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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见初兰不愿多提,也便就不再深问,只心道今后多留心一下这个孟浅雪罢了。
初兰亦在心中暗叹,不管孟浅雪是不是当日陷害璞玉之人,她认识璞玉并且知道他的过往却怕是真的。如若真让满月去查,免不得有一日查出璞玉的事儿来,故而才紧忙拦了满月。可她自己却又实在放不下,心道还是回去吩咐凌天去细查。虽这事儿未必与这案子有甚关联,可若真让她猜着了,这孟浅雪当真是那陷害璞玉的人,她定是饶不了她的!
与满月坐了一上午,除了这案子,又闲话些家常,在她府上吃了午饭,初兰方是回府。未带迟疑,便紧忙找来凌天,吩咐他去调查孟浅雪。及又嘱咐他万不可像上次一般日夜不眠了,这事儿与这案子无干,早些晚些的都没什么关系,只求仔细。凌天得命,便自去办事。
凌天走后,初兰独自坐了一会儿,顺了顺心思,想到自己昨日未归,恐家人担心,便又叫画眉去把刘顺叫来,想要问问昨日她未归,父王说了什么没有。只画眉却回说,刘顺今儿个一早便匆匆忙忙的出府了。初兰奇怪,她并未吩咐他去做什事情,他出府做什么?便就问画眉是否是王爷吩咐他去做什么事儿?画眉摇头说不是,只说早些时候外头有人找他,他才匆忙离开的,只连王爷都没回,偷偷出去的,正巧让她撞见罢了。初兰更是奇怪,心道刘顺这是搞什么鬼呢?
初兰暗思量了片刻,心中生了个想法,刘顺这小子素来稳便听话,能让他瞒了主子偷偷跑出去的……莫不是……想着,初兰便就对画眉吩咐道:“等他回来你便让他来见我。记得,莫与他多说什么,不可说我知道有人找他这事儿。”画眉应了便就下去。
不到未时,刘顺回了府,听了画眉的传话,紧忙来见初兰。
初兰见了刘顺,并不急着问他去了哪儿了,只道:“昨儿晚上本宫没回来,王爷可说什么了吗?”
刘顺才听画眉说公主传他,原是有些紧张,只一听公主问的是这事儿,便就安了心,道:“回公主,王爷没说什么,只说今儿个公主回来时,让去王爷那儿报个平安就得了。”
初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道:“那就好。才本宫回来时,王爷正在午睡,也就没去打扰,不知这会儿醒了没有,你过去看看,若是醒了速来回,本宫去给王爷请个安。”
刘顺应了一声,却是没有动作,只道:“禀公主,素日王爷未时之后才醒,这会儿怕是还睡着呢。”
“哦,那如此,你便下去吧。”初兰随口说着,却是一直暗暗打量刘顺的神色,见他却似有什么事儿似的。素日甭管她吩咐什么,他只麻利的去办,今日不过是叫去王爷哪儿看看,他却只找这由头不去,看他这光景,却似有什么急事儿要与她说似的,莫不成真是让她猜着了?初兰心里琢磨着,面上却做无事,只假装低了头看书。
刘顺果真迟迟未走,立在原地,欲言又止,半晌,踌躇了半晌,方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公主,小的有点儿事儿想要禀告公主。”
第九十二章
初兰抬眼看了刘顺,又低头看书,作出心不在焉的模样道:“说吧。”
刘顺诺诺的上前几步,道:“公主,前番您让小的去城中各家当铺、玉器行去询问那玉石的下落。虽是没有查到,只却是让小人长了个心眼儿。”
初兰合上书,望着刘顺,一时不明他要说些什么。
刘顺道:“小的忽是想到,您那根金簪如何就被人拿去刺了那冯锦玉?或是您在哪儿丢了去,或是咱这府上有人手脚不干净,给拿去卖钱,才让贼人得了去也说不定……”刘顺只自顾自的说着,也不抬头看初兰。
初兰听得糊涂,这怎么听也不似刘顺会说出的话。别的权且不说,只说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话,她这簪子是随身物件,下人里能拿着的怕也只有画眉了。可凭着刘顺对画眉的那点儿心思,如何就能说出这话来?初兰心里疑惑,嘴上却也不点破,仍由着刘顺往下说去。
刘顺道:“小的这些日子去了城中当铺、金铺询问,想着不管是有人捡了还是盗了总要换钱的。不想却真是让小人问着了,文昌号的伙计说见过小的说的那金簪,只当时来当之人嫌给钱少,便就没当。”
初兰听了一惊,一时也不去管刘顺举止的反常,只忙问道:“可知道是谁去当的?”
“听文昌号的人说,似是醉仙楼的伙计。”
“醉仙楼?”初兰一懵,如何又跑出个醉仙楼来?
“小的得了这消息,便去醉仙楼找了那伙计询问,那伙计原是不说的,只小的给了他几个钱,又吓了一下,他便是全招了。据他说,是许久之前一个客人酒醉后无钱付账,随手便就拿了身上首饰抵账,老板因恐客人酒醒后来寻,便就一直妥帖收着。那伙计素日好赌,欠了人钱又无钱还账,便就打起了那首饰的主意。他是想着老板一直将那首饰搁着,也不查看,而那客人这么久也不来寻,怕就是不要了。所以才是大了胆子偷了去换钱。”
初兰听了刘顺这一番话,怔了一下,那簪子莫不是她自己送出去的?仔细想了半天,方是猛然想起,可不是吗?可还是去年了,那时老师被罢了官,她一时郁闷去喝酒,倒好像是有这么档子事儿,只也模模糊糊既不清了,这会儿经刘顺一提,细想下,这簪子却似是那时候就寻不见了。初兰啧啧两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心道这可是自己个自己添了麻烦了。随即便又问道:“后来呢?可向那伙计打探清楚了,这簪子最后入了谁手?”
刘顺终是抬头望了初兰一眼,复又深深地垂了首,低声细语的道:“回公主,那伙计说,后来是去了庆和当出手了。”
“庆和当……”初兰重复着这名字,忽的脸色一变,脱口道,“这可不是……”
刘顺低声回道:“正是了,正是二公主府上刘管家开的当铺。”
初兰心里咯噔一下,昭辰!居然会是昭辰!
初兰紧紧地攥了拳头,只觉全身血液直涌头顶。一时之间,昭辰素日对自己的种种欺压排挤,从儿时至成年,大事小事,一幢幢一件件,全全涌上心头,由是近两年,她似是愈发看自己不顺眼了,得了机会就要挤兑她一番。
初兰心中恨道:昭辰啊昭辰,我如何招惹你了,你是缠上我了怎的!去年便就污蔑陷害了我的老师,我只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不想你竟是越发猖狂了。我大婚之时,你那般语中带刺的冷嘲热讽,当众羞辱于我。如今竟是使出这般卑鄙的手段!你当真以为我郜兰是好欺负的,随你揉捏欺辱怎的!
初兰这么想着,心中愈发愤慨,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桌案之上。
刘顺一惊,抬眼看了初兰,便又垂首,她知初兰这会儿在气头上,自是不敢说话,直过了许久,眼见着初兰似是略有平静,方才欲悄悄退下。只他才往后退了一步,便被初兰叫住。
“站住,谁让你走的。”
刘顺小声道:“公主有吩咐?”
初兰凝着刘顺道:“本宫只问你,这件事可如你所说,是你自己想到去查的吗?”
刘顺将头垂的更低,应声道:“是。”
“那好,你只说说,今日早些时候你去了哪儿了?”
“这……”刘顺支吾着,“正是为了这事儿……小的上午是去问了那个醉仙楼的伙计,得了实情后,这会儿才来回报公主。”
“是吗?”初兰哼笑一声,道,“那这么说,今儿个来外面找你那个就是那伙计了?他可真是迫不及待自己送上门来任你拷问啊。”
刘顺慌忙跪在了地上,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了,只一副等着挨罚的模样。
初兰见他这般模样,便知自己所猜怕是不错了,果真是他。不由得一阵恼恨,她只对自己立誓说今后再不靠他,可偏偏这事儿到最后却还是他为她解了这关键的一点。
恼恨过后,心中却又生了些酸楚。想到如今他欲要帮她,却还得这般偷偷摸摸的,且不说不能让世人知道,只连她都得让刘顺小心瞒着。初兰说不出这酸涩是为了哪般,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他。可才一生出这想法,她便就立时在心中断喝自己:你心疼他做什么,这全是他自找的!
及又见刘顺一副心甘领罚的模样,又不由得有些生气,却也不似前几次那般恼火,只冷冷的道:“你既是不说,本宫也不逼你,本宫知道,你跟了他一年,他待你不薄,横竖你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
刘顺原是等着挨骂,只听初兰说了这话,便紧忙一个响头磕在地上,道:“公主,您这么说却是让小的去死了,林大人曾待小的不薄,小的心里也是念着他的恩情,只小的生死都是公主的人,一心只想着公主,绝不会生出二心。”
“自公主与林大人和离之后,林大人私下里找过小的几次,小的是有些私心,因念着林大人对小的往日的情分便偷偷去见了,可若不是看林大人是真心为了公主好,小的就是再欠了他的情,也断不会做出欺瞒公主的事儿。”
“不瞒公主,小的今日是去见了林大人,这消息也是林大人查来告诉小的的。林大人知道公主这些日子受了冤枉,心里定是烦闷,只恐提了他的名字,公主又要生气。所以小的才编了些谎话,却不是存心想要欺瞒公主,公主若是生气,只管打骂,只求公主别不要小的,小的就是死了也只做咱们府里的鬼。”
刘顺说着又是连连磕头,额头碰着地面,砰砰磕出声响,只把额头磕得青紫。初兰看着心疼,忙是拦了,道:“罢了,罢了,本宫知你的忠心。只也要提醒你,往后少搭理他!你正经主子在这儿呢,别他一叫你就颠颠儿的跑去应着,让人见了,只当咱们府上与他有什么关系似的。”
“是!”刘顺摸着眼泪儿应声道。
初兰还要骂上两句,只见刘顺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也就气不起来了,只挥了挥手道:“去吧。”
“是。”刘顺得了话,退了出去。且说刘顺也是个实心的,初兰与林景皓和离了这么许久,只在他心里,却还一直当林景皓是驸马爷。一来是因林景皓曾在德郡王的鞭子下救过他,这事儿他一直记着。二来,因他做事还算机灵温变,往日林景皓也常带他,时日长了,自是有感情了。这会儿且说他从屋里退了出来,一路走着,心里琢磨初兰才那番话:公主说是“少”搭理驸马,却也没说“不”搭理,可见公主心里还是有驸马的。可不是吗,如若没有,都这么久了,那东园怎的还不让人收拾,驸马的东西全都原封不动的摆在里面呢。唉,只盼公主和驸马能有破镜重圆的那一日,他们也不用这般难受,我也不用这么两头跑了。
这会儿撇开刘顺不说,只说回初兰。且说初兰自得了林景皓托刘顺带来的消息,便就是再也坐不住了。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种种遭遇全是拜昭辰所赐,心中便就怒火中烧。只待冷静下来,却又觉有些事情还是想不明白。
昭辰好端端的用这般手段陷害她作甚?她近来可也没招着她啊。如今她身怀六甲,许久不事朝务了,更与她没什么利害纷争,她好怎的又来这么一出?
还有她这手段,用她的簪子去杀人,又留下罪证,这任谁都看出是明显的陷害。昭辰应不会这么笨,难道她只为了编纂那些流言蜚语,败坏她的名声不成?
初兰虽心定了主意,这回再不能忍气吞声。可若要出手,也总得将这事情搞清弄明才是。她这边只踌躇犯难,殊不知满月那边正巧也有了进展,刚好帮她解惑了。
第九十三章
翌日,满月便急匆匆的来找初兰,屏退了所有下人,急对初兰道:“姐姐,那名唤小五的小厮,让我抓着了。”
“啊?人在哪儿呢?”初兰惊问道。
“没敢带回刑部,只怕走漏了风声,我只先将他关在别处了,派了亲信看守。”满月道。
“你可审问他了?”
“自是问了,这么多日子,可不就等着他吗!”
初兰只觉心中突突直跳,急着问道:“他说什么了?”
满月微微摇着头,仿似仍是不敢相信似的,道:“你定是想不到那冯锦玉是被谁杀的!”
“行了!别卖关子了!”初兰急得不行。
满月道:“好,你可听好了。那杀死冯锦玉的凶手,竟是昭辰府上的公子张氏!”
初兰果真吃了一惊,整个人定在愣那里,嘴唇半张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居,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她虽已做好准备只当那凶手会是与昭辰相关的什么人,可如何也不会猜到那张氏头上。
满月见初兰一副惊诧迷茫的模样,便道:“怎的,大吃一惊吧。我才听着这事,也是你这个反应。”
“可……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半晌,初兰才是问出这话来。
满月道:“我审问了那个小五,却也没使什么手段,他便是把他知道的全招了。若说这事儿却也是有些奇的。只说这次冯锦玉进京述职,原是还有另一个打算,只盼着某个机会,升至京官。他做好了准备去你府上巴结,没成想却是碰了软钉子,让姐夫生生的给挝了回去。他自是不甘,又不愿就此打道回府,就想寻别的出路,便是起了巴结昭辰的主意。”
“这冯锦玉也算与昭辰有过交道。当年他在同城为官,正巧昭辰曾往办差,他逮了机会好一番溜须拍马。可你是知道昭辰性子,她素来看不上男子为官,且冯锦玉名声不太好,说是靠美色上位什么的,就更不入昭辰的眼,也就没攀附上。只这两年他看着你也不怎么提拔他,才又打起了昭辰的主意。”
“他备了厚礼去昭辰府上打点疏通,昭辰却是避而不见。冯锦玉又吃了钉子,心中懊恼,谁知却是因缘巧合的让他瞥见了昭辰的公子张氏……姐姐你猜怎的,原来这冯锦玉竟是是个好男风的!”满月话说到这儿便就一顿,擎等着初兰大吃一惊。初兰倒也是一脸的惊诧,却不是为了冯锦玉是否龙阳,只因满月刚刚那话,莫不成这冯锦玉竟是看上了昭辰的公子?他可也是色胆包天了!
满月见初兰的神情,只当她是听了冯锦玉的性好而惊,便道:“可惊奇不是?只说他远远地望见那张氏,一下子入了眼、动了心,怎奈他又实是畏惧昭辰,自是不敢有什么逾越不轨的举动,也只扼腕。或是天意,没两日,偏生又让他在街上撞见了那张氏。他一时发昏便让小五去打探,原来那张氏母亲患病,他是回娘家探亲了。冯锦玉几次去张家的首饰店,原是打着多看几眼的心思,却不想色令至昏,却是与那张氏攀交上了。”
“冯锦玉是个中老手,温柔体贴,言语温存,多番暗示。那张氏竟是半推半就的与冯锦玉生了情。据小五说,后来他也偷偷听那张氏对冯锦玉诉苦,原他在昭辰府中却也过得极不如意。昭辰虽是宠他,却也不过是因他貌美罢了,且昭辰脾气阴晴不定的,不定哪时就翻了脸,还时有拳脚。想来或因如此,这张氏才是抵不了冯锦玉的诱惑吧。”
初兰不由自主的惊道:“疯了,疯了,他们这也是忒大胆了。”
“谁说不是呢!”满月接道,“我也是这么说。只那小五却说,这于冯锦玉却是算不得什么。他这个主子,自是爱官好权,也没少在钻营上下功夫。只色字头上一把刀,一遇见入眼的美人,便就什么都不顾了,为这些事儿,他没少惹事。这么些年官场上起起伏伏的,就是因为戒不掉这一个色字。”
初兰想到了前几日凌天查来的消息,可也真是如此,冯锦玉官场上几次三番的沉浮可都是为了个男色。
满月啧啧两声,继续道:“冯锦玉也不是胡来,他打发走了随从,只留了心腹小五随身伺候,又偷偷租了个宅子,便与张氏偷情。他是打算只在张氏探亲这段日子里与他快活,等他回了公主府,自己也就回卓洲,只一段偷偷摸摸的露水姻缘,谁也不会知情。他只道这张氏定也是同他一样的心思,却不想这张氏竟是对他动了真情了。每每私会都要哭哭啼啼一番,及至后来,竟是要冯锦玉带他私奔了去。”
“冯锦玉可也没昏到这个地步,哪敢就做这个想法了。张氏见冯锦玉那光景,自是一番哭闹,冯锦玉恐与张氏纠缠不休,只还没与张氏说明白,那张氏竟是提前回了公主府。冯锦玉见此,只当他是生气或是干脆想通了,虽有些舍不得,但到底是前途重要。他也是准备打点行装回卓洲。可未曾想过了些日子,竟是有一小厮找上门来,说是那张氏的亲信。只说是昭辰觉察了张氏的不妥,疑他在外有了私情,将他打了一顿,只张氏咬紧牙关没有招认,如今被昭辰软禁了。那张氏着人给冯锦玉送信,说自己再在公主府里待下去,早晚是个死,直要偷逃出来,与冯锦玉私奔而去。”
“那冯锦玉自是吓得不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如何敢趟这浑水,又惊又怕,哪里还管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