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到现场的惨烈模样,我的眼睛都忍不住红了,旁边的老大娘以为我是害怕,还拍着我的肩膀劝我,说生命无常、珍惜当下。我没有理她,只是抓着窗沿默默喘息。
我要给老张报仇。
我发誓,我一定要给老张报仇……
就在这时,旁边老大娘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喂了两声,又拍了拍我肩膀,说小伙子,找你的。
我吃了一惊,看着递过来手机的老大娘,完全不知所以然。找我的人,怎么会打到她手机上的?老大娘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有人给她打电话,让她把手机给旁边的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皱眉接了起来。
“喂?”我轻轻说道。
“左飞。”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魏老!
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的热血喷张,我无暇顾及魏老是怎么定位到我的,又是怎么打到旁边这老大娘电话上的,他既然是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之一,想来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
我们一步步走到今天,虽然总体离不开周明的提携,但到底还是魏老的大局操纵;当初猴子都去东洋,是魏老把我留了下来,又派我去解决华东、华中和华西的问题,所有事情我都解决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魏老是最知道我所受之冤枉的,我有没有叛国,他心里最清楚!
“为什么?”我咬着牙齿,挤出这三个字来。
我有太多太多的委屈想诉,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想问,但最后也不过化作这三个字出来,而这三个字蕴含着我所有的委屈、怨恨和怒火!电话里,魏老沉默了一下,说你自己明白。
“我不明白!”
我大吼了一声,引得全车的人都向我看过来,我也顾不得什么机密不机密了,吼道:“我没有叛国!我从华东到华中再到华西,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次伤痕累累,为国家解决了那么多的乱子,为什么到头来会换来这样的结局。我不明白,不理解,你告诉我!”
我浑身发抖、满身怒火!
“现在不明白没关系,以后总会明白的。”魏老说道:“左飞,已经有一个无辜之人因你而死了,不要再牵连更多的无辜之人。下车吧,接受国家的惩罚。”
第1838章老佛爷,起驾
魏老一这样说,我才明白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在大巴车上,还为什么要特意打电话过来,而不是直接派人上车杀我,原来是考虑到车上的无辜老百姓们。
是啊,毕竟是国家,和那些手段残忍的黑色势力还是有区别的。
如果换成不净大师、钻地鼠那种烂人,才不会管你什么无辜不无辜,恐怕直接就上来了吧。说完这句话,魏老就把电话挂了,到头也没告诉我到底因为什么,他非说我自己明白,可我完全不明白啊。
起初我以为这是考验,可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国家在动真格的,是真的想要把我杀掉。车上坐着三四十人,都是无辜的百姓,我当然也不愿意他们受到伤害,所以就站起来准备下车去。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又回来坐下了。
既然上面投鼠忌器,不愿意伤害无辜百姓,那我干嘛要配合他们?我就坐在这车子里,把这三四十人都当作人质,好好地当上一回恶人,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白兔!
打定了主意,我便踏踏实实坐好,任由车子继续前行。
尚海到北京的大巴要走十多个小时,路上免不了停站休息、吃饭、上厕所等等,每次我都和车上的乘客共同进退,就是明摆着把他们当人质,就是要让国家看看我的本性,别忘了我可是臭名昭彰的黑道分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不过因为打过那个奇怪的电话之后,车上的乘客都对我有些防备,他们肯定不会以为我是真的为国家做事的,恐怕将我当成什么神经病了,所以也没什么人和我说话。
没有就没有吧,我也不在乎这个。
当然我也知道,国家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一方面是不想牵连无辜百姓,一方面还是有把握干掉我。如果我猜得没错,国家肯定会在长途汽车的终点站埋下人手,而且因为前两次都失败了,这次肯定会更加谨慎,恐将派出更多的人手。
三个队长,还是四个队长?
或是更多?
一路无事,第二天早上,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车子终于开进了尚海市内,朝着长途汽车站开去。我知道那帮龙组成员盯了一路也盯累了,这次终于要有个了断。
车子缓缓开进汽车站内,偌大的汽车站点现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一个车都没有啊?”
“怪了,平时那么热闹,现在怎么空荡荡的?”
“是啊,看着怪渗人的。”
车上的讨论声此起彼伏,而司机把车停在院内当中之后,便火速地逃下了车,其他乘客见状也匆匆忙忙地下了车。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这些乘客便一点踪迹都没有了,偌大的汽车站只剩下了一辆车,还有一个我。
我还坐在车上,轻轻摆弄着手指头。
一根、一根、又一根,根根如铁钩。
忽地,我站起了身,脚步轻缓而又沉重地迈下了车。轻的是脚,而重的是心。下车之后,四周便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楼房里面人头攒动,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正在慢慢显现。
人真多啊,至少有两三百个吧,这么说来至少来了四支龙组分队,国家为了杀我还真是下血本啊。
哗——
密密麻麻的龙组队员终于出现在了四周,而四面的房顶上也各自出现一个人,都穿着胸前刺有五爪金龙的黑色风衣,有的年轻、有的老迈、有的高瘦、有的矮胖、有的提着刀、有的提着剑。
“龙组四队队长,潘云天。”
“龙组六队队长,沈花仇。”
“龙组八队队长,蒋天海。”
“龙组十队队长,秦满庭。”
和之前一样,这些队长都做了自我介绍,看来这是他们的规矩。和总是藏在暗处、犹如臭虫一般存在的星火不一样,龙组是光明正大的,而且他们个个根正苗红、出身名门,都以自己的身份而自豪,所以从不担心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点头,拱了拱手说:“山西左飞,久仰各位大名。”
我没说谎,山猫真没少和我说这些人的故事。
年纪最老一些的四队队长潘云天说道:“左飞,你逃不了了,束手就擒吧,也省得大伙再费力气。”
我看了一眼四周,叹了口气说道:“看上确实逃不了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龙组的人。”
稍微年轻一点的秦满庭说道:“是啊,我们当年抓‘蚁君’才动用了这么多人。左飞,你和蚁君是一个待遇啊,你应该感到自豪。”
“因为一点钱就杀了一个村子三百多人的赵义军?”我苦笑一声:“我真没想到,我左飞有一天会和那个家伙的名字放在一起。怎么样,也要抓了我之后关进万兽园么?”
潘云天摇了摇头,说不,上面的命令是直接杀掉你。
直接杀掉我!
我为国家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到头来国家就是杀掉我!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实在找不到其他可以宣泄情绪的方法,所以只能笑,放声大笑,笑声里面充满了悲凉和愤慨。
“总有一天,会轮到你们!”我指着四周的人大喊:“我为国家洒尽热血,却被国家当作叛徒处置;我为国家出生入死,却被国家当作案上鱼肉!今日的我,就是将来的你们!”
四周一片寂静,似乎所有人都被我的大笑声和大喊声给镇住了,就连四名队长都露出极其惊讶的神色,仿佛听到了什么震撼之言。而我只不过是顺着心意随便一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是这么惊讶。
站在四面房顶上的四位队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队队长秦满庭突然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们……你们听到了吗?这家伙说的话,和当初‘蚁君’说的话一模一样。”
秦满庭这么一说,连我都震住了,蚁君竟然也说过一样的话?
四队队长潘云天哼了一声,说左飞,你也在11号训练营呆过是吧,从蚁君那里学了不少啊,都会给自己喊冤了。我告诉你,这些都没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些话是我真实的所思所想、发自我的内心和肺腑,没想到竟然和赵义军被捕时说的一样,这也让我觉得十分惊讶,看样子赵义军当年确实受了不少的委屈……
我突然想起来在万兽园的时候,赵义军给我们的那句忠告。
他说,永远都不要相信国家!
当时我们都不以为然,谁知道这句话竟然在今天就应验了;今天的我,就是曾经的赵义军,而下一个我,又在哪里?
潘云天怀疑我这话是跟赵义军学的,我也没兴趣和他辩驳,就算说了他也未必会信。我只是冷冷地笑,说各位队长,我只说一句话,我没背叛国家,你们愿意动手就动手吧!
四位队长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十队队长秦满庭突然说道:“左飞,其实你呆在华北挺好的,那边是你的地盘,你的人又那么多,我们就是想杀你也不容易,实在想不通你到这地方干嘛来了……”
“你胡说什么!”四队队长潘云天狠狠瞪了他一眼,秦满庭只得闭上了嘴巴。
潘云天持起手中长剑,说左飞,不管你心里有多少委屈,你都是国家定下的叛国贼,上面让我们杀了你,我们也不得不从命,所以,抱歉了!
他的话音落下,四周的龙组成员便齐齐朝我冲来,准备将我斩杀当场。
然而就在这时,长途汽车站的入口处突然涌进来一大片一大片的人,但绝对不是什么道上的人,因为他们的衣着看上去都很普通,有卖菜的大婶、有公交车上的售票员、有写字楼里的白领、也有公园里下棋遛鸟的大爷、卖油条的小贩、走街窜巷的补锅匠……
总之就一句话,他们全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这些老百姓成百上千,犹如潮水一般涌进长途汽车站内,瞬间团团将我围住。而我也适时地摸出手中的摩耶手镯,这些人纷纷跪倒在地,口中直呼老佛爷……
汽车站外当然有人在把守,但是怎么挡得住这么多人?
四周的龙组成员都傻了,倘若来的是黑道分子,他们还能肆无忌惮地下手去杀,可这些都是最普通不过的老百姓,哪个家伙下得了手?
龙组可是一向自诩正义的啊!
就连四面房顶上的四个队长也都呆住,十分惊诧地看着场中的情景。我收起手镯,抬头看着四位队长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敢来这了么?因为这里也是我的地盘啊!”
四个队长的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的难看,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真的冲破这些无辜百姓的包围来杀掉我吧?
这就叫对付什么人就得用什么办法,这一招对那些道上的坏家伙没用,但是对付自诩正义也确实正义的龙组却很管用。
人群之中,鬼武已经挤到我的身前,说老佛爷,怎么回事?
我用下巴指指四周,说那些家伙要杀我。
鬼武咬紧牙齿,说娘的,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还能叫外人给欺负了?老佛爷,我叫摩耶战队的过来……
我摇摇头,说不必,摩耶战队不是他们的对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鬼武点点头,绝对照我说得去做。
“老佛爷,起驾——”鬼武的声音高高回荡在汽车站内。
第1839章偷渡,上船
这一切,当然是我在车上就安排好的,我虽然没有手机,但是我可以和别人借手机,而要记下各地几个重要联络人的电话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可是能保命的东西。
就这样,在现场上百名龙组成员的注视下,我在上千名摩耶教中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长途汽车站。但是我也知道,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让这上千名教众护在我的身边。
——虽然我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放下手头的活儿来守着我,但我还真干不出这种事来。
一出长途汽车站,我就问鬼武:“我安排你的事都办好了么?”
鬼武说办好了,晚上去6号码头找一个叫大牙的人就行。
我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行走在大街上,每一个摩耶教众的脸上都兴高采烈,因为他们终于见到了心中的老佛爷。其实我挺担心他们哪个突然上来叫我赏一口唾沫给治病的,那样不光是露馅的问题,还会让我觉得非常自责。
在行走的过程中,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左右,趁着没人注意我,便朝着马路旁边的弄堂闪了进去。在弄堂之中疾行的时候,还能听到外面有人喊叫“老佛爷飞走了”的声音。
宗教就是这样,总是将他们无法解释的事情说成神迹;如果神迹未显灵,那就是心不诚;反正左右都有话说。
在弄堂之中,我拐过无数道弯、淌过无数道坎儿,最终窜进了一家不需要身份证的黑旅店中,我就不信这次没有把那干烦人的家伙甩掉。现在我对国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我相信上面是真的要杀掉我,而不是什么考验、伪装之类,我现在就想赶紧到东洋去和猴子他们汇合,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时我也知道,龙组的第四次袭击失败,那么下一次的袭击显然会来得更加猛烈,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虽说对方很强、非常强,但我这些年来的磨练也不是吃素的,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来隐藏自己的身形,同时平安地逃出这个国度。在房间里,我又给自己换了另外一套妆容,我有把握除了自己亲近的人外(比如说猴子他们),其他人绝对很难认出我来。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和任何人联系,包括鬼武说的那个大牙,我也不会和他联系!——当然不是因为我不相信鬼武,而是我担心上面连同鬼武一起监控了,再摸查到大牙那里去。
一整天,我都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尚海这么大,常驻人口几千万,想找出我来犹如大海捞针,国家就是再强也做不到精准的定位每一个人,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在逃的杀人犯了。
一直呆到晚上,我才出了旅馆,随便在路边的小摊子上扒拉了点饭,便打了辆出租车赶到6号码头,这边每天晚上都有去往东洋的客船和货船,当然所费的时间也长,要四五十个小时吧,肯定和飞机不能比。
码头熙熙攘攘,什么人都有,有干活的苦力,也有四处拉买卖的蛇头;岸边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鸣笛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忙景象。我戴了一顶黑色的毡帽,低调地行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中间,咸湿的海风味道不时灌进我的鼻尖,身为一个北方人的我确实不太适应。
“偷渡”的主意虽然是李画眉提出来的,但我认为现在上面一定已经揣摩出了我的意图,否则我不会千里迢迢地要从京城奔到尚海。那么理所当然,每一个码头肯定都被龙组给控制了。
整个码头看上去十分正常,那是当然的,国家肯定不想打草惊蛇,更不想把我放走。我在码头上转了一圈,虽然我没有去找大牙,但是我已经知道大牙是谁了。
码头某处,有一栋小破板房,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看上去十分繁忙,门外挂着一块黑板,说是应聘搬运工,但我知道那不过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营生是帮人偷渡到东洋去。
大牙人如其名,真的长了一对大门牙,大到可以压住下嘴唇,看上去像一只兔子。不过他可不是兔子,他是恶狼,我眼睁睁看着他将某个没办好事的手下暴打一顿丢出了门外。
因为三天了,那个手下也没拉来一个客户,这使得大牙十分生气,并且对他下了死命令,如果今天再不拉来一个客户,那他就等着被扔到海里喂鱼。
那个手下长着一对三角眼,本来看着就臊眉耷眼的,如今又碰上这样的事,自然就更不开心了,看上去真是愁眉苦脸到了极点。现如今已经不是七十年代那会儿了,随着华夏越来越富、越来越强,想偷渡到其他国家的国民越来越少,一般都是其他穷国家偷渡到华夏来。
再者说了,就算是真呆不下去了,现在这个年代,要想偷渡到其他国家,一般也都是报个旅游团,到当地以后死皮赖脸地不回来就行,谁还苦逼兮兮地坐船偷渡啊?
满打满算也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连旅游团也报不起的穷人,一种是必须隐匿身份的通缉犯。
而我,显然就是后者。
三角眼从板房出来以后,就郁闷地在码头四处转悠起来,主动询问了几个正在干活的苦力,但是基本都摇摇头,没人愿意偷渡——废话,在这又不是挣不上钱,跑其他地方受罪干嘛?
看时机差不多了,我便凑到三角眼的身前,说兄弟,打听个事,今晚有到东洋的船么?
三角眼眼睛一亮,上下扫了我一眼,说你是要躺着过去、还是游着过去?
我愣了一下,没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意识到这是一种黑话,便问他躺着过去怎样、游着过去又怎样?三角眼嘿嘿乐了起来,说躺着过去当然要舒服一些,不过花费也高,并且需要手续齐全;游着过去嘛,虽然吃点苦、受点罪,但是又便宜,又没人查!
我一听就明白了,说兄弟我犯了点事,还是游着过去吧,多少钱?
三角眼把我拉到一边,说五千块,有没有?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