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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敖略微睁大眼睛,“几件?当然是一件,早就说好了,是一百件六品以上的法器,对吧,小毛?”
“没错,是这么说好的。”毛不破恭恭敬敬地说。
教首路归真冲唐敖笑了笑,走到慕行秋身边,低声道:“休生枝节,有就都拿出来吧。”
慕行秋摇摇头,“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云形会不愿变通,那也罢,等我拿无影明镜换几件六品法器,再回来谈吧。”
路归真急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另一边的毛不破冷冷地说:“慕将军倒会算计,只怕你找不到人与你交换法器。”
“符皇城是天下少有的安全之地,没人做生意吗?”
“有是有,但是谁愿意跟道士盯上的人做生意?”毛不破面露嘲笑。
“呵呵,我就不信全城的人都这么胆小。”慕行秋手指弹出,筐盖上多了一柄百褶铁尺,众人刚认出来,他再弹指,又换上流火金铃,前前后后一共十三件法器,都是赵处野的东西。件件九品以上。
屋中的惊诧声接连不断,尤其是那三名散修,不知不觉走到筐边,眼睛盯得都快直了。
“这、这些都是真的?”
“以一换百,谁能拿出百件六品以上的法器,我让他随便挑、随便检查。”
三名散修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两人急步离开,只剩一人留下,满脸的急不可耐,“再让我看看那些宝器。”
慕行秋摇摇头。目光只盯着唐敖,觉得这个“老家伙”很是特别。
唐敖昏昏欲睡,毛不破有点恼怒,“贝仙人,你这是要砸云形会的场子吗?”
散修的名头都大,贝仙人也不例外,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色稍黑,无论目光有多贪婪、声音有多激动。面皮几乎不动,就连笑的时候也是如此,“嘿嘿,毛符师说哪里话。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我是瞧云形会对这些宝物似乎不太感兴趣,所以掺和进来,也是为了让你们两家早些达成谈判啊。”
毛不破目光更冷。却没有与散修争吵,弯腰向唐敖说了几句,起身道:“你们谈吧。云形会告退。”
“啊?不是这些人告退吗?”唐敖艰难地站起身,由两名符箓师扶着往外走,“下回不要再劳动我了,买卖没谈成,还要灰溜溜地‘告退’,皇符城不是云形会的吗?为什么……哦,是老家伙定的规矩,他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制定这种束缚自己手脚的规矩?”
唐敖唠唠叨叨地往外走,路归真亲自相送,不停地道歉。
符箓师都走了,散修贝仙人一指柳条筐,“这东西怎么卖?”
“不卖。”慕行秋干脆地说。
贝仙人一手按在筐盖上,凑近慕行秋,颇有些凶狠地说:“道士就是为他来的,即使云形会愿意替你们讲和,筐里的元婴也得交给道士。元婴就是祸根,古神教保不住,干嘛不用他换点好处呢?”
慕行秋转身问刚进来的路归真,“元婴必须交出去吗?”
路归真尴尬地苦笑,“慕将军,您不会以为云形会能说服道士放弃元婴吧?这是肯定的啊,还有姚校尉,他是罪魁祸首,也得交出去,但您没事,古神教也没事。”
罗小六儿跳了起来,“啥?凭什么把姚校尉交出去?”
路归真脸色一寒,“放肆,轮不到你说话,出去!”
罗小六儿脸憋得通红,看了一眼慕将军,忍气离开。
慕行秋将柳条筐拉回身边,沉吟片刻,说:“万事以和为贵,如果真能讲和,筐进而的东西可以交,但姚校尉不能,他是古神教的人,若不能保他,教中人都会心寒,人心一散,弱者之道也就没有多大用处了。”
“既然慕将军坚持……我再去跟符箓师谈一谈。”路归真一脸为难地应承下来。
贝仙人走上前,拦住要出屋的路归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又不是只有云形会能替古神教讲情。”
路归真打量贝仙人,“阁下这两天一直参与谈判,好像没说过你们认得哪位有名的道士。”
贝仙人哼了一声,“慕将军深藏不露,我们也不是那种张扬的人,给我元婴和那十三件宝器,我能安排你们跟道士一桌把酒言欢。”
路归真似信非信,慕行秋只是微笑,这正是他露财的目的,介入的人越多越好,他倒要看看,符箓师和散修背后到底有多少道士对元婴感兴趣。
“这样好了,符皇城不欢迎咱们在这里做生意,那就另选地方,城外最高的那座山不错,明天上午我要在那里举办一场鉴宝会,谁有真本事亮出来瞧瞧,真能谈成,或许用不着符箓师帮忙了。”
贝仙人无所谓,路归真却是脸色大变,“慕将军,使不得,现在这种时候了离开符皇城,那不是送死吗?”
“送死比等死强。”慕行秋忍不住想,从前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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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八章 不动
山峰高耸,背向皇符城的一面坡势较缓,慕行秋就在这里布置宝物:柳条筐摆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盖子上面铺着一层粗布,十三件法器绕圈排列,像是一座小小的法阵。
这些法器的外观都很普通,流火金铃在高等道士手中如火一般飘逸,现在却只是一个颜色暗淡的铜铃,似乎很久没有打磨过了,百褶铁尺更像是粗制滥造的铁条,当初造它的铁匠就没怎么用心,发现无法补救之后扔在一遍,却成为道统的法器。
十名符箓师站在峰顶,带头者正是骑狮的毛不破,他们名义上是来看守边界,其实是监视这场所谓的“鉴宝会”。
慕行秋向符箓师点点头,毛不破傲然不动,只有他的狮子张大了嘴,打了一个哈欠。
五名古神教的人围在慕行秋身边,个个忐忑不安,一有声响传来就紧张地扭头瞧去,生怕会有道士杀出来。
“这样好吗?”路归真不知问过多少遍了,“就算真的卖出去,也得罪了云形会,瞧他们的意思,之前的谈判都不算数,一百件六品以上的法器恐怕已经不够啦。”
“没关系,散修们不是说他们也认得道士吗?”慕行秋一点也不在意。
“散修……不可信。”路归真低声说,已经有一些散修飞来,没有落地,全在空中观望,“云形会成立两年了,实力摆在那里人人可见,散修反复无常,今天投奔这个,明白跪拜那个……”
“咱们也学学老首席,不见兔子不撒鹰,谁能证明自己与道士真有联系。任选一件法器,谁能安排会面,可得三件,谁能化解狄远服和石亘两人的不满,可得六件,这样也就够了。”
“那个呢?”路归真指着柳条筐。里面的元婴有一阵子没动过了。
“那个是留着谈判用的,别随便给出去,没准有人本事大,能说服那位道士放弃此物呢。”
慕行秋不以为然的轻松态度实在令路归真着恼不已,刚才大家都是施法或者祭符飞上山峰的,只有慕将军和罗小六儿一路拽草扳石攀爬上来,虽然脸不红气不喘,实力却已落入下下层。
“慕将军,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次的祸事不小,道士们最爱迁怒于人,说是后天要杀一千名古神教教徒,那就只会多不会少,大家的命可还都悬着哪。”
“相信古神。”慕行秋拍拍路归真的肩膀,打个哈欠,“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睡一会。有人开出合适的价格,再叫醒我。”
“睡、睡觉?慕将军。我们看不住这些宝物……”路归真急了,一把拽住慕将军的胳膊,“慕将军,不用多说,我明白,待会我就宣布交出教首之位。绝无虚言,就算让我退出古神教,我也没有半个不字。”
路归真以为慕将军在耍手段与自己争位置,眼看事态越来越乱,他也的确不想当教首了。只怕道士们不认可他的退出。
“别急,谁当教首你们自己决定,我连教徒都不是,不会争这个位置。”慕行秋笑了笑,想起一件事,“对了,好歹这是一场鉴宝会,买卖气不要太重,我再定一条规矩:这里有十四件宝物,谁能拿起来哪件,哪件就归谁,不用任何代价。”
路归真呆若木鸡,慕行秋大步走开,绕过山峰,走进一片草丛里,真的去睡觉了。
“明明是十三件,慕将军为什么说十四件?”一名教徒茫然地问。
“还有筐里的元婴呢。”路归真盯着慕行秋的背影,直到他消失,突然转身,对罗小六儿说:“鉴宝会由你主持。”
“我……不行吧?我这人笨嘴拙舌……”罗小六儿吓了一跳,他在教中地位不高,担不起这种责任。
“不用你说什么,看着就行,慕将军赏识你,就说明你行,我去……”路归真的手指了半圈,落在山顶的几名符箓师身上,“我去跟云形会再谈谈,有备无患,嗯,有备无患,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亲自去……”
路归真也不祭符,提着衣襟向上走去,无论如何,他得先给自己安排一条退路。
罗小六儿没办法,只得勉为其难,好在剩下的人不只他一个,可是没等他开口相求,那几名教徒已经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追赶路归真,嘴里哼哼嗯嗯地找借口,总之都在同一时间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
只剩罗小六儿一人守着柳条筐和十三件九品以上的法器,心中惴惴,向慕将军睡觉的地方望了一眼,又踏实几分,将心一横,叉腿站立,准备做买卖了。
空中飞来的散修越来越多,将近午时,已经聚集了七八十人,踩着各式各样的法器、法兽,其中一些人的坐骑比毛不破的雄狮还要威武,却迟迟没人落地。
罗小六儿等得久了,惧意渐去,恼意增多,瞪眼扫视,大声道:“符皇城还有识宝的人吗?连下来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吗?”
空中传来一阵冷笑声,还是没人下来。
“慕将军说了:谁能证明自己与道士真有联系,任选一件法器,谁能安排会面,可得三件,谁能化解狄远服和石亘两人的不满,可得六件,谁的本事大,能拿动哪件就得哪件……”
“哈哈!”空中的散修哄笑不止,前面的几条也就算了,最后一条却着实可笑,那些法器最大的一个是座铜香炉,高不盈尺,重不过数十斤,莫说散修,就是寻常成年人也拿得动。
罗小六儿脸一红,正要开口,空中落下三个人来,正是与慕将军相识的慕冬儿、飞飞和秃子。
“锦簇在搞什么把戏?有好东西干嘛不直接给我?我能打败道士啊。”慕冬儿不满地说,走到筐前,踮脚查看法器。
慕将军狂妄,这个小孩儿更狂妄,开口就说自己能打败道士,空中的散修笑着摇头。
“能拿动哪件。哪件就归我?”慕冬儿抬头问。
“呃……慕将军是这么说的。”罗小六儿也不太拿得准。
“全拿得动呢?”
“那就……全归你吧。”罗小六儿心里更没底了,向慕将军睡觉的方向又瞧了一眼,只见风吹草动,不见将军身影,连鼾声都没有。
慕冬儿哼了一声,展臂抱住柳条筐。刚要用力,空中响起一连串的叫声,这个说“等等”,那个叫“不妙”,原来他们都是忌惮云形会的势力,才一直观望而不落地,心里对宝物还是非常在意的,小孩儿从阻风山而来,多少有些妖力。真要将宝物一股脑端起来,其他人可就吃大亏了。
“一群胆小鬼。”慕冬儿不理睬散修,双臂微一用力,抬头望了罗小六儿一眼。
罗小六儿不知道他已经用过力了,苦笑道:“你要是能拿起来,我得去问问慕将军。”
慕冬儿脸上红光一闪,低喝一声,松开柳条筐。抬手挠挠头,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罗小六儿这回终于明白对方使过劲儿,稍稍松了口气,“别太贪,一件一件试吧。”
慕冬儿皱着眉,这里的人都没眼力,他刚才那一抱就算是座小山也得晃两晃。那筐却极为奇怪,既不沉重,也没生根,却将他的力量瞬间都给化解了,令他有劲儿使不出来。
“秃子。你来试试。”慕冬儿可不会退而求其次地一件件拿宝物。
秃子笑呵呵地点头,半蹲着抱住柳条筐,嘴里拖长了一声“呀——”,脸憋得通红,头上不多的头发根根竖起,坚持了一会,一屁股坐在地上,缓了口气,笑着说:“好玩儿。”说罢又扑了上去。
慕冬儿更加迷惑,“锦簇的记忆没有了,法术可变强了,飞飞,你要不要试一下?”
飞飞微笑着摇摇头,他可不会挑战妖师的法术。
天上的散修哈哈大笑,山顶的符箓师也都笑吟吟的,却没有一个人当回事,慕冬儿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儿,秃子明显脑子不清不楚,这样的两个人没拿动法器,一点也不出人意料。
“慕将军看来真有几分本事。”
“那是,要不然也不能从道士手里偷来元婴。”
散修议论纷纷,终于有一人忍不住了,跨龙冲出人群,大声道:“我来!”他没有落地,而是伸出右手,要以法术将宝物吸过来,嘴里连哼三次,手臂也动了三下,没有一件法器应声而动。
“古怪。”骑龙散修也抬手挠挠头,跟慕冬儿一样,他也不觉得这些宝物有多沉,可自己的法术施放出去如石沉大海,一丝也没回来,宝物自然也不会动。
这下子散修们开始认真对待这件事了,纷纷上来施法夺宝,甚至有人落地,伸手去抓。
秃子已经累了,坐在边上,对着无影明镜挤眉弄眼。
罗小六儿越来越高兴,挥手维持秩序,“一个一个来,真有法器动弹了,算谁的?拿不动就放弃吧,到底有没有人认识道士?不是非得用蛮力才能得宝物。”
又有一些散修赶来,过百人几乎都试了一遍,连柳条筐的一点碎屑都没掰下来。
众人只得放弃,眼看午时已过,罗小六儿又吆喝了几遍,一直飞在空中的散修贝仙人与数名同伴一块落地。
“你们也要试试?”罗小六儿记得贝仙人还没做过尝试。
贝仙人摇头,“我认得道士,能替你们安排会面。”
“证明。”罗小六儿有了底气。
贝仙人转身指向远方,“他们来了。”
一团白云逆风飞来,里面影影绰绰地有一群人,散修色变,立刻让路,山顶的毛不破拽紧缰绳,也向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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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九章 撑腰
五行之劫以后,道士已经很少见了,他们当中的大部分死于祖师的法术,剩下的少数人分崩离析,或远遁海外杳无音讯,或啸聚山林成为一方主宰,手中掌握着或多或少的散修,自己很少出面。
无论哪一类道士,很极少再收弟子,培养一名新道士花费巨大,没有道统做支撑,少数道士承受不起。
来的那片云中至少有五十人,如果都是道士,无疑是一支极为强大的力量,散修们大惊失色,大都退回山峰另一边,希望能得云形会的保护,并且时刻准备着逃之夭夭。
峰前只剩下看守法器的罗小六儿、慕冬儿等三人和贝仙人率领的几名散修。
慕冬儿遮目望去,“哪来这么多道士?不会是假扮的吧。”
这也是大多数人的疑惑,散修就是因此才没有立刻逃走。
贝仙人冷哼一声,与手下数人一块拱手,大声道:“属下贝生珠恭迎鸿山诸位道友!”
散修与符箓师恍然,原来这是鸿山的人,据说有一群道士聚集在鸿山故地,自称道统正宗,外人称之为鸿山道士团,他们倒是会收一些弟子,而且向散修传授道法,因此吸引了不少追随者。但是还有一种说法——鸿山无顶,意思是说这群道士里缺少真正的高手。
云团到来,果然是五十多名道装者,谁也分不清哪个是道士,哪个是散修,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跳到地上,他倒是像极了道士,面无表情,对散修和符箓师全都不屑一顾。径直走到柳条筐前,盯着十三件法器看了一会,没有尝试拿取,而是转向慕冬儿:“你就是杨清音的儿子?”
“嗯。”慕冬儿后退两步,好将白发老者看得更清楚一些,“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庞山五行科首座申继先。”
此人正是申继先,在山谷中与众道士分离之后,独自游荡了一阵,遇见几位互相信任并且志同道合的伙伴,大家一商量,决心重建道统,于是选择在鸿山落脚,向天下的道士发出号召,可惜响应者不多。来汇合的大都是餐霞、吞烟境界的低等道士——在道统塔里,大家的修行进展都很快,几乎没有吸气道士了。
鸿山的道士们于是放开标准,允许散修加入,并且传授法术,很快就招聚到四五百人,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申继先点下头,“阻风山的道士们过得还好吧?跟妖族混在一起。他们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