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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白明玉的?”
“听来的。”十三笑道,“你以为你们俩说话声很低吗?只要是练家子,你那点声,院门外头还是听得到的。”
“是十三爷功夫好”还是忍不住要去村他一句,“那你还。。。。。。”
十三伸手拦着我往下说,“今儿个是让你问我。罢了,我先说我的。我知道你不是白明玉了。”十三按着自己的心口比说,“只是这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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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这种诡异的事情,我亲身经历的人尚且难以接受,他居然说得那么波澜不兴的。
“两点,一个是白家一门在李煦监管下多年,李煦还能把白家三小姐认错不成?即使认不清,也不会瞒骗姑姑,他恨不得你不是呢”十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自斟了一杯,“二是,宛玉见你时的惊?不是装的,我原不知道她是谁,现在知道了,自然也知道你这身体是没错的。”
我正待开口,十三又拦了我。(
“我为什么不问你是谁?”十三问,一挥手自己答了,“没必要,左不过是怪力乱神的东西,你即便全说,我也未必会信,何苦问来疑自己。”十三顿了顿,“再者说,你是谁都比是白明玉好。”
这倒是,白明玉于这些皇天贵胄而言是反贼之女,不知道家里教的是些什么――仔细想想秀卿的“不残忍”理论多少有点空中楼阁自我安慰的味道――若一日想起来,只怕就是颗不定时的炸弹了。相较之下,我这个来路不明的灵魂还更安全些。
既然他说什么都能问,那我就不客气了。
“宛玉怎么了?”我问,这是这些天一直困扰我的事情。
“她很好,没因你而死。”十三答出几乎不算答案的答案,“你知道这些就够了。”
还说什么都能跟我说呢第一个问题就设限。
“那白家是怎么回事?”我问,既然这个身世随时会带来无妄之灾,我就不能当鸵鸟了。
“白家是永历那支留存下来的逆党,三藩之乱时在京里引出不小的风波,白夫人号称永历的女儿,所以的确有不少反贼都视其为领袖。”十三说完,端起了酒杯。
我怎么觉这个回答有点避重就轻呢?
“那额娘跟白仲豪是什么关系?”我问。
“咳。。。。。。”十三被刚送入口的酒给呛着了,不断地咳嗽,“你。。。。。。”)
“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个?”我得意地咪了一口自己的杯中物,好辣,他怎么可以这么一口一杯地喝啊
十三只拍着脑袋,“啊呀呀,我该食言了,这种宫廷秘辛就是知道了也不见得是真的。”
“装什么呀你前面说那些着三不着两的,就不食言了?”
“唉,你若问纳兰容若,我倒还能给你几句准信儿。”十三见我不答理他,只能认命地道,“这个白仲豪嘛我只是听说,三藩起兵那年京里闹事儿,白仲豪带人打进宫去,事情平息后,他一路被追至咸安宫,被姑姑生保下来了,那时咸安宫还住着姑奶奶,世祖皇帝下过严旨不许打扰,不让侍卫们进去搜,人自然就叫姑姑给保下来了。”
这人怎么滑得跟泥鳅似的,答案总是没重点。
“那笑语是怎么回事?”我拦在他前头说,“别跟我打哈哈,额娘跟皇上说,这个名字是他赏给额娘的。”
“白仲豪离宫以后,与其妻住在苏州,由李煦监管。这是皇阿玛答应姑姑的。姑姑死保的原因,当时只知,姑姑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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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早已呼之欲出,“公主藏逆”本就是最俗烂的情节,这样的情节若不配上个私生子就像一个万年大坑般让人郁闷。
只是,那个藏逆的公主会是秀卿?秀卿被康熙长年拴在身边,我与她相处只有初见时,回京那一路,和过来时这一路,但只这几面,我也知道她是一个足以站在千古一帝身边的女人了,这样的女人会上演那种戏码,简直是天方夜谭,可这天方夜谭居然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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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叹问。
“这可把我给问着了。”十三笑得开怀,旋即正色道,“但我额娘说过,姑姑若要个孩子,父亲必不会是在身边人中。”
我一怔,从刚才开始他一直在跟我打太极,到了这会子,他居然主动回答这个不需要回答的题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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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十三有心在打哈哈,前面他提纳兰容若,只怕也是想让我丢开白仲豪的话,还是拣要紧的问吧
“白夫人――媛媛是谁?”我问,白仲豪有妻室,而秀卿告诉我她是我姨娘的时候指的定然不会是和白仲豪的露水情缘。
啪,十三爷的筷子掉到了汤碗里。看来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我款款起身,用自己的筷子把他的从汤碗里夹了出来,取了手帕细细地擦干了递到他面前,“十三爷”
十三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正是不该带你来的。”
“十三爷即许了我,怕现在后悔是来不及的了。”我再将筷子往前一递,得了主动的感觉真是好啊
十三无奈地接过筷子,认命地从头说起,“白夫人的闺名是朱秀媛,听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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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的姐妹,‘朱’这个姓,大约是为了谋反方便,杜撰来的吧”
“偏就不是杜撰来的。”十三说着让人大惊失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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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杜撰来的,说是秀卿和朱秀媛的父亲正好是个姓朱的?跟明朝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这样,秀卿是格格,秀媛至多也只默默无名而已,又岂会成了反清复明的精神领袖。
“姑姑是永历之女一事,未必是千真万确,倒也算是被认定了的。”十三慢悠悠地说,“毕竟,毓敏姑奶奶当年是叫吴三桂从云南送回来的,那时怀里已经抱着姑姑了。”
“毓敏姑奶奶没对谁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永历被吴三桂绞死的那年,毓敏姑奶奶说,若一日撤藩有难处,她必尽力相助。”十三又是一杯一饮而尽,“姑姑为人你也看见了,无关朝政后宫时最是刁钻难缠的一个,一旦涉及朝政内庭,只除皇阿玛外,任谁眼前她都是事不关己口不开,一问摇头三不知了。这一套全是毓敏姑姑和太皇太后那里学来的,你说,这样的人说那样的话,若说与永历无关,怕也无人能信了。”
永历的女儿,难怪她不能嫁出去了。她这样的身份,放在皇帝身边虽然也有些不妥,但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安全性问题比较少。若嫁出去,不管是朝里的重臣也好,外头的藩王也罢,总难保会生出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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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自己穿过来,又穿出这么个奇怪的身份,打死我都不信清朝宫廷居然会有这种事情。
说起来,我记得过去陪老妈看过一出戏,叫天之娇女,讲高阳公主的,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她母亲是前朝公主,父亲是当时的皇帝。而秀卿只是正巧调了个儿的天之娇女,唉,男权社会,这一调,不但谋不得皇太女的身份,连婚姻都被限住了。
“额娘的孩子,怎么了?”我问。
“说是劝解皇阿玛时叫皇阿玛推了一把,本就因那时乱没好生安胎,孩子就这么没了。”十三摇了摇已经空了的酒壶,伸手过来拿了我的杯子又是一口饮尽,“那样也好,不然就见不着你了。”
我的心情一时开朗了,我是个替身啊血缘上,不管是父亲那一方,还是母亲那一方,这个身体都是与秀卿那个孩子最接近的。
秀卿只是要找一个寄托,这个寄托是个空壳更好。注入我这个莫名来临的灵魂对康熙,对秀卿还是对这些日子见的大大小小的阿哥都是最好的。)
罢了,现在跟十三把所有的话都说开了,我只管靠着秀卿这座大山,还有十三这棵高树混我的日子,指不定哪天就回去了,就是回不去,总替这身体的主人享尽这宫廷的福泽就是了。
十三笑着拿着酒壶站起来,我忙夺过酒壶,“别喝了,你要醉了,谁陪我游秦淮呀?”
番外 秀卿一我趴在乾清宫东暖阁的床底下,嘴被边上未来会成为一代圣君的人捂得严严实实的。我们只是在跟成德躲猫猫而已吧
虽然我们有点作弊的嫌疑――成德断不敢来乾清宫找人的,但也不必让我们这样进退不得地受罚啊
“你既知我的心,又何苦劝我?”说话的人是我的舅舅――顺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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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劝你”这是我额娘,这后宫里最特权的一个――毓敏格格,“只是,你若要走,后事总该有个安排。”(
“我没有安排吗?”皇上很生气,这件事在咸安宫和慈宁宫他、我额娘、太后玛嬷已经吵了无数遍了,怎么吵到乾清宫来了,“不过是你和额娘拦着,走是必定要走的,你们这么拖着也没什么意思。”_
“你的心既已不在这里,我们还留你做什么?”房间里的太监被清了出去,我额娘自己倒了水,闲在在地问,“你当皇帝摆着好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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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你又何苦留难我?”皇上道,“我记得当初跟你说从兄弟时,你是支持的。”(
“那时是五年前。”额娘呯地一声把杯子放到桌上,力道之重,水都溅了出来,弄得皇上想反驳的话被堵了回去,“那时,博果儿还活着。”
我听到身边倒抽一口气,襄亲王博穆博果儿是宫里头的禁忌。这个时候额娘提出来真正是。。。。。。
“你。。。。。。”皇上的手不知是气还是惧抖抖地指向我额娘,“你这是拿死去的人压朕?你们。。。。。。你们把这罪过加在我身上,这会子又拿死去的人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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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额娘伸手格开指着她鼻子的手,再开口是,声音居然有些哽住了,“罪过?让你登基是罪过?皇上大约不记得了,那时哥哥和叔伯们让我问你和博果儿将来的志向。博果儿说,原为大清开疆拓土,愿做圣君之贤王,而你说的,是愿为天下共主。”
不知额娘的哪句话把皇上给震住了,只听他喃喃道:“圣君之贤王。。。。。。”
“很耳熟是吗?前两日,福全也是这么答的。”额娘看着我们这边,眼却仿佛透过了墙,看得好远,“博果儿说这话时,太妃气得几乎背过气儿去,可是,到他死,他都告诉我,他从未悔过。”
“福临啊福临”额娘逾制叫皇上的名字,大清只有两个人能这么干,一个是太后,一个就是我额娘,不过,通常太后这么叫的时候都是温言软语的劝慰,我额娘定是没什么好话,这意思就是,下面的话你必不喜欢,要治罪,已经给你借口了,“我这一生的罪过,只在‘信你’两字上,我信你那日说的愿为天下共主,向哥哥叔伯们荐了你,让坐上‘罪过’的位子,我信你可独挡一面当个好皇帝,在叔叔的马槽里下了药,我信你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坐失江山,所以,替你谋了她。我。。。。。。”
话到后来,我额娘几乎已经泣不成声,扶着桌子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我亲手害死了博果儿,他死的那天,握着我的手问我,一样是弟弟,为什么厚此薄彼到如此地步。我告诉他,因为他不是皇上,所以,皇上要的,他就不能要,一件都不行。我问他,如果再选一次,他是不是还愿做贤王,他告诉我他愿意。福临,这个位置是罪过,可是在犯罪的人始终都是我和额娘。福临,为了这个罪过,我和额娘受尽屈辱双手染血,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了你江山,给了你女人,到如今我还愿意给你自由,可是,你多少该还给我们一些什么吧”
“姐”皇上大叫一声,“岳乐和杰书都是好的,他们待你和额娘还是会。。。。。。”)
“啪”一个耳光印在了皇上脸上,额娘平静地道,“皇上觉得大清到了山穷水尽,要到宗亲继位的程度了吗?还是说,你觉得二伯伯(礼亲王代善)让了一辈子太委屈了,这会子要给他争一个先皇的位次?”
“朕说过,福全和玄烨还小,由岳乐和杰书继位,将来等他两个长成了,有出息了,自是从中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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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掰下玄烨捂在我嘴上的手,用气声对他说,“舅舅怎么那么笨啊”
玄烨没有回答我,手又捂回原来的地方。他还真是有一个窃听者的自觉啊我用眼瞟他,他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
“十四叔无子,你在皇位上,他尚且想要谋夺,你现而今叫一个继了位的宗亲传位给你儿子?福临,你什么时候那么好骗了?”
“即使朕看错了人,也不过是朕这一脉无法继承大统,至少,这幼主可欺的混乱可以避免,你和额娘也可以平静几年了。”
额娘冷笑,“你只想着你的幼主可欺,你也不想想,你的幼主可欺是打哪儿来的?索尼当初是为了什么非要皇子登基,怕的不就是换旗吗?索尼固然是有私心的,可你当皇帝也这几年了,也深知圈地之祸了,你只扪心问问,这换旗的祸较之圈地的祸哪个更重一些?”
“怕你和额娘早有定论了吧”皇上打算不再挣扎了,“幼主登基,谁是摄政王,谁是辅政王?”
“不立”额娘有力地说道,“没有摄政王,也没有辅政王,从上三旗中选得力的大臣四名,为托孤辅臣,先绝了‘可即位’的念想,也安了旗人们的心。到亲政时还政也没有亲缘的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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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轻蔑地一笑,“这又有何差别?”
“当然有,辅臣不过是权臣。哪朝又没有权臣,况且有四名,又无亲疏,可相互掣肘制衡。亲政之日,若是福全是四年,玄烨六年,待到四人之中有人可以独大了,皇帝都快亲政了。至于权臣之祸,哪一朝又没有,只需待新君即位后严惩,也下仁政,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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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若你是男儿,大家都不必烦恼了。”皇上颓然叹道,这种话,我在额娘身边听了几百遍了。
额娘重又拿起茶碗,轻轻拭着杯口,“我若是男儿,只怕又是一个博果儿,只是我看得透,却放不下。”她自嘲地一笑,“也许真是男儿,我会如十四叔一样最终执迷吧”
“新君人选呢?”皇上问。
额娘端起那只差点被她砸碎的茶碗,摇头道:“难啊若没有前车之鉴,我必选玄烨的。可,到底是福全稳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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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觉得我嘴上一松,抬头看时,玄烨已经站面前了。!
“三哥哥”我急忙着跟出去,无奈太过心急,抬头时被撞了一下,“哎哟”
“秀卿”三个人同时叫我,玄烨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揉着我刚才被撞的地方,“还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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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带着哭腔跑向我额娘,“额娘”
额娘揽过我,笑道,“撞得好,看你再敢顽皮不?”!
我回头要对玄烨扮鬼脸,却见他跪在了地上。
“皇阿玛,姑姑,若是玄烨即位,必励精图治做个明君。”_
“三阿哥这是夺位来了?”额娘像听一个玩笑般回应,随即正色道,“三阿哥,你皇阿玛做错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知道”玄烨跪得直挺挺地,“皇阿玛为了一个人而弃天下。”
“那你呢”额娘问。
“玄烨愿为一个人守住天下。”
我感觉额娘抱我的手一紧,原本背对着玄烨的皇上也猛地回头看跪在地上的玄烨,接着与额娘对视一眼。_
额娘忽地一笑,回过头缕我的头发,说:“瞧你,玩得跟个小花猫似的,回头该让教养嬷嬷好好罚你了。”
“那个人死了呢?”皇上声音不稳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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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就将他魂魄所到列为国土。”
我在努力消化着玄烨的话,可是怎么也听不懂,实在忍不住了,“额娘,三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三哥哥是说,你要乖乖的听话。”额娘抚着我的发,“不然啊就得生灵涂碳喽”
教训我?我对着跪在地上的玄烨扮了一个鬼脸。
我头上不轻不重地挨了一下,抬头见他一身明黄手上捏着题折本子,“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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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小时候的事。”我浅笑,“现在想起来,你那时候就没打算让我离开,是吗?”
他翻开折子,仔细地看着,漫不经心地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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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想到的,什么魂魄所到列为国土,我想了多少年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就是我额娘,当时就知道了。”为着他一句话,我被困在这宫里头一辈子了。
他把头从题折里抬起来,想了半晌,“不记得了。但若再来一次,朕还是这么说。”
“哼”我轻哼,这句话让你得了皇位,当然还这么说,“若当时我额娘和舅舅让福全哥哥继位你会怎么样?”
他又想了一会儿说,“朕想,朕会不甘心。”)
他倏地将他锐利的目光射向我,我自得地笑了,拿起放在我桌上良久的信,上面是与他极像的字,写着“皇兄裕亲王福全亲启”――绝对不合典制的用法。
“这封信还寄不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