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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个，我更想要万无一失。”
“大家都是普通人，你要我怎么保证万无一失？”别说他不能，就算能，他也绝不可能说那种话将自己比如死胡同。
原本不错的气氛，因为这简短的几句亦真亦假的话搞得有些僵硬。
鲁能不知道该继续往下说什么。
林旭却有很多话想问，“你刚才说的暗中奖励，就是说，事成之后如果我成功了，我不能光明正大的领奖？”
鲁能嗤笑一声，没有半点嘲讽的意思，眸色生动的盯着眼前男人抛出的这个问题，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林旭居然会问这个。
他笑着回答，“如果让其他国家知道我们国家有这样的艺能大军，你觉得世界还能和平吗？”。
眨眨眼，林旭不得不承认鲁能说的确实对。
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也就只有鲁能这样的变态可以接受了。若是被其他人见识到，看过的人会直接吓晕，没看过的人会把他们当成疯子。
林旭点头一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气氛有些沉闷。
鲁能盯着林旭，严阵以待，“我希望你能分得清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所有事情，不管做出什么决定，都要三思而后行，时刻记住，你代表的并不是你自己。”
他死了也许不要紧，可是紧跟着出事的，有可能危机到一个国家的存亡。
林旭只是笑，那种淡然的，挂在嘴角边缘的浅笑，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没有表情的。
他没有说话。
鲁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知道这个话题和他是继续不下去的，因为林旭压根不往这上面说，鲁能只得放弃。和他随便聊了了一些不轻不重的问题。
至少，能换来他一句回应。
双方都就这次行动提问了一些必备知识，一一解答后，又讨论了一阵，林旭他们想知道的都问得差不多了，鲁能这才放心。
他松了口气，淡笑着说，“我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这里就先交给你们。”
“你就不担心我趁机带着师父走了？”站在鲁能身后，他抱着双臂，说的云淡风轻。
口气不像是开玩笑，可仔细回味，又觉得不太可能。
鲁能只能靠自己的智商强制判断，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说：“事情的严重性我都和你说清楚了，如果你还是要走，我也没话可说。”
林旭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心中的玩心顿时放下不少。
“那你怎么向上级交代？”
“我相信你。”
四目相对，鲁能说的十分诚恳，绝无半分虚假。
简单的这几个字，倒是让林旭莫名的感动。这家伙做事情还真够怪的，一开始搞那么大的动静，最后却是这样收尾。
真的是猜得出开头没猜到结尾啊。
“少曦，你跟我一起走，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鲁能对站在一旁的小伙子圆润的开口。
鲁少曦点点头，他留在这里，确实感觉没什么用。人家师徒重逢的，他夹在中间干嘛。
“照顾好紫霞，其他的都不要多想。之前的事情，我代表我爸向你表示歉意。”
林旭也不急着否认，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样说就不是兄弟了吧。伯父职责所在，我当然明白。要是我这都要计较，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鲁少曦一笑，在林旭的肩头上拍了两下，又冲着叶茜茜颔首点头，这才跟着父亲走了。
临走的时候，鲁能交给他们一个身份牌，说他们可以在这里随意的出入，不过不要向任何人吐露他们的身份信息，只需要说是国安部的人就行。
没人敢追问国安部的人信息的。
林旭自然很高兴的收下，他也想看看这个地方，以前只是听说，没资格来，现在能随意走动，自然是要看看了。诚然，那些政治标语确实挺讨人厌，不过其他的风景还是挺好的嘛。
鲁能也向这里的负责人交代，林旭他们提出的要求，只要是合理的，就尽量的满足。
“我想去看看紫霞。”玻璃铺就的犹如宫殿的政府大楼，响起了叶茜茜说话的回音。
很久没有见面了，下一次来到这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是生是死，既然这次有机会，鲁能还给了这样的特权，看看紫霞是必须的。
林旭自然不会反驳什么，扶着她站了起来。
他走到那群保镖面前，面对墨镜下凶神恶煞的一张张脸，毫无畏惧的说，“喂，带我们去见紫霞。”
“是。”黑衣人颔首，尽管人高马大，却十分听话。
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如此随意欺负大块头的感觉还真是不赖。
七拐八绕的走出这栋大楼，两人被人带到了紫霞的房间，那里充满了花的香气，里面的装饰也都很自然风。
听医护人员说，这样是因为有助于帮助紫霞恢复记忆。可以以一种缓和的方式刺激她的大脑，让她记起更多的东西。
如果就是一个常规的豪华屋子，这出了住着舒适之外，对她的大脑没什么帮助。
林旭自己也是学医的，这个道理他倒是明白。
“我师父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大概要到傍晚。等她醒来之后，你们可以和她聊一些带有启发性质的轻松一点的话题，不过一定不要逼迫她去回忆什么，这会让她很痛苦。”医生一边规整手中的档案一边细心的说。
不言而喻，这位病人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
看到这些，林旭多少还是很满意的。
“明白。”林旭了然的点头，他当然不忍心看着紫霞痛苦的。“对了，之前说到她的记忆中枢有被损坏，有些记忆，她会永久的丧失么。”
每次提到这个问题，医生都特别惆怅。
在医学界，不管多高医术的人都不敢完全定义一个大脑有过损伤造成失去记忆的人会恢复成什么样子。
因为环境和自身的记忆深浅，谁也无法预料。
也许会很快想起来，也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也许想起来一部分，也许想起来很多。
这都不好说。
可最近总是有一些人半逼半就着要求他说出确切的答案，他能说，即便说了的确切，也不过是随便说说骗人的。
他唯一可能确定的，是紫霞的身体状况确实在日益见好。
不管如何，这都是好现象。
看到医生有所迟疑，林旭焦灼的心情再也无法淡定，他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子，俊脸凶神恶煞。
“你为什么不说话！立刻回答我！”
医生轻叹一声，用力扯开他的束缚，特别无语的说，“理论上讲我是给不出确定的答案的。不过按照目前来看，她的恢复状态其实挺好的。而且我们给她做过检测，她的记忆中枢其实没什么大问题。所以，就算有些记忆会永久的丧失，可能也只是一些平时她都不会去回忆起的不重要的东西。”
尽管被推了一下，推的他一肚子火，不过听到这样的消息，即便他是被揍了一顿也是值得的了。
“你说这话，我可以理解成她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其实还是很大的么？”
林旭十分期待的盯着医生，事实虽然重要，但此刻的信念更为重要。
已经这么久了，关于紫霞，他已经无法接受一丁点的坏消息。
但愿，真的如医生所愿，会越来越好。
看他满眼渴望的样子，医生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无语的点点头，“按照目前来看，你可以这么理解。”
“情况如果按好如今的趋势发展下去自然是好事，但如果反之，也希望你们做好完全的准备。”
他的这一颗心，被医生的几句话搞的七上八下。
还想追问什么，被叶茜茜拦了住，“算了，你也别难为医生了，他们做大夫的怎么可能把话说的太满？”
确实人都一样的，刚才林旭在面对焦急不已的鲁能时候，不还是一样卖关子就是不肯把话说的太满么。
都说一报还一报，他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
焦灼的林旭被叶茜茜给安抚了下来，她赶紧转头对愣在边上的医生说，“还愣在干嘛？师傅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出去把！”
“还要做例行的检查，如果你们只待一会我就等在一旁，如果待的久就让我先检查。”
叶茜茜本来想说等一会在检查的。
林旭却直接打断她，“你等着吧，我们看看就走。”
“好。”医生了然的点点头。
第963章被枪决的女人
走到床前，林旭双手插过发间，懊恼之情溢于言表。
他畅吸一口气，只觉得一阵难以抒发的烦闷压在胸口，怎么都挥散不去。
叶茜茜轻轻抓住他的手，“别担心了，她不会有事的，大夫不也说了，情况已经越来越好了，你就别没事自己吓自己了。”
林旭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那里面担心的情绪已经全然不在。
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即便再难过再不舒服，一睁眼一闭眼的瞬间，那些不好的情绪也会被他像垃圾一样清理掉。
否则，经历了这么多悲惨的事情，即便是伤心难过他也死了一百次了。
俩人轻轻松开，林旭走到床前，看着松软的床榻上，紫霞那苍白的小脸，心中甚是感慨。
“就是被枪决了的那个。”叶茜茜不紧不慢的回答。
“啊？”他不可思议的长大了嘴巴。
叶茜茜笑着说，“视频里面有人被枪决是真的。只是伪装成了紫霞而已。被枪决之后的人大家看到的只是后背吧？其实那就是一个没有脸的人。”
“为何。她是替师父去死的？”林旭皱眉问道。
医生明白林旭的意思，解释道：“那其实是一个毒枭，你别看她有一张天使的面庞，其实心狠手辣，她曾经亲手杀了十五名边防缉毒警察，更在边境上带领一群毒贩屠杀了一个村庄的人。”
“萨克村屠杀事件？”林旭盯着这张在睡梦中绝艳凄美的小脸，尽管深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却怎么都无法将杀人狂魔这几个人安在这么美丽可爱的女人身上。
可往往，事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医生也觉得不可思议，可做医生坐久了，难免会比一般人更现实。
面对这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现实，他当初只是灵光一过，思绪上并没有做什么挣扎。
看着林旭惊讶的表情，他点点头。“没错，就是萨克村屠杀事件。”
林旭甚是吃惊，再次看向那张脸，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居然就是那场恶性屠杀的首领。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当初萨克村被屠杀的事情，可是惊动了国际的。一开始h国报道是c国的边防军人进入华夏制造的屠杀事件，后来被证实是毒贩所为。
可既然如此……
林旭猛地看向医生，狭长的眼睛充满了各种不友善，“既然知道这人的历史这么黑暗，为什么把这样的一张脸换给了师傅？”
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医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不过也确实是在陈诉一件让正常人无法接受的事实：“等她情况稍微稳定一些，立刻就可以把她的脸换回去。其实，只要你不去想，这张脸还是挺耐看的不是么，和她的身材也很配。”
林旭白了她一眼，还好她是一个女医生，要不然，在照顾、医疗紫霞的这阵子，少不了对着紫霞各种yy吧。
“你说这种话让我真的很想揍你。”尽管他从不动手打女人，可是这个女人要是挑战了他的极限，破例什么的他一点都不在乎。
医生笑的意气风发，“我开玩笑的，你何必这么认真。”
他确实是开玩笑的，因为气氛很紧张，他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缓和他自己的心情，所以才说了这么一个笑话。
结果就换来了他这么一句。
医生也是各种无语。
看着他们两个干巴巴的样子，她说，“如果真的很想说话，我可以帮你们叫醒紫霞，不过她再次入眠就要借助药物，你们自己衡量。”
因为大脑一直在接受手术，所以安装了自定系统的催眠器。
只有在固定的时间才能睡眠。如果强制运行机器让病人苏醒，机器过度劳累就会损害。
那么病人就会陷入无端的昏迷。
所以，这会如果叫醒，那么他们走了之后，医生会想尽一切办法弄停机器，让紫霞得到从分的休息。
“不要！”
“不要！”
听到医生这样说，叶茜茜和林旭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拒绝。
他们来只是想看看紫霞的恢复情况，医生已经算是做了详细的说明，根本不需要强制让她醒过来陪自己说话。
两个人异口同声拒绝，然后对望一眼都笑了。
林旭说，“就这样把，不用叫醒，我们看一看也就离开了。”
叶茜茜紧跟着点头，“对，就看看，你该检查什么的可以继续了。”
“好。”
医生也不扭捏，再次穿了一层白大褂，带上消毒口罩和手套，开始人工进行紫霞的各项数据检测。
林旭和叶茜茜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慢慢的，俩人离开了紫霞所在的大楼。
宽敞嬉闹的马路上，俩人一左一右慢悠悠的走着，这次来到这里没能和紫霞醒着的时候说上话是他们的遗憾。
下次把，下次一定避开这个时间，找一个清醒的时候，好好和紫霞聊聊从前，聊聊一起走过的山水，发生过的事情，经历过的苦难。
林旭想到这里，心里总算是舒服了那么一点点。
斜视看向身边的叶茜茜，夕阳下，阳光透过林荫道两边数目的缝隙洒在她身上，一闪一闪的，格外动人。
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冲动的想法在林旭的脑子里萌生。
他不着痕迹的轻笑，十分善意的说：“茜茜，我陪你到处走走吧，这个地方咱们还没有好好的玩过。”
这样的要求叶茜茜怎么可能拒绝呢？自然是点头不住的说好啊。
“好啊好啊，你要带我去哪里？”
今天，这一短短的半天时间，她的精神几次达到了崩溃的边缘点。每一个打击就快要了她的命，让她从身到心各种受不了。
极端的情绪波动折磨的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这个时候，林旭提出要带她走走，她莫名的就感动了，果然，不管怎么样还是眼前的男人最了解她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去哪里？”比起叶茜茜，林旭也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他向来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相约的目的地一定要由女生决定。
他负责引路，负责将她安全带到，负责让她开心。
走在马路边缘，不停的车辆来来回回的经过。
行人道上，形形色色的人在他们身边穿梭。
上演着一遍遍插肩而过的故事。
“怎么不说话？”林旭有些纳闷，怎么一问道去哪里玩都不之声了。
叶茜茜不知道该怎么接，“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这样把，你就陪着我沿路走走，走累了我们直接打车回家，你看好不好？”
“沿路走走？”林旭十分不确定额扫了眼她脚上的高跟鞋，有些纳闷的说，“你确定要沿路走走？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
“如果我累了，你就背我好了。”她都这样说了，林旭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十分痛快的点头，“成！我陪你沿路走走！”
顺着马路，俩人慢悠悠的漫步在黄昏下，颇有一种老夫老妻的闲情逸致。
想到刚刚医生里的事情，叶茜茜后知后觉的不舒服，“你说，他们居然给紫霞换了那样一张脸，简直不可原谅。”
“不喜欢么？我觉得还是挺漂亮的。”林旭玩味的笑着，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透着掩藏不住的喜色。
“你”叶茜茜的脚步僵在原地，十分不爽的瞪着林旭，“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开玩笑的嘛，你干嘛这么认真。”林旭顺势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与自己并肩继续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笑着说，“其实我也挺看不习惯的，我还是喜欢师父以前的样子。”
想到那张完全陌生，却又是暴动分子头目的脸，林旭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死囚犯很多，女死囚犯也不少，什么罪都无所谓，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女魔头？
所谓的脑部机器又是怎么回事？
这么久，师傅在那边经历的一切到底是苦是甜，他都不得而知。
今天仔细查看过，并没有外伤，也没抽打伤痕，就是一直醒不过来。
“算了，现在不要想了，等完成了任务我们直接将师傅要过来就是了，我不相信他们还会囚禁她一辈子。”
他对那个医生的话保持半信半疑的状态。
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了。
思来想去，林旭突然停住脚步，“茜茜，她真的是师父么，会不会他们获取了她的记忆，所以找这个么个人来忽悠我们？”
连续问的十分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叶茜茜思忖了几秒钟，摇摇头，“都这个时候了，他们没必要这样。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我们都希望她真的是紫霞，不是么。”
“这是当然了。知道师父活着，这比什么都让人激动和开心。只是，不知道她的记忆什么时候能恢复。如果说，她的能力不能恢复，那么她封印的记忆就不能找回对不对？”
“嗯。这也是我最担忧的问题。现在的紫霞，比普通人还普通，她的身子非常的脆弱，根本就经不起折腾。没有神修级别的人帮助，在她记忆没有恢复之前，想要让能力再次解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叶茜茜一脸忧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