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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尧更惊,未尝想竟连德郡王也惊动了,顾不得多想,赶紧跑上前去,道:“父王怎么也起来了?”
德郡王哪里还顾得答话,只严声喝令身边的侍卫:“放跑了他你们谁也别想活着!”
顾卿尧听德郡王这话音,心道这可是围捕什么人呢?或是铭儿听错了,可是闯进刺客了?心道可是凌天协助张端他们捉拿刺客呢吧。他也顾不上问,只紧护着德郡王往南花园赶去。待到了现场,顾卿尧大惊,原铭儿并没有说错,那被众侍卫团团围住周旋的,可不正是凌天吗?这……这是怎么了?!
顾卿尧完全不明状况,忽听德郡王问道:“初兰呢?!”
顾卿尧一愣,惊慌回到:“她没在我屋里……晚上的时候是在天锦苑……后来听说是回了云霄阁……”他磕磕绊绊地说完,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虽是闹不清现在是怎样的状况,可也觉出不妙,也顾不上德郡王,猛地转身往云霄阁奔去。
待进了云霄阁的院子,正见有小丫头慌慌张张地奔了出来,那丫头见了顾卿尧,急得禀道:“驸马,公主,公主她……”
顾卿尧心里登时凉了半截,急忙冲进屋里,但见画眉并两个丫头围跪在初兰床前急唤‘公主’。他腿上一软,三两步抢到床前,只见初兰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胸口平缓地起伏,似是睡得安稳。顾卿尧先是松了口气,转又揪心起来,只道这么大动静,初兰怎么仍然昏睡着,俯身唤了了两声:“初兰……初兰?”
一旁的画眉回道:“才奴婢们听了外面的动静就来回公主,可公主一直叫不醒,奴婢才让人去回驸马。”
顾卿尧心慌意乱,也是无计可施,只拉了初兰的手焦急地唤她的名字。这当口,德郡王也是匆匆赶了过来,见此情景,吓得显要瘫倒在地,又急又慌下胡乱地自语道:“我只让你把那奸细拿了,你偏不听快,如今这可怎么办……”说着又高声下令,“快,快去传张医官!”
“且慢!”忽的一个声音在门口传来,众人回望,均是大吃一惊,愣了一下才是意识到门口之人并非凌天,而是墨云。
德郡王心中正恨凌天,见了墨云便就迁怒道:“慢什么!你可是谋害公主的同谋!来人,把他一并拿了!”
随行而来的几个侍卫上前按了墨云,墨云并未还手挣扎,只忙道:“王爷,在下绝无意谋害公主,适才听了动静才知出了事。眼见王爷和驸马匆匆赶来,只才跟着过来。才远远地看着,公主或是给人点了穴道,在下只想上前给公主看看。”
德郡王对墨云有戒心,只给身旁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会意上前查看了一下初兰的状况。回道:“回王爷,公主确是被封了穴道。只是封的何穴,属下一时查看不出,不敢贸然解穴。”
得知初兰无事,德郡王暗出了口气,又听说解不了穴,不免露了难色。
墨云道:“王爷,可否让在下给公主看看。”
德郡王只疑墨云和凌天是一伙儿的,哪敢让他靠近初兰。
墨云急道:“在下绝不会伤害公主分毫,若有半点儿闪失,王爷随时取在下性命,在下绝不反抗。”
德郡王仍是犹豫,却是顾卿尧从旁劝道:“父王,让他看看吧,不论他记不记得前尘往事,可公主对他的心却是日月可鉴,纵他真是个无情无义的铁石心肠,也绝不会恩将仇报,存心加害的。”
墨云一怔,看了看顾卿尧,眉宇间忽地闪过一丝怅然之色。
德郡王未察,只闻顾卿尧此言,才算勉强同意。墨云上前,坐在床边俯身抬手,用手指从初兰的颈部一点点滑向腰间,探明了穴道,在颈间和腰间的两处点了两下。
初兰轻吟了一声,睁了眼。
近旁的顾卿尧和德郡王急忙上前,墨云则是起身退到一边。
初兰望着眼前众人,喃喃唤道:“父王……卿尧?” 她一时有些发懵,转向一旁见了墨云,怔了一下,道,“云……你怎么也……”她这话并未说完,因是见了墨云,便恍然想起刚刚之事,猛然惊醒般问道:“凌天呢?!”
顾卿尧转头望向德聚王,德郡王看着初兰,又愤又恨地哼了一声。
南花园。
凌天和张端带领的众侍卫仍在斯斗,双方各怀心事,都留了手。凌天虽是武功高强,但以一己之力也是难以抵达众侍卫的围攻,由是聚来的侍卫越来越多,他自己又是断然不会下狠手,是以更难脱身。另一边众侍卫跟了凌天多年,到底不似围捕刺客。然公主王爷有令,又真不敢松懈让凌天逃脱。
只在双方纠缠之际,初兰等人已经赶到。
见此情景,初兰愣住了,心里又悲又怒,只道凌天之前说的全是谎言,适才他将自己弄晕也是为了顾倾婵那块玉佩。如今他因为身份败露,怕是没有再在她身边待下去的意义。又恨自己真是自欺欺人,他瞒了身份骗了她这么多年,她又凭什么相信他对她的感情不也全是谎言呢……
“住手!”初兰一声悲愤的怒喝。
在场众人均是一惊,场面突然静了下来。
初兰望着凌天,拼得最后一丝希望地道:“凌天,你现在要走,本宫不会再让人拦着你。只你今晚若是踏出这府门半步,就再不是本宫府里的人!从此恩断义绝,这郜兰公主府再无你容身之地!你想清楚!”
周遭所有的人,这一瞬间好像忽然消失了,初兰的眼中只剩下凌天一人。四目相对,眸中的情感,是如何都无法掩饰的。
她看得到他的挣扎与痛楚,心中的声音告诉她:他会留下来的,一定会的。
然,下一刻,随着凌天的决绝转身,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化为泡影,那双眸之中只落得一片痛至极处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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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的郜兰公主府静得出奇,好似未经历任何的骚乱,好似公主府刚刚并没有叛逃了一位公子。
云霄阁,初兰独坐在屋里发呆。凌天走了之后,她吩咐所有的人各归值守,此事不得对外声张,之后便似没事人儿一般回屋了。
这一宿,顾卿尧来过好几次,头两次初兰给他开了门,与他说了几句敷衍的话便草草打发他走了,之后她干脆熄了灯。然顾卿尧仍是每隔一会儿,就轻手轻脚地来她屋外站上一会儿再才悄悄地走开。
初兰虽是知道,也不去理会。她就一直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坐着发呆,从三更天到五更天,直到天色隐隐露了些晨光。
屋外,又是一阵脚步声,随即传来叩门声。
初兰只似没听到,没有一点儿反应。
屋外之人沉默了片刻,方道:“初兰,是我,我知道你醒着,让我进来好吗?”
初兰忽地回了神,是墨云的声音。她不假思索地起身开了房门,望着同样的面孔,她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个甚是勉强的笑容:“有事?”
墨云无奈道:“笑不出来就别勉强了。”
初兰扯了扯唇角:“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一边说着一边让侧身让墨云进来。
墨云道:“是你相公担心你。”
“嗯?”
墨云道:“是他请我过来的,他知道你这一晚上都没睡,觉得请我过来劝劝你,或许有用。”
初兰一怔之后,凝着墨云:“那你呢,你担心我吗?如果他不去请你……你自己会想要过来看看我吗?”
墨云没有回答,只露了个不置可否的笑容。他不否认让他这一晚上无眠的原因,多多少少掺杂了对她的担忧,或许是同情吧,他这样告诉
167、第一百七十章 。。。
自己。不忍面对初兰的目光,他转身只做四下打量这屋子的模样,避开了。
初兰见此,不由得又添了一份无奈与苦涩,只转了话题道:“昨晚的事,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吧……其实……不止昨晚,对于凌天这个人,你也一定存了很多的疑惑,不想知道吗?”
墨云道:“好奇,见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世上怕是没有人会不疑惑的。而且……”他摸了摸自己早前被凌天刺过的地方,“他与我,大概是有什么关系的吧……”
初兰坦白地直言相告:“是有关系,你们大概是双胞兄弟。”
墨云一怔,却未露任何惊异之色,而是点了点头。
初兰道:“不惊讶?”
墨云浅笑道:“没什么可惊讶的,其实我早也有过这种怀疑,长得一模一样大抵也逃不脱这种可能,如今听你说了不过是让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初兰点头,低喃自嘲道:“是……你比我看得明白……”说完抬眼开了墨云,长出了一口气,便将他与凌天的那段身世讲了一遍。
墨云听完只默默地坐在桌边,似是出神地想了许久,方道:“难怪昨夜王爷欲令人拿了我,原来如此……”
初兰道:“我父王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并非真有意把你怎样……此事与你无关,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人冤枉你……”
“那他呢?”墨云望着初兰,“他或许也是被人冤枉的……”
初兰叹道:“我倒是希望他是被冤枉的,可他从来没有否认辩驳过。却是我自己一再自作多情的给他找借口……直到今日……你也看到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或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初兰被这话刺到了痛楚,不禁叹道:“苦衷……一个个全都有苦衷……独独我是那个活该被抛弃的……”
墨云听出初兰这话的背后藏着更多的故事,却也不好开口探问,却是初兰冲他苦涩的一笑:“我对你没什么可藏着的心里话。想来你回来这些个日子,或也听闻了。在我现在的驸马之前……还有一位……”
墨云道:“嗯……是住在东园那个?”
初兰点了点头。
墨云道:“前些日子我无意间走到那儿,被丫头拦了,说是前驸马的住处,再多的也就没说了……我想,你如今还让人留着那院子,必是念及旧情吧……”
初兰别过头,望向窗外,缓缓开口道:“我和他成亲的时候是极不情愿的,因这心里一直没能放下你。只不过他那人心眼儿太多,又会使手段,甜言蜜语不带思量的张口就来,莫说我那时才十多岁,纵是换成现在,怕也抗不住多久……”初兰说着忽地顿住,回过头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墨云,见他并未露出任何异样之色,方是继续道,“我原以为能和他一辈子恩爱,白头偕老,可没想到成亲才一年,许下的誓言犹在耳畔,他便就离了我,与我分道扬镳了……”
墨云道:“那是他骗了你,负了你。”
初兰摇摇叹头:“我没怀疑过他对我的真心……他必然是有他的苦衷,可直到现在我也不知这苦衷是什么,就是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苦衷’,便就生生夺了我半条命去……”
“如今又是凌天……自你堕崖那年,他就一直跟着我,凡我吩咐他的,没有不稳妥的。纵是我没想到的,他也早早为我想到,替我做得周全。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了,离不了他了。我原道自己欠了他的情,今后必会加倍的爱护他……没成想,他竟是不稀罕……”
“他对我的真情有几分我如今是断不清了,只明白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如今他成了我名正言顺的公子,居然还能如此绝情离开,若又是应了你说的什么‘苦衷’,那我可真该叩拜上苍对我的格外‘眷顾’了。”
墨云只觉自己或被初兰这份伤感所动,心里也觉难受,见初兰眸中竟含了泪光,紧道:“是我错了,不该说这话勾你伤心。”顿了一下,又换了语气,玩笑哄道,“我原是劝慰你来的,这会儿若是把你平白招哭了,那才真是天大的罪过。回头若让驸马爷知道了定要怪罪我,你只当为了我,赶紧抹了眼泪才好。”
墨云一边说,一边假作慌乱地拿了帕子去抹初兰的眼睛,煞有介事地喃喃道:“赶紧擦了,赶紧擦了,别让人见了!“
初兰只觉又见了当年那个墨云,不由得破涕为笑,只这笑容到底没了开怀,她凝着墨云,揉了揉眼睛,道:“你气我吗?”
“气你什么?”
“气我喜欢上别人,气我为了别的男人牵肠挂肚?” 初兰心虚忐忑又有一丝期待地望着墨云。
墨云认真的想了想,道:“如果我没有失忆的话,大概会很生气吧。”
初兰眸色一沉:“也就是说你现在对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
墨云心口一涩,下意识地开口道:“不是。”初兰眼中复闪了希望,墨云的话却是没了下文,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地叹道,“驸马爷说得对,单凭这些日子你对我的心,纵真是个无情无义的铁石心肠也不会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初兰酸涩地低喃道:“是吗……如此,只是感动而已……”
墨云无言以对,想要说些什么给她些安慰,可又觉得自己现在不论说什么其实都没有任何意义。
初兰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你不用为难,我看得出,你现在心里没我……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和从前完全不一样……是我自己存了太高的期望……我可能是太不懂得知足了,这辈子还能和你重逢,已是我的造化……我知道许多事不能着急,该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的恢复……可我只是害怕……我是怕我能给你时间,你却不愿给我时间……”
“现在的我对于你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而已,最多不过是对你热情一些的女人。我有什么能力留住你呢……在我这公主府里,你未必比在那小地方的镖局过得自在。那儿才有你熟悉的人,熟悉的事。我若是你,怕也愿意回到那儿去,而不是留在我这个陌生人身边。”
初兰垂了头:“早晚有一日,你会和他们一样,为了你的‘苦衷’离我而去,到时候我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墨云从身后望着初兰,她声音哽咽,大概是落泪了。他感到心酸难受,同情也罢,怜悯也罢,又或是内心深处真有怎样封闭的被遗忘了的情感起了作用,这个女人终归是让他感到心疼。
他想起了当日凌天对他说的话:“有朝一日你忆起过往,必会懊悔欲死。”
会吗?会吧……他觉得他现在就有些懊悔了,他或许真的不该回来的。
她在哭。若是有情人,这个时候应该从身后温柔地拥了她,温柔地安慰,说不会有那一日,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或者,以前的他真的会说出这些话吧。
墨云怔了片刻,上前两步,却并未拥她入怀,只若个老朋友一般轻轻抚着她的肩膀,宽慰道:“你不会孤家寡人的,你还有你的驸马啊,他那么疼你,你们一定能白头偕老。”
虽是早知他心存离意,然亲耳从墨云口中听到这几似明示的话,初兰仍是如剑戮心,却又不忍给他压力,只转身强作欢颜,随叹道:“是,你说得对,我还有他呢,我们会白头偕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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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第一百七十一章 。。。
初兰虽然一直封锁了凌天出走的消息,但也清楚这终归是藏不住的,不过瞒几日是几日罢了,只是没想到这消息不出两日便传到了昭辰耳朵里。
这一日宫中议事过后,初兰与昭辰一同出宫,昭辰只做随意地对初兰道:“这些日子事忙,也没顾得关心妹妹。你如今怀了身孕又收了公子,可谓双喜临门,我该向你讨杯喜酒吃的。”
初兰警觉,小心回道:“国事为重,我这点儿小事算不得什么,等他日母皇凯旋而归那才是真的大喜事。”
昭辰道:“你说的是国事,我说的是家事,不可混为一谈。这满月酒一时半会儿我吃不上,你这讨纳公子的喜酒还是该请我喝一杯,我也好见见我这新妹夫,认认亲,道道喜。”
初兰道:“不过是个公子,哪敢惊扰姐姐。再者我纳的是谁姐姐又不是不知道,他跟了我这么多年,姐姐也见过的。”
昭辰哼笑一声道:“嗯,大概见过吧,只当日这新妹夫是个侍卫,我哪能记得容貌。”
初兰听出昭辰暗讽之意,却也无所谓,只随意的一笑。
昭辰瞥着初兰道:“看来妹妹是果真不舍得让我见见了……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初兰微笑道:“能有什么苦衷呢。”
昭辰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