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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穆然也跟着蹲了下来,他开玩笑地对他说:“方成,你要不要泼点冷水清醒一下,这样你就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幻觉了。”
本来还在烦躁地捂住头乱挠的方成一听,受教的抬起头,一脸感激,“啊,真是个好主意啊。我这就去试试!”
说罢,方成还真的站了起来,准备跑回屋里冲冷水。
穆然见到他把自己的玩笑话当真,倏地站起来后拉住了方成的手,几乎也在同时感受到由方成身体上传到他手里的滚热,“喂,你真的在发烧啊!你还冲什么冷水?!想死啊!”
而方成嘛,“天啊,我不仅能见到穆然,听到他的声音,居然还能感觉到他在拉着我,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在关心我……”
看着不肯回头,一直絮絮自语的方成,这会儿真是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穆然的心情了,“我的出现真让你觉得这么不可能吗?”
“那当然啦,穆然可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他只会站在阳光照耀的地方。像我们这种街头混混怎么能配得上跟他做朋友,更别说他会来到这种龙蛇混杂的平民窟了。以前是我笨,妄想跟他当朋友,但现在我不会再怎么想了,我跟他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
方成寂寞苍凉的话,让穆然拉住他手腕的手掌缩紧,他静静地对他说:“什么叫妄想嘛!你怎么可以这样,在我想跟你当朋友的时候想抽身就走——我警告你哦,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回过头看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当然也不会做你的朋友了。”
虽然这么说的自己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但总比看到他这副样子时,他内心受到的锥心之痛要好得多了。
沉默,方成因穆然的话而沉默,也没有任何动静,许久之后,方成慢慢地,缓缓地转过了头,眼中仍带着怀疑。
“穆然?”方成试探性地唤他。
“是我。”穆然对他微笑。
方成眼中的疑惑因穆然的笑容加深,“穆然会对我笑吗?”
穆然再也受不了方成的痴呆样,瞧准他的头顶就是一掌。
“啊,痛!”方成因为脑袋处于浑沌之中没有闪躲的接受这一掌后,只手捂住头部大声痛呼。
“别装了。”穆然不相信地冷笑,“我根本就没下力道。”
“我刚刚撞翻衣柜时撞到头啦!”痛得蹙紧眉头的方成诉苦。
穆然一听,记起了方才的巨响,心头一慌,忍不住伸出了手帮方成查看到底伤到哪了,但他说出的话仍是冷冰冰的:“这倒好,痛一下你就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看到幻觉了。”
“唔,唔。”方成连连点头,期间还偷瞄了穆然几眼,“现在确定了,不是幻觉……,可是,穆然,你不是不想要我这个朋友吗?”
因为方成跟他一样高,穆然想看清他的头顶,必须得踮起脚,显得有些费劲。方成的话让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而后穆然瞥了一眼方成,他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你这个朋友?”
“可是你前天——”方成的话因为害怕穆然又会重复前天的举止煞然停下。
不用想都知道方成想要说什么,为了什么让话停断,穆然自嘲地笑笑。莫名的,他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不想他因那天的事情而疏远他,不想再见到那天他的那副表情……
“前天——我心情不好。”所以,他给他这个理由。
“哦,这样啊。”方成点头,信了他。
见到方成轻易地就相信了他,穆然觉得有些内疚,有些心虚,还有些喜悦。
“好了,你的头肿了几个包,擦点药就行了。对了,你家有跌打药吗,我帮擦药你吧,它们都肿在头顶,你擦起来不方便。”
“啊?哦!”穆然意外中地对他好,让方成有些不习惯,呆滞了一下,“在、在屋里,我这就去拿——不对,是你跟我一块进去,你站在门外好久了,我都没有请你进来!……”
这才忆起自己失了待客之道的方成笑得腼腆。
可穆然却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方成有些孩子气的笑脸让他有些心乱了……
第四章
乱!
一进到方成的家,穆然的心中就涌出这个想法。
方成回头,看到穆然蹙起的眉头后,不好意思地挠挠他此时比鸡窝还乱的头发,“呵呵,最近都没什么时间整理……”
穆然挑高眉,问:“是没时间整理,还是根本就没整理过?”
“哪有啦,我都有整理。”穆然的不相信让方成抗议。
“有整理还会乱得几乎没有让人站的空位吗?”穆然环视这间屋子一周后,觉得自己要是相信他的话,那他不是睁眼瞎子就是笨蛋。
这间还算是宽敞的屋子,几乎什么都不缺,有让人坐的沙发;有装电视的台柜;有放书的书柜;有拿来吃饭的餐桌……可现在的它们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用途,全都用来堆一些穆然一时之间还说不上来的东西。就连方成刚才所说的,那个被他撞翻的衣柜——
穆然的视线由他身旁看上去类似卧室(因为他还能大概辨认出这间房间里放着一张床)的房间门口收回。
他看到这个房间里有个翻倒在地的衣柜,但他却看到翻倒的衣柜旁边除了有衣服散落外,还有碗的碎片,几条筷子……
接收到穆然极度不相信的目光,方成的笑容僵了一下,“真的有整理啦,只、只是一、一两个月整理一次而已……”
方成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到连他自己也听不见的地步。
穆然从方成的身上收回视线,在心底叹息。
“不说这个了,先找到药水擦一擦你的伤处吧。”
看这个房间乱成这种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
穆然已经没了什么希望,可就在穆然说完后,方成就动身走到一个看不出本来是要放什么的柜子前翻找了一下后,提出了一个药箱。
穆然因方成能够快速在这个呈垃圾堆状的房间里找到药箱的举动感到惊奇。
“习惯了?!”穆然忍不住揶揄他。
“啊,是啊。因为我经常受伤,所以我都比较习惯把它放在同一地方,好找点。”方成迎上穆然的视线,冲他笑笑。
方成的话让穆然忆起了在学校听到别人议论过,他时常跟人打架,不论在校内校外。这,或许就是他经常受伤的原因吧。
穆然伸手取过方成拿在手中的药箱,来到已经不能坐人的沙发前,长腿一扫,堆在沙发上的所有东西就这样被他一扫而下,空出了不少位置。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有个可以坐的地方了,但穆然却在空出的地方的看到了许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碎屑。
穆然无可奈何地回头看站在原地傻笑的方成。
“我总不会得站着帮你上药吧?”穆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嘿嘿。”某人傻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坐人。”
“喔?!”这个回答真让穆然吃惊。他以为这间房间没有一个地方是没有受到某人污染的。
“就是我睡的床啦,我总不会笨到在床上放吃剩下的东西吧。”方成边说边带穆然走到他的房间。
穆然在跟方成走进去之前,再瞄了一眼沙发上的那些碎屑:这些,就是方成刚刚所说的,他吃剩下的东西——唉,原来他还知道堆在沙发中的其中一样是吃剩下的食物。他以为方成连自己在沙发堆什么都不知道呢!
方成一走到自己的床前,学着穆然刚刚的样子,用手在床上扫了几下后,堆在床上的东西就被他扫到同样堆满东西的地上。
穆然则提着药箱,尽量不让自己踩到地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公子请!”方成在空出的床位上拍拭干净,装出谄媚的笑脸,摆出请的动作,让穆然坐上去。
穆然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坐上去,“你,”穆然指指方成,“蹲下。”然后指指自己面前的位置。
“好嘞!”
方成还真听话的蹲在穆然面前。
穆然则被他逗得笑出声,“看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像个病人!”要不是他贴近自己时身上散发着灼热的温度,他真的以为他没有发烧。
“那是因为你的到来让我瞬间就病好了啊!”
“口没遮拦!”穆然冷哼,心里却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窃喜。
穆然在方成的帮助下很快的便找到了他要找的药膏,打开盖子后抹在指腹上,并用没有抹上药膏的手拔开方成鸡窝般的头发,为他在淤肿处抹药。
因为穆然的温柔,方成笑得很开心,“真不敢相信这不是梦,穆然居然帮我上药!”
“嗤!”穆然撇嘴冷笑,“说得我好像是没有感情的人一样。”
“哎,你在别人的眼里就是这种形象啊!”已经坐在地上让穆然帮他上药的方成回头望着坐在床上的穆然,“你不管面对谁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极少主动去理会一个人,总是独来独往。但又因为你是一个能够吸引所有人的发光体,所以,你就算再冷漠也好,也有不少人因为被你吸引而想千方百计的接近你。只是结果……”
“只是结果是被我伤到体无完肤。”穆然理解地挑眉接上方成的话。
“可以这么说。”方成深深看了一眼穆然后,回过头挨到床梁上。
“那你接近我,就不怕被我伤到体无完肤?”穆然说着,再由软膏里挤出一些药抹上方成的头。方成的发有些枯燥,可能是经常染发的原因吧,现在他的头发又变了另一个颜色,浅浅的棕褐色——穆然潜意识地把目光移到方成的耳上,发现他耳朵上的耳针全都摘下了,只剩下一排还未愈合的耳洞。
“……那天在学校的树林里遇上你时,我没想那么多。”
“喔。”穆然想起了那天的情形,他们的意外相遇,“对了,看这屋子乱成这样就知道你是一个人住的,你的父母为什么不跟你一块住?”
“他们——都去逝了。”方成的声音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安静。
“——对不起。”知道自己的问题刺到了对方的痛处,穆然为此感到抱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不知道,我的其他朋友都对我羡慕不已呢!”方成回过头对穆然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他们留下的这幢楼房让我可以什么事都不用做就能每个月收到住户的房租,并且不管我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人在我耳边唠叨,好得不得了!而且呀,因为没人会来我这里,我还可以偷懒不打扫呢!”
不知怎地,方成的声音让穆然听起来感到一丝悲凉,在只有他们俩个人的屋子里,还带着些空虚。
穆然觉得胸口因他的话而阵阵抽痛,因为他着实不理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会这样,于是懒得再为这件事心烦的他转开这个话题。
“我听说你昨天起就不去学校了,是因为发烧的关系吗?”
本来带着笑容的方成因为穆然突然的话题而怔住,呆了几秒后他才断断续续地回答:“是、是啊。我昨天差点起不来呢。”
总算得方成在对自己隐瞒着什么的穆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到什么蛛丝马迹。
“怎、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被穆然看得心里直发毛,方成不自觉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以为是他脸上粘了什么东西才会引起穆然的注意。
“没有。”穆然摇头,因为已经帮方成上了药而停下抹药的动作,然后把药膏放回药箱里。
“吃过药了没有?”穆然问他。
“没……”
“那你的药在哪里,吃过之后再躺到床上睡一会。”穆然翻了一下药箱,发现里头都是治疗跌打肿伤的药,于是他再问。
“我不用吃药的,只要睡一会就好……”
“什么?!”穆然不可置信地瞪他。
方成被他瞪得很无辜,“我一直都这样的啦,不管再怎么感冒发烧,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我昨天还差点起不来,睡了一天后,我今天不是活蹦乱跳了嘛!”
方成的话没有让穆然的心安定下来,反而更加火大,他站起身拽起方成粗鲁地把他往床上丢,在方成还没反应过来时,随手扯过一张被单就盖上方成的身体。
“那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睡!”穆然愤慨地对他说道。
“哦——穆然你要走了?!”本想乖乖听话的方成看到穆然转身就走出去,着急地坐了起来,想下床追上去。
“我警告你,方成!如果你敢现在起来,我就收回要当你朋友的话,永远都不会再理你!”穆然的这句话收到非常好的效果,某位本想伸脚下床的人害怕地收回脚,有些委屈的睡回床上,并为自己盖上被子。
看到方成虽然已经睡到了床上,却还睁着一双眼睛望着他,穆然无奈地叹息:“我是去帮你买药啦!”
“哦!”黯然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哦什么哦,还不快闭眼睛睡觉!”
“好!”方成这回真的闭上了眼睛,眼珠子却还在乱动。
看到方成这么听自己的话,穆然也不知道他是在高兴还是在心烦。
方成这所以会这么在乎他的一切——只是因为想跟他做朋友,那种可以一起玩一起闹一起谈天说地的朋友。
天色渐渐暗下,室内的激情却仍在持续。
室内的空气因为不断释放情欲的俩人而变得闷热,而他们也因为这持续的高温而汗水淋漓——
额头上的一滴汗水滴到身下人儿的脸上,穆然见到后马上为他舔去,接着在同样满是汗液的他的脸上连续落下几个热吻。稍稍满足后,穆然抬起视线,看着被他爱到已经筋疲力尽,开始昏昏欲睡的人儿。
看到他几乎快要闭上的眼睛,穆然坏心地低头含起他肩头细腻的肌肤,一口咬了下去。
“唔!”强烈的刺激顿时让他瞪大了隔着水雾的眼睛,清醒了不少。
“呵!”做了坏事的人发出魅人的邪笑,还故意动了动他埋在他体内的灼热欲望。
“啊——”接连而来的刺激让他原本快要平息的情热再度窜起,速度猛烈到他让禁不住喊出声,瘫软在绒毯上的手倏地握紧,把铺平的毯子抓起了两个褶皱。
穆然静静看着他被欲火缠身的样子,看着他在自己的身下变得贪婪的渴求,变得令他心怜的脆弱,变得让他只想狠狠掠夺他的迷媚——
“成,你会让你的朋友看到你的这个样子吗?你会让你的朋友这么对你吗?不会吧,所以,我不是你的朋友——”
穆然沉然地对他说,在话尽之时,用力深入他的体内。
“——!”
他突然深深的侵入,带给他的震憾和刺激远远超乎想象,他张开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让他随着穆然的行动撼动之时,抓紧绒毯的手几乎把毯子扯烂……同时,欲望滚滚而来,难耐,却又想得到更深的侵入——于是,他用泪眼迷蒙的眼望他,对他发出无言的邀请。
穆然搂住他,在他耳边低语:“我是谁?”
“穆然……”他被欲望熏灼而滴下了泪,但他仍回答了这个问题,这是解除他全身燥热难忍的情欲的咒语。
“那你现在要叫我什么?”
“……然……”他环上他的肩,已经开始挪动他的身体,乞求,他快些来释放他。
“嗯——”他哼出声,他无知的行动几欲快让穆然的理智崩溃,深埋在他体内的欲望变得更为火热茁实。
用着最后的一丝理智,他哑然地再问:“知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爱……成……”他时常在他耳边的絮语让他总结出这个意思。
“啊,对,爱成,爱你……”
穆然再也忍无可忍,一个啄吻带动他们情欲的爆发、宣泄,他在他身上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表露他那可以燎原的情爱——
“爱你,爱你,不做你的朋友,只做你的爱人……”
方成在吃过他买回来的退烧药之后,因为药效的原因他现在才算是真正的睡着了。
穆然因为实在看不惯这间乱成垃圾场的屋子,而决心帮方成清理一下,于是本来坐在床沿看着方成入睡的穆然站了起来,可他却也在同时感受到一份阻碍他前进的力道。
穆然低头一看,原来是方成因为怕他在他睡着后离开,而紧紧拽住了他的衣摆。
看到方成如此孩子气的举动,穆然不经然间露出了笑容。
虽然有些不愿,但穆然还是扯开了方成的手,因为,他想看到他起来时,看见屋子焕然一新时惊喜的模样。
穆然环视真的可以用垃圾场来形容的屋子后,觉得颇有些难度的蹙起了眉,但他仍捋起衣袖动起手来。
虽然他家是名门大户,但因为他家是由平民起家的缘故,家族里的人都非常的注重子孙的德智体劳,因此,家里的规矩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动手,就算他家里多的是佣人。闲时,家里那偌大的屋子都还是族里的人打扫的。
他身为家族里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受到的更是苛刻的训练,他的父亲不但要求他文武双全,更要他兼具品德与亲手能力。因此,他这一位在外人眼里不识人间烟火的大少爷,其实却是一个熟识家务的人。
因为屋子里里外外都很乱,所以穆然决定用以乱治乱的办法,先是把堆在不该堆的地方的杂乱物品一鼓脑的扫到地上,空出来的位置就清理干净,然后他翻找出一些大袋子,把他认为已经不需要的东西通通丢进去,把还要用的堆在一边等待分类再放上它们该呆的地方。
一个人整理清扫一间近一百平方米的屋子,且是一间已经乱得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屋子,真的会把人累呛下,就算是因为要习武而受过体能训练的穆然也在整理到接近尾声时觉得全身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