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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为了昭仪,也不是为了皇后,是为了我”他收起严肃的表情,声音坚决。
我该给他吗?手颤抖起来。给?还是不给?
“给我”他轻轻地将矛盾的我搂在胸前“为了我,给我好吗?”
“我不给”多么不情愿地,被他抽走我手中的画,声音拖出长长的哭腔我讨厌他这样做,我讨厌
他的身体没有动,仍是将我牢牢地扣着“你去丽文阁了?”
用力挣脱他的怀抱,以表示自己的极端不满,我答非所问:“是为了那幅画像来阻止我吗?”方昭仪的脸有几分像那画中人是这个原因没有错吧?有一个人如此多地占着他的内心
听到我的话,他的身体僵了僵,嘴唇动了两下,没有说话。
怎么?被我说中要害了吗?你的眷恋真是不值啊,连一幅画像都比不上,还谈什么将来?趁也没有反应,我逃离了他身边,以眼神告诉他,我不会再相信他的鬼话了。
“云儿”
没了我,你也并不孤独不是?那既然这样,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相信你?寂寞果真不应该是爱的理由,突然我的脑海闪过这句经典的话来,他的举动再一次证明我是对的。手掌天下的皇甫文昕对我怎么可能只一不二?这才多短的光景,就露陷儿了男人的话,真可怕。我又跨远几步,右手指着挂着长长穗饰的门:“你走吧我们终究是没有未来可言的。如果你不让我查,那么就请让我出宫”
正文 第三卷 凤飞于天 第五十四章 笔迹(下)
“云儿——”他唤我,手中的画飘在了地上,一张早梅蔓延在他的眼中,没有惊,没有怒,也没有更多的表情。
“既然你的眷恋连你多年前的画像,连一个方昭仪都比不过,那么我还留在宫里做什么?”
“……”
“你可以走了,并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正文宫,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存在”我也可以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来,并不想伤害他,但却是我心中所想。
“好。我让你查我让你查”也许我的倔强是这世上唯一能刺杀他的利器,看他的身影痛苦地消失后,因为得到正躺在地上的那幅画的欣喜就这么突然跑光了,一点不剩
温暖的烛光,题了字的画像是一剂毒药,将我内心的温柔都扼杀了,也将他毒伤了。
可是第二天,在刘云的带领下,我拿着被自己故截去印章部分的早梅图去见风杨并请宫里专门负责临摹典籍的书法家鉴别字迹时,彻底失望了。画上的题字与密信中的字跟本就不是出自同一人我的心更冷了,冰冷的脸和手在冷风里瑟瑟发抖。因为这么一幅题了字的梅,我与皇甫文昕闹翻了。这都是为了什么?
“娘娘,已经到崇文阁了”
刘云的声音将我一震,抬头一看,崇文阁的横扁就在眼前。几个书吏闲谈着进进出出。崇文阁,不正是皇朝最有学问的人才能进得来的地方吗?能加封崇文阁大学士的称谓那可是整个皇朝的才子文才最大的荣耀。我记得刘云说过,之彦就是获封崇文阁的大学士之一。从这隅殿阁的古朴风貌上实在看不出这是一处充满盖世文才的地方呢?“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见过娘娘”
初霁的天,轻淡的声音引我转身,之颜弓身于面前,官服渐宽他消瘦多了,却并不影响他那副人见人爱的好样貌。竟在这里,又撞见他了我咬唇没有言语。
“娘娘怎么有空到崇文阁来?”他关心地问了声,双眼中的痴迷有增无减。
我真不该走到这里来,只得淡淡地道:“正巧去找风杨大人鉴定笔迹,路过这里,没想到这么巧”
“笔迹?可是……”他意指那封将宫里弄得人仰马翻的密信。我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吗?这么容易就被猜到了。
“正是。石大人有见过吗?如是这样,就请大人也鉴定一次”同乎忘记他是皇朝赫赫有名的书法家啊我不死心地将手中画卷递了过去。
见我这么信任,他便接了画,缓缓地说:“娘娘还是进殿讲话比较妥当”说完,他引我入了崇文阁的侧间。刘云随我入内,对于我与之彦的相识露出半分惊奇。我示意他梢安勿躁,待之彦对画中题字细细鉴别。
看了一阵,之颜的脸色由平静变得越来越冷峻。
“看出什么来了吗?是不是同一人所写?”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出声相问。
“娘娘,题字的字体虽与密信的字体不同,神韵却是一致的,确为一人所写。不仅如此,题书人还有左右同书的绝技。据我所知,只有先皇在位时的秘书郎方则仕大人才有此绝技。娘娘,这幅字是来自宫中吗?”他一一为我解释,连出处都道了个明白。
我相信他所鉴别的结果是准确无误的,心又冷了几分,显然皇甫文昕已经知晓字迹是一致的事实,所以才会阻止我揭开这个迷底。到底是为什么?那丽文阁的画像藏着什么东西,会让他这么强烈地想要保护方昭仪?为什么?
“娘娘”刘云叫着我。
我又走神了,伸手接过表情复杂的之彦手上已卷好的画卷:“谢过石大人,倘若日后需要大人当场鉴定,还请大人援手”
对我的客套话不以为然,他极尽心思地说了一句:“宫中险恶,娘娘须小心。下臣还有事待办,先走一步”没有过多的言语,简单的话满是关怀,他交叠着修长的手指,袖袍轻舞,已然背对我而去。
“之彦”想也未想,夹带着我曾用过的情的两字冒昧出口。
他的背影停了停,然后大步而去,毫不犹豫。
天又下起雨来,绵绵不断的珍珠落地,我握着手中画卷,心想,那雨里的是我爱过的之彦,只是他绝世的脸再不会为我了,我冲出殿,急行在曲折的廊道之中,眼里蓄着的泪始终紧紧地被藏了起来,并无滑落一颗。漫天雨幕中,彻骨的寒意将我从头到脚淋湿,我突然就这样迷失了,放开了之彦的手,皇甫文昕也不属于我。你真的只是一朵云吗?一朵飘荡着,永远没有停身之处的云吗?
直到一路淋雨回到正文宫,脚刚触及到宫门,整个人就这样昏倒在地上。华湘与春菊两人慌乱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着越来越远。
正文 第三卷 凤飞于天 第五十五章 真相(一)上
一湖静静的水,一叶翩翩轻舟,风儿将它吹得摇摆不定,我站在小舟上,身体左倾右斜,却无人对我伸出援手,就这样一个人在湖心打转,彷徨、迷茫与失望充斥心头,又无路可走。
“云儿,你醒醒”耳际开始传来一阵轻声呼唤,温暖的手握着我的指尖,一次又一次地摩挲着我的指腹,很舒服。是谁在身边?
不,我不要醒,没有人疼我,也没有人爱我,所以我不要醒。就这样吧,安安静静地享受着十指上温暖的揉搓,我就这样了。
“云儿,你醒醒”又是一声浓重的低音,然后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最后周围终于变得寂静,那双让我眷恋的手也渐渐滑开。直到空气中冬天的气息更盛,脸上的每一根毫毛都被刺激着竖起来,我躺在这里,一动也不动,好奇心被这声音的主人轻轻地挖了起来。我想看看他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
像是用了千万年的时光,鼓足了勇气,张开眼睫毛,一丝微弱的光线将我所有的感观都唤醒,坐在床沿的人,习惯性的灿烂微笑让我的心突然暖了起来。乒的身影放大在我瞳孔之中,眼前的他还是从前那个捉弄我的文昕吗?一夜愁容,他散乱的发,顺滑地落在耳边,因紧张而泛白的的脸此刻终于放松下来。我睁着眼,努力地想要刻画他美好的轮廓,听着朱红色窗外依旧点点滴滴的雨声,就这样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你以为我不在了,才醒来,是吗?”他的唇角扯着让我痛苦的弧度,一双手将我那双永远冰凉的手握住:“你的心会和你的手一样冰凉吗?”
是的,我以为你走开了,才睁开眼睛醒来,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我的心就会乱。是的,我的手总是冰凉,可我是云,而云的心是水,不是坚冰,从来只是温柔。
“云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俯身,温润的唇印在我的唇上,像一生的烙印一样挥之不去,轻轻地带着心痛又包裹着甜蜜。我没有反抗,即使我反抗,他也不允许,心中那点小小的贪婪甚至希望他停留的时间更长一点,呼吸在瞬间变得紧张急促。可是,在我还未来得及回应他之前,理智又将我拉了回来,他曾吻过多少女子?不,我不要这样的吻,我应该拒绝。于是,我就这样冲动地张齿咬破了他的唇,血腥沁入我口中,如我一样倔强的他却仍没有停止∴薄的吻终于将我融化,直到他必须呼吸才离开,不解地问:“为什么拒绝?”
为什么拒绝?冷冷的笑开在我脸上,心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你像这样对待过多少女人?我是女人,但我不要当别人的附属品,我有思想,有感情,但不能被别人随便就桥走”
“云儿放过她,为了我放过她,好吗?”你仍是这样,前一刻在想着我,后一刻想着别人,我不是物品,我是有思想的人
“不”我决不“你明明知道她就是写密信的人,可是你却忍心这样冤了我。现在你还要我宽恕她?你太过份了,皇甫文昕”
“……”他的眼光黯下来,无语,只定定地看着我,看着我的倔强。
“为的,是那位画像上的女子吗?”我按着昏昏欲睡的额头,心中不禁泛起似水轻愁。那画像上的女子,烟波明眸,美得不惊不艳却自有迷人风情。我不计较他的过去,只是为什么偏偏要我罢手?
“……”他默默无语,放开我的手,敛着袍袖,不看我一眼。
我从未见过的伤痛在他的脸上展现得淋漓尽致,然后我的心也跟着痛了“你累了,回宫休息一会吧,怕是该天亮要上朝了”终于,我放缓坚持的态度,总不能让他一直呆在这里,如果天亮他不上朝,我的罪名也许会再加一条——诱使天子荒芜朝政
“我会再来看你”临走,他深奥地看了我一眼,再没有多余的话。
我呼了一口气,滚烫的额头让我思绪不宁,昏昏噩噩。该放过她吗?为了他,一世背着这个罪名?我该怎么做?他痛苦的样子敲击着我,将我的自私定格在了更高的层次。也许我是应该按他的话做,给人一条生路总是好的。
正文 第三卷 凤飞于天 第五十五章 真相(一)下
高烧反复发作,完全没见好转,有时候眼前还出现幻觉,病恹恹地过了好几日,整个人变得异臣懒】天黄昏的这个时候,他会趁着绵绵细雨而来,坐在我面前,深深地看我几眼却不多话。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望着殿门的方向,心中的期待一天比一天更浓,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今天,天色很晚了,殿外下的已经不是雨而是细细的飞雪,他的身影却迟迟未现。
“娘娘,天冷,您身体才刚见好转,还是躺一躺吧”春菊这丫头是越来越招人爱了。
“娘娘——”却是刘云抖了抖肩上的细雪,进了正殿。火红的炭在炉头里燃得正旺,像是预视着什么好事一般。
“天冷了。来炉边烤一烤吧”突然,我很不想听他说下文。
“娘娘,您教奴才查的事都清楚了”他轻语着,凑到安放于殿中央的炉前烘着冻得通红的双手。
“春菊,你去给我添壶热茶吧。把门关上,以免风吹进来,冷得紧”
“是,娘娘”她听话地去了,依言关上殿门。
刘云道了:“娘娘,宫女白荷死了,是在冷宫里的一口井里发现的”
又多了一条人命雪灵死了,白荷也死了,还要查下去吗?线头断了,面前又横着天子……
“娘娘娘娘娘娘”他一连叫了我三声。
“还……还有什么吗?”
“奴才事后又查了西红的身份,她是入宫较久的宫女,在经由皇后指派到正清宫前,曾是服持容太贵嫔娘娘的”
又牵出一个人物来我当即意识到,这背后的文章还多着呢“容太贵嫔娘娘?”
“她是先皇的嫔妃,如今已经落发出家在龙泽寺了。不过她是极温和的人,与温太贵妃娘娘的关系最为亲切”
温太贵妃方昭仪正是由她牵线才做了皇甫文昕的侧妃。我的天我掩了掩嘴这么说……我先前的猜测并不完全正确,但皇甫文昕让我罢手的原因就再明显不过了。一个与画中人相似的女子,一个终生无法行走的皇弟,这两种理由,来得那么温柔←可曾知道这温柔的背后藏着一把致命的利刃?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痛苦——背着这么沉重的过去,他能轻松得起来吗?
“叩叩”殿外传来几声敲门声“娘娘,老奴常德给您送人参过来了”
“进来吧”我握着小巧的手炉取暖,头脑里止不住地将接二连三的事件串了起来。
“给娘娘请安”按理说我只是个小小彩女,他大可不必行大礼的,可这常德对我可说是照应有佳,无非是因为皇甫文昕待我的态度不错。我想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正华宫才出现了巫盅↓的目的并不是要害人,而是要制造纷乱,让他日夜不宁。可是,雪灵,她死得多冤啊
“外面下着雪,常公公怎么亲自送来?”
“娘娘,皇上他今天事务较多,赶不及来看您,便差老奴来通报一声”他将装着一只奇长的人参的锦盒恭敬地递了过来。
哦,是这样看着手上快一尺长的人参,我突然笑了,只不过发个高烧生个小病就这样补法,要是生一场大病的话,岂不是要把太医院的补药都搬到正文宫来?“我知道了≡了,常公公,皇上常夸你是可信之人。我今天有件事想请教你”
听我这么说,刘云已经手脚麻利地将门又重新关了起来,将跟随常德的两个小太监挡在了殿外。
“娘娘但说无妨”
“轩王当年摔下树时还有谁在场?”
没料到我问了这么久远的事,他的老脸愣了一下,然后作回忆状:“奴才记得好像……好像只有皇上的侍读于天楚在场。娘娘,您怎么问这么久的事?”
“那于天楚现在人呢?”只有一个人在场?而且身份还是皇甫文昕的侍读,那照这样看,事情是八九不离十了。
“就是现在的工部侍郞”
“什么?”我惊呼出口,那这是真的了雪灵,你真的很冤哪就因为你身为工部侍郎的女儿,才遭此大难哪因为激动而站起来的身体突然就这样坐回软榻之上。雪灵,你等着,姐姐不能让你就这样白白死了才想因为皇甫文昕的话而就此松手的我,心中的那团怒火越烧越旺,就因为她不相信多前年的意外,一直怀恨了这么多年那张风韵无度的脸后藏匿着如此罪不可恕的祸心方昭仪也难保不是她的同伙我饶不了她们。
“娘娘”华湘在殿门外唤我“您该喝汤药了”
“进来吧”我准她入殿,这才又对常德说:“真是多谢常公公了”
“娘娘身子要紧,老奴就先行回宫了”他说罢便出殿带着两个小太监离去。
“刘云,快送送常公公”我对着刘云说,然后对着华湘端来的一碗黑乎乎的气味难闻的药汁摆出满面愁容:“华湘,怎么又这么一大碗药?还是先放这里,我一会儿再喝吧”
“娘娘,还是趁热喝吧一会冷了还更难喝,如果你总不见好,皇上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她软硬兼施地督促我。
老实说,我曾怀疑华湘就是那个将巫盅放进正华宫的内奸。那日她去内宫局足足花了半天的功夫,我生了疑,事后去查问过内宫局里的人,发现她还去了别的地方,可我没想到的是,她是去见了掌管后妃侍寝的女史,为的是能让我早日侍寝、得承皇恩。这件事以后,我为自己对她的猜度羞愧难当。
见我还未伸手去接,她又催促起来:“娘娘,您可别为难奴婢呢”
“好,好,我喝,行了吧去给我拿两颗糖来,药真的好苦”从小就最怕吃药,更何况这还是中药?所以喝完后,我还得吃点糖果。
“娘娘,华湘姐早让我准备好了”春菊手中捧着一整碟糖果,笑话我的表情昭然若揭
“好个丫头,连你也学会笑话我了”
我捏着鼻子将药喝完,赶紧塞了两颗糖果入口,先苦后甜的感觉真的很好
正文 第三卷 凤飞于天 第五十六章 真相(二)上
我又连着喝了两日汤药,不仅病没见好转,晕眩的感觉还有加重的迹象,经朝不动就想趴在床上,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若是我好转些能走动了,我一定要把整个真相都告诉他。听说皇甫文昕这两日处理着什么机密大事,抽不开身,每天只是差常德来看看我。倒是皇甫文玥带小文喜来看过我一次。太后娘娘命人送了些干果,正字头的三座宫殿也送来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