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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还敢说出口,真当她没脾气吗?
看来一巴掌不太够,以他皮厚的程度,多挨两下“花拳绣腿”应该还撑得住,她实在不必跟他客气,这种人的神经比象腿还粗。
“没人说你是煮饭婆呀!我们可以先试着交往,我绝对是好男人,不会让你失望。”他弯下身子想吻她,心跳声大如擂鼓。
“你想省掉薪水?”她一缩肩,想接受他的吻又怕受到伤害。
一怔,江天寻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照付。”
“可是上司和下属谈恋爱适合吗?万一我们合不来要分手呢?”她很喜欢城堡里的一切,虽然“老鼠”太多。
汪忘影已经不只一次发现她的东西会移位,有时是小发夹,有时是鞋子,更离谱的是发现吊钟从右边移到左边,床位还上下颠倒。
一开始她以为有人恶作剧,躲在暗处偷看她的反应,但次数一多也就不在意了,有百年历史的古堡怎会无鼠辈横行,爱咬东西是它们的习性。
至于头撞到酒柜那一回,她想应该是半夜起来不甚清醒,走错地方,将相隔百余公尺的客厅当成浴室,才会撞个正着。
搞不好她有梦游症也说不定。
“我们有在谈恋爱吗?”江天寻不是很确定的问。
“你……”她气得脸涨红,手心往他眼鼻一推。“不算吗?那我们何必交往?!”
他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原来交往就是谈恋爱,以前没人告诉过我。”
“你没交过女朋友?”这种事需要人教吗?他又不是笨蛋。
“有呀!”他比出三根手指头,表示前后三任女友。
“那你们在一起不是在谈恋爱还能干什么?”不知是气他装傻,还是恼自己的吃味,汪忘影忍不住一吼。
但是,不到一分钟时间,她十分后悔没忍住这一时的冲动。
“做爱和亲吻呀!她们都很喜欢跟我上床,每回一见到我都想剥光我的衣服,虽然我很想跟她们说衣服不能用扯的,容易破,可是没人肯听,一把推倒我就跨坐在我身上,腰肢一扭我就忘了要说什么……”
他是男人,而且是正常的男人,在女方主动、而他又有体力之际,一拍即合不算什么,何况他们又在交往之中,对于女友的要求他自是欣然接受,男人比他们愿意承认的更有兽性。
事隔多年以后,他完全不记得三位女友的长相,只记得身材都很好,惹火又热情,拥有无法一手掌握的巨乳,让血气方刚的他受不了引诱,一扑上去就停不下来,非把精力榨干不可。
“咦,你中暑了吗,表情怎么很难看?”江天寻关心地问道。
“……”无言。
汪忘影用力地瞪他,咬着下唇兀自生闷气,让他头皮发麻的不晓得自己又说错什么。
第五章
“我爱你。”
这一句话的确是天底下最美的情话,它能攻破最坚固的城墙,也能一举侵入最柔软的湖泊,让一颗如金子的心为之闪亮,发出灿烂的光芒。
但是要用对地方、用对人,而且不能旁生枝节的画蛇添足,不然就会像不知做错何事的江天寻,脸上多了对称的“印证”。
只因为他多说了两句——
“摇椅说女人都爱听花言巧语,随便哄哄就高兴得三天三夜笑得阖不拢嘴。”
摇椅说、摇椅说,摇椅能开口说人话吗?他根本是拿人家的感情开玩笑嘛!摇椅不是人哪会说话,活该他要挨巴掌。
女人对感情的事一向很认真,不会拿来当玩笑话看待,也许那一句“我爱你”确实打动人心,但是接下来的话却有如冰雨,当场冻结萌生的情愫。
江天寻不笨,却老是做些蠢事,该说的不说,总说些不该说的话,刚好印证了天才与白痴仅一线之隔这句话,只懂研究不知何谓情爱。
地上若有锄头,他肯定被敲得七荤八素,出自会走动的家具之手,它们羞于与之为伍,有这样的主人是奇耻大辱。
“我又说错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打人很痛。”至少动手之前先招呼一声,他才有挨打的心理准备。
“你不是叫我尽量出手,不用客气?我的手比棉花还软,哪有什么气力。”偷偷地甩手,不必看她也晓得手心红了。
“这叫作没力气?”他指着发烫的脸颊,明明是受害者却无法理直气壮的伸张正义。
“那是你太细皮嫩肉了嘛!根本不像个男人,随便一碰就伤得不像话。”她是理亏,所以声音不敢太大声,软绵绵地像在撒娇。
“你说我不像男人——”江天寻的声一沉,微露一丝凶狠。
男人有几个痛点不能踩,一是不行,二是没种,三嘛,就是让他变脸的这一点,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女人说他不像男人,除非他是零号同志。
汪忘影根本不晓得踩到地雷,兀自说道:“做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一点点痛喊什么喊,女孩子的掌力能有多重,要不是你太不济事了,怎么会痛得哇哇大叫。”
一般人都会咬紧牙关强撑,不想丢脸,就算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展现出大男人忍痛的气魄,只有娘儿们才会呼天抢地的大叫。
哪像他毫无男子气概,一点痛都忍不得,还怪她出乎太重,没有分寸。
“好,我就让你知道男人长什么样,你,过来。”他勾勾手指,挺胸昂首。
“干嘛?”她不进反退,问得惊心。
“我要吻你。”女人欠管教,水晶吊灯说的。
“嗄!”她一怔,差点再给他一巴掌。
“还不过来,我……啊……不要推我,该死的十字镐,我一定会吻到她,不用你多事……唔……”
一定。
江天寻气拔山河的架式还没摆好就先破功,一根倒立的十字镐顶向他,他一惊连忙往前跳了一步,身形摇摆地捉住眼前唯一稳固的支撑物,以免跌个狗吃屎,难看。
而这时,一具手摇研磨器往上一跳,轻轻地踹了汪忘影的背一脚,她惊觉有股力量想转头查看,人已像不倒翁往前方的男子怀中一倒。
一个低头想看看她有没有事,一个抬头想问是谁推她,四片唇好巧不巧覆合在一起,两人都流露出意外和讶异的神情,难以相信会这么巧。
不过先清醒的人想退开,一只蛮横的手硬是压住她后腰,另一只手则托住后脑勺,忘我地吮吸连蝶儿都贪吃的蜜唇,勾引小粉舌。
开什么玩笑,送到嘴边的肥肉还不一口吃了,那他就真的不是男人,天赐的机会若不好好把握,他该塞回母亲的子宫,重新投胎。
江天寻一直以为自己是温和派的懒人,没什么脾气,也不积极上进,他把人人求之若渴的生化技术当收藏品摆着不用,对开拓事业毫无野心。
可是一遇到甜美的汪忘影,他潜藏的野性和霸气全被激发出来,他的身体比他的理性更知情识趣,先一步攻击她软而无力的娇躯。
说穿了,他也不是那么迟钝嘛!扮猪吃老虎,男性本能先觉醒,狩猎近在眼前的猎物,毫不费力的手到擒来……呃,有点小小的凸槌,观众似乎太多。
室外休闲椅上多了具厨房专用的磅秤,绘上可爱小花的马桶蹲在阶梯上托腮陶醉,高脚椅背上驼着盐罐,蛋糕架倚在门旁轻叹……
以上画面“应该”不会出现在同一空间,至少琉璃灯不至于和小提琴翩翩起舞,滑着优美的华尔滋舞步。
这一些物品在某人的利眸一扫下,立即停格,很轻很轻地自动移走,不惊扰爱火初燃的一对璧人,悄悄地隐没暗处——
偷窥。
“我们这算是在谈恋爱吗?”舔舔唇,江天寻笑得像偷腥的猫。
粉颊绯红,汪忘影根本抬不起头见人。“哪有,你要的是一名厨师。”
她说得娇羞,无疑想从他口中听见一句好听话,女人的心很容易满足,简短的几个字也能开心一整天。
可是她高估了牛的智慧,江家这头大笨牛还是不解风情,双手仍在人家的腰腹游移,说出的话却让人想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吗?我的胃很大,两者都装得下。”发明这句成语的人肯定是穷光蛋,只要有钱,都买得起吧!
“……”三条黑线斜过额际,娇艳的红唇染上霜意。
“啊!小影,你的眼睛在抽搐,是颜面神经失调吗?要不要找个医生师瞧一瞧。”他们有个定期来做健康检查的家庭医师,临时请他出诊不成问题。
樱唇掀了掀,努力了半天才发出声音。“你到底想要厨师,还是情人?”
“我说过了,两者并不冲突,你照顾我们全家人的胃,我照顾你。”反正她能适应得很好。
江天寻难得说句不伤耳的人话,僵硬的娇颜稍微软化。“薪水照给?”
“当然,我还怕你荼毒我的胃。”身体不强壮怎么保护她?
“你会疼我、宠我、爱我,把我看得比你的生命还重要?”她照他的思考逻辑提出条件。
“啊!等等,前面两项不成问题,我也很疼宠我们家的猫狗,可是我为什么要把你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他也很重要呀!
“爱呢?”别想打马虎眼。
“爱?”他又抓起头,一脸困惑。
“没有爱,其他都别提。”各走各的路,永无交集。
“嗄!你的要求太严苛了,我抗议。”哪有人给了一颗糖吃又拿回去的道理,出尔反尔。
“抗议无效。”他别想利用她。
比起刚到城堡的那几日,汪忘影显得开朗了些,少了戒慎和防备,也开始对人敞开心房,脸上的笑容逐渐灿烂。
江家不兴传媒哗众取宠那一套,因此堡中找不到一台电视,他们以电脑向外通讯、联络,视讯功能让世界没有距离,随时都能和千里之外的朋友聊天。
而汪忘影在江家小妹粗略的讲解下学会上网,很多流行的资讯都能由网路获得,让她逐渐追上空白的十一年岁月。
其实也不能说完全空白,特殊技能学校里还是有老师传授课业,他们大部分时间也都花在课业上,只不过学生是面对冰冷的大萤幕,身处个别房间,只有老师听得见学生的声音,学生与学生之间是碰不到面。
“不准无效,你是厨师,也是我的情人,我会试着去思考为什么你的生命比我重要。”那是很大的课题,他会多花点时间研究。
就像追逐科学的狂热,一旦引起他的兴趣,他会不断钻研再钻研,直到找出答案为止。
“喂!你太霸道了,哪能由你说了算,我也是当事人。”汪忘影不满地一嗔。
他故作神气地将鼻头抬高。“你的意见不算意见,驳回。”
他用驳回反击她的抗议无效,不禁得意地将她纳入怀抱之中。
“江天寻,你太专制了。”什么叫她的意见不算意见,他想仗势欺人不成。
呵呵低笑,他趁机偷香。“不要连名带姓的喊我,我会害羞。”
“你……”真是个厚脸皮的男人。
绝倒。
坐在秤坨上偷看的江家姐妹动作一致的翻白眼,一人拿着凉扇,一人手握房屋买卖的宣传单扇风,蔑视她们人格卑贱的兄长。
如果把画面放大,看向两人底下的“坐椅”,会发现多出双手双脚,秤坨像在喊救命地划动四肢,却因过重的重量而喊不出声音,惨状凄凉。
“当我的情人有说不完的好处,你要不要先试货?”江天寻举高没什么肌肉的手臂,炫耀着。
“试货?”汪忘影一时没听懂,睁大略带迷蒙的双眼。
“就是……”他压低音量凑近她的耳边,低喃数句。
当然,不忘咬咬耳朵,占点便宜。
“下流。”她听完后,脸红的一把推开他。
“什么下流,男女交往的过程中免不了要上床,我们干嘛装清纯,我耐操、耐磨、耐挨打,用过的人都说好。”有口皆碑,她是赚到了。
汪忘影捂着脸跑开。“你不要脸。”
他边追边喊,“做这种事干嘛要脸,灯一关什么也看不见,在黑暗中摸索更好玩……啊!你脸好烫,难道你没做过?”
江天寻惊讶的语气让佳人大感不快,她忿忿然地踩了他一脚。“要你管!”
没有“那种”经验很稀奇吗?她是找不到适合的对象,而不是为他保留至今,他笑得像傻瓜是什么意思,觉得她没人要是件有趣的事吗?
“不归我管归谁管,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全身上下每一吋肌肤都归我管,我迫不及待要拆封……哎哟!你又动手。”可恶,正中左眼。
露出急色鬼模样的江天寻一脸馋相,燃着欲火的蓝色瞳眸盯着她柔美颈项,似要扑上前咬住。
“除非我能确定你的心里有我,否则你不准碰我。”她可不像他那么随便,女人一摸就任人摆布。
其实她心底是有些吃味,要女人不计较男人以前的风流韵事实在非常困难,虽然明知已是过去式,仍有芥蒂在,大部分的女人都希望是心爱之人的最初。
他马上哀号的狼嚎。“不能碰你?你杀了我还比较快,有人肉不吃改去吃素吗?”
那个人一定不是他。
“小影,我们立刻去试一试,肉体结合的美妙妙不可言,你只要试过一回就会上瘾,欲罢不能的一做再做。”他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任她蹂躏。
自从和上一任女友分开后,他起码有四年是吃斋念佛,敲木鱼过日子,少近女色,体内堆积的废料少说能连发十几发。
并非完全无性生活,偶尔还是会有几次肉体交流,不过他也懒得出堡,自然也就接触不到女人,生理欲望跟着降低。
城堡里只有两个女人,而且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妹妹,他又不是畜生看到她们会兴奋,无欲无求才不会被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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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
“什么,你不要?”她居然拒绝。
“你不要一直流口水,很难看。”太丢脸了,她怎会一时迷失了心智,答应和他交往?
“我哪有流口水,那是汗,你看错了。”用力一吸,果真没有被冤枉。
太糟糕了,他怎么控制不住欲望,蠢蠢欲动的手好想黏上去,把短薄的布料剥下来,一件件放在手上细闻,感受它们贴身的轻柔。
“随你硬拗,你离我远一点,不要一直靠过来。”她都快被他挤扁了。
“不行、不行,我要保护你,最近的色狼特别猖狂,小心为上。”不搂着她的腰他不放心。
汪忘影没好气地往他胸口一戳。“有人比你更色吗?”
他才是危险人物。
“好说好说,我只对你一人色,其他女人我全看不上眼。”不是妆太浓,便是口红太艳,没一个素颜能比她好看,他当然要紧盯着。
话一出,江天寻当下得罪不少这家百货公司里的女人,数十道白眼如利箭射来,巴不得将他刺成蜂窝。
胡子一刮,头发一修,再洗个香喷喷的澡,换上干净的浆白衬衫和贴身西装长裤,落魄的艺术家摇身一变成了翩翩贵公子,风采迷人,俊逸挺拔,只要是正常的女人瞧了,无不奢望当他臂弯里挽着的女伴。
“又是谁教你的甜言蜜语?是酒红色沙发,还是有着鸢尾花花色的窗帘?”她太习惯他的天外飞来一语,害她都神经兮兮地以为看到青铜手镜会走路。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是榆木猎椅……呃,我是说我坐在榆木猎椅上思考,它没教我向你献殷勤,说些低级的话。”
此地无银三白两。
不能怪他三番两次的说溜嘴,以这种和石头同等级的迟钝男子而言,到现在还能守住城堡秘密纯属难得,值得鼓励一番。
不过他的小女人和他一样迟钝,其实她早就发现一些不寻常迹象,但她自欺欺人的认为是眼花了,把圆形宽帽当成浣熊,还拿碎面包喂它。
“你也知道那些话很低级。”她听了都脸红,很想捉把泥土塞住他的嘴巴。
江天寻一脸无辜地靠在她肩头低语,“谁叫你不让我碰你,它们只好一直教我怎么把你拐上床。”
多听无妨,集思广益,总有一次会击破她的心防,顺利到手。
至于什么叫爱,他还在研究中,目前并无进展,他尚未查出由何种成分制造。
“他们?”她当他口中的它们是人。
眼睛东瞟西瞄的江天寻拉住她。“把这一件脱下如何?它质感柔细,不伤皮肤,纯手工制。”
“不要。”别想打动她。
“又不要?”他眉头一拧,撩起蕾丝花边裙摆。“把它脱了。”
撩人的睡衣只适合在床上,满足视觉的享受。
汪忘影还是摇头,“你为什么老想着把它们脱掉?”
“因为它们看起来很好脱。”他诚实的说出心底的话,短小轻薄的布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