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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少狮悠闲的晃进总裁室,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报告书,还有眼睛、鼻子通红的老大,他知道自己来得正是时候。
「你最好不要惹我!」
聂少鹰的口气不善,但说话的同时,泪水又流下来了。
真是天杀的!
为什么要让他拥有这种特异功能?
他是多么多么的想要自由自在的大发雷霆,可是止不住的泪水却又一再的提醒他──发火该适可而止!
「我只是走进来而已,」聂少狮与聂少虎交换了个同情失恋男的眼神,还无辜的耸耸肩。「这样也算惹你了吗?」
看来他伤得不轻,事业爱情两惨败,叫这个向来好强的男人怎能不黯然神伤?可怜哦。
「懒得理你。」聂少鹰撇了撇宽唇,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一盒抽取式面纸都快被他用光了。
「对了,最近我刚好很有空,可以来公司签签文件,我们在印度尼西亚小岛上买下的饭店就快翻修好了,你何不考虑去视察兼度假疗情伤呢?」
聂少狮才说完,聂少虎就微带惊奇的看了他一眼。
他们家老二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主动提出要来公司上班?
无视于两个兄弟对他不信任的眼光,聂少狮取出一根烟来,点着打火机的同时低下了头,不着痕迹的眨了下左眼。
他要老大同意到小岛上去……
当一个人被丢到孤岛上的时候,如果有另一个人存在,就算是敌人,两个人也会相互扶持的,而且还没办法甩掉对方走开。
所以喽,他决定把明明还深爱着对方却又拉不下脸来求和的某两个人送去小岛独处。
「你真的会乖乖的来上班?」聂少鹰用十分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家兄弟,很慎重的问他。
他是很想去沐天集团旗下的小岛视察情况,但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去疗情伤的。
他有伤吗?
他才没有被安采智伤到哩,每当他想到她的时候,怒火和心痛就会交夹而来,然后他的泪水当然也会跟着来。
所以他学聪明了,他像以前一样的全心投入工作,不让自己有一丁点时间可以想起来。
还有,现在他已经不爱那个心机很重的女人了,又何来伤之有?
「男人越是爱一个女人,就越接近憎恨之心。」聂少虎忽然冒出一句十七世纪法国作家说过的话。
聂少狮立即飙出笑声,那朗朗笑声委实很不给老大面子。
有时候他觉得沉默寡言的老三真的很有意思,他会直接把别人心里所想看穿,然后下他自己的批注──比如刚才。
想也知道好面子的老大是如何自欺欺人的告诉他自己,他已经不爱安采智了,甚至把他们过去的一段情都视若粪土。
如果真视若粪土还好,偏偏他是由爱生恨,这种爱最浓烈,这种恨也最傻瓜。
想想看嘛,因为太爱一个人而导致恨的产生,这种恨怎么会成功?
而恨不成功,就会变成内伤。
他睨了脸色阴晴不定的老大一眼,喏,那就是标准在内伤中的男人。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啰哩巴唆的在扯些什么。」聂少鹰蹙了蹙墨眉,言归正传,「小子,你说我去小岛视察,你就会来公司上班是真的吗?你这小子总是说话不算话,这次最好不要耍我。」
聂少狮闲适一笑。「以我的人格发誓──我会来。」
说是这样说啦,可是他狮少的人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哩!
第十章
安采智眼睛盯着坐在沙发里的聂少狮,不知道这位沐天集团的副总裁亲自来拜访她有什么指教。
「安总裁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来,对吗?」聂少狮率性的跷着刚健的长腿,啜了口刚送进来的咖啡。
「请聂副总裁直言。」
自从李斯传报聂少狮来拜访她,她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
是少鹰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真的很担心自己对他所做的事会令他想不开。
他在堕落吗?他在靡烂吗?他会不会因为她而从此不再相信女人?或者跟当年的她一样,将自己的心一封闭就是好几年?
想到这里,她的心掠过一阵痛。
她好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好希望一下班之后就可以跟他甜甜蜜蜜的约会,她好希望在圣诞节的时候,可以有他陪伴在身旁,像他们先前计划的一样,一起到日本去看雪……谁来告诉她,怎么做才可以回到从前?
聂少狮不着痕迹的拉回她出窍的灵魂。「我是专程来跟安总裁谈一份合作计划的。」
不必说,聪明的他也猜得到,这位美丽无比的安总裁肯定是想起他家老大才会出现那种落寞的神情。
老大已经飞到沐天集团买下的印度尼西亚小岛了,现在沐天集团里他最大,想要搞什么都行,更何况老三、老四也很支持他这次的乱搞行动,他简直就是无后顾之忧。
「合作计划?」安采智不解的蹙了蹙眉。「沐天集团不是已经回绝雅池集团的合作提议了吗?」
聂少狮笑了笑。「这个计划是沐天和安氏的合作,跟雅池集团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采智微挑起眉。
她很怀疑,以她目前和聂少鹰的关系,他们双方还有可能合作吗?
「沐天集团在印度尼西亚买了一座小岛,目前岛上的度假村饭店已经落成了,一共有一百五十七间独栋别墅,但尚未正式营运,我希望全权交由安氏来管理。」
安采智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沐天是何等大的财团,既然有财力买下一座小岛盖度假饭店,为什么要把管理营运的权力交给安氏?
聂少狮续道:「未来度假村的利益将由沐天集团和安氏共享,年营收净利的百分之八十归安氏,百分之二十归沐天,十年后,度假村将归安氏所有,沐天集团没有过问的权利,往后,安氏只需每年付给沐天集团一百万印度尼西亚币即可。」
哈,要是老大知道他和别人订下这种不平等条约,肯定又会气得流眼泪,他很期待看到那一幕。
安采智炫惑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沐天并没有好处。」
一百万印度尼西亚币──那才区区多少钱而已。
这种合作条件太离谱了吧,她所了解的聂少鹰是不会接受这种条件的。
聂少狮勾起一记魅力十足的笑。「我信任安氏的能力,这个理由够充份吗?」
「当然不够。」她可不是呆子,聂少狮今天会来找她,必定有其它的理由。「聂副总裁,明人不说暗话,请说出你真正的来意。」
聂少狮带着微笑赞赏道:「果然是让我家老大又爱又恨的女人,安总裁很敏锐。」
瞬间,安采智的心跳快了一拍,因为他提到了聂少鹰。
「歌德有句话说得好,」聂少狮盯着她的眼睛,口吻十分愉快。「无论任何事,希望总比绝望好,因为没有人可以判定事物的可能性。」
安采智微微一怔,心头骚动起来。
「什么意思?」她不确定他说的是否和她想的一样……「很简单。」他笑得帅气,眸里却闪着诡谲的光芒。「除非妳已经打算结束与我家老大的感情了,否则请妳的秘书进来,我们该签合约了。」
他懒洋洋的挺直身躯,这次没有动用他的左眼。
他相信,即使没有用特异功能,安采智也会选择与他签约,然后飞去那个会叫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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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越是爱一个女人,就越接近憎恨之心……是吗?
真的是这样吗?
躺在尊贵无比的黑石泳池里假寐,聂少鹰很懊恼自己脑中不断浮现的不是他早该着手拟定的营运方针,而是老三引述的那句话。
他恨安采智,恨得牙痒痒,每当想起她对他做的那件不可饶恕之事,他就会气愤的流泪。
为了她,这阵子他经常在睡前流泪,心中的气愤难平,只要他怨恨她一天,他的眼泪就没有终止的一天。
他要想个好办法改善这种情况,一个大男人整天流眼泪太不象话了……「总裁,总经理有要事要见您。」私人管家恭敬的来到泳池旁禀告。
「知道了。」
倦懒的健硕身躯从泳池起身,远方,海天深处的水平面连成一线,美丽的海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这个地方确实是天堂,一个应该与情人共享的天堂才对……他想起和安采智的约定,他们说好圣诞节的时候要一起去日本赏雪。
他的眉头纠紧了,脸色有些阴沉。
想那些做什么?
她现在应该正得意的在和雅池集团合作了吧,已经达成目的的她,心中还会挂念被利用完了的他吗?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将因想起她而来的怒意压下。
不能流泪,千万不能流泪啊,他的总经理和管家都在看着他,他必须保持高高在上的严肃形象。
挺拔的身形返回室内。
「布里,有什么事?」
他若无其事的询问一脸诚惶诚恐的印度尼西亚裔总经理布里。
「报告总裁,有位年轻小姐自称是来管理度假村的,她还出示一份由副总裁亲笔签署的合约书,请问总裁,现在要如何处理?」
当他看到那份合约时,简直吓傻了。
不知道人在台湾的副总裁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签下那种怪异的合约。
他挑了挑眉。「有这种事?」他就知道不能相信老二那小子。「人呢?」
他就是度假村的管理人,居然还有人上门来要管理度假村,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来踢馆。
「在这里。」
清脆的女声传入聂少鹰的耳里,他的气息霎时紊乱了,室内忽然变得很安静,除了呼吸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布里和管家猛揉眼睛,是他们看错了吗?
他们总裁高大结实的男性身躯,好像颤动了一下。
「你们先出去。」聂少鹰力持镇定,吩咐布里与管家。
很快的,室内只剩下两个人,兰花的香气在Villa里飘送,落地窗外椰树摇曳,阵阵微风送人舒爽。
「妳来做什么?」
聂少鹰沉着嗓子,他的一切都暴露着火药味,全然没感受到周围山水气氛的宁谧。
他瞪视着安采智,下颚一束肌肉在抽动,显示他正努力在压抑火气。
这个女人有没有搞错?居然穿着火辣辣的橙红色印花比基尼来见他,纤细的腰肢只围了块浅鹅黄的薄纱,不但清楚可见她匀称的双腿,连她的臀线也一览无遗,真是太离谱了。
「我受聂副总裁的委托而来。」安采智看着他不爽中的黑眸,递出手中的文件。「聂总裁看了之后就明白。」
「哦?」眸一凛,他不是滋味的从她手中接过那份文件。
她不是为他而来的,是另有目的……
带着不爽的情绪看完文件,他合理的怀疑这份文件根本是伪造的。
但,那个签名确为老二的没错。
他蹙着眉,毫无风度的把文件往地上一丢。
「我不承认这个东西。」
你死定了聂少狮,等我回去剥你的皮吧!
对于他的反应,她老早有心理准备了。「很抱歉,聂总裁,这份文件拥有法律效力,你不能不承认。」
「是吗?」他点点头,傲慢的说:「那么我们法庭上见好了。」
他们多久没见了?至少一个月吧,她一定要这样盛气凌人吗?跟他谈什么法律效力,简直无稽!
她将他的鄙视全看在眼里,但她却瞬也不瞬的看着他,轻轻地开口说道:「我比较希望和你在礼堂见。」
虽然他的态度很恶劣,她还是对他低头了。
不懂得在该认错的时候认错的人,注定成为孤独的悲剧性人物。
闻言,聂少鹰愣了愣。「妳说什么?」
她的话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刚刚不是还在和他呛声吗?怎么话锋急转直下,说希望和他在礼堂见?
礼堂见……意思是,和他结婚?
「无论任何事,希望总比绝望好。」她重述聂少狮说的那句话,浓密的长睫轻轻眨动了下。「你又没有正式向我提出分手,我认为我们还是有步入礼堂的可能性,除非你要在这里和我划下句点。」
听着听着,聂少鹰蹙眉看着她。
她果然不是平凡的女人,竟把要不要分手的主导权交到他手中。
莫非她早看出他对她还留恋着?
要不要原谅她,其实只在一念之间。
他可以选择面子,然后叫她走,他也知道她绝不会再来恳求他第二次,因为她是安采智。
不过如果那么做,他不会比她好过,真正开始痛苦的人会是他,而他绝对拉不下脸来反过头去求她,那么赢的人是谁呢?
是两败俱伤。
「如果你还无法决定,那么这样呢?你可以决定得干脆一点吗?」
说话的同时,她拉掉了比基尼前的蝴蝶结,瞬间,少少的布料往两旁松开,露出她诱人的酥胸。
她是女强人,在商场上,她从来不屑用美人计。
可是现在她要面对的是他,是她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而他正在气头上,可能永远都不会气消,也可能因为面子,拉不下脸来原谅她,所以她必须诱惑他,这是女人的优势。
他瞪视着几近全裸的她,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她这是在干什么?
岛上空气凉爽,所以这栋villa每一扇窗户都敞开着,如果有人经过看到岂不便宜了路人甲乙丙……「我知道自己伤了你的心,我很抱歉。」她缓缓向他走过去,适才强硬的语调变得柔软了。「请你──网开一面。」
「妳真的了解吗?」她的告白在他心里掀起不可思议的震荡,但是他重重一哼,故意别开眼不看她诱人的胴体,他嗤之以鼻的说:「不,妳不会知道的,妳不会知道妳伤我有多深。」
奇怪了,刚刚看她暴露身体,他原本气急攻心差点就要流泪了,可是现在那股酸酸的、要流泪的感觉却不见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在暗爽?
她几句好言好语就摆平他了吗?
「我保证今生绝不再伤你第二次。」她瞅着他,看得出他的态度已经软化了,她的心一紧,一股夹带着酸楚的柔情在她胸口泛开来。
他还是爱她的,纵然他恨她的背叛。
想到这里,她主动投身到他怀里。
他虽然没有伸手拥住她,但也没有推开她,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她仰望着他跳跃着两簇火焰的黑眸。「圣诞节快到了,我不想独自去赏雪,我已经订好飞往日本的机票了,但若没有你同行,什么都没有意义。」
聂少鹰又是轻轻一哼。「我不保证往后会对妳全然的信任。」
她紧绷的心情顿时一松。「我知道,我会用时间再度赢回你的信任。」
然后,她灵光一现,举起左手轻轻晃动,她那晶莹的手腕上戴着双头鹰手镯──那是他们的定情物。
安采智浅浅一笑。「记得吗?这是你曾祖母送给我的礼物,我是你的新娘,注定的。」
他的心一软,狂炽的黑眸直勾勾的瞅着她。
她同样瞅着他,眸光迷蒙。
两人的眼神交缠片刻,他终于对自己的感情投降了。
他情不自禁的俯下唇,霸道的吻住她温软甜润的唇瓣,健臂一展,同时紧紧搂住了她。
她用最大的热情响应着他的吻,庆幸自己这次在自尊与爱情之间选对了方向,她喜欢翔鹰的羽翼,并发誓永不再让他从她手中飞走。
尾声
英国。
伦敦郊区一座恍若城堡的白色教堂里,一对有着东方面孔的新人相偕立于金碧辉煌的中殿里,正在举行神圣的结婚仪式。
新郎身着深色的笔挺西装,新娘则穿着时髦的及膝短礼服,搭配长长曳地的美丽头纱,显得相当俏丽。
「我就知道自己聪明的做法没有错,瞧,少鹰这孩子果然在我办的宴会里找到漂亮老婆了吧。」身为主婚人的聂天佑相当得意的说道。
他的另三个孙子聂少狮、聂少虎、聂少龙对看了一眼,彼此心里都明白,以后他们爷爷将会更热中于办宴会,而且会办得理直气壮。
「现在,我总算可以对你们死去的奶奶和爸爸妈妈交代了。」
聂天佑布满皱纹的嘴角有着安慰的微笑,眼眶里却是感伤的。
如果老伴和儿子、媳妇现在还活着有多好,他们就可以一起分享孩子们成家立业的喜悦了。
独享……唉,有时候是残酷的。
「别想了。」聂少虎轻轻拍了拍老顽童的肩膀。「奶奶和我爸妈在天上一定也正在高兴,你把我们扶养得这么好,他们没有遗憾。」
「要是你们奶奶还在有多好。」孙子的话让聂天佑更加感伤。「她的缝纫功夫最细了,常帮我做西服穿,如果她还在,肯定会亲自为孙媳妇做白纱。」
虽然老伴在世时,因为他养了太多流浪动物而气得和他分居了二十年,但他还是深爱着她的。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的老伴走了之后,他才深刻体会这个道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算他把小动物都丢掉,老伴也不会再