄人的酸楚。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时,在广场上那样,陈远伸出手去捏了捏苏皇子的脸颊,就在他诧异抬头,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己时,陈远开口问道:
“你还当自己是应天弟子吗?”
“当然,只要应天宗不嫌弃我,我一辈子都愿意厚颜留在应天门下。”
“既然如此,”陈远说道,“等我回去后,就能成为弘法弟子,现在我以师兄的身份命令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恢复的希望!”
“你不欠应天宗的,而是应天宗亏欠了你。”
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复原的,相信我!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有个不情之请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能抚平世上一切的痛苦与创伤。
对风间城来说正是如此。
三年前,风间城皇宫中那血流成河般的恐怖景象,曾是许多皇城居民即使入睡后也摆脱不了的梦魇。
那时到处流传着末日降临、邪魔出世的流言,搅得风间城中人心惶惶,不少百姓拖家带口的也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风间城也因此变得萧条不已。
可如今时间仅仅过去了三年,昔日叛乱屠杀留下的痕迹,再也寻不到一丝一毫,大街之上人潮涌动,竟是比以往还繁华了三分。
时间的抚慰,对于苏皇子来说,也同样如此。
距离陈远与苏皇子那晚宁城驻地的夜谈,又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
在送苏皇子回到故乡后,陈远想着反正自己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也就是调养身体、恢复修为,在哪不都是一样,于是也留在了风间城,顺便好照看苏皇子。
或许是家乡水更养人,这一个多月来,苏皇子的恢复进度比预期中的要好。
如今他的双手已经完好如初了,而双腿也恢复良好,预计再有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如常人般下地走路了。
伤势慢慢好转,苏皇子的心情自然也变得不错,似乎渐渐从阴郁中摆脱了出来。
陈远见状趁热打铁,吩咐人驾着马车,只要天气尚可,都会带着苏皇子出去转转,感受下热闹的气氛,以免他一个人闷在房中胡思乱想。
这天也同样是如此。
马车在外转了两个时辰后回到了王府,陈远将苏皇子背了下来,口中笑道:“这风间城如今是愈发繁华了啊,看来你那四弟这摄政王当得还是挺称职的。”
对于陈远的评价,苏皇子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陈远发现王府门口多了不少全副武装的士兵,纪律严明,守卫森严。
陈远等人正在疑惑间,看到了凑上前来的王府黄管事。
“老黄,他们这是……在抄家呢?”陈远开口问道。
对于陈远的语不惊人死不休,黄管事有些无奈了。
要不是陈远乃王爷贵客,是来自应天圣地的仙师,就凭他这句诅咒本家的话语,忠心耿耿的黄管事定要吩咐人将其乱棍打出去。
可眼下他也只能赔着笑脸说道:“仙师说笑了,是太子殿下来访。”
“哦,小四来了啊,好久不见也不知道他长高点了没。”
陈远随口应了一句,从黄管事手中接过轮椅,安置好苏皇子后,推着他径直去见那位年轻的摄政王。
陈远远远看着他们两兄弟在那嘘寒问暖,并没有上前打扰。
苏皇子此番回来并没有大张旗鼓,甚至为了不让母后看到自己的惨状而伤心,苏皇子还特意吩咐过府中下人,在他伤好之前,自己回来的事一定要对外保密。
可陈远知道这种保密措施,在十岁就懂得开青楼来收集情报的四皇子面前,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最近苏先南还时不时出去溜达一趟呢。
只不过,陈远没想到的是,四皇子这么能忍直到现在才第一次上门探望。
老皇帝一直是在苟延残喘,国政大事尽担于一肩之上,注定了四皇子不可能在此久留。
小半个时辰后,黄管事推着苏皇子前去休息,而陈远则代他送四皇子一程。
可是刚一出门,四皇子却看着陈远言辞恳切说道:“上师,我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御撵的装饰极为豪华,陈远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随着四皇子钻了进去。
对于四皇子突然找上自己,陈远感觉是颇为意外的。
按理来说,自己和他唯一的交集便是苏皇子了,可有什么事是需要背着他说的呢?
这个时候,四皇子终于开口了,言语间格外坦承:“其实三哥回来当天,我便收到了这个消息。”
对此陈远毫不惊讶,一个如此有手段的太子,如果不在自家兄弟府上安插几个探子密报啥的,那才叫奇怪了。
四皇子见陈远没有任何反应,整理下思路后接着说道:“得知三哥受伤的消息,其实我早就应该过来探望的,只不过看三哥的态度,似乎并不想别人知道他受伤的消息,所以我才一直故作不知。”
“直到最近得知三哥即将康复,我就立马赶了过来。”
作为实际上的一国之君,苏先北的情报来源要比常人广得多,特别是对于扶风国背后靠山应天宗的消息,他更是格外的关注。
所以他知道面前这个不动声色的少年,其潜在的势力有多么恐怖。
即将晋升为为弘法弟子,在宁城论道上大出风头名扬当世,在应天宗内部炙手可热,更别提还有着隐隐传闻,他是圣地宗主唯一女儿的心上人。
这些加起来,注定了在应天一系中,他的身份远远超出了自己。
所以四皇子上来便解释了自己迟迟不至的原因,生怕影响了陈远对自己的观感。
好在陈远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四皇子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到自己接下来注定要得罪人的话,不禁又有些头疼起来。
可这些话现在不说,到了将来,就不仅仅是得罪人那么简单了。
四皇子有时候真的挺羡慕自己三哥,有着陈远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朋友。
到了最后,四皇子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陈上师,我三哥他……真的已经被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