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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练不辍倒是没问题,我从不偷懒,幼时养成地习惯不大好改了。至于能否精益求精,却不敢妄言。貌似本衙内两辈子都没有表现出习武的天赋,“穿越”在这事上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且练着再说罢。
巧巧面包屋用了三个帮工,比向阳县多了一个。一则是因为宝州市城区大,人口多,面包屋生意更好,二则我也不想巧儿太辛劳。她只要管管账,做“老板娘”就好。
这个“老板娘”的称号,却不是我乃是店里的帮工自己叫的。宝州地区的习俗,老板倘若是女性,不管结婚与否,一律呼之“老板娘”。至于这个老板有没有,且不管他,迟早总会有的罢?
不过巧巧面包屋的老板却是有地,呵呵,那也不必客气,便是区区在下柳衙内。
说起来,帮工甚少有人知道鄙人乃是“宝州市衙内第一”。但见我每日按时到来,老太爷般往竹椅上一躺,“老板娘”巧儿便即笑逐颜开,忙前忙后的照顾得无微不至,如此做派,非“老板”而何?
但是对于我和梁巧的关系,大家也有些纳罕。一个姓梁一个姓柳,姐弟肯定不是,而且也不会有一个做姐姐的,如此伺候弟弟,简直比一个“溺爱”的母亲还要娇惯许多倍。瞧“老板娘”那架势,恨不得将自己剁碎了,一口一口喂给“小俊”吃下去。若说恋人吧,这位“柳老板”尽管穿得老气,除了衬衫是洁白的,外衣外裤非黑即灰,皮鞋也是黑色的,行事做派也很稳健,可是脸上稚气难掩,怎么看,最多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巧儿却快满二十岁了,在宝州地区这种闭塞落后的内陆地区,可不兴找小自己几岁的“男人”。
这中间,着实透着些古怪。
原打算请梁秀菊来宝州市帮工地,但梁秀菊在向阳镇处了个对象,就是帮忙送面包卖的帮工小关,两个家伙正在热恋之中,自然不肯分离。咱也不能干这种“棒打鸳鸯”的“坏事”。只得又在枫树大队请了一个叫梁妙香的小姑娘来帮手,兼且晚上给巧儿做伴。
另两个本地帮工忍不住变着法子向梁妙香打探了多次,无奈梁妙香就是不肯说实话——实在是连她自己都莫名其妙,能说什么啊?
权且照“老板娘”说的,当成“表姐弟”来看吧。
这一日我来到面包屋,却不见梁巧,不觉略感诧异,问道:“妙香,巧儿呢?”
梁妙香是个十五六岁地小姑娘,手脚勤快,性子还有些懵懂,没心没肺的样子,闻言笑道:“柳老板来了?老板娘在楼上呢。”
一开始她是叫“巧儿姐姐”地,日子一久,也随着本地帮工叫开了“老板娘”。两个本地帮工,有一个已经结了婚,年纪比巧儿大好几岁,这声“巧儿姐姐”自然叫不出口。
巧儿曾经纠正过梁妙香几次,这懵懂丫头愣是改不过来,也只得由她。
“怎么,病了吗?”
我心里头就是一沉。这可是从未生过的现象。
“应该没病吧,也没听老板娘说不舒服啊?”
梁妙香仍然懵懵懂懂地道。
我懒得多问,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上楼去了。
“巧儿……”
我人还在楼梯上,嘴里就叫开了。
“哎……”
巧儿在小房间里应了一句,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怎么啦巧儿,病了?”
我推开门问道。
“没……没有……”
巧儿本坐在床沿上垂泪,闻言忙举手擦了一下眼泪,要往起站。
我这人吧,最见不得人家流眼泪,尤其是巧儿,给我一流眼泪,立马就会我地阵脚。忙即走过去,一把搂住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手绢给她擦拭起来。
“别哭别哭,傻丫头,到底生什么事了?”
我惶急地连声动问。所谓关心则乱,这一刻我自己心里也是乱殃殃的,胡乱猜测了无数“恶果”,生怕梁巧受了什么委屈,甚或受了谁地欺负,那可真要了我的老命了。
“没有……就是……就是我姐……”
听说是梁少兰的事,顿时就先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梁少兰也是我关心的人,毕竟不如梁巧远甚。
“少兰姐怎么啦?和曹生勇吵架啊?”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心道梁少兰眼下日子滋润得紧,面包屋分三成红利,一千几百块的月收入,向阳县一等一的“富婆”,又没忙着生第二个小孩,能有什么不顺心的?
“嗯……”
巧儿点点头。
我不由大奇。哈呀,还真是和曹生勇吵架。
这麻子,出息了还?本衙内在向阳县的时候,梁少兰掌握着家庭经济大权,曹生勇要多乖就有多乖。我一离开不到一年,他就出幺蛾子了?
不过这倒也在情理之中,我早知道曹生勇并非良善之辈,也有几分小聪明。只是碍于我的“铁腕手段”,情势格禁不得装孙子。如今我和梁巧都来了宝州市,连梁国强都调离了向阳县,这小子估摸着机会来了,便“不服管教”起来。
“为什么吵架?曹生勇打牌么?”
我完全放松下来。记得今年春节的时候,在枫树大队做客,梁少兰就有些不愉之色,问过梁巧,说是与曹生勇吵架,大过年的,通常都是为了打牌拌嘴。想通了这一节,随即便是一阵好笑,觉得巧儿也真是“爱哭”,当下在她嫣红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傻丫头,夫妻吵架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你这么伤心?”
“不是的,我姐今天一早打电话来,哭了好久,说……说要和曹生勇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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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梁少兰闹离婚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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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巧诧异地望着我,眼神有些怪怪的。
本衙内不觉一阵汗颜。也是哈,听说人家要离婚,先就大叫一声“太好了”,实在于情理不合,做人忒不厚道了。
眼见得巧儿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不解,我爱意陡生,再次搂住她,“哒”地一声,又是重重一吻。巧儿霞飞双颊,轻轻搡了我一把,咬着嘴唇,埋怨道:“我都愁死了,你还乐……”
我在床沿上坐下来,揽住她柔软的纤腰,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详细点,我好帮你想想办法。”
嘿嘿,只要是巧儿和我说的,再琐碎我都爱听。
“嗯……曹生勇他……他昨晚上一夜……一夜没归屋……”
我微笑道:“这小子牌瘾挺大的,打一个通宵……”
“不是的……”
巧儿急了。
我顿时警觉起来:“是什么?难道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眼见得巧儿如此难以措辞。估计八成是这个调调了。
果然巧儿点点头。很是难为情。
我不由又是惊诧又是郁闷。
这都什么事?曹生勇娶了梁少兰这般如花似玉的老婆,不好好看着,居然还去外边沾花惹草?难不成向阳县美女如此之多,竟然还有比梁少兰更漂亮的?就算有吧,别人又焉能看得上曹生勇?
也是梁少兰已经嫁了他,无可奈何。换了别的女人,不被他那张大麻脸吓得性冷淡才怪。
这事当真古怪得紧!
“这个曹生勇,越来越不成话了。你说说,他在外边沾惹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我也不清楚啊,我姐没说……”
估计巧儿这般未曾“人事”的姑娘,这方面倒不便问得太过细。
“好吧,我自己打电话去问少兰姐。”
这个话题,我雅不愿与巧儿多讨论。我地巧儿如此纯洁,别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沾染了。不过我还是安慰了她一句。
“巧儿,没什么好担心的。曹生勇根本就配不上少兰姐,离了最好。”
“曹生勇说,面包屋他要分一半……”
巧儿怯怯的道。
“嗯?”
我顿时就晕了!
这位曹大哥,口气不是一般的大啊,脑袋也不是一般的不清醒。不过听这个说法,分家都提了出来,离婚怕就不是两口子吵架说的气话了。
说实在的,我一直不赞同梁少兰和曹生勇过下去,哪怕生了孩子,还是不赞同。倒不完全是因为两人外貌方面的极大反差。本衙内也还没肤浅到那一步。最关键地是他们结合之初,就带着许多屈辱。因为梁家爷爷瘫痪,没有医药费,梁少兰被迫嫁给曹生勇的,基本上就是一桩“买卖婚姻”。这种事情,在整个宝州地区乃至全国各个贫困地区,都是屡见不鲜,不然“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句话也不会如此流行了。不熟悉的人家生这种事,我管不了那么宽,但是生在梁少兰身上,自然不一样。
当初连根拔起曹家,将曹斌投入监狱科以重刑,我与曹家就等于结下了“死仇”,日后和梁巧生活在一起,只要一想起曹生勇这个“连襟”,心里就怪怪的。一旦曹生勇知道他老爸入狱,曹家“败家”是我的“幕后黑手”,倒不怕他来报复我,只恐连带梁少兰在曹家无法做人。
还是离了好。
只不过在情理上,我不好主动去鼓动梁少兰离婚罢了。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可要抓住。甚至真将面包屋分一半给曹生勇都在所不惜。以我如今的身家,区区半个面包屋还当真不放在眼里。
实在那种“如芒在背”地感觉,味道太差。
“算了,不打电话了,我们去向阳县一趟吧。”
巧儿有些犹疑,怯怯地道:“你……你不会打他吧?”
以我现在的身手,曹家兄弟还当真不够我打的。
“咱们是去劝架,做和事佬,打什么架啊?”
我哈哈笑着,拉起巧儿就走。
“等等,我,我擦一下眼泪。”
听说要出门,巧儿马上便在意自己地形象了。也是哈,如此漂亮的女孩子,要是披头散跑出去,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我欺负她呢。
一念及此,我心里头的“禽兽之念”又蠢蠢欲动,连忙快步走了出去,说道:“我在下边等你。”
要留在这里给巧儿画画眉,涂涂胭脂,诚所愿也。甚至瞧她换换衣服,也不是不行。就怕心中“魔鬼”克制不住,坏了“大事”。
……
车子往向阳县走,我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两口子吵架要离婚,搁在后世,再寻常不过。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好朋友之间见面地问候语一度由“吃了没”变成“离了没”。虽然有一定的戏谑成分在内,亦可见离婚率之高。但在当时,离婚自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我在划算着,到了向阳县,得利用这个时间串串门子,看看朋友。
自打去了宝州市,旧日朋友虽不说生分了,走动也少了些,通过电话联系,毕竟不如见面来得亲近。要说向阳县的亲戚朋友,尤其是官场上的,变化也自不少。
先是江友信,由台山区常务区长调任新成立的县乡镇企业管理办公室主任后改为乡镇企业局),行政级别提为正科,成为向阳县最年轻地正科级干部之一。
三月一日,党中央、国务院转农牧渔业部和部党组《关于开创社队企业新局面的报告》并出通知,同意《报告》提出地将社队企业名称改为乡镇企业的建议,强调指出:展多种经营,是我国实现农业现代化必须始终坚持地战略方针;乡镇企业是多种经营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国家财政收入地新的重要来源;乡镇企业已成为国民经济的一支重要力量,是国营企业的重要补充。
这个《通知》让五伯和柳家山许多人欢欣鼓舞,听听,“乡镇企业已成为国民经济的一支重要力量,是国营企业的重要补充”,这是多高的评价!原先一直有些担惊
担心国家政策又起变化,再来一个“斗资批修”,免付诸流水,还要戴上一顶大帽子。这下子不用怕了,可是甩开膀子大干快上了。
向阳县乡镇企业数目众多,呈遍地开花之势,率先在全区成立了乡镇企业管理办公室。江友信在红旗公社书记和台山区副区长任上,大力倡导队办企业建设,是推进乡镇企业建设的急先锋,而且成效斐然,又曾经是柳书记的秘书,谁都知道,柳书记是宝州地区公认地抓经济建设的一把好手,料必耳濡目染,学到不少学问。由他来担任这个任乡镇企业管理办公室的主任,乃是水到渠成,没人有任何异议。
江友信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却是跑到柳家山挖墙脚,硬生生将七舅阮成胜挖走,所花代价是一顶“经营管理股股长”的官帽子。
要说这件事,七舅犹豫了很久。当国家干部,而且一上去就是实权股长,是多少大队干部梦寐以求的事情?但对于七舅来说,却是鸡肋。原因无他,这个所谓的“经营管理股股长”地工资,还不到他在柳家山工资的十几分之一。作为柳家山企业管理委员会的副主任,腾飞机械厂地销售经理,固定工资不算,单单提成一项,该是多少钱?
一开始五伯也有些犹豫,不肯放人。论到经营管理,七舅确实是一把好手,兼且年轻,五伯还指望过几年自己退休,颐养天年,将柳家山领头羊的位置交卸给七舅呢。不成想小江区长就跑来撬人了,忒不地道!
好在五伯胸襟气度非同别个,乃是有大气魄大智慧之人。转念一想,柳家山多走出去几个“公家人”是好事,如今十二弟成了副师级干部,日后还要往上走,手底下,也该有几个“子弟兵”撑场子!
五伯决心一下,当即决定将七舅母调进企管会任职,按月一份不菲的工资,以安七舅之心。后顾之忧解除,七舅既有面子又有里子,也便高高兴兴去县城当起了国家干部。
至于七舅遗留下来的销售经理位置,却不必操心。经过数年展,柳家山年轻一辈中涌现出许多优秀人才,经过“职业技术培训中心”加强文化和专业培训,都可以独当一面,委以重任了。
这个时候,五伯自是暗暗佩服我当初坚决要花大价钱建“培训中心”地先见之明。
另一个可喜的变化在于小舅阮成林,年初调进县委办公室任职,担任了唐海天的秘书。这个也无人有甚闲话。要知道小舅头上,可是顶着《宝州日报》特约记的头衔,文笔功夫自不消说得,一等一的了。又在基层历练多年,进入县委办公室也算顺理成章,依照惯例,料必不久之后就可以上一个台阶,成为副科级干部。
再有就是程新建,前面已经交代过,这位堪称本衙内铁杆死忠的治安大队大队长,也进了一步,成为向阳县公安局副局长,仍兼治安大队长,很是风光气派。肖剑水涨船高,升任了治安大队副大队长。程新建霸着大队长位置不放,意图很明显,待得肖剑再熬点资历,这个大队长地兼职,就要交卸给肖剑的了。
便是方奎这个吊儿郎当地家伙,也跟着沾光,捞了个分队长当当。所谓分队长,手底下正经只有几个联防队员,名声好听一点而已,好歹带了个究其实质,仍是个普通民警。
不过这就足以令得检察长方金德同志老怀弥慰了。
这可是当初差点被劳教的儿子啊!
还有陈立有副县长和孙有道主任,也是多时未见,还真有点想念了。待得处理完曹生勇和少兰姐地事情,倒要和大家聚一聚。
只可惜没有移动电话,不能预先通知,或许有人出差去了也不一定。
……
一个小时,车行至向阳县,远远的,就看见巧巧面包屋之前聚集了一堆人,伸长脖子往里瞧,似乎是在看热闹。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出了什么事?
梁巧更是紧紧抓住我地胳膊,脸色变得苍白。
车子在十来米外停稳,我跳下车来,便听到梁少兰在声嘶力竭地哭喊:“你滚……你给我滚……”
我顿时放下心来,拍拍梁巧的手。梁巧点点头,轻轻舒了口气。
只要还在吼,那就没事。
“哎,麻烦让一让……”
我朝围观的人群说道。
见来的这两位,男的气度不凡,女的漂亮得出奇,似乎比店里哭闹的那位还要漂亮两分,看热闹的也颇为识趣,当即让开一条通道。
“少兰姐,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围在店门口,还做不做生意了?”
进得门去,我先就沉下脸,吼了一嗓子。
倒不是我故意要在梁少兰面前显摆,而是缘于上辈子数十年“劝架经验”,大凡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时候,你若上前劝解,她只有越闹越厉害。上佳之策,莫若先拿正经事镇住她,让她先就理亏三分,声音小了下来,主动找你解释讲理,然后才能徐图解决。
店里的情形,也是乱作一团。曹生勇站在墙角,一手拉着小女儿的手,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梁少兰泪流满脸,披头散,手指颤抖着指向曹生勇那张麻脸,仿佛要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