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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么一阵,便有二十余王府侍卫倒在了血泊之中,余者全都被吓坏了,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不少侍卫胆战心惊地便跳下了城头,不管不顾地便往王府深处逃窜了开去。
“撞门!”
陈子明所部骑军方才刚呼啸着又转回来一遍,王庚便已率部冲到了门前,而此时,还有些自忖勇悍的王府侍卫不顾大唐骑军的威胁,冒死从城碟处探身而出,拼命地向王庚所部发射着羽箭,饶是如此,王庚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嘶吼着便下达了撞门的命令。
“一二三,撞,一二三,撞!”
王庚的命令一经下达,两组人马便在口令声中拼命地轮流撞击着厚实的包铜木门,与此同时,随行的弓箭手也已是排开阵势,跟墙头上的守军展开互射,一时间墙上墙下羽箭乱飞,惨嚎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
挡是肯定挡不住的,哪怕墙头上那些残余的侍卫拼死抵抗,也有着据墙而守的优势,奈何士气已被唐军所夺,加之陈子明所部的骑军来回横扫,将一拨拨密集的箭雨倾泻在府门两侧,很快便将守军的反击势头给压了下去,战不多会,但听“轰隆”一声闷响过后,两扇结实的木门已是被彻底撞开了,木屑横飞之下,门栓已断,两扇木门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通往王府深处的道路就此敞开!
“出击,杀进去!”
一见木门已然倒下,陈子明立马将铁胎弓一收,抄起搁在得胜钩上的精钢马槊,怒吼了一声,率部便策马冲上了府门前的台阶,一抖腕子,长马槊四下横扫,将数名胆敢冲上来拦截的王府侍卫挑得漫空乱飞。
“大唐威武,大唐威武!”
一见陈子明如此勇悍,参与进攻的众唐军将士们顿时为之士气大振,狂呼着战号,有若潮水般地杀进了王府之中,飞快地突破了几道防御,一路狂杀进了内院深处。
“报,禀大人,贼酋李佑并一干叛贼躲进了水榭之中,负隅顽抗,王庚将军屡攻不下,请大人明示!”
突破了王府大门之后,陈子明并未再行深入,而是就呆在了前院天井之中,没旁的,概因巷战实在是太危险了些,纵使武艺高强,在那等狭窄之所在,也难免有顾此失彼之可能,万一要是不小心中了暗箭,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以陈子明之智,自然不会去贪功冒进,左右府门已破,李佑便是插上翅膀,也断难逃出生天,与其冒险去打巷战,倒不如坐看手下儿郎建功来得强,却不曾想陈子明正跟刘德威、陈震贺二人商议着善后事宜之际,却见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地赶了来,一个单膝点地,已是恭谨万分地禀报了一句道。
“二位大人且随本官一道去看看好了。”
一听李佑还在负隅顽抗,陈子明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不过么,倒是没甚苛责之言,仅仅只是面色平淡地一挥手,将那名传令兵屏退了开去,而后朝着刘、陈二人摆了下手,语调淡然地发出了邀请。
“下官等谨尊大人之令。”
陈子明这么个邀请可不简单,这是摆明着要送功劳给二人了的,对此,刘、陈二人自是都心知肚明得很,又怎会有甚异议的,齐齐躬身应了诺,便即亦步亦趋地跟着陈子明一道行进了后花园中,这才发现王庚所部包围着的水榭并不简单,那是一处孤悬在池塘中央的一栋三层塔楼,除了一条不算宽的露天走道之外,并无其它通道可走,正面强攻的话,很难躲过塔楼上那些弓箭手的攒射,倒在走道上的数十名唐军将士之尸身便明证了水榭的易守难攻。
“大人,末将无能,竟自损兵折将,不敢狡辩,还请大人责罚。”
一见到陈子明等人赶到,王庚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抢到了近前,红着脸地自请其罪不已。
“嗯。”
陈子明一来就看见了倒在露天长廊上的那数十名将士,心情自是好不到哪去,不过么,倒也没责怪王庚的无能,仅仅只是不悦地轻吭了一声,一挥手,将其赶到了一旁,自己却是眉头紧锁地打量着那栋水榭,脑筋高速地运转了起来。
强攻是肯定不行的,尽管最终能靠着耗尽对方的箭矢,拿下水榭,可那是拿将士们的命去填,这等蠢事,陈子明自是不屑去做,围困?那倒是可以,左右那水榭就处在池塘中央,根本无路可逃,耗尽了存粮之后,那些顽抗的匪徒也就没了抵抗的资本,问题是所需要的时间怕是不少,陈子明不想拖,也拖不起,没旁的,京师里还有着不少事儿等着他回去处理,哪耐烦在这地儿拖延的,再说了,齐地之乱也须得尽快平定,若不然,万一生变,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山东历来就是造反无数之地,不能以铁血手段震慑住那些野心之辈的话,搞不好瓦岗寨旧事又的重演了的。
嗯?有了!
陈子明皱着眉头想了良久,所考虑的攻击手段也想出了不少,可都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并不能保证迅速拿下水榭,正自焦躁间,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里闪现了出来,眼前当即便是一亮……
第271章 平乱齐州(五)
“王庚!”
陈子明一想到了主意,也自并未多耽搁,一招手,便已是点了王庚的名。
“末将在!”
王庚正自因屡攻不下而遭责罚,这一听陈子明点了名,赶忙飞快地收敛了下心思,疾步便抢到了陈子明的身前,紧赶着应了一声。
“去征用些门板,并取来柴禾,浇上菜油,命令军卒将门板顶在头上,将柴禾给本官堆到水榭下,快去!”
陈子明扫了眼王庚,而后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便下了令。
“诺!”
正所谓响鼓不用重锤,以王庚之智,自是一听便明白陈子明这是要下令火攻了,顿时便是一喜,紧赶着便应了一声,领着一拨手下,急匆匆地便往前院冲了去。
“大人,那李佑虽是逆贼,然,毕竟是今上之子,倘若以火攻之,万一……”
王庚倒是兴冲冲跑了去,可刘德威却有些不淡定了,没旁的,平灭叛贼是一回事,烧死李佑却又是另一回事,万一要是太宗记恨在心,那后果须不是好耍的,也自由不得刘德威不为之忧心忡忡的。
“刘大人放心好了,只是堆些柴禾罢了,某料李佑那厮定会束手就擒无疑。”
陈子明虽是能理解刘德威的担忧,不过么,却并不以为意,无他,概因陈子明很清楚李佑那等跋扈之辈,内心里其实虚得可怜,根本不可能忍受得了被烧死当场之结果,实际上,若不是担心会误伤李佑本人,陈子明压根儿无须下来去整这么些柴禾之类的东西,直接叫手下士兵顶着门板往水榭里冲也就是了。
“这……,也罢,那就先如此也好。”
听得陈子明这般说法,刘德威虽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却也不敢再劝,毕竟陈子明才是平叛的主将,他刘德威说起来还是待罪之身,陈子明肯分功给他,已然算是很照顾了的。
“给我上!”
王庚办事极为的麻利,不多会,便已从王府各处拆卸了十数块门板,又从厨房处取来了柴禾、菜油等物,在池塘边张罗了片刻,便已完成了部署,而后么,也没再去请示陈子明,嘶吼着便下达了攻击之令。
“陛下,快看,贼军要火攻了!”
唐军这等头顶门板,密集搬运柴禾的动静是如此之大,躲在水榭楼上的叛贼官兵们自是全都看在了眼中,当即便慌了神,忙不迭地便嚷嚷了起来。
“啊……,快,下楼,封死道路,快去,快去啊!”
李佑原本躲在水榭的顶楼上瑟瑟发抖,这一听瞭望哨惊呼连连,自是坐不住了,赶忙蹿起身来,凑到窗口处一看,当即便有些个傻了眼,可也就只是愣了片刻,便即回过了神来,不管不顾地便嘶吼了一嗓子。
“跟我来,下楼,杀贼去!”
燕弘亮先前虽是被陈子明射穿了肩窝,可经过包扎之后,倒也还能勉强指挥战斗,此际听得李佑有令,立马便咆哮了一嗓子,挥舞着横刀,驱策着昝君谟等悍匪沿着梯道便冲到了底楼处,可着劲地放箭,试图阻挡住唐军的推进。
“噗嗤,噗嗤……”
躲在水榭中的悍匪还有四十余人,个顶个都是箭术好手,这一顿乱射之下,还真有些瓢泼箭雨之威,可惜的是唐军早有准备,就在悍匪们冲到底楼处之际,早有站在最前排的士兵将两扇门板立了起来,挡住了狭窄的正面,饶是一众悍匪们射得起劲,也就只是射得门板噗嗤作响罢了,却根本就伤不到藏身门板之后的唐军官兵,也根本挡不住唐军官兵们的推进。
“冲出去,杀啊!”
眼瞅着靠弓弩根本无法压住唐军的推进,燕弘亮登时便急红了眼,也不顾自个儿身上带着伤,嘶吼了一声,率领着众悍匪们便冲出了水榭,沿着长长的走道向推进而来的唐军官兵们杀了过去。
“放箭!”
众悍匪们倒是冲得凶悍,可惜这等举动早就在陈子明的预料之中,还没等燕弘亮等人冲到半道,就听陈子明一声令下,早已在水池边列好了阵型的数百名唐军弓箭手们已是乱箭齐发,瞬息间便将冲杀而来的悍匪们射倒了大半,余者见势不妙,哪敢再往前冲,全都趴到在地,连滚带爬地便又退回到了水榭之中,这一来二去之下,残存的悍匪已是不足二十之数,还大多带着伤。
“上楼守御!”
眼瞅着弓箭攻击无效,出击又躲不开唐军弓箭手的攻击,燕弘亮尽自又气又急,却也没辙了,只能是无奈地断喝了一声,领着残存的叛匪又躲回到了二、三楼。
“前进!”
这一从门板的缝隙处瞧见了叛匪的溃退,率部出击的王庚顿时便笑了起来,当然了,笑归笑,却是没忘了正事,但听其一声号令之下,原本停下来防御的门板阵再次缓缓向前挺进,不多会,便已到了水榭的门口处,而此际,躲在楼上的诸多悍匪们已是拿唐军再无一丝办法,甚至连箭都不射了,就这么干看着唐军官兵一轮接着一轮地将柴禾运到了水榭的底楼以及周边。
“怎么办,怎么办,燕弘亮,你倒是赶紧想办法啊!”
眼瞅着唐军几个来回之后,已将柴禾堆得老高,李佑已是急得有若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有心想要投降,却又怕即便是降了,也保不住自家小命,除了满头大汗地在三楼团团乱转之外,却是啥办法都没了。
“陛下莫急,我等自当死战到底!”
能试的法子,燕弘亮都已是试过了,面对着这等无力回天的局面,他还能有啥办法来着,也就只能是干巴巴地安慰着李佑,可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个啥名堂来。
“禀大人,柴禾已堆砌完毕,请大人明示行止。”
大半个时辰的张罗下来,征集到的柴禾已是全都运到了水榭底楼以及周边,不过么,王庚却是不敢擅自下令点火,而是紧着便跑来请示陈子明一番。
“去,找个嗓门大的,给水榭中的逆贼喊话,就说不降便烧楼了!”
下令点火只是一句话的事儿罢了,可责任却是不小,陈子明自然不会急着这么做了去,而是一挥手,冷静地下了令。
“诺!”
一听没让点火,王庚自不免有些失望,可也没辙,只能是恭谨地应了一声,疾步便跑回了水池边,点了名大嗓门的士兵出来,匆匆地交待了其一番。
“楼上的人听好了,我家大将军有好生之德,不忍坐视尔等死无葬身之地,特给尔等一个投降的机会,一炷香之后,尔等若是再不下楼投降,那就休怪我军点火烧楼了!”
被点出来的那名粗豪军士当真就一大嗓门,声音有若滚雷一般,震得站在其身边的王庚忍不住便捂了下耳。
“不要点火,本王有话要说,叫陈曦来!”
被人活生生烧成焦炭可不是啥好事来着,一想到那等苦楚,李佑忍不住便打了个寒颤,哪还敢再有甚迟疑的,忙不迭地便蹿到了窗口处,冲着外头便嚷嚷了一嗓子。
“大人,您看……”
一听李佑喊着要见陈子明,王庚可就不敢做主了,忙跑回到了陈子明身边,试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告诉他,本官没空与其废话,不降则烧!”
隔空喊话可不是件轻松的活计,胜券在握之际,陈子明哪有那么份闲心跟李佑扯淡的,面色一板,便已不容置疑的口吻给出了命令。
“诺!”
前番几次冲击水榭不成,王庚的部下可是折损了不少,正恨不得来个火烧群贼呢,一听陈子明这般说法,当即便乐了,紧赶着应了一声,再次转身冲回到了水池边,朝着那名大嗓门的士兵又交待了几句。
“逆贼,我家大将军没空跟你啰唣,不降就点火了,尔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过时不候!”
得了王庚的指示之后,那名大嗓门的士兵立马运足了中气,再次高声嚷嚷了一嗓子。
“不要点火,不要点火,我等降了,降了!”
李佑原本还想跟陈子明争取一下投降的条件,可这一听对面根本没打算跟其磋商,摆明了就是想烧楼,哪还敢再有甚迁延的,惶急地嚷了一嗓子之后,便不管不顾地往底楼跑了去。
“唉……,都降了罢!”
燕弘亮拉了一把,没能拉住狂奔而去的李佑,待得要追,李佑早已跑到底楼去了,一见及此,燕弘亮当真是万念俱灰,再也没了拼死抵抗的勇气,一声长叹之后,率先丢下了手中的横刀,低着头便往底楼行了去,其余悍匪见状,也自没了奈何,乱纷纷地全都将手中的弓箭刀枪丢在了地上,垂头丧气地下楼去了。
“娘的,一群胆小鬼,叫他们高举双手,一个挨着一个地走过来!”
王庚陈子明**想要火烧李佑,却不曾想还没等上片刻呢,楼上的悍匪们居然就已全都空着手地聚集在了底楼处,当真令王庚很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的,可也没辙,只能是骂骂咧咧地下了将令。
“本王降了,降了啊,不要放箭,本王这就过去,这就过去。”
听得对面的大嗓门士兵再次放了话,李佑根本不敢再起甚小心思,高举着双手,跌跌撞撞地便行过了血迹斑斑的长廊,方才一到岸边,立马便被唐军官兵们反剪着双手地捆成了粽子,至此,一场闹剧般的反叛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个月,便就此落下了帷幕……
第272章 太宗训子(一)
李佑及其附逆党徒是全被拿下了,然则事情却并不算完,后续的安抚四方之工作依旧繁重得很,不止是十余万被李佑关进了军营的齐州百姓要安抚,更为棘手的是今日就已是除夕,李佑这厮只顾着造反,却浑然就不曾理会百姓死活,偌大的齐州城中别说年货了,便是存粮以及煤炭、柴禾等取暖之物资都无太多之准备,根本不够满城几十万百姓之用,安抚工作稍有些闪失的话,后果可就有些不堪设想了的。
倘若换了个统军大将,面对着这等繁重的安抚工作,指不定便得头晕目眩不已,可对于当过一州刺史的陈子明来说,却并不算甚大事儿,几道命令下去,一边从齐州库房中拨出物资,分发给城中百姓,以示安抚,又从周边各州调集了大量的物资,以保证年关之供应,更没忘了四处粘贴安民告示,广而告之,言明朝廷平叛,只究首恶,不咎其余,如此这般一整,数日内便已彻底平息了齐州之乱。
贞观十七年正月初四,齐州捷报传至京师,朝野为之震动不已,没旁的,到了此际,刑部尚书李勣尚未完成九州整军之诸般事宜,更别谈率部出征了的,而齐州之乱竟已就这么被扑灭了,这等神速着实是令人叹为观止,不知有多少说书人紧着便编出了“陈尚书雪夜平齐州”之话本,于歌楼酒肆间大肆宣讲,一时间,陈子明的善战之威名再次传遍天下。
接到了捷报,太宗的心情可谓是悲喜交加,喜的自然是平叛如此之顺利,代价又是如此之轻微,悲的么,自然是李佑的不忠不孝,如今虽已就擒,可造成的影响无疑是恶劣得很,一想到自个儿势必亲手处死儿子,太宗自不免便有些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悲呛,于无人处,可是好生恸哭了几回,不过么,却是并未忘了正事,诏令陈子明、刘德威二人将李佑等一干人犯尽皆押解进京,并免齐州一地一年之钱粮,以示体恤。
“报,禀大人,魏王殿下已率百官在前方三里处郊迎,请大人明示行止。”
太宗既是有诏令,陈子明自不敢在山东地面上多作停留,安抚完州中百姓之后,便即将州中政务尽皆移交给了州司马代管,自己却是率部押解着数十辆囚车,一路向京师急赶,至贞观十七年二月初九巳时四刻,已进抵离京师不到八里处,正自埋头赶路间,却见一名游哨从京师方向疾驰而来,待得到了陈子明马前,已是一个干脆利落的滚鞍下了马背,单膝点地,紧赶着禀报了一句道。
“命令各部,加速前进!”
一听是魏王李泰代天子郊迎,陈子明的心头不禁便打了个突,无他,概因这等郊迎乃是大典,除了皇帝之外,唯有太子能代天子行事,如今太子还好端端地在朝中,却让魏王出面主持郊迎大典,这无疑便是僭越,很显然,太宗换马东宫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了的,而这,对于尚未能攀上相位的陈子明来说,无疑不是啥好消息来着,当然了,心中犯嘀咕可以,却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