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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她的百般努力,一直到救护车开来,那个落水的女孩子也没有醒来,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朱莎心情沉痛地跟着老师一起回到了电视台,连路上老师跟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听见。 老师看朱莎郁郁寡欢的样子就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别想太多了,朱莎勉强一笑,下了车以后,老师和摄像先进去了,朱莎推说自己学校还有点事跟老师请了假走了。 今天是周五,但离约定回“家”的时间还很早,因此她没有给张超打电话让他来接,打算自己逛一下书店再走。她一个人背着大书包沿着二环路无目的地走。很快一辆车就跟上了她,开到她面前请她上车。 朱莎警惕地望着露出笑脸的肖扬,不知他找她有什么事,他们向来是没有什么交情的。肖扬摘下墨镜说:“朱莎,上车吧,有人想见见你。” 朱莎心中一动,终于来了吗?王子和公主大婚前,老谋深算的国王要帮他清理以前的情债?在繁花似锦的天作之合面前,一切不美好的事物都要消失,包括朱莎这样月亮背面的人。她心中雪亮,苦笑,却不得不顺从地上了肖扬的车。这么老套的戏码即将在她眼前上演,她不去亲自配合一下,又怎么对得起导演这出戏的人呢?她很好奇,待会儿会抛出什么诱惑力的条件来完成这次交易呢? 整个会面的时间没有超过分钟。朱莎见到了传说中的那个人——李正的父亲。他大约六十多岁,两鬓斑白,身材挺直,很有气势,某些轮廓跟李正有些相似,尤其是眼睛。他一见到朱莎就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几眼,朱莎默不作声。 老爷子最后开口了:“我想你知道我是谁。我要你离开我儿子。” 朱莎凝视着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凭什么?” 老爷子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毕竟在商场上打滚多年,他练就了一身风雨不动气峙如山的本领,朱莎的小小挑衅又怎会轻易地激怒他,这点涵养还是有的。他忽然笑了:“李正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朱莎以静制动,等待老爷子自揭谜底,果然他没有继续卖关子,开始往下说:“你的这副倨傲的神情很像他的母亲,不,你的五官跟她并不相似,相似的是你们的神情。我有点明白,为什么李正会喜欢上你。” 朱莎打断了他的话:“我想您并不明白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子挥挥手说:“我不必明白。离开他是你最好的选择,你应该知道,以你的条件,他是不会娶你的。你对他来说只是一时的诱惑,而诱惑是不能长久存在的,还不如及早退步抽身,争取眼前利益。我相信任何事情都是有价码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谈判的。如果你够聪明,你会抓住这次机会和我谈条件,而不是在这里卖弄你的伶牙俐齿。” 朱莎忽然不愿意再听下去,她转身向外走,肖扬把她拦住了,她一字一句地对肖扬说:“即使我要离开李正,也不是被这个老头子自以为是的条件打动。我可以为了钱出卖我的尊严,但我决不会为了钱连我的灵魂都出卖了。我一直好奇大名鼎鼎的李氏家族掌门人是什么样,现在见到了,不过如此。” 肖扬看着老爷子,老爷子挥手让他放朱莎走。肖扬好奇地问:“表舅,为什么放她走了?” 老爷子眼望着朱莎离开的方向沉吟了半晌说:“不必再勉强了,她会离开的。我倒是小看了这个小姑娘,没想到她倒长着一身傲骨,这样的人必不甘久居人下,谈不谈条件她都会走的。你注意到她的眼睛没有?那里有一种坚忍的光,只有遭受过苦难折磨又具有强大意志力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这个女孩子,将来也许不简单。” 朱莎孤独地走出了会所的大门,夕阳的余晖映在她身上,将她的背影越拉越长。她当初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城市,现在又要独自一人地离开了,这个城市再繁华再美好也不属于她。她不能在这里停留,哪怕是短暂地落脚也不可以,总会有人来赶她走,因为她妨碍了别人的生活。她觉得好累好累,好想家,好想靠着妈妈大哭一场,可是妈妈已经去了天堂,所有的眼泪她都得往肚子里流了。无论痛苦与悲伤她都得自己忍受,没有人会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不会有人关心她的故事,她只是这个巨大的城市里小小的一滴水,存在与不存在都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任何改变。也许有一天,她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与痛苦,不知不觉消失在这茫茫的人海中也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朱莎一个人绝望地在路上走,她想起上周五的晚上,李正回到小套房那里,一脸阴沉,满身戾气的样子,见到朱莎几次都欲言又止,当时还以为他是生意上的不顺,现在回想起来,必定是和高家的谈婚论嫁已经进入实质性阶段,他父亲让他做一个了断了,李正之所以欲言又止,恐怕还是在犹豫,不肯彻底放弃朱莎,而是在想办法瞒天过海、划江而治。 朱莎苦笑,不管李正怎么筹划,他娶高家女的决定不会动摇,而她,可以有金钱,或许还可以有微薄的爱情,但永远不能有婚姻,也不能有自由,因为她的出身决定了她只能拥有这么多。她想起以前曾经看过的柏杨先生的一篇文章,里面说一个穷小子嫁了一个百万富婆,结婚证书就成了卖身契。最初几个月,他阁下还是丈夫;等不了太久,他就成了从非洲进口的黑奴,那女人用叮当几个铜板,就卖了一个便宜货。一个没有社会地位的小子嫁给贵不可言的金枝玉叶,他在家庭中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他自己不但没有地位,他的爸爸妈妈都得满面羞渐地低着头走后门。把这个穷小子换成朱莎也一样适用,这就是为什么即使李正那么迷恋她,甚至爱她,她也从来也不肯把爱分给李正的根本原因。因为她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爱。 朱莎回到了住所,看看四周,空无一人,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小声音传来,李正还没有回来。她打开电脑,连上网线,登陆到自己的邮箱,点开收件夹,找到里面的一封英文邮件,然后按了回复,把自己存在软盘里的文件拷贝粘贴过来,点击了发送。 几秒钟后,发送成功,朱莎松了口气,删除软盘里的所有文件,抽出软盘,用剪刀剪碎,把碎片扔到了卫生间的抽水马桶里,然后按下了冲水,黑色的碎片渐渐随水流潜入下水道。她又从容地把邮箱里所有的邮件按了直接删除,退出后,将电脑里的硬盘全部格式化。 她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内心异常平静。眼前不时闪过李正的脸,有欢乐的,也有阴郁的,有悲伤的,还有痛苦的。她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到这些令她的心触痛的脸,但那些他们共同生活留下的片段还是不时地在她脑海中闪过,如同在放一部画面清晰的电影。在电影中,李正送她玉瓶时的神情和他们一起在香港过圣诞节时的画面格外清晰,清晰到耳边彷佛还听到李正在看到她的笑脸后刹那间脱口而出的声音:“朱莎,让我们一生一世在一起吧……”
番外一:三个人的盛夏 年月日,深圳。 这是个张美华记忆深刻的日子。在这一天上午,她像往常一样,穿好工作服进入车间,开始一天的工作。虽然不用再站流水线,但张美华依旧工作得很拼命,管理手下个姐妹也很严格。没有别的原因,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对得起提拔她的那个人。 上午的进行到一多半的时候,经理忽然来了,隔着嘈杂的流水线机器的噪声,大声地通知她马上去老板办公室,老板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谈。 张美华的心里顿时泛起涟漪,是什么事重要到让经理亲自来通知她呢?难道她一直以来的猜测是真的?她怀着秘密和小小的雀跃的心情到了老板的办公室。在敲门之前,她甚至还对着隔壁窗户上的玻璃照了一下,确信自己的外表无懈可击。 老板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他正面对窗户抽烟。张美华看到他的侧脸,冷峻而忧郁,眉头紧缩,忽然就很想大胆伸手去把他的眉头抚平,但是她在看到老板吃惊的眼光后,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她知道自己长得很清秀,但那也只是清秀而已,比起同厂的其他姐妹,她要逊色很多,甚至在家里的几个表姐妹中相比,她也不是最出众的那一个。她不敢再幻想,停下来老老实实地等着老板的话。 老板的吃惊没有持续太久。看得出来,他心情很糟,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积了一大堆了。老板沉思了一会儿开始问她的家庭情况,家里有些什么人,分别都在干什么,亲戚朋友都叫什么名字,是不是都在厂里。 于是,张美华的心脏又开始悄悄地雀跃,老板是什么意思?这些很私人的问题他为什么会想知道?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有某种特殊的感情?张美华在惊讶之余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发现,老板对她的舅舅一家好像很感兴趣,慢慢地所有问题都围绕着朱家的这三个人打转。于是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老板真的不是为了她而来的。但为什么会问舅舅一家,张美华又不明白了,她的心情已经跌落到谷底。 谈话结束的时候,老板难得地笑了一下,表扬她工作认真负责,是个优秀员工。张美华知道,这只不过是他随口的一句话而已,他真正的目的并不在此。 出了老板办公室的张美华被同厂的姐妹们包围了,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大家围着她叽叽喳喳地提问,都好奇老板这次特地来深圳,还专门找她谈话,究竟说了些什么。张美华忍着心中的刺痛,高傲地看了大家一眼,威严地说:“都没别的事可说了吗?赶快吃饭,吃完饭还要干活!” 大家忽然就这样散去,离去的眼光像看一个陌生人。张美华想挽回也来不及了。她忧伤地想,她要记住今天这个日子,在这一天,她不但失去了爱情,连友情都失去了。 *** 年月日,武汉。 这个城市的夏天就是一个火炉,所有的一切都闷在一个巨大的蒸锅里。大一新生朱虎挥汗如雨地骑着三轮车挨家挨户地送水,过完这个暑假,他就是大二学生了,他要在暑假里把自己下个学期的生活费挣出一大部分来。 自从他告诉姐姐要自己挣生活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让姐姐出过一分钱。但姐姐就是姐姐,在临走之前还是把他剩下三年的学费一万多汇到了他的帐户上。他不知道姐姐从哪里变出这么多钱,但他相信姐姐就是有办法。 一年前父亲得了绝症要换肾,家里几乎陷入绝境,父亲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但姐姐就是不肯放弃,最后她还是挺过来了,也救了父亲。朱虎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放下尊严向别人求助的,但他相信这也许是一条无比艰难的路,没有一点智慧和胆识是做不成这件事的。 通过上大学,朱虎也明白了,这个社会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美好,企业家的口袋也不总是慷慨地向任何人敞开。朱虎相信姐姐为了筹钱也许还向别人下过跪,就像他们当初求证人出庭的那样,屈辱但是顽强地跪下去。他不知道,其实姐姐做的远比这个要艰难得多,只是他有限的生活经验让他只能明白这么多而已。 朱虎送完了五条街的水,筋疲力尽地回到宿舍时,忽然接到辅导员的电话,老师让他马上赶到系里来,有人找他。 朱虎怀着疑惑的心情擦了擦头上和脸上的汗,把身上那件被汗水浸湿的T恤脱下来,换上一件干净的,然后才朝系办公室走去。 武大的樱花是全国高校最有名的景色之一,几乎可以与北大的未名湖相提并论。可惜现在是夏季,雪白粉红的樱花早已过季,满树都是翠绿的叶子。朱虎走在樱花树隔成的林荫道上,心情很好。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朱虎发现里面除了辅导员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陌生的男人看他的眼光很奇怪,彷佛他们早已是旧识。朱虎不喜欢这种眼光,他把脸转过去跟辅导员打了声招呼。辅导员说:“这位是北京来的李总,他们的企业想赞助咱们系的贫困生,我看了你的档案,觉得你符合条件,李总愿意负担你大学期间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你要好好谢谢他。” 朱虎认真地说:“老师,我没有申请贫困生补助。家里已经给我凑齐了学费,生活费我自己会挣到,所以我不需要赞助,咱们系有比我更需要的人,请您让他们得吧。” 辅导员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朱虎朝他一鞠躬说:“老师,谢谢。您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朱虎推门快步走了,身后他听到辅导员在对那个什么李总表示歉意:“……真是很对不起,您看,您要不要再看看其他学生的材料?朱虎说的也对,他确实不是系里最困难的一个,我们系有些同学家境比他还要困难,第一年的学费都没有交……”他没有回头,隐约中似乎李总在说:“……这些同学的材料你都给我吧,有合适的学生的话,我会让我的助理肖扬跟你联系的……” 后面的朱虎没有听到,他已经走下了楼梯。他没觉得太奇怪,为什么这个李总会挑中他来赞助,因为从他的材料中来看,他确实困难:生活在农村,母亲死于医疗事故,有一个患尿毒症换过肾终生不能断药的父亲,还有一帮因为参加传销而差不多倾家荡产的亲戚,这样的家庭要说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谁也不会相信的。可是,朱虎就没有这样,一切都只因为他有一个很厉害的姐姐。她用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地把这个家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来,拉回到生活的轨道上,让一切都运转良好才放心地去发展自己的事业。 朱虎相信,姐姐总有一天会成功。她的成功不是那种小打小闹的成功,一定会是那种艳惊四座、名动八方的成功。他对此一点也不怀疑。 *** 年月日,北京。 朱莎已经消失了两个星期了。李正跑遍了所能想到的地方想寻找她的踪迹,都失败了。他甚至专门跑到了香港,重游了圣诞节时他们所到过的所有地方,一无所获。她就像一滴水被蒸发了一样,瞬间就消失在空气中,连影子都找不到。 从老爷子和他谈高家的婚事起,他心里就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旦朱莎知道了他要结婚,她一定会马上离开他,因为她可以容忍自己不见天日,可以容忍自己为了钱委曲求全,但她决不能容忍自己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这是她的底线。因为知道她的这个底线,他几次想找机会和她谈都在开口的一瞬间失去了勇气。 终于,他还是失去了她。在他出差去新加坡的前夜,她用她拙劣的厨艺给他做了一顿饭,尽管那些菜在吃惯美食的他眼里不值一提,但他还是感动得无以复加,甚至心里浮起巨大的希望的肥皂泡,以为她从此会安心留在他身边,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结果怎样?等他兴冲冲地回来,他简直不能相信,留给他的只是一座空楼!不,也许不能叫空楼,那里还有除了她之外所有的一切,包括有关那套房子的钥匙和一切证件、材料,满屋子的高档衣饰,以及那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她都没有带走。李正站了半天,终于打开电脑,里面除了盘,其他硬盘都是崭新的、没有一点存储痕迹,可使用空间都是%。有关她的一切就这样凭空消失在李正的眼前。 狂怒的李正砸碎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不吃不喝,也不想动。没有人知道这三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张超和肖扬等人轮番来敲门,哀求他出来,他就是不理。三天以后李正打开门出来,胡子长得像个山贼,眼睛里闪着野兽样的光芒。他冷冷地对在门口打盹还不太清醒的肖扬说:“回去告诉我父亲,与高家的婚事取消。如果他一定要让高小姐进门,我不介意再多一个小妈。” 说完,他不等张着大嘴还在发呆的肖扬回过神来,就又关上门。十五分钟后,李正穿戴整齐,神清气爽地拎着行李箱开始出差。他第一站就是深圳,然后是武汉。
番外二:两个人的传奇 年月日,纽约。 四架民航客机在美国上空飞翔,没有人知道它们此时已经被恐怖分子无声无息地劫持。 :分,当美国人刚刚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之时,纽约世贸中心已经连续发生撞机事件,世贸中心的摩天大楼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多个鲜活的生命顷刻间消失。 :分,一架刚飞离杜勒斯国际机场的波音飞机撞向五角大楼一角,机上人全部遇难。另一架刚飞离纽华克国际机场的飞机在飞往华盛顿的途中,高速坠毁在宾夕法尼亚乡间。 全美人民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全世界都为之震惊。,这是一个国家的受难日。 *** 年月日,北京。 从这天起,这个城市的天空突然升起了一颗熠熠生辉的新星,一位知性敏锐而又亲切大气的女孩横空出世,占据了MS电视台首席女主播的位子。 MS三年前才落地北京,但现在已经是全亚洲最有影响力的电视台之一,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