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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矗胙郾慵桃Ы鸬牡谌映檀﹀稣嫩Q着从后头赶将上来。
“哟,三公子有事么?”
程处弼年不过十一,正值崇拜英雄之年岁,有趣的是他崇拜的人不是自家那赫赫战功的老爹,也不是朝中那些勇将,恰恰正是陈子明,没旁的,陈子明第一回进程府,就被程大土匪逼着又举了次香炉,以为其诸子的学习榜样,至于成效如何么,不好说,可自打那时起,程处弼有事没事就喜欢缠着陈子明,每每尽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偏偏陈子明能说会道,总能将其忽悠得找不到北,这一来二去之下,还真就跟程处弼混得个烂熟,此际见是他赶了来,陈子明倒是不好避而不见了的,这便笑着迎上了前去,很是和煦地发问道。
“嘿,俺爹正找你呢,快点。”
程处弼跑得急,一溜烟地便蹿到了陈子明的身前,二话不说,拽着陈子明的胳膊便往后院方向拉。
一听是程大土匪相召,陈子明顿时又是一阵的头大,只是不去还不成,也就只能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任由程处弼拖拽而行,一路急赶到了后院厅堂处,入眼便见程大土匪懒懒散散地盘坐在几子的后头,满脸的轻松状,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标下见过大将军。”
尽管心里头对老程同志不爽得很,可应尽的礼数却是半点都不能少,不仅如此,还得表现得极为的恭谦,这一点,对于陈子明来说,显然不算啥难事儿,这不,那满脸的诚恳状,甭管从哪个角度看了过去,都像是对老程同志敬仰到了极点一般。
“子明来得正好,明日就是中秋了,想来你也没处去,就来此帮衬着好了,放心,亏不了你的,老子八个闺女任你挑,只要看中了,说一声,老子都准了。”
老程同志歪了歪头,挤眉弄眼地又旧话重提了,那不容分说的口吻,显然是不打算给陈子明推辞的机会了的。
啥叫没地方去?还八个闺女呢,得,您老自己都留着好了!
一听程大土匪这般说法,陈子明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可就算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跟顶头上司的上司说半个“不”字,无奈之下,也只能是苦笑地应了诺。
“好了,好了,老子就不留你用膳了,记得明日早些来,莫让俺闺女等急了,去罢。”
程大土匪可不管陈子明心中作何感想,大手一挥,便下了逐客之令。
得,光要马跑还要马不吃草,忙乎了几天了,也没听您老说个谢字,啥德性么!
面对着程大土匪的霸道,陈子明实在是无奈得很,只是心中不爽归不爽,应承还是须得干脆利落,着实令陈子明歪腻得够呛,也懒得多啰唣,应了一声,便即转身往堂下行了去。
“是你,哼!”
陈子明这才走没几步呢,就见清河公主以及早先在后花园遇到的那名宫装少女在一大帮仆役的簇拥下,从照壁后头行了出来,两下里一照面,宫装少女立马认出了“仇人”,当即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冷哼了一声,而后飞快地扭过了头去,毫不客气地给了陈子明一个后脑勺。
“公主殿下,请!”
当着清河公主的面,陈子明自是不好跟小女子一般见识,也就只能是尴尬地朝着清河公主行了个礼,而后恭谦地退到了一旁。
“嗯。”
清河公主人虽小,架子却不小,虽有些好奇那宫装少女与陈子明之间到底发生了啥事,不过么,却并未出言追问,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便即领着一大帮仆役行上了堂去……
第33章 再相见(二)
程咬金官拜大将军,爵封卢国功,又是当今皇帝之姻亲,其家自然算得上显贵至极,纵使下马陵一带权贵众多,可能超过其的,也已是不多,他要大办赏菊会,来的宾客自然都是显贵之辈,就没一个是五官以下的,所谓冠盖云集莫过如此,原本按陈子明的身份,是不够资格与会的,可因着身为秦琼弟子之关系,陈子明也得以参与其中,当然了,东西花厅那等显贵们所处的宴席是不会有他的位置的,也就只能跟秦怀道等官宦子弟们凑在后花园东北角处打混而已。
拼爹乃是华夏之传统,古今如一,哪怕是风气最为开放的唐初也自不例外,这不,尽管东北角处都是官宦子弟,并无长者在,可却明显分成了十数个圈子,大体上来说,同等级的人物都凑在了一块,很显然,似陈子明这等无爹可拼的,又没啥熟识之人的,要想混入哪个圈子都难,当然了,他也没这么个想法,独自呆着么,又颇觉无趣,索性便提着个酒壶,施施然地便往昨儿个遇到那宫装少女的偏僻亭子处行了去。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尽管后花园里处处欢声笑语,更有歌女们的妙曼歌声在荡漾着,可一边小口地饮着酒的陈子明却依旧觉得无比之孤单,忍不住便感慨了一声。
“无病**!”
陈子明的感慨方落,背后却突然响起了一声不屑之言。
“咦,又是你?”
听得响动不对,陈子明赶忙回过了头去,这才发现昨日所见的那名宫装少女不知何时已俏生生地站在了亭口处。
“哼,小小年纪,也学人哀叹世道,不亦可笑乎?”
宫装少女显然对陈子明怨气极大,但见其大眼睛一翻白,毫不客气地又讥讽了陈子明一把。
哟呵,这丫头的报复心还真有够强的!
一见宫装少女如此作态,陈子明不仅有些个又好气又好笑,这便打了个哈哈,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自顾自地便吟道:“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凉北望。”
“你……”
词自然是好词,苏轼的《西江月》断然是千古之绝唱,加之此际唐诗方兴,兀自以宫体诗为主流,格局其实不大,又多以华丽辞藻堆砌,言之无物,怎可能及得《西江月》这等奔放之豪气,乍然一听之下,宫装少女不禁便有些痴了,只说了个“你”字,便不知该如何往下接词了,只顾着愣愣地望着陈子明,似乎不敢相信似陈子明这等孟浪之徒居然能写出如此之佳作。
嘿,被镇住了,话说,这丫头长得还真不赖来着!
陈子明可不是啥鲁男子,**之心从来都是有的,当然了,也就仅仅只是停留在君子之好上,口花花而已,要说到行动么,可怜他两世为人了,到如今还是雏鸡一只,这会儿趁着那宫装少女发愣的当口,陈子明可是老实不客气地便欣赏上了,时不时地还在心中点评上几句。
“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凉北望。你……”
宫装少女显然是沉浸在了陈子明所营造出来的意境之中,情不自禁地便呢喃了起来,好一阵的发愣之后,这才醒过了神来,待要开口发问,突然间发现陈子明那双贼眼正自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脸色瞬间便绯红不已,慌乱地便低下了头去,手捏着裙边,似乎想就此逃走,可又有些舍不得,当真尴尬得无以复加。
“姑娘请了,在下陈曦,字子明,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宫装少女这等羞态一出,陈子明还真就更来了精神,贼眉鼠眼地死盯着对方不放,口花花地便盘问起了其之名姓,居心么,显然**得很。
“奴家……”
陈子明此言一出,宫装少女更是羞不可抑,但见其面色通红地低下了头,银牙轻咬红唇,犹犹豫豫地便要道出真名。
“丽馨,你果然在此。”
没等那名宫装少女说出姓名,就听一声招呼突然响了起来,赫然又是昨日那名华服少年闯了来。
“啊……”
听得响动,宫装少女当即便慌了,忙不迭地一转身,低着头便小跑了起来,飞快地从华服少年的身旁冲过,一溜烟地绕过了竹林,再也没了影踪。
“哟,是陈兄啊,你们这是……”
先前有宫装少女挡着,华服少年并未瞧见亭子里的情形,待得其慌张逃走,华服少年这才发现陈子明居然就站在亭中,不由地便是一愣。
嘿,你个大灯泡,不会迟点来啊!
好不容易就要把到妹子了,偏偏紧要关头却被生生搅闹了去,陈子明实在是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问题是面前这人可是那妹子的兄长,显然不能得罪了去,无奈之下,陈子明也就只能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李兄,也来了,好巧啊。”
“嗯,是很巧,只是李某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啊,陈兄不会怪罪罢?”
望着陈子明那张悻悻然的脸庞,华服少年当即便乐了,笑嘻嘻地便打趣了陈子明一句道。
“哪里,哪里,李兄说笑了,在下,啊,在下只是与令妹巧遇而已,真没什么。”
被华服少年这么一打趣,饶是陈子明脸皮厚实,也不禁为之微微一红,赶忙掩饰地便瞎扯了一番,只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不打自招。
“呵,陈兄请坐。”
华服少年倒是没再说甚打趣的言语,而是缓步行进了亭子,风度翩翩地一摆手,道了声请。
“李兄,请。”
要把人家妹子,自然是不能得罪了大舅哥,这么个道理,陈子明自不会不清楚,尽管对华服少年的突然出现极为的不满,可也只能是飞快地收敛了下心神,同样笑着一摆手,谦让了一句道。
“李某果然没有料错,陈兄非常人也,呵呵,不瞒陈兄,舍妹向来心高气傲,能让其正眼相看者,罕矣,便是父……父亲也拿舍妹没法子,倒是陈兄厉害,这才一天时间而已,舍妹居然动心了,了不得,了不得。”
华服少年卜一落了座,便即一挑大拇指,笑眯眯地又打趣了陈子明一把。
“李兄,我……”
陈子明张口便欲解释上一番,只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说些啥才是了,老脸不禁为之一红,也就只剩下瞠目结舌的份儿了。
“陈兄不必辩解,李某看得出来,嘿,若是陈兄欲结好舍妹,怕是从现在起就得努力了,没个正五以上之官衔,难矣,言尽于此,陈兄好自为之罢。”
没等陈子明回过神来,华服少年脸上的笑容已是一收,大有深意地提醒了一句之后,也没给陈子明继续追问的机会,起身便行出了亭子间,自顾自地去远了。
正五?不会,这家伙莫非在说笑么?
华服少年这么一说,陈子明的眼珠子当即便瞪圆了起来,没旁的,他眼下只不过是个从八下的低级武官,距离正五下的衔级足足有着十四级之多,除非能立下赫赫战功,否则的话,要靠按部就班地熬资历,没个二十余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那还是须得顺当地每两年升一级,若是遇到个啥障碍的,指不定一辈子都升不到正五这么个台阶上。
搞笑了,谁家的闺女这么金贵,真当自己是公主啊,切!
扳着手指一算,陈子明发现自己好像很难在短时间里升到正五,然后再一想,自己貌似与那丫头并没啥特别的关系,考虑那么许多纯属吃饱了撑的,一念及此,陈子明忍不住便在心里头嘀咕了一声,而后便即一甩头,就此将那些个无聊的想法全都丢到脑后去了……
中秋一过,天就开始转凉了,可陈子明捣鼓出来的折扇却是异常火爆,这才几天功夫而已,长安城里的风雅之士几乎已是人手一把,一时间摇折扇蔚然成风,若是没这事物在手,都不敢说自己是风雅之人,不说人了,便是那些有心附会风雅之徒对折扇也是趋之若鹜,如此一来,“新欣商号”自然是赚得个盆满钵溢,区区五十贯的投入,短短半个月不到,带来的可是几近二十倍之利,说是数钱数到手抽筋也不为过。
有钱当然是好事,奎山等人都乐得笑逐颜开不已,倒是陈子明却丝毫不以为意,每日里该干啥还干啥,除了偶尔到卫里去点个卯之外,大多数的时间不是在家中啃经,就是去秦琼处习武,要么便是到程府去指点一下美酒产业的营建,至于那位奇怪的华服少年所说的努力上进么,陈子明早就忘到天边去了,然则那华服少年似乎并未忘记,这不,重阳将至之际,一张奇怪的请柬送到了陈子明的家中,上头就一行字——重阳之日,申时正牌,望兄在家静候,自有车接,落款就两字——李三!
第34章 猜猜我是谁
有些人,你可能相处了一辈子,可基本上啥感觉都没有,见面点点头,但消扭过了头去,怕是连对方长啥样都忘得个干净,可有些人呢,哪怕你只见过一面,却能令你记上一辈子,哪怕是想忘都忘不了,很显然,那名宫装少女对于陈子明来说,就是后者,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然忘记了,可一看到请柬后头那个“李三”的落款,那宫装少女的倩影便即悄然从心底里浮现了上来,与此同时,一股莫名之思绪也不可遏制地在心中荡漾个不停,是思念?是好奇?又或是淡淡的忧心?都有那么一点,这一切的感觉交织在一起,最终化成的是一种强烈的冲动——去,一定要去!
这马车……
时光匆匆,转眼间,重阳节就到了,陈子明除了一大早去了趟秦府与程府,做足了礼节性的拜访之外,推掉了所有的邀请,独自在家等候着,直到听得福伯说外头有人找,陈子明几乎就是小跑着便出了府门,第一眼便往见了府门前停着的那辆马车,赫然发现这马车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就一马所拉,车帘厚实严密,虽谈不上破旧,可也不见半点的奢华,更令陈子明奇怪的是马车上殊无标示,压根儿就无法认出这马车到底属于何人所有。
“敢问可是陈曦、陈公子么?”
没等陈子明从发愣中醒过了神来,就见一名身着仆役服饰的四旬汉子已是面无表情地从马车边迎上了前来,拱手招呼了一声。
“在下便是陈曦,敢问您是……”
陈子明飞快地扫了眼那名大汉,这才发现此人相貌普普通通,衣着也普通得很,压根儿就无法从其穿着上看出此人之来历,只是其一双眼却是锐利得很,身形沉稳如山,显见身手必定相当之了得,能以这等人物为仆役,足可见那“李三”断非寻常之辈,陈子明的好奇之心顿时便大起了,这便试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陈公子,请上车,我家主人已在府上恭候多时了。”
中年汉子并未回答陈子明的疑问,仅仅只是略一欠身,面色淡然地催请了一句道。
“有劳了。”
陈子明从来都不是个婆婆妈妈之人,这一见对方摆明了不想说明来历,也就知趣地没再多问,淡然地逊谢了一声,便即行到了马车前,自有一名早就候在车旁的马车夫紧赶着撩起厚实的车帘子,陈子明也没甚言语,仅仅只是点头致意了一下,便就此哈腰便钻进了车厢之中,随即,车帘子又被放了下来,整个车厢顿时便是一黑,陈子明这才注意到车厢左右两边的小窗子也全都被帘布遮挡得严丝合缝,便是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很显然,那李三并不想让陈子明认清路数。
那小子搞啥名堂来着?
马车很快便动了起来,几乎是陈子明方才刚坐好,车子便已缓缓启动,速度并不算快,但却极为的平稳,若不是偶尔的颠簸,几乎难以察觉到马车在行走着,好几回,陈子明都险些忍不住要掀开帘子,可最终却还是强忍了下来,只是心中的猜疑却自不免就此浓烈了起来。
“陈公子,请下车。”
黑暗中的时间自是不甚好熬,可终归还是有尽头的,这不,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过去了,就在陈子明坐得有些腿脚发麻之际,马车终于稳稳地停了下来,随即,车厢外便又响起了那名四旬汉子的声音。
“嗯?”
方才从马车厢钻将出来,陈子明便发现自个儿此际已然处在了一栋大宅院的边门处,除了能看得出这栋宅院占地规模极大之外,愣是无法发现任何的标示,哪怕都已站在了门前,陈子明还是认不出此宅院是何人所拥有,眉头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皱,但却并未再多问,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轻吭了一声了事,只因他很清楚就算是问,就对方这等故作神秘的姿态,怕也不会实说,既如此,又何必自讨没趣来着。
“陈公子,请随某来。”
那名四旬汉子显见就不是个爱多话之人,纵使听到了陈子明的轻吭之声,也不曾作出解释,仅仅只是一摆手,言简意赅地催请道。
“请。”
既来之,则安之,左右见着了李三本人,一切自当明了,陈子明也懒得在此时多啰唣,也就只是客气地摆手示意了一下,任由那名四旬汉子引领着便行进了边门,一路穿堂过巷地向深处行了去。
陈子明本以为进了宅院,或许能看出些端倪,可这一路走着,沿途所经赫然都是下人之居所,偏偏所过之处,居然不见半个人影,显然李三早已做足了功课,就是不想让陈子明能从所经之处发现甚蛛丝马迹,这等故作玄虚之姿态一出,陈子明心中可就有些不耐了,若不是为了能再见到那名宫装少女,只怕陈子明早就拂袖而去了的。
“家主人就在内里,陈公子请自便。”
四旬汉子引领着陈子明一路辗转,最终来到了一处明显是偏院的所在,于照壁前便站住了脚,旋身朝着陈子明便是一摆手,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