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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幼陶连连点头,“仔细想来,我觉得你说的话还真是很有道理,妖族这些年弄出不少稀奇古怪的妖术,他们将三具遗体扔在山上让咱们带走,没准在体内种了某种妖术。廖道士说得太对了。”
廖化元一愣,不记得自己说过妖术的事情,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辛幼陶转到了那三具遗体上。
辛幼陶在遗体旁边止步,皱眉俯视,突然扭头对廖化元说:“麻烦你能不能将赵道士请过来,对这三具遗体做一次仔细检查?”
廖化元又是一愣,辛幼陶的态度转变太快,他一时适应不了,犹豫地说了一声好,没有去找赵知劲,而是望向了申忌夷。
申忌夷右手举着小铜镜,吸引秃子在他身边绕来绕去,脸上挂着他一贯的优雅微笑,“用不着打扰赵首座,我就能检查遗体,而且在妖血阵中,丰道友已经查过一遍,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
辛幼陶点点头,好像在表示同意,突然抬高声音大叫道:“赵首座,联系到丰道士了吗?”
刚刚缓和态度的廖化元立刻又怒容满面,低声喝道:“你做什么?没当过道士吗?”
“怎么了?”辛幼陶突然醒悟,在自己头上拍了一下,“道士存想是不能受打扰的,不过还好,赵首座是星落道士,想必不会受我的影响,自从离开庞山,我的修行降低不少。”
申忌夷目光扫动,最后落在慕行秋脸上,“两位这是玩的哪一出?”
慕行秋笑了一下,“申道友多虑了,身处妖族地盘,辛符师有些紧张,别在意。”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挂着微笑,气氛却骤然发生变化,欧阳槊更加不知所措,再次后退,离禁制边缘只有两三步,白倾似乎明白了什么,手指微弯,做出施法的准备,只有秃子一无所知,完全被铜镜吸引住,不停地冲镜子里的形象做鬼脸。
辛幼陶突然双手一拍,“我就说这三具遗体有问题,要不然咱们为何全都疑神疑鬼起来?申道士,就请你再检查一遍吧。”
“嗯。”申忌夷右手仍然举着铜镜,左手从乾坤袋里召出三件法器,一铃、一印、一镜,第二面铜镜飞到三具遗体上空,开始缓慢地照射,铃与印没有动。
慕行秋觉得时机已到,第一次在实战中以白色的上内丹施展第七层幻术。
好像一点火星掉在了满地的柳絮里,瞬间燃着了一大片,又瞬间消失,申忌夷、廖化元、辛幼陶和白倾同时施法,又同时结束施法,因为他们发现慕行秋的法术很奇怪,没有闪电露出,也没有攻向申、廖两人任何一位。
他们能感觉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法术,只是不知道它到底攻向哪里、有何用处,好像这道法术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感知能力。
申忌夷哈哈笑了两声,“这算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另一边的赵知劲突然从存想中醒来,猛地站起身,接连召出十余件法器,包括主法器如意,手上不停地变换法诀,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动作夸张得有些可笑。
欧阳槊太害怕了,又退后几步,终于走出了禁制,发现之后立刻走回来,脸色因此变得通红,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申忌夷盯着赵知劲看了一会,脸上的微笑一下子消失,“慕行秋,你暗算牙山首座!”
慕行秋的确用了一招偷袭,在辛幼陶的帮助下,他假装要与申、廖二人动手,其实真正的目标是赵知劲。
赵知劲的密音属于五行之水幻术,高等道士经常用这种幻术互相联络,他正在向远处传播密音,尚未得到丰东晨的回应,突然之间,他的幻术被另一道完全不同的幻术一口咬住,调过头来直扑自己的中丹田绛宫。
绛宫是三田之一,至关重要,赵知劲怎能不惊?立刻从存想中醒来,连施十余道法术,终于将入侵者撵了出去,身上却不由自觉出了一层冷汗。
“想不到吸气道士也有这种本事。”赵知劲快速检查一遍,发现自己并无大碍,放下心来,目光盯向慕行秋,“这就是你的念心幻术?”
“正是。”慕行秋心中生起一丝兴奋,白色内丹得心应手,超出他的预期,泥丸宫原本的职责是存想法术细节,内丹入驻之后,两者结合得更快了。
白倾是外人,发现事情不对劲儿,向后退去,可是看到申忌夷与廖化元并不是特别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战,她又向慕行秋靠近几步。
“你为什么要将丰道士引向歧路?”慕行秋直接问道。
“你居然能听到我的密音?那你绝不是吸气道士!”赵知劲不相信只凭念心幻术就能偷听到星落境界的密音,他身边的一面铜镜自动翻转,射出一束光,在慕行秋小腹处照了一下,他的嘴角在抽动,“吸气七重,这不可能。”
辛幼陶大声说:“我还以为星落道士不可能撒谎呢,你不也破例了?”
赵知劲沉默了一会,“因为我需要丰道友将妖魔引开,好让咱们带着遗体离开险地。”
辛幼陶一愣,觉得牙山道士的解释非常合理,他跟慕行秋疑心太重,竟然没往这方面想。
申忌夷又来打圆场,“原来大家都有误解……”
慕行秋仍然不相信赵知劲,他刚刚以幻术拿到牙山首座的一小段记忆,在这段记忆里,赵知劲只是不停地重复谎言,只字未提引走妖魔的事情。
慕行秋用余光扫了一眼申忌夷,看到了他的微笑、他手里举着的小铜镜,还有仍在绕圈做鬼脸的秃子,秃子居然对正在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
他的心蓦然一动,申忌夷检查尸体和即将决斗的时候都不肯双手施法,总是举着铜镜吸引秃子注意,这样的做法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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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秃子不肯回来
申忌夷成功了,头颅如今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即使他垂下手臂,即使他将小铜镜收起,庞山的怪物仍然围着他旋转不停,像一只发现花丛兴奋不已的蜜蜂。
“看来不洁之气的确对道士有不好的影响,即使吸不到它也破坏了道士之心,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好。”申忌夷嘴里说着,手中亮出了如意,他现在可以双手施法了。
“秃子,过来。”辛幼陶叫道,他也发现了异常。
秃子没有听话,好像完全忘记了周围还有其他人存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镜子、镜子。
远处传来一声轰响,又有妖火冲天而起。赵知劲指向站在远处的欧阳槊,“你刚才离开禁制范围做什么?”
“啊?我、我是无意的。”欧阳槊吓坏了。
“嘿,好一次无意,你不知道此地受到妖术监视,你这一步就等于在向妖族发出信号。”赵知劲声音越发严厉,“你为什么非要跟来?你的法术比道士更强?还是你拥有特别的本事?”
欧阳槊全然没有料到自己会成为矛头所向,脸上忽红忽白,“我……没有,我只是过来帮忙……”
“是我让他跟来的,他擅长与妖族与打交道,或许有用。”慕行秋插口道,他还是不明白申忌夷控制秃子有何用意,因此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你上当了。”赵知劲冷冷地给出结论,“我听说过。这位散修就是洪福天的徒弟吧?他们师徒二人联手,很可以就是为了将道士引入妖族的陷阱。”
欧阳槊尊重甚至崇敬道统,在道士面前显得害羞而胆怯。但他绝非懦弱之辈,受到冤屈时心中固有的胆气反而被激发出来,上前两步,大声道:“你血口喷人,我和师父从来没有与妖族勾结!”
“放肆。投靠妖族的散修还少吗?不是向妖族传信,你没事踏出禁制做什么?难道你是小孩子,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牙山禁秘科首座当然不能与一名散修唇枪舌剑地交锋。廖化元代替赵知劲发出一连串质问,认准了欧阳槊就是奸细。
欧阳槊遭过追杀、受过轻视,却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污蔑过。一股怒气从心底生起,脸憋得通红,“我没有……”突然拔出背后的法剑,“我死在这里总能证明我没有勾结妖族吧?”
一道闪电划过。击落散修手中的剑。慕行秋可不能让自己带来的人就这么自杀,“先别急,证明清白的方式还有许多。”
“而且只是冒出一团妖火而已,妖族未必发现了咱们的踪迹……”辛幼陶话音未落,各个方向接二连三地升起妖火发出巨响,恰好将他们的藏身之地包围。
廖化元冷哼一声,“演的一出好戏,还是让我代劳吧。”右手一挥。射出一串利刃,这就要杀死欧阳槊。
闪电再次射出。与利刃纠缠在一起,离欧阳槊还有十几步远,一块消失了。
廖化元脸色铁青,“慕行秋,你一味袒护投靠妖族的散修,难道念心科打定主意又要背叛道统?”
牙山道士不给任何人劝架的机会,左手持剑,右手捏诀,再次射出一连串的利刃,他是传统的道士,大部分精力都用来修行内丹,在遇到叹息劫之前不学太多的法术,因此虽是餐霞道士,却只会五行之金法术,也没有太多的花样,只是增强了法力,利刃的数量更多、速度更快。
慕行秋抬起右臂,甚至没有亮出鞭子,闪电从袖中射出,迎上连串利刃,瞬间将它们击散,轻松得像是以剑刺纸,他与廖化元相距不远,闪电倏忽而至,正中对方胸膛,牙山道士啊的一声倒飞出去,落在禁制边缘,一骨碌爬起来,没有受伤,却显得狼狈不堪。
“我不记得牙山有这种权力,可以随意判定某人为妖族奸细。”慕行秋并未收起闪电,就让它在空中伸缩不定,他知道自己落入陷阱了,外有妖魔内有牙山道士,他必须凭真本事闯出去,但他仍不想杀死一名道士。
申忌夷哈哈大笑,“廖道友,你太大意了,慕道士可不是一般的吸气道士,他在皇京接连战败数名餐霞道士,令人眼界大开,可惜你没有看到。”
申忌夷仍称慕行秋为“道士”,语气显得缓和了一些,乱荆山的白倾趁机说道:“咱们非得在这里斗法吗?妖族就要打过来了,咱们躲不了多久,还是先想办法冲出去吧。”
“白道友所言极是。”申忌夷客客气气地点下头,“慕道士怎么说?虽然你退出了庞山,终归还是一名道士,而这位欧阳槊——我并无恶意,也没有偏见——乃是一名可疑的散修,说实话,当初将他带在身边我就有所疑虑。”
“我怎么觉得牙山更可疑?”辛幼陶双手缩在袖子里,分另握着数张纸符,“你们三个牙山道士都可疑,谁也没邀请你们,是你们非要加入进来,然后悄悄将万第山的丰道士支走。”
双方又有要动手的架势,白倾平时是站在慕行秋一边的,可涉及到背叛道统的罪名,她感到左右为难,说慕行秋投靠妖族,她绝不相信,可也不敢怀疑一位星落道士,而且她跟普通道士一样轻视散修,觉得为欧阳槊发生纷争实在不值得,恼怒地喝道:“够了,从现在起谁也不准指责谁,离开险地之后让各家道统的宗师定夺吧。”
“白道友所言极是。”申忌夷仍然面带微笑,辛幼陶也不再吱声,廖化元迈步走来,目光一直盯在慕行秋身上。
“秃子。”慕行秋叫道,平时只要有一点危险就跑回小秋哥身后的秃子,这时却一反常态。不肯离开申忌夷半步,只是痴迷地围着他绕圈。
“请慕道士待会和赵首座开路,慕松玄就由我来保护吧。”申忌夷淡淡地说。扭头问道:“你愿意吗?”
秃子停下,呆板地说了一声“愿意”,继续绕圈。
“真乖,你是庞山弟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落入妖族之手。”申忌夷看向慕行秋,一向极有风度的目光里闪现着遮掩不住的得意。
直到这一刻,慕行秋才恍然明白过来。申忌夷控制秃子的目的不是为了威胁自己,牙山禁秘科首座亲自出马也不是来夺神魂,牙山的目标就是秃子。这颗孤零零的独一无二的头颅。
可其中的原因慕行秋还是想不透,就在不久之前,秃子还曾经周游各家道统,其中也包括牙山。为何当时没有异常。非要在此时此地掳走他呢?
一直以来,慕行秋都在保护秃子,保护他免受世人的嘲笑与羞辱,但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秃子会成为某些人的直接目标,而这些人居然是道士。
如果这时他还能保持冷静,那就是真的像高等道士一样无情无欲了。
闪电猛地刺向申忌夷,声势惊人,像一柄红色的长剑。白倾叫了一声,不明白说得好好的。为什么又打起来了。她对秃子不算很熟,只知道这是一颗平易近人喜欢镜子的头颅,所以对他留在申忌夷身边并不特别意外。
申忌夷早有防备,左手的如意一直没有收起,身为五行科吞烟道士,他的法术可比沈昊、廖化元等人强多了,他见过慕行秋的念心幻术,心中从未服气,他不相信单凭法术就能让吸气七重的道士取得吞烟境界的实力。
土、金、水三类五行法术同时发出,相生相助,形成一道旋风似的强**术。
两道法术相撞,闪电冲进了旋风内部,像是要被吞掉,僵持只持续了一小会,闪电突然强大起来,击散了旋风,奔向敌人。
申忌夷脸上骇然变色,他本来就没有十足把握击败慕行秋,否则也不会请来首座赵知劲,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法术竟然不堪一击,这名念心科弟子的实力比在皇京时又强了许多,八天闭关真的产生了惊人的效果。
他要为自己的一时大意付出代价了,情急之下,抓住秃子挡在自己胸前,他已经顾不上这颗头颅有多重要了。
慕行秋及时收招,他没想杀死任何人,只想夺回秃子。
与此同时,另一道法术击在申忌夷抓住秃子的手上,将它弹开,“小心点!”赵知劲出现在十几步之外,厉声喝道,然后转向慕行秋,两只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庞山竟然还藏着一位吞烟道士,这就能解释通了,全解释通了,你既然能隐藏内丹境界,自然也能隐藏其它事情。”
“你说什么?”慕行秋莫名其妙。
“你一直就很擅长隐藏,不是吗?从前的真幻,现在的内丹,这都是左流英教给你的吧?错不了,这是左流英最喜欢的手段,可这一次他失算了。”赵知劲的神情像是发现了一件道统至宝,妖族巨人轰隆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却毫不在意。
“慕行秋,我宣布你为牙山的敌人。”赵知劲发出一条冰火长龙,龙身还没亮出一半,龙头已经扑到敌人身前。
慕行秋仍不知道牙山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但他着实被激怒了,他从来没得罪过牙山,赵知劲当初检查真幻遭到戏耍,也是左流英的手笔,与他一点关系没有。可牙山道士就像疯了一样认准他是阴谋者,还要夺走他最重要的一位朋友。
红黑色的鞭子冲出袖口,周身裹挟着密集的闪电网,迎向冰火长龙,瞬间将它逼退丈余。
两人相距太近了,法术碰撞出一圈又一圈的法力波纹,越扩越大,旁边的申忌夷等人不得不向后退避,都对这样的场景感到不可思议。
“你错了,我的内丹不是吞烟境界。”慕行秋不停地增强法力,牙山星落道士袍袖鼓起、散发竖立,满面怒容却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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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旧事重提
牙山星落道士赵知劲愤怒了。
道士之心如同千年幽湖一般平静,映照万物而不为所动,但其中静止不动的湖水全由骄傲组成,可以映照风云变幻,却受不得一片落叶的干扰,对那些敢于跨越界线直接触碰湖水的入侵者,道士之心总是给予疯狂的报复。
慕行秋曾经以务虚幻术数度突入他人的道士之心,但这些人的心境之湖早已波浪滔天,他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这一次截然不同,他没有使用务虚幻术,更没想过要进入对方的心境,他只是单纯地打败了一位星落道士。
附着闪电的鞭子将冰火之龙压缩成一团红白相间的圆球,看不出半点龙的模样,倒像是一只受气的青蛙,距离主人的手掌仅一尺之遥,越胀越大。
“不可能。”赵知劲的声音听上去仍很镇定,只是比任何时候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你顶多是吞烟境界。”
慕行秋无意做口舌之争,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实力:幼魔送给他的礼物、白色的上内丹已经达到星落五重的境界。
即使将这世上所有的天地灵气都汇聚到一个人体内,也不可能在八天之内将一颗内丹由吸气升到星落,除非它早已经是这个境界。白色内丹的情况就是这样,它原本已是星落五重,为了防止在空气中凝形,而被包裹了一层强大的禁制,慕行秋的八天闭关只是去除了这层禁制,令它恢复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