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说他们剑术本就不佳,就算剑术超群,又怎能让一个家财万贯的女继承人下不了台?
他们讨好她都来不及了。
“怎么?”爱莉一对明眸不怀好意地流转周遭一圈,“没人敢上来挑战?”优美的樱唇讽刺一弯,忽地落定远方一个卓然挺拔的身影。
“喂,你来试试!”
随着她娇声叫唤,所有人都不禁调转眸光,凝定那个当众被点名的家伙。
那个家伙,正是一直对这一切作壁上观的堂本彻,即使意料之外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他依然不慌不忙,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
“你过来试试。”爱莉颐指气使地命令。
他耸耸肩,“我只是个侍者……”
“是侍者又怎样?难道你不是男人?”爱莉斜睨他,双手环抱胸前。
俊逸的嘴角牵起似笑非笑,“我不跟长不大的孩子比剑。”说着,他潇洒旋身,竟然就要离去。
一个清隽的嗓音唤住他,“留下来。”
这嗓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像是满不在乎,却又隐隐带着一丝冷傲。
这是梁冰的嗓音,只有最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一念及此,堂本彻的唇畔诡异的笑意加深,他转过身,湛幽的眸光直直迎向梁冰,“有何指教?大小姐。”
“你是谁?”
“你看到了,我只是一个打工侍者。”
“我问你的名字。”
“堂本彻。”
“堂本彻——”梁冰深深望他,像在沉吟些什么,半晌,右臂一扬,将在手中的西洋剑往他的方向用力一射。
银亮的剑刃以凌厉的速度飞向他,他却仿佛毫不在意,一个旋身,反手扣住剑 柄,剑尖直指地面。
“这剑还顺手吗?”梁冰问他,语调平淡。
“还不错。”他同样平淡地回应。
“跟我比剑。”
“我说了,不跟长不大的孩子比剑。”他语调平静,可说的话着实令庭园内所有世家子弟及千金小姐们又惊又怒。
包括梁冰。
她冷冷瞪他一眼,跟着从教练手中接过另一把剑,“跟我比剑。”剑刃一挑,直指向他,“比过了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只是个孩子。”
他微微一笑,一步一步走近她,直到穿着白色制服的胸膛抵上发亮的剑尖。
“是你主动向我挑战的,大小姐,可别后悔。”湛深的眼眸看住她璀亮的明眸。
她仿佛芳唇一颤,“少说废话,戴上你的防护。”
“不必。”他笑望她,“我只需手中这把剑。”
“你——”俏颜渲染开愤怒的红晕,“好大的口气!”虽这么说,她也将自己的面罩搁在一旁,看来是坚持要公平正当与他对决。
他微微一笑,没去评论她这样好强的举动,迳自退开了几步,剑刃潇洒一挥,试了试弹性及韧度,接着,重新垂落身旁。
“来吧。”
没给他任何防备余地,银色的剑刃便朝他迅捷刺来,凌厉无伦,事先竟无半分征兆。
好剑术!
堂本彻在心底暗暗喝彩。
这样精准的出招比她方才跟吉尔比剑时不知锐气几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不愧是全国女子组冠军。
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几年的苦练让他几乎不经思索便挡住了这一招直刺,跟着反手一旋,直指梁冰宛如少年的清秀容颜。
她的五官,在三分秀丽中,蕴着七分英气,虽然构不上美人的标准,可与她修长的身材和自傲的气质却融合得十分完美。
她不像其他同年的世家千金一般懂得打扮自己,展现女人天生的妩媚,俐落清爽的外表看来就像个清秀少年。
可就算她再怎么英姿焕发,再怎么剑术精湛,终究也只是个女人,而且,还是比他小上几岁的少女。
一个还未发育完全的黄毛丫头想挑战他的剑术?哈。
想着,堂本彻嘴角微微一扯,以一记虚晃剑招引诱梁冰的剑刃朝他左肩刺来,跟着斜身一个反转,剑尖朝她平举的剑刃精准一削,再用力一绞。
“撤剑!”他蓦地锐喊。
照理说,在他如此凌厉的攻击下,梁冰应该握不住手中剑 柄,放任剑刃脱手才是。
可小妮子却硬气得很,怎样也不肯撤剑 避开,反倒直直迎向对手,她的教练眼看锐利的剑尖就要刺入爱徒的手腕忍不住一声惊呼,而梁冰亦蓦地闭眸,等待锐利的刺痛袭来——
但,没有。
期待中的疼痛并未袭来,耳畔凌锐的剑风亦不复回响。
她展开墨睫,微微惊愕的眸光落定自己的右手腕。
堂本彻的剑尖竟停在距离她手腕只有毫厘之处,微微颤动。
他收住剑势了。
在千钧一发的瞬间,他将还能强自收回劲力,如此精准的控剑正显示了他剑术的不同凡响。
她——输了。
莫名的滋味倾轧过梁冰胸膛,她说不清是什么,只知道这是自己学习击剑以来,败得最彻底的一次。
她抬眸,睇向站定她面前的青年。
他俊挺的脸庞没有自鸣得意,也没有讥讽嘲弄,有的,只是教人难以理解的深沉。
“你应该撤剑。”半晌,他终于开口。
“我——”梁冰闻言,神色阴晴不定。
她怎么能撤?怎么甘愿撤?她从来不曾在与人比剑中输得如此难看啊!
“太骄傲对你并没有好处。”抛落一句淡淡评论后,他将手中的西洋剑递回给她,接着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
可那俊朗挺拔的背影,却烙上梁冰心版,再也无法磨灭了。
************
她——喜欢上了他。
虽然她从不说,也没什么明显的表示,可他却从她暗暗打听他身份来历这一点窥知了一二。
大小姐本来连他端着饮料送到她面前,都还瞧都不瞧他一眼,可只因为一场比剑他胜了她,便从此将他搁在心上。
说来可笑,原先他为了吸引她注意,在心底不知草拟了几套方案,没想到无心插柳的一场比剑,轻易便达成他求之不得的目的。
现在,他不仅顺利进入华宇集团名下企业兼差打工,也得到了华宇大小姐的青睐。
当她得知他是哈斯汀大学金融工程学系的高材生后,甚至还邀请他担任家庭教师,教导她高中数学。
不知怎地,大小姐运动、语言、文学、美术样样皆行,可那颗聪慧的头脑就是搞不过数学。
在他看来,简直不花半分气力便可轻易了解的微分方程,以及计算投影面积的简易公式,落入她眼底,便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符号。
有时,在一旁看着她皱眉解着方程式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暗暗好笑。
“这一题错了。”他以长尺指着写满计算过程的笔记本,“不应该这样解题。”
“那应该怎么解呢?”她轻轻叹息,浓密的翠眉一蹙。
“换个思考方向。这是空间向量的问题,用向量的公式来计算投影面积,像这样——”他流畅地解释着,而她,静静地听。
“怎么样?懂了吗?”
“我试试看。”她没有回答懂或不懂,只是拿起笔来重新计算。
看着她凌乱的计算,堂本彻知道她依然一知半解,他凝望苦思不解的她,忍不住轻轻摇头,“你不该选择理组的。你的语言跟文学程度很好,为什么不选文组就读?”
她扬起眼帘,莹亮的眼眸瞪他一眼,“我就偏偏要念数学,我不相信一辈子搞不过它。”
“是吗?”黑眸染上笑意,“太骄傲对你没有好处,梁冰。”
“我知道。”她埋头继续计算,下笔力道加重,“这句话你对我说过很多遍了。”
可你却从来不听。
堂本彻静静望她,唇的笑弧忽地一敛。
这么骄傲的女孩,如果有一天真爱上了他,恐怕将会是她一生最伤痛的折磨。
而他,该如此折磨她吗?
他想着,思绪迷蒙不定,直到她清亮的嗓音唤回他心神。
“我算出来了!”
“是吗?”他凝神,检视她得出的答案,“你——做对了。”
“是吧?我就知道。”清丽的瞳眸绽出明亮辉芒,清秀的容颜依然如少年般神采飞扬,“我知道我可以应付得了数学。”
是吗?但,你能应付得了我?
堂本彻凝望她,明晰的质问流过心头。可他当然没有宣诸于口——
“我们继续做下一题吧。”他说,蓦地甩头,甩去脑海恼人的念头。
他必须引诱她爱上他,这是他与路西法许多年前便定下的计策。
谋略已定,不容他犹豫不决。
xs8
wap。xs8
第二章
她——爱上他了吗?
梁冰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她非常在意他,非常非常在意。
她很在意他对她的看法,只要那对幽邃的眼潭稍稍掠过嘲谑的波纹,她的心便会微微一沉。而只要他总是淡然的语音蕴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的心又会跟着翻扬。
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可以如此主宰她的情绪,可他,偏偏能够。
这样在意的心情难道就是爱吗?
一念及此,梁冰蓦地咬唇,不愿承认。
不过是因为不服气罢了。
她之所以如此介意他,只因为他是第一个在公众场合给予她如此难堪的人,如此而已。
她之所以接近他,也不过是为了有一天能讨回失去的颜面。
可怎么讨回呢?
为什么愈接近他,愈了解他,就愈觉得他高深莫测,难以猜透呢?
到如今,她已从妙龄少女真正长成一个年轻女人,可他,依旧不是她所能掌握的。
五年了。
她觉得自己仿佛一直在他身后苦苦追逐着他的背影,可不论她怎么追,他就是比她大上四岁,就是比她成熟沉稳。
她,就是赶不上他……
“想什么?冰。”
平稳的嗓音倏地拉回梁冰迷惘的心神,她回眸,毫无意外地,眼底落入朝思暮想的俊拔身影。
“你来了!”她迎向他,唇角不禁浅浅一扬。
他回她一抹微笑,“我答应过你,如果你的高等微积分考到九十分就送你一份礼物。”
“哦?”她偏过头,凝睇着他的黑眸璀亮,“你打算送我什么呢?”
“跟我走就知道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忽然牵起她的手,将她往屋外拉。
“你……”她感觉掌心发热,“要带我去哪儿?”
“先别问。”他说,仍然紧紧牵着她的手。
在两人跨出梁家豪宅的大门后,一辆黑亮的日产重型摩托车赫然映入梁冰眼瞳。
“这车——是你的?”微微讶异的眸光飘向堂本彻。
“不错,新买的。”他点头承认,一面将一顶黑色安全帽抛给她。
灵敏的运动细胞令她即使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仍然潇洒接住,将安全帽稳稳抱在胸前。
他眸光一闪,仿佛赞赏她的反映敏捷。
“上车吧,你可是第一个能坐上我这辆爱车的女人呢。”
她是第一个。
她怔怔地想,心底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何滋味——好像有点酸,有点甜,又有些迷惑和紧张……
她茫然出神,直到堂本彻的嗓音再度扬起,“上车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哦。”她连忙点点头,坐上微微高起的后座。
可他发动了车子,却迟迟不催油门前进!
“走啊,我已经坐好了。”她轻轻催促他。
他依然动也不动,只是扬起淡淡诡谲的嗓音,“你认为这样就算坐好了吗?”
“不然……该怎样?”
“抱紧我。”
“抱……”她心一停,语音几乎梗在喉头,“抱你?”
“对。”他淡淡地,跟着不由分说地将她的手往前拉,紧紧交握在他结实的腹部,“千万别松手哦,否则你摔下去我可不管。”
话语方落,黑色机车已宛如一支火箭,以最快的加速度忘前飙去,瞬间,已冲出梁府,迎向远方的日落。
“蔼—”梁冰只能尖叫一声,使尽全力抱住他。
抱住这个让她捉摸不定的男人。
他带她去了海 边。
位于欧亚大陆交界附近的哈斯汀王国,三面临土耳其,一面濒临黑海,虽然海岸线不长,可沿着海岸的城镇却往往是风景优美的观光胜地,有不少富豪名流亦选择在此兴建豪宅或度假别墅。
身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商业世家,梁府占地广阔的豪宅自然也离海岸不远,不到十分钟,两人便到了目的地。
梁冰颤然下车,怔怔摘下安全帽,心绪有一部分还沉迷在方才极速的快感中。
飚车的感觉原来如此刺激,而紧紧环抱他的滋味更是美妙得无法形容,教她几乎有些怨恨起这段路程太短。
“怎么?吓到了吗?”
她心魂不定的模样落入堂本彻眼底,似乎被解读为紧张害怕,清朗的嗓音蕴着淡淡嘲弄。
“我才不怕呢。”她睨他一眼,不承认自己受了惊吓。
当然,更不能承认自己是因为与他身躯亲密相贴而意乱神迷。
她旋过身,强迫自己欣赏起海岸美景。
濒临黑海的海岸大多是崎岖的岩岸,偶尔,才能在古怪嶙绝的岩石夹杂中,寻到一方小小的沙滩。
而这里,正恰恰拥有一方稀少宝贵的沙滩。沙滩,在海浪长年侵略下,已不复纯洁白皙,沙色显得暗沉,可在满天彩霞的映照下,却氲上了一层朦胧的美丽。
看着这天然美景,梁冰的心脏不觉感动地一牵。
“你说要送我的礼物——就是指这个吗?”
“这个?”
“就是这海 边夕照的美景埃”
“不,这不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
“不是?”她微微一愕,好奇的眸光转向他,“那是什么?”
“再等一会儿吧。”他神秘地笑,再度牵她的手,带着她艰难又轻巧地越过一块块形状怪异的巨岩,往那一处平坦的沙滩走去。
两人每走一步,天色便更阴暗一分,而梁冰的心韵也更加快一分。
“天要黑了——”她犹豫地开口,语音微微沙哑。
“就是要等天黑。”他解释,一面打开事先准备的手电筒,点亮两人眼前迷蒙的视界。
终于,当他们站定那一方平坦时,天幕也完全换上黑色天鹅绒,散落的星子犹如钻石般绽吐着璀亮的辉
芒,而远处一钩新月,正朝平稳的海面洒落恬静朦胧的光影。
“天黑了。”梁冰仰头凝望星空,低低呢喃。
天黑了,而她的心逐渐飞扬。
她期待着,有某种奇特明晰的预感。
她预感,他送她的礼物将会是一份震撼,或许也会是是她一生永远的回忆——
“看这里,冰!”
蕴着几分激动的嗓音拉回梁冰心神,她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堂本彻。
他正蹲在沙滩一角,右手仿佛正搜寻着什么,终于,嘴角扬起淡淡笑唬
他找到了。她忍不住屏息——究竟他在找什么?
正迷蒙想着,他忽地关上手电筒,周遭迅速没入黑暗,唯有清冷的月色隐隐约约照出他灰色身影。
太暗了!
梁冰有些慌,芳唇轻启正想叫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火光惊怔了她。
火苗从他身边窜起,沿着沙滩绕着某种流畅的弧线,接着,回到他立足之处,映出他俊秀的面容。
“这是——怎么回事?”她怔然。
他没有回答,跨人火苗所围绕的圈子,一步一步走向她。
“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黑亮的双眸看住她,像底蕴着千言万语。
她有些目眩,好半晌,方找回呼吸的韵律,迷蒙的双眸朝地上的火圈望去。
她缓缓旋转娉婷的身子,面上的表情由迷惘,而惊异,最后,是难以形容的感动。
“这是——”她颤颤开口,忍不住伸手抚喉,“一颗心?”
“不错,一颗心。”他哑声回应,湛眸依旧深深凝住她,“一颗小小的心。”
她几乎停止心跳,“为什么……不划大一点?”
“因为我怕海浪把它冲走了。”他微微一笑,笑容奇异地带着几分诡谲的魅力,“心,是很脆弱的。”
“你——”她呼吸一颤,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该说什么?该对这样的礼物表示些什么?该如何回应这样一语双关的话?
他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送她这样的礼物?难道……
“这颗心——是你的吗?”她低声问,不觉垂落墨睫,不敢看他。
“……你说呢?”他反问她。
月色下的海浪,一波一波温柔地拍击海岸,正如他温柔的言语,一波又一波震撼她的心。
“它快灭了,冰。”温柔的低语性感地拂过她耳畔,“如果你再不做些什么,它会死的,会成为一堆灰烬——”
她倒抽一口气,忽地伸展双臂攀住他衣袖,额头,轻轻抵住他宽广的胸膛,“我该……做什么?”低微的嗓音淡淡羞涩。
他抱住她,“把它收起来,冰,好好地收藏。”
“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收好它,别弄丢了。”他低低地。
她蓦地扬眸,水雾氤氲的瞳眸凝定他,好一会,柔软的唇畔漾开浅浅笑意,“我知道了。”
她温柔的回答仿佛震撼了堂本彻,湛深的眸子紧紧看住她,半晌,他终于低下头,灼烫的唇瓣轻轻贴上她。
月光掩映,浪涛拍岸,清凉的海风卷起梁冰鬓边发丝——
在这个浪漫的夜晚,她献上了自己的初吻,也交出一颗纯洁完整的心。
*********
她爱上他了。
酝酿了五年,等待了五年,他终于将她的心牢牢地箝制在手里。
现在的她,该会什么都依他了吧……
“真有你的,堂本,现在那丫头肯定对你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