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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扬着脸,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说到这里,念悦变了一种声音,似乎在学林茹真的声音:“张念悦,我告诉你。我的女儿最近在和叶之然交往,你必须立即断绝和叶之然的关系,否则后果自负。”
叶之然在心里叹一声,林茹真很强势啊!为了女儿的幸福,不惜亲自出马,仗势欺人。再一想,这也是因为林茹真不了解念悦的身份,以为她只是个小城市的普通女生,所以,才会说出“后果自负”这样的话来。
“什么叫后果自负?念悦,你不要理睬她!”
叶之然谨慎地选择着用词,他不想把事态扩大。林茹真的行为虽然让叶之然也感到不爽,但她作为一个母亲,为了女儿打抱不平,也情有可原。
“木头,我很生气!她威胁我了!”
“姓曹的!胆敢威胁我家念悦!她胆边生毛了?这不是老虎头上扑苍蝇,找死吗?”
“木头,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如果事情闹大,双方的后台人物一出场,叶之然就难免成为炮灰了。
但林茹真在系主任的陪同下,明目张胆地威胁张念悦,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引开话题,义愤填膺地说道:“她这是把我家念悦当作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妄图把你吓走!”
“我才不上她的当呢!”
“对!念悦真聪明!你当时是怎样回击她的?”
“我告诉她,叶之然根本不喜欢黄瑜雯,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响亮,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自豪。
“说得对!这是最好的回答。”叶之然立即大声夸奖张念悦。
他一点也不喜欢黄瑜雯吗?不是的。温柔美丽而又才气横溢的黄瑜雯在叶之然的心底有着特殊的地位。但是,黄瑜雯是一个迟到者。他虽然也很喜欢她,因为已经有张念悦,所以只能选择放弃。
“可是,她妈妈不相信。”
在林茹真心里,女儿黄瑜雯是天上少有人间无双的佳人。张念悦虽然长得也非常漂亮,但和她黄瑜雯一比,还是相形见拙的。
“她怎么说的?”
“她说,只要她女儿看中的东西,不管最后要不要,别人都得让路。”
“岂有此理!她这是把我当做货物了。”
“就是,木头,你以后千万别搭理黄瑜雯了!否则,我会很生气的。”念悦听到叶之然气愤的声音,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知道了。系主任有没有说什么?”
“哼!还不是一个鼻子出气?”
“怎么说?”
“他说作为学生,要把jīng力放在学习上。大学生在校期间是禁止谈恋爱的。念在这是初犯,口头jǐng告一下,如果再次发现,会以违反校纪进行处分。”
在不了解张念悦底细的情况下,系主任说这番话在情理之中。问题是,念悦会作何反应?
“念悦,这个系主任把话说得这么重,显然有拍马屁之嫌。”
“我才不怕呢!我对系主任说,别以为人家是副省长的老婆就多么了不起。本姑娘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家念悦这么牛气?这不把他们两个都气坏了?”
“我说完就走,才不想知道他们作何反应。”
叶之然可以想象得到,张念悦这话一说,他们首先要做的事情不是去打压她,而是去了解她的背景。
问题是,这样一来,自己间接地把林茹真给得罪了。她很可能会迁怒自己。姓曹的!这事要不要告诉瑜雯?
算了算了!如果告诉瑜雯,免不了让她再增加一份担心。而且,如果让念悦知道了,她会不高兴,和黄瑜雯之间还是尽量少联系。
“木头,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他们会不会还来找你?如果再来找你怎么对付。”
“怕啥?难道还真的给我处分?他们如果乱来,我让爷爷来收拾他们。”
“这么小的事情,惊动了叶老终究不好。”
“那你说怎么办?”
“念悦,你可以放出一点风声,让他们知道你也有深厚的背景,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木头,这有用吗?”
“有用。她是官太太,如果知道你也有深厚的背景,就不敢轻易寻衅滋事,制造事端。在官场混的人,最懂得‘谨慎’二字。”
“好,那我让杨小丽去放风。她做这事最拿手。”
想起杨小丽那风风火火的小太妹形象,叶之然不觉点了点头,称赞道:“念悦真聪明!”
停了停,又说了一句:“我越来越爱你了。”
恋人的一个“爱”字抵得上一斤蜜糖,念悦开心地说道:“木头,再说一遍。”
“我爱你。”
念悦心中涌起一股柔情,说道:“木头,我也爱你。”
两人各说一句“我爱你”,先前的不快立即烟消云散。
叶之然挂断电话,还未转身,身后传来苏小琪的声音:“小叶,和哪个打电话?这么甜蜜?”
这部电话是宿舍的公用电话,平时挺繁忙的。
叶之然转过身看着苏小琪说道:“小琪姐,你怎么可以偷听别人的电话?”
“呸!你自己唯恐全天下的人不知道有恋人了,哇啦哇啦地说什么‘我爱你’。”她捏紧了喉咙,将“我爱你”三个字的声音发得怪怪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取笑的意味。
叶之然对苏小琪没有多少办法,又不想和她打嘴仗,只能摇了摇头,抬脚往宿舍方向走。
“哎,你别着急回去啊!我特地来找你的。”
听苏小琪说的认真,叶之然停下脚步问:“有事吗?小琪姐?”
苏小琪轻声问:“听说你们县委副书记来看望过了?还准备把你调到市计委?”
叶之然惊讶地问:“小琪姐,你哪里来的耳报神?”
“什么耳报神?全短训班的人都知道。”
“是李军说的?”
苏小琪点点头,反问:“不是他还有谁?”
叶之然道:“他是唯恐天下不乱。”
“乱了才可以火中取栗嘛!”
叶之然知道,李军这是静极思动。然而,他再怎么上蹿下跳,仕途都很难走远了。他早先是殷名权的人,后来见殷名权有些弱势就意图靠向唐国强;唐国强不重用他,又投到新来的副书记施克门下。官场是很讲究“忠诚”的地方,李军有了这种劣迹,再怎么折腾也无济于事。
下午上课前,杨长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叶之然,听说胡老师很欣赏你的才华,有意推荐你到市计委工作。以后,我们就成为同事了。哈哈。”
叶之然惊讶地说道:“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见叶之然故意装糊涂,李军说道:“小叶忘xìng真大,昨天我们县委的施书记当着我们的面说要推荐他去市计委高就。”
李军不知道施克仅仅将他当做了一台鼓风机,起煽风点火的作用。此时,他将施克的暗示记在心里,有了机会就当面不遗余力地在同学们面前渲染叶之然的“背叛”。
林华从心眼里看不起李军这种人,说道:“李军,当时我也在场啊?怎么没听到你说的那些话?”
李军登时气急败坏地说道:“林华,你怎么会没有听到?施书记明明说了计委的胡老师看中了叶之然,要推荐他去计委的。”
“可我听到的却是小叶明确地拒绝了施书记的好意。”
在李军和林华两人之间做选择,同学们自然更相信林华的话。
苏小琪不悦地说道:“真不明白李军同学为什么对小叶的事这样起劲?如果你想搞臭小叶,也拜托想个好一点的主意出来。”
李军脸sè又是一变,说道:“我为什么要搞臭叶之然?我和叶之然共过事,他还是副乡长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乡长了!”
“怪不得!”苏小琪看着他点了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军怒道:“苏小琪,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是因为他升上来了,心怀妒忌?”
苏小琪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夸张地说:“怪不得!”
这声“怪不得”声音比先前的那句提高了八度,同学们轰然大笑。
李军脸如酱sè,气得一时不知怎么反击。
杨长河比李军高明一些,解围道:“这事无风不起浪,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直接问一问胡老师嘛!看胡老师怎么回答。”
叶之然笑道:“何必舍近求远,我这个当事人在这里不问,去问胡老师?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胡老师即使推荐我去市计委工作,也要走组织程序。现在一切都是言之过早。”
第238节似成定局
第238节似成定局
科级干部短期培训班除了三门主课,党校还安排了许多讲座。主讲的不仅有党校的老师,还有许多嘉南市党政领导。周五上午,嘉南市委办研究室主任戈军来作“当前的经济形势和展望”演讲,深入浅出地将当前经济形势以及理论界的争议分析了一遍。在他看来,经济改革是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的必然选择,目前的争议只是这个进程中的一段插曲。“小平同志不是讲过吗?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我们的方针是,胆子要大,步子要稳,走一步,看一步,走一段就要总结经验。哪一步走得不妥当就赶紧改,对于开放可能带来的消极影响,我们的头脑是清醒的,不是盲目的。”
这堂课给叶之然眼前一亮的感觉。
下午,党校常务副校长给短训班的学员讲课,讲的内容是“领导艺术”。他一开始就讲了一个故事。
“炎热的夏天,一只大乌龟和一只小乌龟在办公室喝汽水。
大乌龟喝得快,不一会把汽水喝完了,就命令小乌龟,‘你去给我拿瓶汽水。’
小乌龟满心的不乐意,但又不敢违抗大乌龟的命令,就把手里的汽水交给大乌龟,说道,‘我去给你拿汽水,但是你不能把我的汽水给喝了。’
大乌龟不耐烦地说,‘不喝,你快去拿。’
小乌龟走出门口,却不去拿水,躲在门外偷看。
大乌龟等了很久,也不见小乌龟拿水回来,多次想喝手里的水但想起自己的承诺都忍住了,然而,过了很久也不见小乌龟回来,最后口渴得厉害,就喝了一口小乌龟的水。
小乌龟立即跳了进来,叫道,‘我就知道你会喝我的水,违背自己诺言的。’
你们说,在这个故事中,反映了怎样的领导与被领导关系?”
这个故事很简单,但寓意却非常深刻,把人xìng中丑陋的一面无情地揭示出来。故事中的小乌龟,不愿意拿水,宁愿苦苦地守在门外,等大乌龟忍不住违背自己承诺的时候去抓现行。心态极其yīn暗而扭曲。如果他早早地去拿了水回来,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但在现实生活中,特别在官场中,怀有小乌龟心态的干部大有人在。
庞校长接下来分析了大小乌龟的心态,在批评了小乌龟的yīn暗心理面后,又分析了大乌龟的领导艺术问题。围绕两只乌龟,又发动学员进行讨论。这堂课上完,学员们都重新认识了一遍孔子说的“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含义,对庞校长的观感大变。
晚上,叶之然拿着热水瓶到食堂打完开水,回到宿舍,苏小琪过来抓“壮丁”:“叶之然、林华,打牌了。”
晚上,是培训班学员打“大怪路子”的时间,四组的十个人都爱打。这样,就多出了四人,苏小琪就经常拉其他小组的同学来打牌。
苏小琪号召力大,不怕叫不到搭子。
但是苏小琪虽然喜欢打牌,牌技却很一般。后来,她就只和叶之然、林华两人搭档,因为,他们两人即使发现她出了臭牌也不指责,这让苏小琪非常舒心。有时候对方的同学说她出错牌,以致他们打赢了本该输的牌,苏小琪也不以为意,说道:“打牌嘛!就是找个快乐,这么认真干吗?”
叶之然就点头,说:“苏小琪说得对,打牌是为了找快乐的,不是找不快的。”
叶之然自上次卡拉ok返回途中发现苏小琪的异常之后,就非常留意她,照顾她的情绪。好在那次之后,也没发现她的不快。但是,他心里还是隐隐感觉到苏小琪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心情。比如她每天晚上总是很起劲地找搭子打牌,看她打牌的水平,不像是乐于此道的人。
“呵呵,你们三人对胜负这么淡定,显然都是官场的高手。”
苏小琪道:“我们都是正科级干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打牌时间亦是闲聊的时间,大家都是官场中人,话题就总是围绕着官场进行。
“叶之然,我们最近才知道你这么深藏不露。不仅是常嘉的改革先锋,而且是击毙‘两李’的英雄。”
叶之然道:“没这么厉害,我不过运气好一点而已,否则早见马克思去了。”
“我看过那时铺天盖地的报道,好像省里、市里都来了不少领导。小叶,你都见过他们吗?”
“那时候,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jīng神没恢复过来,来了些什么人都忘记了。”
“浪费了大好机会啊!”宋雨露出惋惜装。
“叶之然,还有个问题,如果短训班结业,计委领导真的想调你过去,你怎么办?”
叶之然不接招,笑道:“哪有这种好事?该你出牌了,别出臭牌。”
“哈!我是大怪路子高手,怎么会犯低级错误?”
都说烟酒的主要消费对象是机关和事业单位的干部,实际上,扑克牌同样如此。全国大大小小的事业单位和zhèngfǔ机关,每天有无数的牌局在进行。特别是中午休息时间,几乎都是铁打不动的扑克牌时间,任何事都要为这让路。因此,培养出一大批扑克牌高手。
叶之然的心思已经不在牌上,虽说自己已经在施书记面前明确表态不去计委工作,但是,这个事情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背景却是他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第二天是周六,中午吃饭时间,叶之然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拷台信息,回电过去,接电话的是马天成副秘书长。
“马县长,您好,好久没见到您了,请问有什么指示?”马天成是原常嘉县常务副县长,也是叶之然仕途上的引路人之一。去年十一月换届之后调到嘉南市zhèngfǔ任副秘书长。叶之然为了显示亲热,仍称他为“马县长”。
“小叶,你今天下课后是不是要去省城读书?”
“是的,马县长。”
“那好,你下课后等在党校,我也要去省城,等会接你一起过去。”
“好!谢谢马县长,我等候您的召唤。”
叶之然知道,马天成利用去省城的机会和他接触,应该有什么话要讲。
果然,等上了车,等叶之然见过礼。马天成问:“小叶,施书记和你谈过了?计委领导想调你过去工作?”
“啊!马县长您也知道这事了?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啊!”
马天成微微一笑,道:“听说这是红军市长的意见,计委当然照办。”
马天成嘴里的“红军市长”就是常务副市长俞红军。叶之然不禁心想:“原来上次讨论课让他不爽之后,俞市长已经想出了办法来对付他。”
他知道,市计委高层领导都是程晓光、俞红军的人,属于嫡系部队。所以,俞市长想把他调入计委工作,应该是想把他控制在手里,放在眼皮底下。
“马县长,可我那天就明确告诉施书记了,我不愿意过去。”
“你是党的干部,如果组织上安排你过去,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马县长,那我怎么办?”
“国强书记打电话向我了解过情况了。你的事牵涉到市zhèngfǔ高层领导,如果他们要硬做,国强书记不一定顶得住。而且,你又是科级干部,不需要通过市委常委会讨论。所以,你现在要做好这个思想准备。”
姓曹的!马天成这么对他说话,似乎这件事已经很难更改了。
叶之然了解市zhèngfǔ的情况,一正五副六个市长,除了马天成服务的常委、副市长李恒基和副市长叶青莲。其他都是程晓光的人。
“马县长,我想留在常嘉,是因为马石乡许多工作都开展到一半,不想半途而废。”
马天成点点头,道:“我当然了解情况。但是,反过来想一想,调到市计委也不算坏事。”
叶之然疑惑地说道:“请老领导指示。”
“市计委是市zhèngfǔ下辖最主要的部门,掌管全市的经济运行和政策调控。你如果能够安安稳稳地工作一段时间,不仅可以开阔眼界,而且,对你今后的提拔很有好处。”
“到了计委,恐怕上升的机会就不多了。”
马天成道:“你已经是正科级干部,即使到了计委什么事都不做,混一二年,熬一熬资历,到时候枫书记就可以通过市委常委会提拔你,从而调出计委的。而且,从正常的角度来说,乡镇干部调到市计委工作,难度非常的大,别人求都求不过来。”
马天成停了停,又道:“所以,这未免不是个机会。”意思是说,可以将坏事变为好事,熬一二年,只要枫书记能够想起你,到时候提拔起来也方便。
“马县长,可我觉得这事有些冒险啊。”
马天成笑道:“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意见,与其想方设法留在常嘉,不如到计委去过渡一下。你是基层干部,到市局行磨炼一番,不失为一条升迁之路。”
叶之然叹口气道:“谢谢马县长的关怀,我知道您这是为我好。我再考虑考虑吧。我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