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丁凡凡是被猴子叫来的,倘若死了,那我们可真是要惭愧一辈子。尤其是猴子,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口中大呼不要,脚下已然更快,快出我们好几个身位,最先到达面罩男子身前,同时往丁凡凡身上一扑,准备替丁凡凡挨下这掌。
丁凡凡双臂尽断,却使劲用胸膛顶着猴子,说你让开,让开!
猴子死死抱着丁凡凡,说不!
面罩男子这一掌落在半空,却硬生生停下,似乎就是不愿打死猴子。面罩男子伸手一提,便抓住了猴子的领子,再使劲一拽,说你给我滚开!
面罩男子的力气极大,一把就将猴子拽的抛飞出去,而猴子却依旧死死抓着丁凡凡的脖子,所以丁凡凡也跟着他一起飞了起来,接着二人便一起重重落在地上。
疼一点是疼一点,但是总比死了要强吧?!
与此同时,我们也赶到了,再次各施手段攻向面罩男子,而面罩男子压根不想和我们纠缠,披风一抖,已经躲过我们几人,再次朝着猴子和丁凡凡扑了过去。
猴子二话不说,再次往丁凡凡身上一趴,口中大喊:“要杀就杀我吧!”
面罩男子似乎怒极,口中也说:“那好,我就连你一起杀了!”三步并作两步,已经来到猴子和丁凡凡身前,狠狠一掌拍了下去。猴子闭上眼睛,紧紧抱住丁凡凡。
丁凡凡流下泪来,想推开猴子,却怎么都推不开。
而我们几人也崩溃了,再次朝着猴子那边跑去。我不知道黄杰和郑午是如何的,我只知道现在是我速度的极限了,在我的眼里,猴子、丁凡凡、面罩男子,乃至整个世界都颤动起来。
四年来,我们朝夕相处,猴子不是我们的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
不要啊……
我只恨自己的双腿不能变成螺旋桨,只恨自己不能替猴子去挨下那一掌。我眼睁睁地看着面罩男子手起掌落,朝着猴子的脊背狠狠拍了下去。
砰!
第1386章爱管闲事的醉汉
这一掌,结结实实地印在猴子背上。
这一刻,整个世界、整个空间仿佛都变得缓慢下来,我看到面罩男子的手落下去,看到猴子的嘴巴张大,一张脸完全失去血色。紧接着,猴子的身子便滚到一边,一动不动了。
丁凡凡摇着头,流着泪,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是我已经听不到了。
我和黄杰、郑午同时涌至面罩男子身前,各自使出最强杀招朝他招呼过去,而他只是披风一抖,我们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各自就飞了出来。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前挨了一掌,然后整个五脏六腑都在燃烧,身体里充满了悲愤、绝望、难过、死亡的气息。
“砰”的一声,我重重落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我的眼皮很重,仿佛随时都能睡过去,我恍恍惚惚地看见,面罩男子掐着丁凡凡的脖子,将丁凡凡举了起来,幽幽说道:“去死吧……”
然而就在此时,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老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啊,这么咄咄逼人是不是不太好呢?”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就在面罩男子身前,竟然躺着一个邋里邋遢的青年。青年也就三十岁的样子,剑眉星目、英气勃勃,可是却胡子拉碴,穿的也不咋地,这里是一片山坡下面,到处都是尘土,他就这么随便一躺,完全无所顾忌,比丁凡凡还要随便。
而关键是,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们竟然全不知道,是刚才打斗的时候么?是面罩男子数掌将我们击飞的时候么?我觉得惊讶,面罩男子也觉得惊讶,说你是谁?
青年依旧躺在地上,说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在旁边看半天了,觉得你实在过分,你已经占尽上风,为何还这样咄咄逼人?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大舌头,吐字不清,像是喝醉一样。
面罩男子把丁凡凡放在地上,冷声说道:“看样子,你很爱管闲事啊?”
青年一笑,说对啦,我就喜欢管闲事。
面罩男子朝着青年走去,说喜欢管闲事的人,下场都往往很惨。
青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是么,我天天管闲事,却还是活的很好呢。他连站都站不稳,一双脚踉踉跄跄,看样子是真的喝多了,原来是个误入战场的醉汉,估计是附近村上的,我不禁为他担心起来,心想这个家伙要白白成为牺牲品了啊。
青年站起来后,从腰间摸出一个酒壶,往自己口中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然后指着面罩男子,说我就看不惯你这样的人,你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活的得有多么可怜?
“不用你管!”
面罩男子怒了,狠狠一掌朝着青年拍去,准确无误地中在青年胸口。
我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却见青年的脚步一歪,身子一斜,就好像喝醉的人管不住自己身体似的,可面罩男子的那一掌偏偏就滑了开去。面罩男子怒极,又连续打了几掌,青年都是脚步踉踉跄跄,看上去连站直都很难做到了,可每一次都恰好躲过面罩男子的掌击。
青年一边躲,还一边大笑,不断往口里灌着酒,说好酒,好酒啊!
这一幕似曾相识,我想起来,这是醉拳,三碗酒也会,只是没有青年使得这么娴熟和自然。面罩男子打了几下,都没有打到这个青年,直接从怀中摸出一支枪来就要朝青年打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四周轰隆隆一阵响动,好几辆军车开了过来,打头的则是一辆装甲机车。这些车子来到跟前,数十个大兵登时跳下,纷纷举起枪来对准面罩男子,风大帅和龙大帅也从装甲车上跳下。
风大帅单手叉腰,指着面罩男子说道:“不是说了不准用枪,谁他妈让你犯规的?!”
面罩男子冷冰冰地看着四周的大兵,以他的实力,收拾这些人当然不是问题,但是给他十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国家级的大帅动手。他把枪收进自己怀中,冲二位大帅拱了拱手,便一手拾起乔木,一手拾起关公大刀,转身离开,刹那间就没了影子。风大帅扑到我的身前,问我左老弟,你有没有事?
其实我伤的很重,意识都变得很模糊,但我还是摇了摇头,然后看看左右,发现那醉酒青年也不在了。我问:“猴子他们怎么样了?”旁边的龙大帅说没事,都还没死,现在就送你们到医院去。
我松了口气,安心地闭上眼睛。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猴子家的医疗中心。在这里,我就放心很多了,这里有全山西最好的医疗设备,以及最好的外科医生龙清雨。
胸口传来疼痛,心中也觉得郁闷、烦躁无比。我身上还穿着那件乌金蝉衣,我扯开衣襟看了一下,胸前果然有一记通红的掌印,不过颜色已经很淡。
我用胳膊撑着床,费力地坐了起来,方才发现床边还趴着一个女孩,正是王瑶。我看看窗外,现在已是白天,阳光洒进窗内,王瑶却还昏昏欲睡,不知守了我已经多久。
我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王瑶的头,王瑶像触电一般惊醒,看到我已经醒来,整个人又惊又喜:“啊,你醒了,你等一等,我去叫龙医生来。”便一溜烟地跑出了门外。
我哭笑不得,还想亲亲她呢,结果跑的这么快。没一会儿,龙清雨就进来了,而且是一脸惊讶地进来,一边走一边说:“中了大慈悲掌,一天一夜就能醒来?这不可能……”
但是当他看见我正靠在床头,还冲他笑嘻嘻的时候,便闭上了嘴巴。他快步走过来,撩起我的衣襟,便把手摸了进来,这动作要是猴子来做,我早就一脚踢开他了。
龙清雨摸了一阵我的胸口,方才叹了口气,说太神奇了,不过也有迹可循。一来,那人未出全力,所以你们都还活着;二来,你身上这件乌金蝉衣抵消了一些力道;三来,你体内的真气也有自愈功能。不过,虽然骨头是没事了,但体内仍有一些内伤,还要好好调理才是。
王瑶也扑过来,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说猴子他们都还没醒么?
龙清雨说是的,他们胸骨尽断,内伤也很重,三五天才能醒来。家主受的最重,整个脊背上的骨头都断了,差点变成一个废人……
我心里一噔,便挣扎着要下床,想去看看他们。龙清雨并未阻拦,王瑶便扶着我,挨个去看他们几个,果然一个个伤的很重,至今仍昏迷不醒,还插了氧气管子,苏忆、阿丽丝、周小溪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们。周小溪挺着大肚子,已经怀孕五六个月了,一举一动都很吃力,但是仍旧照看着猴子。
最后,我来到丁凡凡的病房,丁凡凡也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两条胳膊都打着石膏。他挨了面罩男子两记十成力道的大慈悲掌,还能活着是个奇迹,比我们要厉害多了。
丁凡凡见我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也是十分意外,得知原因之后,方才点了点头。陪着丁凡凡的是赵青山,赵青山还有些埋怨,说怎么没叫我去呢?丁凡凡叹了口气,说咱们两个一起上,也未必打的过那个家伙,我都没有想到,世上还有那样强悍的人……不过后来那个使醉拳的也很厉害,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那人连出好几掌都没能打到他……
一说起功夫,赵青山就像痴迷了一样,立刻和丁凡凡讨论起来,二人喋喋不休,口中充满武学术语,我也听不大明白,便退了出来。
得知我已经苏醒,王厉、斌子、刘明俊等人全过来了,我也趁机问他们那天的战况,方才知道因为乔木被人救走了,我们几人也被送到医院,所以众人也都散了,最后也没分出个胜负。
这一架,打的着实乱七八糟,不过我们还能活着,已经是最大的胜利。而龙大帅和风大帅,已经回京复命去了,我们打过了一架,荣老也没理由再为难我们了。
只是想想那面罩男子的恐怖,至今仍让我不寒而栗。我们打乔木的时候,就算打不过,也知道自己输在哪里,还能凭着默契的配合将其缠住;而面对那面罩男子,我们完全是被碾压,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木石也过来了,告诉我一些大慈悲掌的典故,说这大慈悲掌出自河南少林,名字虽然起的好听,但实则阴狠无比,被击中的人不光会受到重伤,而且还会受到掌中戾气的侵袭,可以使人产生极度悲观、厌世的情绪。想要练出这种戾气,则需要不断地用掌杀人,杀的人越多,戾气便越重,效果也就越好,和那些凶器的原理是一样的。
佛门重地,当然不允许有这种狠毒的掌法出现,所以早早地就失传了。而在整个华北地区,会这门掌法的只有一人,而且极少有人知道。
我说是谁?
第1387章庐山真面目
坦白说,我对那面罩男子的身份做过一些揣测,他既然是来救乔木的,恐怕就是乔木的朋友或是至亲。然而,木石的答案却令我大吃一惊,他告诉我,那人就是仓天!
仓天这个名字,我们已经再熟悉不过,知道他是华北地区的星将,曾经是周明的顶头上司,后来和周明理念不合以至闹掰;我们遭受的数次死亡打击便是这个家伙一直在暗中操纵,若不是周明保着我们,怕是我们早就死在这家伙手上了。
我们和这家伙的仇,当真是一笔笔、一摞摞,数都数不清,远可追溯到前三十年——王红兵的仇,近的就在三个月前,玄苦大师的死和这家伙也脱离不了关系。
我们一直拼到今天,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将他击败,一来报仇雪恨,二来给周明争一口气;我们本来以为见到这家伙的日子遥遥无期,谁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怪不得他不肯杀我们,原来是这样啊。他既然是来救乔木的,那乔木自然是他安排的了。
我说既然很少有人知道他会大慈悲掌,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木石说,是周明告诉我的。
我吃了一惊,说周明?
木石说是的,自从你们被仓天所伤,周明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不过孙家很少有人知道罢了。然后木石便要带我去见周明,来到孙家一个单独的会客室,我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周明。
周明还是那副打扮,前面是白,后面是黑,就好像太极的两种颜色。不过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之前听阿晴说过,周明好像有伤在身。看到周明,我忍不住红了眼眶,叫了一声,明哥!
周明点头,将我引到座位上坐下,然后向我道歉,说他没想到仓天竟然会现身,否则说什么也会到现场的。我说没事,那是我们学艺不精,怪不这明哥的。
他说话的时候,轻咳了两声,摸出一张白手绢来捂住嘴,摘下来的时候上面便有一抹鲜红的血。我赶紧表示关切,周明说没事,已经快好了。我试探着问,说是仓天伤的您么?
周明说是,挨了他三掌,快半年了还没好透。我说您的太极防御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挨他三掌的?周明则说,我是故意挨的。我很吃惊,便问他为什么?
周明苦笑,说你们连续毁了他两间基地,还杀了他门下那么多人,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我便硬接了他三掌,算是扯平……
我的鼻子一酸,说明哥……
周明摆摆手,说好啦,是我把你们拖进这个坑的,不护着点你们怎么能行?对了,你把之前的情况再和我说说,是谁救了你们的?
我便凭借记忆,把之前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先是和乔木打,后来丁凡凡现身,再后来就是苍天现身,重伤我们几个,丁凡凡都差点死在他手上。
再再后来,便出现一个耍醉拳的青年,穿的邋里邋遢,但其实长得很好看,腰间始终挂着一个酒壶,仓天打了他好几次都没打着,就是他救了我们。
说到这个青年,周明明显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不停询问我这个青年的具体长相。我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给他说,周明听到后来,呼吸变得浓重,站起来在会客厅里走来走去,口中不断呢喃,说肯定是他,一定是他!
在我们心中,周明一直都是成熟稳重的大哥形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那种,可是现在却变得像个小孩一样激动。我忍不住问,明哥是谁?
周明告诉我,是他少年时候的一个结拜兄弟,自他入了星火之后,便和这个兄弟失去联系了。这些年来,他几乎跑遍山西每个角落,却始终寻不到这位兄弟,没想到却被我们遇上了。
说完,周明还感慨:“年少的时候,我就没他打架厉害,没想到现在还是赶不上他!”
我也激动起来,说明哥,倘若你俩联手,是不是就能击败仓天?周明笑了,说或许都不用我,我这位兄弟都能搞得定他!我说那太好了,那人可能还在杏花沟附近,明哥现在去找或许还来得及。
周明点头,又关照了我一些事情,方才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三天之后,猴子和黄杰、郑午相继醒来。猴子得知周明来过,又走了,急得直跺脚,说自己昏的真不是时候,就这么错过了和偶像见面的机会。我把周明那位结拜兄弟的事情说了,猴子点头,说那就是张宇杰了,我家资料库里有记载的。
周明有三个结拜兄弟,张宇杰排行老三,也是和周明同甘共苦最多的一个兄弟。周明加入星火之后,张宇杰组建天狼帮,势力遍布新香,可惜不知什么原因,不到一年,他竟然自行解散帮会,从此消失。
张宇杰。
我细细念叨着这个名字,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形象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和那个邋里邋遢的醉酒青年还真是一点都不搭。
说完了张宇杰,我这才问起猴子,荣老、乔木、仓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扯到一起去的,仓天难道连荣老都支使的动?猴子说呸,仓天给荣老提鞋都不配,不过在这件事里,荣老确实被仓天当枪使了。
猴子告诉我们,荣老身边有个叫蛮牛的贴身保镖,被仓天买通了,在荣老面前嚼了舌根,将我们和韩幽幽之间的关系添油加醋了一番。而关键是,蛮牛一开始并未细述我们几人的身份,荣老只以为是些小角色,便随手一挥,说杀了吧。结果越往后,才发现事情越大,然而荣老已经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说什么也要把我们给整死。
蛮牛就推荐了青海七雄,而这青海七雄就是仓天向华西的星将“借”来的人。从仓天借人,再到仓天后来亲自现身,都说明一件事情——他已经黔驴技穷了,面对日益壮大的我们,他却逐渐式微,连人都找不出来了。
这件事,周明早知道,前后一直在疏通关系,还找了魏老——我们猜的没错,主管星火这块的就是魏老。这场大战,可炸出来不少的人,风大帅就不说了,阴错阳差的成了我的结拜大哥;然后就是仓天,我们终于见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虽然他还戴着个铁面罩;最后就是张宇杰,周明这些年来苦苦寻找的人。
周明在京城的时候,猴子却去了广东,所以虽然用尽手段,却还是迟了好几天才见到周明。在周明和魏老的努力下,荣老终于同意放我们一马,不过条件就是让我们和青海七雄血拼一场。
再后来的事,大家也就都知道了,屏蔽杏花沟所有信号的自然也是乔木,一切目的都是为了诛杀我们几个。本来十拿九稳的事,仓天也是算尽心思,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中间却发生了那么多事,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