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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落悬崖,才与她天人永隔的,她虽未哭出血泪,可也是痛彻心扉,那妻子思念丈夫之痛她实是深有体会。
待小童并仆从退下,初兰自斟了一杯珍珠红,浅酌慢品,果真香醇圆润,不知是否被那故事所感,只觉香甜中竟还带着一丝的苦涩,不觉又倒了一杯,因时已入夜,她一人独依窗边对月饮酒,渐渐勾起些往事,愈发觉得寂寥,只想找个人陪陪,因知顾卿尧不喜欢那沈风,怕被他知道又要吃心,便想找画眉来陪她说说话排解排解。
正此时,可巧有人敲门进来,抬眼去看,却是霍如烟微笑着倚在门口,轻声道:“才从外面回来,还没进屋就闻见这酒香,原是公主在这儿独享美酒呢,不知可否赏我两杯。”
初兰倒了杯酒,示意霍如烟随意。
霍如烟款款地坐在初兰对面,端了酒杯浅酌了一口,眉角一扬,露了个诧异的神情,开口道:“这酒……果真是好酒,不知公主从何得来的?我倒是来过这漠阳几次,却从未尝过这么好的酒。”
初兰随口答道:“朋友送的。”
霍如烟笑道:“男人?”
初兰道:“女人就不能送我酒了?”
霍如烟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复又倒了一杯,笑道:“公主是女人,可会大晚上的差人给哪个女人送酒吗?”
初兰道:“便是男人又如何?素日里给本宫送酒的人多了。”
霍如烟点头,道:“这倒是,公主何等身份,巴结逢迎的人必不在少数,求官,求财……只不知送这壶酒的人求的是什么……”
初兰叹笑,略带自嘲的道:“照你所说,只要给本宫送东西的就必有所求,本宫就不能得两个真心相交的朋友了?”
“我可没这么说……”霍如烟轻轻的转着酒杯,低言自语道,“难得的佳酿,送酒之人倒真是有心……”
初兰觉得霍如烟是话中有话,想要问个明白,可想起她二人接触这些回,这霍如烟似总在嘲讽打趣她,这回怕也没什么好话,无非是等着玩笑她罢了,何苦给她递话茬儿,自找没趣呢,便也只摇头一笑,兀自饮酒。
霍如烟见初兰不理他,也无意多说,便也同她一杯接一杯的对饮,一夜无话,直到壶中酒干,两人才是各自回屋歇着。
第二日、第三日,每晚上戌时过后,沈风必遣人来送酒,不同的美酒讲述不同的故事,让初兰竟有些沉醉其中,猜想着下一日又该是怎样的美酒怎样的传说。
不知是赶巧还是怎的,每次她饮酒之时,霍如烟都碰巧出现,倒也省得她一人独饮无趣。只是霍如烟每每都要说上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好似在暗示她与那沈风有甚非一般的关系似的。初兰自认坦荡,也只一笑了之罢了。
只说第四日戌时,迎宾楼那小童照例送来美酒,却并未带来什么传说故事,初兰好奇相问,那小童支支吾吾的道:“这个……沈先生今日没与小的说什么故事……或是……刚刚有人找沈先生说话……他一时忘了告诉小的?小的出来的急,怕耽误了送酒,倒也是忘了问了,要不……小的这就回去问,立马回来告诉公主。”
“不用了。”初兰道,“本宫不过随便问问,没有就算了。”
小童走后,初兰照例在二楼雅间里饮酒,却觉少了什么似的,不甚痛快。偏生这一晚霍如烟竟也似被事情绊住迟迟没回客栈,初兰更觉无趣,一人独饮了小半个时辰,终是耐不住寂寥的让人备了轿前往迎宾楼,走前还特意吩咐了下人,若是驸马问起,只说她去了府尹杨惜府中,一会儿就回来。
迎宾楼。
沈风见了初兰忽然造访,只做一副惊诧之状,道:“公主?您,您怎么来了?”
初兰笑道:“本宫听故事来了。”
沈风倒也不装傻,浅笑道:“是在下之过,才有个朋友来访,耽误了些时候,待转过身小二竟已是把酒送给您过去了,在下原是想再遣人去说,却又怕时侯晚了,扰了公主休息。”
初兰道:“无妨,本宫来这里听也是一样的,倒也省得让人传话,失了故事原味呢。本宫把酒也带来了,一边饮酒,一边听故事才是妙极。只是今日公子的三曲怕是已经用尽,若有曲子可听,那就更妙了。”
沈风道:“公主这说得哪里话,在下当日既是应了公主每日三曲,自不会再去给旁人抚琴。便是公主有事不能前来,在下也当应诺才是。”
初兰笑道:“如此,本宫这次可真是来着了。”
沈风略一躬身,为初兰斟满一杯酒,便就清拨琴弦,有乐相伴,只比前两日更让初兰觉得惬意。
一晚上有酒有乐有故事,除了酒中的故事,沈风又与初兰说了许多其他的妙闻趣事,都是初兰闻所未闻的民间传说,或荒诞,或感人,两人边喝酒聊天,不知不觉竟是过去了大半宿。饶是如此,初兰却仍是意犹未尽,只约了沈风明日再来。
回到客栈,已是半夜,初兰轻手轻脚的回了屋,不想顾卿尧竟是一直在等她,闻得她身上的酒气,便关切的道:“我看你可快成酒鬼了,前两日天天晚上和那霍姑娘饮酒不说,今儿晚上又与杨大人饮酒到这个时候,小心酒多伤身。”
初兰不想对顾卿尧撒谎,可又怕说了事情惹他生气,心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只含糊的道:“官场应酬嘛,在所难免,不过也就这一两日而已。”
顾卿尧未在多言,只叫了画眉打了热水伺候初兰洗漱休息,不再话下。
只说次日晚上,初兰才要往迎宾楼应约,霍如烟却是提早回来,与她撞了个正着。
霍如烟道:“公主这是要去哪儿啊?”
初兰道:“本宫去哪儿用不着告诉你吧。”
霍如烟笑道:“公主自是用不找跟我说,只是不知道用不用与驸马爷说说。”
初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如烟一耸肩,露了个无辜的表情,道:“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想公主这么晚出去会情郎,若是让驸马爷知道了,不定要怎样伤心难过呢。”
初兰虽对沈风心怀坦荡,但毕竟瞒了顾卿尧,这会儿被霍如烟这么一说,竟真有些心虚似的,不由得恼羞成怒的驳道:“你当天下女人都跟你一样不成!本宫哪有什么情郎!”
霍如烟只做恍然大悟状,道:“啊!原是我搞错了,公主没有情郎,那……林景皓是您什么人啊?”
初兰脸上一辣,紧张得四下张望,见四周无人,才稍松了口气,瞪着霍如烟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霍如烟却只瞪大了眼睛,好似没听见似的高声道:“啊?公主您说什么?”
初兰气结,才要开口,却见霍如烟并不看她,只歪头往楼上看去。
初兰回头,只见楼上有两人闻声推门出屋,向她二人这边望来,正是凌天和顾卿尧,显是被霍如烟刚那故意的高声吸引出来的。
片刻沉寂,霍如烟忽的开口道:“公主这是要出去吧,那我不耽误您了。”说着就往旁边一让。
初兰大窘,她就是再坦荡,可也不好在顾卿尧和凌天的眼皮子底下出去找沈风喝酒聊天,便就随口驳道:“谁说本宫要出去了,本宫不过是……是……”她是了半天,到底也没是出个缘故来,只暗暗瞪了霍如烟一眼,转身上楼了。
凌天目送着初兰回了屋,转又略带警备地打量了下霍如烟,便也转身进了屋。
霍如烟深叹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心道:林景皓啊林景皓,你家小兰花桃花还真旺,可怜我千里迢迢的来给你儿子看病,还得替你老婆挡桃花劫,我容易吗我!
137
137、第一百四十章 。。。
当晚,迎宾楼。
沈风像个经验丰富猎人一般,等着小白兔自己掉入陷阱,可过了小半个时辰,小白兔仍然没有出现,这有些出乎他的预料,明明已经给她拴上了套子,怎的又逃脱了?若是平日他不会着急,他有的是手段请君入瓮,可惜,这位郜兰公主或在这漠阳待不了三两日了,他的时间并不多。
沈风叫了楼中小二,吩咐他照前几日一样送了他准备好的美酒过去,小二走后,他又寻思现下该使怎样的手段,看这形势,只这一招竟是抓不住这郜兰。他正想着,忽有楼中小二传话,说有一绝色女子想要见他。沈风一笑,这小二怕是没见过什么女人,绝色?他此生见过这么多的女人,还没有一个称得上“绝色”二字的,便是那郜兰公主,抛开气度涵养不说,单论容貌也只算是中等偏上,小有姿色罢了。
沈风正暗嘲那小二未见过市面,便见那小二已然引着访客进屋,打眼一看,不觉怔住,眼前这女子竟真真担得起“绝色”二字。
沈风一时看得有些痴了,直到对方进到屋中,将手中的酒壶往桌上一放,他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这可不正是他刚刚着人给郜兰公主送去的那壶酒吗?怎的在这个女子手上?他一时摸不清状况,便只作出温和谦逊状,恭敬地道:“不知客人找在下何事?”
霍如烟一进屋便就上下打量了沈风一番,这会儿随性地往桌边一坐,拿了酒壶自斟了一杯酒,微笑道:“公子何必明知故问呢?”
沈风只觉来者不善,便就加了小心,回道:“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只这壶酒原是在下送给一位朋友的,不知如何落在姑娘手上了?”
“哈!”霍如烟似是听了什么趣闻一般笑道,“公子倒真是不简单,敢与当朝公主论朋友。”
沈风不卑不亢的道:“交朋友讲求的是心,而非身份地位,在下无心攀附权贵,唯求知音罢了。”
霍如烟笑道:“公子说得真好听,只不知你们天香楼调教出来的小倌,可都跟公子一般能说会道。”
沈风神色立时僵住,眼前这女人不知是什么来头,怎的竟连他的出身都知道?莫不成亦是风月中人?可若是同道中人,如何又和那郜兰公主扯上什么关系?沈风心中疑惑,脸上仍是故作镇定,恭敬地行了个礼,小心的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霍如烟并不回答,只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低语道:“酒是好酒,只是可惜了……”说着便抬眼直勾勾的凝着沈风,见他露了些慌乱之色,便不屑地道,“人道天香楼出来的公子手段多么高超,如今看来不过尔尔,勾引女子竟然还需用下药这种下三路的手段……啊,不对,我倒是忘了,天香楼原就以善用春/药迷药闻名,也是难怪了。”
沈风这会儿再也装不下去,又惊又窘下直言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霍如烟收了笑容,正色道:“我是什么人不要紧,你别忘了你是什么人,我无心坏你的生意,只不过好心提醒你,你有手段有本事,满大街的女人任你予取予求,可我劝你莫打郜兰的主意,你以为上了公主的床就是什么好事了?小心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还有……”说着又将目光落在那酒壶之上,道,“这下药的手段就别再使了吧……可惜这美酒了……”语毕竟又是自斟了一杯,若无其事的喝了。
沈风莫名被人教训警告了一顿,心中不免恼火,再看此人明知酒中有药,竟还是面不改色的从容饮了,可见其大半也是风月中人,是以才能禁得住这药性,想着便又再细地打量起霍如烟。他久经风月,男男女女阅人无数,这一细看,果真看出了些门道,不禁惊道:“你,你是男人!?”
霍如烟不语,只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冲沈风一笑,道不尽的妩媚风情。
沈风立时心中一动,竟有些脸红,随即又觉羞愤,对方果真技高一筹,只一个笑容,竟让他这久经风月之人亦有怦然心动之感。忽的脑中一闪,难不成?此人是……未及多想,却见对方起身欲走,沈风紧忙拦道:“且慢,公子可是姓霍?”见对方背着身子不答话,沈风更觉自己猜得不错,试探道,“若在下猜得不错,阁下可是……霍四公子?”
霍如烟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到底没有答话,翩然离开了。
沈风见此,便道此人大半就是霍四无疑了。他八九岁尚跟师傅修习之时,便听闻这风月场最有手段的调/教师傅姓霍,他调/教出来的公子女姬都随了他的姓,这霍四公子便正是其中之一。霍四公子叫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他因在霍师傅门下行四,是以人称霍四,或霍四公子,据说他十一二岁之时便已惊艳风月场,只连貌美的女子见了他也要自叹弗如,又说他有倾国倾城之容,多少女子为他痴迷癫狂,挥洒千斤只为博他一笑。这传言虽有些夸张,却也是说明这霍四果真是风月场中一代佳人。多年前这霍四公子给自己赎了身,从此便就销声匿迹了。
沈风未见过霍四,但见此人眉目含情,举止风流,显是自幼修习熏染,便是久疏欢场也难彻底掩去的风月之气。况这天底下能有这般美貌,险让他都雌雄莫变的,怕也只有那位传说中的霍四公子了。只不知他与那郜兰公主是个什么关系,做什么要来警告他,莫不成这霍四如今竟是成了这郜兰公主就以善用春/药迷药闻名,也是难怪了。”
沈风这会儿再也装不下去,又惊又窘下直言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霍如烟收了笑容,正色道:“我是什么人不要紧,你别忘了你是什么人,我无心坏你的生意,只不过好心提醒你,你有手段有本事,满大街的女人任你予取予求,可我劝你莫打郜兰的主意,你以为上了公主的床就是什么好事了?小心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还有……”说着又将目光落在那酒壶之上,道,“这下药的手段就别再使了吧……可惜这美酒了……”语毕竟又是自斟了一杯,若无其事的喝了。
沈风莫名被人教训警告了一顿,心中不免恼火,再看此人明知酒中有药,竟还是面不改色的从容饮了,可见其大半也是风月中人,是以才能禁得住这药性,想着便又再细地打量起霍如烟。他久经风月,男男女女阅人无数,这一细看,果真看出了些门道,不禁惊道:“你,你是男人!?”
霍如烟不语,只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冲沈风一笑,道不尽的妩媚风情。
沈风立时心中一动,竟有些脸红,随即又觉羞愤,对方果真技高一筹,只一个笑容,竟让他这久经风月之人亦有怦然心动之感。忽的脑中一闪,难不成?此人是……未及多想,却见对方起身欲走,沈风紧忙拦道:“且慢,公子可是姓霍?”见对方背着身子不答话,沈风更觉自己猜得不错,试探道,“若在下猜得不错,阁下可是……霍四公子?”
霍如烟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到底没有答话,翩然离开了。
沈风见此,便道此人大半就是霍四无疑了。他八九岁尚跟师傅修习之时,便听闻这风月场最有手段的调/教师傅姓霍,他调/教出来的公子女姬都随了他的姓,这霍四公子便正是其中之一。霍四公子叫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他因在霍师傅门下行四,是以人称霍四,或霍四公子,据说他十一二岁之时便已惊艳风月场,只连貌美的女子见了他也要自叹弗如,又说他有倾国倾城之容,多少女子为他痴迷癫狂,挥洒千斤只为博他一笑。这传言虽有些夸张,却也是说明这霍四果真是风月场中一代佳人。多年前这霍四公子给自己赎了身,从此便就销声匿迹了。
沈风未见过霍四,但见此人眉目含情,举止风流,显是自幼修习熏染,便是久疏欢场也难彻底掩去的风月之气。况这天底下能有这般美貌,险让他都雌雄莫变的,怕也只有那位传说中的霍四公子了。只不知他与那郜兰公主是个什么关系,做什么要来警告他,莫不成这霍四如今竟是成了这郜兰公主就以善用春/药迷药闻名,也是难怪了。”
沈风这会儿再也装不下去,又惊又窘下直言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霍如烟收了笑容,正色道:“我是什么人不要紧,你别忘了你是什么人,我无心坏你的生意,只不过好心提醒你,你有手段有本事,满大街的女人任你予取予求,可我劝你莫打郜兰的主意,你以为上了公主的床就是什么好事了?小心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还有……”说着又将目光落在那酒壶之上,道,“这下药的手段就别再使了吧……可惜这美酒了……”语毕竟又是自斟了一杯,若无其事的喝了。
沈风莫名被人教训警告了一顿,心中不免恼火,再看此人明知酒中有药,竟还是面不改色的从容饮了,可见其大半也是风月中人,是以才能禁得住这药性,想着便又再细地打量起霍如烟。他久经风月,男男女女阅人无数,这一细看,果真看出了些门道,不禁惊道:“你,你是男人!?”
霍如烟不语,只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冲沈风一笑,道不尽的妩媚风情。
沈风立时心中一动,竟有些脸红,随即又觉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