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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深by:戎葵-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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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啊!我想他怎么办……”毓清攥住小糯的袖子,泪透的眼睛紧紧压在他肩膀上,“……他这个样子,我就是想他……你说他就不想我么……连那些信里的话……全是朝务,全是客套……” 
小糯伸手慢慢顺着他的背,边想边说道:“方大人想的是……令主子平安,那些信件兴许皇上也会查验,若不是……若不是皇上看主子与方大人实没有什么违礼之举,也不会这么爽快地放人回来。方大人是为主子好,待来日——”他不敢直说毓清登极,便道:“待来日事事平定了,方大人自然就回来了,自然也就再不会走了。” 
毓清摇头,带起一片簌簌的衣纹声,“他是怨我了,他怨我起了争位之心了。” 
小糯笑,“方大人怎么会不高兴皇上将皇位传给主子呢? 
“我做皇帝便会有三宫六院,有七十二嫔妃。他在信里暗暗提点我的那些话,原只为了我不被三哥算害,如今却被我用来算害三哥邀宠父皇,他见我决意要做皇帝,便寒了心不愿再回来了……” 
“主子想多了,方大人有什么资格身份管主子的婚娶——” 
毓清抬头厉喝:“他怎么没有,他有!他就是……”毓清摇摇头,重又将头埋了下去,“……他就是从来不说,只要他说一句,我就……” 
小糯仔细观望着毓清的动静,小心说道:“方大人也不是那么朁越的性子,必定是主子想多了。” 
毓清的声音闷在小糯胸前,“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凡事从来不争,只知道躲……躲来躲去,又是个躲不过事的软心肠。卢衡一回弄碧一回,这样的事日后必定还会有,总有一天他要被这样的性子害死,我想护他一生无忧,不做皇帝还能做什么……” 
小糯一时说不出话来。 
却原来,不做皇帝是为他,想做皇帝也是为他。这样的身份性情痴心到这个地步,不知为何,令人觉得有些可怕。 
“……这些话,来日有机会对方大人说明白了,方大人知道以后必定感念主子,什么怨气,什么躲闪,都不会有了。” 
毓清摇头,向后靠在马厩的木柱上,“你不知道,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会装傻。” 
小糯不知再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他。毓清起身,抬袖子擦了脸上的泪水,边向回走边道:“如今出兵救楼兰,我也就痛快地去了。” 

刚一入秋,口外的天气便骤然冷了下来,采荇抱住打饭的陶碗搓搓被风刮得有些麻木的脸,排在队伍里慢慢向前挪,不停寻思着到哪儿去讨件棉服给少爷添上。造饭的马老头见他排到跟前还在发呆,拿饭勺叩了叩他的碗。采荇回神,咧嘴一笑。 
“马老爷子。” 
马老头问他:“今儿个天冷,你家主子好不?” 
陌楚荻帮马老头写过几封信,因此马老头常常问候,有新鲜菜蔬时也往往多添一勺。 
采荇叹了口气,“精神倒是好,身子就……我也不是大夫,主子说不妨事,我也不知真的假的。” 
“身上不合适也装不了假,”马老头说话间将瓠瓜片向他碗里又兑了半勺,“精神就好。” 
采荇点点头。 
排在他身后的人此时捅他一下,采荇当人家等得急了,连连点头要走,不想那人却道:“是叫采荇吧?你家主子准看一眼不?” 
队伍前头哄出一阵笑来,采荇有些恼,但也知道对方没什么恶意,便道:“人人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好看的。” 
远处有个人扬声:“不是说生得跟神仙似的,却是假的?” 
这话采荇不爱听,撇了嘴道:“神仙算什么,自然是比神仙好看的。” 
周围人又捅他,“那带我们看看,我们也看看神仙啥样。” 
又是一阵笑。 
采荇抱好了饭碗也笑了,“你们就都向老天爷念叨念叨,待明年开春天气暖了,主子身子若好起来,必定出门溜达,到时候想看多少眼不行?你们就都替我家主子向老天爷念叨念叨啊,保佑他身子康健病早点好。” 
人群里七七八八地应和,哄笑成一片。采荇摆摆手,匆匆忙忙往回去了。 
地方蛮荒,人倒都是好人,若不是有人帮衬,自己一个人也难应付得来。采荇抬头看了看日色,心道今日若再不按时候吃药,病恐怕就压不住了,偏生少爷连件暖和衣物都没多带,每个流戍人头准带五斤行李,一方端砚就占了一半,笔架纹墨哪个不是占分量的东西,若能省下几件,也能带上多撑几个月的药材。只不知下一次京中邮车几时能到,若是大雪封路再没了药,可真如何是好。采荇一面叹着气,一面脚下加快了步子,踩着结了薄霜的黑土路小跑起来。 
掀开土坯房的茅草帘子,一阵寒意兜身而起,不见太阳的房间里比屋外更冷上几分。陌楚荻披着薄被蜷在炕桌边写信,见他进来,浅浅笑了笑,道:“今日冷得很,营役辛苦么?” 
本地的兵营统领得了京里的好处,规定陌楚荻应服的营役可由采荇代过,更将他二人单分出来安置在一间有灶的独屋,也算格外宽待。 
采荇摇头,“天气冷,动动反而暖和。少爷又是一天没动了吧,小的煎上药扶您下地走走。” 
陌楚荻笑,“不碍事,我是怕冷不想动。今日还有几封信,我写好就歇着了,你把药煎上就不必管了,到时候我自己去端,你累了一天也早些躺下。” 
“昨儿个就不知道少爷是几更睡的,今天还写信?日日都写都攒了一大摞了,寄到后年都够了。少爷听劝,今天下地走走,吃了药早点歇着。” 
“我再写上两三封,就真能寄到后年了。”陌楚荻说话间放下笔搓了搓手,“我是怕日后呆久了惯了这里,手上懈怠,一并写好了按月寄去,免得洛阳担心。” 
采荇向灶房煎药,话音隔着草帘子传来,“话是这样讲,少爷也不必写这么些。以小的看少夫人与小姐合一封便可,给翟太医的信更可省了。” 
陌楚荻的神情淡了下去,遏住几声咳嗽。 
“已将爹娘与夫人的信合成一封了,再合如虹如何使得,她是出了门的姑娘,也不好常常跑回家来。翟太医又是挚友,何况在信中叙些病情,他也可给些指点。” 
“少爷说话是什么时候都有理,小的说不过少爷,少爷就别说了,省省气力好生歇着。小的给少爷热饭啊,今日马老头不知从哪里弄了个瓠瓜来……” 
陌楚荻淡淡笑了笑,重新提起笔。 
吃过饭进了药,采荇服侍陌楚荻简单梳洗过,便在灶房里铺床躺下。陌楚荻原先让他一起睡在炕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行这个造次,何况床铺在灶边就着余温也算暖和。他累了一天,脑袋甫一沾上枕头便要沉沉睡去,恍惚间听见屋里陌楚荻一字一句郑重地吩咐:“来日不管出了什么事,这些信都要一封一封按月寄出,一定记住。” 
采荇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低低打起鼾来。 
陌楚荻将左手拢在油灯上护着火苗,胸口突然一震,手上顿时烫了一下,惊痛之间笔端的墨汁洒下一点,滴在信纸上慢慢洇开。 
“……山河相望,唯待重逢。楚荻白。” 
他想将此信弃去重抄一封,抬了抬笔,重又放下。 
无力亦无心。 
他看着床头按顺序排好的一叠叠信封,默默又数了一次,的确足以撑到后年。 
到后年,万事总该尘埃落定了。 
写了这么些,终是欠了一封。 
他揽起袖子至为仔细地研墨,墨汁干了些,便从水碗里添些水进去,再慢慢研开。湘妃竹管的湖笔缓缓抿过,第一等的狼毫。能将它们带了来真是好事,否则怎么配得上,这些字。 
“如有来世——” 
笔尖停在信纸上方许久,再次转折动作。 
“如有来世,愿为掌心记眉间痣,长伴长随,同生——” 
他摇头笑了笑,蘸过新墨将这些字重重抹去,墨迹一层层洇透十数信纸。 
何必,令你大吉之日过得不顺畅舒服。 
炕桌上的所有信纸俱已废尽,他挣扎着向床头取了新纸,抖着手指一点点铺开裁好,咳了几声,又向砚台里补了些水。 
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每一下都像磁刀在刮。 
慢说洛阳桃花,便是明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吧。 
他嘴角挂着笑,深深呼吸几下平复了咳嗽,用左手握住右手腕,努力令笔端稳定下来,然后用这一生最专注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笔,横竖蕴骨撇捺得仪,化出他那名动天下的楷字陌体。 
“上、新帝” 
“山居闲养经年病,暂辞朝衣缓归程。洛阳东风明年至,桃花得似旧时——” 
红……真红。 
心已脏成这样,吐出的血水居然还能这般鲜红。 
他唯恐血迹弄脏信纸,歪向一侧蜷伏在炕上,身体随着胸口一阵阵剧烈的抽痛颤抖震动。毛笔落在炕上沾湿了褥子,墨迹叠着血迹在眼前洇开,他想伸手去抓笔,然而完全没有力气,连掩住口中的血都不可能。 
最后一个字,只剩最后一个字,怎么能断在这里…… 
是我骗了你太多次负了你太多次,这最后一次,上苍不许了。 
上苍疼你也是好事,佑你一生一世再不为人辜负。 
三殿下,三哥哥,若我唤得出口,你会不会来…… 
若我说我自十五岁起做的每一件事都错了,是不是就算没有活过,我用半辈子换你再看我一眼,算不算晚…… 
到了这个时候居然都不想哭,居然没有一丝后悔,我还真是合该去死。 
能烙进你心里……让你恨我一辈子……也算,值得。 
眼前漫漫铺开的血红像洛阳暮春的花,艳艳灼灼,直烧到天边仍不见败意。他骑在五花马上,穿着碧青的进士袍,帽上插的宫花是木芍药。路两旁观礼的百姓都穿着家中最鲜亮的衣服,女子簪花别翠,就像上元节。他的马慢慢前行,人群呼喊击掌杂乱热闹,他有些迷糊,没有仔细听。转过街角时,他看见自己的三殿下哥哥远远站在人群里冲他笑,穿着葛色的寻常衣服,但是那么高,那么英气,一千一万个人里也能一眼看见。他扭着头一直望过去,马越走越远,好像人声鞭炮声都像潮水般退了下去。于是他听见有人在唱歌,年轻的女孩子,拍着手,围在马前欢快地唱,一遍又一遍。他到现在还记得她们唱些什么。 
“……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看花东上陌,惊动洛阳人……” 




第八章 塞上秋临繁雨雪,帝城花尽黯流年 

“……荻哥儿,慢点跑……” 
孩子穿着生色丝褂子,光着脚,一路向池边跑去。 
“……别往上爬,哎!听话……荻哥儿,下来……” 
他的脚下快不了,只能一点点随过去。孩子爬上池边的太湖石,伸手去够倚向水面初开的春桃,忽然脚板被石棱划了一下,鲜血长流。孩子转头看过来,脸上却没有半滴泪水,身子一歪向后张了过去。他扑到池边伸手去抓,找不到孩子半分身影,触目只见满池鲜血。 
毓疏猛地睁开双眼,汗透重衣。 
屋内响起脚步声,罗妃秉着烛火掀开床帐。 
“殿下?” 
毓疏摇头挥去满目血色,在刺眼的火光中紧蹙眉头。 
罗妃忙将蜡烛吹熄,掏出丝帕为毓疏沾额上的冷汗,“可是又魇住了?” 
毓疏闭上眼让心中镇定一刻,开口道:“我这几日睡不安稳,说了你们不必陪着,有人在身边反而更容易醒。” 
他平时极少对家眷抱怨,今日这几句已算相当的重话了,罗妃心中惶愧,咬起嘴唇低下头,半刻低声道:“……妾身……见殿下歇得早,便进来在房中做些女红,想着殿下若中途醒了,也好递杯茶水。” 
毓疏握住她放在额上的手轻轻带开,“是我心里有事,并不怪你,你只体贴我些,让我静静呆着就好。” 
罗妃点头,将手从毓疏手中抽出,“妾身知道了,妾身这就下去,也叫下人们不许进来,殿下再睡吧。” 
“什么时辰了?” 
“刚过二更。” 
“如虹睡了么?” 
罗妃心里一阵酸涩,“许……没有。” 
毓疏披衣起身,没再说什么,直接出了房门。 
罗妃站在未点灯火的房间里,暗暗忍下眼泪。 
毓疏过了东厢花门,见如虹的房中果有灯火,犹豫片刻,推门进去。 
如虹正伏在案头作画,伺候调色的陪嫁丫头采萍看见毓疏进来,连忙叩头问礼,抬头看了如虹一眼,起身下去。 
如虹蘸起白矾在月亮周围勾出一环月晕,放下笔。 
“殿下过来了。” 
毓疏点头,一时两人都不说话。那宣纸上的最后一笔慢慢干了。 
“你哥可有信来?” 
如虹笑了笑,“我哥的信向来是每月一封按时寄到,这个月还没到时候,自然没有。” 
房中又静了一刻。 
“先前那些,我拿去收在书房信格里。” 
如虹走到画案前重新提起笔,“信是哥哥写给如虹的,为什么让殿下拿去?不然如虹下封信里问问哥哥,看他为什么不给殿下写信。” 
毓疏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屋外,“天也凉了,你早点歇着。” 
“都这会子了,殿下今日不宿在这儿?” 
“我这些日子睡得不好,每夜俱是独寝的。” 
“想要睡在身边的人离了十万八千里,自是睡不好的。” 
毓疏停步回身。 
如虹笑,“罗妃姐姐是老实人,所以看不明白,殿下当如虹也看不明白么?” 
毓疏咬牙,竭力按住心头怒火,“你是聪明得很,将浅香的小像画给毓清,你险些害死你哥知不知道?” 
“殿下焉知如虹不是故意的?” 
看见毓疏的神情,如虹放下笔笑着向他近了一步,“以我哥的性子,怎么可能看上一个路边偶遇的女子。浅香的身份必有可用之处,殿下连这都看不明白,险些害死我哥的究竟是如虹还是殿下?” 
毓疏脸色苍白,右手不由自主地抬向胸口,察觉之后攥拳放下。 
“你设下这计策,是想报复谁?” 
“报复我哥与报复殿下有何分别?当日你二人情投意和一拍两应,一个伸手送一个伸手接着,联手推我下这火坑,若有半个人将实情对我说解一句,我今日怎会在这活墓地里守这活寡!”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办法违心应对你,你怨他什么?他将亲生妹妹嫁进我府里,你以为他心里好过?!” 
“殿下如今自可告诉他已有五个月未令我侍寝一次,看他心里好不好过!” 
酷肖陌楚荻的嘴角边盈满了泪水,毓疏看着颗颗泪珠自她的颌下滴落,一阵心灰意冷。 
“你嫂嫂前来提亲时我并不愿意,他没有亲身过来,我知他亦不愿意,但你嫂嫂说若婚事不成你便决意出家,我才明白他为何应许你二人前来。当日陆氏说,你只想跟在我身边,说你能有我一个名分便心满意足,如今这些我都给了你,我也给不出更多了,你要怨要恨,只管冲我,他是你亲哥哥,害他便是害你全家,你自想想清楚。” 
如虹挂着满脸的泪水扬声笑起,“我害殿下便不是害我全家?或是殿下从未将如虹视为一家?在殿下眼里如虹从来不是妾室,不是殿下的女人,只是陌楚荻的妹妹。殿下对我的所有好处,那些新婚燕尔的温存,既往不咎的宽待,那些虚情假意的体贴问候,全都因为我是陌楚荻的妹妹!我明知道做不了殿下的心上人,却以为自己生得像他,总能招殿下几分真心疼爱,不想殿下连半分移情都不曾有过……我连殿下心上人的影子都做不成,来日凤冠霞帔有何生趣!不若大家毁在一处死在一处,热热闹闹干干净净!!” 
毓疏伸手拽过她,搂进怀里。 
“别说傻话。” 
一番竭声厉斥换来如此一句话,如虹僵住半刻,伏在毓疏肩上痛哭起来。 
“夫妻情分靠的是相处,闹到头里谁也落不下好处。这些日子是我委屈你,今日不走了,好么?……你再哭下去我真没法呆了。” 
如虹忍了眼泪,抬起头看着他。 
毓疏笑笑,伸手罩灭了案上宫灯,然后低头亲她,慢慢去解她外衣的盘扣。 
他的胸口很痛,眼睛是涩的。一瞬之间他同样想报复那个人。 
移情。 
他在心中冷笑。这些聪明心机,倒真有几分像你…… 

汉兵大举压入楼兰国境时,西沧军队火速后撤回国。 
毓清大略验看过楼兰国都兵祸之后的损失状况,在皇城外扎下军营,召集属下决议后续兵事。将领们多数主张向西沧国内进兵征讨,唯独齐陵神色忧愁不发一言。毓清向来看重他的意见,于是在诸人散去后单独留他询问,齐陵犹豫再三,开口言道:“属下也知应痛击西沧,绝其再犯之心,只是,属下现时不想劝殿下进兵。” 
“为何?” 
“战士们双年之内两度远征,加之天气酷寒,属下已闻苦戍之声。” 
“在军为兵理应为国效力,况我封赏犒劳向来不遗余力,他们怨些什么?” 
齐陵抬起头来,面露郁色。 
“犒劳封赏并落不到这些普通兵士的头上,有几句古歌谣,不知殿下听过没有?” 
“你讲。” 
“‘去年桑干北,今年桑干东。死是征人死,功是将军功。’” 
毓清皱眉,片刻言道:“你方才也说西沧再犯之心未绝,若我军撤回,西沧国主又举兵戈,我再千里奔袭与他作这猫捉耗子的戏么?” 
眼见毓清火起,齐陵忙道:“属下的意思是,不若殿下向陛下上书建议,于楼兰置军府,分兵留守,一来可震慑西沧,二来可将我朝势力延入西域。楼兰如今国土难守,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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