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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苏重重封锦 作者:木路荵乙(起点2013-03-24完结,命中注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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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的恐怖。
  我甚至看到白离和幽萝听到这话都目瞪口呆了,让白离惊讶,真的是万分难得的事情啊。
  “但是,”那个可能即将不是我爸爸的人说道,“除非你把你和幽萝的孩子交给我,让我用那孩子做人肉汤。”
  听了这话,我瞬间松了一口气,天旋地转的幻觉立刻消失了。我看向白离,看到他眉头皱着,脸好像因为生气而抽筋,能让白离有这个表情的人,除了他曾经委身的狼王,大概就只有我爸了。
  “我和幽萝,没有孩子。”我听得出来,白离努力抑制内心的气愤,在竭力保持自己淡定的形象。
  “哦,那就免谈了,等有了孩子再带来吧,记住哦,要亲生的~”爸爸一边说着,一边把他们往门边推,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转过头,露出向日葵一样的笑,看着我,“好了,小荵,这两个白痴不会再来了,他们再来我就把我上穹的朋友喊过来帮忙。”
  “上穹的朋友?”我知道上穹是他的故乡,也听他提起过他那里的朋友,觉得没准那边还有他过去的恋人,便问道,“爸爸的朋友很厉害?你们很铁?男的女的?”
  “女的,还是上穹的王呢,以前我照顾过她好一阵子。”他说道,然后坐回餐桌旁边,看看挂钟,说道,“这才几点啊,他们也来的太早了。小荵,过来吃煎蛋。”
  因为白离影响了我的心情,我看到煎蛋一点食欲也没有,向他摇摇头,说了声“吃不下”,就回卧室了。
  后来几天,白离那边也没什么动静,虽然我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但心情已经轻松多了,我想好了,如果白离再来,我就以死相逼。当然,这只是年少无知的幻想,因为我若真的以死相逼,白离就会更加坚定带我离开的决心。
  他就是这样,越挫越勇,还特别喜欢找事情自虐。
  在学校的日子安稳和谐,虽然作业很多,才上高一的我在倒数第一也能上重本的英才班里已经体会到了高考压力,但是平时的生活还是很快乐的,因为我经历过和白离在一起的时光,和那时比起来,我现在是泡在糖里,不对,是泡在比利时扇贝巧克力溶液里的。
  “白苏,这周周末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书店看书呢?”化蝶像蝴蝶一样翩翩而来。
  化蝶是一个美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打扮后才成为美人的美人,她姿色平庸,可是对装扮很有品味,向来鄙视被无知九零后当做主流的非主流,她很少在外边买衣服,一般都是自己裁布制衣,即使是老太太喜欢的那种很恶俗的布匹,也能在她一双巧手下变成时尚新衣,这丫头,就算不参加高考,光靠这一手,就可以谋生了。
  我点点头:“那当然好。”
  可就是在我们聚头的雅轩书店,我再次遇见了那个刺猬头少年,而且当时他手里正捧着一本《本草纲目》,很认真地看起来。
  他穿着蓝色针织衫,宽松的深色牛仔裤,头发还是显得有单乱,但这一次,他并没有给我上次那般强烈的温暖感,而是给我丝丝凉意,不是白离带给我的那种惊恐的凉,而是像春日微风一样和谐的凉,拍在身上很舒服,他专注的神情是那么好看,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痴了。
  “羽白苏!”化蝶用一本《历史的B面》拍了我的头,她也转过去看了看那个少年,然后无所谓地说道,“不就是一个看起来还挺帅的男生吗?你什么时候花痴了?”
  我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少年好像听到了我们说话,他抬眼看了看我们,目光就像风一样,好像能轻轻吹动我散下来的发丝。
  “真巧啊,白苏。”他轻轻一笑,可是却只有左脸上有一个酒窝。
  我有点惊讶,他怎么会记得我的名字?难道当时他不经意瞥了瞥我可怜的寄给萌芽杂志色的信,就无意间记住了我的名字?
  “你们认识啊?”化蝶大步走上前,像熟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大大咧咧地说道,“还直接喊她白苏,看来关系不错啊。”
  那少年有点忐忑地瞟了一眼化蝶放在他肩上的手,然后尴尬地笑了笑:“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说的真文绉绉。”化蝶说完就退了回来,看了看我,有看了看他,问我,“这帅哥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的?”
  我摇头。
  化蝶惊讶了:“那他怎么认识你?”
  “我意外收到了她的信。”他好像也很放得开,完全没把我们当陌生人,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
  我感叹这真是个阳光少年啊,一点也不像那些脑残喜欢耍帅装酷,结果显得不酷反而像自闭症。
  “信?情书么?”化蝶好像相信了自己的猜测,更加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然后摇摇我的肩膀,“我的那个小淑女白苏到哪里去了?你竟然会送情书,还送个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生!!”
  我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我感觉完全没有解释的机会。
  “不是的,”少年笑着摇摇头,温和地向化蝶说道,“是她寄给别人的,我不知道怎么送到我那里去。”
  “哦,”化蝶点点头,好像明白了,然后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我,说,“那白苏你的情书本来是要寄给谁的?”
  听了这话,我差点崩溃。
  “寄给萌芽的。”我学习白离的淡定,努力做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说着。
  那天中午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吃了串串,少年告诉我们他叫归海仓木,他真的很特别,对陌生人都很温和,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亲戚朋友似的,可我觉得归海这少见的姓氏我好像在哪里接触过,却一直想不起来,所以那天我几乎一直在纠结他的姓氏,以至于和他的聊天都很心不在焉,他和化蝶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有在意过。
  因此,星期一发生的一切让我大跌眼镜。
  我们班来了个转学生,毫无疑问,那个新同学就是美少年归海仓木。
  我环视四周,发现班上的女生几乎都要眼冒星星了,除了装淑女的林芷寰和永远第一的华美,可能,也除了我。
  我在意仓木,但和少女粉色的爱情无关。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那时我就有那种感觉,这个人,他会和我息息相关。
  归海仓木坐到了中间一组的第二排,和华美成了同桌。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班上是自选同桌,我和化蝶互选,其他人,也有各自的伙伴,除了华美,华美总是一个人,可能是因为成绩太好遭人妒忌,可能是学习太刻苦没时间交朋友,所以她总是一个人,一个人飞快地去做操,趁排队等候的空隙拿起一个小本本背公式,下课了也不离开座位,不是演算习题就是背书,总之好像就没看她怎么休息过。
  她的成绩一直很对得起她,永远第一,超出第二名至少三十分。
  神人啊~
  我当是还在想着华美,赞叹她成绩多么多么好,一时间忽略了新来的仓木,可化蝶推了推我,小声说道:“这小子对你有意思。”
  我无奈看她一眼:“是对你有意思吧?”
  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看你眼神很特别。”
  眼神特别,又是这种无聊的桥段。
  “还有哦,”她推了推我,“上次他问我‘白苏是在哪个学校’,而不是问‘你们是在哪个学校’,我说了,结果他就转来了。”
  “哦。”我好像不在意地回答着,但心里却是很在意的。
  听了化蝶的话,我一直惶惶不安,用手搓着数学习题本,弄得本子的一角变得柔软,弄得数学老师时不时往我这边看一两眼,时不时抽我起来回答几个问题,令他失望的是看起来走神的我把问题都回答正确了。
  课后,仓木径直向我走过来。
  往日下课就闹闹的教室变得格外安静,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注视着我们,仓木却浑然不觉,自然而然地走向我。
  我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心都揪紧了,不知道是因为他带给我奇怪的感觉,还是因为别人的注视让我不自在,我就是很别扭,一句话也说不出,脸也变得烫烫的。
  可仓木还是那副毫无察觉的样子,他走到我桌前,蹲下来。
  竟然蹲下来了?这不是自毁形象么?谁看过帅哥莫名其妙在一个女生的桌前蹲下身,懒洋洋地趴在那个女生的桌上,对她说:“晚上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这句话太暧昧,我感觉我的身上汇集着羡慕嫉妒和惊诧多种目光,太不自在了。
  “为什么?”我问道。
  “呵呵,就是想这样啊,”他笑着起身,笑容单纯得像个孩子,他就这样看着我,说道,“反正我知道你家在哪儿,跟我顺路~”
  说完,他也没问我同不同意,大概就默认我同意了吧,哼着歌吹着口哨回了座位,他一坐下,好像才发现气氛很不对,连忙往四周看了看,周围的人立刻三五成群开始聊天,仓木也就不再看他们,从抽屉里拿出上个世纪的巨型耳机,罩在耳朵上,用上个世纪的walkman听起了音乐。
  这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我中午回家,爸爸做了麻婆豆腐,红烧狮子头,炒野菜和紫菜汤。
  我把书包挂好,做到桌子边上,说道:“爸爸,今天晚上有同学和我一起回家了。”
  “哦,那个娘娘腔并且像大爷一样的徐晚良和他的男友分手,又找你和他一起回家了?”他调侃般说道。
  我摇摇头:“不是他,是我们班新转来的。”
  “男孩子?”
  我点点头。
  “哦,那好好相处啊,我就希望是个男孩子,这样可以保护你。”
  听了这话我有点不高兴,瞬间凝结了一根冰箭,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爸爸,我是很能保护自己的,真遇到什么,说不定还要我来保护这些凡人呢。”
  “傻丫头,”他轻轻一笑,“我说的保护不是指身体不受到伤害。”
  “那是什么?”
  “是让你更好得融入凡人的生活,不至于像异类一样被他们排斥。”
  听了这话,我有点感动,我没有说话,默默地吃饭。
  羽翼爸爸为我付出的,确实太多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这般好,我甚至知道他和狼族有过节,而我从前算是和狼族是同盟(虽然是被迫的),可是他好像从来不在意这些,为我倾注了一个父亲能够倾注的爱,我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小荵,你又在想什么?”他问道,“是不是又在想曾经和狼族有过节的我,为什么对你,这个曾经为狼族做过事的可怜小白龙这么好?”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啊,我点了点头。
  “这需要什么原因吗?只因为你是小荵,我的女儿小荵,我们彼此需要,管他的利益关系,真正的爱,需要考虑这么多吗?父亲对女儿的关怀,很正常,也很普遍。”
  “可一般的父女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从原始社会来说,相同的血缘容易形成共同生活的地域,共同生存比爱更重要,可是人慢慢进化,即便有黑暗的一面,但爱愈发凸显它重要的位置了,有太多人把爱归结为血缘,缘分,或是别的什么,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依赖感,人们借着血缘把希望强加给下一代,用自己的软弱来堆砌过高的期望,也有人因为懦弱而过分依赖恋人,失恋了却以为是没有缘分,”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我不懂的,然后说道,“可是我和他们不一样,至少,我面对你的时候是和他们不一样的,我只清楚,你就是我的女儿,血缘什么的都是浮云,要说缘分嘛,倒是可以用它来模模糊糊一笔带过一系列复杂的理论性问题。”
  我皱着眉看着他,有些担心地问:“爸爸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
  “是不是最近遇到了很让你头疼的病人,所以你心情很烦躁,总出现些怪异理论啊?”
  “怪异吗?怪异你就不用想了,简简单单的,也挺好。”
  “嗯!”我点头赞成,确实,简简单单的,当然是最好的。
  傍晚的时候我和仓木一起骑车回家,他很高兴,也很健谈,一路上都用他那温和的语调和我聊天,结果他忽然提到一件事情。
  “白苏,前阵子四中是不是出了车祸?”
  这件事在锦都几乎是人尽皆知,晚上骑车回家的高二三班的武学蓝被一富二代撞飞,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了。我们学校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不上早自习的(我一直觉得学校领导的脑袋是秀逗了,车祸是晚上发生的,这和早自习的关系好像不大吧)。
  “是啊,这件事才发生了一个多星期,”每当提到这件事情,我都会想起武学蓝的母亲,新闻上说武学蓝的父母因为过度悲伤拒绝采访,我也听学校里的学长学姐说过,武学蓝的妈妈在医院里当场哭晕了,每念及此,我都感觉眼眶发烫,鼻子泛酸,我忍了忍泪,然后对仓木说,“仓木以前是哪个学校的?”
  “七中。”
  “那怎么会突然转到四中来?”
  “呵呵,这个很明显啊,”仓木转过脸,笑盈盈地看着我,说道,“因为你在这个学校嘛。”
  “可是……”我看他如此自然地说出如此让人想歪的话,难以明白他的想法,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仓木是特别的人,特别到难以用常理去推测他的意图,现在的我就是这种感觉。
  “可是怎么?”他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温和地看着我,完全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中年大叔,一不小心撞在那个大叔身上,他连忙向对方道歉,然后继续开开心心骑车回家。
  他竟然都没有被刚才的小插曲影响情绪。
  “可是……”我犹豫了很久,终于问出了我的话,“为什么是我呢?”
  “什么为什么是你?”他好像完全不明白,仍旧没心没肺。
  “为什么仓木会因为我……竟然转学过来……”我踌躇着,握着自行车龙头的手也开始颤颤巍巍,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惜没有多大用处。
  我不太喜欢和陌生的异性接触,尤其是人类中的异性,和仓木在一起,还是有着不自在,更何况他让我有那种怪异而朦胧的感觉,我说不出是什么,但又明白,这种感觉和某种情感无关,却和冥冥注定的东西有关,不是男女间修成正果的缘分,不是朋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它很奇怪,但我又如此确定,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把我们彼此相连。
  “我也不知道。”他的声音忽然就低沉下来,凉凉的,像夏日的湖,给人清爽的舒适,然后他反常地不再说什么。
  那时候我们骑上一座桥,他忽然停下来,站在桥边望着底下的河水,我也把车停在一边,和他一起看河,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朦胧灯光下,看不清河里有什么东西,但静谧中,河水流动的声音却清晰可闻,我甚至能听见河里的野鸭扑腾翅膀的声音。
  仓木的呼吸也是如此清楚,就像绒毛,灼热中带着一丝起伏。
  我和他那样静静地望着河水,也许是静静地听着河水,不知道过了多久。
  虽然觉得这种行为很奇怪,但此时此刻,我的确是开心愉悦的。
  不知道是因为仓木,还是因为我真正能静下来,听河水流动的声音。
  也是那一刻,我发现,千百年的岁月里,我执念的是自己的凄苦,却从未真正了解身边的一切,我把自己的心弄得太累,从未给它放一天假,让它真正聆听这个世界美妙的声音。
  可是,那时候忽然有嘈杂的声音打破了沉静,我听见骑车快速行驶的声音,随即是路人的呼啸,我知道车是不会开在这个桥上的,于是往大街上望去,只见一辆汽车飞驰而去,它飞快地撞上一个骑车的学生,我看见那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学生飞出十几米远。
  虽然这和很多年前我曾目睹的伤亡相比实在不算什么,但也许是平安的生活让我变成了胆小的人,那时候,我的心里没有别的,只有深深的恐惧。我忽然想起白离来的时候所说的幽萝的占卜,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苏,这肯定是和你无关的。”我小声安慰着自己,惶惶不安,用手搓着衣角。
  。

第三章 夜半河畔
更新时间2012…12…10 13:03:53  字数:4742

 第三章
  夜半河畔
  “你还好吧,”仓木走过来,看着我,“你的脸色很苍白。”
  我看着凄迷的夜色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他:“你看得到?”
  “唔,我感觉到的。”
  我也就不问什么,转身骑上了自行车,继续踏上回家的路,仓木也不看河水,一声不吭地跟着我走了。
  仓木也开始沉默,不像先前那么活跃,是错觉吗?我觉得他的心情也变得很沉重,不知道是在为陌生的死者默哀,还是在担心些别的什么。
  回到家之后,很快地洗漱,然后在床上坐着温书,有时候我会禁不住笑我自己,做一个学生不过十年,我却好像能因此忘记我千年之中的其它经历,那么安安心心地做一个为考试和名次惶惶不安的学生。
  可是爸爸对此是很鄙视的。
  他总是说:“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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