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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的天气中,公爵带着他的军队攻破城堡,他抓住那个禽兽把他拖到我的面前,接着递给我一把剑。”女伯爵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很少对人说起自己的经历,也许是对马蒂的同命相怜,也许纯粹是酒精的作用。
“然后呢,你杀了自己的叔叔?”马蒂被汉堡女伯爵的故事吸引住了,她绿色的眼睛看着面色有些玫瑰色的女伯爵,不由自主的问道。
“哈哈哈,我那时候才十二岁怎么可能用剑杀人,我拿起剑想要挥动,但是那把剑实在太重了,倒是将我跌倒,看着我的模样,萨克森公爵只能摇着头自己亲手用一柄割肉刀,结果了那个禽兽,不过从那以后我就让公爵大人教我用剑,并且用剑为他效劳,但是我一直很后悔没有亲手去为父母报仇。”汉堡女伯爵讲着自己的故事,直到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睡着,宴会中众人都开始尽情饮酒作乐,男人们讲述着自己经历的战争,用斧头或者剑把对手的脑子打出来,脑浆蹦出有多远,而女人们则在窃窃私语中放荡的讲着不可告人的一些故事。
“我不会犯你的错误,我会用剑,用弓,我要亲手把剑插进比利斯的肚子里,刨开他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的。”马蒂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她的父亲有着许多的缺点,爱慕虚荣,爱耍一些小诡计,可是他确是最宠爱马蒂的人,我要让我的女儿成为公主,是莫米思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可是他却为这个目标付出了血的代价,而马蒂甚至没能把他的头颅安葬。
“马蒂女士,请到这里来,阿若德伯爵大人要和您商量一下进攻比利斯的计划。”就在此时,朱利安走过来对马蒂说道,他们一起走上楼梯来到议事厅,当议事厅的门关上的时候没人能够知道里面的贵族们在计划着什么,忠心耿耿的瑞士佣兵把守在门口处。
第一节对垒
战鼓隆隆,旗帜猎猎,罗斯托克郡的中部平原之上,春季与夏季交接之时,正是花草繁茂踏青的好时节,可是这平原之上的兵刃响动,以及战鼓的通通声却充满了萧杀之气,从北方、南方和西面各引来了三支兵马,每一支人马都不低于千人之众,其中西面和南面两支人马进入平原后便合并一处安营扎寨,而北面的军队也不示弱也安营扎寨坚强壁垒。
“比利斯和他的封臣们。”马蒂站在营地外看着对面旌旗招展的敌阵,那里面有她所熟悉的一些纹章旗帜,可是现在却要与之为敌。
“不用担心,他们人数只比我们多一点,而且朱利安在整个冬天已经侵袭他们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们的士兵疲劳不堪。”阿若德头戴着一顶插着三种颜色鸟羽的开合式头盔,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包括用皮革带连接的胸甲、臂铠、腿甲的一整套板甲,当他走到的时候都会发出咔咔的声音。
“盔甲不错,最新款式吗?”马蒂不由自主的看了阿若德一眼,这种盔甲确实比锁子甲要威武,看得她都想问问怎么制作的,不过马蒂也很清楚这一定是阿若德的军事机密。
“啊,板甲,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半板甲,我的大腿部位只覆盖了前面,不过这也够了。”阿若德对于纽曼和欧恩精心制作的这一套板甲十分满意,但是让他沮丧的却是这种盔甲真的不适合大规模量产,因为会将他的库存铁全部用光却只能装备不到一个连队的人。所以阿若德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古罗马的人力拉丝机重新发明出来,这倒是极大的为锁子甲的制造进行了量产。
“你的士兵怎么回事?他们难道都是些娘们吗?”马蒂回过头看着阿若德的士兵们,带着奇怪的语调问道,安静,阿若德的士兵实在是太安静了,他们只是默默的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在自己长官的带领下在营地外挖着壕沟,并且将尖木桩插在地上,相反马蒂的人却欢腾的好似一群暴跳的野兽。他们赤露着上身挥舞着战斧。对着比利斯的方向大声怒骂,还有人边饮酒边撒尿。
“哈,你的人倒是男人,不过我担心在开战之前他们会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阿若德看着那些几乎失控的士兵。摇着头对马蒂说道。
“他们有自己的分寸。这些战士已经是参加过数次战斗的老兵了。你手上的是什么玩意?”马蒂看见阿若德从自己侍从手中接过一个长的铜管,他将铜管放在自己的右眼上对准比利斯的阵营。
“单孔望远镜,看起来比利斯正在做战前动员呢。”阿若德从单孔望远镜中看了半天。比利斯站在一个麦芽酒木桶上,他的周围聚集着士兵和封臣,而比利斯似乎正在竭尽全力的在向他们保证什么。
“让我看看。”马蒂将望远镜抢过来,学着阿若德的样子看过去,第一眼让她惊吓的差点没扔掉手中的望远镜,在如此远的距离中却可以如同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什么魔法?诸神在上。”
“你已经皈依圣教了,别把你过去的神挂在嘴上。”
“对不起,老习惯。”马蒂耸耸肩膀说道,当习惯了之后发现这种单孔望远镜十分的便利,将敌人的人数和士气一览无遗。
“只是一些技术,古希腊人的技术。”阿若德看着对面发出的欢呼声,就好像他们已经打了胜仗一般,这是阿若德第一次进行野战,并且双方的人数都超过千人,算得上是中型规模的战役了。
“你的花招确实不少,不过都很实用,这东西卖吗?”马蒂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有些念念不舍的还给阿若德,智多星或者在马蒂心中狐狸更确切。
“不卖,流传出去是个大麻烦,作为盟友当我们的双方合作加深的情况下,倒是可以考虑赠送。”阿若德将单孔望远镜收好,交给自己的侍从,就在此时对面的比利斯阵营敲响了隆隆战鼓声,封臣们骑上马打着自己的旗帜,身后跟着自己的部族士兵,士兵们小跑着跟在自己首领的身后,数千人身上的盾牌、长矛和箭矢的声音发出声音可以传的老远。
“他们来了,做好准备伯爵大人。”马蒂看见比利斯的出营地列阵,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她甩了甩自己的红色长发,从自己的随从手中接过头盔,这头盔带着护鼻,头盔顶部两侧装饰着小翅,另一名随从牵来一匹白色的骏马。
“来吧,比利斯让我看看你的本事。”阿若德也在自己侍从的帮助下上马,在战斗之前作为双方的贵族和统军人物,他们要上前在阵地中央进行体面的会谈。
“威尔勒的战士们出发。”马蒂拔出自己的佩剑,英姿飒爽的向着前方挥舞,并且向自己的营地中的斯拉夫人呼唤道,迎合着自己首领的命令斯拉夫人呐喊着冲出营地,他们排列成横阵与之对垒。
马蒂和阿若德骑着马各带着一名打旗帜的侍从,向双方对垒的阵地中央走去,而比利斯身穿着金色的小金属片扎甲,骑着一匹粟色战马带着自己打旗子的随从也来到了阵地中央,双方在快要碰面的地方停了下来。
“马蒂,好久不见了。”比利斯打量着自己身穿戎装的侄女,就像是在进行家庭宴会般的问候道。
“去死吧,你这个篡位者、嗜亲禽兽。”马蒂侧过脸冲着地面吐了一口口水,双眉竖起的咒骂道,如果不是规则的约束,她真想现在就一剑刺死比利斯。
“我是迫不得已,但是对你我绝无恶意,马蒂你不是我的对手,放弃吧,你可以成为我的封臣,我会赦免你反抗我的罪行。”比利斯用怜悯的口吻对马蒂说道。
“绝不。”马蒂咬牙切齿的说道,她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胯下的战马被勒的滴溜溜直转。
“就算你联手这个日耳曼人,也不是我的对手,我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不要让斯拉夫人的血白白流出,我们应该联手对付入侵的日耳曼人。”比利斯不死心的对马蒂继续劝说道。
“比利斯大人,多说无益,当你策动罗斯托克酋长进攻我的时候,你就已经盯上了这个郡,罗斯托克酋长如果有知的话恐怕会死不瞑目的。”阿若德手扶着马鞍,笑意盈盈的对一副胜券在握的摸样的比利斯说道。
“不要听这些日耳曼人的挑唆,他们都是信奉异教的恶棍。”比利斯根本没有同阿若德对话的意思,他对着马蒂说道。
“我也加入了天主教,从今后和你还有你的神彻底没有了关系。”马蒂将自己脖子上的银十字项坠取出来,给比利斯看清楚,看到这里比利斯的脸上变得十分难看。
“胡,那么就只能用鲜血清洗叛教者了。”比利斯拨转马头向自己军队的方向策马而去,阿若德伸出手冲着他摇了摇,不过此时马蒂来到阿若德的身边。
“让你的人从营地里出来,马上开打了他们都在干什么?”马蒂小声而焦急的对阿若德说道。
“这是因为我还没发令呀,列阵。”阿若德挺直身体,对着身边的小侍从点点头说道。
小侍从立即从马上站起身,举起自己手中阿若德的黑色狮子旗帜,用力的挥舞数下,顿时在后方的营地中响起了铜哨的声音,小鼓有节奏的敲击声响起,一队队列队整齐的士兵踏着鼓点,迈着步伐缓缓的从营地中走出,整个战场之上的人都从未见过如此打仗的方式,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高举着如森林般长枪的日耳曼士兵们。
第二节绝望者
“中央由我的长枪兵们稳固阵脚,防止敌人穿透我的阵地,绕道我们后方和侧翼。”阿若德指着侍从展开的地图,上面是血滴子兄弟会绘制的此地的平面图,虽然在阿若德看来已经是十分粗糙简陋的,但是马蒂却已经极为吃惊了,在这张图上将敌我两方的位置描绘的清晰无比。
“为什么是你的人,就因为他们手中的那些长杆子吗?当比利斯的人贴近他们的时候,那屁用没有。”马蒂不满的说道,谁都知道在战争中中央和左翼是最重要的位置,通常呆在那里的都是精锐部队。
“那些是长枪,亚历山大征服地中海和中亚时候的经典战阵,一支训练有素的长枪方阵可以在正面抵挡任何来犯之敌,它的正面是无坚不摧的。”阿若德耐性的骑在马上指着自己整齐的长枪方阵自豪的说道,为了训练这么两支方阵阿若德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一开始让连左右都分不清的农民和奴隶在口令下踏着鼓点行军,到口哨和鼓点的变化进行变阵,每日几乎没有休息的训练,几乎要把这些人逼疯了,因此当听见他们可以上战场的时候,阿若德所获得的不是胆怯和懦弱,反而是无休止的欢呼声,对他们来说上战场杀敌简直就像是从枯燥的兵营中放假一般美妙。
“希望你不要言过其实,那么左翼呢?我的人为何连左翼都不能呆?”马蒂拿着马鞭不满的指向左翼,哪里是阿若德安排的日耳曼剑士。这些身穿各式各样盔甲手持双手剑,举止比斯拉夫人好不到哪里去的人,难道也是精锐?
“别心急马蒂女士,就像是我们提前所约定的那样,战斗的计划是我掌管的部分,相信我,我会让比利斯大吃一惊的。”阿若德神秘的微微一笑,他看着自己安排的战阵,中央是坚如磐石的长枪方阵,左翼是日耳曼双手剑士。右翼是马蒂的斯拉夫人战士们。一支斯拉夫弓箭手和梅克伦堡的弩兵组成的远程部队位于阵后,而他和马蒂呆在的后方被骑兵所簇拥,当然阿若德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技术,五座投石车被工匠推出来一字排开。
“我讨厌一次次的被比利斯打败。就这一次相信你。如果你让我失望。那么就别指望我们的盟约继续存在。”马蒂皱着眉头对阿若德说道,她踢了踢自己的战马,向右翼而去。一支斯拉夫轻骑兵跟在她的身后。
“啧啧,心急的女人。”阿若德看着马蒂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啧啧的说道,接着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比利斯军队,只见这个号称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国合法的统治者,威风凌凌的在自己的大旗之下,举起自己手中的利剑,目光炯炯的盯着梅克伦堡人和威尔勒人的联军,当他将手中的剑对准敌阵的时候,在各个封臣的号令中,阵地动了起来,大批手持长矛大盾的斯拉夫矛兵,以及别着短柄斧头的征召兵,跟随着自己首领的旗帜如波涛般向阿若德和马蒂的阵地压了过来。
“真他/妈的人多啊。”在阿若德一方的左翼,身穿着一件旧锁子甲,杵着一支双手大剑的日耳曼剑士,他的头上甚至没有一顶头盔,看着如波涛般压过来的斯拉夫人,他紧张的咒骂起来。
“嗨兄弟,从哪里来的?”这时候站在他右边的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问道,他有着一头金色的乱发,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的彪悍神色,一看就不是易于之辈。
“从哪里来?该死的,我上周还在阿尔特马克伯爵的地牢里,就因为我打劫一个**商人的商队,更糟糕的是在逃跑的时候,竟然选错了逃跑路线被治安官抓起来,真是丢人。”他忿忿不平的怒骂着,原来他竟然是一名囚犯。
“那你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的?”金发的中年人继续问道,就像是在酒馆中的闲聊一般,完全将耳边斯拉夫人敲击盾牌的吵杂声忘在脑后。
“真是操/蛋的贵族,他们告诉我有两条路走,一条是作为罪犯绞死我,另一条路是到梅克伦堡郡,为这里的狗屁伯爵打仗,我还能够有什么选择?”剑士愁眉苦脸的摇着头,看着面前的敌军,自己的小命看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如此还不如上绞架。
“有一线生机就不应该放弃,再说阿若德很少打输战争。”金发中年人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苹果,将苹果掰成两半,分给这个爱抱怨的囚犯剑士,虽然苹果干瘪的没有什么水分,但是却平复了剑士紧张的心情。
“我只想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剑士这时候总算是明白了,他们这一支队伍大部分是囚犯,真不明白这个小白脸的伯爵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不怕囚犯们逃跑吗?想到这里他环顾着四周,企图找到一条离开这炼狱的方法,可是他们的身后是一群骑马的骑士,那些骑士手中长长的马枪对准他们的后脊。
“别想逃跑,专门有一支弩兵在监视我们,再说朱利安的标枪骑兵也在看着我们。”金发中年男人用眼睛扫了下剑士,小声的对他警告道。
“什么?真是操/蛋,他们到底想要我们干什么?如果开战了我要找机会刺那个小白脸伯爵一剑。”剑士将大剑狠狠的插在地面上,不甘心的说道。
“没有机会的,我们会被第一个派往作战前线,瞧见那面红色旗帜没有,当它落下的时候就是我们前进的时候,只许前进不许后退。”金发大汉用手指了指,他们的队伍外左侧前段,一名军士长摸样的人举着的赤红色旗帜,殷红的好像是一团鲜血。
“什么?没有队伍保护我们的侧翼?”剑士的面色变得煞白,他们这一支队伍总过不过六十多人。竟然要抵挡和承受敌人第一波的攻势,而且还得不到任何的支援。
“没错,所以会死很多人,这支队伍可能活下的人不到三分之一。”金发大汉几口嚼完苹果,拿起自己的大剑抗在肩膀上,此时传来低沉的号角声,阿若德一方的阵地中发出了整齐的呼喝声,一千人发出的呼喝声在着平原之上如同一声惊雷,竟然使得对面的斯拉夫人闭上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举着如林般长枪的日耳曼人。
“你怎么被编进这个操/蛋的军队中的。你犯了什么事情?”剑士知道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他只能认命的拔出自己的剑,并对金发大汉问道,如此熟知阿若德军队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我曾经是伯爵特战队的一名成员,但是因为考核不及格。所以当要被开除的时候我自愿加入这里。只要能够在这一次战斗中活下去就可以重新回到特战队。”金发大汉满不在乎的说道。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剑士听见他的话,喃喃自语的说道。
“哈哈没错,我叫安德鲁。他们都叫我疯狂的安德鲁。”金发的安德鲁对剑士伸出手,他们相互握了握手,而这支队伍的军士长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也许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些死人。
“我叫雷克斯,道上的人都叫我大剑雷克斯。”雷克斯很高兴在战场上能够有一个熟悉的战友,这意味着自己生存的机会会增到不少,就在他们刚刚交换了姓名的时候,比利斯的军队前锋已经逼近他们三百码的位置,而锋芒直指阿若德军阵的左翼,看起来他们是打算先敲掉左翼再进行包抄。
“轰,轰,轰。”忽然从军阵后方,五座投石车发出了怒吼,它们带着沾满了燃烧沥青的弹砸向比利斯的军队,但是可能准头不太够,只是砸中了双方对垒的中央空地,不过火焰和四溅的沥青还是让斯拉夫人受到了惊吓,许多迷信的农民甚至拿出了自己的护身符,但是在他们首领的催促下,不得不鼓起勇气继续前进,他们只能通过相互呐喊来鼓舞自己的士气。
“二百码,一百五十码了。”雷克斯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他的眼睛时而盯着前方逐渐逼近的斯拉夫人,一边紧盯着军士长手中的赤红旗帜,就在此时从后方军阵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军士长听见了号角连忙扭过头看向阿若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