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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盼着拿绳子把你拴在我身上,日日夜夜的带着,心里才踏实。”
——“咱们还有明年,还有后年,还有一辈子”
——“等我回来,咱们就去向皇上请旨,与父王一起过去住上一段日子,然后带着咱们的孩子一起回来……到时候咱们儿女成群,承欢膝下,定是神仙般的日子。”
他的情话,他的调笑,他的保证,他的誓言,一句一句,言犹在耳,怎么转瞬间竟是全变了?
他说让她等他回来,他说过的……往日的情景一幕幕,和着心酸,瞬间涌上了心头。
轻轻的叩门声。
“进……”初兰应声。
凌天推门进来,望着初兰满面泪痕,道不尽的憔悴,那终日寒潭般深寂的眸底瞬间闪过一丝柔软。
“公主有事吩咐属下?”那声音仍是淡漠的,却是多了一份轻柔。
或是察觉了凌天此刻较往日不同的温柔,初兰嘴唇开了两下,一时间竟是说不出想要吩咐的事情,满心的酸楚与痛苦,只在凌天的话音甫落,再也抑制不住。忽的,泪水便就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一汩汩,一脉脉,如何也止不住。
凌天不语,只走上前来,站在床边。初兰抬头望着他,眸中满含了委屈,泪水仍如决堤一般涌出。初兰身子一软,终是靠在了凌天的身上,泣不成声。
凌天抬了手,抚上初兰的头,将她揽进了自己怀中,那眸中的寒冰,在初兰戚戚的哭泣中,竟似是一点点的消融了。
第六十七章
夜,皇宫,养心殿。
皇帝靠在龙塌之上,宫女轻柔的帮她捏按着太阳穴。而皇帝面上却并未见丝毫的轻松,仍是双目紧闭,眉头深拧,神色郁郁。
刑部尚书周萍坐在塌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忽的,外面传来脚步声。皇帝闻声睁了眼,令宫女停了动作,道:“可是胡太医来了?”
殿外一宫女躬身进屋,回道:“回皇上,正是胡太医来了。”
“快让她进来。”皇帝从龙塌软垫上起了身,神色甚是焦急。
胡太医得命进殿,她年过古稀,动作有些迟缓,还不待跪拜,皇帝便已是开了口:“怎么样?公主的病况如何?”
胡太医这时方是行至跟前,跪在了地上,道:“回皇上,公主凤体无甚大碍,只因心脾气虚,郁愤忧思方才会吐血晕倒,老臣给公主开了方子交给了王爷,静心调养些日子便可。”
郁愤忧思吗?皇帝面色忧沉的闭了眼,一手扶额,靠在了榻上。
胡太医跪在地上,见皇帝一言不发,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侧头望了望周萍。周萍向她使了个颜色,胡太医方默默地退了出去。
待到胡太医走后,周萍恭敬地轻声道:“皇上,公主既是凤体无碍,您也可放心安歇了。”
皇帝听了这话,没有开口,只缓缓地睁开了眼,凝着前方,沉沉的道:“你说……朕……是不是太过无情了……”
周萍一怔,她未想过皇帝竟然会向她问出这样的问题,略一顿,答道:“皇上为君为母,三公主早晚会体谅皇上,明白皇上的一番苦心的。”
皇帝不置可否的一笑,有无奈,亦有丝丝的嘲讽意味。接着,眸色渐暗,似是陷入了怎样的回忆,许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叹声中蕴藏了太多的沧桑,只道一句:“初兰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朕了。”
“皇上……”
一阵沉默,皇帝终是闭了眼,翻了个身,语带疲倦的道:“跪安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次日,傍晚。
天色已晚,街上行人已是寥寥无几了,只安乐大街却有些特别,倒显得比白日还热闹些,却也难怪,京城最大的青楼——瑶台便在这条大街上,入夜时分,最是女人们寻欢作乐之时,自然热闹非常。
瑶台的对面,便是云来客栈,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栈,就如这京城其他客栈店铺一般无二,这会儿早已过了打烊时间,小二忙了一天,困倦不堪,睡眼惺忪的正上门板。忽听远处哒、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直奔这边而来。小二抬眼看去,借着月光,可见前方马上的是一女子,心中暗笑道:这去寻欢作乐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他才只这么想着,没想到那女子竟是将马停在了他们这客栈门口,翻身下马。紧接着后面又有一人骑马尾随而至,从马上下来的却是一冷面男子。
小二心奇,凑上前问道:“姑娘,可有什么事儿吗?”
那女子却不答话,只怔怔的抬头望着客栈二楼,神情有些发滞,幽幽地开口道:“可是这儿吗?”
“啊?”小二不明所以。
“正是,二楼,天字房。”冷面男子答的简单。
小二被他们这一问一答弄得糊涂了,才要上前相问,却见那女子不言不语的径直进了店里。
小二连忙上前拦阻道:“姑娘,小店打烊了,您是要住店?咱们这儿今日已是客满了,要不您往别处投店吧。”小二一路追着那女子说话,只那女子似是完全看不到他一般,兀自往楼上而去。小二见女子这光景,却又不似投店的,或是寻人?再见她身后跟着的男子,腰悬佩剑,一脸冷峻,看样子不是好惹的,别不是来寻仇的吧。
因惧那冷面男子,小二不敢上前生拦,却又不敢放任他们“作恶”,只得在后面战战兢兢的跟着。
这入夜时分忽然闯入这间客栈的一男一女,正是初兰与凌天。
且说昨日深夜从昏迷中醒来,初兰依在凌天怀中哭了许久,委屈、痛苦毫不掩饰的发泄了出来,痛过了,哭过了,待到心思终是稍定,方吩咐凌天去往京城各处客栈寻找林景皓。他没有回公主府,定也不会在皇宫。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他,她要找他问个明白。
想到昨日御花园,他僵硬的身子,颤抖的声音,溢血的指尖。他定也是同她一样的痛苦。
是母皇逼着他的,一定是的。
一个昼夜,凌天带回了他的消息,云来客栈。她不带任何停留,马不停蹄的赶来。
循着门牌,初兰一间一间的走过,心口也是一下一下跳得厉害,隐隐的有些揪痛。
到了,天字房。
初兰立在门口,双手有些颤抖,轻轻的敲了敲门。
屋里传来响动,脚步声渐近。
初兰心口一紧,想象着他是怎样痛苦憔悴的面容,忽的眼睛就湿润了。心中不停的念着一句话: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我可以去求母皇,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就够了。
门慢慢的打开。
初兰怔住了。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林景皓,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倾国倾城,娇艳妩媚的女人。
那女人见了她也是一愣,露了惊色,随即却是露了笑脸。
初兰脑中闪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她敲错门了,只才要道歉转身,忽的瞥见了那女人身后之人。
讪讪的脸色一下子僵住,整个人牢牢地定在了当场。
她没有敲错门,那站在屋中一脸惊愕的望着她的,正是林景皓。
初兰只觉全身的血液立时凝结住了,随即心口似被人狠狠刺进一把利剑,转动割磨着。
深夜,客栈,孤男寡女,他们在做什么……做什么!
顷刻间,初兰怒火中烧!身子失控的抖动着,双眸死死的凝着林景皓,她在等他的解释。
然林景皓错愕之后,却只嘴唇翕动了两下,终是一言未发,只僵着身子,痛楚的望着初兰。
霍如烟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一对男女,露了娇艳的笑容,稍稍侧了□,对初兰道:“进来喝一杯吗?”那声音中多少含了些挑逗的意味。
铮!宝剑出鞘。
初兰随手抽出凌天腰间的佩剑,两步上前,直奔林景皓心口刺去。
凌天默立不动,面若静水。霍如烟却被初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惊,面上笑容顿失,倒吸一口凉气,却也来不及上前阻止,直看着初兰用剑抵上林景皓的心口。尾随而至门外的小二被这场景吓得不轻,这……这……这可是捉奸吗?是要出人命不行?
剑尖抵着林景皓的心口,慢慢的,渗出点点殷红。
却不知,此刻,谁比谁更痛。
解释!你为什么不解释!
初兰眸中的泪水终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下一刻,抽手便向那心口狠狠地刺去。
林景皓不闪不避,双眸中的痛楚渐渐蒙上一层泪光,唇角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只在那剑尖即将刺入林景皓胸口的刹那,霍如烟两步上前,一掌推在了初兰的手臂之上,另一手卸下她手中之剑,初兰则一个趔趄,脚步不稳,往一旁歪倒。
林景皓忙欲上前,却被凌天几步赶上,将初兰揽进了自己怀里。
林景皓的动作滞住,张开的手缓缓地攥成了拳头。
初兰靠在凌天怀中半晌,方是轻轻的推开他,再不看林景皓一眼,游魂般的出了这屋子。
林景皓的目光追随着初兰,在她踏出着屋子的一刻,眸中噙着的泪水终是默默的流了下来。
凌天欲跟上,却被霍如烟拦住,将手中之剑递了上去,露了个美艳绝伦的笑容,对凌天道:“你的剑。”
凌天侧头,上下打量着霍如烟。四目相对,一个眸似寒冰,一个美目含情。
霍如烟忽是起了兴致,才要开口说话,凌天却是收了目光转身而去了。霍如烟被/干干的晾在了当场,撇了撇嘴,露了个无谓的笑容。望着初兰与凌天消失的门口,终是收了媚态,叹道:“她可还真下得去手。”
“真的不用解释吗?”霍如烟说着转头向林景皓望去,见他双目无神怔怔的立在当场,魂魄尽失。
霍如烟轻叹一声,未在多言,转身去了窗口,向外望去,正见初兰与凌天的出了客栈,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行至瑶台门口,初兰忽的站住,似是对凌天说了什么,凌天躬了一□,独自走了,初兰则兀自在那门口矗立了许久,稍稍的向她这窗口抬了抬头,霍如烟下意识的往窗后闪了□,透过窗帘的缝隙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但见初兰毫不犹豫的转身进了瑶台。
第六十八章
瑶台,后楼。
“你真的不去?”梅三娘微微拧眉对着眼前之人问道。
“三娘不必多说了。”璞玉坐在窗边,垂了眸子。
梅三娘一叹,却也不离开,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只凝着璞玉。她实在搞不懂璞玉这是怎么了。这么温柔听话的一个人,怎么遇到这位兰姑娘却是转了性子似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前两个月兰姑娘来这儿寻她妹妹,璞玉便就是这个模样,今日仍是如此,却是比前番更是冷漠似的。
梅三娘心中暗思量,这璞玉可别不是对那兰姑娘动情了吧。上次听闻兰姑娘没有叫他,他脸色似就有些不好看,这次也是如此。
要说这兰姑娘却也是,当真是个喜新厌旧的,把璞玉忘了个干净?可也不像,才她突然出现在瑶台,她自己心里还奇怪,因这兰姑娘可真真是稀客了,只还不及她相迎,这兰姑娘自己便开了口,直点了当时离门口最近的几个公子陪她吃酒。
别说她梅三娘做这行这么久,只当时那情景,任谁都看得出这兰姑娘是憋了什么火气,上这儿喝酒撒气来了。眼里就如何真有那几个公子了?只这璞玉却偏偏似是吃心了。
唉,这欢场最怕的就是动真情,算了,算了,不去也罢,省得他越陷越深。
梅三娘想着便起身欲走,谁知前面却是跑来个丫头,推门便道:“三娘,兰姑娘寻璞玉呢。”
“啊?”梅三娘一愣,转头去看璞玉,但见他身子一颤,脸上神情顿时凝滞住了。
那丫头继续说道:“兰姑娘似是喝多了,直把相陪的几个公子全赶出来了,后来咱们进去伺候,见兰姑娘靠在床头醉语连连,说了什么咱们也不明白,只听兰姑娘后来连着叫了好几声璞玉呢。”
这丫头说着这些话,梅三娘就一直注视这璞玉,只他侧着脸,低垂着眸子,却也看不清是怎样的眼神,只伴着丫头说的这些话,他的身子似是越来越沉,及至丫头说完,他怔怔的愣了许久,方闭了眼,深深的一叹,终是起身出去了。
梅三娘望着璞玉的背影,脸上由不得露出些不安与忧色。
瑶台,前楼。
初兰坐在床头,醉眼朦胧。
忽的便就用头撞了一旁的床柱。咚,咚两声,她极是用力,连床都被撞得颤了颤。
初兰戚戚欲泣,却并不是因为额上疼得厉害。
想着刚刚客栈那一幕,她恨,恨不得一剑刺死他,只那剑刺在他身上,却是疼在她心里。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什么了?她一心一意的爱他,他却这样背叛她,倒不如拿刀子直接捅了她,或还没这么痛苦。
她想要报复他,什么情,什么爱,全是黄粱一梦!
可偏偏美男在侧,她脑子里却全是他。她原来如此可悲可怜,整整的一颗心全都给了他,根本由不得她控制,他将这颗心揉碎了捏烂了,她却都无力分一点儿给别人,与旁人亲热调笑她竟是完全做不到,反是逼得自己更难受。
初兰啊,初兰,你竟是这般的可怜。
初兰嘤咛几声,却也不知是哭还是笑。
随着两声轻叩,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初兰不去理会,仍只凄凄地靠在床柱上,直到感到有人走近,在她身边站住,方是抬头向上望去。
淡淡的笑容,柔柔的眼神。
“可疼吗?”璞玉抬了手,轻轻抚着初兰额头撞出的红肿,温柔的声音中满是爱怜。
初兰望着眼前这温润如玉的男子,心中忽的就生出一股暖意,她扁着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儿般点了点头。
温热的指尖触碰着她的额头,似是有什么魔力一般,她只觉得被他轻抚过的地方那疼痛便就一点一点的消散了。
这疼痛,当真能抚去的吗?
初兰抬手,抓了璞玉抚在自己额上的手,沿着脸颊一径向下,直抚上自己的心口。
“这儿疼……”初兰喃喃道。
璞玉侧身坐在了初兰身边,只由她拉着抚在她的心口之上。
初兰只觉他掌心的温度脉脉的暖进了她心里,她无力的抬起了头,正望见璞玉宛若春水的双眸,望见他唇边荡漾着温润浅笑。
初兰倾身,情不自禁的凑上去,吻住他的唇。
璞玉似被初兰这举动惊住了,身子一颤,却并没有躲开。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初兰抬头望着他。
“你喝醉了。”璞玉淡淡的开口。
“你不喜欢我?”初兰不理会他的话,只像是个受伤的孩子,凄凄楚楚的问道。
“我喜欢你。”璞玉答的简单而又真诚。
“那为什么不吻我?”
四目相对,只片刻的沉默,璞玉低头,吻上了初兰的樱唇,浅浅的一个吻,不带任何的进攻,甚至是不带任何的热情,只是轻轻的触碰,软软的,温温的。
初兰闭了眼,才要慢慢体味这吻的温度,他却便要收了这片温柔。初兰忙是回吻过去,用舌尖轻轻的试探着。慢慢的,他的唇微微的张开,接受了她的示好,温柔的浅吻,渐渐转深。
初兰沈浸在这深吻当中,不自主的探身上前,双手抚上了他的胸口。
璞玉只闭着眼承接着她的深吻,节节败退,终是被初兰压在了床上。
她的手在他身上揉抚游走着,扯开了他的衣带,探进了他的衣下,抚上了他的胸口。他却并未有丝毫的回应,却也不拒绝,只由着她的唇沿着他的唇角,划过他的脸颊,落在他颈上,胸口,由着她的热情一点点的点燃、吞噬着他。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体不自主的迎合她的动作,双手颤颤地迟疑了许久,终是抚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轻咛,呻吟,从他的喉咙中不带任何掩饰的传了出来,刺激着初兰的欲望,素手沿着胸口下滑,略过小腹,扯开他的裤带,缓缓地探了进去。
忽的,手腕被他攥住,高涨的欲望被他生生的打断。
初兰抬头,望着他,他眸色闪动,那里面有柔情,有欲望,有挣扎,甚至还有点点的酸涩。
初兰心中忽然生出些许的自责与不忍,好像自己在强迫侵犯他一般,她收回了那几要探进他胯/下的手,慢慢向上,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了一枚怜惜的浅吻。
她以为这欢爱即要嘎然而止,却不想他竟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吻,毫无预兆的落在了她的唇上,仍是极尽温柔的,却是多了份热情在里面。
二人的衣衫早已被她扯得松散了,他不用如何费力,便是轻松地除去了隔在二人之间的衣物。
他突然的热情,让初兰迷茫了,身子只不由自主的承接着他的亲吻揉抚。
忽的,心中涌上了林景皓的身影,她忆起了他们的每一场欢爱。他温柔,强势,带着征服的味道一点点的撩拨着她的热情,让她如痴如醉,欲/仙/欲/死。
她逼迫自己不去想他,可偏偏他的热吻,他的爱抚,他的情话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