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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我才工作三天就被这家速食店给辞了,大婶应该是怎样也记不起我了,她皱眉看著我。
『不记得了吗?我打工的时候,把可乐泼向一位客人,结果被您给辞了!』我提出这令人印象深刻的事件,善意地提醒她。
『啊啊,啊啊,…O…啊啊!』大婶如梦初醒。
『您想起来了?』
『那时候走掉的孩子就是你啊?』
『是啊是啊,就是我!那时候走掉的孩子就是我!长话我就不说了,请您把恐龙头给我!』
『什麼?』
『我在这里打工的时候戴过的恐龙头!我就是为了它来的,求您了!T0TT』
『现在打工的孩子还在用呢,我没有办法给你。』
『即使是这样?』我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所有家产,扣掉计程车费,还剩三万。
『……这个嘛。』大婶看著白花花的钱,有点小犹豫了。
『只要头套就可以了,衣服可以不要,只要头套!』
『打工的孩子正在後门发气球呢!』大婶接过钱,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
『真是太感谢了!』
『哎哟哟!吓死我了!》_
打开後门一看,果然看见一个正在分发气球给孩子们的恐龙头。恐龙头!TT0TT我真是太兴奋了,想也不想,一句话也不说地抢过那个恐龙头!恐龙头咻地脱落,里面露出一张惊讶的脸,不是别人,正是正冰阁下。=_=
『…_…你在这里干什麼啊?』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你才在这里干啥咪咧?TT0TT把我的头还给我!』
『你不是混黑社会的吗?…_…为什麼搞成这样,正冰?』
『你别想叉开话题,放下我的头,明白?TT0TT』正冰气急了,说话开始颠三倒四的。
『算了,咱们以後见!』
『喂喂!喂喂!TT0TT』正冰哇啦哇啦在我身後喊得像打雷,托他的福,路人纷纷自动闪开,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快速地溜出了游乐园。
这次我绝对不会放手!我把恐龙头套紧紧抱在怀中,看著远方驰来的巴士,呼呼呼呼大口喘著气。走上车,看见我极其骄傲地在脑袋上套著一个大恐龙头,车里的人少不得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番……又怎麼样?现在我的脑子里,除了隐葵被泪水浸透的脸,什麼也没有,我旁若无人,姿势潇洒地走到最後一排座位,噗地坐下。
等著,隐葵,齐齐贝来了!
九十一
15
隐葵家门前。
哈哈!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这里来的!从血液到呼吸,都泛著喜悦的气息,我的两只手又黏又滑,头发混著汗水黏呼呼地贴在脑门上,鼻尖上的汗水一滴滴往下落。
从窗内飘来隐葵的哭声……
『齐齐贝,齐齐贝!齐齐贝!』
好了好了,别哭了,隐葵,齐齐贝来了。TT_TT相信我吧,齐齐贝已经来了!TT0TT隐葵等会儿就会一把抱住我也说不定,…__…想到这里,我连忙脱下汗兮兮的外套,挂在手臂上,推门走了进去。大婶正在客厅里哭得起劲,看见我戴著大恐龙头走进来,吓得一声尖叫,我连忙脱下头套让大婶镇定下来。
『等一下就会出现非常感人的一幕,您看著好了,从现在开始可以期待了。』
『净媛啊,这个头套到底是……』
『^…^』
我朝大婶抛出一个圆月似的满满微笑,然後慢慢地,真的是非常非常小心的,向楼梯上走去。
当我站在隐葵房门口时,我全身不可自制地颤抖起来,一颗心彷佛会随时跳出胸膛。镇定,镇定……呼,呼……努力让心跳恢复正常以後,我摇晃著沈重的大恐龙头,屏住呼吸,转动了门把。
『齐齐贝,齐齐贝,齐齐贝,齐齐贝……』里面隐葵还在大哭大闹。
喀嚓!听到门发出响声,隐葵猛地回过头来……他彻底僵住了,彷佛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人上了锁,只有眼泪仍在不停涌出。
『你好啊!我是齐齐贝。』
『……』
『哈哈,好久不见了,隐葵。』
『真的,真的……』
『嗯,一大半是真的吧,我为了见你,从那~那~那里!』我伸长手臂指了指天花板,…_…『那个很远的地方下来的。隐葵,你过得还好吧?』
『齐齐贝!』
我敢对天发誓,这是到目前为止,我听过隐葵所发出的声音中最大的了,我真的看见地板震了一下。没有枉费我脱下外套的努力啊!傻瓜隐葵果然死命地抱住了我,害我差点没窒息倒地。如果我没有戴著恐龙头套,就更完美了(我好像还在希望著有点别的什麼…;。…)。
他飞快的心跳声直直传到我的心里,两手使劲地搂住我,就这样,隐葵好一会儿都没有放开齐齐贝。
『我好想见你,知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怎麼现在才出现?齐齐贝,齐齐贝!』
该是揭开他脑中所有迷雾的时候了……我一点一点脱下自己头上的恐龙头套,低沈著嗓音说道:
『看好了,隐葵,齐齐贝……就是……云净媛!』
接著,真的让人不敢相信,不,是让人很难相信的事情发生了,隐葵开始对著放在地上的恐龙头套说话:
『我们真的是好久没见了,对不对?你的身体还好吧,哪都没生病?你很讨厌我吧?没事,别哭,别哭,没事了。』
『我说,那个……隐葵啊,那个是头套,我才是,我才是齐齐贝啊!』
『以後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你很累了吧,齐齐贝?你等著,我帮你铺床被子,不,不,还是和我一起睡床上吧!』隐葵拾起头套,咻地一下钻到床上的被子里。
『阿仆杜拉!谢谢你帮我找到齐齐贝!我把我的奥拉克送给你!齐齐贝,齐齐贝,你怎麼不说话,困了吗?好吧,等你睡醒了我们再说话。』
『隐葵,那就是我啊,齐齐贝就是我啊!』
连小狗都会骨碌骨碌转几下眼珠,抬起栗色的眼睛看我一眼吧?……傻瓜隐葵居然一下就闭上了眼睛,把头舒舒服服地放进了被子里。
『嘎嘎嘎嘎!》_
不到十秒钟,我耳边就传来隐葵香甜的鼾声……太不像话了,怎麼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他怎麼可以这样……难道,真的要我戴著那个恐龙头套和他生活一辈子?好吧,因为有一颗爱隐葵的心,我是可以考虑这样和他生活一辈子啦,可是万一,有别的人戴上了这个头套……假设是那个狗娜林戴上了头套……=0=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走到狗娜林身边?
……不,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O…!一定会有什麼办法的!云净媛靠在门槛上,盯著不远处的齐齐贝,心里乱得像蜂窝。TT0TT谁能来帮帮我就好了,菩萨、上帝、神灵、达摩、耶稣,无论你们哪位,都请为我指点一条路啊!TT0TT
九十二
就在这时候,一条神奇的光芒划过我的脑海,彷佛是圣光,一张可信任的脸浮现在我面前,正是那个劝我的医生,太好了!太好了!
十分钟之後,我已经站在综合医院里那位医生的办公室门前,可怜兮兮地敲著门。当被人告知医生去动手术的时候,我只能有气无力地蹲在办公室门口等医生回来。一个多小时之後,准确地说是一个小时三十七分零两秒(可怕的女人…_…),我终於见到了那张疲惫的脸……救世主一般美丽的脸庞啊~~!
『医生!』
『……』
办公室里。
和上次一样,我就近找了把椅子贴著边边坐下,医生听完我所有的故事之後,沈默不语地盯著办公桌边……喀嚓喀嚓!时钟的秒针也不知道转了几千遍,医生终於缓缓地开口了。
『这是隐葵潜意识里强烈抗拒把齐齐贝和净媛小姐认定为同一个人所导致的,如果说这是净媛你,这是齐齐贝的话……』医生抓起桌上一支黄色的跟一支红色的圆珠笔。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是隐葵却认为黄色的是净媛,红色的是齐齐贝,这麼严格地把两者区分开来。』
『这个我也知道,大夫。TT0TT』
『咳,咳。』
『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可能性非常渺茫,就看现在隐葵的状态。』
『没关系!即使不成功也没有关系,无论怎麼样都好!』
『隐葵和净媛你最後分开的那一天,或者你们两个最伤心、打算要分手的那一天,总是就是隐葵受到最大打击、最大伤害的那一天,你要完全重现那天的情景。』
『什麼?』
『无论是周围的一棵大树也好、一张纸也好、一个人也好、一句话也好,总之是那天所有的一切,包括天气、听到的声音,你都要完美地再现。』
『这……这个。』
『重新那天的情景之後,你要站在混乱不堪的隐葵面前,当著他的面摘掉那个头套,虽然我不能确切地告诉你会出现什麼後果,但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尽最大的努力,将来才不会後悔!』
『完全一样的情景?』
『是的,完全一样。』
我向医生深深鞠躬道别,走出办公室,脑子里拚命搜索著三年前的记忆。受到最大打击、最大伤害,当然是隐葵拿到音乐大奖的那天了,还有隐葵的送别演出。要重现他拿到音乐大奖的情景太困难了,叫齐那天所有的人,重新举行比赛,这些都不实际……这样,剩下的就是送别演出了,虽然我不知道会弄成什麼样子,希望渺茫,但还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这是自己有勇无谋的想法,非常清楚,但是回到家,我还是先打了电话给希贤姊。
『希贤姊,我是净媛,我需要姊姊和西苑,还有娜林的帮助,我想要重现几年前隐葵送别演出的情景,一模一样、非常完美地重现。我负责打电话到安贤高借礼堂,姊姊你能不能演奏那天晚上演奏过的曲子,还有西苑、还有娜林。』
听到我转述的详情,希贤姊对我的行动表示大力支持,拍著胸脯说没问题,接著,我又登上大集合网站,找到了安贤高2003年毕业生的留言板。
衷心地恳求大家一件事,不,是请各位一定要做到。成隐葵,各位深深喜爱的成隐葵,他要回来了,他一定会恢复成以前帅气又聪明的样子回来的。请三年前曾经参加过他送别演出的朋友们,一位都不要少,我求求你们了,叩谢,叩谢,再叩谢!三天以後的晚上,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我们相约在学校礼堂见面。如果有现在不在汉城的同学,请打手机跟我联系,我会把交通费汇过去给您,电话号码在我的个人资料里。
奇迹,有时会发生。请各位亲自前来目睹奇迹的发生吧!
九十三
16
关掉电脑,我又重新抓起手机。镇定,一定要镇定下来,现在最需要的是镇定!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但是却不能急。
首先必须找一个能代替隐葵演出的人,一定要是隐葵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隐葵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我想得头都痛了,想得脑袋快要炸裂了也没有想出合适的人,翻遍了毕业照,翻遍了电话簿,结果还是没冒出一只有可能性的『蚂蚁』……
『净媛姊,再光还没回来吗?』
O_O多贤从门缝里探出他白白净净的半张脸来。
『多贤!』
『啊?』
『你见过隐葵吗?你认识他吗?』
『听过他名字,曾经是安贤高的风云人物,怎麼了?』
太好了!TT_TT真是太好了!TT_TT我猛地一下跳起来,激动地抓住多贤的两只手。
『我们一起来创造奇迹吧!』
『啊?什麼?…_…^』
多贤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我对他详细地说明了所有情况,最後,多贤以一脸严肃的表情开口了:
『这麼重要的事情……』
『除了你没有别人了!多贤啊!求你了!救救净媛姊吧!请救救净媛姊吧!TT0TT』我很快地使出眼泪攻势。
『我试试看,但我真的不是那麼可靠、那麼值得信赖的人!』
『不,不会,我相信,我说我相信,来,现在立刻和我去练习室。』
『什麼?』
『去练习室练练歌,试试感觉,还有隐葵那天的化妆,我们都要试一试。』
『我约好和再光一起去同学聚会的。』
『那家伙一个人去也不会有什麼问题!你知道的!TT0TT』
『是,是,话是这麼说……』
『快点,没有时间了!我们快点走吧,快点快点!』我拉起慌慌张张的多贤,再三催促他,总算把他带到了练习室。
…_…^我不知道多贤在高中时有过怎样的可怕的回忆,总之音乐和唱歌是和他彻底绝缘的,只要提到音乐,他立刻有全身萎靡的迹象。希贤姊再三咬牙,下了相当大的决心,才决定继续教下去。
这个练习室已经闲置了一年半了,此刻终於有了人声。希贤姊挥舞著鼓捶,打著鼓点,在角落里指导多贤唱歌。
『哎呀呀,这是这首歌最重要的一句了,不,不,不是这样的,又错了,请放我离去!请放我离去!这一部分也错了,不是「Mi」,是「La」呀,「La」!』
『…_…^请放我离去!请放我离去!』
『OK!就是这样子!』
啊!真的是……如果没有希贤姊的话,说不定我会当场倒下。TT_TT可是,为什麼没有人来电话呢?这个时候……应该是大家上大集合看留言板的时候了啊!该死!我心烦意乱地咬著手指甲。
一旁,西苑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他已经把三日後演出需要的东西都完美地准备好了。(脑袋瓜超好的家伙)忽然,他表情严肃地开口了:
『同一届的毕业生也通知了,代替隐葵的人也找好了……可是那天说的话呢?那麼多我们怎麼可能都记得住?』
『……当然得记住了,即使是熬夜背也得记住。』
『啊,对了,成娜林!娜林!』
『嗯?』
『娜林她妈妈!她妈妈也来看女儿表演了,说是为了做纪念,还特地带了摄影机录下来了!』
『什麼?有这个你怎麼不早说!娜林,娜林在哪里?』
『打过电话给她了,她说不想来。』
『你知道娜林家吗?』
『希贤知道。』
『希贤姊!』
希贤姊没找到纸,就随手找了张千圜钞票,在上面写下娜林家的地址。
多贤现在完完全全、热情如火地投入到歌曲练习中去了,我不知道摸了他脑袋几十下,然後急匆匆地往著钞票上的地址出发。一夜的飘雪让街道泥泞得可以,我边找边问,终於看到了一栋和娜林脸蛋一样美丽的房子……圆不隆咚地耸立在我面前。
按下门铃,又按了一下……好一会儿之後,对讲机里才传出娜林的声音。
『谁啊?』
『娜林,是我,净媛姊啊,快开门。』
『……』
哐当!门开了,我大步朝娜林家里走去。漆著白漆的漂亮玄关,娜林的运动鞋整整齐齐摆在鞋架上,还有娜林,她似乎一晚没睡,双眼充血红得可怕,此刻在站在鞋架前,一脸不太欢迎的表情。
九十四
『……有什麼事?』
『你都听西苑说了吧?』
『嗯。』
『啊,对了,娜林,听说你妈妈曾经拍了一卷那天送别演出的的带子,能不能借我一下?』
『带子,当然可以借给你。』
『……你什麼意思?』
『演出那天我是不会去的。』娜林避开我的视线,啪答啪答朝放著录影带的柜子走去。
『为什麼,成娜林?那天你有什麼急事吗,所以才不能去?』
『三天之後才会有的事情,我现在怎麼会知道?我不想去,就是这样。』
『哈,为什麼?这是隐葵的事情,是你喜欢的隐葵的事情,是为了帮隐葵找回他以前的记忆啊!』
『说话说清楚一点,什麼叫隐葵的事情?明明是净媛姊和隐葵哥之间的事情才对!想让我守在一旁看你们两个感人肺腑相会吗?这还不够,居然还想要我过去帮你?!』
『你这麼做的原因,只是担心隐葵会记起我,你不想隐葵记起我?难道你不想帮隐葵恢复正常吗?你没有想到这个吗?难道你只是这种人?!』
『现在的隐葵哥,说不定更幸福,不是非要恢复正常不可。』娜林把那卷录影带递到我手上,扔下短短一句话。
『所以你才不愿意去?所以你才不愿意帮助我?』
『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净媛姊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放过隐葵哥吧!你不要老是折磨隐葵哥好不好?』
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