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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转官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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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廖总一屁股坐在泥淖中。

“廖总,你别急,一定会有办法的。”小王急忙劝廖总。

“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你给我说!”廖总发火了,对小王吼了一嗓子。

小王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已经快一点了。时间很紧迫。

蓝老头又打来了电话。

“廖总啊,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没影响你工作吧?”兰老头说话客客气气,一副求人的架势。廖总也知道这是开场白,后面才是正事。

“没事,兰书记,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给您办妥。”廖总脸上的阴晴表比天气转变的要快的多,一听兰老头的声音,马上换成一副客气、和气、低声下气的声音。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兰老头说完停顿了十几秒钟,在这停顿的几秒钟中,廖总知道兰老头肯定还有下文,要不然人家给你打电话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你客气几句,廖总自知自己没有那个分量,所以不敢插嘴,等老头的指示。兰老头果然有下文,接着道:“你现在动身了吗?到哪儿了?”这才是正文,兰老头是不放心,害怕姓廖的耽误事,特意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告诉你姓廖的,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务必办好,要是办不好,你以后就等着吃板刀面,或者馄饨面吧。

廖总了解兰老头的意思,急忙道:“兰书记,您放心,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保证不耽误事,在两点钟以前赶到清水镇政府大院。”廖总必须把兰老头的指示重复一遍,这样说的好处,一是可以体现自己对事情的重视,二是让领导知道,领导交办事情的时间、地点自己一个也没忘,让领导放心。领导很忙,没事情老为这些事操心,你一个企业家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怎么能办好企业。

挂了电话,廖总长出一口气,总算应付过去了。不过眼下的事情才是最麻烦、最紧要的。

“小王——”

小王还在从车子后面抬车子,虽然弄的浑身是泥,车也文斯未动,但依然坚持不懈。

“别在那儿做样子了。马上给办公室打电话,就说是我说的,限他们半小时内,不,二十分钟内,开过来一辆吊车和一辆大卡车。如果延误一分钟,就让办公室主任马上给我滚蛋。”廖总很烦躁,也很着急,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命令。

小王赶紧从车里拿过手机,一通乱拨,接通了公司电话,照原话传达给办公室。

等待对任何一个人都是一种煎熬。

廖总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狼狈过,但狼狈的很开心。因为兰老头终于想到自己了。兰老头终于肯放下架子了。常言道: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今后想和兰老头接近就容易的多了。只要兰老头发话,不愁在X市玩不转。廖总浑身泥淖,依然脸上喜滋滋的,唯一担心的就是办公室的人不能及时赶到,误了兰老头千金的事。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就惨了。至于惨到哪种地步,谁也说不准,从此在X市地面再抬不起头都有可能。

万幸——十五分钟后,办公室王主任火急火燎的赶来了,浩浩荡荡带来十几辆卡车,而且是纯一色的大吨位红岩,别说是走这种路,就是整个被埋进沙堆里也能生拱出来。当然还有吊车,吊车是全市吨位最大的,吊起五六十吨重的物体应该是绰绰有余。

“你神经了!”廖总心里喜欢也心疼钱,劈头先骂了一句。

“对不起,廖总,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办公室主任已经习惯了,脸皮很厚。企业办公室主任可不就得这样吗。

“少废话,赶紧把车给我吊上来。”廖总没等王主任把话说话就命令道。

宝马能有多重,也就三四个吨位,在五六十吨级别的吊车跟前,跟老鹰抓小鸡是一个级别,三两下就吊了上来。

“现在怎么办?”王主任不敢擅权,继续请示。

“这还用问嘛,放到大车上,往清水开。”廖总不耐烦道,同时看了一下金灿灿的劳力士手表,一点刚过几分,赶到清水镇应该没什么问题,何况这次还有这么多“护卫”车队。

一点三十五分,车队进入清水镇政府。

“停车、停车、停车……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政府院内严禁存放私人车辆。”看门老头很不买账。

“哦,对不起大哥,我们兰镇长的朋友。是兰镇长叫我们来的。”廖总急忙从车上下来解释。本来这种事情该是办公室王主任解释的,可是廖总不放心,当然也是为了在兰家大小姐面前表现一下,所以亲自上阵了。

“有兰镇长的手字吗?”老头不管不顾。

“什么……手……”廖总不知道是没有听清楚还是故意要这么说。一个乡镇政府要什么手字,这不是闹国际笑话吗?

“手字,不懂吗?就是批条。没有批条不能进去。”老头办事很严格,不容丝毫马虎,后面又补充一句:“这是冯书记的亲自交代过的,你不要为难我。”恐怕也是害怕惹祸上身。在政府工作时间长了,都懂点合理避祸的工作方法。

冯书记正好从外面吃午饭回来,见了廖总,急忙紧走几步,上前握手。

廖总笑笑,伸手,握手。

“路上不好走吧。”冯书记很客套的问。

“不好走啊,吊车都动用了才算赶来。”廖总道。

“路上不好走就不用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冯书记感觉脸上很有面子。大名鼎鼎的蓝华集团老总不顾路滑难行,动用吊车,就是为了给自己送车。

“不来不行啊。”廖总道。

“嗨,那有什么呢?你打个电话不就是了。干嘛要这么客气。”冯书记一直以为廖总是冲他的面子。

廖总低头对冯书记附耳道:“兰老头发话了,我能不来吗?”虽是低首附耳,却难以掩饰内心的兴奋和激动。

“兰书记?哪个兰书记?”冯书记不敢确定。

“咱们X市还有几个兰书记?”廖总没有回答,反问道。其实也是回答了。

“你是说兰书记。”冯书记终于清醒了。当然说的这个兰书记和前面说的兰书记,寓意已大不一样。前面问哪个兰书记,是不能肯定。这次说兰书记,是两个人心有灵犀,互相明白,但不能直说,也不能直呼大名,重复一边,就彻底明白了。

不是兰书记,也没有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蓝华集团老总不顾天阴路滑,一路赶来。

“对,兰书记。”廖总脸上盈溢着受宠者的骄傲。

“那你是说,兰镇长是……”

第二十七章兰冯

蓝华集团在修建市环城路的时候,为了打路基取土方便,曾和清水镇党委书记冯龙有过一段交情。不过也是权钱交易,廖总从公司账上以购置办公用品为名,给一个叫柴胜利的人的账户上划了五万元,冯书记借平整土地之名,让最靠近X市的临山村,把一个土岭平整工程给蓝华集团干了,工钱是一万五千元。当然廖总很聪明,收到工程款后,马上又划到柴胜利的账户上。

那个柴胜利其实只是个虚名,压根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只是冯书记为了个人方便在银行开的一个账户。

冯书记的手续很全,包括柴胜利的户口本、身份证、房产证、土地使用证等等,该有的都有。像柴胜利这样的人当然还应该有个老婆才算完整,要不然那么多的财产娶不到老婆就容易让人产生怀疑。所以冯书记不失时机地给柴胜利“娶”了一个老婆,是山里的姑娘,取名刘月娘。老婆笑的前仰后合说现在哪儿有叫这个名字的。冯书记说,没有人叫才显得像山里姑娘,才显得土。

年龄比柴胜利小十四岁,这是考虑柴胜利暴发户的身份。暴发户爱娶小媳妇,路人皆知。冯书记老婆质问冯书记,你是不是也打算取个小媳妇。其实当时冯书记已经有个小媳妇了,只是大家习惯叫小蜜。冯书记也藏的很隐蔽,老婆从来不知道。即便如此,老婆一问,冯书记还是不由自主地脸上烧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自己用“都一大把年纪了哪儿有那心思,就是有那心思也没那精力”掩饰过去了。

当时冯书记还不算老,四十刚出头,正是男人的虎狼之年。只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总会给女人造成很多错觉,特别是那方面。四十多岁的人,结婚少说也有十年了,对身边的人兴味索然,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男人是很即兴的,喜欢了一天两三次都觉得少,不喜欢了一个月一次都嫌麻烦。当然不能说麻烦,只能说很累,恐怕力不从心。久而久之,女人就会以为男人真的力不从心了。女人很体贴,只能自己忍着,咬咬被角也就过去了。

当然什么事都不那么绝对,有些女人咬被角根本无济于事,只能求助于男人的手。这种情况下,害羞显得很多余,也很无聊,生理需要,谁都会有,更何况还是自己男人。男人的手指很粗,很长,跟那东西区别不是很大,应急时可以凑合。冯书记老婆就是这种人,而且很强烈,很疯狂,即便是用手,而且还要自己动手推拉,也会咬住被角闷吼几声。要不是害怕惊动隔壁的儿子睡觉,肯定要疯叫,疯叫才够味,才痛快,才淋漓尽致,才会有山崩地裂、天塌地陷的感觉。

照片是用电脑合成的,漂亮,惊艳,不像山里姑娘,冯书记老婆这样说。冯书记说,人家不会是进城的打工妹啊。冯书记老婆说,进城打工妹哪儿有捯饬的这么漂亮的?冯书记说老婆自己也是农村人却对农村人有偏见,有歧视农民的嫌疑。老婆就不好说什么了。其实那张照片,冯书记叫人合成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加了一些小蜜的成分在里面。

这有点像意淫,意淫也没关系,只要自己觉得痛快就行。

冯书记老婆之所以能保持沉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用刘月娘开的账户归她自己保管。这也就是,她可以用刘月娘的账户收钱,而且收了钱之后,自己可以自由支配。冯书记的老婆高兴的几乎乐开了花,哪儿还管那么多。

女人没有男人滋润了,对钱就看的重了。

冯书记从中牟利六万五千元,蓝华集团至少节约了近百万打路基运土成本,临山村也以比以前预期降低了近一万元的工钱完成了土地平整工程。这不是双赢,而是三赢。三赢的结果就是谁都可以心安理得地安枕自己所得利益,谁都在偷着乐。不用怕哪一方找麻烦,不用怕纪检委,不用怕农民上访。因为这件事跟农民没什么关系,农民还应该感谢冯书记,是冯书记为了临山村找了一个好工程队,给临山村平整了山地,开垦了新田。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冯书记也从中捞到了不小的政绩,市委市政府特别给了嘉奖,那个土地平整功臣也被市委市政府称为民心工程,并向全市山区推广清水经验。冯书记当了一回正面典型,四处演讲。当然演讲的时候没忘记保持低调,没有忘记在每次演讲前加上一句“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这样的词语。

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头,一个好的兆头,说明只要再通通关系,升迁不会很远。因为政绩在那里摆着呢。别人提拔你,也不怕有人说闲话,也有理由。

冯书记的兴头还没过,兰镇长就来了。以前的镇长调到别的乡镇当镇长去了,算是平调。冯书记没往心里去。

兰镇长刚来的时候,冯书记也没往心里去,就跟见到王清华一样,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因为在清水镇他才是老大,只有他说了才能算。镇长算什么?镇长难道还能不听党委的指挥?瞎扯!冯书记不会把镇长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兰镇长横插一杠,冯书记的调令可能马上就要下来了。可偏偏兰镇长就横插了一杠,而且那一杠子正好插在冯书记的心窝子上,插的冯书记痛不欲生,插的冯书记几乎要和兰镇长拼命。

事情是这样的。

那是兰镇长跟黄书记换完办公室的第二天。兰镇长正在办公室布置一些装饰。忽然有人敲门。兰镇长想也没想就把门拉开了。进来的是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老人进来后,看了一眼兰镇长又转身欲走。

“你有什么事儿吗?”兰镇长心情很好,很随便地问了一句。

“没、没、没……没事,我……找黄书记。”老人说话畏畏缩缩、结结巴巴的。

哦,是找黄书记的,走错门了。以后估计还有一段时间麻烦。不过总比住在冯老头隔壁强。兰镇长很开心,没当回事。

那天如果不是黄书记正好过来取自己墙上的一副字画,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可偏偏黄书记来了。那老头也正好认识黄书记。

那老头一见黄书记哽咽了一声就跪下了,哼唧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这太突然了。兰镇长惊呆了。一个老人就这样给一个乡镇纪委书记跪下了,要是见到党委书记、市委书记,那得怎么样呢?

黄书记急忙把老人扶起来。

“这是怎么了?”兰镇长问。

“没什么。可能是年轻人虐待老人,到这儿告状的。”黄书记明显是在敷衍、是在掩饰什么。

“不对啊,黄书记,虐待老人的事儿也归你纪检书记管?”兰镇长一下就看出了破绽。

“不是……这不是我包的那片上的吗?”黄书记被拆穿后,脸一下子红了,只好重新解释。

“哦,这样啊。那先让人进来吧。这在楼道里算怎么回事啊。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以为真有什么天大的冤情呢,影响也不好。”兰镇长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极平常的常规话。

“我确实有天大的冤情……哇……”

老头哭了,哭的老泪纵横、哭的悲声凄凄,哭的兰镇长不忍再看下去了。

“你有什么冤情?给我说说。”兰镇长初入官场,不懂得合理避祸,扶了一把老人道。一般这种事情能躲就躲,能推就推,兰镇长倒好,往自己身上拦。

“没什么,就是年轻人虐待老人,老人受了点委屈。兰镇长你别往心里去。你还有那么多正事要处理,这点小事我能处理。”黄书记还在打圆场,好像不想让兰镇长知道什么。

“说吧,没事。我今天正好也没什么事。也正好了解一下民情。”兰镇长拿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

黄书记还要说什么,被兰镇长阻止了,转身匆匆离去。

原来临山村新开的那个岭根本不适合平整开田。那个岭子是岭上几十亩农田的避水岭,和蓄水池。因为有了那个岭,那几十亩地就成了水浇地;因为有了那个岭,那几十亩地才能年年丰收。

一旦平整那个岭,每年七八月山上大水下来,就会直接冲进岭下田地,冲毁庄家。而那几十亩地,有十几亩是老人家的责任田,是老人的全部家底。今年正好雨水充沛,山上发水不断。老人发动全家堵了几次,无奈水势凶猛,均已失败告终,眼看着就要收获的庄家就这样白白被大水冲走,心中翻江倒海、万念俱灰。

无奈之下,老人找村委会理论,村委主任却用大话压老人,说:“平岭造田是国家政策(这个政策也不知道出于中央几号文件),是给临山村做贡献,冲了你十几亩地,也给临山村造了几十亩地。你不能只顾个人私立,不顾集体利益。”一通大话说的老人哑口无言,可自家的地明明被大水冲了,这笔帐找谁算呢?

事实上就是新开的那几十亩地,村里也没有人愿意要,被村委主任逼的没办法了,只好随便撒些种子,也没指望能收获。

兰镇长听完,一怒之下,连夜起草一份汇报材料,上报市委市政府,题目是《关于清水镇临山村不顾实际情况平岭造田失误的情况汇报》。用词很尖锐,矛头直指冯书记。

材料报上去后,虽然如泥牛

第二十八章转机

不能因为恩怨不作为,不能因为恩怨结不该结的恩怨,更不能因为恩怨和自己的前程过不去。到关键时候就要忍,忍一般人所不能忍。就要放下架子,把自己彻底当成一只没有任何身份的狗。只有做好了狗,才能真正站起来做人。这是冯书记的经验之谈,也是为官的基础。

冯书记不知道兰镇长和市委兰书记的关系之前,一直还对自己的升迁抱有幻想,因为毕竟市委没有处理自己,而且连诫勉谈话这样的表面工作都没有做。这就说明兰镇长的汇报材料并没有引起市委的重视,或许市委认为,这只是一个乡镇书记镇长之间不合的一种表现形式。

这是普遍现象,普遍的几乎每个乡镇都存在。按照中国传统思维:一山不容二虎。却偏偏在每个山头上都放了两只老虎。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弊病。冯书记这样想的时候,还发了两声感慨,感觉自己做这个乡镇党委书记实在有些屈才。按照自己的才华,起码应该是省一级干部。就是再退一步也应该是市、县一级干部,而不应该只是一个乡镇党委书记。

然而当他知道兰镇长和兰书记的关系的时候,他的幻想几乎彻底破灭了,破灭的自己几乎不想再拼下去了。他犯了一个官场最低级的错误——没弄清楚裙带关系,就随便结怨。而且结了一个可以让他永远无法翻身的怨。

这个裙带关系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裙带关系——人家是父女。就算兰书记再公正无私,但谁能保证市委的每个人都公正无私?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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