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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不了他的食欲,不,还不如说在这杀戮之中,他的食欲才格外的好。
“恩,不能留活口。”格罗佛迈着自己短而畸形的腿,在屋宅内走动着,他踩在地上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上,那是他的弟弟帕齐用腰间的狼牙棒击碎的一名农夫的脑袋,迸出来的脑髓。
“全杀完了。”欧格登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村民已经全部变成了尸体,他确定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嗯,等等,咻咻。”忽然格罗佛那朝天鼻,两个大鼻孔抽动了几下,他似乎是闻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格罗佛趴在地上,就像一头丑陋的老狗,他一边嗅一边向木板夹层的方向走去,欧格登看见格罗佛的摸样,连忙将剑握在手中。
“滴答,滴答~~~。”当格罗佛来到木板夹层下方的时候,看见上面滴下几滴液体,液体发出一阵骚臭味,格罗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呜,呜~~~。”夹层中的小女孩禁不住的小声哭泣抽搐着,她在看见了屋宅中可怕的屠杀后,竟然小便失禁,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咯咯咯,没有人能够躲过我大哥的鼻子和耳朵的。”欧格登狞笑着提起剑,走上前去,他似乎都能够感觉到在木板夹层中那小东西散发的恐惧气息。
“帕齐~~~。”
当野猪三兄弟将村庄仓库中的粮食和物资掠夺一空后,命令士兵们用火炬将整个村庄付之一炬,村庄燃烧冒出的浓烟直冲上空,在着白雪皑皑的土地上,就像是一头可怕的恶魔,这恶魔将那座平静安详的村庄吞噬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残垣断壁和凄厉的风声,就仿佛是村庄中的冤魂们还盘旋在自己的家园中,向路人们诉说着自己的悲惨命运。
埃布尔伯爵面色铁青的看着手中的一份报告,他看完报告之后将那份文件狠狠的拍在了木桌上,接着在自己的房间中低头踱着步子,犹如一头装在笼子中的野兽,身边的贴身侍从第一次见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埃布尔伯爵如此愤怒,吓得一声不吭的贴着墙壁站立低着头。
“太过分了,劳齐茨伯爵竟然不同公爵大人禀报一声,就轻启同波希米亚人的战端。”埃布尔伯爵手中的文件是从劳齐茨伯爵的领地送来的,内容是劳齐茨伯爵与波西米亚公爵发生了领土纠纷,并且伴随了小规模的冲突,不过谁也无法判断这种冲突会不会扩大,如果扩大便会成为梅森公国同波西米亚公国之间的中型战争,而在同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还没缓过劲的梅森公国,肯定会在是否全面开战在贵族中产生分裂。
“埃布尔伯爵大人此时一定非常头疼吧。”在劳齐茨伯爵的房间中,罗伯特修士得意的说道,挑起同波西米亚公国的战争是他一手策划的,意图分化和辨别梅森公国的贵族中忠诚埃布尔伯爵的人。
“告诉野猪三兄弟,不惜将战争扩大,无论是利托梅日采省份的农庄、城镇还是商队都要进行袭击。”劳齐茨伯爵眯起眼睛坐在有扶手的座椅上,他穿着用貂毛镶边的华贵大氅,右手上握着一支镶嵌满了各色宝石的银杯子,修长笔直的腿穿着紧绷的细羊毛裤紧身裤,脚上的鞋子拖着长长的尖部。
“不过,伯爵大人,波希米亚人恐怕为了报复您,会在劳齐茨郡内实施烧杀掠夺,这对伯爵大人您可是有很大的损失。”罗伯特修士不无遗憾的说道,波希米亚人的领地大多是平原适合养马,因此波希米亚人的轻骑兵名扬诸国,被激怒了的波希米亚人肯定会用轻骑兵部队掠夺劳齐茨伯爵的领地。
“没关系,我早就收够了农民们的粮食,把那些粮食和物资全部放入了我的城堡中,就算波希米亚人骑兵厉害有能奈我何,至于那些农民就算被杀光了,大不了在从其他地方移民些就是了,贱民们繁殖的比兔子还快。”劳齐茨伯爵满不在乎的说道。
“恐怕被激怒的波希米亚人在怒火无处发泄的情况下,会攻入梅森公国其他封臣的领地,到时候埃布尔伯爵不想开战都不可能的。”罗伯特修士一想也是,如果劳齐茨伯爵成为了梅森公爵,那么区区一个郡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劳齐茨伯爵的冷酷无情让罗伯特修士也不觉心中一寒。
阿若德此时并不知道,这件事将给他和他的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变故,他同温德尔男爵一起带着骑士和仆人们,正沿着通往梅森堡的泥泞道路前进,骑士们持着盾牌在队伍两侧护卫,马车的轮子发出咯吱的声音,仆人们时不时要在泥泞的泥土中,使尽全力推着陷入了泥地中的马车。
第三十三节继承权
阿若德的马车穿入了梅森堡的第二道城门,径直的停在了塔楼前的空地上,作为梅森公爵的封臣他有资格进入城堡内城,跟随在马车后面的是阿若德的内府骑士和侍从们,还有几个篷车上装载着阿若德的行李箱子,当车队停止下来的时候,塔楼中的仆人们走出来将行李物品搬入阿若德在塔楼中的客房中,作为公爵新任命的宫相,仆人们一早便得知那间仅次于公爵和埃布尔伯爵的房间是谁的。
“欢迎你,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当阿若德走下马车的时候,埃布尔伯爵已经走出大门,亲自迎接这位他认为的强大的盟友,尤其在劳齐茨伯爵挑起了与波希米亚人的战争时刻,一位有着强大军事实力的伯爵是值得他这样做的,更何况阿若德是他的准妹婿。
“埃布尔伯爵大人。”阿若德看见这位英俊的伯爵殷勤的走向自己,连忙上前快步几步,埃布尔伯爵毕竟是他曾经效忠过的君主,就算是现在按照法理他们是平等的,但是阿若德认为还是应该尊重这位公爵的继承人。
“怎么样一路颠簸很疲劳吧,我让仆人们准备了房间,你随时可以休息安顿,对了您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大人呢?”埃布尔伯爵同阿若德一同并肩走入塔楼,穿过领主大厅那一排排的列柱,大厅里面窃窃私语的廷臣看见阿若德眼中都露出复杂的情绪,但是当阿若德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廷臣们都连忙弯下腰向他行礼,因为消息灵通的廷臣们都知道这是新任的梅森公国宫相。
瓦尔克男爵看着年轻的不像话的阿若德,在低下头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嫉妒和愤怒,但是他只是抿着嘴沉默了,因为他的儿子安德鲁冠军爵士将要有所行动了,而这正是他所期望的,安德鲁爵士从未让他失望过。
“我父亲去城镇中租住一套屋宅,您知道我的仆人和随从很多,需要另外安顿的地方,听说是一名商人的房子。价格很合适。”阿若德迈着步子走在这曾经让他和他的家族蒙羞的大厅。心中稍稍有些微的得意,不过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在这座城堡中还有一个大敌正从暗中注视着自己,随时准备扑向他的要害。
“应当如此。阿若德跟我来。我有要紧的事情同你商量。”埃布尔伯爵点点头。向阿若德这样有地位的领主,随从和仆人众多需要格外的地方安顿。
“听候您的差遣。”阿若德听说梅森公爵自萨克森战役结束后不久,年迈的身体支撑不住而病倒。每日被牧师和药剂师包围着,当然还有公爵最疼爱的乔茜公主。
他们走入埃布尔伯爵的房间,埃布尔伯爵在阿若德走进房间之后,将门关了起来,看得出来他的小心谨慎,甚至在关上门后还侧耳倾听了一下,保证走廊上没有其他的人,这时候才转身面对着阿若德,这一系列的举动就足以使得阿若德专心致志,看起来这位下一任的公爵碰上了很棘手的事情。
“阿若德,你知道我为何极力的推荐任命你为宫相,任命你的父亲为军事总管吗?”埃布尔伯爵咂了咂嘴巴,心力交瘁使得他英俊的面孔显得有些苍白,当梅森公爵还能够主政的时候,他从未意识到公国内贵族们的矛盾重重,而现在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是因为劳齐茨伯爵吗?”阿若德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个答案他可以脱口而出,可是他宁愿在头脑中盘旋片刻后在说出来,这里是梅森公爵的城堡,而非他的梅克伦堡城堡。
“没错,阿若德我的朋友,我从未想到过劳齐茨伯爵的势力如此强大,他已经渗透到了整个宫廷,到处都是他的探子和耳目,我父亲还健康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可是现在我发现我的朋友越来越少了,这时候我想到忠诚的温德尔家族,也许你会认为我卑鄙,可是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在房间中埃布尔伯爵开诚布公的说道,如此的坦陈倒是出乎了阿若德的意料之外,心胸坦荡是埃布尔伯爵最大的优点,使得人们愿意接近这位高贵的公爵之子,但是对付起阴险的劳齐茨伯爵却有些吃力。
“公爵大人呢?公爵大人有何建议?”阿若德听了埃布尔伯爵的话,十分奇怪为何公爵大人不帮助自己的继承人,按照阿若德从前世所看的任何宫戏里,无论皇帝如何残暴冷酷,但是都会为自己的继承人扫清障碍,可是为何公爵大人不利用自己的权威压下劳齐茨伯爵的气焰。
“阿若德你没有从温德尔男爵哪里听过我们家族的事情吗?”埃布尔伯爵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我确实不清楚。”阿若德摇摇头,难道赫尔曼家族中还有什么隐情?
“那是在我祖父时代之前,梅森公国的继承法施行的是竞争继承法,也就是说赫尔曼家族中只要有权势的男人都可以角逐公爵,在残酷的竞争中最强的男人才可以成为梅森公爵。”埃布尔爵士让阿若德坐在一张结实的椅子上,接着取出两支银杯子和一个银酒壶,倒入来自勃艮第的葡萄酒,边说边递给阿若德。
“然后呢?”阿若德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继承法,简直就像是蛊毒术一般,让有权势的家族成员相互竞争,最强的男人成为王者。
“我的祖父打败了其他的竞争对手,如愿以偿的成为了梅森公爵,可是当他成为公爵第一次巡游领地的时候,所到之处满目疮痍,内战几乎将梅森公国打的千疮百孔,农田被烧毁,农民们背井离乡,城镇中没有商队往来,盗匪横行洗劫教会。所以他改变了继承法,由长子依次类推的继承公爵职位。”
“那么其他的赫尔曼家族的分支肯定会非常恼火吧。”阿若德抿了一口葡萄酒,勃艮第的葡萄酒醇香可口,果然是上佳的葡萄酒。
“没错,可是畏惧于我的祖父和我父亲的权威,他们只能够沉默以对,不过传统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如果我不能成为一位强有力的统治者,那么那些守旧贵族们肯定会起来反抗的,内战就会全面爆发。”埃布尔伯爵叹了一口气,权利之位是如此的诱人,但是谁能知道坐在那张宝座上的人其实犹如坐在火堆上。
“明白了,伯爵大人,请您放心,我和我的家族会全力支持您的,只要我们牢牢抓住军权和财权,相信贵族们是不可能兴起风波的,毕竟梅森公国已经被您的家族统治了三代,大多数人应该会站在您的一边的。”阿若德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郑重的向埃布尔伯爵承诺道。
“我就知道,阿若德我最亲爱的朋友,你是靠得住的。”埃布尔伯爵听见阿若德的承诺,激动的上前抓住阿若德的胳膊,狠狠的拥抱了一下。
“咳咳,好了伯爵大人。”阿若德被埃布尔伯爵的热情弄得有些吃不消,看起来这位公爵继承人这一阵子的日子过得可不怎么样。
“我真是太激动了,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劳齐茨伯爵擅自挑起了同波希米亚公爵的战争。”
“什么?波希米亚公爵?”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劳齐茨伯爵擅自挑起战争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连忙向埃布尔伯爵询问波希米亚公爵领地的位置,似乎早就知道阿若德会有此一问,埃布尔伯爵从自己的文件架上取下来一卷羊皮,上面画着的是劳齐茨伯爵领地同波希米亚公爵的领地位置,看了地图阿若德大吃一惊,劳齐茨伯爵竟然是向自己的邻居发起了战争。
“劳齐茨伯爵的手下越过边境,突袭了波希米亚人的一座村庄,杀死了村庄中的农民,烧毁了整个的村庄,接着又袭击了一支商队,商队中有骑马的人逃脱了,向波希米亚公爵提出了控诉,得知自己的领地和商队被袭击,公爵十分愤怒。”埃布尔伯爵双手撑在地图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阿若德说了一遍。
“波希米亚公爵的实力如何?”阿若德咬着自己的嘴唇,双眼盯着地图问道。
“波希米亚人的领地大多数是平原,他们又同可怕的马扎尔人是近邻,学习了蛮族马扎尔人的许多战术,尤其擅长骑兵作战,公爵麾下据说轻重骑兵加起来有千人之多,不过具体的军队人数我们的间谍是不可能知道的。”埃布尔爵士直起身子,也感到十分棘手,骑兵永远是步兵的克星,是这个时代人们的常识,并且骑兵的机动性也是步兵所无法比拟的,他们可以随时突入你的领地任何地方,而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早就逃之夭夭了。
“马扎尔人?哦,上帝难道是匈奴人的后裔。”阿若德听了埃布尔伯爵的话,忽然想起来那是一支从东方被天朝赶走,而逃到匈牙利平原上的民族。
第三十四节宗教平衡
“匈奴人犹如骑在马上的恶魔,他们似乎是长在马背上,很少从马背上下来,烧杀淫掠是他们的本性。”在后世的教会修士的日记中,这样记载着对来自东方可怕的匈奴人的描述片段,可以说欧罗巴人对这些骑着马如狂风般袭来的敌人准备不足,他们既没有天朝那样雄厚的人口和经济实力来适应匈奴人的作战,又没有万里长城阻挡匈奴人的侵袭,只能是规律性的被无情的蹂躏。
虽然匈奴人在向西方迁移的过程中,经过同化和异变逐渐变成了另一个民族,被欧罗巴人称为马扎尔人的民族,可是他们的彪悍还是东法兰克人的噩梦,而他们的同盟波希米亚人现在被劳齐茨伯爵撩拨的怒气冲冲。
“日耳曼人,那些躲在森林中的肮脏民族,他们竟然敢对我们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波希米亚公爵坐在自己的城堡中,这座城堡极为简陋,几乎只是在一个土丘上围起一圈木栅栏,里面乱七八糟的建造了一些建筑,农奴们在木栅栏外面耕种着土地,戴着皮帽子身穿兽皮袍子的波希米亚贵族骑着马傲慢的穿过覆盖着积雪的农田,即使是践踏到了农田也只是当做有趣的游戏。
“公爵这是**裸的挑战,看来他们把我们当成了软弱可欺的鸡崽子了。”波希米亚公爵的封臣,捷克贵族坐在公爵下首的座椅上,忿忿不平的说道,波希米亚公爵统一了波希米亚的捷克部族们。实力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可是日耳曼人竟然敢捻他的虎须。
“需要向我们的盟友要求支持吗?”另一名捷克贵族小心而谨慎的说道,虽然劳齐茨伯爵在波希米亚公爵看来不过是举手之间便可以毁灭,但是他们要对付的绝非一个劳齐茨伯爵,日耳曼贵族们就像是一个蜂巢,如果捅翻了蜂巢,那些日耳曼贵族便会嗡的一声倾巢而出。
“马扎尔人?”波希米亚公爵的眉头皱了皱,虽说马扎尔人作为公爵的同盟使得公爵在统一整个捷克部族的过程中获益良多,但是就像是他们的祖先匈奴人一样,马扎尔人也同样贪得无厌。为了喂饱他们公爵几乎是掏空了整个公国。所以他明白必须要谨慎的对待马扎尔人。
“我们自己就可以对付那些蠢笨的日耳曼人,公爵大人下命令吧,召集封臣们,他们会很乐意骑着马去好好惩罚一下傲慢的日耳曼人。”好战的捷克贵族大声的嚷嚷起来。穷困的捷克贵族们期待战争。现在日耳曼人竟然主动挑起了争端。那么他们也会毫不客气的回应。
“对,让我们把该死的日耳曼人的土地变成焦土,把他们的贵族变成奴隶。抢夺他们的女人和孩子。”其他的捷克贵族们都激动地嚷嚷起来,看着群情激动的贵族们,即使是波希米亚公爵也明白开战已经迫在眉睫,就算是现在改变主意,贵族议会也绝不会通过的。
“好,以我,波希米亚公爵的名义向我的封臣们发出召集令,梅森公国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在积雪融化之时,我们的马蹄声将响彻梅森公国。”波希米亚公爵站起身,他头上皮毛帽子上的鹰羽颤动着,这位正处于壮年的公爵身上系着熊皮制作的大氅,腰间挎着一柄异域风格十足的弯刀,他的声音高亢有力。
“轰~~~。”贵族们站起身,用拳头敲击着胸口的甲胄,发出乒乒的声音,他们的脸上因为好战激动变得通红。
波希米亚人磨刀霍霍的时刻,阿若德在自己的房间中看着面前挂起的地图一筹莫展,就算他具有智多星的称号,可是一想到要面对上千的骑兵,心中也不由得有些胆怯,更别说当听到波希米亚人中除了大量的轻骑兵外,还有来自东欧的弓骑兵,便觉得头皮发麻,如果被波希米亚人施以风筝战术,就算是鼎盛时期的罗马帝国和大汉帝国也是吃过大亏的,更别说只是位于神圣罗马帝国边境占据数个省份的梅森公国。
“我们干脆把兵力收缩进城堡内,将城外的一切烧掉,当他们粮草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