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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自语吧。
那沉寂了十年的记忆复苏在脑海中,那烟雨朦胧的江南,杏花开了一地,春草漫过河堤,油纸伞下娇媚的女娥,对视着一身青衣的公子,谱出那缠绵悱恻的爱情。
“在那里有一个很美很美的故事……”我弯身掬起一手池水,话匣子慢慢打开了,“千年以前有个叫许仙的人,有一天他无意中救了一条小白蛇……”我给非扬讲起了许仙与白娘子的故事,他听得入神,眼中闪闪发亮。
“后来呢?”他急着问我。
“如果非扬是许仙会怎么做呢?”我笑吟吟的对这她,很想知道他会有怎样的答案。
“我?”他似乎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当然是救她出来啦!这么傻等着永远也等不到我爱的人,如果爱她就应该紧紧抓住永不放手。”非扬一把握住我的手,漆黑的眸子映着闪烁的池水和翠绿的荷叶,还有我微笑的脸庞。
“真的?”我试探的问道,心中竟升出无限的暖意。
“恩!”他伸手圈过我,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个男人的怀抱,有时候让我气急败坏,有时候逗得我满脸通红,有时候又温暖如秋日午后的阳光。
而此时,在这个怀抱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甜蜜与安心。
似曾相识忆归来(一)
从那次以后,我和非扬几乎每天粘在一起,偶尔你侬我侬,还羞得一旁的丫鬟涨红了脸。我许了做糯米藕给他吃,他便天天催我,生怕我忘记似的。我让盈翠叫了吕柯,三人一同去池子里挖莲藕,弄得一身泥。
对了,吕柯是顾府老管家吕伯的儿子,十七岁,功夫不错,和盈翠常眉来眼去的。我见他俩有点眉目,使唤盈翠时常让她叫上吕柯,乐的小丫头笑得眼睛都弯了。
当我端着做好的糯米藕放在非扬面前,满心期待的等待夸奖时,他竟说了句超级煞风景的话,“藕不是白的吗?”
“放到糖水里煮过了,当然就变成红的了。不要吃就算了!”我黑着脸看着他,一脸你不吃就死定了的表情。
他委屈的看着我,拿着筷子的手满是犹豫。我却像没看见似的,恢复了笑脸,这样子肯定奸诈到了极点。他看了一眼我,决绝的下手,一闭眼就吃进了嘴里,艰难地嚼了几下。
“怎么样?”我迫不及待地问,眼睛眯着,时刻关注他的表情。
只见他嚼了两下,蹙起的眉头缓缓松开,渐渐露出一抹微笑,“小锦,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这甜甜的味道与平日吃到的不一样?”他转头看着我,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
非扬的反应让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脸骄傲地笑开了花:“糯米藕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将新鲜的藕洗干净,切开,放入糯米,然后在锅中放入红糖、白糖、红枣和糯米藕一起煮。等煮熟了,把藕捞出晾凉,切成薄片,浇上蜂蜜就可以啦!”我摇头晃脑的讲着,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美食专家,“可惜现在不是秋天,若桂花时节吃这道菜,我还可以找些桂花来作为佐料,那味道才美呢……”说着,我仿佛尝到了奶奶亲手做的桂花糯米藕,心里顿时甜滋滋的。
正忘乎所以呢,非扬一揽过我,“锦儿,你真是个宝贝,能认识你真好……”他的声音很轻,却温柔的渗透我心田。
不知是谁说的:进入男人心的路,通过胃。
自从影剑山庄回来以后,我又在顾府上住了将近一个月,夏天终于彻彻底底的来到了,空气中到处都有着燥热的味道。往常非扬一起床便在院子里练武,练完了就来我园子里找我,斗斗嘴,或缠着我还做糯米藕给他吃,嘻嘻闹闹便过了一天,这样的日子美好得有些短暂。
可有几日我老是找不到非扬,我问他去干什么了,他总是笑而不答,或者干脆挑起些话题同我斗嘴。我见他似乎不想让我知道一些事情,便也不再勉强,感情上我主张让彼此都有独立的空间。
“小锦……”
“恩?”我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疑惑的看着他,最近我俩常泡在书房里一整天,非扬忽然说要看兵书,我闲来无事便陪着他。我原以为他只是功夫了得,其实他对于兵法的造诣很是精深,常常看着看着书就与我讨论起来,我同他讲了以前在《孙子兵法》上看到的一些战役,以及《三国演义》中的一些用兵之术,他听的很认真,对于兵法我与他很是投机。此时他忽然叫我,语气有些奇怪。
“这几日我有些冷落了你。”他眼帘微垂着,几日没有出去晒太阳,让他原本健康的肤色有些苍白。
“没事。”我走过去圈住他的脖子,这样的亲密接触让我觉得这样的美好是真实的,并不是我的一场梦。
“你不问我,前些日子你为什么老找不到我,不问我为什么要看兵书?”他咬着嘴唇,似乎是思考了很久的问题。
我摇摇头,脑袋倚着他的脖子,“非扬想告诉我吗?”不知为何,他这样的郑重让我有些隐隐地担心,似乎有什么不详的预感。
他转过头,手环过我的腰,我顺势坐在他的腿上,“要打仗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可我的心却被这句话狠狠的抽了一下,要打仗了吗?他也要去吗?
看我的脸色有些不对,他环我手紧了紧,“莫怕,现在只是有这样的消息,要真的打起来还得等上一段时日。”
“那……你要走吗?”我平静的问,心中却已难以平复的焦躁,如同这夏日的烈阳烧烤着我的心。
“恩,叔父前几日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说如果两军交战就将清江北路的军队交给我,让我去驻守灵城。”
我知道非扬的叔父杨荃是东岚第一猛将,与非扬的父亲曾是战场上极好的搭档,现在一直驻守边疆,据说他参与的战争没有一次打败过。如今杨将军修书来叫非扬去灵城,那是极其看重这个侄子,对于非扬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机会。
“我同你一道去!”我想都没想就回答到,“我虽是个女子,对兵法却是颇有研究的,何况我会些功夫并不怕拖累你。”我紧抓着他的手,短短几日的美好就要这样失去吗?我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别傻了……”他收了收抱着我的手,一手伸过来摸我的头,“带兵打仗可不是好玩的,到时候两果一旦打起仗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我可不想你去冒险。”他看着我,眼中满是宠溺,“何况你还是个女人,总不好叫将士们笑话我带了个女子去打仗,也不方便。”
我嘟起嘴,“带个女子又怎么了?我可是头脑型的,比起那些莽夫来有用多了。”我不想就这样离开非扬,打仗不是游玩,没有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这我很清楚。
“我知道你不想我离开……”他把头埋在我颈边,一股暖暖的气息,“锦儿……”他忽然抬起头,黑亮的眸子闪烁着,越来越近……
我看着他靠近的脸,缓缓闭上眼睛。
“啪!”门一下被撞开了,跌跌撞撞跑进个人影,“公子……外头……”还没说个究竟,吕柯已经傻呆呆的站在门口,脸噌地一下通红。
我想也没想,就急急忙忙从非扬腿上跳了下来,拍拍屁股一脸幽愤地看着吕柯。这家伙不去找盈翠,到这里来做什么,破坏我的好事。
“什么事?”非扬站起身,却不怀好意的从背后抱住我,一脸坏笑的看着吕柯,只见吕柯的脸更红了。
该死,你就这么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啊!我狠狠地盯了眼奸笑的家伙。
吕柯窘着脸,说话结结巴巴的,“王爷……来府上……”
“王爷?哪个王爷?”非扬蹙着眉,我也有些奇怪。
“七王爷说有急事,特意来找你。”这家伙终于缓过了气,脸也没那么红了。
“那个老家伙来做什么?”我和非扬面面相觑,一脸的讶异。
走,去会会他!
前厅,一个肥胖的身影坐立不安。
“王爷大驾光临,非扬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见谅!”非扬一拱手,行了个礼。
刚才还叫他老家伙,现在就变成大驾光临了,“虚伪!”我幽幽地看着笑眯眯的非扬,在心中暗暗鄙视了一下。
“顾将军啊!你可要救救老夫啊!”汗……这个王爷更虚伪,本王都变成老夫了,低三下四的样,一看就是有求于人。可是他的贼眼珠子怎么一个劲的直往我这边瞧,滴溜溜的让人很不舒服。
“王爷莫急,请把事情的原委慢慢说来,非扬才能效劳。”非扬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让王爷坐下来慢慢说。
“诶……”那王爷坐下来,假惺惺的叹了口气,一双小眼睛还是不停的往我这边瞧。“不满顾将军说,昨晚有人偷偷潜进王府,劫走了娥儿。”
“哦?”非扬眯着眼,“怎么会有这种事?贼人好大的胆子!”
“顾将军这回可一定要帮帮老夫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王爷语气又激动起来,肥肉在脸上抖来抖去,一脸的恶心样。
我冷眼看着,看这个老家伙究竟要玩出什么花头来。
“王爷非扬帮忙,非扬自当义不容辞。可是……”非扬故意拉长了声音,“郡主被劫王爷应当立马派人去找,怎么还特意跑来让非扬帮忙?”
“非扬有所不知,老夫的这个忙有些难以开口……”说完干脆毫不客气的盯着我,仿佛是说给我听的,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王爷但说无妨!”非扬继续与他周旋。
“那劫走娥儿的贼人留下了一张字条。”他说着,胖胖的手伸了伸,一旁的侍卫忙递上一样东西,我一看是张字条,“顾将军请看。”
非扬接过字条,忽然脸上一变。
“恕非扬不能答应王爷,王爷请回吧!”不知为何,非扬忽然一脸坚决,脸色差极了,竟然还向王爷下了逐客令。
这可急坏了一旁的王爷,没收回来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这可怎么行?沈姑娘若不肯帮忙,老夫的娥儿肯定是死定了啊!”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分说夺过非扬手中的纸条,一行娟秀的字体赫然在目:
欲保郡主平安,还请当日寿宴之上假扮郡主的姑娘,七月初五到梅岭一会。
我当时就愣在那里了,良久才抬起头,非扬与七王爷正直盯盯的看着我,非扬的眼里充满着不安,神情很是焦虑。
对方是谁?为什么要见我?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
此时我的脑子中唯有无数解不开的疑惑。
似曾相识忆归来(二)
明日就是七月初五。
我决定去梅岭,非扬没有反对,不过从他担忧的眼神里我知道,事情也许并不那么简单。
“我决定去,你不生气吗?”我小心翼翼的问他,眼前忽然浮现出那日他看到字条时惊恐的神色,我知道他不想让我冒险。
“当然生气。”他揽过我的肩,“可是生气有什么用,你的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他是了解我的,因为了解我所以常常顺着我,心头忽然一阵暖热。
“非扬……”我唤了他一声,伸手圈过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别担心,如果那人要对我不利,我会放毒的。”说完还挥了挥拳头,装出一脸凶狠。其实我心里怕得要死,可是好奇心终究驱使着我去寻找答案,也许和那日袭击我的黑衣人有关,也许又和师傅有关。我想到了影尧,他追问我师傅的下落,似乎有很重要的原因。何况也不想其他人为我受伤,毕竟郡主是无辜的。
“傻瓜……”他宠溺地握住我挥着拳头的小手,他的手掌很大几乎包住了我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双拿剑的手。“我怎么会让你出事呢?他敢动你一个指头,我就会刺穿他的心脏。”他握着我的手紧紧的,眼中忽然闪出杀气。
“你?”我惊奇的看着他,“你要陪我一同去?”我一直以为见劫匪应该单枪匹马,不过想起来,纸条上也没有要求我单独去。
“当然!”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英俊的脸庞靠的近近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温暖的鼻息打在我脸上,“不然我怎么会答应你去冒险?
月如钩
夜色有些撩人,我本能的将脊梁倚在走廊的柱子上,脸色潮红。
他的唇覆了上来,湿软地侵入我的舌。
我们的第一个吻,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吻,就是细细地纠缠着,仿佛第一阵春风拂过干枯的草原,茸茸的绿色覆盖枯黄,零星的野花也慢慢盛开,漫长冬季过后一个美丽的等待。
就这样缠绵着,他的手忽然伸进我的衣襟,我敏感的身体徒然颤抖了一下,就是那么一下,他却离开了。
“怎么了?”我喘着气,脸烫烫的,羞涩的询问。
“你害怕了吗?”他反过来问我,手抚着我潮红的脸蛋,笑意婉转,目光如行云流水般落下。
“不……”我咬着牙摇摇头,我知道这一天总要到来,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突然,一想到他即将离开我上战场,我的心就被什么揪住似的,生疼生疼……
他仿佛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似的,“等解决了明天的事情,我就修书给父亲,让我们成婚。”他一把将我楼在怀里,“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一颗心似乎从很高很高的地方缓缓落下,前所未有的安心感笼罩在我的心头,我不是个拘泥于婚姻的女人,但是当他陪在我身边,关心我、爱护我、替我担忧、与我分享快乐的时候,我忽然很害怕,害怕失去。所以我和普通女人一样,想用婚姻来牵绑住所有的美好。
“在这之前……”他拉开我,双手按住我的肩头,“我不想就这样要了你。”
如果不能给一个女人承诺,就请放下解开她衣扣的手。
在这件事情上,非扬教会我理性,他在等待那个给我永生承诺的时刻。
我想我找对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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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很快过去,这一夜我得到了一个承诺,一个能给我未来的承诺。
知了地歌声响起,第一缕阳光打破了黎明前的黑暗,解开了新一天的序幕。
“准备好了吗?”非扬握了握我的手,我坚定地点点头,“恩!”
非扬带着我出发去梅岭。
梅岭位于岚都的西面,其实就是一片小山坡上的树林,可是由于它处的比较偏僻,人烟稀少,就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岭。而且不知为何,梅岭内常年雾气缭绕,常常大白天也会因为走远了几步就不见了对方。
在这样的地方赎人质,果然再好不过了。
非扬带上了顾府的侍卫,这都是他父亲一手训练出来的猛将,每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非扬说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还是小心为妙。
我点点头,他让侍卫们埋伏在梅岭外,以明烟为讯号,如果有什么危险可以马上冲进来救人。他拉着我的手,充满信心的眼神让我的心就这样莫名的平静了下来,“走吧!”
我与他进了梅岭,我们越走越深,四周是死寂的沉默。如同传说中的一样,雾气很快就将我们包围了,我与他靠得紧紧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拽紧了他的胳膊。若是在平日,我一个人断不敢走进这样的地方。
还好现在还是中午,温暖的阳光将雾气晒得薄了许多,方圆百米之内还是看得清楚的。我四下瞧瞧,别说是人,连鸟都见不着一只,真是快名副其实的鬼岭。
“你说那人为什么要找我?还约在这种鬼地方……”我抬头看看非扬,眉毛都拧在一起了。“会不会和上次袭击我的那群黑衣人有关?”真搞不懂,我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要这么来整我。
“放心,有我在很快就会有答案的。”他拍拍我的头,以示安慰。
“其实这里也挺不错的。”我忽然粲然一笑,“干脆咱们以后就住这里得了,种些小花小草,养点小狗小猫,去掉死气不说,这里雾霭沉沉的到蛮像人间仙境的。”其实我就想调动点气氛,反正来都来了,我也只好苦中作乐。
“你啊你……”他无奈的摇摇头,“要是我们以后真住到这里来,你这只小野猫还不闷死了……”
真是了解我,知道我不是小龙女。
我们在树林里走了很久,天色都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却还不见神秘人的踪影。
“你说那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想耍耍我们啊?”我不满的抬头询问,走了这么久,我肚子都饿了,一开始的紧张全被气恼代替了。
忽然我意识到雾气都已经渐渐浓起来了,视线范围缩小了很多,而且还在不断的缩小中。我拉了拉非扬的衣角,“不会是……”
“嘘……”还未等我说完,他忽然朝我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低声道:“有人在附近!”
什么?我一颗心终于感到害怕起来了,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在明处那人在暗处,对我们来说的确很不利。
我勉强压住气息,静静的听着,只听见风吹过,树叶间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这树林里安静得有些出奇,这样普通的摩擦声都诡异的很。雾气已经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