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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这些日子民妇伺候不周,怠慢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初兰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哪里,本宫这些日子住的很是舒服,多亏你了,本宫心里记着,定不会亏待你。”
得了初兰这话,花儿姐也算是满足了,甭管怎样,她这碧鸳楼也算是找着个大靠山,以后这商泽地面上的官老爷们怕也难打她的主意。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的?”花儿姐道。
“也没什么,你先出去吧。”初兰道。
花儿姐自知打扰了二人的好事,只趁公主还没厌烦自己前连忙敬退出屋,离开前往这屋里扫了一眼,只见地面上水光粼粼,便知必有一番好春光,心道这公主果真是个风流的。
不多时,卢秉义帅人前来迎驾。初兰与林景皓才下楼,卢秉义便叩拜在地。
“免礼。”初兰道,“辛苦卢大人走着一趟。”
卢秉义躬身道:“公主严重了,伺候公主周全本是下官分内之事。”语毕抬头,眼神飘向初兰身后的林景皓,只通上倒下迅速打量了一番,忽然一怔,又连忙收回了目光。
初兰见他看林景皓的眼色有些不对,心想必是王绰和他说了今日之事,倒也是,别说是公主,任何一个懂得礼仪分寸的女子都不会干出当街拉男子进屋温存之事,也难怪他会好奇。只是林景皓的身份是绝不能透露的,算了,就让他们误会去吧,反正这趟商泽之行自己的流言蜚语也不少这一条。
初兰要移居别馆,最不舍的除了花儿姐还有这碧鸳楼的一众男子。花儿姐那边得了初兰这话自没什么遗憾,只可怜了这些日子一直围着初兰转的这些小倌们,虽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低贱,但没一个不偷偷藏着攀附的心,众人心里都明白,若能得公主眷顾,那真是一步登天了。只是这些日子他们使尽了浑身解数,却都没得了公主宠幸。不想今日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到让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抢了先机,岂有不让人郁卒的。这其中又数盈秋心里最不是滋味儿,明明都已经上了公主的床,到最后却什么也没发生。他心里憋屈,望着林景皓的眼神不由得带了些怨恨。
林景皓看众人神色,心中苦笑,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青楼小倌嫉恨。紧走上两步,凑到初兰身边悄声道:“想不到公主这些日到得了不少‘芳心’。”
初兰眼神儿冲他一瞥,面上露了不易察觉的浅笑,往他身上贴了贴,压低了声音道:“你如今要与青楼男子争风吃醋吗?”
林景皓闻言一愣,什么也没说,也只笑了笑。
他们二人的声音极低,旁人是听不到的,只这动作落在众人眼里却是道不尽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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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别馆,为各地官府为接待上差专门修建的宅府,平日并无人居住,故而只有两名仆役负责看宅护院,秋扫落叶冬扫雪。因初兰的身份尊贵,卢秉义本欲增派数名差人伺候,却被初兰婉拒了,只留了两名做饭的厨子。身边有人看着,做起事来总是不方便。
自入住别馆以来,初兰一直心情大好,一来是因为林景皓的到来给原本枯燥的公差平添了几分甜蜜。二来也是因为这差事办得还算顺利。连日来不少富商纷纷表露出愿意以粮换人的意思。初兰估摸着再有半个月,这粮食差不多能收个二三十万石,估计也就到头了,到时候让赵家把准备好的二十万石粮食一并算上,四十万石粮食是富富有余。
只可惜此次出来是为办差,还要及时回京向母皇交差,否则等将粮食交给押粮官后,初兰到真想一路缓行,借机沿途游赏。她与林景皓大婚这么久,竟是从来没得闲一起出去散心,以前一直是林景皓公务繁忙。如今这一回去,她怕也是再难有闲着的时候。想想倒觉得还不如在这商泽多待上几日,反正林景皓也来了,差事也有了眉目,多留上两日倒也不耽误什么,只当是散心了。
然,事情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在赵府临来商泽那晚,初兰吩咐凌天与她分头行事,暗中查访。一是查冬青之事,另一件便是暗中打探商泽这些富商到底屯了多少粮食。她好也有个底数。只是冬青之事没两日便有了消息,而粮食的事儿却一直没见凌天回报。
不仅如此,这些日子凌天竟也不见了人影,初兰不得不有些忧心。她并不担心凌天的安危,这世上能伤得了凌天的人怕并不多,只是凌天不是不讲分寸的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失踪了,只怕是查着了什么眉目。
果不出她所料,在别馆住了数日后,凌天忽然回来了,并带回了让她大吃一惊的消息。
“八十万!?”初兰重复着这个数字,瞠目结舌。
此刻,二人立于别院花园中的一个小亭,初兰简直难以相信从凌天那里得到的消息。这商泽最富有的八户富贾屯粮总和居然超过八十万。她虽然不管户部,却也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这可谓是几个省份一年赋税的总和了。一个小小的商泽郡,八家富商,居然屯了这么多粮食!
看来母皇所说不错,这帮奸商果真是算准了与天启和谈必不成功,只等着开战呢。到时候粮食吃紧,朝廷征粮,粮价飞涨,八十万石的粮食他们得赚多少啊,这一次赚下的钱财,怕是够他们一辈子吃喝的了。
初兰冷笑,因早前从赵黎那里得知赵家屯粮四、五万石,故前些日子王绰出粮四万石换一个冬青时,她还真吓了一跳,她只当她对冬青有多真心,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既是屯了这么多粮食,四万石怕也不算个大数目了。难怪这些个女商拿粮换人时连眼都不带眨的,原来不单单是美色当前,只因这区区三两万石粮食,终归动摇不了她们的根基。
只是……初兰细琢磨……
八家富商,八十万石粮食,算算一家也合十万石了。虽说这些人财力雄厚,但却没有一个能抵得上赵家的财势的。若连赵家也只屯了四、五万,他们如何能屯了这么多,即便是从年初就算准了时机,只这粮食一年能打下多少终归是有定数的,除了国库要存粮,百姓还要吃粮,其他商家也要收粮,纵是加上去年下来的新粮,算算下来,八十万石却也不是有钱就能屯下的吧。
“可知他们都是从何处得来的粮食吗?”初兰问道。
凌天道:“属下这些日子去临近府郡查访,除了平阳府各郡,他们在其他临近州府也广有收粮。而且这八十万石粮食并非今年一年所囤,而是从前年年中就开始囤积的,所以并不显张扬。”
原来这几日不见凌天身影却是这个缘故。如此就对了,这一年下来,再怎么收也收不下八十万石。前些日子赵家收粮,虽说是收得急些,可才三十万石,粮价就已经涨成这样,若是八十万石,粮价不定涨成什么样子呢。若说是前年开始慢慢的囤积下这么多,那到是可能……
只是初兰这么想着,忽然脑子里一闪念,似觉其中又有些不对。
前年就开始屯粮了?屯来做什么?若说是从年初开始囤粮那是不难猜测,应该是看准了这次战事。若说前年开始屯粮,那倒是有些奇了。
“他们囤这些粮食,中间可曾倾售吗?”初兰忙问道。
“不曾。”凌天答道。
那就更不对了。去年旱涝成灾,如母皇所说库粮吃紧,朝廷也有高价收粮之事,一些个商家也确实从中得到了好处。而商泽这些人手里明明攥着大把的粮食,却纹丝不动,实不是商人唯利是图的作风。除非他们早就料到今年朝廷还要缺粮。若说去年国库存粮还能勉强承受,今年这战事一开,那朝廷可真是出不起了,粮价不得不升,不单朝廷为这一战要高价收粮,只怕这战事过后粮价也会因此久久居高不下。选择这个时候售粮,确实比去年要多赚出几倍!
莫不成这些人那个时候算好了这次战事?
怎么可能?大颜与天启一向交好,数十年来无战事,年初大姐公然前往和谈,天下人方知与天启之间的摩擦。虽说事由是在前年开始,只当时除了几个内阁大臣,也只有大姐和二姐知道内情,连她这位公主也只是去年年底才知情的,这些商人是如何提预料到的?
除非他们能手眼通天!
初兰心中一紧,若果真如此,那这想借此战大赚一笔的怕不只是商泽这些些商人。是内阁重臣?还是……
不管是谁,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初兰眉头紧缩,吩咐凌天道:“粮食的事儿先放一放,这几日你去盯着卢秉义,只看他都和什么人接触。”
“是。”凌天道。
“对了,要特别注意他有没有和什么人书信来往,尤其是往京城的。”初兰吩咐。她琢磨着若此事真和朝中某人有关,她如今在这儿收了二十来万的粮食,卢秉义自然不会按兵不动,说不准会和朝里的人有什么联系。
凌天得令离开,正与林景皓打了个照面。凌天见了林景皓,也并不显惊诧,只略一躬身,林景皓亦如以往对凌天冷漠无视的态度,并不正眼看他。待二人擦肩而过后,林景皓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只是将进亭中,林景皓瞬间展了眉头,露了他一贯的笑容,唤道:“公主。”
初兰转过头,见是林景皓,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林景皓笑道:“公主为公务忙得忘了时辰吗?该是午饭时候了。臣过来请公主过去用饭。”
“我到真是忘了。”初兰道:“这事儿你让画眉来唤我就行了,如何偏要自己跑这一趟,这大中午日头怪足的,小心中暑了。”
林景皓道:“有公主这句话,臣便立时为公主死了也甘愿了。”
初兰叹笑,微嗔道:“青天白日的,说这些做什么。”
林景皓拉了初兰的手,才要说些情话。只初兰这会儿满脑子烦躁,也没心情和他温存,只转身道:“走吧,吃饭去。”
初兰出了亭子,林景皓方动身跟上,行在她身后,才脸上的笑容这时已渐渐淡去,眉头复又拧紧,眼神愈加深邃起来,似是下定了什么主意。
第三十七章
两日后,别院。
“送信之人呢?”初兰手中拿着一封未来得及打开的信问道。
“死了。”凌天答得简单。
初兰心中一惊,忙道:“怎么死的?”
“信被属下截下后,畏罪自杀。”
初兰低头看看手中的信,忽然有些不敢打开来看。只为了这一封信,便没了一条人命,这其中到底隐藏了多大的阴谋?隐藏了多深的人物?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这一状况。不由得想起洛飞那件事,起初她认为只是个小案子,却不想牵扯来牵扯去,最后竟然赔上了老师的清白。直觉告诉她,这次的事,绝对比那陆成一案要大得多。
只是如今怕由不得她考虑?她在商泽收了他们三十万石的粮食,已经算是招惹上他们了,如今送信人一死,怕是早晚都会怀疑到她头上,与其被暗箭所伤,倒不如她将此事查个明白,也好水来土掩。
想着,撕开了信封,取出信细看。
信上的内容倒也简单,只一句话:按兵不动,万莫因小失大,不日将有人往取账册。
这个账册应该是与朝中之人的身份有关,或是上面就记了此人的名字。让初兰感到欣慰的是,从这封信的内容来看,他们对她的收粮似乎并不会采取什么阻碍的对策,或是怕她在收粮之中查到些什么,才会紧张的让卢秉义将账本送去京城的吧。
“近两日卢秉义可接待了什么访客吗?”初兰问道。
“不曾。”
“可与什么人有过接触?”初兰继续问,或许来人不会堂而皇之的前去他府上,既是暗中的勾当,自然要避人耳目。
“除了平日里常见之人,却也没什么特别的人物。只今日上午在街上偶遇了驸马,二人攀谈了几句。”凌天道。
初兰一愣,怎么没听林景皓提起?
晚上,初兰向林景皓问起此事,林景皓倒也不否认,只苦着个脸,无奈地抱怨,说他这“公子”的身份算是坐实了,那卢秉义见了他一口一个“公子”,嘴上叫得恭敬,心里保不齐把他当成只会勾引女人的面首了。他只盼着卢秉义别有升至京官的机会,否则到时候在朝堂上见了,那可真是尴尬。
初兰想林景皓堂堂驸马,位极人臣,如今在这地方小郡,却被一众地方官员,商户富贾当做以姿色魅惑公主的面首,心下不禁觉得有趣,嘴上却撒娇讨饶地说委屈他了,等回了京定好好补偿,林景皓哪里肯放了这机会,拥了初兰,直说这补偿立马就要兑现,初兰自知道他的心思,少不了半推半就的一番缠绵。
又过两日,初兰的粮食也收得差不多了,却一直未见卢秉义有什么动作。初兰料想那个来取账本的人应是尚未到商泽。
其实初兰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关键都在那本账册上,只要得了那账册,幕后之人不难知道。只是她并不愿冒险让凌天去卢秉义府上盗取账册,她虽然相信以凌天的武功,定不会出什么差错,然事怕万一,若是身份暴露,可真是引火烧身了。既然他们不准备阻碍她收粮的差事,她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
不过她仍是令凌天小心监视着卢秉义的举动,这样既能循着线索知道了幕后黑手,也不会太过冒进而打草惊蛇。将来万一真有人因此而对她不依不饶,她不论反击也好,自卫也好,总也得知道对手是谁。
只是一连数日都不见卢秉义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且不说没见什么特别之人与他接头,就连那送信人之死也是没人提及。一条人命,怎么竟这么无声无息的?越是如此,越是让人不安。
初兰正满腹疑惑,这卢秉义却忽然自己找上门来。
这日初兰从外面回来,才一进别院,便听说卢秉义过来请安了。初兰心知来者不善,她在别院住了这么久也没见他过来请安,今日竟摆起这虚招子来了。
只是她人到了前厅却并不见人,仆役说才见了卢大人奔后院去了。
初兰顿觉诧异,不是说来请安的吗,怎么不在前厅候着,跑后院干什么去?她满腹狐疑地穿过前厅后的小门,进了后院。只才一进院,便远远地见了两个人,一个便是卢秉义,另一个却是林景皓。
初兰下意识地停了脚步,往小门后藏了藏身,远远的望着那二人相对而立,似在攀谈着什么,未几,那卢秉义从怀中取了一本书,递给了林景皓,林景皓翻看了两页,脸上露了笑容,揣进了怀里。
初兰心中咯噔一下,瞬间,一个令她有些窒息的想法闪过心头:
难不成……那前来取账册之人竟是……
不,不可能。她心中告诫自己不可以胡乱猜测。
只是近日种种细节忽然一下子穿成了一条线,由不得她不往那方面去想。
林景皓突然来到商泽;信中的内容;卢秉义与林景皓街头偶遇;迟迟未出现的神秘人物;如果这些她都能用别的理由解释过去,只刚刚这一幕,她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卢秉义莫名奇妙的前来请安,不在前厅侯着,却和林景皓在后院攀谈,那本书,莫不就是那账册?
初兰有些站立不稳,歪在了一旁的门上。
那小门被初兰这么一靠,晃动了一下,发出了吱吱声,这声音惊动了院中的两个人,二人转头,只见了一个人影靠在门边,忙停了交谈,往这边走来。
两人见了初兰均是一怔,卢秉义慌忙跪在地上,敬声道:“臣叩见公主,才臣等候公主时巧遇了公子,一时兴起就进了这后院。未曾在厅中迎候公主还请公主恕罪。”初兰只觉他语中带了些许的慌乱不安。
倒是林景皓站在一旁,神色泰然,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语带关切地问道:“公主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初兰望着他的眼神,她真的很想相信此刻那眸中的坦然。
初兰随口敷衍道:“才听说卢大人来了后院,本宫过来看看,或是日头足,才走到这儿竟有些头晕。”
林景皓闻言,也不顾当着卢秉义的面是否失仪,伸手揽了初兰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只道:“想是公主近日为公务奔波,操劳过度了,在下扶公主回房歇歇。”
卢秉义见二人动作亲昵,也不便抬头,只跪在地上道:“公主凤体要紧,臣这就去请大夫,为公主诊治。”
“不用了。本宫歇歇就好。”初兰挥了手,撇下卢秉义,由着林景皓将她搀回房了。
卢秉义见这光景,在院中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擦了额上的汗水,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方讪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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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兰觉得这两条腿并不长在自己身上似的,轻飘飘地任由林景皓将她扶到床上坐下。
林景皓抬手探了探初兰的额头,竟是冷汗涔涔,不禁皱眉道:“这是怎么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倒也不像中暑,或是吃了什么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