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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偃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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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被如此对待的他,像是一只被捆绑过份地白色羔羊。
  羔羊终于沉睡过去,不会再因为做出什么失控的事,而让人胆战心惊了。
  偃武俯□,落下的碎发遮了他的眼。
  长生睡着的时候,他才把身上紧绷的肌肉,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
  现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坐在他的身边,在他一尺开外的地方仔细的端详着他。
  他也很累。
  也会疲倦,脸上原本小麦色的年轻肌肤,也会因为担心惶恐的合不了眼而日渐干涩枯萎。
  他注视着身下病人的目光移到手腕的铁铐上,白皙的手腕上有深而重的勒痕,沉淤已久的缘故变成了可怖的深红色。在被衬托强大而灰色铁铐里安静的躺着。
  偃武伸出手,解开铁铐,托着胳膊,把白皙细长的手腕取出来,好不碰到那些淤痕。
  他的眼神并不是精神奕奕的,有着红色的血丝,甚至还因休息不好而泛着微黄。
  他把那手腕细细揉捏,在不碰到淤青的地方,用指肚温柔地按压着,疏通那些淤血的脉络。
  长生……他瘦了。
  也是,谁能被囚禁着,几日不吃不喝,还不瘦呢?
  被铁链子锁着,一定很疼吧……
  偃武的眼睛被长的长了的额发遮着,手指轻轻的按摩着。
  可是我一旦放了你,你又会怎么做呢。
  偃武想起长生那天去抓尖利的烛台,身上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忍不住把脸埋进长生身上的锦被里。
  幸好,幸好,他早有准备。
  怕他自尽,用铁链子把他锁住,怕他咬舌,也准备了毛巾。
  在偃武做这一切之前,就想到了今日,感谢佛祖,他所准备的一切还是有用的。
  起码在他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长生还是安全的。至少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偃武躺在长生胸前的锦被上,手里抚摩着那白皙的手腕,心里如此想到。淡漠的眼神有点起雾。
  
  木质镂空的门外,有人跪下启奏。
  来人是行色匆匆脸上犹挂着汗滴的傅白虎,他被门外的士兵提醒过,只好压低声音不打扰里面沉睡的人,道:“大王,臣有事启奏,前两日大王吩咐要的人,臣已找到,现在想请大王示下。”
  木质的门内过了一会传来声音:“人在哪里,带过来了吗?”
  傅白虎答:“人已带来,只是脑子还有些不正常,臣已让人把他压制,大王还要传见吗?”
  薄薄的镂空木门内安静了一会才传来回复:“你把他带进来吧,让他看看师丹。”
  傅白虎应了一声是。
  那一层薄薄的门内,本来躺在床上的偃武听说人已带来时,便坐了起来。屋内十分狭窄,长生就这样躺在床上,避无可避,偃武看着他,虽然长生身上穿着亵衣盖着棉被,一点多余的肉都没露出来,但是要被外人看到他这副样子,还是让偃武心里有些别扭。
  他注视着长生,思虑了一下,缓缓的伸出了手,抱住长生的胳膊,扶着他的后背,迎着长生身上那些因他而生的伤痕,把他托进自己的怀里。转过身,换成从背后抱住长生的姿势,一手放下了紫色的床帐。 
  床帐只放下一面,里面的人影影绰绰,从外面只能模糊看见两个叠抱的身影。
  傅白虎进了门,很识趣的低了头,不往上看一眼,士兵们抬进一个铁笼子,里面是用铁索拷起四肢的药王,他精神癫狂,太难制服,只好像用上次的办法把他囚禁起来。
  被带进陌生的屋内,药王更加紧张,绷着浑身的肌肉警戒地看着前方的床帐,嘴里还发出威胁的磨牙和呜呜声。像是一头把攻击当防守的野兽觊觎者前方的猎物。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偃武搂了搂怀里的长生,长生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身体无力的倚在他的胸膛上,偃武伸手把他的亵衣撩上抚摸着他的胳膊。这是一个充满了保护和占有性的动作。
  傅白虎将军咳了一声:“大王,这个药王见谁都是这样一副不恭的样子,请大王见谅。”
  偃武不答,只抱着这个在生死线上残存了一口气的柔软的人,看着他闭着的安静睫毛,和干净的侧脸,说:“别的我不关心,只是他本身就是一个病人,能给别人治病吗。”
  傅白虎擦了擦头上的汗,说:“这个……大王您早知道的,他是个疯子,这正常的时候比谁都正常,不正常的时候谁也不敢说……
  偃武把脸贴在怀里人冰凉的面颊上,沉默不语。
  室内一时安静。
  药王看着他抱着长生,肌肉渐渐松弛,涣散的眼神有些清明起来。他斜着脑袋呆呆的看着他们,竟然吐出一句话:”你想让我救他?”
  傅白虎吓了一跳,偃武抬起头看着他,没有说话,挥挥手,让人将床帐拢起。
  长生还躺在他的怀里,两面少了帐子一无阻碍的对视,偃武便用手在他亵衣袖子里抚摩着,像是在安慰这个无意识的人。 
  药王看着他们,果然眼神越来越清醒。仔细观察了躺在偃武怀里那人的脸色,药王低声嘶哑的说:“救他的办法不是没有,但是我为什么要救他呢?”
  偃武一变温柔的抚摩着怀里的人,一边平静的说:“你可以考虑……”
  这句淡定而意蕴万千的威胁让那药王停了一会,然后冷笑:“你真是自信,可你有没有想过,虽是我自己下的药,但是我也未必一定解得开,何况,你怎么保证我一定全力解救他而不是做做样子呢?”
  这一番话听得旁边的傅白虎冷汗直流。
  偃武反而没有说话,碎发遮着他的眉眼,只看到他的唇隐忍的抿了起来。然而没有向药王发作,被戳中要害一样两只手抓住怀里人的胳膊把他深深地按在自己的怀里。
  药王看着他忽然轻笑一声:“真是个自私的人。”
  不顾别人的死与活,只跟着自己的意志走的,哪怕这充满不可知的危险甚至可能会要了别人的命,也在所不惜,这样的人不是自私是什么?
  “我尽量试试,但结果不敢保证。”
  傅白虎战战兢兢的压着他退下。
  床上的偃武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把长生勒在怀里,如果细细看去的话,可以看见他细微颤动的手指关节。
  药王的话还萦绕在耳边,像不肯离去的闷雷一样在远处轰轰作响。
  他手脚都有些麻木得把长生放倒,下了床趴在床沿上看着他,伸手拂去长生的额发,手指还因为刚才自私那两个字的冲击而微微发抖。
  被人这样毫不隐讳的指出来,确实让他心脏都被擂了一下,隐隐的被擂的发痛,可是……可是……
  他还是想见见师丹……
  如果没有他,他即便痛苦也好,后悔了也好,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个随着河水被冲走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能让他的一生只停留在冰凉的河水里。
  这算是自私吧,不过他已顾不得。
  召来御医给长生服下保命的药丸,放在他嘴里慢慢含化掉,总算保的长生虚弱的支撑下去,只是清醒的时间少,昏迷的时间多。偃武却觉得这样也好,这样他就可以离他近一些。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在长生越来越难支撑的时间里,药王间歇性的因为无论如何研制不出药液而发狂发疯,但是十分奇异的是只要见到偃武和长生就会慢慢平静下来。
  终于有一天,傅白虎一脸沉重的带着药王前来觐见。
  偃武一如往日般坐在长生的床上,抱着疲软的长生,目光不曾离开,问可有结果。
  傅白虎欲言又止,偃武发觉抬头看他一眼,却见那药王似有所思的盯着他和长生,面目有些呆滞的歪着头的样子,每次见到他们,他都是这个表情。会慢慢镇定下来,慢慢变得比谁都沉静。
  偃武一见他如此的表情,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加快,试探着问:“可是有办法了?”
  药王定了定,用那种他惯用的让人觉得不怀好意的口气笑说:“有是有了,怕你不敢做。”
  偃武停了一会,问:“什么办法?”
  药王说:“也不是什么高明办法,我把毒液改了几个药方,让他循着上次中毒时的步骤再泡一次,说不定能解开这毒,这不是好法子,但是我已无计可施,关键的药方我都抹去换上药性大相径庭的药,其他的地方都一样,不知道你敢不敢再试一次?”
  偃武看了看怀里的人,说:“试试吧。”
  药王又让人极不舒服的笑了一下:“大王果然是什么都敢的人啊。”他的句末的音调有点飘远,说完这句话后,似是回忆起什么久远的回忆,沉默着不再说话。
  偃武被这样讽刺也不回话,只抱着怀里的人,两人一时皆无语。

第 44 章 。。。
  
  连傅白虎都看得出偃武这次是下了决心,药王把想到的方法告诉他之后,他立刻就吩咐人准备了大补的膳药,给长生喝进去。
  长生在昏睡中,被呛的轻微咳了起来,两个人摁着他,一个捏着他的嘴,一个执着药碗。
  偃武没有靠近床,冷静的站在当地,眼睛了抹了一层微寒的霜,既然是他的选择,他就要毫不留情的执着的做下去。
  连着大补了几次,不管怎样,长生总算是睁开了眼。
  偃武在看到他睁开眼的那一刻就转身离去。出了门,还能听见长生有些愤恨的有些泄气的,把花瓶摔成碎片的响声。
  发现自己醒来,却没死的感觉,很无力吧。
  也许对他的恨意慢慢被无奈代替,剩下的是无法挣脱的悲哀和失落,也许,还有点走到绝境的脆弱。
  偃武从屋后方的镂空窗格里向屋里打量着,长生在屋里垂头坐了一下午,他就在那里站了一下午。
  直到夕阳落下,身后的李公公提醒他该回去了,才反应过来。
  顺着霞光中的小道慢慢踱步回来,之后他又一段时间没有去看长生。
  长生已经醒了,他最好还是不要去看了。
  在这一段时间中,药王竟然很尽心的调配出了解药,他能这么上心倒是偃武意料外的。
  偃武终于等到他将解药呈上那一天。
  那颜色黑乎乎与上次没什么分别,还是那样粘稠的液体,让人只要一想到要进去泡着就有些反胃,
  长生被两个宫人架着扶出来,他尽管这些日子大补,但还是身体虚浮的不像话。
  他还是不肯吃饭,只是每天像是绝望一样坐着,不知在等待什么,被迫无奈吞下些药膳。毕竟是曾经寻过死,也差点死掉的人,反抗的已不是那么厉害,被救回后只是静坐,身上散发着深沉的静默的悲哀,连旁人都感受得到。
  人的锋利需要钝器来磨平,他自杀过挣扎过然而不得,这就是最好的一件钝器。
  偃武穿着玄黑色的宽袖衣袍,不带表情的脸如刀削斧刻。长生被人架出来,看到他的一霎那,腿不自觉的因为害怕而抖了一下,那是一种对恐怖物体的自然反应,动作小的微不可见。
  偃武瞄了他一眼,看见了他的反应,刀削斧刻的脸便扭过去不再多看。
  长生站在当场不知自己为何被拉出来,满脸惊疑不定,傅白虎走上前,悄悄在他耳边说:“把衣服脱了,泡到这药里去。”
  长生满是菜色的脸表情万分惊讶。完全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看他这样无辜无知的样子,傅白虎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咬咬牙一挥手,召来几个太监,简洁的吩咐:“把他衣服脱了,扔到桶里去。”然后烦躁的走开,回头一看,偃武也正低头凝视着桌子角,手指关节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
  耳边是长生虚弱的挣扎的声音,不过自然是挣扎不开了,两个太监轻轻松松的褪下他的衣服,长生这次到没有像以往那样要死要活,只是气的不轻,睁大了眼睛瞪着那些人,好像随时都能掉下眼泪,然而又没有办法,只有苍白的嘴唇哆嗦个不停。
  偃武看见他的样子,心里想是被仙人掌扎了一下,刀削斧刻的脸也跟着动摇了一下。
  他扶了扶心口,像真的有东西扎进去一样,希望把它抚的不那么痛,抬起头来的时候,长生已被压制着往桶里按。
  傅白虎这时倒是很有眼见,早拉着药王躲到外室了。屋内只有两个伺候的小太监。
  长生的脚刚刚进了药液,就费力地抵抗起来,咬着自己的嘴唇,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把使不上力的身体往外搬,一副死都不往里去的样子。
  到最后竟然眼眶都红了,虚弱的哼声有点变调,和呜咽似地。
  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一边挣扎还一边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去……”
  三个人掀起的水声,把这两个字的弱小音调完全掩盖住,话音刚落,长生就被一个大力摁进去,然后如被闪电击中一般,在水里挺动了一下,双手抓住木桶外沿就往外扒,奈何四只手的力量都在他肩上,无论怎么扑腾都出不去。
  他反应太激烈,让偃武再也镇定不下来,刀削斧刻的表情也无法维持下去,脸上略带焦急的问旁边的太监怎么了。
  太监唯唯诺诺的说:“回……回大王,大概是有点疼。”
  偃武的表情霎时变了:“你说谁疼?他?”
  手指着长生,紧逼着问:“他怎么会疼?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伺候他吗?”
  他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高昂起来,把两个太监吓了一跳,立刻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告饶。
  屋内的动静太大,以至于屋外的傅白虎和药王以为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冲进来。
  那太监一边怕偃武一边担心长生出来,满脸惶恐的的按着长生。
  偃武猛地回头,看着药王问:“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疼呢。”
  药王了然的看了他们一眼,微垂着眼皮,淡然地说:“哦,那个你不知道吗。这种药除了药效奇特之外,浸泡的过程中也是分外痛苦的,难道以前你没见过师丹难受的样子吗。”
  偃武十分意外,轻轻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这才想起,似乎在很久之前就听说过,浸泡这种药时,会分外痛苦,因为那药液会像活物一样自动的钻进你的皮肤,整个皮肤会象被针扎一样刺痛。
  其实他一直是知道这种药效的,当时也曾因为知道这种药效,才让师丹用这药的。
  只不过,他从没从师丹的脸上看见过那种痛苦的表情,师丹从来都是淡淡的样子,一直以来,都是。
  好久没有萌动过的心里。此时却慢慢的有力的跳跃起来,砰砰的撞击着内脏,让眼眶情不自禁的慢慢发酸。 
  太监为了制住长生,卡着他的脖子把他勒到桶边上,大概是因为无力反抗,和深深地疲惫。长生呜咽了两下,居然出声的哭出来。像一个受了别人欺负的小孩一样,一边哭一边任性的挣扎着,四脚并用,在水里徒劳的溅出水花。
  他哭,是因为太疼。
  偃武看着他,眼眶湿了,鼻子发酸。
  挥开那太监卡着长生的手,偃武轻轻的拥住他的脖子,看着长生在水里挣扎的手脚,他却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一张淡然的,不肯动声色的脸。 
  那一张洁白的面孔,在他的面前,永远看不出情绪的样子,淡淡的,不管是被他嫌弃还是憎恨,都始终,不动声色。
  偃武知道他疼,只好把他抱得更紧一些,他的胳膊也泡进药里,果然是,钻心的疼。
  偃武只是龇了一下牙齿,滚烫的眼泪就忍不住自己掉了下来。
  这几天,偃武一直守在长生的身边,长生因为被逼着用药,精神十分脆弱,见药就躲,见碗就推,敲门声都能把他吓一跳,偃武在一旁守着,有时会想,他当初给师丹用药的时候,师丹是怎么想的呢,会不会比长生现在更恐惧,更不安,更惊慌失措。
  但是他却没看到过。
  有的时候偃武会想是不是老天要惩罚他呢,所以现在加倍讨回来。
  每一天他都要将半昏沉半清醒的长生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生怕哪一天他清醒过来,变成师丹,回忆起以往的一切,然后一声不吭的飘然离开他。
  越是这样思虑,他就越是担心。恨不得把长生挂在身上,每天脸对脸看着才好。
  这并不是他的瞎担心,也许有一天清晨,他醒过来噩梦就会成真。
  但是,他想过的,即便是这样,他也必须接受,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早已想过接受一切得失。不管这个结局……多难承受。
  有的时候,长生被药性折磨的沉沉睡去,偃武躺在他的身侧,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怎么样都无法入眠。手指会描上这个人的眉眼。一寸,一寸。
  自从给长生用上了药之后,每一个夜晚都是偃武的不眠夜。
  平日里,药王偶尔如鬼魅般飘来说一句:也许他明早就会醒来。然后又飘然而去。
  这个药王明知道他现在最忐忑不安的就是这件事,还故意刺激他。
   
  傅白虎有时也会默默地看着他,眼神里是不言而喻的担心。
  然而这一切对于偃武来说根本如同身边的云烟,无法入眼。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师丹,为了等待那个结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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