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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荒外马队;被他打一拳还不死的已数异数。但是;没有人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还在支撑着他;让他仅靠染血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向九幽爬去。
最后一次将燕洵踢落;将军眉头紧锁;终于沉声对着两旁的侍卫说道:“不必再验;将他拿下;行刑!”
“蒙阗将军!”魏舒游眉头一皱;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您这样怕是不合规矩;盛金宫下达的命令要他验尸;怎可敷衍了事?”
蒙阗眉头一皱;转过头来;看向这个魏氏门阀的翘楚少年;手指着燕洵;缓缓说道:“你觉得他这个样子;还能遵从圣令吗?”
谁想过让他遵从圣令;盛金宫此意;不过是为了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杀了他罢了。尚慎民乱;帝国和长老会一起将罪责推给了燕北镇西王;镇西王一家满门屠戮;却只剩下这唯一的一个血脉。燕洵身在帝都多年;抽身事外;无法牵连其中;燕北之地历代世袭;燕世城不在了;燕洵继位理所应当;可是帝国怎能冒这个险放这个狼崽子西去?于是;就设下这个局;燕洵若是不尊皇命;就是藐视盛金宫;为臣不忠;若是乖乖听话;就是懦弱无能;大逆不道;为子不孝。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必杀的死局。帝国此举;不过是为了给天下百姓、给各地藩王们一个交代;以堵悠悠之口。满朝文武;谁人不知?
可是这样的理由;却不能拿出来在光天化日之下当做劝阻的理由;魏舒游气的咬牙切齿;恨恨的看向燕洵;寒声说道:“蒙将军这样做;不怕圣上和长老会齐齐怪罪吗?”
“怪罪与否;本帅一力承担;不劳你来操心。”
蒙阗转过身来;看了眼被众人狠狠压制在下面的孩子;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就转过身去;将欲行刑。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黄奇正身为监斩副官;缓缓走上前来;半眯着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蒙将军;来此之前穆贺大人曾叮嘱过;如是事情有变;就将这个给将军您看。”
蒙阗接过文书;只看了一眼;面色登时大变;将军站在台上;许久;终于转过头来;沉重的望向燕洵;缓缓说道:“燕世子;请你别再固执;是与不是;你只需点一点头。他们都是你的父兄亲人;只有你最有资格来辨认。”
燕洵的身体被人压在地上;整个人再也看不出是那个昔日里英姿飒爽的燕北世子;好似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冤魂;充满了嗜血的仇恨和杀气。
蒙阗看着少年倔强的眼睛;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既然燕世子抗旨不尊;就别怪本官秉公办理了;来人;将他拖上来!”
“慢着!”
长风倒卷;黑云翻腾;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齐齐转头望去;只听清脆的马蹄声陡然从紫金门的方向传出;白衣雪貂、墨发如水的女子策马而来;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我来验!”
“母亲?”
血泊中的少年陡然回过头去;望向那个高居在马背上的女子;北风卷过大地;漫天大雪瞬时降下;飘飘洒洒;白棉扯絮。女子白衣胜雪;水袖如云;满头墨发披散在身后;好似质地绝佳的怀宋墨缎;虽然已是年近四十;但是那张有若白莲般的素颜却是那般年轻;眼眸温柔如雪山之巅的清泉;就连眼角的丝丝鱼尾纹也显得温柔宁静。
女子翻身下马;动作轻柔;走到燕洵身边;两侧的侍卫们仿佛愣住了;竟无一人上前阻拦。女子将燕洵的头抱起;用洁白的衣袖轻轻的擦拭少年染血的面孔;淡如云雾的扯开一个温暖的微笑:“洵儿。”
燕洵的眼泪在瞬间滑落;这个之前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皱一下眉头的少年瞬时间嚎啕大哭;他紧紧的抓着女子的衣袖;大声问道:“母亲;为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洵儿;”女子温柔的擦去他眼角的血块;轻声问道:“你相信你父亲吗?”
燕洵哽咽的点头:“我相信。”
“那就不要问为什么;”女人抱着孩子;眼睛宁静的在观斩台上那些贵族的身上一一掠过;轻声的说:“这个世界;不是一切事情都可以说清楚原因的;就像虎吃狼、狼吃了兔子、兔子去吃草一样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母亲!”燕洵陡然转过头去;冷眼望着那些衣衫华贵的贵族们;一字一顿的寒声说道:“是他们吗?是他们害了燕北吗?”
少年的眼神凌厉如同冰雪;刹那间刺透了狂飞的雪雾;那一瞬间;所有的帝国权贵们几乎同时打了一个寒战;他们看着那个面容秀美空灵如兰的女子;只见她清淡的笑笑;拭去孩子眼角的泪水:“洵儿;不要哭;燕家的孩子;是流血不流泪的。”
“蒙将军;我来验尸吧;上面的那些;是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我的女儿;我的亲人;相信在这天地间;再也没有一个人比我更加有资格来做这件事了。”
蒙阗眉头紧锁;眼睛里有黑色的暗流在激荡的翻滚;看着女子如花的素颜;这个帝国最为铁血的军人突然间就说不出话来;那些跌宕风云的往事像是潮水一般的在他的脑海中飞驰而过;他还记得那年早春;他和世城;还有如今那个连名字都不能直呼的男人一起;在卞唐的清水湖畔;邂逅了超凡脱俗的女子。那时的他们;还是那般的年轻;女孩子撑着船;穿着一身湖绿色的衣裳;卷起裤脚;露出一截白玉般的小腿;大笑着冲着三个看傻了眼的少年大声的叫:“喂!你们三个大个子;要上船吗?”
一晃眼;三十年;那么多的血雨腥风;那么多的杀伐钢剑;那么多的狡诈阴谋;他们三人携手以共;从浓浓的黑雾中肩并肩的杀出一条血路来。那时的他们;也许并不知道三十年后的今日会面临这样的境地;如果知道;他们还会那般同甘共苦;还会那般同气连枝;还会那般舍生忘死的祸福与共吗?难道昔日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他们在后日互相举起刀剑;砍下对方的头颅?
蒙阗缓缓的叹息;低沉的说:“你不该来。”
“他说过;不会限制我在帝都的自由;只要我不出真煌城;就不会有人来阻拦;蒙将军;这是圣谕;你不能违背。就如同你带兵杀进燕北一样;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做了。”
第39章
女子提起裙角;一步一步走上高台;动作那般轻盈;可是落在地上的脚步;却又显得那样的沉重。
“母亲!”燕洵大急;顿时站起身来就要扑上前去;可是还没走出一步;陡然摔在地上;痛苦的闷哼一声。
楚乔见了;登时冲出已经不再阻拦的士兵的包围;几步跑上前去;扶住燕洵的身体;紧张的问:“你怎么样?”
大雪纷扬而下;北风嚎叫;苍鹰凄厉;遍地狼藉的鲜血;遍地破败的旗帜和倒塌的火盆;千万双眼睛齐齐注视着那个一步步走上九幽杀地的女子的背影。长风卷起她的衣裙;翩翩欲飞;像是一只在狂风中徘徊的白鸟。
女子的手指抚上第一个金盒;男人的剑眉被血污了;暗红色;但却并不显得多么狰狞可怕;他的眼睛紧闭着;好像是睡着了一般;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终于没有说出口。女人望着她的丈夫;手指在下面虚无的轻抚;好像那里仍旧有一具伟岸的身体;她并没有哭;而是偏着头;温柔的笑;轻声的说:“这是我的丈夫;燕北之地的世袭藩王;培罗大帝第二十四代子孙;帝国西北的兵马大元帅;盛金宫承光祖庙的第五百七十六牌位;燕北镇西王;燕世城。”
雪花落在女人的眉眼鬓角之上;却并没有融化;她的脸孔有些苍白;可是声音却仍旧是那样的温和;双目如水般注视的燕王的头颅;仿佛他随时会睁开眼睛对她微笑一样。她的手划过他的脸孔;在他的耳际;有一道小小的疤痕;似乎很多年了;不仔细看已经快要看不出来了。
“这里的伤疤;是当年沧澜王叛乱时;在盛金宫的幽微门被人用剑刺伤的。当年皇上遭人暗算;服食了幽魂草;浑身无力;世城和蒙将军从东西两门杀进去救驾;世城当先找到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他背着昏迷不醒的皇帝;一个人孤身冲出了三千兵马围困的盛金宫;身上手上三十多处刀伤;事后养了半年才能下床走路。那一年;他刚刚十七岁。”
“这里;是白马关一战中留下的;”女人的手拂在下巴上一处明显的红痕上;继续说:“白苍历四百四十七年;帝国于瑶水祭拜祖庙;所有长老会的贵族长老还有皇亲国戚都有临场;晋姜王却于此时发难;通敌叛国;打开白苍关口;放犬戎人入关;三十万犬戎大军包围瑶水。世城得知后;率军从燕北出发;七日七夜不卸甲不离鞍;昼夜不休;身先士卒的解了瑶水之危。你们的皇帝当场在瑶水白马关顶发誓;帝国和燕北世代君臣;永不相弃。当时你们这些人;也大多数都是在场的。”
台下的帝国大臣们顿时一阵躁动;那些被尘土覆盖了的往事登时被掀了起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昏花的老眼仿佛也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夕阳惨败如血;燕北的狮子旗迎风怒吼;将犬戎蛮人杀的片甲不留。那时候;他们还都年轻;也曾兴奋的簇拥上去拍着那个年轻人的肩膀;大笑着喝着烈酒。
“这里;是四月十六那天正午;在火雷原上;蒙将军你亲手砍下的。将军;你正当壮年;运筹帷幄杀伐决断;不会不认得自己的剑;这个伤口是不是你砍的;这个人是不是燕世城;你会不知道吗?”
蒙阗陡然间哑口无言;面如青铁;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确定;这个人是我的丈夫;是燕北镇西王燕世城;绝无虚假。”说罢;只听嘭的一声;金盒的盖子登时被女子一把扣上;转身就向下一个盒子走去。
“这是我的儿子;燕北世袭分王;培罗大帝第二十五代孙;帝国西北镇服使;盛金宫承光祖庙第五百七十七牌位;燕北镇西王燕世城长子燕霆。他今年二十一岁;十三岁从军;从低等小卒做起;八年里晋升二十四次;击退犬戎人进犯六十七次;立下大小战功无数;帝国盛金宫和长老会共同嘉奖七次;十八岁官拜镇服使;领兵护卫帝国北疆;从未失手。四月十四;在逊烈垣上被万马践踏;头脸难以分辨;只余血沫。”
“这是我的儿子;燕北世袭分王;培罗大帝第二十五代孙;帝国西北镇服副使;盛金宫承光祖庙第五百七十八牌位;燕北镇西王燕世城第三子燕啸。他今年十六岁;十三岁从军;跟随他父亲南征北战;三次征讨北疆蛮人;上阵杀敌;誓死报国;从未退却半步。他身上有四十多处刀伤;都是为燕北百姓子民而留。四月十六;他被西征大军以投石机击中;脊柱碎裂;双腿斩断;血尽而亡。”
“这;这是我的女儿。”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金盒里的头颅青白浮肿;似乎被水浸泡过;眼角鼻翼都是紫色的血沫;“燕北世袭翁主;培罗大帝第二十五代孙;盛金宫承光祖庙第五百七十九牌位;燕北镇西王燕世城长女燕红绡。四月十六;她骑马来救被掳走的母亲;经过卫水洪湖之时;被西征军团第四野战军穆贺西田的部队截获;**致死;最后抛尸洪湖。”
漫天的风雪陡然变大;女人的声音越发凄厉;面色越发苍白;一字一句都仿佛泣血而出;狂风呼啸;大雪飞旋;无数鹰鸩齐齐扑朔翅膀;随着招展的黑龙战旗一同搏击漆黑低沉的苍穹上空。
“这些;都是燕北的战士;他们背主叛国;是乱臣贼子;蒙将军;你行刑吧!”
巨大的青铜大鼎被抬上九幽高台;烈火熊熊;蒙阗眉头紧锁;终于沉声说道:“行刑!”
二十只黄金盒子顿时被抛入青铜巨鼎之中;燕洵陡然间双目如火;喉咙间迸发出一丝野兽般的惨叫;就要站起身来冲上前去。禁军侍卫们齐齐上前;拦在燕洵身前;楚乔一把死死的抱住燕洵的身体;倔强的孩子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扑朔而下。少年被孩子抱在怀里;声音凄厉;跪在地上;伸出布满青筋的拳头;一下一下拼命的砸在金翅广场的石板上;鲜血淋漓却仍不自知;嘶声厉吼;声音可怖。
女人回过头去;望着猎猎燃烧的青铜大鼎;苦忍的眼泪潸然而下;她伸出手来;轻轻触摸着火热的鼎身;面色凄楚;然后回过头来;温柔的看了一眼台下的儿子;随即对着蒙阗缓缓说道:“蒙大哥;告诉他;别忘了他说过的话。”
蒙阗浑身一震;这句蒙大哥好似瞬时间将他拉回到了三十年前;多么凄厉的话语都不能是他有丝毫动容;但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声称呼;却令男人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他举步就想走上前来;梦魇般的低呼:“白笙……”
然而就在这时;白衣女子突然转身;动作迅猛犹如流星;一头撞在青铜巨鼎之上!
“白笙!”“母亲!”“啊!”
巨大的惊呼声同时响起;金翅广场上;千万人同时嘶声高呼;只见那女子额头鲜血有若泉涌;手扶着巨鼎;软软的倒了下来。
“快!快!叫御医!”蒙阗抱着女人的身体;坚韧的表情终于不在;惊慌失措的对着下面的侍卫们大声叫道。
“母亲!”燕洵踉跄着爬上九幽台;一把扑在女人的身上;狠狠的推开将军;大声叫道。
天地齐怒;草木含悲;天边闷雷滚滚;地上北风哀嚎;漫天大雪纷扬而下;女人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孩子的脸孔;温和一笑;却只引的更多的鲜血喷洒而出。
“母亲!”燕洵双目落泪;触手所及到处都是鲜血;绝望的大叫:“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父亲已经不在了;大哥已经不在了;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了;连你也要离燕洵而去吗?母亲!为什么?”
女子眼泪缓缓而下;她艰难的抬起手;握住自己的孩子;“洵儿……答应我;要活下去哪怕生不如死;也要活下去;别忘了;你还有很多事没做。”
“母亲!”
女人的眼睛顿时变的涣散;她躺在漆黑的墨兰石上;一身白衣上血花朵朵;像是盛开怒放的寒梅。一张素颜如同兰草;白的几乎透明;她轻轻一笑;声音低不可闻;蚊蝇般的说道:“我一直以为我最爱的是卞唐的青山崖山;那里没有冬日;没有白雪;年无四季;岁无秋冬。但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最爱的一切都在了燕北;现在我要回去找他们了。”
恍然间;她似乎看到了层层乌云之上的晴空;看到了遥远的燕北草原;那个眼睛明亮的男人骑在马上;远远的向着她跑来;声音穿透了阳光;在青青的牧草里回荡着;远处的群山都在齐声应喝;一同随着他的声音在喊:“阿笙……”
“阿笙;我要把天地间最好的东西全都给你;你说;你最喜欢什么?”男人坐在马上;朗声的大笑。
第40章
傻瓜;天地间最好的东西我早就已经拥有了;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孩子;还有我们的燕北。
手腕无力的划下;凄厉的北风陡然刀锋般的刮过真煌上空;鹰鸩们迎风怒飞;翅膀上的黑羽被飓风吹散;随着漫天的白雪呼啸而下!
“母亲!”少年抱着女人的身体;双目如血;瞬间跌入无边的漫长黑夜!
八岁的孩子护在他的身侧;双拳紧握;一张小脸青白;毫无血色。冷风凄厉而来;吹散了孩子眼前的乱发;她突然抬起头来;双眼凌厉的向着北方的盛金宫望去;那里;庄严巍峨;凝重大气;充满了排山倒海的威严和压迫。
那一天;有一根利刺突然间硬生生的扎进了孩子的心底;她握紧了拳头;抿紧嘴角;久久不发一言。但是;却有一颗种子;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的成长了起来;经历岁月雕琢;经历风雨灌溉;它总有一天;会长成枝繁叶茂的参天古木!
风雪之中;丧钟绵绵不断;巍峨的盛金宫承光祖庙里;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转过身去;沿着绵长的甬道;一步步的走进大夏的心脏;灯火摇曳着照在他的身后;将那条影子拉的很长。
白苍历四百六十六年四月十九;是个令人无法忘记的日子;那一天;燕北镇西王一家除了常年在帝都为质的燕洵世子;满门惨遭屠戮;燕家的亡灵们死后尚且不得安息;于盛金宫门前的九幽台之上经受炎刑;身首异处;灰飞九天。
就此;曾经威震北疆的燕北狮子旗开始了漫长的沉寂;在妄图瓜分燕北土地的帝国贵族们争相击掌相喝的时候;西北大草原上却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庆典。犬戎十一个部落齐聚一堂;由大汗王纳颜明烈亲自主持;庆祝燕北狮子一族的举族没落;庆祝燕世城的不得好死;庆祝大夏皇朝的皇帝大公无私的为他们犬戎一族开辟了一片肥沃的北疆厚土;伟大的犬戎天神福泽了这个彪悍的民族;就此;他们坚信;再也没有人能抵挡草原汉子们的刀锋了。
此时此刻;破败萧条的乾门所里一处偏僻窄房之内;冷风呼嚎;房顶露雪;没有火盆;没有暖抗;只有一床破败的被褥;又黑又脏;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门外;有兵丁们饮酒划拳的吆喝声;浓香的肉味远远的飘进屋子;少年面色青白;额头却是滚烫;嘴唇干裂;泛着不健康的白色唇皮;一双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大滴的冷汗从鬓角滑落;一头墨发已经湿透;
嘭嘭的响声不断的在屋子里回荡着;八岁的孩子费力的搬起椅子;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终于将一把椅子拆成一堆零散的木柴。她长吁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