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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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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骁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杀人灭口,如果他徐真袖手旁观,这小萝莉随时有性命之忧!

徐真虽然是西班牙索托格兰德圣玛利亚马球俱乐部屈指可数的亚洲会员,但论起骑术,又如何能够与生于马背死于马背的游牧民族相提并论!

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慕容骁人马合一,那龙种战马高举前蹄,嘶鸣如啸,慕容骁人仗马势,手中横刀重重劈砍,李德骞心惊胆战,此消彼长之下,手中障刀被慕容骁一刀劈飞,后者刀头将李德骞右肩砍开一道血口!

李德骞毕竟是个战场雏鸟,吃痛落马,连忙爬滚起来,满身泥血,却不断挣扎逃生,慕容骁却刀马娴熟,掉转马头而来,正要对李德骞戮首,却被姗姗而来的徐真一刀横砍过来!

徐真最新从酒吧表演魔术开始发迹,厮混街头,对西瓜刀板砖钢管的街头混战并不陌生,但哪里接受过真正战场的洗礼,更遑论与吐谷浑狼族都尉慕容骁相比肩,这一刀被慕容骁轻易躲过,后者一脚横蹬,正中徐真肋下,他就如同破沙袋一般摔落在地!

慕容骁早已对徐真恨之入骨,此时哪里再管李德骞,杀气腾腾就朝徐真冲杀过来!

李德骞大难得脱,环顾战场,七八名啊柴早已被那剩余五名唐兵斩杀殆尽,若非对手是慕容骁,那名随从也不至于被夺刀戮首了!

“快救人!”

李德骞见得慕容骁单刀匹马追砍徐真,急声大呼,视线飞速扫视,见得自己的障刀落于一丈开外,赶紧爬滚过去,抓住刀柄,狠力甩向了慕容骁的后背!

徐真也是心头大骇,在草甸之上仓皇逃生,然而慕容骁毕竟马快,眼看着就要追击上来,久经沙场的生死预感却陡然发作,他下意识地侧身偏头,却被李德骞的“飞刀”刮去了半只耳朵!

“哼!”

慕容骁闷哼一声,从龙种骏马背上跌落在地,李德骞与五名随从趁势围拢了上来,将慕容骁困在垓心!

徐真的肺部如同烈火在烧,见得大势已定,终于是大松一口气,停下脚步之后两腿发颤,头晕耳鸣,几近昏厥。

他因中蛇毒而昏睡五日,得多摩崖每日灌以解毒汤药,然而刚刚转醒就不断奔波,如今又与慕容骁惊险马战,早已虚弱脱离,只凭借着极其坚韧的意志力在支撑着神智保持清醒。

小萝莉见得徐真摇摇欲坠,慌忙抓起李德骞马车上的水囊,飞快从山坡奔了下来,用自己瘦弱的肩头,支撑着徐真的身子。

徐真脸色苍白,苦笑一声,接过小萝莉的水囊,咕噜噜猛灌了一通,然而胃部不适应,又吐了出来,呛得泪涕横流,好不狼狈。

小萝莉咬牙撑住,任由徐真的大手按在她娇柔的肩头之上,看着这个自己口口声声骂作贱奴的小武侯,小萝莉没来由一阵心酸,眼眶顿时湿润起来。

徐真这边刚刚得到一丝缓解,慕容骁已经如困兽一般扑咬,双目如残狼,倒拖横刀,以一敌五,腹背皆现刀伤,却仍旧凶猛如常,浑身浴血模糊,却不见丝毫退缩怯懦,反倒让他砍伤了两名随从唐兵!

缓了一口气之后,徐真挺直腰杆,捡起自己的弯刀,右手拄刀,左手揽住小萝莉的肩头,看着慕容骁没有丝毫就俘的念头,徐真也不由被此人的血性所震撼。

然而李德骞只是一个战斗力为五的渣渣,六名随从护卫,此时能站着的就只剩下三名,最开始那位还被慕容骁砍掉了脑袋,纵使数量占优,形势却仍旧不容乐观。

徐真咬紧牙关,飞速扫视四周,见得三丈开外插着一根雕翎箭,连忙让小萝莉将羽箭给捡了回来,他用弯刀将箭杆斩断,掂了掂箭头,虽然不比金钱镖好用,但完全可以趁其不备,给慕容骁送一份“惊喜大礼”!

李德骞面无血色,只敢在战场外围警戒,虽然寻得一柄横刀,但心慌意乱,连刀柄都有些拿捏不住,见得徐真和小萝莉就在不远处,连忙大呼道:“敢不过来帮忙!”

徐真见得李德骞战战兢兢的模样,心头不由发苦,你好歹也是个大老爷儿们,拿着刀发抖,却让我一个弱鸡和一个小萝莉去帮忙?

但徐真终究还是咬紧牙关,在小萝莉的搀扶之下,往战场这边走了几步,他力气不济,距离太远,还真的不太好暗算慕容骁,而一旦剩余三名唐兵被慕容骁处理掉,那形式就更加的严峻了。

慕容骁与三名唐兵也是酣战到红眼,到了最后刀锋劈在身上,只是咬牙硬挺,反手一刀还以颜色,就好像在拼谁的血更多,谁更能扛,谁更耐死!

可当他见得徐真和小萝莉往这边靠近之时,嘴角却浮现一丝笑意,刀锋横扫,硬拼着后肩中刀,也要逼退三名唐兵,居然朝徐真和小萝莉砍杀而来!

小萝莉吓得惊呼出声,下意识躲在徐真的身后,而徐真毕竟是经历过一次生死之人,双目之中划过一丝狠色,左手紧握弯刀,右手却暗扣那枚箭簇!

眼看着慕容骁就要冲杀过来,徐真拔出弯刀,将身子蹲低,右手心满是细密汗珠!然而这个时候,背后却传来隆隆蹄声,一骑当先驰骋而来,仍旧隔着遥遥十丈之距,却爆喝如雷道:“兀那胡狗,还不束手就戮!”

慕容骁直觉背后寒毛直竖,却见得一柄陌刀横空出世,在半空之中划过一道弧线,正正堵截了自己的前路!

“噗!”

一柄陌刀突兀插入草地,全长一丈二,刀长九尺,柄有三尺,刀开两刃,细长寒白,乃是唐军之重器,非一般军士所能拥有之重兵!

这唐刀足有五十斤(折合现在22斤),十丈开外甩飞而来,余威未减,可见掷刀之人的气力,是多么的恐怖惊人!

慕容骁急停翻滚,堪堪避开那陌刀,心知敌军大将已到,恶狠狠地瞪了徐真一眼,而后吐出一口血沫,往侧面疾奔,跃上自己的战马,急扯马缰,马蹄撞开追来的唐兵随从,呼啸而逃!

徐真吐出一口浊气,精神松懈下来,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到苍白如纸的脸上。

背后一骑转瞬即至,并未追赶慕容骁,也没有过来对徐真和小萝莉问候,滚鞍落马,直奔李德骞,口中兀自叫嚷道:“哥哥身安否!好端端怎地与人争斗,真个伤了身子,让我如何与父亲大人交代则个!”

李德骞脸色赧然,哪里有半分兄长姿态,讪讪着交代了一番,连忙趋步而来,朝徐真行了一礼,朗声道:“多谢少郎君救命之恩,在下李德骞,此乃吾弟李德奖,还望恩君同回凉州大营,以慰伤势!”

徐真抬头望去,李德骞体态颀长,气度儒雅,颇有书生意气,而乃弟李德奖却虬髯黑脸,虎背熊腰,雄赳赳武夫做派。

还未等徐真开口,那李德奖已经走过来,一把将徐真揽起,举重若轻扛于肩头,口中瓮声道:“既是恩公,且虽某回凉州营,自是少不了一番厚谢!”

徐真与李德骞相视一眼,真真是哭笑不得,后者也是赧然一笑,摊手表示对自己这个弟弟也是无可奈何。

李德奖将徐真放上马车,数十唐兵才姗姗而来,赶忙搀扶伤兵,收拾战场,他们听说将作少匠大人居然遭遇数十啊柴,也是心头大骇,连忙通报骑校尉李德奖,没想到这一仗居然全歼敌军,除了都尉慕容骁之外,三十七名吐谷浑啊柴居然全部阵亡!

此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绝对是莫大军功一桩了!

不过奇怪的是,场上除了六七柄唐刀,就只有徐真手中的弯刀,慕容骁那三十多骑的兵刃,却被发现丢弃于战场外围二里之处,实在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无论如何,一名司职工事建造的将作少匠,能够得到三十七颗人头的莫大军功,也足够凉州大营喧闹好一阵的了,又有谁再去理会刀刃弓箭这种小事?

李德奖也没想到自己的文弱呆子兄长会平白得了这么一份大功,欢欢喜喜将徐真引往凉州大营,却不想才到大营城寨门前,就被拦截了下来。

兵曹侯破虏威风凛凛地立于城寨之前,卫兵分列左右,只见得侯破虏二十年岁,狭长方脸,一身军装颇为衬合,要指李德骞,一声威喝道:“李德骞,汝为将作少匠,并无辖兵之权,为何擅自用兵,以至我营中军士徒然丧命,你可知罪!”

第七章郡王身前处变不惊

李德奖性子刚烈耿直,对兄长又是爱戴非常,见得侯破虏当众问喝李德骞之名,心头顿然大怒!

“好你个痴汉!我哥哥以六七人之力割下三十几颗胡狗的头颅,这份军功,你侯破虏把地榻睡烂都梦不到,身为考绩兵曹,非但没有论功行赏,反诬我哥哥之罪,真当我李家好欺负么!”

李德奖发起横来,抽出马背上的陌刀,侯破虏左右侍卫同样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即大打出手的势头!

徐真一脸无奈,此时他坐在马车之上,小萝莉则躲在他的身边,困乏饥渴到了极点的徐真,巴不得早一点入营休养,却没想到这侯破虏因嫉生恨,不行功而先问罪,他最是受不了这种窝里斗,当即下了马车,无奈轻笑着地朝李德骞兄弟说道:“某乃山野舍奴,不敢入得军机重地,即将告辞,当谢过二位兄弟盛情了!”

李德骞虽然维诺胆怯,但心知慕容骁马队无刀弓傍身,绝对是徐真手笔,若没有徐真,哪里有他今日这份功劳,当即将朝弟弟投去求助的目光。

李德奖听徐真要走,见着兄长为难的神态,脸色顿时通红滚烫起来,他虽然莽撞勇武,却乃大智若愚之人,这徐真明显是为了不让他兄弟二人难做人,才勉强离开,以他徐真的体质,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一番静养,如何再过营而不入!

李德奖乃真汉子,徐真如此体贴他兄弟二人,他李德奖又岂能不将徐真当兄弟,真个儿让他离开?!

“徐兄弟毋须担忧,我李德奖说出去的话,砸出来的坑,不敢说一言九鼎,也不许文士的狗屁一诺千金重,只要我李德奖在,又岂会让徐兄弟吃半分苦头!我今日倒是要看看谁敢拦我等入营!”

徐真对李家兄弟的体谅,到了侯破虏这边却成了挑拨离间,这位兵曹当即指着徐真大骂道:“尔乃何物等流(唐朝骂人的话,相当于现代的‘什么东西’)!也敢擅自入营,识趣点就赶紧滚蛋了去!”

徐真本就不想惹事,此地已经在凉州城外,他绕营而过,也能到达凉州,根本不想参合这种军中权斗,可侯破虏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他就不能忍了!

“军爷说得极是,小奴材即刻就滚你娘的蛋!”

侯破虏一听徐真敢语出不敬,气得白脸通红,然而李德奖横刀而立,他也不敢主动挑起战斗,眼睁睁看着徐真往回走,又指骂李德奖纵容奴才咒骂同袍云云。

徐真也懒得理会,走到马车边上,朝小萝莉看了一眼,假装随意问道:“喂,丫头,你要不要跟哥哥一起走?”

小萝莉看了看凉州大营的铁军,又看了看孤家寡人的徐真,脸显为难之色,但最终还是咬着下唇,低头不敢看徐真,默默摇了摇头。

她本等着徐真问起她姓名,大家互通个名号,权当相遇相识一场,可抬起头来,却看到徐真这该死的贱奴已经走远,挎着弯道,叼着草茎,背影萧索,如云游天下的少侠,让人好不钦慕。

不过她还是暗自跺脚骂着:“该死的贱奴!急忙忙去赶死啊!就不能多等待一时半刻嘛,人家话还未说完咧!”

好在这个时候,侯破虏终于意识到跟李德奖这个莽夫打嘴仗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眼神示意之下,左右侍卫按刀疾行,将徐真的去路挡了下来!

“区区田奴,何敢辱骂军官!恶语既开口,难道还想一走了之?当真视你兵曹爷爷为无物耶!”

徐真面色一冷,微微弯腰,虽未转身,但手中弯刀微微提起,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截道军士都被他的气势吓退三两步!

李德奖早已按捺不住,好端端回来庆功,却被侯破虏一而再再而三的阻路,心头怒火上来,倒拖陌刀疾走七八九步,就要挥刀伤人!

值此一触即发之际,一道呵斥之声却让李德奖硬生生停住了手中陌刀!

“李蛮儿,敢不停手!”

诸多侍卫听得喝声,连忙收回刀剑,垂首而立,低垂脸面,不敢正视,徐真回头,看到一青袍常服老书生,负手走出城寨,华鬓黄须,不怒自威!

李德奖如此莽撞之人,见得这老书生出面,也蔫下脸色来,一改蛮牛作风,涨红着脸如学堂之中等待先生打手板的稚子。

马车中的小萝莉见得那青袍书生,脸上顿时显出惊喜之色,正欲跳下马车,却又收回了脚步,因为她见得那老书生手臂上缠着一道缟纱,遂小声朝马车边上的李德骞问起:“李少匠,李尚书家中出何变故,何以素纱加身?”

李德骞见得老书生现身,制止了因他而起的冲突,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口答曰:“李尚书乃圣人堂亲,听闻近日有国女早殇,圣人哀不自已,每思幼女,必垂泪哀恸,茶饭不进,老尚书是以配缟以服国殇…”

这也是他从父亲私信之中得知的信息,此时随口答应之后才觉着失言,细思这小丫头气度非凡,居然认得江夏郡王李道宗本尊,可见来历不俗了!

小萝莉心头顿时涌起一股难言的不安预感,趁热继续问道:“不知是哪位公主…”

李德骞听得小萝莉故意省去敏感不详之字眼,越发笃定小萝莉身份不俗,当即答道:“是文德长孙皇后所出,晋阳公主是也…陛下已命人建造陵寝,听说要在陵侧营建佛寺以追福…”

“晋阳公主!”这四个字如晴天霹雳炸得小萝莉双目失神,嘴唇喃喃翕动,身子不由轻颤,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听到李德骞后面的言语。

她感觉天要黑了下来,四方空气之中都充满了危机和阴谋的气息,一路所经历的事情如电光般在脑海之中闪过,她很快就沉静下来,就好像恍惚之间长大了好几岁。

李道宗仍旧在训斥李德奖和侯破虏,小萝莉连忙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将头上黑丝搅乱,覆盖半边小白脸,却朝徐真偷偷勾了勾手指。

徐真本想离开,见得小萝莉一脸的坦诚求援,心头不免动容,又走到了马车边上来,斜靠在车厢上,斜眼扫了李道宗一眼,率先问道:“敢跟我说你不认得那老儿,信不信我即刻转身离去?你到底什么身份!”

徐真只是长安坊间一名小武侯,自然认不得兵部尚书,江夏郡王李道宗,但他熟悉历史,结合今时大唐和吐谷浑的局势,很快就判断出这位老书生的身份,而且对于小萝莉的身份,他心中也有了大概的猜测,但事情扑朔,史料不可尽信,他也不好太早下结论。

小萝莉听得徐真逼问,想起刚才李德骞处听来的消息,眼泪终是扑簌簌落下,全无之前的任性和强硬。

徐真早已将小萝莉与李德骞的对话停在耳中,此时见小萝莉如此作态,心中已经了然,但想想自己的处境,却并不足以做成心中大事,可丢下小萝莉不管,又无法面对自己良心,当下也犹豫了起来。

而此时李道宗已经解决了李德奖和侯破虏之间的纷争,作为西海道行军副总管,李道宗与侯破虏之父侯君集有着多年交情,又与李德奖之父李靖有着并战之谊,抛开军身,他还是这两个小子的世交长辈。

如今李靖致仕,却被圣人复用为西海道行军总管,统领吐谷浑战事,而侯君集则为兵部尚书、积石道行军总管,他虽然不太喜欢侯君集这个人,但也不能太过偏袒李家的儿子。

李德骞作为军中少匠,乃后备官之流,确实没有佣兵参战的权斌,但途中遭袭,岂有不能反击之理?然军中为他配备了七名护卫,他却主动出击,确实大意了一些,被侯破虏抓住这个由头来大做文章。

六个唐兵遭遇三十八啊柴,只逃了一个敌军都尉慕容骁,其余三十七全数歼灭,这样的战绩,就算李德骞他老子李靖年轻的时候都未必做得到。

这其中诡异之处,很快也就落在了徐真这个年轻人身上,李道宗戎马一生,更是成为开唐功臣,封王食邑,早已视生死如常物,目光往往能够直指人心,他很快就朝徐真这边走了过来。

徐真面色不动,但小萝莉却急促地扯着他的袖子,脸上满是哀求,徐真顿时心软了下来,朝她问道:“你到底叫什么?”

小萝莉止住眼泪,咬着下唇,终究还是说出口来:“我叫李明达!”

她本以为徐真会大吃一惊,然而后者却土鳖一般撇了撇嘴,喃喃着念了一声:“这名字真难听…”

一股怒气顿时从胸腔之中升腾起来,李明达似乎已经忘记了适才的委屈和担忧,只剩下对这个没见识的小武侯脸上那不屑的表情。

然而当她想要狠狠拧一下这土鳖的手臂之时,李道宗已经来到马车边上,她连忙深深埋下头,用乱发挡住自己的小脸。

徐真就这么吊儿郎当的斜靠在马车厢上,看着行军总管李道宗慢慢走向自己,如此轻慢的神态,自然惹得军中儿郎愤慨不已,然徐真却无动于衷,似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抗议。

李道宗也不以为忤,走近才发现,马车厢里居然还藏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子,想来是个乡野小儿,羞涩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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