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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人停下,背着光,微微抬起头看他,却没有回答。
门外守护的士兵伸着脑袋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某一处,抬起头互看了一眼。
里面的声音自然是……有些异样,妖冶的素氏花映着斜阳,流露出哀艳的颜色,花朵上方回荡着木器锦帛破碎的声音,惊惶失措的声音,挣扎的声音。
矮墙幽幽,花朵寂寂。
门外的士兵站得腿都酸了,两个白日一整个夜晚一动不动的守在这里,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他们的上眼皮打着下眼皮,一不留神就要倒下,屋内的床上的人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完全是精神亢奋的状态。
偃武伸出舌头细细的舔身下人的裸背,从轻轻地舌尖触碰一点一点又演化沉醉的吸允,他的眼神不像一夜没睡的人那样混沌,反而异常清明,异常精神。
长生趴在一团白色被褥中,留下一个线条流畅的光 裸的背,被轻轻一吻,紧闭的睫毛就承受不住的颤动,他的肤色很白,这样什么也不穿,只余一片白色,只让人觉得体虚非常,安静的服贴的沉睡在那里,被人从背后抱起,他也确实无法反抗了,只轻微的意识朦胧的哼哼一声,像在睡梦中被人骚弄的小猫。
他现在在睡梦中,大概忘了刚才的遭遇,只剩满满的倦意。被折磨的又敏感又虚弱。
偃武轻轻地把他捞在怀里,把身体贴着身体,两个人一起躺在一团棉被里,只觉得无比满足。
他用脸颊摸娑着光洁的背,又有止不住的酸涩涌上眼眶,虽然他把那些亲手建立的平衡打破,把那些好不容易下的决心放弃。但是他不后悔,反而还有一种可以恣意释放感情的快感。
只是在可以畅快发泄感情的时候,他对躺在他身下的人又有些愧疚,毕竟,他不能给他想要的那种幸福。
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心中就知道,他既然如此选择,那就不可能再回头了。
既然不能放手,那就一起燃烧吧。他想看看这场汹涌的欲念之火到底能烧出个什么结果。
此时已是深冬,屋内燃着火炉,两个人赤身裸体的躺在棉被上尚觉得温暖,但一离开温室,猎猎的寒风就让人受不了。
偃武围上黑色鼠毛披风,打开大门出来,又把门快速合上,门缝里可以看见长生还躺在一团棉被上睡着,他怕冷风从门缝里进去,吹到犹自沉酣的长生。
回过头来,御寒的帽子遮住了他的眉眼,把他衬得如平时一般深沉得不可动摇。他用低沉的声音吩咐了两边的士兵几句,就迎着风雪,走向皇宫。
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回到皇宫,身边的人都犹犹豫豫,一副悄悄打量他的神色,他轻笑了一下,大概昨夜他做的事,已经瞬息传遍京城了吧。
从长生一进皇宫时就遭到很多“老人”的猜测,如今他的身份早已是半公开的秘密,轰动人们的不是这件事,轰动人们的是——他们从来没想到的,也没敢去想的,偃武居然又一次和他发生了分桃断袖之事,而且居然还是在偃武并不被动的情况下。
曾经赫赫扬扬的一段故事,竟然这样收尾。
这让那些看戏的人一下子长大了嘴,怎么也合不住。实在是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
不过,偃武对此不过是嗤笑一声了之,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为了外面的传言而流泪的孩子了。
傅白虎第一时间求见,一掀帘子进来,很是激动,先说:“恭喜恭喜,现在全城都在传你昨夜把师丹拿下的壮举,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偃武没有理他,只一派镇定认真的说:“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傅白虎挑挑眉毛说:“哦?什么事情。”
偃武起身,慢慢踱到一幅画前,看着那幅画说:“你再去找药王一次,我要见他,让他给师丹配制解药。”
傅白虎听了,脸上尽是无奈的笑,“大王您当那是什么东西啊,想配就能配吗,何况……你怎么这么麻烦,人不是都已经到了你手里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呢?”
偃武对着眼前的画,低下头,声音淡淡地说:“你知道我是一个固执的人,当年固执得想报仇……,后来又一心想成全他,如今既然又决定把他留在怀里,那就想要尽其所能的试一试,毕竟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师丹,一个躯壳有什么用呢?”
傅白虎听了,摇了摇头,说:“真是个固执的人啊。“
偃武不语。
傅白虎又说:“何必这么自讨苦吃呢,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做成的几率有多微茫。这些股且不论,就是做成了,师丹恢复清醒,你想凭你们之前的那些事情,他还有可能接受你吗?”
这一句话说出好久没有回应,偃武看着眼前的画,良久才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再见见他。”
傅白虎怔住,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你啊……”
当偃武下午回到公子府,公子府早就如他吩咐重兵把守。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有近千人,一排排穿着盔甲的士兵像渔网罩着院子。此时鸦雀无声。
他穿过从幼年时就熟悉的走廊,沿着纱窗往里面窥视,卧室内的榻上,长生已经穿上了衣服,还是以往那样白色的,但不复整洁,垮在身上。头发也梳的凌乱,正目光呆滞的坐在床上,看着前方。他的双手还被铁铐一左一右的烤起,似是剧烈挣扎过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就像一只猫在挠偃武的心一样,让他在门口看了一眼就已忍不住,推门进来。
“长生。”
他试探着叫了一句,却没有回答。
他轻轻地半跪在他眼前,好让长生看到他。
长生的眼睛红红的一片,像一个在案板上挣扎不休,又终于败下阵来的白兔。看见他,毫无血色的嘴唇激动的颤动起来。“怎……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口气满是发现一切后的恐惧,悲愤,不知所措。
偃武垂下眼帘,只说:“对不起。”
长生一下激动起来,想要站起,扯直了双手上的铁链子,站在门外的士兵立刻警惕的冲进来,像潮水一样涌入,制止住长生,长生被压制却反抗得更加厉害,狭窄的屋内一片混乱,偃武被士兵掩护着站在当地,有士兵看长生情绪十分不稳,上前请示是否要上安神软筋的药。
偃武看着他,他的脸色白的像一张白纸,仿佛整个人一戳就要透了。叹气似地说:“上吧。”
士兵立刻端来一碗浅褐色的汤药,三个人前后制住他,把他压在柱子上,让他的头无处可靠。一个人捏住他的嘴,另一个人强行把药灌了进去。
过了一会,长生果然疲软下来,不用人扶,自己一头栽在床上,像喝酒过度晕过去一般。
偃武一直看着他,此时挥了挥手让其他人下去,关了门,自己爬上床,坐在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这张苍白的病态的脸。
刚才一见他就发狂的脸,此时终于平定下来,安静的躺在他身边。这样难得的一刻,偃武看他的目光越发贪婪。
长生睡梦中的睫毛还在轻轻颤动。偃武面对面的看着他,伸出舌头极轻极轻的舔了一下。长生的眼睛被舔,颤动的越发厉害了,在梦中,他也是不安的。
偃武把头靠在枕头上,和他并排躺着,鼻息吹到对方脸上,偃武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气息,说:“这样多好,你在我身边了。”
然后把他拥入怀中,头颈相卧,睡梦中的长生避无可避的被他拉进怀里,像个任人摆布的大娃娃,偃武看着他苍白的有些淤青的脸,白色的破碎衣装下包裹的身躯,像玩具一样摆放在他的怀里,咽了口唾沫,身下的欲 望一下变得昂扬。
他拉开了身下人的下襟,覆了上去……
这才是属于他的,一个人的娃娃。
对于被下了药,并且双手都锁起来的人来说,再不舒服他也不会挣扎的,顶多在激烈的时候,轻微的难耐的扬起脸,轻轻地皱一下眉头。
尽兴后,偃武抱住他,闭上眼睛,轻声说:“师丹,就算你清醒后也不原谅我,我还是希望能再见你一面,哪怕只是说一声对不起……”
第 42 章 。。。
长生睁开眼睛,浅色缠枝花样的屋顶从一片迷蒙中颤动着,摇摇晃晃的变得清晰。
等一切真实而明白的展现在他眼前,从无意识变得有意识,这两天的记忆一点一点回来。
他一动不动的尸体一样的躺着,睁大了眼睛,视线范围内有一个案几,案几上面有一个蜡烛燃尽的烛台,红色的蜡油凝固在尖尖的针上,古铜色的针尖闪着锋利的光芒。
他看着那个烛台,没有一丝表情的伸出手,却在手指尖刚刚触碰到床沿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扯住,他垂眼一看,自己手上还带着那副铁铐,动动脚,脚上也是铁铐作响的声音。
四副铁铐牢牢地把他固定在床上。
尖利的烛台就在床外,自杀最好的利器。
长生痛苦的吼叫一声,从静默中爆发,双手拼命的扯铁铐,一下一下的冲击,力气大的仿佛要扯断胳膊上那层血肉。
野兽被夹子夹住脚的时候,就是这种只能伏在地上挣扎的,痛苦到扭曲的表情。
铁链子被撞得哗哗直响,发出难听的刺耳声音。
门突然被打开,几个士兵闯进来,他们手里拿着药瓶,捆缚用的白布,防止人咬舌的毛巾,甚至还有冒着热气的清淡小粥。
却不靠近长生,只站在墙边上站了一圈,警备的看着他。
由于他们没有靠近的缘故,长生没有像上次被压迫的那样惊慌,只靠在床上,蜷起膝盖,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警惕的盯着他们。
士兵们散开,长生才看见,不知道何时偃武也出现在屋内,安静的注视着他,看他疲惫的神色,像是在外室休息刚刚被吵醒的样子。
黑色的衣袍没有衬出他的威武反而只衬出他的清癯。俊美的脸上剩下睡意不足的淡淡痕迹。
长生见了他,很奇怪的,满腔像火焰般的情绪反而镇定下来。放松了肢体,不再死命挣扎,也不像刚才那样警备。
他的手腕上满是刚才撞击铁铐留下的血印,双手抱着自己蜷起的膝盖,没有看偃武,淡淡的说:“你不能关我一辈子。我现在饿了,你总得让我吃饭。”
偃武没有回答,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微垂的睫毛像覆了一层霜雪。
室内静默了许久,他转身,接过士兵手里的青瓷碗热粥,无声地来到长生面前。
他那拿惯刀枪的手轻轻的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在碗边刮了刮,确保没有滴滴答答的粥落在长生的身上烫着他,然后送到他的面前,喂他吃。
长生盼望着可以解开铁铐,没想到却依然不能解开,愤怒的推开眼前的碗,热粥洒了一床,洒到偃武的手上,也洒到长生的衣服上和吸水的被子上。
长生躺在湿乎乎一片热粥里,气的瞪红了眼睛。
那粥说凉不凉,说烫不烫,喝来适宜,但要是躺在身下,就未免太烫了。
偃武又用刚才那种无声的眼神看着长生身下那铺着热粥的被子,嘴唇微动,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忍住。
长生又气又恨,他本是像水中芦苇一样,随风飘摇,自由自在,处事淡然的人,轻易不爱与人纠缠,这次却真的被人逼红了眼。
可恨的是,现在自己连挣开湿漉漉的被子的能力都没有。
偃武看他如此样子,静默的眼神如叹息,终于伸手替他揭了被子,被子下面只剩亵衣,
偃武又把他沾了粥的亵衣解开衣带,脱掉。
眼前的身体上犹布着青青紫紫的吻痕,那是昨晚欢爱留下的痕迹,长生当时虽然昏睡了过去,可是起码的知觉他还是有的,在朦胧中被人亲吻,拥抱,进入,擦身的感觉,醒来后还能回忆起来,所以他才一心求死。现在又被这样翻出来,暴露出耻辱的痕迹,长生仰起头,羞愤的闭上眼睛。
偃武迅速的给他盖上一床新被子,他平躺下来,一动不动,拒绝一切食物和水,闭上眼睛装睡。
即是在那个人眼前毫无力量,他也要无声的反抗,用他最后的自尊反抗。
给他盖被子的人的手还放在被子上,隔着布料棉絮,轻微的压着他的心脏,明明是很轻的重量,触感却异常鲜明。
那人在盖被子的动作上停留着,过了一会,终于离开。
从那之后,长生就拒绝吃饭和喝水,滴米未进,没多长时间,脸色就黯淡下来,不是从前那种苍白,而是微微的泛着病态的黄,枯萎了似地,嘴唇也淡化成了白色。再过了一段时间,甚至眼神也不复清明,变得浑浊而迷离。
力气也比从前小了,有时候撞击铁链的声音也不复以前响亮,你看着他微微颤抖着扯着铁链的样子,甚至会替他担心,担心他下一次还能不能扯的动。
尽管如此,他还是必须在床上呆着,有的时候偃武会过来,但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这里。
来的时候也只会站在较远的地方,用无声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仿佛是怜溺,又仿佛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让人看了常常觉得,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刚硬,也有柔软的,会被击痛的地方。
尽管长生不吃不喝,但是有一样是避免不了的,人有三急,他总有如厕的需要。
只坚持到第三天,他就已经到了极限,铁铐变得宽松,手腕看起来又细又长,整个人急速消瘦。躺在床上,即便现在放了他,他也未必下的了床。
当他憋红了脸,向身边的士兵提出想下去如厕的想法时,士兵二话没说,转身出去,不一会提了个夜壶进来,他气得转身躺下,闭着眼睛睡去。
但是,那种难受的极其憋涨的感觉,折磨的他根本睡不着,身体已经匮乏到极限,没有多余的体力供他保持清明,身体上的不适又使他辗转难安,他在半梦半醒中,难以忍耐的皱起眉,手想下去摸索,但是只轻微触碰到小腹就难受的赶快离开。
要怎样才能好受点呢,有没有人来帮帮他。
他连翻身都不敢,一晃动那种形容不出的涨感就加倍鲜明,让他几欲崩溃。
就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一只手突然解开他的衣服,略带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皮肤,来到下面,他最脆弱的地方,轻轻抓住。
他打了个哆嗦,脊背几乎离开床那种程度的哆嗦,但是在昏睡中依然紧张的克制着自己,浑身警戒的绷着,不肯让那只手得逞。
就在两人都僵持不下的时候,昏睡中的他竟然听到一声轻灵的口哨,是那种幼时大人给小孩打嘘嘘的口哨声,然后一只手把自己揽起来,轻柔的一下一下的无限宽溺的拍着他的背,仿佛在告诉他无所谓,不要担心,想做什么就做吧,另一只手还在下面揉捏着他。
长生闭着眼睛,被揉捏的泪都渗出来了。
那人把他往怀里紧了紧,让他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脯,均匀的拍打着他的背部,长生的委屈一下涌上心头,放松自己,一下把那些让他难受的东西排泄出来。
同时,还有些心酸,往那个怀里蹭了蹭,眼睛里泛出酸涩而委屈的眼泪。
发泄完之后,长生有好一阵恍惚,等意识清明可以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搂着自己的那个人居然是偃武,他的那只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给皮肤带来冰冷的空气,凉凉的感觉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他还拿出一个小夜壶,递给床下的人。
长生此时真是张着嘴,完全说不出话来,偃武犹自望着他,眉目深邃的象一潭湖水,而他正躺在他的怀里。
等长生意识清楚后才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虚弱,但是这不影响他的下一个动作,他几乎是用尽全力,用尽最后的力气,豁然推开抱着自己的这个人。
但他的力量太过微弱,以至于只能让自己不断地颤抖,而根本对对方毫无影响力。
但是偃武被他这轻轻一推,还是低下头,眉眼隐在阴影里。顺从的放下他。
长生滑落在床上,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泛着微黄的脸上居然被咳得两颊潮红,他抬起细长的手臂用尽全力的冲撞着那对他来说太过沉重的铁链,一下一下,缓慢而绝望。
谁能忍受自己这个样子呢。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不能生,不能死,吃喝拉撒全要被拴在床上,全无做人的尊严,连一个普通的俘虏都不如。
长生仰头躺在枕上,嘴动了动,因为全无力气,动作迟缓地刚刚咬到舌端,就被一双冰凉的大手用力捏开,塞进一块大毛巾。
长生的手还在挣扎,但是有什么用呢,他连咬舌都咬不了。
铁链被摇得轻轻作响,在那挣扎着不肯停下的“咣当”“咣当”声中,长生从毛巾里呜咽两声,仰着头,一颗眼泪顺着侧脸流了下来。
然后,他闭上眼睛,头向后仰,重重摔在枕上,终于因为太过衰弱而彻底晕阙过去。
第 43 章 。。。
长生的嘴里还含着毛巾,睫毛在挣扎中湿润了,此时昏睡,陷在一团锦被里,只露出苍白的脸,和被铐着的手,失去抵抗犹被如此对待的他,像是一只被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