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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的村庄-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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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儿曾建议,再搞一次集资入股,以缓解当前的燃眉之急。木琴没敢动作。她心里十分清楚,人手的紧缺,是因为人心的不稳。而人心的不稳,正是因为资金的临时短缺造成的。这个时候,再搞集资入股,等于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逆向的链条反应愈发催促厂内人员的大量流失。最终的结局是,有活没人干,有钱没人挣。只能像茂响建场初期那样,外出招揽民工这一条路可走了。

    人民和公章提出,茂响的场子效益极好。每天进出的资金,最多时可达上万元。是不是找茂响商量商量,预先借点儿使用,就按银行利率支付息金。

    木琴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苦笑。凤儿不死心,就私下里让人民和公章先去探探茂响的底儿,看他有没有借钱的意思。人民和公章不敢怠慢,便伙着现今儿正脚踩两只船的夏至,直接去找杏仔探底。

风起云涌的日子【八】(3)

    茂响的石子厂从一开始,便显示出生意火爆效益蒸蒸日上的势头来。

    九十年代初,正是各地大兴土木上项目办厂子的初始期,建筑材料的供应颇显紧张。原材料的生产加工业又处于起步价段,很多精明商人尚未来得及涉入这一行业,原材料的开采和加工便尤显稀缺。石子场的成功,与其说是杏仔的严格管理和合理调度保证了石子场开采加工的顺利运营,不如说是茂响的超前意识和超人胆略为石子场的扎根发展奠定了牢固地基础。自年初正月十六正午时分的那一阵鞭炮炸响,至今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在这短短八、九个月的时间内,石子场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和超常的胃口,张开了血盆大口,贪婪地吞咽着大得不敢对外声张的高额利润。资本积累已经达到了六位数之多,并正向着更多的数字迈进着。

    应该说,此时,茂响父子已不是土财主了,而是响当当的大款老板身架了。茂响和杏仔却不张扬,铆足了劲儿地大干快上,力争把手内的赢利朝着新的目标推进。他俩的衣着光艳了不少,但也没有到了十分扎眼出格的地步。家中的样子也是一如从前,没有像桃子家那样添置一些什么时尚高档的家具。满月早已经不在果脯厂里干了,被茂响安排在场内财务科里。虽然她大字不识几个,有时就连简单的加减乘除也弄不明白。但监工的作用十分明显,能够让茂响安心地去跑市场联系客户。

    茂响为人处事有些张扬,说话的腔调也傲慢了不少。满月和杏仔却始终克勤克俭,不事张扬,很是低调地为人处事。因而,村人有了啥样的难处,都是先找满月和杏仔讨好巴结,再求她俩跟茂响求情说话的。

    夏至深谙石子场内的潜规则。他说,要想跟石子场借款,只能先找杏仔打探。若是他同意了,这事就成功了一半。若是连他都不情愿,这事便提说不得呢。

    按照他的提议,夏至先到冬至的饭馆里定了桌,再去约杏仔夜里来喝酒,好寻机商议此事。人民和公章同意了,说,你想咋样安排合适,就咋样安排。我俩只管吃饭喝酒。费用由我俩出,跑腿的事全是你的。

    四方再次到镇子上去与银行合伙开办饭店后,他就把手里的饭馆转手让给了大哥四季。四季正眼红这个红火的小饭馆,便喜不迭地接了过来。他舍不得自己和兰香在果脯厂里的那份工资差事,便把饭馆全权交给了小儿子冬至经营。冬至简直乐疯了,连东西南北姓氏名谁都搞不清摸不准了。

风起云涌的日子【八】(3)

    自打下学回家后,冬至就一直盼着去当兵。跟二哥秋分一样,穿上绿军装,吃上皇家粮,扛上冲锋枪,要多美有多美了,却偏偏就没能如自己的愿。振书一家从来就跟官家搭不上边。当年,要不是酸杏弄来了多余的当兵指标,秋分就甭想穿上军装。到了冬至,一家人更是没了法子可想。想再去求求酸杏或是凤儿,又磨不开口。这送子当兵之说,便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了。冬至却不干了,时常在家里使性子,跟四季和兰香较劲使横。是活儿不愿干,整天吊儿郎当地胡混度日。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盘子,而且还是饭馆老板,真是天上掉下了肉包子,恰恰就砸到了自家脑门儿上。他便攒足了吃奶的劲儿,发誓要搞好饭馆生意。跟杏仔似的,耍出个样子来给村人瞧瞧。

    他本就是个耍货儿。厨艺没学成不说,还吃不得苦受不得累,又静不下心钻不得研。饭菜质量不高也就罢了,价格还出奇地贵,都赶上镇子上四方和银行饭店里的价格了。饭馆的生意就大不如从前。一些人宁可在自家里手忙脚乱地做饭,或是到场子的伙房里勉强凑合着吃,也不大到他的饭馆来了。多亏有杏仔时常照顾他一下。不管客人愿吃不吃,隔三岔五地好歹来那么一次两次的,才没有叫他沦落到关门歇业的地步。

    杏仔曾提醒他说,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法子么。总这么半死不活的,今后可咋办吔。

    冬至还真就听信了杏仔的话。他抓耳挠腮地想疼了脑仁儿,终是想出了一条歪门邪道来。他受茂林家的棒娃点拨,买来了录放机,又偷偷地弄来了几盘黄带子,干起了招揽人气的卑劣勾当。棒娃曾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这一招准灵,就怕你发起来了,倒把我这个师爷给忘了呢。冬至拍着胸脯道,要是真像你讲得那样灵验,一旦挣了大钱,我就分给你一些,算是你拿主意作资入股了。于是,棒娃就利用外出跑市场的便利条件,时常倒腾来一些毛带子,以供冬至招揽人气用。

    这一招果然灵验。刚刚使用了几个晚上,饭馆里便人气骤增,有时还爆满。之所以有这样的火爆生意,全赖棒娃的“金点子”帮了大忙。

    冬至把录放机架起来后,就规定了一条,凡是想看黄带毛片子的人,必须是在饭馆里吃饭的人。而且,是在酒足饭饱之后,才能观赏的。否则,别说黄带毛片了,就连那台彩电也捞不着看。于是,那些从山外来石子场里打工的饥饿汉子们,便如吸食大烟一般上了瘾。每晚必来,来必吃饭,吃罢便心急火燎地等着看那些令**开眼界又神魂颠倒的**影像。渐渐地,不仅那些外来打工汉子见天儿迷三倒四的,就连村子里的人也偷偷摸摸地聚过来,半遮半掩地偷看上一段叫人心惊肉跳的画面。

风起云涌的日子【八】(4)

    据说,曾有一天晚上,石子场因白天停电不能开工,杏仔便放了一天的假,让外来打工汉们回家去看看。打工汉们走了后,冬至的饭馆也清闲了下来。谁知,天黑后,有村里人偷偷摸摸地溜进饭馆里,讹着冬至放个黄带子看看。冬至搁不住本村人的磨叽,便破例放了起来。初时,人们还面红耳赤地硬盯着看。渐渐地,就有人把持不住了,偷偷溜回家去。一个走了,另一个也跟着开溜儿。没一会儿的工夫,竟然走了个精光。冬至见人们都回家休息去了,也便关了机器准备睡觉。还没等合眼呐,门外又传来畏畏缩缩地敲门声。冬至以为有了食客上门,便一咕噜爬起来去开门。见刚刚回转的人们陆陆续续又来了,带着一脸的倦意和贪婪的眼神。冬至便明白了,这些人受到了影像画面的刺激,终于打熬不住了,便统统跑回家去开闸放水。有道是“肚子饱了眼睛还不饱”,泄了冲动后,又心有不甘地返回来,继续死皮赖脸地饱眼福。

    这一传说流传了许久,但事情的真相无人能知。试想,谁人做了这样拿不到台面上的丑事,还敢四处败坏自己呐。也就是冬至在不经意间说露了嘴,无意中捅出来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其录像的厉害之处。就是饭馆的茅厕里,经常丢落着一个个有着擦抹痕迹的肮脏纸团。茅厕的墙壁上,也时常涂抹着几道令人恶心的脏迹。让人瞥上一眼,就能猜出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是从哪儿弄出来的。必是那些个外来打工汉们看了录像,忍不住就跑进去,慌慌张张地捣鼓出来后,又匆匆离开的铁证。

    人民和公章来到饭馆,冬至惊疑不定地迎出来。冬至知道,自打自己盘过饭馆后,他俩人就从没进过饭馆,更别说吃饭喝酒了。

    冬至傻傻地问道,姐夫,公章哥,你俩咋有闲空来了呢。是吃饭呀,还是想来看电视呀。

    人民不解地回道,当然是吃饭了。你哥夏至没来讲定么。想看电视,家里又不是没有,还用着跑到你这里看么。

    冬至就知道俩人还不晓得饭馆里的勾当。他也不敢说破了,忙道,是我哥定的这桌么。都安排好哩,就在有彩电的那个雅间里。你俩先进去坐着,看看电视,喝口热茶。等会儿,我就给上菜呀。

    他边说着,边把俩人引进了最东头的那个雅间里。屋内的摆设,比四方经营时改进了不少。一个双层面能够转动的圆桌子,四周是一圈高背硬木椅子。一个电视厨安放在墙角处,里面放着那台稀罕的彩电。电视机上又摆放着一个黑匣子,就是那台让打工汉们朝思夜想的录放机。

风起云涌的日子【八】(5)

    俩人刚坐下不一会儿,夏至就伙着杏仔进来了。杏仔一进来,也不谦让,而是径直坐在了对门正面的主陪位置上。他笑着道,有叔在,有哥在,今晚儿的客,我请了。算是叔和哥们给我赏脸呢。

    人民本想坐主陪的。主陪的座位被杏仔抢了去,他又不好硬把他再拖下来,就准备去坐背对门的副主陪位置。

    杏仔说道,叔,你不能坐那儿呢,得坐主宾才是。就让夏至哥先坐那儿,算是帮我的场吧。

    夏至就笑着把人民推到了主宾的椅子上,说道,你是长辈,就得坐老人家的席面。总不能叫你坐门口,让我们站在门外叨菜喝酒吧。说罢,他自己踅身一屁股坐在了副主陪的椅子上,再也不肯起身。

    人民没法,只好回道,那就论辈分坐了呀。帐可得我付哦,谁也不准跟我抢。

    公章道,座位可以争抢,饭菜可以争吃,酒也可以争喝,谁还会去争着掏钱付帐的。谁争,谁就是傻子呢。

    众人都笑,屋内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杏仔还问道,京儿和洋行叔咋没来吔,还有柱儿哥。我都好些天没见哩。

    夏至回道,他俩出去跑车了,可能还没回来吧。

    正朝房间里送菜的冬至插嘴道,回来了。洋行叔的大货车刚刚过去,想是都回了呢。

    杏仔高兴地叫冬至先不要急着送菜,立马去喊他俩一起来喝酒。冬至听后,赶忙撒丫子跑了出去。一会儿的工夫,仨人先后来到了饭馆。冬至说,也去喊柱儿了。他正在看守店门,过会儿一准来的。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各人依辈分和年龄一一落了座。杏仔还叫冬至上了几瓶好酒。

    冬至的厨艺的确不怎么样。今晚,他拿出了看家本事,也只是东拼西凑地搞出了一桌少盐无味清汤寡水的菜来。菜的数量少得可怜,盛菜的盘子倒是大得吓人。一个大圆桌竟然放不下,得摞上一层才算完事。好在几个人并不在意饭菜的好孬,只在意感情的交流。于是,盘碗桌筷一起响动,推杯换盏之际,席面便渐入佳境了。

    几个人的酒风迥然不同。

风起云涌的日子【八】(6)

    京儿和人民是一路的,喝酒干脆,却稍显文静一些。俩人言语不多,大多是在听别人讲说。公章喝得胆气不足而谨慎有余。他生怕自己喝大了,每次要干杯时,总要留一些酒底子存在杯里。洋行发现后,便嫌他耍赖,不像个男人家。公章就指着自己的厚嘴唇辩解道,不是我有意的,是嘴唇太厚了,沾点儿酒就能余下这许多呀。洋行就骂他长着一副猪嘴巴,喝一口漏半口,是存心的。夏至喝酒时,跟冬至差不多。也许是哥俩秉承了李振书一家的一贯作风。只要有好酒好菜,便自顾自地闷吃闷喝,就怕自己吃了亏,先混个嘴香肚圆再说。因而,整个饭桌上,就数夏至吃得多,喝得快。洋行又嫌夏至吃得太贫。本就较少的菜量,叫他三下五除二几筷子,便下去了大半边,骂他是饿死鬼托生的。夏至嘟囔道,谁叫你净瞎说滥道的呢,自己不叨,还想叫人家扒嘴喂么。洋行与杏仔是一路货色。俩人言语快,话路活泛,吃得少,喝得多,话语更是多得让人插不进话头儿去。俩人稍有不同的是,洋行说话冲儿,语气硬,嗓门儿高,属于激奋型的。杏仔虽然健谈,但始终一板一眼的,思路清晰,反应又快,给人一种不敢随意调侃或怠慢的身架和气度。与他的现有年龄和稍嫌稚嫩的长相很是不般配。

    几杯酒下肚后,洋行几人便觉酒劲儿上来了,脸色红润,眼眶充血。他们的舌头也大了,说出的话便显得僵直拖沓。人民托着辈分大的身架,借着酒劲儿盖脸,就当着桌面,跟杏仔讲说了今晚喝酒的意思,看杏仔能不能伸手帮帮困难中的果脯厂。洋行也说,这些日子,木琴嫂子愁得吃不下睡不着的,连白头发都冒出来了,就是叫钱给憋的。公章也道,厂子现在也只是暂时的困难,只要安定下了人心,加把劲儿把生产搞上去,不出两个月,连本带息一准就能还上的。

    这几个人正说着呐,杏仔的眼角上突然就“扑簌簌”地滚出了两串泪珠子,在日光灯柔和的光线映照下,闪着亮晶晶的光泽。众人都愣住了,不明白谁的哪句话惹出了杏仔的伤心事来。他们全都大眼瞪小眼地不再吱声。

风起云涌的日子【八】(7)

    还是京儿心疼杏仔狠一些。他吃惊地问道,杏仔,咋啦,喝醉了么,还是有啥难过的事呀,说出来听听嘛。有哥呢,甭怕呀。再说,要是因为帮果脯厂的事为难,你也甭用放在心上。俺们再想别的法子,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呢。

    他的话,越发引得杏仔泪流满面。甚至,他还哽咽着哭出声来。他用手胡乱地擦抹了一下脸,断断续续地说道,哥,没有难处啊。就算有难处,我也会想尽办法伸手帮的。要是连娘的事都不帮,我还算是个人么,连畜生都不如了。

    京儿愈发惊讶地问道,那你哭啥儿吔。

    杏仔强忍住了哽咽声,勉强说道,我也说不清,就是想哭。哭出来,心里就痛快一些了。这些日子,我总在琢磨,钱到底算是个啥东西呀。没有的时辰,连做梦都想着去挣去夺去抢。一旦挣到手了,心里却老是空落落的。像是心里有啥东西丢了,叫人偷去了呢。细想起来,钱不就是一张纸么。它能买来所有东西,就是买不来亲情呢。这些日子里,我总是想咱家,想咱小时在一块的情景。想娘打咱骂咱时的那些个事体,也想爷做的饭菜。越想越闷气,越闷气就越想哭呢。

    说着说着,他又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

    洋行赶忙笑道,杏仔,咱不带这样的。有话好好说嘛,哭啥儿吔。你这一哭,俺们也吃不下去饭哩。只要你还想着木琴嫂子家,想着她的不容易,就足够了,没叫她白疼你一场哦。再说了,家就在眼皮子底下。啥时想回,抬腿就到了。想吃茂生哥做的饭,他现今儿不就在你身边么。每天叫他单独给你开个小灶。想咋吃就咋吃。想吃啥儿,尽管讲就是哩,还用得着这么焦苦嘛。

    杏仔低声说道,你哪知吔。我执意从家里奔出来,咋还有脸再窝回去呢。不管咋说,爷是我的亲人呢。叫他伺候我,还不如宰了我吧。

    几个人也都听出了杏仔的心思,便一窝蜂儿地劝慰杏仔,说你都答应帮厂子了,就等于救了你大娘的火场呢,还有啥儿过意不去的嘛。这么粗说细念的,总算把杏仔安抚下来。因为刚才的场面,几个人就不敢再对杏仔劝酒,而是把目标特意瞄准了耍奸抹滑的公章和肥吃贪喝的夏至身上,以此来分散杏仔过重的心事。几个人把公章和夏至逼得哈腰作揖,东躲西窜,就差夺门而逃了。

风起云涌的日子【八】(8)

    正闹着,柱儿张口气喘地跑了进来,正好让屋内几个正要寻找新目标的崽子逮了个正着。几个人不由分说,凭着他来晚的借口,硬是被灌进了半杯子酒。柱儿的脸红得就跟红绸子一般。他摇摇晃晃地说道,咱也甭光顾着喝酒了,都耽误冬至作生意了。门外还有好些人等着看录像呢。

    正说着,屋门被推开,有两个人头伸进来,是石子厂里打工的汉子。他们一见屋内正座上坐着杏仔,脸色大变,话也不敢问了,慌慌乱乱地扭头缩了回去。屋外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立时便没了动静。

    人民看着这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奇怪地问道,是啥录像哦。这些人咋连点儿礼貌也不知呢。没见他们老板正坐在桌前么,连声招呼也不打一个。

    夏至赶忙接过话头道,没啥儿吔,是他们没事,想来看彩电的。咱不用理他们,专心喝咱的酒,叫他们忍一晚上吧。

    京儿和人民、公章疑疑惑惑地端起了酒杯,依然不解柱儿和夏至讲说的是啥意思。洋行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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