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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深by:戎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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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临川听出宋恩枢话中深意,轻轻点头,却听陆妙谙道:“宋大人说的极是,下官看过当证供提来的那几封密信,其中并无忤逆言词,我正打算写封折子,明日早朝向皇上开解。” 
越临川一时心惊,扬声道:“万万使不得!告也是你,劝也是你,不想要命了么!” 
陆妙谙正待分辩,宋恩枢将桌上的茶盏向他推了推,笑道:“自古言官不惜命,在下今日总算见识了。我说陆大人那,忤逆为家事,皇上是太子的亲爹,皇上说是忤逆,我们这些旁人还有说话的余地么?有些话百姓的儿子说得,天家的儿子却一辈子不能说,即便要说,也不能当着旁人,更不能白纸黑字写个分明。这些道理太子不明白,我与越大人卷宗堆里摸爬多年却很懂得,陆大人信我一句,再要上折开解,徒惹灾祸罢了。” 
陆妙谙无话可解,望向越临川一刻,垂首无言。宋恩枢续道:“虽说罪名定实,多拿些证供总少些是非。如今太子名头尚在,打是打不得的,只能,抄。” 
太子如许家底,何愁抄不出些真真假假的凭据。越临川与宋恩四目相对,心下了然。 
三殿下上台,指日可待。 

蓝关大破,卢衡被俘,余下的小股叛军不成气候,毓清旗下势如破竹,两日全掌长安局面。卢衡主雍州多年,家宅建制形同王府,毓清带兵毁门而入,正欲下令抄家,思及身边的方杜若,向齐陵道:“女眷勿扰,人命勿伤,明白么?” 
齐陵点头,指挥兵士向府中散去。方杜若起先不解,见入府的士兵个个兴奋非常,疑向毓清道:“殿下这是……” 
毓清拖着他的手向府外走,“你看不过去,我们到外面歇着。” 
方杜若站着不动,“仗兵劫掠乃军纪大忌,殿下不申饬,反而纵容么?” 
“此次赢得太容易,将士们多数未占军功,若不让他们趁机捞些便宜,来日哪个还愿为我卖命。” 
见方杜若仍怔着发呆,毓清续道:“你以为他们奋勇杀敌为的什么,为君臣之忠袍泽之义么?” 
“‘平生多志气,箭底觅封侯’。” 
“志气是假,封侯是真,名利二字罢了。” 
“杜若读史时亦有同感,只没想过——” 
“没想过我的兵和他们一样?”毓清笑起,拉着方杜若在门廊中坐下,“若依我说,胜败有凭,无非三点——师出有名,主帅有谋,将士用命。将先不提,那些士兵与我素昧平生,刀头舔血不为名利,还能为我么?即便是将,空有黄金台上意,如何肯提携玉龙为君死,那些诗家之言好听是好听,全无用处。” 
话虽有理,让将士听去难免寒心。方杜若有些顾虑地回头望去,却见毓清的亲兵早已暗暗退开,像行军休息时那般障起了锦帷,五丈之内全无一人。方杜若心中微动,不知毓清是几时定下的回避规矩,思及此处才发觉毓清拉着自己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毓清,回了京城,不能再这样了。” 
毓清一时不解其意,感到方杜若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方明白过来,沉下眉头道:“你是受戒之人,我们清白得很,谁敢说些什么,我亲手割他的舌头下来。” 
方杜若见他又犯起阎王脾气,只得缓声劝道:“幼时参的那些佛全忘光了么?你是皇子,有天神护佑,命硬体贵,即便身负戾气亦不妨事,身边之人却要折阳寿的。” 
毓清抬眼望来,神色有些惊慌。方杜若心中叹气,从小到大,想要劝动他时,唯有将自己牵扯进去。 
“真的,会折你阳寿?佛经上说的?” 
方杜若见他果然被唬得不轻,不免心疼,想到能让他有所顾忌也是好事,只得说:“诸业有报,因果无常,纵你不信,我是信的。” 
毓清的脸色都有些白了,“已经折寿了么?……我吃斋念佛行不行?” 
方杜若不由笑起,捏捏他的手,道:“临时抱佛脚?旁人不明白我还不知道么,神佛之事你从小就没真信过,念经有何用处。积业得报,不是顷刻就死的,你只再莫滥杀,便是为我修的最大功德了。” 
毓清半个身子靠过来压在方杜若肩上,抿着嘴唇兀自思揣。方杜若又道:“还是方才的话,回了京城,不能再这样了。京城人多口杂,利害牵扯甚为繁复,陛下向来不喜……”半句出口,却不知此等关系如何形容,片刻道:“陛下向来不喜皇子私宠臣下,曾因与钦天监鹿大人过从过密重责过四殿下,前车之覆,不可不鉴。” 
“我与四哥又不相同。” 
“你我心知不同,外人看来却是一样。我应承你再不寻事出京了,横竖上朝下朝都能见着,你不要逞意任性便是。” 
“喻青的事,我对你说过?” 
方杜若不解毓清为何突然提起他来,只点点头。 
“当时善阑哲说那些话,我觉得傻,现在想来,若你是女子,让我娶回府去,哪里还有这许多麻烦。” 
方杜若失笑,“这说的是什么胡话,你也是快要娶亲的人了,还当童言无忌么?” 
毓清瞬间冷了脸色,“不愧是取过天下第二的士子,这暗含机心的话也能说得如此轻易。” 
方杜若见毓清看穿,心头的酸涩再忍不住,只落笑无言。 
“我不会娶的。”毓清转开目光,越来越紧地攥住方杜若的手,“纵然父皇下旨,我也不娶,纵然你真不在意,我也不娶。” 
方杜若胸中酸涩疼痛,强言道:“君命父令如何违抗,杜若求你,忍此一次,只忍一次——” 
“不能抗,便死。只有这个,我绝不忍!” 
“毓清!”方杜若从没想过他能决绝到这个地步,顾不得许多避忌,双手将他搂进怀里,连声道:“莫再吓我了,我有几条命让你这样折腾!” 
毓清靠在他怀中,执拗的脾气似有些许平顺。方杜若松下一口气,缓缓劝道:“皇上疼你,你去和皇上仔细说,说你年纪还小尚不想娶,没有说不通的。你若拿命相逼,皇上即便想依你,为恐后人效尤,也是不能依的。天子有天子的权威,你身为皇子要懂得体谅,凡事好好商议,若逼紧了,双方都不好过。你一个死字说得容易,死去之后轮回来世,兴许再见不到我,我出京办差你都不愿,如此天人永隔你就舍得?” 
“左右拿你没辙。” 
“恩?”听见怀中人突然冒出一句,方杜若一愣。 
“我再生气,你一劝,就好了。”毓清说着翻起眼睛看着他笑,“你可千万顾好自己,一定不能比我早死,你若死了,我指不定犯下什么滔天杀孽,到时谁也再拦不住了。” 
方杜若笑起,胸中却隐隐涌出一丝不安,只收束双臂抱紧了他。 
一忽儿帷外报道:“六殿下,齐陵有事请见。” 
毓清坐起,整了整衣襟,扬声道:“进来说。” 
齐陵掀开锦帷走进来,施过礼,道:“卢府的一位女眷坚持请见方大人,方才殿下说对女眷客气些,齐陵不知如何安排,还请殿下示下。” 
毓清转头看着方杜若。 
方杜若亦觉惊讶,向齐陵问道:“齐将军问过名姓么?” 
齐陵略现尴尬之色,笑笑说道:“女子的闺名,齐陵不便相问。” 
毓清道:“带来见见便是。” 
齐陵依言下去,片刻带上一个素衣女子。那女子远远立着深施一礼,抬头望来时,竟为天姿国色。 
“弄碧姑娘?” 
那女子顷刻双泪滑落,“感念方大人……竟还记得妾身。” 
毓清坐在一旁,淡淡皱起眉头。 
方杜若迎上前道:“姑娘原来嫁入卢府了么?” 
两年前方杜若因巡查井田来过长安,其时弄碧为长安绛仙阁第一歌伎,卢衡慕她才色,常向绛仙阁捧场,因此款待方杜若的几顿筵席皆摆在阁中,弄碧数次席间陪酒,与方杜若有过几面之缘。绛仙阁的歌伎俱为自由身,以方杜若当时看去,虽然卢衡对弄碧厚意殷勤,弄碧谈笑间却少有亲近辞色,似非两情相悦,因此今日府中重见,又见弄碧身怀六甲,略感意外。 
弄碧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弄碧一介女流,亦不免俗。” 
方杜若原想道句恭喜,思及当下情势,只觉喉头滞涩难言。 
“……姑娘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弄碧已嫁,大人还是唤妾身卢娘子吧。”弄碧说着双膝跪下,“我家老爷多年无子,妾身腹中是他唯一骨血,求方大人念在同我家老爷多年情分,放过我儿一条生路。”话到此处,弄碧绝色的面颊已然泪水满溢,却仍极力撑持着身形,不至失态哭倒,“求大人宽限几月,待妾身将胎儿诞下,必会认罪伏诛,追随我家老爷而去……只求方大人发发慈悲,放过这未出世的孩子……方大人,你是善心人,妾身求你发发慈悲,方大人……” 
方杜若心中痛悯,正要伸手扶她起来,却听身后毓清冷笑道:“你求他念在同卢衡的情分上放过你腹中孩子,卢衡怎不念在同他的情分上放过他?若我晚些攻破蓝关城池,他现在已然身首异处,你又去求哪个?” 
方杜若回身道:“卢衡犯罪,妻子无辜,殿下莫要责她了。” 
“谋反是三族死罪,她身为卢衡妾室,当诛全族,‘无辜’二字从何说起?” 
方杜若无话可解,只转向弄碧,静默无语。 
毓清道:“国法无情,卢衡既敢起兵谋反,就该料到必会断绝子息,此时再来说什么慈悲放过,只怕太晚。若方杜若真是菩萨,许能救你,他不过一个二品文官,我堂堂皇子在此,我都救不得你,你来求他,只是搅他几夜清睡,于人于己全无好处。识趣的话就速速下去,我的人不会为难你们,安心等死便是。” 
弄碧跪地饮泣,泪落不止。方杜若于心难忍,上前搀她起身,送她向帷外走去,行至半路,知前后人远,低声向她道:“安心。” 
弄碧心思清明,虽然脚步慢下一瞬,并未转过头来。 
后几日毓清着手收整雍州军务,接连几天不得抽身。这一日方杜若借口向长安城中探访旧友,自驻馆辞了出来。他架上车马雇好人手到了卢府大门后,脚力自车中抬下一口桐木大箱,守门的士兵皆认得方杜若,只道他是向府中取什么东西,并未多加阻拦。到得女眷居住的内院,看守的两个兵士见他带了口箱子要进门,其中一个上前问礼道:“方大人安康。方大人这是……” 
方杜若笑道:“不瞒二位小哥,我与卢衡旧日有交情,知道他家内院藏着些宝贝,今日来取,想着献给六殿下也好让殿下开开心。” 
另一个兵士听了,眉开眼笑道:“大人真比我们这些底下人聪明多了,想来好宝贝必定都藏在闺房内院。” 
方杜若自怀中掏出两锭碎银子递到他们手中,“六殿下此次下令女眷无伤,你们不得进入内室,少下了好些收入,这个拿去贴补贴补。” 
那两个兵士忙不迭收下,为首那个四下望了望,道:“大人手下快着些,虽说大人的身份在这里,小的是半分不怕的,但毕竟违了六殿下的令,让旁人看见总是不好。” 
方杜若笑,指挥脚力抬箱子进院,回头道:“不会为难小哥们就是,二位小哥也替我看着些个。” 
两个兵士忙全神向外观望,半刻后脚力将箱子自院中抬出来,沉甸甸似装了不少东西。方杜若向看守笑了笑,没再说话,带着箱子径直离开。路上碰到几个守卫的队长,都知道方杜若在毓清那里的身份,一个个忙着见礼,并无一人过问箱子的内容。顺利出了卢府,方杜若辞退脚力,自己架上马车一路出城,到得城门,凭借毓清给下属颁发的出入门谍过了关,守城士兵见他官高位重,也没仔细查验。似这般一路行至长安远郊,方杜若停下车马,向车内打开木箱的箱盖,关切问道:“一路颠簸,卢娘子身上可还合适么?” 
弄碧自箱中坐起,新泪混着旧泪漫在脸上,向方杜若道:“妾身无事。妾身感念方大人再造之恩。” 
方杜若淡淡笑起,摇头道:“卢娘子莫要谢我,谢神佛慈悲天道轮回便是。在下当年也是个被这般放过的孩子,上天多赐在下一条性命,在下今日只是还回。”方杜若说着将弄碧从箱中搀扶出来,问道:“卢娘子乡关何处?日后生计有何打算?” 
“妾身是舞阳人士,只是……如今乡关,怕再回不去了……”弄碧说着抬手擦了擦眼泪,笑起言道:“不过只要能保下一条命,能守着这孩子,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妾身听闻江南繁华,酒肆众多,想来改名换姓重操旧业,靠唱曲卖艺也能谋口饭吃。” 
如此一个弱女子,遭此大变仍不堕志气,方杜若心中感然,伸手取过车内包裹,道:“这里是些寻常百姓穿的衣裳,还有帷帽,并些散碎银两。卢娘子容色倾城,提防起见,安顿下来之前容貌不要外露。” 
弄碧点头。方杜若又道:“我在长安没有得力人手,现已修书向我府中的下人小粳传话,他会由洛阳道逆来迎你,你架着这辆车慢慢向前行上几日,他看见车蓬上挂着的艾草便知是你,到时相遇,让他一路将你送到江南安顿,他是在下心腹之人,又懂些武功,有他护你,卢娘子全可放心。” 
弄碧眼中又涌出泪水,“大人安排这样仔细妥帖,叫妾身何以为报。” 
“你好生将孩子生下养大,知你母子平安,在下便心满意足了。” 
这厢方杜若送弄碧远走,那厢两个看管卢府内院的兵士晚间进院送饭时,起先不曾注意,只因弄碧容貌出众,加上身怀六甲,平日甚为显眼,其中一个兵士向排队领饭的女眷中看了一刻,忽然看出她不在其内,问其余女眷,皆道早间还在房中。兵士找遍整个院子不见人影,方想起方杜若箱中的机巧。 
让人在眼皮底下运人出去可是失职大罪,加上受了人家的银两,纠缠起来愈发讲不明白。何况以方大人与六殿下的关系,焉知此事不是六殿下授意,即便六殿下真不知道,事发出去,也只会护着方大人。六殿下的脾气可不是吃素的,若到时迁怒泄露生事之人,自家的脑袋恐怕就要搬家了。那两个兵士这般商量着,便悄悄在手边的女眷名册上勾去一个不起眼的服侍丫鬟,只道记录之时名字写错、涂后重写,失人之事全未声张。 

毓疏最后一次去看废太子毓宁时,檀香盘上承着金屑酒。 
碧玉杯中酒浆青绿,金屑沉浮,诡艳不可方物。 
鸩羽浸酒,酒愈醇毒愈烈,七步断肠。 
“父皇终是下旨了么。” 
毓宁的声音平静。 
毓疏将托盘轻放在牢床上。 
“臣弟与丞相苦劝,无力回天。” 
毓宁将碧玉杯拈起,转动杯子注视着其中流离的光色,道:“以金屑酒赐死,也算至高哀荣。太子妃她们呢?” 
“赐白绫自尽。” 
“庆琰庆琮?” 
“红绫缢死。” 
“余下家人呢?” 
“大辟。” 
毓宁涩声笑起,“真干净。” 
“皇兄还有什么想吃的,想得的,臣弟现在去操办。” 
毓宁坐在牢床上,抬头看着他,“现在也只有你还肯叫我一声皇兄。” 
毓疏低眉无话,毓宁续道:“这些日子你常来看我,大理寺上下蒙你关照,也丝毫不曾为难于我,古往今来,废太子做得这么舒坦的,我是第一个。” 
“皇兄本无过错,只被卢衡牵累。” 
毓宁摇头,笑,“有无卢衡都一样,是父皇……老了。我从来不是受宠的儿子,只因身为长子,母亲身份尊贵,父皇不得不立我为储。我小时候傻,以为父皇从不抱我亲我是因为太子与平常皇子身份不同,后来自己得了儿子才知道,同是亲生,亦有亲疏之分的。” 
“父皇对皇兄向来倚重,臣弟与满朝文武俱看在眼里。” 
“倚重和疼爱原不相同,换成是你,你想要哪个?” 
毓疏低声道:“皇兄知道,父皇亦不疼我。” 
“我是知道,所以对你说这些。” 
毓疏抬头看向毓宁,目光闪动片刻,继而深沉。 
毓宁轻轻言道:“你许不是我们所有兄弟中最聪明的,却是我们所有兄弟中最适合做皇帝的,哥哥将位子腾给你,原也应当。” 
毓疏跪下叩道:“臣弟不敢朁越,望皇兄收回前言。” 
毓宁探身向前扶住他的肩膀,亦屈身跪在他面前,两人咫尺相对,毓宁淡淡笑起,道:“我知道这儿是你的地方,在这儿没有话不可以讲。皇兄无能,忝列太子之位,来日做不了好皇上,如今将位子腾来给你,皇兄心甘情愿,你只不要再给他人。” 
毓疏望他不语,毓宁道:“父皇最疼的是谁,你心里比我明白。来日动手,即便为了哥哥我,也莫要心软,知道么?” 
毓疏喉间哽塞,只闭目点头。毓宁凑过来单手轻轻搂住他,脑袋放在他肩膀上说:“小的时候,弟弟里面只有你不怕我,也只有你愿意伸手抱我。”说话间他将酒杯慢慢向唇边送去,浅尝一口,轻道:“真是好酒。” 
毓疏身上一震,毓宁将杯中鸩酒饮尽,凑向他耳边道:“毓疏,好弟弟,来世为兄弟,莫生帝王家……” 
玉杯坠地,声调脆烈,怀中人像突受寒风那般微微发起抖来,毓疏搂紧自己的哥哥,听他的呼吸变得绵长断续,起伏无定,最终静静止息。 
他的心中有刺骨的痛,有寻不到去处的憎恨,有无涯的茫然,但是没有愧悔,一丝都没有。 
来世为兄弟,莫生帝王家。 


第五章 太仓谁为散红粟,怜君何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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