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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弹！没什么攻击力的。”我嘿嘿偷乐，效果不错。“打在人身上，最多就是个烫伤。”
“低级的火球术也只是烫伤而已。”圣阶仰头说道：“已经是初级法师的水平了。”
我耸耸肩，怎么说到攻击力上了？这两个家伙完全忽视了信号弹的主要功能……
“该二号了。”
“攻击效果如何？比第一个。”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林奇也不急着躲了，凑在我身边看我忙乎。
“没什么攻击力吧，没有刚才那个威力大。”我琢磨了一下，“不过你还是站远点吧。”
“怕什么！”林奇撇我一眼。
狗咬吕洞宾！我撇撇嘴，屏住呼吸，点着引线，转身就跑。
“嘭！”的一声，一团黑色烟雾爆开，刚好把林奇从头到脚罩了起来。
【卷一】奥林的宝藏 第58章 狼狈
“祖琰！”林奇狼狈的从黑色蘑菇云里冲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指着我，哽咽良久，说不出话来。
我同情的摊摊手，把衣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一块手绢餐巾之类的东西。最后还是圣阶大人心疼徒弟，一个清洁咒语照脸丢过去，林奇才缓过气来。
“我说过让你站远点的……”我想想刚才满脸黑黑白白花猫一样的林奇，努力的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林奇舔了舔嘴唇，又是一个喷嚏，很是抓狂的看着我：“爆竹炸也就炸了，为什么还有胡椒粉？”
我心虚的往圣阶身后一躲，探出半张脸，又伸出食指中指，比了个胜利的姿势：“这叫催泪瓦斯……”
林奇瞬间脸黑的好似乌云遮日一般：“催泪……”
“咳咳”圣阶大人干咳两声，仰首望天……
……
“这个，”我拿着手里的三号实验品：“这回的威力可能要大一些。”
林奇二话不说，扭头一路小跑，躲到了二十米外的小土坡后面。圣阶看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退后两步，伸手一挥，一面晶莹剔透的冰墙挡在身前。
林奇大汗，讪笑着从土坡后面爬起来，蹭到圣阶身边，念念有词，也是一面冰墙挡在身前，刚好和他师父的平齐。
我看看土坡，再看看两面冰墙，权衡一下，走到了圣阶身后——冰墙晶莹剔透，视线良好，而且就算墙倒了，还有一层人肉盾牌……
“轰”的一声巨响，碎石噼里啪啦的打上冰墙，林奇身前咔咔几声脆响，千钧一发之际，我一把拉过他，一起抱头蹲在老爷子身后。
直到硝烟散尽，我耙耙被吹成鸡窝的头发，看看被刮成毛玻璃的冰墙，再看看背负双手，站姿笔直的圣阶背影，顿时一股崇拜之情油然心生，这才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圣阶果然是圣阶啊！
我小心的走到试爆处，乖乖，这哪是土zha药啊，一个足有两米直径的圆坑出现在地上，坑底最深处大概能有半米。
点燃了最后几样试验品，我掏出小本本写写画画：信号弹可以再飞高一些，改良一下也可以用作燃烧弹；催泪瓦斯的范围可以再大一些，去掉胡椒粉可以改做烟雾弹；至于最后的zha药嘛，我看看林奇碎成一地的冰渣渣，就这样吧，威力足够了，实在不行了还可以几根几十根的绑成一捆，弄成zha药包……
做好了记录，我挥挥手招呼法师师徒回家吃饭，却发现圣阶大人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透过斑驳的冰墙，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非自然形成的圆坑。
听到我的招呼，圣阶大人僵硬的转过脖子，指着大坑，面对我，白胡子一抖一抖，张大嘴发出“嗬嗬”响声……
我瞬间一汗，原来不是“面不改色”，而是“震惊过度”……
我低头想想，毕竟是魔法时代，不用法力不用灵力，光靠物品而产生的破坏力，达到这种程度，甚至只靠冲击力就破掉了圣阶弟子的防御。无论谁第一次见，都要震惊一下才算正常的……
走上前，拍拍圣阶的肩膀，准备说些什么安慰一下老头子，却不成想一股实质的冰寒扑面而来……
“老师！”被杀气惊醒的林奇一声大喊，一把抱住圣阶老头，随即冲着愣在那里的我焦急道：“还不快跑？！”
被林奇一打岔，我回过神来，感受着周身刺骨的冰寒与杀意，抬头询问的看着圣阶：“这就是圣阶的实力吗？光是杀气威慑就能让我动弹不得？”
圣阶不语，林奇死死抱着老法师，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良久，我突然微微一笑：“菲林，你并不想杀我。”我用的是肯定句……
“不，我应该杀了你！”圣阶法师神色肃然：“如果这种武器出现在大陆上，让普通人轻易就拥有了可以与中阶法师相抗衡的能力，凭借天赋而修炼的武者和法师将成为鸡肋，大陆的实力平衡顷刻间就会被打破。”
“要说武器的话，冰火手套也能产生同样的效果，那时你为什么不想杀我？”我平静的问道。
圣阶摇摇头：“这zha药的威力远非冰火手套能及，况且原料易得，一旦大规模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焰火已经是奥林宝藏的畅销产品，既然原料易得，zha药只不过是改变原料配比就可得到，所以说，无论有没有我，”我认真的看着老法师，指指身后的爆炸痕迹：“这样的后果终究会出现。”
“百年也好，十年也罢，和平来之不易，只要我活着，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战争再度爆发。”说道这里圣阶法师双眼微闭，一丝痛苦的神情划过苍老的面颊。
“所以，为了大陆表面的和平，你要杀掉我？”我艰难的收回搭在圣阶肩膀的手臂，眉头微扬，挑衅的看着面色挣扎不休的老法师。
林奇听出我话里的挑衅，大惊失色，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我，更搂紧了箍在老师腰上的双臂。
圣阶却像没听到我最后一句话一般，眉头紧皱，又像询问又像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表面的和平？”
“没错，表面的和平！”我收起挑衅的神情，点点头，肃容到：“有人说过，和平有两种含义，一是战争的结束，二是战争的间歇。百年前的大陆战争，人类将妖族驱赶进魅影森林，独霸大陆，直至今日。然而妖族可曾甘心？几百年的岁月，对他们不过是弹指一挥，血腥仇恨就像昨天才发生一样，历历在目。而对于那些刚开灵智的小妖，大漠风光，湖光山色，碧海蓝天，长辈们怀旧的讲述，眷恋的神情，可曾让他们有一时不向往林外的世界？”
“至于人类，各国君王在残忍屠杀之后，真的就能安心放任妖族藏身魅影森林，休养生息几百年，然后逐渐壮大再反攻人类？就算妖族没有争胜之心，果真能偏安一隅，永远躲在魅影森林。那人类君主呢？斩草除根才是他们所想的吧？！”
“百年前的大战，与其说是对大预言的恐慌，倒不如说是人类赶走妖族，剥夺财产的借口罢了。至于如今魅影森林中的动荡不安，您真的敢确定的说一句，只要杀了我，一切就能烟消云散吗？这表面的和平，究竟是战争的结束还是间歇，还用我来定论吗？”
我轻轻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脚，感觉一下略微消散的威压，“所以说，杀了我不会对局势的走向产生任何影响。而且就像您当日所说，凭着我和赭烨冶封如今的关系，杀掉我，只怕会变成另一场动荡的导火索。到时候，大预言不攻自破，而您，就可以有幸成为代替‘黑主’的下一任大陆灾星……”
圣阶法师眼睛一瞪，本来快要消散的威压再次浓郁，我赶紧话锋一转，飞快的说：“我生长自一个和平的大环境，屠杀血腥，战争悲壮，虽没有亲身体验，却也算是亲眼‘看过’。”南京大屠杀的悲愤憎恨，偷袭珍珠港的绝望悲壮，感谢导演们超凡脱俗的表现手法，我说“看过”也不为过。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只想小打小闹过日子，偶尔出出风头胡闹一下已经是最高极限。至于逐鹿中原，争霸天下之类，我以前没想过，以后也不准备去想。”
“你认为这些都是不容于世的杀伤性武器？”我一指来时抱着的木盒子：“信号弹，对于没有联络方式的普通人来讲，将会是野外求救的必被物品；催泪瓦斯和烟雾弹，会是阻止冒险者酒馆私斗的有效工具；至于您深恶痛绝的zha药，在和平时代，我们用来开山采石，以及定向爆破废弃建筑物……”
“我对赭烨冶封的感情，也许没有您的时间长，可是却不一定不如您的深厚，”我双眼微眯，下巴微扬：“我初来这个世界，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他们捡到了我，给了我容身之地；不管是巧合也好，命运也罢，他们如今成了我的契约者。我自认贪心而且自私，所以到手的不论是东西、感情还是人，都没有再放开的道理。”
“不管他们两只大妖是什么级别的强者，有战争就会有伤忘，我不会乐见他们的衣服再次沾上鲜血——不管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所以说，这些威力强大的武器，我真心希望他们永远也不要有用到的一天，我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可以用来威慑的力量罢了。”我目光灼灼的盯着圣阶法师：“至于这种威慑力，是否可以不用见血就达到效果，就要看圣阶大人期待和平的愿望有多强烈了！”
……
一轮似是而非的针锋相对，终于在我口干舌燥之后落下帷幕，圣阶法师终于收敛了冰冷的杀意以及强大的威压。虽然我确定他不会杀我，但是能回到一个大气压的正常空气压强之下，还是令我放松而又狼狈的长出了一口气……
【卷一】奥林的宝藏 第59章 离别
回家途中，我和林奇落在圣阶身后，对视一眼，抬手一抹额头，长出一口气，同时开口道：“好险……”
林奇用手肘碰碰我肋骨，靠过来小声耳语道：“怎么样？哥们够义气吧！”
我回忆了一下林奇抱着老法师的样子，仰头看天：“哪里够义气了？”
“喂，要不是我拼了命的阻止老师，你现在就已经挺尸了！”林奇怒道。
“哦，”我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然后问道：“法师施法用什么？”
林奇愣了一下，用‘你是白痴’的目光看着我：“咒语啊！”
“哦，”我继续往前走：“那就是要用到嘴了，最多加上手势和法杖，对吧？”
“啊！怎么了？”林奇抬脚跟上。
我把‘你是白痴’的目光还给后知后觉的某人：“请问拼上了性命的林奇法师，您刚才只是阻止了你老师的‘腰’吧？阻止一位法师，没有剥夺他念咒的权利；就好像捉壁虎，却抓住了它的尾巴……”
我轻轻松松的闭口，走了一阵，发现原本跟在身边的人消失了。
停下一看，林奇正郁闷的蹲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拿着树枝画圈圈……
我心情突然大好，哈哈一笑，走回去一把拽起菜鸟法师：“开玩笑的！回去请你吃饭！”
我知道，就算圣阶原本就不打算杀我，可是，如果没有身边这个傻小子，那么吃些苦头是肯定避免不了的！如今只是被杀气冻了冻，磨了磨嘴皮子，就被无罪释放……这充分说明，林奇的作用那是大大滴！
……
我一个人在大狐狸的浴池里游来游去，不过仅限水面，自从那次“溺水”之后，我就再不敢随便潜到下面去了，那个果冻一样的结界拦不住我进去，却能拦得住我出来……
一声门响，一个模糊地人影出现在水雾之中，我赶紧朝池边游过去，抹掉脸上的水珠，仰起头一个大大的微笑：“下班了？”
“恩，剩下的交给冶封了。”赭烨脱掉衣服，走下浴池。
我眼巴巴的瞅着美人宽衣解带，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又不是没见过！”赭烨无奈又好笑，一把拉过我，狠狠揉揉我湿漉漉的鸟巢发型。
“见过也不代表就会生成免疫力……”我小声嘟囔，轻轻叹口气，扒在赭烨身上，在他光滑的皮肤上蹭了蹭……
我满足的叹了口气：“好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赭烨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揽在我腰间的手臂。
我靠在赭烨身上，赭烨靠在水池边，好半天，就这样轻轻拥着，很温馨，很平静……
“你把菲林搞定了？”赭烨轻声问道。
我略微抬起头，看看他，见他依旧闭着眼睛，也就靠回去，双眼微眯：“恩，今天弄那几个试验品的时候，好像把他吓着了，激动地说要杀掉我来着。”
“他不会的。”赭烨语气肯定，不过终究不放心，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低头在我身上扫描：“有没有伤到？”
“呵呵！放心吧！”我亲亲他的下巴：“你怎么知道的？”
“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他去送信。你的那些实验品，他一样要了两份。”赭烨确定我没事，又闲适的靠了回去。
“耶？这么快？”我惊讶的支起身子：“林奇也走了？”
“你啊！”赭烨无奈摇摇头，“他们自然有传讯的方法，哪用得着离开。”
“这样啊！”我点点头，异界的ems……：“我说么，林奇还嚷嚷着叫我请客呢，没道理转眼就走掉的。”
“不过，要说走，还真有人要走了，明天早点起，去送一下吧。”赭烨低头亲亲我的额角。
“嗯？我认识？”我皱皱眉头，龟爷爷要远游？桃华景严要私奔？黛玉宝玉要辞职？不至于啊，我给的待遇又不低……
“是月影疾风！”赭烨拍拍我：“他们接到了新任务，这次在奥林宝藏的收获也不小，所以准备离开了。”
“啊，这么快！”我瞪大眼睛，一瞬间有些失落，那个腹黑的精灵，刚现出原形没几天，这几要走了？
“算了，反正看他不顺眼，早走早省心！”我嘴一撇，脸一扭。
赭烨呵呵一笑，“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我翻个白眼：“见不到才好！”
赭烨伸手刮刮我鼻尖，刮到一手的水汽：“怎么把水弄这么热？脸都红了。”
“舒筋活络，缓解疲劳，”我嘿嘿一笑，伸手把脸上的水汽抹掉：“盗版温泉和蒸汽房嘛！哦，变个冰块出来吧，薄薄的长方形，包在毛巾里，顶在脑袋上，动画片里都是那么演的，我们也试试啊，刚好能降降温。”
我猴在赭烨身上一顿讨好的乱蹭，他体温偏低，从来都是用温水的。今天还是我见他不在，才弄了一池子热水。
“饿了么？”赭烨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我一愣，傻傻的回答：“还好，不觉得……”
“那就好！”赭烨温柔一笑。
“哦！”我点点头，不是说到做冰块么？
“反正都热了，再凉下去做什么？”
我突然被拖起来，跨坐在他腰上。
肌肤相贴，我瞬间明白过来，还没来得及脸红，就被赭烨一个长吻堵上来：“唔……”
“大狐狸你不厚道！”辗转纠缠之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使劲拉开一条缝隙，指控道：“你说了明天要早起的！”
回答我的是突然间的身体凌空，以及又一个头晕目眩的热吻……
法官大人说：“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
清早，我揉着发红的眼睛，发软的腰，空荡荡的肚子，气鼓鼓的看着眼前衣着整齐，神清气爽的大狐狸。
赭烨坐在桌边，冲我挥挥筷子：“再不起，你就可以真的不用见到他了。”
“起，当然要起，”我发狠的抖抖衣服：“仇还没报，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北拱店外，林地中间，我四下张望，原本黑压压望不见边的帐篷都已不见，营地被收拾的平平整整，只剩几个杂色的，大小不一的冒险者帐篷还竖在商店周围。
我看看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的林子，突然有点聚会结束的失落，喧嚣过后的寂寞……
“呦，难得啊，我们的祖老板居然能在大清早从床上爬起来……”月影疾风充满欺诈性的儒雅语调在我耳边响起。
“你说什么？！”我脸一红，抓狂吼道。只不过这么一打岔，失落的心情立刻被小风吹得丁点不剩，为这种人？我哪顿饭吃错了？！
“啊，我是说，难得祖老板来送行，我还是满有面子的嘛！”月影立刻换了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不敢当，”我咬牙切齿：“我只是想来确定一下，某位人见人厌的精灵大人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赭烨和冶封忍着笑，安慰的拍了拍月影的肩膀。
月影嘴一撇，眼一翻，小声嘟囔：“真无情！”
“别闹了，”精灵美人玫嘉清渊掩口一笑，推推月影：“不是有话要对小琰说嘛，快去快回，大家伙等着走呢！”
“干什么？还神神秘秘的？”我跟着月影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