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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孩子的玩具。”萨克森公爵轻哼了一声,眉头皱起来,他认为战争只有真正面对面的与敌人作战才能够明白,这种修士们在坚固的城堡中的推演有什么用处,不过奥托王子却乐此不疲,因此他也只能在内心中腹诽一下。
在堆满了书籍的屋子中,中间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的地图正是萨克森公爵的领地克雷夫郡和哥廷根郡,上面摆着代表双方军力的骑士和步兵塑像,倒也像模像样的如同军前会议般,两名见习修士在一旁将羊皮纸放在撰写台上,在上面不停的记录着进攻的计划。
“怎么样?我们已经推演出了几种进攻计划,但是我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奥托王子将一堆书籍搬开,自己一屁股坐在上面,他的鼻子直挺,下巴尖细长,双眼充满了活力,他托着自己的下巴皱起眉头,看着桌子上的地图。
“那是因为我的兵力当时再这里,而梅森公爵的在这里。”萨克森公爵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太溺爱这为小王子了,他几步走到桌子前伸出手将上面的兵将拿起放在真正的位置上,周围的王子顾问们都凑了过来,连奥托王子也伸长了脖子。
“然后呢,您是不是直接派遣自己的主力先进攻梅森公爵呢,据我所知您的中型和重步兵数量明明比他们多。”奥托王子坐在书堆上,幸喜的说道,即使是他如此的年纪,没有上过战场也知道士兵武器装备决定着胜负。
“没错,不过我们选择了对峙,因为梅森公爵的人数比我多,我不能把自己的士兵都消耗在一场战役中。”萨克森公爵点点头,对小王子的军事基础知识感到满意,所欠缺的就是在战场上的历练。
“那么说你们都在等待对方露出弱点吗?”奥托王子的双眼闪烁着光彩,他从书堆中跳下来,几步走到地图前,这幅地图非常的简陋只是大略的描绘了一下树林、城堡、河流和小径,是一副没有坐标的写意图,可即使如此在诸王国中这种地图也是极为珍贵的。
“没错,先出手的是梅森公爵,他将自己的士兵分成三个部分,主力与我对峙,而其他两支则分兵攻入我毫无驻军的两个郡,而那时候我还没有发现。”萨克森公爵拿起梅森公爵的两支士兵塑像,放在了自己的两个郡中,表示对方进攻入了自己的领地中。
“然后呢?您发觉了吗?”奥托王子紧张的睁大自己的双眼,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好像是自己在作战一般。
“当然,上帝保佑,我从梅森公爵营地的篝火数量上发觉了他分兵的企图。”萨克森公爵冲奥托王子微微一笑,然后拿起自己的两个塑像分别向敌人移动,伴随着他的动作,顾问们仿佛看见两支本来作为奇袭的队伍,反而相互遭遇,成为了主战场之外的激烈战斗。
“哦,这么说您应该赢了。”奥托王子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凭借着萨克森公爵的力量,这些分兵的封臣肯定会死的很惨,但是萨克森公爵却摇了摇头。
“我只赢得了一场战斗。”萨克森公爵拿起自己的那枚棋子,将劳齐茨伯爵那一支棋子撞倒,而另一边的棋子却是梅森公爵的人获胜,这让周围的顾问们大惑不解,也许他们并不清楚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变化,可是他们很清楚梅森公爵的实力,以及梅森公爵手下能征善战的将领有哪些,攻入克雷夫郡的梅森人不应该具有战胜萨克森公爵手下。
“贝伦加尔伯爵竟然失败了?”奥托王子认识那位有着饿狼称号的伯爵,他的勇猛善战给王子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在他的心目中不亚于一位英雄般的人物。
“是谁打败了贝伦加尔伯爵?”这时候戴着鸵鸟羽毛帽子的贵族,布尼尔爵士好奇的问道,作为王子的顾问团中唯一一位有着战争经验的贵族,他的发言丝毫不唐突。
“是埃布尔爵士,梅森公爵的继承人。”萨克森公爵用手指玩弄着那枚代表埃布尔爵士的步兵雕塑,心中却在思索着贝伦加尔伯爵脸上缠着绷带,面色苍白躺在城堡中的凄惨摸样。
“难道他们带着大量的骑士,否则贝伦加尔伯爵是不可能打败的。”奥托王子自信的分析道。
“并非如此殿下,贝伦加尔伯爵带的骑士数量远远超越了埃布尔爵士,但是他败在了从未有过的战术上,那是一种用步兵和壕沟组成的防御体系。”就连萨克森公爵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说的,毕竟骑士在战场上占统治地位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在百年之间形成的,很少有人能够在骑士不对等情况下大胜仗。
“不可思议。”萨克森公爵的话,带给奥托王子的震撼不亚于他自身,凭借着步兵和用壕沟组成的阵地,击败贝伦加尔伯爵,能够想出这种战术的人,一定非常的奇特而有趣。
第八十五节回家(二更)
奥托王子坐在窗户口处,在下面是换岗的守卫们,城堡里的平民们忙碌着生计,远处教堂里的钟声隐隐在耳边环绕,这是一片平静的领地,群山之间偶尔会有强盗出现,但是被捕鸟者亨利认命的治安官们很快会抓住这些罪犯,然后将他们绞死挂在路口处,作为对其他人的警告。
奥托王子蜷缩在窗户口,他感受着清风拂面,双眼眺望着山的远处。自己的父亲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并且他还是一位有着很强能力的君主,可是他的政令却只能被束缚在狭小的领地中,公爵们时常的叛逆使得这位凯撒早生华发,而亨利却不得不与这些公爵们虚以委蛇,奥托觉得正是因为自己父亲的这种姑息才造成了帝国的分崩离析。虽然萨克森公爵常常告诉他,事实上亨利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但是奥托王子的心中早已经下定决心,当自己继承王位后一定要让那些不听话的公爵们明白,谁才是这个帝国真正的主人。
“阿若德,你会是怎样的一位贵族?”奥托王子喃喃自语着,在听了萨克森公爵与梅森公爵的战斗后,其中最引起他注意的就是那个用奇异战术,击败了贝伦加尔伯爵,以及攻克哥廷根堡的阿若德,这让奥托王子立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派遣自己的顾问布尼尔爵士去调查这位贵族,如果可能希望可以邀请他加入自己的皇家顾问团。
此时没想到正被奥托王子关注的阿若德,正和自己的父兄一起踏上了黑沼泽村的土地,看见不远处冒着炊烟的茅屋,那些还穿戴着皮革甲,手持着长矛的农兵们欢呼一声,在温德尔男爵的一声解散号令下冲向自己的家,他们的出现让许多在公共耕地上耕种的老人和妇女吓了一跳,他们看见这些穿着盔甲手持锋利长矛武器的人,还以为温德尔家族的领地遭到了攻击,但是当他们看清楚那些是自己的亲人的时候,也欢呼着拥抱在了一起,喜悦的泪水流淌在脸颊上。
“回家的感觉真好,是吧。”依夫也哈哈大笑着,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整张的白狼皮,本来他想要将这幅白狼皮送给约瑟芬小姐,但是却被约瑟芬小姐拒绝了,因为约瑟芬小姐不愿意让自己的小狼们看见它们母亲的皮毛,这让依夫很是郁闷了一阵,不过当他披上这张白狼皮的时候,屠狼者的称号在队伍中更加的响亮。
“回家。”温德尔男爵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他看着在山坡上自己的领主屋宅,虽然那个屋宅非常的破旧不堪,但是此时在他心中比皇帝的宫殿都还要美丽。
当温德尔家的人,返回自己的屋宅的时候,发现屋宅里除了一个受伤的骑士外,爱娃夫人并不在屋宅内,那名肩膀被箭射中的骑士正是来通风报信的伍德洛爵士,这位爵士**着上身,箭头被拔出时候裂开的伤口,被小女仆用针线缝合,肩膀缠着亚麻绷带。
“我的母亲呢?”依夫大惊失色,他在屋宅内到处都找不到爱娃夫人。
“到底怎么回事?”当阿若德看见伍德洛爵士的时候,他那副受伤的摸样便已经在他心头隐隐感到出事了,于是连忙上前向伍德洛爵士问道。
“是罗伯特将前往圣方索修道院求助的爱娃夫人抓起来的。”伍德洛爵士的嘴唇苍白,箭伤让他有些虚弱不堪,不过带着伤口从圣方索修道院骑马来到黑沼泽村,身体没有足够强壮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罗伯特为何会抓起我的夫人?”温德尔男爵不明白为何爱娃夫人会去圣方索修道院求助,罗伯特修士为何会抓起自己的夫人,这一切弄得温德尔男爵脑子乱哄哄的,他闭上双眼在仆人的搀扶下坐在木椅上。
“您还不知道霍夫。汉尼斯院长已经去世了吗?”伍德洛爵士向温德尔男爵说道。
“霍夫。汉尼斯大人死了?”这个消息让包括阿若德在内的温德尔家的人都大吃一惊,毕竟霍夫。汉尼斯是温德尔家最大的支持者,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
“是的。”伍德洛爵士点点头,略略将霍夫。汉尼斯院长死亡的过程讲了讲。
“那么说现在的院长是罗伯特修士喽?”阿若德冷笑一声,看来霍夫。汉尼斯院长的死与这个得到最大利益的罗伯特修士绝脱不了干系,看多了后世腹黑宫廷阴谋剧的阿若德只是稍稍想了想便明白了。
“没错。”
“那我的妻子怎么会去圣方索修道院的?”温德尔男爵喜气洋洋的带着自己的荣誉返回自己的领地,却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被绑架了,愤怒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
“这件事情我知道,领主大人。”这时候塔伯长老从屋外的人群中颤巍巍的走出来,他在知道了爱娃夫人被绑架后,内心内疚不已,如果不是自己找爱娃夫人解决耕牛的问题,她也不会前往圣方索修道院。
“哦?塔伯长老。”温德尔男爵看见走出来的塔伯,他知道这是村庄的长老,只是不明白他和自己妻子的绑架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村庄的几头耕牛被偷牛贼盗走了,因此我向爱娃夫人请愿,希望能够为村庄增添几头耕牛,毕竟春耕就要过去了,误了时间会让村庄在秋天颗粒无收的。”塔伯握着双手,双膝跪下向温德尔男爵说道。
“什么?”依夫听完大怒,他还未等温德尔男爵阻拦,几步上前一脚将长老踹到在地,手已经握在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上,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都惊吓的四散而逃。
“住手依夫。”阿若德连忙上前抓住依夫的手臂,阻拦依夫拔出自己的剑杀死这个可怜的老人。
“让开阿若德,让我宰了这个混蛋。”依夫企图推开阿若德拔剑,在他看来一个卑贱的农夫竟然害的自己母亲被绑架,这个理由足够砍死他十次了。
“冷静点,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在阿若德看来塔伯长老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履行了自己一个村庄长老的职责,如果杀死了一个为村民考虑的长老,那么村民们一定会反对温德尔家族的统治。
“起来吧,我倒要看看一位骑士是如何杀死一个老人的。”这时候,一头红色马尾发约瑟芬走到塔伯的身边,将这个浑身发抖的老人扶起来。
“你,唔。”看见约瑟芬扶起老人,依夫只是瞪了瞪眼睛,便放下手中的剑,置气般跺了跺脚大步走进屋宅。
“呼,还是美女的魅力大呀。”阿若德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冲着约瑟芬开玩笑道,而约瑟芬温尔一笑。
在回到了领地的第一天,温德尔家族便陷入了危机,从前圣方索修道院是他们最大的支持者,也因此没有人比温德尔家族更清楚修道院的力量,无论从财力和人力还有影响力来说温德尔家族都不可能通过和平的方式索会爱娃夫人,似乎只有战争一条路可以选择,但是进攻一座修道院,这在信仰至上的时代简直不可想象,这也是为何罗伯特毫不担心的原因,因为温德尔家族的封君梅森公爵根本不可能同意,所以温德尔家族在两难之间徘徊。
“进攻吧,父亲,召集我们的人,进攻那个虚伪的修士,把他的尸体挂在路口。”依夫将手中的剑狠狠的向地上杵了杵,恶狠狠的向温德尔男爵建议道。
“不行,没有口实,我们如果就这样进攻,会对我们的名誉造成危害的。”已经深深熟悉中世纪贵族规则的阿若德,开始明白名誉对于一个贵族的重要性。
“嗯,嗯。”温德尔男爵坐在壁炉前,火光照耀着他的脸,他眉头紧锁着,右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一副愁眉不展的摸样。
“如果你们去清点一下自己领民的人数,会发现少了些人。”这时候从屋外走进来的约瑟芬,解开她自己的斗篷盖在篮子中的两只小狼身上,然后对商议的温德尔家的人说道。
“什么?”依夫不明白约瑟芬在说什么,他只是抬起头看了看。
“哦,你有什么发现吗?”阿若德对这个机敏的贵族小姐的话,倒是上了心,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的。
“我在送哪位老人回去的路上,他悄悄告诉我的,男爵大人您的一些农奴在您征战的时候,逃离了您的领地,似乎是被圣方索修道院收留了。”约瑟芬坐在木凳上,将自己的两只小**物放在膝头,轻轻的抚摸着说道。
“呜,呜~~~。”两只小狼被约瑟芬纤细的手指抚摸的舒服的发出呜咽声,眯起眼睛舔舔自己的鼻头,又昏昏欲睡。
“逃奴,就是这个,我们必须要找回自己的逃奴。”温德尔男爵忽然站起身,大声的说道,他握紧双拳仿佛立即就要投入战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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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节朱利安
温德尔男爵一旦找到了合适的与修道院开战的理由,他便不会再畏缩不前,这位老骑士准备召集自己的人马,前去圣方索修道院讨回自己的妻子,可是一个人却阻止了他,阻止他的正是了解圣方索修道院的伍德洛爵士,他告诉温德尔男爵在修道院中有一百多名的雇佣兵,这些雇佣兵嗜血残暴全副武装。
“怕什么,难道我们还会害怕一群卑鄙的佣兵吗?”依夫已经将自己的大剑拿出来了,他用一块粗亚麻布仔细的擦拭着,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音。
“雇佣兵?”温德尔男爵有些犹豫,一百名雇佣兵可不是现在的温德尔家族能够对付的,即使是伯爵的骑士们如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也会在他们手中吃亏的,而现在刚刚经历过战争的温德尔家族能够对付这些残暴的匪徒吗?
“男爵大人,您可以去自己的男爵领地征兵,否则靠黑沼泽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败罗伯特院长。”伍德洛爵士躺在**榻上,向温德尔男爵建议道。
已经成为了梅森公爵下属男爵的温德尔,还没有前往梅森公爵的领地中接受自己的男爵领地和庄园,拥有男爵领地的他可以向自己领地内征收税收和兵力,已经是独立的大地主阶层了,伍德洛爵士的建议是中肯的,能够与修道院对抗的也只有男爵领地中的资源,温德尔男爵听后一拍自己的脑袋。
“啊,感谢您伍德洛爵士大人,看我一着急都忘记了这件事。”温德尔男爵几步走到一张木桌上,在哪里的文件架子上,他放着几劵羊皮纸和墨水,即使是温德尔家族在财政最窘迫的时候,他也没有将这些东西拿去卖掉,温德尔男爵拿起一根鹅毛舔了舔墨水瓶,在羊皮纸上刷刷的书写着,然后卸下自己手中的戒指卷在羊皮纸里面。
“父亲您这是?”阿若德看着温德尔男爵递给他的羊皮纸,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拿着这个去我的男爵领地,在哪里召集士兵带到这里来,我和依夫会在这里等你,要快,你立即出发。”温德尔男爵将羊皮纸递给阿若德后,口吻严肃的说道。
“好的。”阿若德看了看温德尔男爵严肃的面容,将羊皮纸揣入自己的怀中,事态紧急他也顾不上休息,带上自己的剑和一些食物,便要骑上自己的马向梅森公爵赐予温德尔男爵的领地而去,就在此时约瑟芬站起来拦住了阿若德。
“带上我的表弟一起去,他能够骑马用剑,是个好帮手。”约瑟芬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的表弟,对阿若德说道。
“好吧。”此时阿若德也没有多废话,他冲着约瑟芬的表弟点点头,两人走出领主屋宅,早有仆人送来坐骑和火把,这足够他们在路上使用的了。
因为阿若德只知道自己父亲的领地是在梅森公爵城堡外,具体的地点他并没有去过,所以直奔梅森郡而去,想要到哪里在打听新分封给温德尔家族的男爵领地具体位置。
经过了**的奔波,阿若德觉得自己的屁股像要被马颠簸的要从自己的身体脱离一般,因此他不得不将马的速度减下来,坐骑慢慢的在小径上颠颠的小跑,清晨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身上的锁子甲发出泽泽的光辉,身上的罩衫是新制作的,上面是阿若德的黑狮子马枪纹章。
“我真羡慕您,阿若德伯爵大人。”这时候一直沉默着一言不发的约瑟芬小姐的表弟,看着阿若德身上的罩衫纹章带着羡慕的口吻说道。
“哦,羡慕什么?”阿若德对这位主动开口的约瑟芬小姐的表弟感到好奇,一位艾凡爵士的表亲为何如同一个护卫般低调,当然这是艾凡爵士自己家族的内部事务,阿若德没有去打听的意思。
“拥有自己的家族纹章,这个纹章将带给您后代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