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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枫轻哼一声,说:“你跟传闻的一样,脾气挺暴躁啊。”
方天风笑了笑,说:“刚才我脾气好的时候,你不听我说话,我只能用暴躁一点的态度解决问题。”
“我懒得跟你绕圈子。你的矿泉水厂投了多少钱,卖给我51%的股份,价钱你开。只要你愿意卖,我保证你不用上车。”张枫稍稍抬起下巴,再也不掩饰心中的高傲。
“要是我不愿意卖呢?”方天风直视张枫的眼睛。
“那么,这次你们矿泉水厂打死人的事,只能由你承担主要责任!我知道你跟宁县长关系好,也有点钱,但我可以告诉你,被宁县长斗倒的霍恩全在我父亲眼里,什么都不是!”张枫不客气地说。
方天风终于也没了耐心,说:“小孩子就是这样,平时说跟父亲无关,等想欺负人的时候,又会抬出父亲来压人。算了,你人虽大,脑子却没发育完全,来,做一道选择题,滚出东江省,或者等我逼你滚出东江省!”
“狂妄!”张枫勃然变色,万万没想到方天风竟然这个样子。
方天风刚刚解决白河商业区,已经吹响对向家的总攻号角,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徐徐图之,说:“狂妄的是你!你以为,区区一个向知礼,就有能力解决我?被人当猴耍还不自知!你收手,还能保住现在的生活,要是不知悔改,坑了你爹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张枫气的扫视周围,感觉这里会有摄像头,厉声说:“把他押上车,用手铐铐上,一定要用最舒服的方法,千万不能让他受伤!”
两个警察犹豫起来,方天风却说:“你们是找我配合调查,而不是抓捕!该不该给我上手铐,你们警察心里最清楚,不要自误!”方天风的目光扫视那两个警察。
一个警察陪笑说:“张总,您看这事,能不能先按程序走?等到了局里,咱们再严格一点。”
张枫深吸一口气,轻蔑地一笑,说:“好久没人敢这么冲撞我,差点着了他的道。不错,一切按程序来!方天风,你既然知道向少的名字,看来对这件事很清楚。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水厂闹的不愉快?这个水厂最多花了几百万吧?我给你一千万,你能赚到钱,我也能完成向少的嘱托。你以为你真有资格跟向少做对?哪怕当今的省委书记,都不会得罪向家,京城望族的力量,可比没入最高局的省委书记更强大!”
方天风向警车走去,边走边说:“我是守法好公民,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张大公子,提醒你一句,我下车的第一步,鞋底不能沾土。”
“莫名其妙!走,上车,回县里!方天风,你不要后悔!”张枫气恼地走上第二辆警车。
两辆车向玉水县方向行驶,张枫在车上低声自言自语:“这个方天风的确跟宁县长关系好,基本情况也清楚,不过仅此而已,再强,也强不过向家。在东江,许多官员都跟向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东江省的第六实权家族一直是向老的亲信,市厅级官员更是一大把。这次向少是因为我是地头蛇才找我,给我一个机会。父亲马上就要退了,如果不找到更稳的靠山,谁知道有没有人清算我,我当年可……”
张枫握紧拳头,目光异常坚定。
坐在车上,方天风拿出手机准备玩小游戏,前面副驾驶的警察直皱眉头,无奈地说:“方先生,我们是奉命行事,还望您把手机交出来,由我替您保管。”
“嗯。”方天风交出手机,闭目睡觉。
开车的年轻警察低声说:“老冯,这小子太嚣张了,一点都不在乎。”
“别多话!”老冯瞪了司机警察一眼,对方立刻闭嘴。
老冯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的警车,又看了看呼吸平稳的天风,叹了口气,说:“小蒋,咱们都是小警察,都是看别人脸色做事的,有时候必须得站队,但无论站在哪里,做事都得留一线,明白吗?尤其是暴力,能不用就不用,一切都得按规矩走程序,明白吗?”
司机警察点点头,似懂非懂,老冯偷偷看了方天风一眼,轻轻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方天风的手机响了,老冯看了一眼,上面显示是一个叫老吴的,于是放着不接。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打电话,上面显示老秦,接着是孟胖子,老冯犹豫起来,但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面的警车,最终选择不管。
车行十多分钟,还没离开市区,突然有两辆执勤的交警摩托出现,紧紧跟在后面,但没有开警灯。
老冯立刻联系后面的张枫。
“张总,要不要停下来?”
“不用!我们没违反交规,他们就没理由拦截。看来这小子在云海市有点门道。哼,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一直开,不准停!等到了玉水县,就是我的地盘,随便他们跟!”
张枫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两辆交警摩托车。
其中一个交警正用对讲机说话。
“胡队,您放心,我会一直跟着,油是刚加的,到玉水县没问题。啊?您要亲自来?好!保证完成任务!啊?是方大师?胡队您别吓我!东江还有人敢抓他?哦,哦,我明白,”
一旁的交警大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
“别废话,跟紧了!有人抓走方大师!”
“啊!”那个交警的摩托车出现明显的摆动,但很快恢复平稳。
“他们这是寿星公见阎王,找死啊!”
“可不是嘛,胡队要亲自来,说要在吴副局长面前表现表现。”
“吴副局长也来?那可是市局二把手,他来干什么?”
“你不知道?是方大师把吴副局长扶上来的,现在警察系统有个大名鼎鼎的方系,就是指这些跟方大师有关的人,连咱们的大局长都算半个方系。方大师背景那么深,他出了事,别人不去就罢了,跟方大师走的近的人也不去,不怕方大师翻脸?现在就是站队!”
“哦,我就知道方大师厉害,不知道他竟然能管局里的升迁。”
“为什么看到外地的警察惹方大师,我却没有一点难过,反而感到非常兴奋?”
“你那叫幸灾乐祸!”
市政府家属区。
四十多岁的马东来坐在书房里,戴着眼镜,静静翻阅《参考消息》,桌子上的大茶缸上面已经不再冒热气。
身为云海市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马东来有在晚上有翻阅报纸的习惯,尤其是一些白天要看却没看完的重要报纸。
马夫人走了进来,往大茶缸里添水,笑着说:“让你买个好点的茶壶,你就是不买,凉的太快。”
马东来看了一眼老婆,笑着说:“从小跟父亲用这种大茶缸,不习惯一小杯一小杯的喝。”
“你啊,真是怪了,以前没升官的时候,天天晚上在外面应酬。现在升官了,反而清静了,你天天晚上在家,不是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我真有点不适应。”马夫人笑着说。
“上面整风,我自然就清闲。老实说,我也不喜欢天天喝,但不喝不行啊。现在好了,有了借口,可以躲清闲喽。”
话音刚落,马东来的手机声响起,夫妻两人相视苦笑。
马东来摇摇头,接起手机。
“马市长,方大师被玉水县局的人带走了。”吴副局长说。
“怎么回事?”马东来面色一沉,把报纸放在桌子上。
“有人要砸他的自来水厂,附近的村民抗击歹徒,因为天色昏暗,误杀歹徒。我跟玉水县的人交涉不成,正前往玉水县。”
“你去玉水县?”马东来诧异地问,市局副局长在这种时候去玉水县,显然非常不妥。
“嗯,我身为云海市公安局副局长,有义务协助县局办案!”吴副局长的声音斩钉截铁。
“我知道了。”马东来说。
马东来坐在椅子上,思索良久,最终摇摇头。
“不出去了?”马夫人问。
“不出去了。”马东来微笑说。
马东来拿起报纸继续看,没过几分钟,手机铃声又响起来,马东来接听,神色越来越凝重。
放下手机,马东来闭上眼睛,五分钟后,马东来睁开眼,先给宁幽兰打了个电话,然后对妻子说:“我要去一趟玉水县,今晚可能不回来了。”说完大步走出去。
“啊?不是说不出去了吗?”马夫人一脸疑惑。
第357章联手挖坑
有关方天风的消息如同草原上的烈火一样,在云海市警察系统内传播。
长云区分局家属楼,一个身穿警服的身影快步走出来,附近的人看到急忙问候。
“秦局,这么晚了还出任务?”
“嗯。”秦局长简短答复完,驾车离开。
云来路派出所,所长宋世杰正在值班,突然接到老同学路鸣的电话。
“老宋,方大师被玉水县县局的人带走了,你知道吗?”
“啊?反了他们!敢带走方大师?”宋世杰拍着桌子站起来,吓得值班民警一起站起来,胆战心惊看着所长。所里的警察都知道,当年所长不过是个小巡警,后来因为方大师赏识,宋世杰才能当上所长。
“具体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吴副局长去了,听说马副市长也已经动身,你跟方大师关系最近,你什么意思?”
“我?我接到方大师朋友的报警电话,怀疑有人假冒警察,马上展开追查!保证云海市市民在玉水县公安局得到公正的待遇!我先挂了。”
宋世杰带着一个值班警察,匆匆向警车走去。
市治安管理大队副大队长路鸣,开着车一路疾驰。
一个个跟方天风有各种关系的人驶向玉水县,追赶载着方天风的两辆警车。
十几分钟后,一辆挂着省厅车牌的警车驶向玉水县。
这一夜的云海市,出现两个焦点。
一个焦点是白河商业区,这个寄托元州地产未来希望的项目,彻底破灭。
白河商业区周边可谓人山人海,围着工地的围墙全倒塌,许多人甚至偷抢工地的钢筋等建材。
元州地产的人很快赶到,接着是相关的政府部门人员,包括市委书记、市长、分管城建的常委副市长项忠昀等,甚至连分管的副省长都在路上。原本因十楼连倒事件而受到处分的建委主任接到消息后昏迷不醒,建委柴副主任临时主持建委全面工作。
随后,云海市地产界的众多老板股东老总赶来,齐聚一堂。
跟元州地产有关系的老总们个个满面焦虑,元州地产不仅是一面大旗,也是一棵大树,一旦这棵大树倒了,依附在这颗大树的众多公司也会分崩离析,
跟元州地产保持中立的老总们则大多心生感慨,没想到东江省本土最强的房地产企业就这么完了,更多是同情。
一直跟元州地产对立的老总们笑了一路,下车来到白河商业区的时候,个个非常严肃,只是偶尔低下头一笑。
凡是对方天风和元州地产关系深入了解,凡是对十楼连倒事件十分关注的人,无论跟元州地产关系怎么样,等真正看到比废墟还可怕的工地,全都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不为这地而震惊,而是为可能的源头而震惊。
“从来没听说过局部地震控制在这么小这么精确的范围里,要说是塌陷更不可能,元州地产和勘探人员的水平是够的,地质结构什么样早就一清二楚,要是这里真可能出现巨大危险,庞敬州那个老狐狸不可能动工。”一个老总忍不住说。
“那你觉得十楼连倒可能吗?”
“你的意思是?”
“还用说吗?你把前几个月地铁塌陷和这一比,不就清楚了?这次不过是范围大了一点、破坏力大了一点、影响大了一点而已。”
“何止大一点!就算几十颗战斧巡航导弹落在这里,也未必有改变深层地质结构的能力!除了方大师,谁能做到这一步?”
“是啊,除了方大师,谁也做不到。”
“上一次十楼连倒已经让元州地产伤筋动骨,结果还没养好,这里又出了事。”
“元州地产,完了。”
“是啊……”
众人看向同一个方向,在多辆汽车远光灯的照耀下,庞敬州站在工地边缘,静静地看着工地。
庞敬州的脊梁仍然那么挺直,只是他的头发多了一片岁月的灰色。
此时云海市的第二个焦点,是带走方天风的两辆警车。十多辆警车加速追来,有的车开着警笛一路闯了数不清的红灯。
交警支队胡队长的车离长安园林最近,一路疾驰,已经追上两辆玉水县警察的车,跟在几十米外。
玉水县警车上的人也感觉不对,张枫一声令下,两辆车开始加速。
但是,两辆交警摩托车突然鸣起警笛,让玉水县警车停车。
车上的警察和张枫气的破口大骂,但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交警的盘查。
两个交警足足磨了十多分钟,才放行。
两辆玉水县县局的车重新行驶,随后一辆辆警车赶了过来。
有省厅的车,有市局的车,有分局的车,还有派出所的小面包车,东江省警察系统四个级别的人全都出现,十多辆车跟在玉水县警车后面,但没有哪辆车要进行拦截,只是默默地跟着。
所有的车看着很乱,但实际上每个司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排列顺序极为严格。最前面的是交警的两辆摩托,之后是交警胡队长的车,再之后是省厅李副厅长的车,接着是马东来副市长兼局长的车,然后是吴副局长的车,之后是各分局的车,宋世杰这个派出所所长的车只能排在最后。
一开始玉水县两辆警车上的人还镇定,但省厅的车出现后,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张枫车上的警察问:“张、张总,您是不是再确定一下?那、那个方天风真的跟水厂斗殴有关系?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冷静!刚才我想了很久。我们是按程序办事,所以无论是市局还是省厅,都不会直接拦下我们给我们把柄,只能以各种借口跟着,直到县局再发难施压!只要我们的行为合法,他们就无可奈何!市局?省厅?再大也大不过向家!”
警察哭丧着脸说:“是,我们是按程序办事,他们没借口。可这次没知会市局协调直接来云海市带人,要是查不出问题,那后面那些大人物不介意一起把县局一锅端了!他们跟在后面,可不是为了跟着,而是积蓄力量找咱们的疏漏,准备最后一击!您是书记的公子不怕,可我们全局上下承担不起他们的怒火啊!”
张枫不耐烦地说:“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出了事我担着!我背后是向家,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车里的警察低着头,沉默不语,开车的警察握着方向盘的手更加用力。
张枫不时回头看一眼后面,然后盯着手机里面一个名为“向知礼”的联系人,最终自言自语:“如果连这点压力都坚持不了,我凭什么得到向少的赏识?”
不多时,省厅那辆警车上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
红色的警灯在黑夜中闪烁,呜呜的声音撕破夜晚的宁静。
随后,玉水县警车后面所有的警车陆续鸣笛,十几个警灯在夜间一起亮起来,同时发出刺耳的呜呜声,远远一看格外壮观,以至于路上其他的车主以为发生了大事。
“十多辆警车开道,起码也是中央委员级别的吧?半夜鸣笛开道,会不会是哪个大人物病了?”
“没封路,应该跟大领导无关,可能是抓人。可鸣警笛是表示警车要在路况不好的时候快速通过,大半夜的在这种没多少车的路上鸣警笛,吃饱了撑的?”
玉水县警车上的人听到警笛齐鸣,除了方天风闭目养神,其他人全都惊慌失措。
“张总,他们突然一起鸣笛,这是施压啊!省厅和市局联手,本来就不能善罢甘休,这次连警笛都响了,就算他们没理,最后也得找理由整治我们,不然上级领导威信何在?张总,这事不可能善了!警笛一响,我们局长前途彻底完了,甚至连政法委书记都得受牵连。张总,您想想办法吧。”
张枫骂道:“妈的,没想到这个方天风后台这么硬,省厅市局的人竟然愿意一起替他出头。关键是,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车上,应该马上联系我爸,等我爸打过来,一切都好说。可这些王八蛋到现在都不找人给我传话,这是蔑视我还是联手挖坑要坑死我?”
张枫和车上的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对方之所以迟迟不出手,除了等他们自乱阵脚,还可能是有巨大的信心。
众人不得不回想之前方天风的态度。
张枫再也顾不得,急忙拿出手机给向知礼打过去。
对方拒绝接听。
再打,再拒绝。
当第三次被拒绝接听后,张枫的衬衫被冷汗湿透,他的双眼通红,左手死死地抓着前座的靠背,猛地举起右手就要摔手机,可生生止住。
“向知礼,我操尼玛!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车上的两个警察惊了,开车的司机差点把方向盘掰下来。
在来云海的路上,张枫不止一次说这次是跟大人物合作、是跟京城望族向家合作,而两个警察都知道向老,毕竟向老刚离开东江还不到三年。
可现在听到张枫这么说,他们是从头顶凉到脚底,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冒着寒意。
在最关键的时候,向家抛弃了张枫,太他妈的坑人了!两个警察恨不得掐死张枫。
张枫拿出随身的湿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言自语:“向少一定是在见某位大领导,或者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