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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羽 - 你家有熊猫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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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浥尘满头大汗地想给她摆事实讲道理,试图以德服人感化她。正在他挖空心思措辞的时候,陶然挣开一只手,眼看他牢牢握住带扣,压根就不让她碰,她也不知哪来的主意,趁他一个不留神,摸到拉链,刷的一下就拉下去,紧接着就把手伸了进去…… 
  陆浥尘倒吸一口冷气! 
  浑身的血液都呼呼地往一个地方涌! 
  ……基本上,这是一件连柳下惠本人都没法控制的事。 
  他就像是一颗被点着引信的手雷,离爆炸进入秒表倒计时。 
  本来他还担心伤到她,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一手钳住她下面的手腕,阻止她往下探,另一只手擒住她的左臂,反手扣在她的身后,肩一用力,把她连连逼退几步,牢牢抵在墙上。她又想踢他,他膝盖一顶,把她制伏。 
  用了浑身解数终于使她一动不动地安静下来。 
  她还不服,气喘吁吁地瞪住他。 
  浥尘才不管她服不服,竭力忍住一触即发的欲望,喘着粗气发狠道: 
  “陶陶!你要尽欢是吧?好,我陪你尽欢!只要你敢跟我说你不后悔!你现在不后悔以后都不后悔!你自己想,你敢不敢说?” 
  他凶巴巴地逼视她,彼此呼吸相缠,她清楚地看见他眼中有团墨色,渐深渐沉,隐隐透着危险。 
  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那丝危险,令陶然心头一震,残存的理智终于在酒精的包抄之下突出重围,虽然只剩散兵游勇,但好歹没有全军覆没。 
  陶然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气息也渐渐平复。 
  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想撞墙。 
  羞愤之余,更是悲哀,原来,她终于还是被那个男人逼到歇斯底里。…… 
  理智回来的刹那,心中五味杂陈,眼眶一热,竟又要为他流泪,陶然倔强地使了使劲,咽下泪意。 
  她稳住呼吸,尽量平静地对浥尘说: 
  “放开我吧,我后悔了。” 
  浥尘看着她的眼睛,却没有动。 
  她如水的双瞳笼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把他的心变成一块海绵,松软软,沉甸甸。有种东西在其中,像是传说中的神奇豆子,发了芽,生了根,迎风而长,直抵云间。 
  他的目光忽然柔软,轻轻开了口,听到自己说: 
  “我也后悔了。” 
  然后,他做了一件也许已经想了很久很久的事情。 
  他拔下她的发簪,丢在地上,将手指埋入她浓密的长发,感觉细软的发丝在指间亲密地游走,纠缠,与想象中一样美好。 
  忽地,他的掌微微用力,扶在她的脑后,一低头,含住她因惊讶而微张的唇瓣。 
  另一只原本是在阻止她的手坚定地向下一按,又把她按了回去。 
  坚硬而灼热的触感霎时从她的掌心传来,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引起一阵难言的颤栗。 
  他在她的唇上辗转吮吸,舌尖滑入她的唇,轻轻勾住她的舌,打了个旋,像要收回却又立刻缠上来,不轻不重,若即若离,像是一场耐心而折磨的邀请。 
  她只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刹那间苏醒、活跃、狂乱不安地叫嚣,它们无声的呐喊汇成狂潮,一浪一浪向她袭来,令她心跳如擂,四肢瘫软,几乎站立不稳,刚刚才勉强拾回的理智在她耳边微弱地抗议了两下,就呜咽一声,消失无影。 
  窗外,一朵云飘过,遮住月,阴影漫地而来。 
  漫上窗台,漫上床头,漫上床脚,漫住地上的发簪,漫住他和她。 
  陶然微微喟叹,闭上双眼,任凭情潮翻涌,将她吞没。 
  …… 
  =我是CJ的分割线= 
  同学们,不用往下拽鼠标啦,本章木有了,下一章……天就亮啦…… 嘿嘿 
  关于后来的部分,请有经验的同学尽情遐想,请没有经验的同学随便瞎想,十八岁以下的同学们注意啦:啥都不许想!速去洗洗睡…… *^_^*   
  第三十三章   
  陆浥尘做了个大美梦。 
  虽然不记得到底梦到了什么,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嘴角带着笑。 
  天刚蒙蒙亮,四周有些暗。 
  他眨了眨眼,很快就想起这是在哪里,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手臂一伸,想把枕边人揽在怀里温存,却扑了个空。 
  ……人呢? 
  茫然之中,卧室的门开了,陶然走进来,带进一道明亮的光。 
  浥尘撑起身,被突然出现的光亮晃得刺眼,抬手遮了遮。 
  “对不起吵醒你。” 她说,说得异常客气。 
  他放下手,只见她整整齐齐地站在他面前,西装套裙,V领衬衫,高挽的发髻。如果不是看到自己身躯半裸,床单凌乱,场景毋庸置疑的香艳,他几乎要怀疑这里是办公室,而昨晚的一切不过是加班小憩中的一场春梦。 
  他犹豫了犹豫,问: 
  “你……要上班?” 
  “是啊,今天不是周末,当然要上班。”她一丝不苟地回答。 
  “这么早?” 
  “我先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 
  “毓婷。” 
  “什么?”浥尘没听懂。 
  她过分流利的回话终于卡了一下壳,停了数秒才低声迅速地说: 
  “紧急避孕药。” 
  没等他再问,她更加飞快地说:“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厨房有咖啡,你自己吃早饭吧,我先走了,再见。” 
  然后她就真的走了,转身,跨步,开门,关门,一连串动作利落又迅速。 
  太迅速了,迅速地简直像在逃。 
  随着门砰地一声关上,房间重新暗下来,浥尘瞠目结舌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不得不面对他从未有过的经历——被女人抛弃在床上。 
  他耙耙头发,看看空荡荡的床,很幽怨。 
  陶然逃也似的出了门,慌慌张张地进了电梯,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不出意外,跟煮过似的,简直都能看到腾腾而起的热气。但她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已经很满意,无论如何,还可以在他面前保持镇定,说话也没抖,和平常一样,至少她觉得,是和平常一样的。 
  要知道当她悠悠醒来,第一眼看见身旁赤身裸体的陆浥尘的时候,说是魂飞魄散也不为过,紧接着就发现自己也不着寸缕,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昏死过去,不幸的是,没有真的昏死成,昨晚的情景像是缠成一团的电影胶片,一股脑丢回她的脑海里,虽然混混沌沌地没能立刻看清全部情节,但只是几个闪回的片断,已经足够她昏死一百遍啊一百遍。 
  极度震惊过后,陶然从石化中恢复知觉,她万分小心地把头从他的臂上移开,又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走,等了半分钟,直到确定没有惊醒他,她才一寸一寸地从床上挪下去,在自己家里像做贼一样捡起地上的衣物,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 
  站在客厅明晃晃的灯光底下,所有记忆一一复原,陶然的心情,只能用无法形容来形容。 
  原来老天不让她醉是有道理的,看看她一旦醉了会发生什么? 
  一夜情! 
  别人一夜情都是找路人甲,她偏偏是和朝夕都要相见的陆浥尘……而且还是她勾引了他……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很“暴力”地勾引了他…… 
  陶然头都要炸开了。 
  她胡乱穿好衣服,拉开冰箱取出一罐东西,看都没看就贴在头上,用冰镇的脑袋从一默念到一百,又从一百念回一,在相继打消假装失忆、弃家潜逃、乃至杀人灭口等念头之后,她终于想到个比较靠谱的对策——以不变应万变。 
  拿定了主意,平日的冷静和沉着也回来了,她反复说服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然后,一如往常地该做什么做什么。 
  目前为止,尽管脸上的热度迟迟不退,她仍然觉得自己已经表现超常了。 
  开车驶上路,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黎明将至。 
  陶然感到一丝宽慰,你看,这并不是世界末日,一个荒唐的夜晚而已,马上就会消失,她想陆浥尘才不会把这当回事,那么只要她也别把它当回事,它就会像许多普通的夜晚一样,很快就被忘记。 
  嗯,很快,她在心里重重地重复了一次。 
  陶然全神贯注于给自己催眠,丝毫没有看见,一辆熟悉的轿车从她旁边开过,风驰电掣地驶往她来的方向…… 
  陆浥尘孤零零地下了床,心情郁郁。 
  进了洗手间,看到崭新的牙刷杯子和毛巾已经放在显眼的地方,都给他准备好了,他更加郁郁,为什么这女人连这些都能体贴地想到,却偏偏毫不体贴地在一夕缠绵之后把他晾在床上呢? 
  浥尘懊恼地在莲蓬底下甩了甩头,水珠四溅,他只能安慰自己,陶陶应该是吓坏了。 
  他知道她和他以往的女人不同,她传统,又一根筋,一定是不能接受这种不清不楚的肌肤之亲。那她可以做他女朋友嘛,这样不就清楚了?想到这,浥尘开始有些高兴,他决定一上班就去同她说。 
  冲完凉,刚刚关上水龙头,就听外面响起大力的敲门声,陆浥尘喜出望外,以为是陶然回来了,一时昏了头,也没想真要是陶然怎么会敲门? 
  他扯过浴巾往腰上一围就出去开门了,正准备摆出个哀怨的神情给她看,赫然发现门外所站之人是……林醉! 
  “然然,你听我解释……” 
  林醉一脸焦急,后半截话忽地卡在喉咙里,像看见鬼一样看着陆浥尘。 
  陆浥尘也吓了一跳,不过显然没他那么严重,很快便恢复正常,他嘲讽地弯了弯嘴角,懒洋洋地问: 
  “来送喜帖?” 
  林醉盯着他,脸色煞白,嘴唇发抖,无法成言。 
  他捏了捏拳,又放开,又再捏紧,却又放开,终于一言不发,倒退数步,绝然转身。 
  看着林醉跌跌撞撞的走远,陆浥尘关上门,心情忽然坏掉了,这个人的出现提醒他,令他纵情沉迷的一晚,不过是陶然的醉酒失常。 
  因为这个男人要结婚。 
  她为他哭,为他怒,神不守舍也为他,拼却一醉也为他,就连昨晚这春宵一度,归根结底还是为他。 
  尽管不愿承认,但陆浥尘知道自己在嫉妒。 
  他拥有过那么多女人,但他从未拥有过一个女人的那么多。 
  想起她说,爱是棵树,大树参天,朝夕相伴。忽然之间,他心生向往。 
  浥尘一下子改了主意,他不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他决定向她求婚!如果他一定要同一个女人结婚,为什么不能是陶然呢?她是最好的人选!他喜欢她,他相信她也喜欢他,他们在一起又可以很开心。…… 
  陆浥尘头脑一热,也不多想,兴冲冲地就在肚子里打起了腹稿。 
  现实总是比想象残酷,尤其是想得太美的时候。 
  陆浥尘进了公司,他准备了一肚子话要对陶然说,却始终没有找到时机。 
  陶然整天都神情冷淡,与他说什么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摆明不想闲谈,更是千方百计地避免与他独处。 
  浥尘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她,如果说她因为昨晚的事怪他,为什么今早不见发作?如果不是,又为什么突然拒人于千里之外?浥尘捉摸不透,一心想找她问个明白。 
  终于在快下班的时候找到个机会。 
  他经过茶水间,刚好看到陶然在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浥尘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站在门口。 
  陶然一回头就看见了他。 
  若她是只猫的话,他一定会看到她后背的毛一根根地竖起来。 
  沉默片刻,她微笑着冲他点了一下头,那笑容里都带着紧张,接着,低眉垂首,就想从他身边过去。 
  他怎能放她走?横跨一步,严严实实地挡在她面前,开口道: 
  “陶陶,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她警惕地仰起脸。 
  她是从不这样看他的,那疏离的眼神令他心里一凉,早上的满腔热情已经被一瓢又一瓢的冷水浇得差不多了,他有些吞吐地说: 
  “陶陶……昨天晚上……” 
  “我不想谈!”陶然急促地打断他,低声道:“Eason,我想你明白,昨天晚上我们醉了,那一切没有任何意义,对于没有意义的事情没有必要谈!” 
  说罢,她使劲推开他,匆匆走掉了。 
  陆浥尘愣在当场,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没听懂。Meaningless sex,那是一个他熟悉到简直就像是他自己发明的词。可这一次,那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像尖尖的碎石,硌得他心里说不出的疼。 
  好半天,她都已经没影了,他才嘟哝着说出句: 
  “我又没有醉……” 
  陆浥尘很快就知道,陶然那番话是极其认真的,态度是极其坚决的。他发现,无论何时,无论他怎么拐弯抹角地把话题往两个人身上引,她都会立即冷若冰霜。以致到了后来,只要他开口同她讲话,她就一脸戒备精神紧张,似乎生怕他冷不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无奈之下,没过几天,陆浥尘就投降了。 
  在又一个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夜晚,他从辗转反侧之中翻起身,抓过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陶陶,你不用怕我,如果你不想谈,那我就再也不提,你放心。” 
  他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但第二天之后,陶然果然正常了许多。 
  陆浥尘松了口气,他现在要求不高,只要能恢复原状,就一切随她吧。如果她想要的是什么都没发生,他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总是一只鸵鸟,那么总得有人做沙丘。 
  连陆浥尘自己没想到,那条承诺发出没多久,他就不得不重新提及那个夜晚,他不但提了,他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提的,这里的大家包括陶然,琉璃,……还有Vincent。 
  通常情况下,陆浥尘是个非常守信的人,这一次他的确食言了。 
  因为当Vincent 吻了陶然之后,陆浥尘果断的认定,这个不属于通常情况!   
  第三十四章   
  Vincent回来了。 
  陶然很早就得到消息,是老郭告诉她的。 
  经过一番筹备,清莲集团亚洲区域总部顺利落户上海,作为清莲集团全球拓展战略的重要一步,董事会对此十分重视,Vincent受命兼任亚洲区总裁,被派驻中国。 
  把这个消息告诉陶然的时候,郭经理心情激动,从电话里陶然都能听出他的兴奋和紧张。公司布下这番宏伟蓝图,当然是个人大展拳脚的好时机,不过在方少爷手底下做事,任谁都得携着几分小心,伴君如伴虎,升得快,死得也快。 
  老郭在电话里跟她热络: 
  “陶然,方总对你青眼有加,以后有机会的话可要多为兄弟美言。” 
  陶然几乎受宠若惊,忙道:“老郭,这话从何说起啊,我是外人,该要仰仗你才对。” 
  虽然Vincent曾以重筹相邀,但那顶多算是比较赏识,要论能在他面前说上话,谁敢下这样的海口? 
  老郭却道:“你这个外人可不一般,地位和我们不一样。” 
  陶然好奇,“怎么个不一样?” 
  老郭不敢多嘴,神神秘秘地说了两句不一样不一样,就把话头扯到了即将举办的区域总部揭牌典礼上,明澈自然是这次活动的承办方,活动规模不小,从政府、媒体到客户,来的都是头面人物,不过类似项目做得多了,轻车熟路,陶然按部就班地交代给下属,也没像往常那样操心。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段时间她的心大部分放在了陆浥尘身上。 
  自从听到他说要谈谈,陶然就像是惊弓之鸟,一颗心在天上飞,吓得死活不敢着地,每天都在提防他,没有心情想别的事,这甚至也分散了她对林醉的婚事的注意力。 
  其实冷静下来回头想,她庆幸自己当晚没有机会冲出去。 
  冲出去做什么呢?见到林醉又要说什么呢? 
  他是个即将结婚的男人。丈夫、妻子和孩子,那是一个家,在他们面前,真正没有立场的人是她。 
  再多的浓墨重彩,都只是别人书里的一段前言,一个铺垫。翻过去,前缘散,爱恨盈亏,一笔勾销,省却许多纠缠。 
  那就这样吧,陶然心灰意冷,她想,这样也好。 
  一天深夜,她收到了陆浥尘的短信,怔怔地直盯着屏幕看了半天。 
  这原是她想要的承诺,却并没有带来多少释然。 
  最令她耿耿于怀的不是那一夜疯狂,虽然她没有开放到能够视之如平常,但也没有保守到把它放在浸猪笼的高度。 
  其实最让她悔之又悔的是,那个人为什么要是陆浥尘? 
  在陶然所有的朋友里,真正能令她感到无拘无束的人,只有陆浥尘。即使在琉璃面前,她也不敢袒露全部的心事和情绪,那只会多一个人比她更着急,可陆浥尘不同,他开朗,阳光又乐观,万事都能举重若轻,删繁就简。 
  他是一个释放快乐的人,她是一个收集快乐的人,合作无间。 
  可那个夜晚毁了这一切。她和陆浥尘,终究不能如从前。 
  过了不久,连琉璃都觉出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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