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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帮你吧。”
看蓉儿愣了半晌也没动作,两个女婢等的心急,双双伸过手去,抬起蓉儿的双臂,又放下双臂,不一会儿,三下五除二的脱下蓉儿原本绣着碎花的白色衣裙,换上一件做工精细美观的红色嫁衣。
蓉儿还没反应过来,红盖头已经落在头顶。
“我要见你们家老爷!”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她呢?好歹她是个大活人,哪能他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啊?说嫁人就嫁人?
两只有力的挽住蓉儿的胳膊,不管她愿不愿意走,两个人抬起她走也是绰绰有余了。
这真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为惊诧的一天了。
当耳边传来锣鼓喧天,蓉儿惊得从混乱的思虑中醒了过来,抬手扯掉红盖头,对着两个完全是抬着她走的女婢,慌乱的道:“就算要我嫁人,我也要知道嫁的是谁吧?”
难不成唐家除了唐黎,还有第二个儿子?
女婢答道:“我们家公子唐黎!”
一股冷意自脚底蹿升到心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再次质问:“唐黎?”
女婢笑着点头。
黎哥哥!
她现在要嫁的人是黎哥哥?
搞什么,蓉儿脑子里炸开了一个响雷似的,惊得愣怔当场。
进了大堂,蓉儿才发现大堂里还有一副棺木,映着烛火发着莹莹亮光,分外刺眼。
蓉儿的心怦怦乱跳,隐隐觉得那副棺木有可能是为了她而准备的。
看向正襟危坐的坐在大堂东首的唐凯,他一脸冷意,看到蓉儿整理了一下衣襟,眸光瞥向身旁的司仪。
冥婚
司仪心领神会的朝他点头,等到蓉儿走上前来,他打开了大嗓门,“一拜天地!”
蓉儿被两个女婢架着一动不能动,正想开口说话,头被人按着拜了第一拜,尽管她奋力挣扎。
抬起头时,她才来得及看清楚,跟她拜堂的人不是什么黎哥哥,而是个高高瘦瘦的高个子,高个子一身新郎倌衣服,手里捧着唐黎的灵位。
看着灵位,蓉儿脑海里忽然冒出个可怕的字眼——冥婚!
古往今来,冥婚本就是件不人道的事情,可是一些富贵人家,为了对自己早逝的儿子有份寄托,便给儿子办一场冥婚,冥婚之后,女子定是要守一辈子活寡的。
自愿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司仪的声音再次在大堂里高高响起,“二拜高堂”蓉儿惊醒过来,看向唐凯,“哎,唐老爷你讲不讲理啊?就算黎哥哥走了,你很伤心,可你也不能押着我这个王妃跟他成亲吧。”
这唐家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这种事也敢做。
唐凯面不改色,语气里充满不容抗拒的权威,“我不管你是不是王妃,老夫只知道我的黎儿钟情于你,所以唯有你嫁给他,并且去九泉陪伴着他,他才能在阴间过得高兴。”
蓉儿苦笑一下,“钟情?唐老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黎哥哥只是把我当妹妹,不是什么儿女情。”
就算她是长的很漂亮,讨人喜欢,可也不至于连黎哥哥也喜欢她呀?
黎哥哥身体柔弱他需要的是一个心思细腻,为人谦和的女子陪伴一生,若是跟她在一起,指不定每天石破天惊的,吓都吓死他。
这个唐凯做事居然不懂这个逻辑。
还说是唐黎的爹呢?
蓉儿的话让唐凯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若非喜欢你,大夫怎么会说他是气急攻心才导致心肺衰竭而死?”
蓉儿从来都不觉得唐黎喜欢她,对于唐凯的话,她自然要做出反驳,“那也许是你们刺激了他,凭什么要赖在我身上,黎哥哥死了我也很伤心。”
为她准备的棺材
“你别忘了,我的黎儿是死在你家,你跟别人成亲的那一刻。若不是因为你嫁给别人,黎儿怎么可能会气急攻心?他一直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
一团水雾在唐凯的眸子里缓缓集结起来,在烛火下散发出晶莹的光芒,蓉儿知道他现在很痛苦。
想想,那天见到唐黎后,他的所作所为,丝毫不曾令她察觉到他对她有过什么非分之想。
她更是深信唐黎是不会对她有除了兄妹之外的感情。
听不见唐凯还在径自说着什么话,但是蓉儿明白他将一切罪责推到了她头上,所以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唐凯说完,眸光一转,宛如冬日里的雪花带着冰凉之气落在蓉儿的脸上,眼角余光瞥向司仪,“行第三拜吧,拜完了好办事。”
蓉儿吃惊的抬眼看他,他的眼眸重新蓄满狠厉,让人不由得心头一紧。
被女婢押着跟高个子面对面,映入眼帘的是写着唐黎名字的灵位,蓉儿真难想象接下去要面对的会是什么恐怖的事情。
“礼成。”
最后两个字在司仪的嘴里,扯着长长的音,叫人浑身一震。
在众人的耳里,司仪的话音落时,锣鼓停止了喧嚣。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偶尔有几声蛙鸣响起又停顿,如此重复,到叫人想起了荒山野外的空寂。
一阵摩擦刺耳的声音响起,三四个强壮的家丁奋力地掀开了那口棺木。
蓉儿被女婢押着走过去,心快要跳出喉咙口。
那口棺木真是为她准备的…
就算人必有一死,可是这样去死也未免太让人觉得冤枉了。
她才十七岁,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
这样死,也太不明不白了,转眼看向唐黎的灵位,蓉儿禁不住在心头哀求:黎哥哥,求你发发神通,千万别让我死啊。
现在无论蓉儿的脚步如何想要往后退,可身后的两个女婢就是推着她朝棺木走过去。
谈论怎么死好看
现在她还没死,就要躺进棺木里,想想唐凯一定是要将她活活闷死在棺木里!
这样的死法太可怕太没人性了,她做梦也想不到心地善良的唐黎居然有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爹。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我不要这样死。”闭上眼,蓉儿急的开口大叫。
忽然眼前一道白光闪来,蓉儿睁开眼,看到一个表情冷漠的男子,给她递上一把抽出剑柄的匕首,蓉儿看着,心道此人跟唐凯一样狠毒,她刚刚叫的是救命,可这人居然动作飞快地递上匕首让她死?
这唐家简直像是个修罗场,要人死不要人活。
蓉儿干笑着对他轻声道:“这个会很痛的。”
他丢了匕首,弯身在桌上拿了一杯茶,继而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倒进去,摇了摇,然后递给蓉儿,“那这个呢?见血封喉。”
谁不知道那茶里刚刚加的是毒啊!
咬咬唇,蓉儿暗道:先拖延时间再说。
于是嬉笑着道:“这种烈性毒药会让我死的很难看,难保黎哥哥看见我会吓得掉头就跑。还有没有别的死法?”
说着,双眼瞥向堂外,只见残月当空,四周幽静,没有丝毫风吹草动,蓉儿禁不住忧心如焚,难道今天真的是她水欣蓉的死期吗?
在她狠狠地伤害江若飞之后,她相信他是不会管她了,而江浩宣之前救不了她,现在更是想管也管不着她,天,好像她真的非死不可了今天。
“有。”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绣花针横放在蓉儿眼前,“听说过吞金自杀吗?这种死法,既不会让你死后难看,也不会让你痛太久。”
蓉儿微笑着从他手里接过绣花针,仔细端详了会,才幽幽说道:“好像是种不错的死法,不过你能给我示范一下怎么吞吗?
你看这针长长的,尖尖的,也许还没吞到肚子里,就让我痛得满地打滚了。”
被人欺负,哭吧
话音未落,蓉儿手里的绣花针倏然脱手而出,直直地刺入还没反应过来的他眼中,随着“啊”的一声痛呼,蓉儿逮着众人关注他的机会,拔腿就跑。
谁要跟他讨论怎么去死啊,她才不会坐以待毙呢?
刺瞎他的眼睛算是便宜了他,唐凯身边有这样狠毒的人,也难怪他会做出为儿子举行冥婚的事情来。
逃吧,再不逃就死定了!
“快给我把她抓回来。”
随着唐凯的一声令下,大堂里的人纷纷要抢先走出大堂,去抓回蓉儿以博得唐凯的赏识。
如此一来,大堂乱作一团。
受伤的男子捂着淌着血的右眼,恨恨地望着堂外。
唐家好大,蓉儿跑了好半天也找不到出口,正迟疑该往那边跑,她才发现她被追上来的一个个家丁包围了。
他们一个个对她虎视眈眈,步步逼近。
蓉儿迎着他们的目光,这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再次被抓住,蓉儿相信唐凯亦不会放过她,如此,她只有拼死突围了。
拼死突围?
蓉儿不由得自嘲的笑笑,她一个弱女子能够有几分能耐,现在只要上来一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她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蓉儿立时苦了一张脸:怎么办,怎么办呢?真要坐着等死?
天啊地啊,要死也别让我被唐凯弄死好不好?
忽然眼前一亮,蓉儿坐倒在地,双手揉着双眼,大哭起来,“呜呜,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我要回去告诉我爹我娘…”
看蓉儿坐地就哭,所有人都很吃惊,心里莫名的有种欺负人的感觉。
纷纷回头看看自己的同伴,看他们迟疑的顿住脚步,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呜呜,爹,娘,有人欺负我,娘,你看到了吗?”说到最后,蓉儿仰起头看着天上出现的星星,当真有两行泪滑落面颊,“娘,你快救救我啊,快将他们一个个拉下九泉陪你。”
两个不同的怀抱
听到九泉两个字,众人都莫名的感到周围升起了一股冷意,听了蓉儿的话,心知她的娘死了。
死了就是鬼了,若是鬼要杀人还不容意吗?
众人抬手摸摸发冷的手臂,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人,他们是招惹得起,不过鬼,他们可不敢招惹,在唐家,他们做了太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半夜还是害怕有鬼敲门的。
蓉儿纯粹误打误撞而已,她刚刚只是想用自己的弱衬托出他们的强,然后让他们感到自己很无辜,然后她就趁机逃开。
不过没想到偷眼看他们时,他们个个一副心虚的举目四望,生怕会是有什么不明物对他们忽然攻击的模样。
“一个个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她给我抓起来。”
一个声音忽然想起,打破静寂,惹得众人回头去看,自然蓉儿可以正面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被她刺瞎眼睛的男子,此刻已经用绷带包扎好了受伤的右眼,成了独眼龙。
他手里还拿着一副弓箭。
等到到众人回头来,蓉儿已经起身跑了。
“一群废人!”
紧追上来的独眼龙,推开几个挡住自己的家丁,追到空旷的院子,停下脚步,拉开弓,搭上箭,开始瞄准蓉儿,要给她致命的一击。
瞎眼之仇他不能不报,否则也不会忍着痛追上来。
蓉儿跑来跑去也没找到出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咻”地一声,羽箭离开弓,带着锐利的气势朝目标射了过去。
一抹白影忽然从天而降,拉过蓉儿,羽箭划过他的手臂,“笃”的一声射入了一棵柳树主干之中。
蓉儿惊喜的抬眸,他的味道她算是很熟悉了,可谁料她才抬眼看他,他手臂一挥,将她摔了出去,很快,他落入另一个人的怀里。
“蓉儿,你没事吧?”
关切地声音熟悉的响起,不用看,蓉儿也猜得出是江浩宣。
只伤不杀
抬眼看他时,脸上的惊喜似流星一样转瞬消失,只是浅浅笑道:“我没事。”说完,转眼看向挥着长剑跟唐家家丁厮杀的江若飞,心里着实为他揪紧了心。
看着她完好无缺,江浩宣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蓉儿会一身嫁衣?
开口想问,可失落的发现蓉儿的双眼随着江若飞游走。
众家丁不失时机的朝江若飞发起进攻,哪怕那会给他们带来致命的一击。
这个时候的江若飞就像是一个将士,对待自己的敌人从来不会手软,会将他们伤了胳膊伤了腿完全是必须的。
因为他不伤人就只能等着别人伤他,只是他的剑有意的避开了家丁们的死穴,因为蓉儿不喜欢杀戮,他也不想再杀任何一个人。
看着纷纷倒在地上的家丁,他们没死,蓉儿心里多少有些明白是为什么?
江若飞从来没想过要不管她的死活,是她将他想得太简单了。
知道蓉儿真正关切的,江浩宣起身加入了战斗,可能是有人前去通风报信的缘故,院子里有更多的家丁手持木棍气势汹汹而来。
他必须帮助江若飞,因为这一次他会来这儿见到蓉儿,完全是因为江若飞。
“咻咻咻”
箭如雨下,院子里渐渐有更多的人倒下了,蓉儿震惊的朝左面看去,但见苏扬从屋檐跳下来,杀入重围跟江若飞江浩宣并肩作战。
面对家丁们并没有因为羽箭如雨而下感到惧怕,反而越战越勇,江若飞心头一紧,揣测唐家对这些家丁一定有过严苛的训练。
若是说单单为了保卫唐家安全,那是说不过去的,因为这群家丁有很强的战斗力,不像是仅仅为家丁那么简单,反而像是士兵。
唐家家大业大,跟官府向来有所来往,今日之事定是有人在他背后筹划安排。
江若飞不怕是其他人,就怕是江尘骆,为了皇位他好像已经狗急跳墙了,急着将他除掉。
她是他人手中棋
蓉儿,他就知道江尘骆无论要实行什么计划,蓉儿定是他实行计划用来做引子的,引着自己跳入他设的陷阱。
侧目看向面色凝重的江浩宣,江若飞极力说道:“三弟,你快带着蓉儿走,这里交给我和苏扬。”
江浩宣转眼看向他,一脸坚决,“不,二哥,还是你带着蓉儿走。”
“三弟”江若飞正要开口说下去,但见江浩宣转眼看了眼蓉儿,回头打断他,“二哥,蓉儿的心你我都明白。她跟你在一起,我绝对放心。”
江若飞摇摇头,“三弟,你错了,你现在是她的夫君,她不能没有你。”
江尘骆要针对的是他,而非江浩宣,他看得出来江浩宣对蓉儿十二分的好,所以他们先离开再好不过了。
“两位王爷都别争了,你们先走,余下的事交给苏扬。”苏扬说着,抬手含在嘴里,吹起了口哨。
口哨停下时,一个个人影从院墙外跳上院墙,继而跳下来加入战斗。
三人不再推让,眸光一闪,迎着前来进攻的家丁,全力展开对决。
蓉儿一旁看得揪心,真希望他们三个都能安然无事。
看着江若飞白色的袖子上被殷红的血液染红大片,蓉儿心知现在只要他用力,伤口只会流出更多的鲜血。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唤:“江若飞,你一定要好好的。”
院子里打得热火朝天,唐家院墙上有更多的人跳了进来加入战斗。
苏扬看看自己带来的人马伤残惨重,内心一阵忧虑,看着唐家忽然间涌出这么多武力高强的人手,他不得不跟江若飞一样,想到一个人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唐家背后一定有指使者,指使者的目的不在于蓉儿,更不在意江浩宣,而是针对江若飞而来。
看看家丁们个个朝江若飞发起进攻,苏扬更是相信了这一点。
身在朝中,特别是皇室,苏扬目睹了许许多多的勾心斗角和明争暗斗。
扯他们的裤腰带
闪身过去,苏扬跟江若飞背靠着背,作战之余不忘记说话,“王爷还是先走吧。”
瞄一眼一旁观战的蓉儿,江若飞眸光似火的吩咐,“你带着蓉儿先走。”
苏扬不认可的开口:“王爷。青王府不能没有,水小姐也不能没有你。”相比起青王府,他心知青王现在更在乎水欣蓉。
“她还有三弟。”
这张战争是因他而起,只要他在世上消失,蓉儿以后再也不会成为江尘骆手里对付他的工具。
他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时刻被江尘骆掌握在手心玩弄,更不要她受到任何伤害和惊吓。
蓉儿,不管以后如何,三弟都是值得你依靠的男人!
最后瞧她一眼,江若飞往后一推,选择独自往前战斗。
江浩宣打得更是莫名其妙,因为一直不是有人进攻他,而是他进攻别人,别人因为无奈才跟他对打。
心里泛起了疑问一个又一个,他不得不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人派来的,否则为何他们只想伤到江若飞以及苏扬等人,对他却视而不见。
好奇怪,好奇怪的一群人。
停下来,所有人都朝着江若飞和苏扬涌去,而他居然在人群里停着也无人主动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