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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结婚?”黎歌听了这句话,心中一阵狂跳,却又忍不住有几分惊喜, “那,让我见见桑柔
姐姐,好吗?”
白衣神甫刚想摇头,黎歌却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神甫哥哥,求求你,让我见见桑柔姐姐,
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怎么,刚舍弃了沉默,就跟这个拉拉扯扯了?”冰冷尖刻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黎歌却笑逐颜
开,她撇下白衣神甫,奔向那冰冷的女人: “桑柔姐姐!”
42 黎歌的生命之赌
"你又来做什么?"桑柔挥退白衣神父,而后不动声色的推开黎歌,眼中的寒光渐渐敛去,一点微微的暖意流动其中.
黎歌却还是死皮赖脸的扑在桑柔身上,抓着桑柔的手又摇又晃:"好姐姐,我想你了,特意跑来看看你呢."
桑柔又推开她,言语里多了份忍俊不禁:"我看你是有事求我吧!"
黎歌讪笑着又粘紧了她,话语里满是哀求:"桑柔姐姐,什么都不瞒你,这次,请你一定帮帮我,好不好?"
桑柔无奈的看着她,微微叹气:"说吧,有什么事我能帮你?"
黎歌面色一肃,"我要见司幽."
桑柔深深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我想保护自己,"黎歌平静的看着桑柔,"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曲离风已经见到我了,我想过不了多久,那两个禽兽也会来找我了,所以在这之前,我希望我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自己,至少,不能成为夏夜他们的负担."
"你......"桑柔诧异的睁大眼睛,"你不会是想让司幽调教你吧?!"
"是."黎歌坦然道.
桑柔心念一转,以前黎歌在这里时她就曾对司幽提过收黎歌为徒的事,司幽说自有决断,难道司幽已经预料到今天黎歌会主动上门?如此,对这个柔弱的女孩来说倒是好事一桩.只是,沉默那边......
桑柔在心底叹息一声,脸上却一片沉静:"我请示一下君上,你稍等."
她抬手按动手镯上的红宝石,那边很快传来司幽的声音:"桑柔,有事吗?"
"君上,黎歌来了,她想要见你一面,是否可以带她进来?"
司幽的声音明显带了点欣慰:"让她进来吧."
"遵命,君上."桑柔说罢按下那颗红宝石,切断联络,转脸对黎歌说:"走吧."
二人一起穿过小院,来到仿造贝尔尼尼<圣水钵>的云母石壁像前,桑柔转动天使翅膀,和黎歌一起走到台阶尽头的暗门前,辨识身份后,门开了,黎歌看着门那边崭露峥嵘的仿唐建筑,深深吸气,握紧双拳,毅然决然,踏入门内.....
白天看去,这片仿唐建筑更是庄严雄浑,这里仍然没有什么人,桑柔带着黎歌,穿过一片滴翠的竹林,边走边道:"你.....你有没有想过,见到沉默怎么办?"
黎歌的脚步几乎不能察觉的稍微一顿,脸上却仍是淡淡的笑容:"顺其自然吧,对了,你们不是要结婚吗?怎么....."
"你以为沉默除了你,还会接受别的女人吗?"桑柔的声音陡然尖锐:"纵然你和夏夜雷洛在一起,他也不曾改变过心意!你可以接受夏夜,为什么不能接受他?他哪点不如夏夜?!"
黎歌怔住了,她默默地看着桑柔,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桑柔,我离开之后做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对不对?"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桑柔涨红了脸,"沉默只是不放心你!怕你被人欺负!哪知道你一离开他就和夏夜......"
心里,滚过一阵撕裂的巨痛,黎歌闭上眼睛,等待这阵巨痛过去后,她缓缓睁开眼睛,带了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看着桑柔:"桑柔姐姐,你不会明白,就是因为沉默太好了,在我心里太重要了,我才不得不离开他,我太脏太恶心了,和沉默在一起我真的好累,生怕有一天他会厌倦我,讨厌我,那时,我受的伤害,一定比之前严重百倍千倍!负担着那样的过去,我真的不能当作没有事发生,毫无顾忌的和沉默相爱,所以,我只能离开........"
黎歌再也就不下去,她低下头,眼里噙满泪水.
桑柔看着她,嘴唇无声的翕动着,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然而黎歌再不是从前的黎歌,她很快擦干了眼泪,重新挂上笑容:"进来之前,我告诉夏夜,等一切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和他结婚,你知道的,我能抓住的不多,夏夜是个好男人,说我自私也好,说我任性也罢,总之,我不想放弃了."
风,轻轻扬起黎歌乌黑的长发,那张苍白的小脸似乎因为夏夜这个名字而有了一些红润的光泽,这一刻,桑柔不忍心再苛责她什么,一个遭遇过那么多不幸的女孩,只要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她桑柔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呢?
她低低的叹息一声,而后扬起脸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黎歌,我祝福你."
黎歌居然有些害羞的红了脸,她低下头,小声说:"谢谢."
桑柔淡淡一笑,她拉起黎歌的手,像牵着自己的小妹妹,向不远处的那座院落走去.
院子里,还是弥漫着栀子花的芬芳,那条青石路依旧是潮湿的,白天看去,才发现不少地方都生了绿绿的苔藓,空气是潮湿而滋润的,屋后是一条小河,波光粼粼,岸上绿影婆娑,粉墙黛瓦,小桥流水,构成一片古朴清幽的水乡泽国,黎歌看着看着,不由脱口而出:"吴树依依吴水流,吴中舟辑好夷游.桑柔,难道司幽是江南人?"
金丝檀木"吱呀"一声开了,司幽一身黑色唐装,银发如雪,翩然而立:"小丫头,元人的诗词你也知道?"
黎歌微微一愣,马上微笑:"那是元人赵孟兆页的名句,我自己知道."
司幽笑笑,对桑柔轻轻挥手"你去吧."
"是."桑柔低眉退下,临去时,留给黎歌担忧的一眼.....
"进来吧."司幽淡淡的看了黎歌一眼,转身进门.
黎歌跟上去,在大厅里站定.
司幽看着有几分局促不安的黎歌,微微一笑:"找我有事?"
黎歌咬了咬嘴唇,毅然道:"你能不能收我做徒弟?"
司幽垂下长长的睫毛,温和道:"为什么?"
"你说过,我是一个有天分的人!只要你收我做徒弟,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黎歌坚定的近乎偏执.
"什么都愿意吗....."司幽靠近黎歌,身上那种特异的香气若有若无的撩拨着黎歌的感官,她的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完全平静,"是,什么都愿意."
"那,现在就开始吧!"司幽突然后退几步,眼神凌厉而冷酷:"用你知道的一切用来攻击的方式来攻击我,让我看看,特种兵和拳王调教过的女人有多少本事!只要你能碰到我的衣袍,我都算你赢!赢了,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
黎歌怔住了,继而惊喜交加,司幽,我会做个好徒弟的!
她反手为刀向司幽颈部的大动脉切去,这招是雷洛教的一招致命的法子,司幽轻易的躲开了,黎歌毫不气馁,一招接一招向司幽攻去,却都被司幽轻松化解,黎歌终于有些急了,脸上现出一股狠劲儿,她的速度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凌厉,只是与司幽对峙了这么一点时间,却已经胜似在夏夜雷洛手中训练大半月,司幽一边轻巧的躲闪,一边注视着满脸戾气的黎歌,心中却是满满的怜惜:可造之材啊......
只可惜起步太晚了,否则......
唉......
黎歌已经有些筋疲力尽,她却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确定自己根本不可能碰到司幽的任何一点边后,她干脆决定智取,只是,如何智取呢......
不经意间,她看到屋角的一尊四面兽角步角鎏金薰笼,于是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型,赌一赌吧!现在有危险,好过以后落在他们手里!她恶狠狠的想着,突然停下来,伸手脱去自己的外衣:"好热,打的全身都是汗了呢."
她的声音柔柔的,糯糯的,带了点埋怨,带了点撒娇,眼睛似嗔非嗔的横了司幽一眼,妖媚的如同她身的那支桃花.
她的身上是一件白色真丝衬衣,里面是黑色的吊带抹胸,清纯里透着魅惑,似白莲,似罂粟,让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司幽尽管知道她想什么,却还是被这样眩目的春色恍惚了双眼,然而,他到底是司幽,摒弃心头的杂念,他仍旧高华如月一笑:"再来."
黎歌嫣然:"好啊."
她再次出手,狠辣而凌厉,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一抹粉色的桃花带着肃杀之意随着她身体的腾挪妖娆的盛放......
这一次,她出招过猛,没有碰到司幽,反而自己脚下不稳,直直向后跌落,她的身后,是一尊四面兽角步角鎏金薰笼,那兽角尖锐,冷硬,黎歌的后脑,对着鹿角落了下去......
黎歌赌赢了.
就是兽角要刺入她的后脑的那一瞬,司幽上去接住了她,她就势攀缠住司幽,双手搂住司幽的脖子,双腿缠在司幽的腰间,这个姿势,很暧昧,很诱惑......
司幽的脸,就在那抹桃花之前,黎歌身上自然而来的一种芬芳体味,让司幽一阵心慌,已经有多少年了,他不曾这样慌乱过?
接住黎歌时,看到她眼中胜利的光芒,他不禁苦笑一下,居然被这小丫头算计了......
本以为她脱了衣服是要色诱,原来却是个烟幕弹,她只是,要他放松警惕,好实施这险中求胜的一步啊......
"我赢了!"黎歌骄傲的向他宣告,她从他身上跳下来,拿起外衣很快的穿好,"司幽,哦不,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她着重其事的跪下来,三拜九叩.
司幽看着她,眼中是一点激赏,一点无奈,一点欣慰,他上前搀起黎歌,揶揄一笑:"小丫头,既然已经拜师,那么,拜师大礼呢?"
黎歌胸有成成竹:"弟子准备了一首琴曲为礼,还请师父笑纳."
她盈盈曼步,坐在钢琴前,素手轻弹,一曲《二泉映月》自指间流出,演奏《二泉映月》,愁情由人去,浓淡总相宜.你说是秀丽的江南,月色清澈,泉水淙淙,所以应当弹的高雅清秀:你或说感情孳生,深沉饱满,应当弹出雄浑大度的气势,可谓见仁见智.或者将以上两种"浑为一弹",熔钢柔于一炉,更具幅度,境界更高.
黎歌何等聪慧,她只看过司幽居处这番小桥流水人家,便知司幽出身江南,而这首《二泉映月》,以江南之景寄作者之情,依作者之心,可谓神来之笔,此曲或幽柔,或凄怨,或泣诉,或愤懑,它的诉说激情和气质已经超越了时空,黎歌献上此曲,不仅合司幽之思乡这情,更暗合自己悲凉的身世,但终归还是象司幽,有一种望穿尘世,看惯沉浮的默然,淡然......
司幽看着倾心弹奏的黎歌,心中喟然:小丫头,既是知音,我便襄助于你,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43训练和沉默的新决定
司幽对黎歌的训练开始了.
黎歌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洗漱之后饿着肚子先是负重二十公斤的五公里越野跑,然后是一百米和四百米的速度冲剌训练,在四百米结束后,司幽就会过来在她面前撒下一把米,让她蹲在地上把米一颗颗捡起来,动静结合培养在高强度,高难度训练后的心理素质,这些结束后,她可以吃早餐.
之后,是每天上午例行的射击训练,实弹演练前还要开一个小灶:围绕训练场两公里跑.
熟悉各种枪械,然后压上子弹后从百米外向靶场前方射击,要求在3到8米的距离,在3秒内向目标速射3发子弹,其中至少有1发命中目标要害部位,要做到一枪毙敌.
稍事休息后,是基本技能训练攀登.徒手攀上五楼,爬避雷针,爬阳台,爬雨水管,这个训练要进行至少两个小时.
午饭后,是散打对抗,徒手格斗,空手对匕首、木棍、铁锹,或一人对数敌,柔弱的黎歌每每都是伤痕累累,却丝毫不肯示弱.
下午十六时,是第二个五公里越野,接着冲十次一百米,跑两次三百米障碍,这个项目要钻污水管道,荡过5米宽的小河,爬上6米多高的轮胎......时间只有3分钟,体能消耗特别大.在完成最后的单双杠一二练习各50个,俯卧撑50个后,汗水和泥沙将黎歌变成了一个泥人,连牙齿都成为黄颜色.
这些体能的训练,黎歌都是在极其艰难的状态下完成,由于她起步太晚,和组织里那些十几岁的小孩子比,身体的柔韧性差了很多,体能上不可能有太大的突破,
好在她在枪械射击上表现出了常人难有的天赋,即使此前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在经过几次适应之后,她已经可以做到例无虚发,司幽在第一次看过她射击后,就称赞她是"天生的狙击手"
晚上二十点,黎歌在司幽的指导下,开始学习识毒制毒,并阅读大量的古文典籍,这些都是中华五千年来毒术方面的精粹,黎歌天资聪慧,过目不忘,对这些知识的掌握,可谓一日千里.
到夜里零点,黎歌是不能睡觉的,她必须按照司幽说的方法打坐练功,调节内息,进入一种冥想的境界之后,她发现自己的精力越来越充沛,即使一夜不睡,第二天也可能保持极好的体力去进行严酷的训练.
黎歌在"混沌"的生活,艰苦,充实,忙碌.她进步飞速,比组织里任何一个受训的孩子都有灵气,司幽每每看到她的进步,都会欣慰自己没有收错这个女弟子,然而当他看到电脑上一封接一封标题为"残缺"的邮件时,一向平静的脸上,总会有些许戾色出现......
来到"混沌"这些天,黎歌一直没有见到沉默,她实太忙太累,想到沉默时,也只是一抹苦笑,一丝心疼带过......
又是一个潇潇的雨夜.
黎歌盘膝打坐,静静调息冥想,也许是那淅沥的雨声扰了心神,也许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她总是不能安静下来,最后,她干脆停止调息,起身下床.
她走到室外,感受着清凉的雨滴,身上的白色丝袍渐渐濡湿,她却还是站在雨中,贪婪的呼吸着带有栀子花香的空气,暗夜里,突然有点点细微的声音,若非黎歌经由司幽调教变得耳聪目明,绝不能够察觉到这点难辨的声响.
带着银色面具的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袭向黎歌,她不避不让,在那一拳就要打在自己的肩胛时,脚下微微一飘,那一拳便擦着她的衣服过去,来人招式未缓,继续攻击,
初始黎歌还可以不慌不忙一一拆解,到后来,那人的攻击如同一张密不透同的网,黎歌终于有些坚持不住,她脚下一软,干脆往地上一坐,一脸无赖相:"不打了,你打死我好了!"
来人停下手,缓缓揭下脸上的银色面具,潋滟的眸微微闪着泪光,粉嫩的唇微微轻启,温柔而含混吐出一个:"歌......"
黎歌没有说话,她只是痴痴的看着这张魂牵梦萦的俊颜,泪水,沾满双颊......
许久许久,黎歌终于笑了志来:"沉默,你能说话了?"
"歌......"仍旧是一声含混不清的呼唤,却似乎将所有的情,所有的爱,统统注入,沉默缓缓跪下身来,一双略显粗糙的手捧上黎歌的脸蛋,"歌....."
心中那道血泪筑就的防线,在这样一声声的呼唤中,分崩离析,爱就是爱,无论怎样去遗忘,无论怎样去克制,无论你曾背负着什么,无论你曾经历过什么,真爱横空出世之时,世间一切,皆是空......
黎歌笑了,黎歌却又哭了,她笑得肆无忌惮,哭的肝肠寸断,真爱又如何?辜负了一个,还要再辜负另一个吗?
那个在自己最伤心时寸步不离的夏夜,那个放荡不羁却爱如山重,情比海深的男人......
沉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我可以豁达一点,我就不会失去你,如果我可以勇敢一点,我就不会让你们都这样痛苦......
如果......
然,没有这些如果......
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们......
可是,是谁害了我?是谁让我不敢去爱你,是谁让我永远背负着耻辱沉重的度过?是谁,让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如此伤痛?
是你,我的哥哥,我最亲最敬最爱的哥哥,我如同神诋般景仰的哥哥......
是你们!你们这两个禽兽,不,禽兽不如!折磨我,羞辱我,虐待我,我的灵魂,被你们烙下了耻辱的红字,永远不能消失的红字......
你们要我死,要我疯,我偏要活,偏要好好活,活的精彩,活的酣畅,活的淋漓眩目!
因为我心中有刻骨的恨,因为我渴望爱和被爱,因为,我要守护所有爱我的和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