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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月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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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你凭什么恨我?你觉得你母亲可怜?可是看看被她爱的男人,看看你爸爸,难道他不可怜?夏月,你们不值得同情。”母亲死后,她一进入陌生的杜府就知道夏冰恨她,她只以为她是妒忌,到了现在她才明白,夏冰是当真恨她,爱情有的时候是一味毒药,也许尝不到甜味却还是能伤人致命。她宁可不要爱情。所以她离开了战子楚,所以她相信了战子秦的保证,回头看来都是错误,她应该早早离开,她恨不得从来没有回到东瑾。
  “喜欢吗?”战子秦推开房门,牵她进去,顿时芳香迎面,一屋子深深浅浅的玫瑰,散发着甜蜜的香气,屋子与新婚之夜完全一样,唯独正中的圆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雪白的糖霜上,金色的糖浆华丽的勾勒着“Bon anniversaire”,(法语,生日快乐。)屋子里没有开灯,小小的粉色蜡烛幽幽散发着柔光,柔柔闪烁着他眼里的冰冷,她避开他的眼睛,却被他掰过来面对他,眼里冰冷如电,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撕碎一般,只是一闪,便敛去了。他低头吻她,嘴唇也是冷的,她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痛苦,伏在他胸前,不知道说什么好,喃喃地别开了脸,“不要这样。”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个,他的眼睛深得让她看不到底,她想推开他逃跑,却被他禁锢于怀里,只能紧紧地抓紧他的衣服,仿佛略一松开就会掉进那深渊中万劫不复一般。他突然低下头缓缓地吻她,“夏月,说你原谅我了。”
  她惊惶地抬头,他眼里冰冷而凶狠,语气却是轻柔,越发让她惊惶不安,“害怕?你害怕吗?你如果不是还爱着他你就不会害怕,就不会觉得对不起我,也就不会原谅我,对不对?”他的声音很淡,很远,冷得像冰,却似一团火,将她的心反复的焚烧,“好啊,宝贝。说你原谅我了。说你以后再不和我生气,说啊?”浅浅的亲吻逐渐加深,渐渐封住了她的呼吸,他揉痛了她,她却连反抗都不敢。他手指经过的地方,战栗出一片,她的心也在颤抖,明明神经已经崩紧到了极处,身体却已经松软,如同一丝菟萝只能靠着他支撑。他把她摁到他们的婚床上,她身体接触到冰凉的缎面,忍不住因为刺激而发抖,他撕咬着她的皮肤,强迫她面对他的残忍,“夏月,说你原谅我了,说你是我的,说你原谅我了。”她无声的流泪,他折磨得更狠,她揪紧那冰凉的床单,呆呆看着天花上亚当和夏娃木然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中闪动,直到再没有了意识。
  最后闪过一丝明亮,桌上最后一根蜡烛燃烧殆尽,留下一室的黑暗,窗外黯淡的月光穿过帘缝只照亮了窗前一小块地方,蛋糕摔在地上,上面的字迹一片糊烂,再也不能辨别。战子秦坐在窗口的圈椅上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夏月,缩着身体睡得极沉,嘴角却微微抿起,清冷的月光下透着凄绝的哀伤。他看不下去,站起来慢慢走到一边抓起电话。
  方军在那一头浑浑噩噩地醒来,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清醒,坐起了身子,惊疑不已,“七公子,出了什么事情?”
  战子秦的声音远远传来,飘渺得让他有些恍惚,是他几乎不能相信的软弱和浮躁,下达得却是最明确和狠绝的命令,“明天就开始动手,不要等年后了。让汤剑琛尽快离开东瑾。”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我写的很烂很别扭,大家略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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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月醒来,只觉得冷,酒店的被子不够厚,她却不愿意动,也不愿意开灯,更不用说是拉开窗帘放进阳光。昨天是她的生日,她却要面对她生命中最最惨烈的不堪,她还能相信自己能堂而皇之地站在阳光之下吗?
  电话铃响,她瑟缩了一下,想到只有他知道他们昨天是在酒店过的夜,这个应该就是他的电话,他的电话她是不能不接的,她再没有力气和他对抗了。
  “女士,请问今天还要客房服务吗?”是客房经理极客气的声音,她崩紧的身体颓然放松,重新瘫倒在床上,“不用。”挂了电话,她裹紧被子呆望着天花,还是原来那幅精致的亚当与夏娃相伴的油画,他带她来这里庆祝她的生日,他是想让她回忆他们刚结婚那几天的荒唐甜蜜,他原本是想哄着她的,他一直就在哄她,他就只管哄着,反正不管她想要什么,最终都要按他的安排来。那么安排她离开好不好?她不想过生日,她觉得那几日的回忆异常的讽刺和苦涩,让她离开好不好?他大可以不再担心她会和四哥纠缠,也可以随意去和什么汤小姐饭小姐幽会,她只想离开这一切。
  战子秦从办公厅出来,急急往家里赶,董震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原本觉得不应该多嘴,但是还是忍不住告诉他,“夫人还在酒店。”他怕七公子会觉得被旁人窥穿了他们夫妻间的矛盾觉得难堪。说完了,赶紧把脸转过一边去。
  战子秦默不作声地改了方向,开回皇都酒店。她连家都不愿意回了吗?
  进了房间,便看见她惊惶地从床上爬起来,怔怔地看着他,发丝凌乱,脸色苍白,仿佛从梦里被惊醒了的样子。他心里一震,坐到床角,“你一直睡到现在?”
  “嗯。”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答应他。细瘦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扔在床尾的睡袍。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揽进怀里,她的手冰凉,身体也没有温度,一直让他凉到心里。“宝贝,我们回家。”
  “嗯。”她哆嗦了一下,“你让我穿衣服。”
  她的嘴唇也是凉的,他吻了一下放开,拈了一下床上的被子,果然比家里的薄,她一进冬天就喜欢两床被子,除非是他抱着她。他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居然没再替她要一床被子。而她就这样睡了一天。她怎么了?他昨晚弄伤她了?
  伸手要拧开床头的台灯,她却叫了一声,“别开灯。”
  她不愿意看见自己这个样子,也不愿意他看见自己这个样子,慌忙想跑进浴室,却被他一把抱住,倒在床上,一把旋亮了台灯,“夏月!”一寸寸抚摸她的脸,灯光下她的脸更显苍白,眼睛下面是深深的青色,映衬着乌黑的羽睫在消瘦的脸上更加鲜明,嘴唇却淡淡得只剩下一抹粉色,微微抿着流露着她的隐忍。雪白的脖颈上留着一道鲜红的吻痕,累加在隐隐发青的一块淤血上,他恨自己昨晚的刻意,他是借着折磨她麻醉自己,他想要隐忍,但是还是伤害了她。
  “七公子是要验收昨天晚上的成果吗?”她勉强地呼吸,仿佛在他怀里随时会窒息一样。他啪地关了灯,抚摸着缓解她的紧张。“夏月,对不起。”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对不起说得虚弱,他原本渴求的就是她的原谅,却又在进一步地伤害着她。他这是在做什么?
  “你让我把衣服穿起来。”她的身体在发抖,隔着厚厚的冬装他也能感觉她身体的冰冷,无奈地放开她,看她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个人进了浴室,他坐在外面看着一室的凌乱,胃部又抽痛了起来。脑子里面一片的混乱,早晨的一幕又闪过眼前,他看见四哥进军部就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旁人问这段时间如何少见夏小姐,他故意调侃,“你多管什么闲事?我的女人你还敢惦记?”
  四哥走过他的身边,突然停住,“你的女人?你不配。”
  他拦住四哥的路,“四哥,你已经失去了机会,为什么还不收手?”
  四哥漠然地看他,连讥讽都不屑于给他。
  他冷笑,“四哥只管试试,可别忘了我昨天的话。”
  四哥冷冷逼视着他,“你没有资格说这个,如果不是夏月求我,我昨天就一枪崩了你。”
  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远处的窥视猜疑。
  夏月从浴室里出来,默默地走到他的旁边,“走吧。”
  他拉住她,“夏月,向我保证,你不会再见四哥了。”
  她冰凉滑腻的小手抖了一下,他险些没有握住,赶紧死死地抓住了,索性就紧紧抱入怀里,“向我保证,不再见他。”
  夏月静静地不出声,他几乎要压抑不住心里的焦躁,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害怕稍一不留神就会抓不住她。
  “我保证。”她突然开口,随即猛地推开他,“我保证!我保证!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们离婚,我宁愿去下地狱!” 
  她歇斯底里地哭,他呆了,她居然说离婚,她宁愿下地狱!他也疯了,抓住她,吼道,“夏月,如果你再敢说一次刚才的话,我就杀了你!”
  “你杀吧,你杀吧!”她推打他,“反正我早就该下地狱了!”
  “不许胡说!”他摇晃她,想要她清醒起来,她却只是哭,直到嗓子嘶哑得都发不出声音,她就是下了地狱,他也要把她拖回来。他抓紧她,要摇醒她,她却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仿佛没有生命的娃娃,苍白得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没有大碍,只是情绪激动外加低血糖。打完这瓶葡萄糖就没事了。”大夫收拾好东西带着护士离开,他迫不及待地过去抱着她,她已经醒了,蜷着身子不肯面对他。
  “夏月,不生气了好不好?”他梳理她冰凉的长发,“我知道是我不对,你怎么埋怨我都可以,就是不许提什么离婚。”他心里抖了一下,夏月那声哭喊他到现在还在心悸,“我们是夫妻,没有隔夜仇的对不对?”他吻她的耳垂,她最怕痒,他老早就知道她这个弱点。可是她只是缩了缩肩膀,别开脸,不让他看见她紧皱的眉头和隐忍的神情,她不说话,却让他陡然觉得无力,只能把脸埋入她的长发里,她头发里的香气,还有柔软的身体让他迷醉,忍不住就想要抚摸亲吻,她开始挣动,他抱着她不肯放手,“夏月,别挣,我只是想亲亲你。”看她还要躲,他更收紧了怀抱,紧紧让她贴着自己,“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让我走吧。”她把蜷起的小拳头咬到嘴里,“让我离开这一切。”
  “夏月!”他掰她过来,“你是我妻子,你想去哪里?”
  “随便哪里!”她不看他,“你让我走吧,我只当做了一个噩梦,求求你让我醒来吧。”
  “不!”战子秦把她摁到怀里,无奈而焦躁,“我知道我没有遵守诺言带你回清江去,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为了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夏月,你要相信我。”
  一劳永逸吗?她就是被他一劳永逸地给解决了。她推开他,又背转过身去,她好累,好烦,惶恐得快要死掉,他却逼她认错,逼她原谅他,他想逼死她吗?他不放手,依旧抓着她的手,手腕上还有他留下的淤青,她皱了眉,他赶紧松开了手。
  “疼吗?宝贝?”战子秦轻柔地抱着她,“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受不了你不理我,我受不了你去找四哥,我难受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每天这个样子我多难受?我娶了你,没让你快快乐乐,反而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我当真是个大混球。对不对?夏月?对不对?”夏月咬紧了牙才能不哭,她痛苦他会难受?那么为什么还要折磨她?为什么不肯放她走?
  “宝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你要月亮我也给你摘去,咱们约法三章,只要宝贝不离开我乱跑,我什么都听宝贝的好不好?”他搂着她的腰,小孩一般和她乞求。只可惜他说的她一句都不要相信,他什么时候听过她的意见?他逼她嫁他,逼她跟他呆在这个可怕的城市,逼她过他安排的生活,逼她承诺不见战子楚,甚至他欺骗了她,却还逼她原谅他!眼泪再崩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迅速渗入床单里,却还是被他发现了,一点点替她抹去,突然捧住了她的脸,“不,我还要加上一条,不许哭,不许这样流眼泪,我会疯了的,夏月,这样我会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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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月不理他,只管哭,她什么办法都没有,除了哭她还能干什么?哭到倦极了,她沉沉地睡了过去,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知道。她醒来,已是躺在福夏路的家里了。厚厚的被子盖在身上,枕头上是熟悉的薄荷玫瑰香薰的味道,窗帘依旧拉得严严的,半点光都不透进来,她挪动起来,手脚依旧是酸的,开了灯看床头的闹钟,已是中午了,她呆坐在床上,恨不得不要醒来。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赵妈伸头进来,“夫人,您醒了,先生早上出去的时候专门吩咐给您熬了粥,您想吃什么小菜?我给您做。”
  她摇摇头,她什么也不想吃,赵妈走进来替她披上睡袍,“那我热杯牛奶给您。”
  “给我拿杯咖啡来,加白兰地。”她眼睛还是模糊的,她需要醒神。
  赵妈退了半步,“先生吩咐,您不能喝咖啡和酒。”
  她发脾气,扔枕头,扔靠垫,看赵妈目瞪口呆地站在一边,她发泄累了,喘息着,“我什么都不吃总行了吧!”倒头倒回床上,只觉得头痛,床头抽屉里似乎有安眠药,索性拿出来吃一颗,那药是她睡不好战子秦找医生给她开的,她只是心情不好才失眠,因此一共才开了没几片,摇摇瓶子似乎只剩下最后一片,当即倒到手心仰头吞了,抓起床头的水杯送了下去,随手就把空瓶子也扔到了地毯上。赵妈看她闭眼睛睡下,悄无声息地捡起地上的枕头靠垫,看见那个小瓶子滚落在地板上,也捡了起来,居然已经空了。她心里一慌,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瓶子上全是洋文,她一个也不认识,更是害怕。抓了瓶子就跑下楼去,按着战子秦留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董震接起来,一听就跳了起来。战子秦正在军部开会,一个参谋递了一张纸条过来,他只看了一眼,就站了起来,战子晋皱眉,“小七,你有什么事?”
  他脸色已然变了,“大哥,我有急事,要回家一趟。”掉头就出了会议室。
  战子晋觑着他几乎是跑着出了去,眉头皱起,这是年终军费统筹结算的重要会议,小七这样一跑,还开个屁。他是卯足了精神要在今天这个会上和小七就清江新区的筹备一较高下的,小七就这样跑了出去,倒让他意想不到。却听旁边财务司的柳明权低声笑着跟旁边的人说道,“嗨,咱们七公子也有这一天?你以为他是回司令官邸?他回的是他的小家!”周围的人纷纷响应地闲聊起来,“是不是家里的小美人听说前几天汤小姐陪他去新黎视察的事情闹将起来了?”
  “听说是那个杜老先生的外甥女,很有教养的大家闺秀啊!”
  “所以一般不闹,专挑关键的时候闹。”
  “啧啧,那个汤小姐也不简单,将来有的好戏看。”
  说着说着,突然柳明权掏出烟来点上,“大公子,不如今天就开到这里,大家先回去吧。”
  他陡然气得发蒙,小七就这么个荒唐跋扈的性子,不就是母亲娘家背景大些,这些子混蛋就这样巴结他,他一走底下的人便都坐不住了?总算他隐忍的功夫几十年下来练的不错,当下云淡风清地皱了皱眉,“那就先散了,这个小七,闹什么妖蛾子。”
  底下的官员听他这样一说,嘻嘻哈哈地站了起来附和调笑了几句,说笑着立时走了个干干净净,似乎没有一个对他那个经费调配计划有兴趣的样子。他坐在原处不动,食指在印好的计划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脸上渐渐泛出冷来,他总理东瑾政务这么多年,功绩名头不如小四,实惠便宜不如小七,就是人气如今也越来越被两个弟弟超过。由于二娘的关系,小四一直是父亲的心头肉;小七的妈更不用说,就是姑姑也是看好两个弟弟多一些,至于自己和那四个长姐,在她眼里仿佛根本不是战家的人一样。不就是因为他的母亲上不了台面吗?他身为父亲的长子,却如今最是落魄,仿佛他辛苦谨慎这十几年,不见功劳,连苦劳也没有。他静静地看着窗外阴冷的阳光,他如何能这样混下去?如果不能借整军规建,军政统一这个东风,怕他这一世,都只能仰两个弟弟的鼻息了。瞬间捏紧了拳头,啪地敲在那计划书上,拿起来便送了统计处。
  战子秦飞奔回家,董震开着车带着医生也到了,三人冲进大门,就看见赵妈捏着那个药瓶子站在门口,战子秦劈手夺过,“吃了多少?”
  赵妈被他吓的直哆嗦,“都。。。。。。都吃了。”
  董震看见战子秦的脸骤然苍白,赶紧揪住张医生就往楼上推,拉开卧室的门就看见夏月蜷在床上,睡得极熟,战子秦冲过去一把抱起她来,“夏月!”看她没有反应,不由得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一时间脑子里竟是空白一片。
  张大夫年过五十,被董震几乎是扯着给送上了楼,眼镜都掉到了鼻子上,一进房间就问,“吃了多长时间了?”
  这样一折腾,夏月就是死人也被折腾醒了,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不清人影,只听有人吩咐道,“人还有意识就好办,赶紧催吐把药吐出来。”她糊里糊涂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捏开了嘴巴灌了一股冰凉的咸水进去,一进胃里立刻翻滚,恶心得她无法忍受,低头就是一阵剧呕,吐出的全是白惨惨的泡沫。她原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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