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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到底是热血之人,一听陈子明这等豪言,当即便被感动得热血沸腾不已,猛然一拍几子,便已是高声喝彩了起来。
“殿下有此雅兴,末将自当奉陪,只是且请殿下勿将边关之事告知公主殿下,某实不敢令公主殿下忧心也,望殿下为末将周全一二。”
陈子明心细,尽管已然下了要以战功取富贵之决心,却并不想让汝南公主担心,这便赶忙出言请求了一句道。
“陈兄海涵,本王倒是想周全来着,只可惜陈兄说得太迟了些。”
陈子明此言一出,李恪先是一愣,而后么,便即做了个鬼脸,意有所指地回答道。
太迟了?厄……
陈子明乃精明过人之辈,只一听李恪所言,当即便意识到汝南公主一准就在附近,赶忙转头四顾,入眼便见汝南公主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后堂处的屏风旁,很显然,从前头跑出去的汝南公主早就绕了个圈子回到了后堂,先前陈子明那些个豪言估计一字不漏地全都被其听了去,一念及此,陈子明不禁为之大惭,老脸当即便是一红。
“哈哈哈……”
这一见陈子明尴尬得无以复加,李恪顿时便被逗得哈哈大笑不已,直笑得陈子明更为窘迫了几分,口角抽搐了几下,愣是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呆瓜!”
汝南公主不满地瞪了李恪一眼,可惜李恪压根儿就没在意,兀自笑得畅快无比,弄得汝南公主也涨红了脸,最终么,自然是将气撒到了陈子明的身上,但见其白眼一翻,又将“呆瓜”的名号扣在了陈子明的头上,当即便令陈子明很有些个哭笑不得之感,可又不好真跟汝南公主计较,也就只能是无奈地摸了摸鼻头,自认倒霉了事……
时间虽是恒古不变的单位,可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却有着不同的速度感,于煎熬中人来说,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可对于享受恋情的人来说,五天似乎也不过就是一眨眼而已,毫无疑问,时间于陈子明与汝南公主而论,显然属于后者,沉浸在爱河里的二人几乎天天都泡在了蜀王府中,不是流连于后花园中,便是在书房里谈古论今,偶尔也搭理一下身为主人的李恪,可更多的时候是在彼此唱和,弄得李恪很是吃味不已,没少大叫要将二人赶出府去,可惜换来的只是二人的白眼与无视,当真令李恪半点脾气全无,直感慨二人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曦,家兄明日一早便要赶赴齐州了,我怕……”
欢乐的时光就算再长,于有**来说,也觉得短暂,终于,五天过去了,也到了李恪要去齐州之官的日子,离别在即,汝南公主虽是忧伤于李恪的离去,可更多的则是在担心再难有这等与陈子明随意相聚的机会,这不,在陈子明怀中静静地依偎了好一阵子的汝南公主突然抬起了头来,双眼波光闪闪地说出了满是愁绪的半截子话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李恪的之官齐州乃是上意,别说陈子明眼下这等不入流的小官了,便是朝中那些极大员也不敢在此事上随意置喙,对此,陈子明自是心中有数,尽管不舍,可也只能接受,面对着汝南公主的忧伤,他也就只能是温声地抚慰了汝南公主一句道。
“嗯。”
这些日子以来,汝南公主虽说早就习惯了陈子明的出口成章,可一听得这等绝唱般的名句,双眼顿时又亮了起来,只是这等亮很快又转为了黯淡,此无他,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久在宫中,难得遇到倾心之人,又岂是说声不见便可不见的,奈何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没了李恪这么个挡箭牌,汝南公主要想出宫可就难了,至于陈子明进宫么,那更加不可能,哪怕是朝堂极大臣也难有进内禁的机会,更别说陈子明这等不入流的阶了,一想到离别在即,汝南公主的眼圈当即便是一红,两行清泪已是不可遏制地顺着白玉无瑕的脸庞流淌了下来。
“馨儿莫哭,给某一年时间,某自当向圣上求婚!”
望着怀中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庞,陈子明的心当即便疼得不行,一边温言地安慰着汝南公主,一边在心中暗自发着狠,哪怕是拼上性命不要,他也要尽快崛起,不惜一切代价!
“嗯。”
汝南公主聪慧过人,自然知晓陈子明所谓的一年时间取富贵无外乎是去沙场血拼罢了,个中之危险实难言喻,只是残酷的事实就摆在面前,她不能也无法去阻止,只能是默默地在心中为陈子明祈祷平安……
第37章 你横我更横(一)
李恪终于还是走了,开始了他第一次之官外地的生涯,于此同时,一道告急书从边关突然而至——吐谷浑反了,聚兵侵掠凉州,帝闻之,大为震怒,聚群臣以商议起兵讨伐事宜,消息一出,陈子明的心可就活泛了起来,谋思着要借此东风前往边关建功立业,只可惜还没等他着手央人帮忙,内廷便已是传出了诏书——着樊国公段志玄赶赴边关,聚边军以破贼。
这么道诏书一出,陈子明的心便已凉了半截,没旁的,在早先的官司中,他陈子明可是狠狠地得罪过段志玄,此番若是跟着出征,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么?很显然,借此机会建功立业的希望已是彻底落到了空处。
失落自是难免之事,乍一闻此,原本才刚到了程府,正打算指点众人如何对即将完工的精馏塔进行调校的陈子明当即便没了兴致,草草给出了几条意见之后,便即怏怏不乐地离开了酒坊,刚寻思着要去哪一醉解千愁之际,却见小六满头大汗地从远处狂奔而来,显见必有大事发生,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赶忙加快了脚步,迎上了前去。
“大少,大少,不好了,铺子里出事了……”
小六奔得急,待得到了近前,气息已是紊乱已极,满头满脑门汗水涟涟,却顾不得擦拭上一下,一见到陈子明,便已是气喘吁吁地嚷嚷了起来。
“小六莫急,出了何事,且慢慢说来。”
尽管此际心情不甚好,可陈子明却并未表露出急躁之神情,而是伸手为小六顺了下气,语调淡定地安抚了其一句道。
“大少,是陈镇那个混账东西,一大早就领着人到铺子里来闹事,说是用扇子用伤了手,要我等赔一百贯医药费,老九不忿,与其争执,却被那混账东西叫人打伤了,奎山哥正与之理论,叫小弟赶紧来寻大少您呢。”
小六到底心急,大喘了几口气之后,便即紧赶着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道了出来。
“哦?个中都还有甚人来着?”
一听是陈镇在闹事,陈子明原本就不爽的心情顿时便更阴霾了几分,不过么,却并未失了分寸,概因从前任的记忆里,陈子明可是知晓陈镇那厮最爱迎奉各府公子哥们,此番居然敢如此放肆地上门玩敲诈的把戏,背后一准有人撑腰无疑,在没搞清情况之前,陈子明自是不会急着妄动无名之火。
“有几个是段家的仆役,一面生小子有可能是段家的公子,还有几个看穿着应该也都是公子哥,再有便是东头陆大彪带来的十几号人,他们人多,奎山哥怕是难撑得住,大少,您还是赶紧拿个主意罢。”
小六虽是心急,可听得陈子明有问,也自不敢怠慢了去,这便赶忙将对方的来历大体上解释了一番。
“莫慌,尔且在此等着,本少去去便回。”
小六这么一说,陈子明立马便猜出了根底,这帮家伙绝对是冲着他陈子明来的,换而言之,在他陈子明未曾露面前,事情断然不会闹到不可收拾之地步,只是若任由陈镇这般胡闹下去,刚有了点奔头的“新欣商号”闹不好便会就这么平白夭折了去,而这,显然不是陈子明可以承受之重,出手反击乃是必然之事,只是该如何应对,却须得有所讲究才是了的。
“哎,大少,您可要快点啊。”
尽管因着陈子明沉稳之从容,小六紧绷着的心弦已是微松,可到底还是记挂着还在现场被围攻的诸般兄弟们,这便紧着又出言催促了一句道。
“嗯。”
陈子明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言,而是就此转过了身,疾步便往不远处的程府行了去,不多会便已转过了照壁,直奔府门里去了。
“怎么还没出来,该死!”
小六心急得很,尽管陈子明这一去也不过才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可对于小六来说,却是分外的难熬,问题是他就算再急,也不敢去闯森严的卢国公府,只能是有若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原地打着转转。
“小六,上马,坐稳了!”
就在小六心急如焚之际,程府照壁后头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旋即便见陈子明与程处弼纵马从照壁内冲了出来,急若星火般地便冲到了小六所在之处,但见陈子明高呼一声的同时,于马背上一哈腰,手一捞,已将小六抓了起来,往身后便是一搁。
“啊……”
小六虽是胆大之辈,可毕竟是平民之后,见过马,却没骑过马,这冷不丁地被陈子明拽上了马背,当即三魂便吓丢了俩,怪叫一声,不管不顾地便抱住了陈子明的腰,那等狼狈状一出,顿时便逗得程处弼哈哈大笑不已……
“新欣商号”只是家小商号,铺面不过四丈见方,后头则是个小工坊,才刚成立,算是下马陵一带商圈里的小字号,可名气却并不算小,这得归功于折扇之畅销,往日里,前来提货的商贾可谓是络绎不绝,几乎能将不大的铺面全都塞满,可今儿个么,满倒是满了,只不过来的不是商贾,而是一帮子的恶客,怒骂声与叫嚣声响成了一片,惹得四邻里的闲汉们全都跑来围观,生生将“新欣商号”所在的小街阻塞得个水泄不通。
“姓赵的,任凭你如何说,不赔钱,就休怪老子们不讲情面了!,兄弟们,操家伙,他们不给钱,咱哥几个自己取去!”
“新欣商号”的大门外,一名身材魁梧得有若狗熊一般的大汉敞着怀,挺着乱毛丛生的胸膛,大刺刺地指着赵奎山的鼻子,蛮横无理地下着最后的通牒,这人正是下马陵东边的混混头子陆大彪,往年为了跟赵奎山等人争地盘,彼此间可是没少斗殴来着,双方大体上各有胜负,一直保持着均衡的局面,可而今不同了,陆大彪后头有了得力的支持者,自然不会再将赵奎山放在眼中,领着手下二十几号人一大早便将“新欣商号”的门给堵上了,彼此争吵了许久,陆大彪的耐性也差不多被磨了个精光,嚷嚷着便要让手下人马发动攻击了。
“就是,彪哥说得对,大家伙动手!”
“拿钱来,不给就干翻他们!”
“操家伙,上啊!”
……
陆大彪手下一帮人都是混混,打架斗殴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这会儿自家老大既是放了话,一帮混混们立马便叫嚣着准备动手冲击商号了。
“慢着!”
一见陆大彪的人要动手,赵奎山可就不免有些急了,一者是他们中最能打的陈子明不在场,守在店中的人虽不算少,真动起手来,怕不是对方的对手,再说了,店铺可是兄弟们赖以生存的依靠,若是就这么被砸了,那后果当真不是好耍的,哪怕明知此时走出店门恐会遭暗算,赵奎山还是不得不挺身而出了。
“哟呵,好胆色,竟敢跟爷们玩单刀赴会,行,你有种,可惜爷们不吃这一套,呸,没钱,就把命留下好了。”
陆大彪一伙人显然都没料到赵奎山居然敢就这么赤手空拳地走出店铺,一时间还真不敢妄动了的,不过么,陆大彪显然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的,但见其一挑大拇指,先是假意夸了赵奎山几句,而后么,便即往地上吐了口浓痰,不屑地便威胁了一句道。
“陈镇老弟,你这又是何必呢,大家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甚事不能好好说,非得如此兴师动众的么?”
赵奎山并未理会陆大彪的威胁,朝着歪歪斜斜地站在人群中的陈镇拱了拱手,很是诚恳地致意了一番,没旁的,只因他很清楚看似叫嚣得凶悍无比的陆大彪不过只是他人的一条狗而已,真正在后头使坏的正是一脸冷笑地在看着热闹的陈镇。
“谁是你老弟,姓赵的,少跟爷套近乎,嘿,你店中的破烂货弄伤了人的手,赔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说到哪都是这个理,你小子不是能做主的,去叫能管事的出头,少要浪费爷们的时间,再啰唣,小心爷拿巴掌侍候了去!”
陈镇就是来找碴的,为的便是要搬回因官司而丢了的面子,赵奎山原就不是他要针对的真正目标,之所以大闹,不过是为了逼隐藏在“新欣商号”后头的陈子明出现罢了。
“你……”
陈镇这等嚣张的话语一出,饶是赵奎山也算是稳重之辈,却也同样被气得面色发青不已,张口便要怒叱其一番。
“我能做主,有甚事,就跟某说好了!”
没等赵奎山将骂人的话语说出,就见围观的人群中突然向两旁翻涌开了一条路,一身青衫的陈子明已是领着程处弼与小六二人昂然行了过来,所有挡路者,全都被陈子明毫不客气地掀到了两旁,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怨声四起,却愣是无人敢冲着陈子明动手,没旁的,概因都被陈子明那等举重若轻的气度给震慑住了。
第38章 你横我更横(二)
“子明来得正好,他们……”
一见陈子明已到,赵奎山很明显地松了口大气,赶忙迎上了前去,便要将事情的起因解释上一番。
“没事,一切由某来应对好了,奎山老哥只管先进店去,小六,你也去!”
只一看眼前这等架势,陈子明又怎会不明白事情的根由之所在,自是无须赵奎山浪费时间来解说的,但见陈子明只一摇手,止住了赵奎山的话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了一句道。
“这……,也好,子明自己小心些,若有意外,兄弟们断不坐视。”
陈子明在一众兄弟们中岁数算是较小的,但却是最能打的一个,往日里赵奎山还能看得出陈子明的深浅,可自打陈子明死后复生以来,赵奎山却是再也看不透陈子明了,只觉得其身上威严一天比一天更盛,但有所言,包括赵奎山这个原本的首领人物在内,都不敢有所违逆,此际也依然如此。
“嗯。”
赵奎山的话语虽短,可陈子明却是能从中感受到浓浓的诚意,不过么,此时此刻显然不是宣泄感情的时候,陈子明也就仅仅只是伸手拍了拍赵奎山的肩头,淡然地轻吭了一声,而后便即将视线转到了陈镇等人的身上,却并未急着开口,就这么静静地立在店门前,虽无言,却有着股如山般的沉稳之气度。
“我呸,猪鼻子插根葱,你装啥大象,陈曦,你给老子听着,今日若是不拿出一百贯赔偿,这事就不算完!”
陈子明这等屹立如山般的气势一出,陈镇以及其身边几个公子哥明显都有些犹豫了,一时间都不愿在此际强自出头,倒是以前曾跟陈子明的前任没少斗殴的陆大彪胆子肥,但见其很是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骂骂咧咧地便率先开了口。
“一百贯?不多,可总得有个理由罢?”
从前任的记忆里,陈子明倒是记起了陆大彪是个啥玩意儿,知晓其也算是有点本事,可也就是前任那等水平罢了,对付起来,于此际的陈子明来说,却是一点都不难,他自不会将其放在心上,也不生气,仅仅只是神情淡然地反问了一句道。
“理由,嘿,姓陈的,你小子给老子等着,小五,你上来,将伤势给那厮好生瞅瞅!”
陆大彪跟陈子明的前任对放过不止一回了的,素来都是半斤八两,打心底里便不怕陈子明,此际又自恃人多势众,又买通了在此地负责治安的差役,自忖是吃定了陈子明的,这会儿一听陈子明言语间似乎有着要低头的意味,当即便来了精神,咋咋呼呼地便嚷嚷上了。
“好叻,大伙都给评评理,看看,都看看,在下自打用了这家商号的折扇,居然夹伤了手,瞧瞧,都瞧瞧,在下这手指都肿成了萝卜了,疼得在下几天几夜没合眼啊,天地良心的,怎会有这等只顾赚钱,不顾廉耻的奸商啊,这都是啥世道啊,唉……”
陆大彪话音方才一落,立马有个瘦小汉子从边上蹦跶了出来,举着根红肿的食指,得意洋洋地向众人展示着,口中更是胡七八扯地嚷个不停。
“哦,算是个理由,很好,那你们几位又来此何干,嗯?”
国人素来喜欢哄闹,古今概莫能外,这不,那瘦小汉子话音一落,跟着起哄的当真不知凡几,然则陈子明却丝毫不以为意,面色淡定一如往昔,也就只是无所谓地吭哧了一声,转而将问题丢给了陈镇以及在其附近的那几位公子哥。
“狗东西,别以为你入了军,就可以为所欲为,哼,这等昧良心的钱也敢赚,当真无法无天已极,今日事已发,我等自当为受害者主持公道!”
一见陈子明将视线投了过来,几位公子哥显然都有些不自在了,此无他,概因陈子明实在是太冷静了些,冷静到令人惊悸之地步,在搞不清陈子明有何底牌的情况下,几名公子哥显然都不想当出头鸟,彼此互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一见及此,身为始作俑者的陈镇可就有些沉不住气了,但见其手一抬,指着陈子明的鼻子,便已是一派义愤填膺状地怒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