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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还是危险期……也就是说,这两天他随时有生命危险?
“总经理,你别担心,医生不是说手术很成功了吗?”宁恩筠毕竟跟在她身边很久了,太了解她可能会有什么想法。“我们先去换衣服吧,你一身是血,如果苏特助醒来看到,会吓到他的。”
傅盈琇偏头望着她,好一会儿之后才接过她手上装着衣服的袋子,到化妆室换下一身血衣。
她望向镜子,镜子里,一对带着恨意的眼眸回视着她。
她闭上眼,低头旋开水龙头,捧起冰凉的水,洗去脸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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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盈琇守在加护病房外两天,不吃不喝不睡,任何人来劝都没用。
“我一感觉不对,就知道你一定出事了!”她的双胞胎哥哥傅砚星从国外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可恶!大哥还想瞒我,他以为瞒得过我吗?”
发现傅盈琇像个娃娃般动也不动,连对他的出现也毫无反应时,脾气本来就不太好的他,忍不住低咒了起来。
“她一直都这样吗?”傅砚星问宁恩筠。
“嗯,这两天她都不吃不喝,也没睡觉,手术动了六个多小时,她就在手术室外呆坐了六个多小时,动也不动一下!送到加护病房来之后,她一样跟过来,一样一直坐在这里,对任何人事物都没有反应,只等着那一天两次、一次半小时的探病时间,还有就是医生出现的时候,她才会有反应。”
“她是想怎样?陪葬吗?”傅砚星恼怒的说。
“如果苏特助真的……怎样的话,我想总经理可能会那么做。”宁恩筠哽咽的说,这也是她最担心的。
“盈琇,盈琇!看着我!”傅砚星在她面前蹲下。“看着我,傅盈琇!”
“没用的,二少,不管怎么叫,总经理都不会有反应的。”宁恩筠不忍的说,这两天他们不是没试过,但是都没用。
“一定可以的!就算打也要把她打醒!”傅砚星恶声的说,抓住傅盈琇的肩,用力的摇晃着她。“给我清醒一点,傅盈琇,你是这么好强,不要让我嘲笑你!”
“别这样,二少,总经理已经很虚弱了……”宁恩筠阻止他,可是没用,最后只能生气的对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老公喊,“印学皇,帮帮忙啊!”
印学皇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实在受不了这种狗血剧,不过既然老婆下令了,他只好上前架开傅砚星。
“滚开!”傅砚星恼怒的吼。
“傅砚星,不要逼我动手,我相信我的身手不会输给你。”印学皇冷酷的说。
“二少,你别这样……”
“你们在干什么?!”一名护士匆匆跑了过来,严厉的喝叱他们。“这里是医院,是加护病房,你们以为是菜市场还是斗鸡场!”
“对不起,我们会安静,真的很抱歉。”宁恩筠立即软声道歉。
“再吵的话,我就通知保全把他们赶出去。”护士对宁恩筠说。
“我知道,他们会安静的,真对不起。”
护士狠狠的瞪了两个男人一眼,视线落在依然无动于衷的傅盈琇身上,转为怜悯,无声的摇头,才转身离开,回到护理站去了。
“可恶!”傅砚星推开印学皇,愤怒的走到一旁,靠墙而立。那个姓李的老鬼真是该死!
突然,傅盈琇站了起来。
宁恩筠转头,果然看见医生从走廊那端走了过来。
“就像这样。”她叹气地说。
主治医生朝他们点点头便走进加护病房,而傅盈琇就等在那里。
大约十五分钟后,医生走了出来,她立即上前,紧张的望着医生。
“恭喜,伤患已经脱离险境,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医生微笑的宣布,接着转身离去。
“太好了,总经理,太好了。”宁恩筠开心的说。
傅盈琇点点头,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盈琇!”傅砚星及时抱住她,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蹲在她面前,仰头望着她,担忧地问:“还撑得住吗?”
“砚……星?”傅盈琇愣愣的看着双胞眙哥哥,有些不敢相信,还抬手碰了碰他的脸。
“我是真的,不是你的幻觉。”傅砚星抬手握住她的手,无奈的叹气,总算回神了。
“你不是在洛杉矶吗?”狐疑的一顿,好像又不太确定,这个双胞胎哥哥很少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是洛杉矶吧?至少你一个月前还在那里……”
“在哪里不重要,反正不管在哪里,我们的联系都不会断。”傅砚星说。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感觉到你出了大事,不赶回来根本坐立不安。”
“哥……”她低喃,看见了这个从在母亲肚子里就一直陪着她的哥哥,惶惶不安的心像是有了依靠一样。“我好像……有点想睡了……”身子向前倒向傅砚星。
“好,你睡,我在这里,你可以放心的睡了。”傅砚星抱住她,看着她惨白的面容,凹陷的脸颊,心疼得要命。
那个姓李的老鬼就由他来解决!大哥和老头子心软,他可不!
他是恶名昭彰博家恶(二)少,奉行的是以牙还牙的真理,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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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黑暗中徘徊,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前方出现一道亮光,吸引着他往前走去。就在他朝着亮光走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拉住了他的脚步——
Iwannaknow
WhoevertoldyouIwaslettinggo
OftheonlyjoythatIhaveeverknown
Girl,theywerelying
这首歌,他好像曾经唱给某个人听……
I'mnevergonnasaygoodbye
'CauseIneverwannaseeyoucry
Isworetoyoumylovewouldremain
AndIswearitalloveragainandI……
I'mnevergonnatreatyoubad
'CauseIneverwannaseeyousad
Isweartoshareyourjoysandyoupain
andI'dswearitalloveragain
(注:Westlife/SwearItAgain》
啊!他想起来了,这首歌他曾经唱给盈琇听。
他徐徐回头,就看见一个缩小版的盈琇坐在黑暗中,嘴里轻哼着这首歌。
“盈琇,这里太暗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到那边比较亮的地方?”他回到小盈琇身边,温柔的低问。
小盈琇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应他,只是继续低低的哼着这首歌。
“soyoushouldknowthislovewesharewasnevermadetodie……”
“原来你小时候不理人的吗?”他微笑问。
“I'mgladwe'reonthisone…waystreetjustyouandI……”
他轻声一叹,“我知道你很喜欢这首歌,总是闹着我对你唱了一遍又一遍,就是因为它的歌名叫做‘爱你不渝’,对吧!”
“therearesomethingsinthislifewon'tbedenied……”
“不过……”偏头望向那点光亮,已经越来越暗淡了。“再不走,亮光就要消失喽,小盈琇,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ThemoreIseeofyouisthemoreIknowIloveyou……”
还是没反应。“你如果不来,我要自己走了喔!”他说,佯装走了两三步。
“ohthatI'mnevergonnaletyougogottaletyouknowtha……”
但还是不肯走啊……唉!他认了。
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不舍的看着远方那处光亮,又低头望着小盈琇,最后终是不忍将她留在黑暗中。
“好吧,我留下来陪你。”回到她身边,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趁机和她讲条件。“以后长大要乖一点,不要自己乱跑喔!”
“嘻……”歌声停止,她终于笑了。
“总算笑了。你啊,真现实,刚刚都不理我,现在说留下来陪你,你就笑了。”他宠溺的说,也跟着笑,伸出手握住了那朝他伸过来,小小、小小的手。
然后那点亮光,在他握住了那只小手之后完全消失。
唇上突然传来一股温热柔软的触感,苏力乐费力的睁开眼,便看见近在咫尺,带着温柔浅笑望着他的美丽脸庞。
“嗨,睡美男。”傅盈琇声音低哑的轻唤。“原来童话故事是真的,我一吻你,你就醒了。”
“嗨,小盈琇……长大了……”他哑声低笑,一醒来,现实和梦境都没有忘记。“原来……你是要把我拉回来啊……”
“我不会放手的。”傅盈琇说。
“嗯,我回来了……”苏力乐微笑,疲累的闭上眼睛。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醒了,对她笑了,他没事了!
“我爱你。”对着睡着的他,她轻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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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不敢相信!”苏喜乐坐在病床边,对着大哥愤怒的控诉。“你发生这么严重的事,竟然没有人通知我们,如果不是我跑来找你,我们是不是就被蒙在鼓里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们是不是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喜乐,别急着杀我,我都已经快出院了,没事了。”苏力乐抬手轻抚她的发,像是安抚愤怒的小猫咪般。这个妹妹易感易怒,非常维护他这个人哥。
“讨厌!”苏喜乐倾身投进大哥怀里,小心不压到他伤口的地方,轻轻的抱着他。“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吓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温柔的拍拍她。“不过别告诉妈妈和悦乐,好吗?”他叮咛。
“我知道。”苏喜乐点头。
“你能留多久?”苏力乐问她。
“我有一个星期的休假。”本来打算只留一天就和同学去玩的,可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这个星期她都要留下来。
“那今天晚上,我请盈琇带你回去……”
“不要。”她突然坐直身子,撇开头。
苏力乐疑惑挑眉。“怎么了?”
苏喜乐觑了大哥一眼,最后咬牙道:“就算悦乐说你会因此为难伤心,我还是要说!”
“没关系,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哥说,哥听着。”
“我反对你和她交往。”
望着妹妹,他轻轻叹气。“喜乐,你还没有机会见到她,你若和她相处,一定会喜欢她的。”
“没必要,反正我不赞成。”
“喜乐,如果是因为哥哥受了伤……”
“才不是!”苏喜乐打断他。“好吧,这也是原因,但绝对不是主要的原因,哥,你们的世界差太多了,她和你不适合!”
“你觉得我们的家世和她不匹配,哥哥配不上她,是吗?”
“才不是这样!”她反驳。“她那种千金小姐根本什么都不会,到时候只会要人伺候,要佣人要司机要厨师,没有人伺候,她连生活都不会,而且……而且……”
苏力乐察觉这个“而且”才是她反对的主要原因。
“而且什么?”他柔声问。
“和她在一起,吃亏的明明就是哥,为什么那些人却把哥说得像个投机分子?说成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想靠女人发达!”她忿忿不平的说,想到她刚刚去公司找他,无意间听到的那些话,气到红了眼眶。
果然是这样。
“哥知道如果哥说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你也听不进去,毕竟这是你对哥的爱护,哥很感动,谢谢你,喜乐。”苏力乐温柔的将她揽进怀里。“可是喜乐,你也知道哥爱她很久很久了,对不对?”
“我当然知道。”她闷的说:“我们还陪你罚站过,记得吗?”
“嗯。”苏力乐轻笑。“所以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要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无所谓,更何况只是一些对我来说无关痛痒的路人甲乙丙丁的言论呢?”
“可是……我听了就是很生气,替哥哥不值嘛!”苏喜乐摇头,忿忿的站起身。“不管,反正……反正我不答应就对了!你也不要想要介绍我们认识,我不要见她,不要认识她,如果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会骂她,会给她难看!我还会赏她两巴掌,因为她害你受这么重的伤!”
苏力乐无奈的叹气,知道她是在说气话,可是如果不理她的警告,硬是介缙她们认识的话,等于是逼她骑虎难下,她就会真的说到做到,不管事后她会有多后悔也一样。
“那今天晚上你要住哪里?不能住医院。”直接打断她。
“我住同学家。”
“男的还是女的?”苏力乐问。
“女的啦!”她白了哥哥一眼。
“那……”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盈琇应该快到了才对。
“她要来了吗?”苏喜乐问。
“差不多了。”前两天这个时间她早就抵达医院了,今天大概是耽误了吧!
“那我要走了。”她冲到沙发拿包包。
“等一下,这给你。”他从病床旁的柜子抽屉拿出他住处的钥匙递给她。“虽然你说不想去,不过预防万一,钥匙给你,你随时都可以过去,同学家住一两天是可以,叨扰太久就不好意思了。”
“不用了,我不想踏进她的地方!”
“喜乐,就当作是让哥哥安心也不要吗?”苏力乐温柔的望着她。
苏喜乐懊恼的一叹,一把抢过钥匙。“我收下行了吧,不过我不会去的。”
“认得路吗?还是同学会来接你?”他只是笑笑,关心的问。
“我同学在对面的麦当劳等我。”
“替我谢谢你同学,自己小心点。”握住妹妹的手,不放心的叮咛。
“嗯。”苏喜乐弯身亲了哥哥的脸颊一下。“你要快点好起来,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明天应该就能出院了。”苏力乐微笑。
“她会来接你出院?”
“对。”他说。
“那……你出院不会马上上班吧?”
“应该还会休息几天。”就算他想上班,盈琇也不会准的。
“那等她上班我再去看你。”
“喜乐,你真的不想认识她吗?她很喜欢你的节目喔!”
她撇撇唇,“她只是想讨好你!”
他摇头。“不是的,她之前并不知道‘喜悦’是我妹妹,是她介绍我听你的节目,说她很喜欢你,我才告诉她‘喜悦’就是我妹妹苏喜乐。”
苏喜乐撇开脸。“那又怎样?我不会因为她喜欢我的节目就改变我的想法,反正我就是不赞成!”她赌气的说:“哥,你不要再说了,我走了,再见!”
目送妹妹离开病房,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来得花些时间才能化解喜乐心里的疙瘩。
第十章
苏力乐发现,她在两人之间,隔起了一道疏离的墙。
他静静的审视着坐在对面沙发,低着头、以非必要的认真看着文件的傅盈琇。
“那是土地标案的资料?”他将一杯花茶放在茶几上,主动开口问。
“谢谢。”她没有抬头。“对,是土地标案,刚刚大哥传真过来的同意书,董事会已经通过这个专案,将款项拨进专案帐户里了,明天到公司之后,我会开始甄选专案人员。”
“算我一份。”他说。
“那是当然啊,非你不可,等你开始上班之后,我打算让你当专案的负责人,由你全权负责,任何决定无须再经过我的批准,如何?”
那代表他会非常忙碌,在公司与她相处的时间就会大大的减少。
他出院已经二天了,自从他出院之后,她就变了,虽然依然体贴关心他的伤势,认为他在他自己的住处会比较舒适,所以也都会过来这边陪伴他,可是却一直避免与他视线相对,或是谈论较深入的话题——譬如两人的感情。
他知道她开除了李威达,并且不惜以自己的身分当赌注,不准傅昭凡安排其他工作给李威达,存心让他在商界混不下去。她说,没有让他去吃牢饭,让他老死在监狱里,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他们——包括她父亲和祖母——若再逼她,她会不惜一切,就算从此与傅家脱离关系,她也要让李威达得到应有的报应!
所以她父亲和祖母妥协了,李威达被正式逐出傅氏集团。
而为了不让李威达含恨报复,傅昭凡将他交给了傅砚星,直接“押解”出国,现在不知道被丢到哪个国家去了。
她没有告诉他她如何处理,这些事他都是后来从傅昭凡那里听说的。
他还从宁秘书那里听到了他手术时以及在加护病房时她的状况,刚听到时,他心疼得差点流下眼泪。
她明明是那么的护他,为什么现在一切好像都变了?
其实认真探究起来,改变,是从喜乐到医院探望他的那天就开始了。
那天盈琇很晚很晚才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